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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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以后
“小清,你确定你没事了?”叶汐坐在床边,看着叶清,觉得他脸色还是有些不大好。
“姐,没事了,大伯说接下来就是打消炎针了,我不想住在医院了,我想回家”,叶清撒着娇。
“姐,你就同意了吧,哥不出院,我也不出院,我要住在他病房里”,叶澈也开始撒娇。
“大哥,你劝劝姐姐,就让她同意了吧”,两个人又一同把目光转向一旁的叶涵,眼中满是期待。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小东西,刚刚我去问过爸爸了,他说...他说他同意了!”叶涵不再卖关子,也逗了他俩这么久了。
“真的?我真的可以回家了!”叶澈激动地刚要跳起来,突然他哎呦了一声,扑通一下坐在了叶清的病床上。
“怎么了?”叶涵一把扶住小澈,紧张的问道。
“没事,屁股疼,这几天打针打的越来..越疼”,叶澈皱着眉,揉了揉屁股。
“疼也要坚持,护肝针暂时不能停,再打两个星期检查后再说”,叶汐说道。前段时间小澈的肝功检查结果出来,由于药物导致肝功能损伤,不能喝酒,不能生气,还好不是很严重,叶予初先给开了一个月的护肝针,一个月后检查再说。
“小涵,你陪他们收拾下东西,我去办手续”。
叶汐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三兄弟,冬日的暖阳透过病房的窗户照进来,洒了一室温情。叶澈抬头,看到叶清在帮他整理回家的衣物,叶涵在桌边仔细的看着医嘱,整理之后还要继续服用的药,自己曾在梦中渴望的亲情如今就这样紧紧的环绕身边,他心下的感动如波涛汹涌,千头万绪,叶澈突然眼眶发热,泪意上涌。
“大哥!哥哥!”叶澈情不自禁开口。
“怎么了?”叶涵回过头,他觉得叶澈表情有些奇怪,好像有话要和他们说。
“大哥,哥,小澈...小澈谢谢你们为我做的一切!”叶澈极认真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哥哥,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用一句谢谢来表达自己的感情,话音未落,泪如泉涌。
“小澈...”叶清走过去拉住弟弟的手,帮弟弟擦掉眼泪,“我们是兄弟!”
“大哥...谢谢你!”叶澈看向叶涵,心头被满满的感谢与感恩填充。
叶涵动容,他急忙转了身子,忍住眼中的泪意,半晌,他回过头走到床前,一手紧紧的握着叶清的肩膀,一手紧紧的拉着叶澈的另外一只手,无比认真的看着两个弟弟的双眸,坚定而又有力的缓缓开口:
“For you,a thousand times over!”(为你们,千千万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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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终!(最后一句话谨献给我最爱的"追风筝的人",献给我最爱的哈桑)
后记
叶澈居然对山水人家的别墅区记忆深刻,如果,如果他刚回国就有机会来到这里的话,他笃定自己一定能够当场恢复记忆。这里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的熟悉,枝繁翠密的竹林曾是他的乐园,他甚至能够回忆起儿时的他,和叶清叶涵一同在这里挖竹笋挖了一身的泥巴。
车子慢慢开进了自家的大院儿,叶澈眼睛渐渐有些朦胧,自己很多次梦见过这个场景,每次梦醒后又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房间的黑暗中,可现在,现在这一切的幸福居然真的可以是自己所有!
“大伯?”叶澈叫了句。
“怎么了小澈?”予初从副驾驶回头,是不是头有些痛?予初知道,熟悉的场景可能会让刚刚恢复记忆的小澈有些不适。
“那里...那里是不是曾经有个秋千架?”叶澈指了指庭院的一角。
“你还记得?”予初有些意外,有人说也许你记不得十岁到十五岁的事情,但五岁之前的某些记忆会异常深刻,看样子是真的。
“有印象,怎么不见了?”
“小清八岁那年,有一天早上刚刚睡醒起来就跑到秋千下,哭着闹着说要拆掉,你爸爸就给拆了,后来...”予初回头看了一下小清的表情,接着往下说,“后来我好不容易哄了他不哭,问他原因,他说,他梦见你...梦见你从上面摔了下去,就说什么都不肯留了”。
“大伯!”叶清在后面叫了一句,“这都老黄历了,提这个做什么。”
叶澈心中猛然一惊,不自觉的摸了摸上唇,还记得自己八岁那年,和凌飞去公园里玩秋千,凌飞在后面使劲儿的推他,秋千被越推越高,他心中害怕,只想着赶紧从上面下来,于是松了手狠狠的从上面摔了下来,医生说,伤口如果再向上一点,也许就是后天兔唇了,幸亏恢复的极好,没有留下伤疤。叶澈眨了眨眼睛,紧紧的握住了哥哥的手。
这里一栋别墅只配了一个停车位,其他为公用的,所以予初姐弟三人的家其实就只有三个停车位,还有一个车位是占着永远不能用的,所以只剩下两个,一般后回家的人只能停泊在公用停车位上,叶涵把车子停在了自家的车位上,开了后备箱帮叶澈拿了东西下来。
“家里什么都不缺,你嘉枫公寓那里明后天我找搬家公司去搬”,叶涵道。
“嗯,谢大哥”叶澈点头。
叶澈跟着予初予次叶清和叶涵来到自己家门口,他看着已经开了的门,身子不住的颤抖,这是自己的家!这以后会永远向自己敞开大门的家!
“儿子,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妈妈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么?”夏小荷过来搂住了叶澈,眼泪止不住的流。
“夏夏,我们终于把儿子盼回来了”,予次搂过妻子,安抚着她的情绪。
“哥,我想去我的房间看下”,叶澈轻轻道。
“嗯,我带你去”,叶清拉过小澈的手,走到走廊尽头自己房间的对面,他轻轻的开了门。
叶澈走进房间,房间里所有的柜子、摆台、书架上几乎堆满了东西,很多似乎有些年头了,但却一尘不染,似乎有人经常擦拭。
他颤抖着手一一的摸过去,摆台下层是儿时的积木、小火车、汽车、变形金刚、手枪等儿童玩具,在向上则是学习机、手柄游戏机、足球、篮球等青少年的玩物,再上面一层则是一台台崭新的IPad,几乎可以当做某水果产品的发展史展览架,最上一层则只有一件东西,是一辆奥迪车的车钥匙。
走到书架旁,墙壁式的两架巨大的书架上,下面一层摆的是满满的儿时的漫画书和各种童话,在往上是从一年级到高中毕业的所有学科的教科书还有各类辅导教材,再往上是国内外著名小说,另外一个书架则是医学、财经、犯罪心理等专业读物。他想起,叶清曾和自己说过,从小到大,只要他有的,爸爸和大伯都会给他买同样的一份,叶澈死死的咬住嘴唇,眼泪噗噗下落。
他走到房间的另外一侧,轻轻的拉开了镶嵌式衣柜,里面一层层的分布极为整洁利落,从儿童到少年再到青年再到成年,一年四季的衣物摆的整整齐齐,他用手轻轻的拂过这些衣物,仿佛看到了妈妈把它们整理好流着眼泪叠进去的场景,他捂住嘴,低声哭泣。
他转过头,望向墙壁,墙上是一副简易木框裱着的全家福,照片中所有人都在笑,好像只有妈妈手中的自己像是没有吃饱,撇着嘴似是要哭,他突然想起了叶涵那天和自己说的话,他猛地低了头,全家福下的红木地板中央两处的颜色明显比周围要淡,一眼望过去就知道是经常有人跪在上面衣物与地板摩擦的结果,他抬起头看着叶清的双眸,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下:
“爸爸妈妈!大伯大哥,哥哥!小澈错了!这么多年小澈让你们牵挂、伤心,当年的任性造成了你们这么多年的痛苦,你们惩罚我吧!”叶澈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好孩子,快起来...”予次流着泪走过去想要扶儿子起来。
“爸!你打我吧!小澈真的错了,小澈对不起你和妈妈,对不起大伯大哥,小澈对不起姑姑,对不起哥哥,就让小澈跪在这里,你们惩罚我吧!”叶澈死活不肯起身。
“小澈你乖,赶紧起来,你情绪别这么激动,你能回来,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安慰,哪里舍得再惩罚你,乖。”予初流着眼泪和予次扶起了小澈,全家抱在一起,紧紧的,好久好久都没有分开...
一个半月以后,美国,旧金山Fox-river监狱
一个半月以后,美国,旧金山Fox-river监狱
叶澈觉得,凌晓峰好似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他嘴角似乎有淤青,走路一瘸一拐,眼神昏暗,似油灯将尽。
“爸,你怎么样?”叶澈心中酸楚,即便此前凌晓峰对他很是苛责,可毕竟对他有养育之恩。
“凌澈...我...请你,请你一定照顾凌飞。”
“爸,凌飞是我弟弟,照顾他是我的责任!你放心!”
“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别来了。”凌晓峰转身,头也不回的跟着狱警走了。
临出监狱,叶澈找到了监狱长,偷偷的塞给了他一张卡,希望他可以略微照顾下凌晓峰,至少不用被暴力对待,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适用于全世界。
“林伯伯,此前我让你帮我办的事情怎么样了?”叶澈出了监狱坐进车里后拨打了电话。
“小凌啊,特美集团现在的股价是8.5,也就是你的500万原始股现在价值4000多万,三个月后就可以解禁了,相关资料已经帮你准备好了,但你确定,要全数转给凌飞?”
“没错,但请您帮忙,千万千万不要告诉凌飞这是我转给他的,你就说...就说是他爸爸凌晓峰留给他的,谢谢您林伯伯。”
“好的,可是...”
“林伯伯,您别问了,照办就是了。”
“好,你放心,如果凌飞不仔细去查原始股股东,是不会发现的。”那头的老林挂了电话后,想到凌澈摇了摇头,真是个好孩子,他心里感慨道。
三个月后,中国A市,市公安局
砰的一声,叶予次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叶予次皱着眉黑着脸看着眼前的下属。
小警员阿福喘着气对叶予次道:“叶局,你快去看看吧,我们头刚在审一个犯人,谁知审着审着,他突然动了大怒,不顾一切对犯人拳打脚踢,拉都拉不住,你赶紧去看看吧,晚了真的会出人命啊!”
叶予次腾地站起来,这阿良不是第一天当警察了,怎么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当他走进审问室的时候,虽有心理准备,但眼前的一幕还是让他心下一惊,只见缩在角落里的犯人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满脸是血,望过去极其悲惨,身上被打的遍体鳞伤,不停的告饶,可叶良涛似乎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旁的小警员一只眼睛淤青,显然被殃及池鱼,他们的头此时似乎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了。
“阿良,你在干什么!”叶予次一声爆喝!
“叶局,你等会儿,我还没完事儿”。
“你救救我,救救我,哎呦,你们这是殴打犯人,这是犯法的!”叶良涛拳脚之下的人又是告饶又是威胁,口不择言。
“叶良涛!给我住手!”予次一把过去拉住了他,“你在干什么?”
“局长”,阿良勉强压制住打人的冲动,拿起了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孩子的照片,照片中五岁的小男孩儿肥肥嘟嘟,煞是可爱。
“这个**,是刚刚破获的一起拐卖儿童的嫌疑犯,他承认,多年前他拐卖了这个孩子,因为获得了不菲的价格,所以印象深刻!”叶良涛说到此一脚又狠狠的踹了上去,墙角的人头重重的磕到了墙背,昏厥过去。
叶予次看着照片中叶澈可爱的模样,心下柔软万分,他转过身,看到墙角的人已经晕倒,他松了松领带,“把他弄醒关掉监控,其他人都出去,把叶清叫过来,只一点,别叫他死了!”说完后叶予次大步走出了审问室。
番外一:出院后续
叶汐这几天有些郁闷,听到科室主任又在催她下班,她有些无奈的应了一声后,整理好东西,拿起一旁实习生给装好的针药,锁了办公室门出了医院。自己明明和叶涵是一母同胞,怎么没有半分弟弟高瞻远瞩的能力,否则她一定不会去和爸爸申请叶清和叶澈提前出院,现在倒好,自己成了他们俩的专职护士,不仅这几天老爸和科室主任打好招呼下班就放她回家,昨天居然还被家里那两个小东西参了一本,说自己打针比医院护士疼,害的自己被老妈瞪了好几眼,真是自己挖的坑,含着泪也得给填好啊!
叶汐停好车,看到叶涵的车子也在家了,知道他们两个应该回来了。叶清和叶澈两个人真的算是亲兄弟,一出院一个就急着去了警局报道,二叔给调了岗,先做几天文职,等身体完全康复再回归刑警队,另外一个也回了公司上班,前几天还和叶涵两个人在家里聊了半晌,自己半个字没听懂,他俩的合作都不用在公司谈了,直接减少了两个人秘书的工作量。
但工作是工作,予初给叶涵下了死命令,五点钟一到必须把两个人接回家,叶涵算是也过了一把当司机兼保姆的瘾,每天先去警局接叶清,然后再去宝澈公司接叶澈,俩人敢有一个加班不从,当场翻脸。
叶汐直接去了二叔家,刚一进屋就听到里面大呼小叫的声音,进了叶清的房间,居然三兄弟和林云昊四个人组了个牌局,正打的热火朝天。
“姐,张妈说你回来就吃饭,但是,你得等我们打完这局,一局定胜负,说好了输的不给饭吃!”云昊抬头看了一眼叶汐,急忙撵开了手中的牌。
“你们四个年龄加一块儿都有一百岁了,还和小孩子似的”,叶汐放下药箱,脱下了外套,走了一圈看了看四个人的牌,突然她猛的抽走了叶澈和云昊手中的牌混起来扔到桌上,然后趁着众人都有些蒙圈的时候又拿起叶涵和叶清的牌全部扔到桌上。
“哈哈,这局不分胜负,走了走了吃饭去了”,叶汐笑道。
“姐!我的牌超级好啊!你怎么能这样啊!”云昊腾的站了起来,哀怨的嚎了一嗓子。
“姐,干得漂亮,走,吃饭去哈哈”,叶澈喜笑颜开,多亏了姐姐,否则自己的牌这么烂,肯定输。
五个人欢声笑语的吃完了晚饭,在客厅里看了一小会儿电视。
“你们两个?去谁房间?”叶汐看叶清叶澈两个人谁也不提打针的事情,装傻充愣极有一套,无奈只能自己先开口。
“姐,我们就在客厅看看电视,挺好的”,叶清回道。
“嗯嗯,我也觉得挺好的,房间里太闷了”,叶澈附和道。
“行,在客厅是吧,那就在客厅打,我去拿药箱”,叶汐说着起了身走向叶清房间。
“姐!”叶清叶澈两个人同时叫到。
“姐,今天不打针了行么,就停一天,一天,明天再打”,叶清哭丧个脸,自己这消炎针什么时候能停啊,再打下去连文员都干不了了,屁股都不敢挨凳子。
如果说叶清哭丧个脸,叶澈此时就真的快要哭出来了,他这几天别说看不得注射器,听到打针两个字屁股就疼的不行。
“你们两个乖一点,在家不愿意打针的话,明天都给我回去住院”,叶涵皱了眉头,就像两个小孩子,每天都得哄上半天。
叶汐拿了药箱过来,看着眼前愁眉苦脸的两个弟弟道:“谁先打?”
“他!”叶清叶澈异口同声,两个人同时指向对方。
“哈哈!”云昊简直是快笑死了,真是兄友弟恭的好兄弟啊。
“叶清,你先来,你是哥哥”,叶汐拿出了消炎针,划了划瓶口,啪的掰开,撕开了注射器,滋滋的吸了药。
“姐,昨天就我先打的,今天小澈先打”,叶清捂着屁股,不肯脱裤子。
“要不两个人一起打,云昊,你负责那个”,叶汐下巴点着小澈吩咐道。
“得令!”云昊走过去,“姐,叶澈打什么药?”
“我不要!姐,我不要他打,还是你给我打吧!”叶澈赶紧叫道,一方面云昊打针确实比叶汐疼,另一方面,哎,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又不是没给你打过,昊哥的技术你还信不过?”云昊忍着乐。
“说到这个我还没找你算账,你骗我叫了你那么久的哥,等我好了再收拾你!”叶澈瞪了云昊一眼。
“云昊,帮我配支护肝针,再配支青霉素,小澈停了几天消炎针,昨天和今天又咳嗽了”,叶汐吩咐道。
“姐,我不打青霉素,不打!”叶澈几乎跳起来。
“小澈,别闹,小心肺炎复发!”叶涵看不下去,出声安抚。
叶汐夹着棉签走向叶清,“裤子脱了,趴沙发上”
“姐,你轻点啊”叶清见躲不过去了,只能趴下,磨磨蹭蹭的褪了裤子。
“啊,疼啊,疼!”叶清哼哼唧唧,屁股扭来扭去。
“别动!”叶汐叫到,当哥哥的,要给弟弟做个榜样,你这样让小澈笑话。
叶清听到姐姐的话后,当即没了动静,倒不是想给小澈当榜样,只是...真的怕被弟弟笑话,啊,疼死了。
终于忍到拔针,叶清一手按着针眼儿,趴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抬头看了眼小澈,只见他弟弟满脸惊恐的看着配药的云昊,后退了几步眼看就要跑。
“大哥,小澈!”叶清赶紧出言。
叶涵本注意力在叶清身上,没注意到小澈,他一回头,看到小澈就势要跑,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大步过去一把抓住他。
“大哥!我不打针!”,小澈见计划落空,拼了命的开始挣扎。
“你乖点,趴好”,叶涵死死的拉住他。
“大哥!我不打针!”,小澈见计划落空,拼了命的开始挣扎。
“你乖点,趴好”,叶涵死死的拉住他。
“不要!我不打青霉素!不打针”叶澈力气也不小,又是全力挣扎,叶涵觉得有点吃力了。
“云昊,针剂给姐,过来帮忙!”
叶涵加上云昊两个人把叶澈按在沙发上,叶涵一把脱了他的裤子,叶澈声音里开始有了哭腔。
“大哥,我不想打针了,求你了,明天再打行么!”
“小澈乖点,我们也想你早点好,你好了就不打了,别动啊”,叶涵安慰道。
叶汐排了排空气,在叶澈身后蹲下来,叶涵紧紧的按着他背,云昊死死的压住他的双腿,叶澈本就怕的要命,此时自己一动不能动,这感觉典型的我为鱼肉,人为刀俎。
“姐姐,我不打针,不打针”,叶澈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你乖乖的,姐姐保证给你轻点儿啊”,叶汐按了按左边的注射部位,巴掌大的地方满是针眼儿,她也十分心疼。
“啊!疼,疼!”叶澈叫到。
“还没打呢!”云昊今天算是长见识了,以前听说过怕打针的人,就没见过这么怕的。
叶汐找了找下针的地方,消了毒一针扎了上去。
“啊!”叶澈一嗓子就嚎了出来,吓得云昊心里都一哆嗦。
“姐,你是不是扎原来的针眼儿上了”云昊凑过去看了看。
“没有,之前打的针估计还疼着”,叶汐慢慢的推着药,划着叶澈周围的皮肤,帮他减轻痛苦。
叶澈头埋在手臂里,想起这护肝针以前Sam就让自己打过,可自己说什么都没同意,真是躲过了和尚没躲过庙,加上自己肺炎没好利索,和青霉素一起打,这感觉真是糟透了,他后悔死当初没有听从Sam的,没在美国的时候就把肝的毛病解决掉。
终于拔了针,叶澈额头一脑袋的汗,他挣扎了半天,本已累极,可他看到叶汐拿着那管青霉素的针剂朝他走来,几乎要从沙发上跳起来,可是他刚一动作,马上就被云昊和叶涵按了下去。
“大哥,我不打,不打”,叶澈咬着手指开始哀求,声音里带着哭腔呜呜咽咽。
“小澈乖,不哭”,叶清看不下去了,自己默默的提好裤子走到另外一边沙发上坐了下来,摸着弟弟的脑袋,给他安慰。
叶汐蹲了下来,拽了拽叶澈的裤子,消毒棉签涂了上去。
“啊啊啊!不打啊!不打!”叶澈真的怕极了青霉素小针,从第一次打就对它的痛深刻领教,从心底恐惧至极。
“小澈你放松,你这么紧张更疼”,叶汐按了按小澈的注射部位,绷得紧紧的。
“小澈,姐姐就给你消毒,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我什么时候打行么?”叶汐十分无奈,又重新消了毒。
叶澈听到叶汐这么说,放松了下来,没想到屁股一放松,一针就扎了上来,叶澈狠狠的一个颤抖。
“呜呜呜,姐你骗人,疼,我不要打了”叶澈开始放声大哭。
“小澈乖,别动啊,就快好了”,叶清和叶涵不断的安慰着,叶汐被小澈哭的有些紧张,手上动作不觉就快了起来,慢慢推也是疼,还不如早些结束。
终于拔了针,叶澈趴在沙发上,头埋在手臂里专心的哭,根本不理后面的人又是帮他按棉签又是帮他提裤子,还帮他顺服着后背,别让他又咳起来。
“小澈,你这怎么一次比一次哭的厉害啊,生了病怎么智商都变低了,这招儿是我们医院里小护士骗小孩子的伎俩,没想到都能用你身上”,云昊开着玩笑,想转移叶澈的注意力,让他赶紧忘了这疼痛。
“小澈,来,看着哥哥,哥问你,你是不是曾说过,我没帮你打过架?”叶清抬起小澈的头,帮他擦了擦眼泪。
“嗯...”叶澈抽抽噎噎的点头。
“某些人,骗你叫了他那么久的昊哥,是欠收拾了,哥虽然身体没大恢复,但是我这全市散打冠军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对付一个书生,哼哼,还是绰绰有余的,你等着,哥给你报仇啊!”说完叶清摩拳擦掌,冲着云昊邪魅的笑了。
“啊!叶清哥,叶澈哥,我以后不敢了,不敢了”,云昊急忙跳开,离叶清大老远。
“嘿嘿,晚了,哥哥今天不打的你满脸桃花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啊姐!叶涵哥!救命啊!”云昊大叫,“花儿这样红是因为叶澈哥长得帅啊,还因为叶澈哥身材好啊,还,还因为叶澈哥有魅力啊!”云昊一边跑一边语无伦次,叶清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追着。
叶澈终于露出了笑容,客厅中几个人相互追逐嬉闹着,一室欢声笑语!
番外2 涵~
“妈妈,你快一点儿,晚了你上班就迟到了!”叶涵已经整理妥当,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妈妈七手八脚的收拾东西,他看了眼表,觉得头更疼了,自己老妈怎么一点都没有爸爸雷厉风行的作风,居然还要自己等她。
正值暑假,小学三年级的叶汐居然被自己老爸予初带去参加省卫生厅的医学交流大会,说是什么提前培养接班人,本来也要带叶涵一起去,可是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反而喜欢去姑姑予静的公司玩,连自己的暑假作业都是在姑姑的办公室完成的,作业之余他还喜欢看看姑姑书架上的书,听听姑姑同事进来汇报工作。只是有一点,那幢大楼里的空调温度实在打的太低太低,吹了几天空调后,昨天傍晚叶涵突然觉得头疼脑热,晚饭后李慧发现儿子不像此前健谈,一摸额头滚烫,吃了两粒退烧药后不但没有好转,今天更加严重。叶涵的二叔予次一大早上班走了,小清也跟着去了警局玩,小慧自己照顾不到,只能把小涵带去自己医院,工作儿子尽量两不误。
到了办公室,体温计甩了甩给儿子夹好后,小慧换上白大褂,开始整理的病例,半个小时后要查房,叶涵乖乖的坐在妈妈办公室的椅子上,几分钟过后自己取出体温计给妈妈。
“38.5,这么高,小涵张嘴,给妈妈看下你的喉咙”,李慧皱了眉头,怎么一晚上烧到这么高。
“啊...”
“扁桃体也发炎了,下次去姑姑那边要多穿点衣服听到没”
“嗯,叶涵乖巧的点了点头”。
“走吧,和妈妈去拿药,我带你去注射室打两针”,小慧说完,带着儿子出了办公室。
拿了药快走到注射室门口的时候,小慧电话响了。
“李主任,你快去看看5床病人,说肚子疼的厉害,已经开始出现痉挛”,电话那头声音焦急无比。
“好,我马上到,做紧急抢救准备”李慧挂了电话刚要转头,突然意识到小涵还在旁边。
“妈妈,你去忙吧,药给我,我自己去打...”叶涵看着妈妈,乖巧的点了点头。
“你...行么?”小慧有些不放心,毕竟儿子也只有十岁。
“妈,放心吧,我又不是小清”,叶涵眼神坚定,李慧笑了,疼爱的摸了摸儿子因发烧而红彤彤的脸蛋,把药给了叶涵后急忙朝着病房跑去。
...
注射室里哭闹声不绝于耳,叶涵只觉得头好痛,他把注射单给了护士后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一旁的小男孩儿不停的在哼唧着妈妈我不打针,叶涵突然就想到了叶清,如果这会儿小清在这儿,估计这注射室的房盖怕是要被哭声给震掀了吧,想到此叶涵不禁勾了勾嘴角,今天回去如果身体没那么难受,要好好陪陪弟弟了,前几天他闹着要自己陪他玩,自己还说了他几句。
突然一声极大的哭声打断了叶涵的思绪,他皱了皱眉,明显是个大男孩儿,听声音可能是初中以上了吧,果然,大人略带责备的声音传来:“都快上高中的男孩子了,打针还哭成这样!”
“呜呜呜,真的好疼啊,我再也不要打针了” 。听到这个凄厉的哭声,叶涵心里有点点害怕了,这个护士打针是不是很疼,怎么这么大的男孩都哭成这样,虽然他不是很怕打针,但毕竟他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这会儿又只有自己,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总会有些忐忑。
“叶涵!”护士叫道
叶涵起身走向注射间。
“叶涵?”护士看了一眼注射单开始配药。
“嗯”,叶涵礼貌的答道。
“你...自己?”护士有些奇怪,极少见到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来打针的。
“嗯,我妈妈去忙工作了”叶涵小声道。
“真乖,你别怕啊,阿姨给你慢慢打”,护士每天被小孩子的哭喊声吵得心烦意乱,难道看到这么乖巧的男孩儿,不免心下喜欢。
“来,坐上来,裤子脱了”,护士配好了针剂,柔声道。
叶涵坐上了注射凳,褪了右边的裤子。
“放松啊,退烧针不疼的”,说完护士消了毒一针扎了上去。
叶涵只觉得半边屁股酸酸涨涨的,倒也没觉得多疼就结束了,他提好裤子刚想起身。
“别动,还有一针消炎针,这针比刚刚的疼,坚持一下啊”,护士急忙叫道。
叶涵又坐到了凳子上,消毒棉签凉凉的图上来,他有点点紧张。
“乖,放松啊,绷紧了更疼”,护士感觉到了眼前的孩子好像有些紧张,可以理解,毕竟还只是个孩子,打针又没有大人陪。
叶涵默默忍耐着消炎针的疼痛,确实有些疼,但也不是不能忍,他觉得很难理解为何小清每次怕打针怕的要命。
护士拔了针,帮他按了一会儿,听到眼前的男孩儿开口。
“阿姨,你能帮我忙么?”
“什么事?阿姨尽量”
“我妈妈是你们医院的外科医生,她叫李慧,你能帮我打个电话给她么,告诉她我去姑姑单位了,不用担心,谢谢阿姨”,说完叶涵礼貌的和护士点了点头,提上裤子走出了注射室,留下了怔怔发呆的护士,老天,刚刚来打针的孩子居然是院长儿子,小小年纪沉着不惊、温文尔雅,将来必成大器啊!
李慧拿着药回到家时,叶涵正在客厅和姑姑聊天。
“姑姑,我觉得员工迟到扣工资的方法不妥当,我查过资料,这样是违反合同法的”,叶涵申请严肃,一本正经,李慧不禁抿嘴笑了。
“小涵,又在发表什么大通理论呢,上次你姑姑听了你的建议,不代表你可以随便乱说话哦。”
“小涵,又在发表什么大通理论呢,上次你姑姑听了你的建议,不代表你可以随便乱说话哦。”
“小慧,小涵哪里是乱说话,我觉得他很多地方说的都有道理呢”,予静出言制止了弟媳批评侄子。
“姐,你就容着他指手画脚,他才多大点个小孩”
“你不懂,别管我们两个,去叫予次和小清过来吃饭。”
小慧撇了撇嘴去了予次家,等他们三个一同进来时,予静已经基本采纳了小涵关于迟到记录三次辞退的管理方式。
一家人吃过饭,予静回了自己家,小慧开了药箱,拿出了根体温计甩了甩,还没等温度甩下来就听到了一个抖抖的小声音:
“大伯母,小清不发烧...”
“哈哈,不是给你的,哥哥在发烧,小清乖,不怕啊!”小慧笑了,这孩子,已经对体温计都敏感了。
“叶清,你看看你这点出息”,予次瞪了儿子一眼。
“小清要向哥哥学习哦,哥哥今天上午自己去的注射室打针,打针不是很疼的,小清不用害怕”,小慧看着叶清,疼爱的不得了。
叶涵这孩子真是不简单,予次心里想,想当年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打个针要姐姐和姐夫一起按着才行,想到此他又看了叶清一眼,眼神里有了些怜爱,哎,不能怪孩子,怕打针多半是遗传了自己。
“37.9,稍微降了点,还是烧”,小慧说完从药箱中拿出一支注射器撕开,拿了两瓶柴胡啪的掰开。
“爸爸,大伯母,我要去找姑姑”,叶清腾的从沙发上下来。
“去吧,别乱跑,看给你吓得,真的不是给你打的”,予次无奈极了,他走到叶涵身边,让侄子趴到自己腿上,帮他褪下了裤子。
小慧拿着注射器蹲了下来,消了毒一针就扎了上去,下针时叶涵不禁一个哆嗦,比上午打的疼多了。他闭着眼睛,忍耐着疼痛,希望快点结束,不多会儿,棉签按了上来,叶涵小小的呼出了一口气,好疼。
他看着妈妈重新撕开了个注射器,消炎针很快配好了,他不自觉双手抱住了二叔的腿,予次帮他褪了另外一边的裤子,叶涵感觉到凉凉的消毒棉签在屁股上打了个圈,尖锐的疼痛就漫天袭来。
他紧紧的忍着这股疼痛,但是由于早上的消炎针也是打在这边,并且...并且这打针的技术明显不如上午的护士,叶涵觉得有些委屈,为何这时候爸爸偏偏不在家,他感觉到二叔的手不停的在摩挲着自己的后背,他有些想爸爸了,随着身后的疼痛越来越重,叶涵不觉红了眼圈。
终于忍到了拔针,叶涵趴在予次的腿上一动不动,他怕他一起来,二叔和妈妈就会发现自己掉了几滴眼泪,这太丢人了,向来打针哭鼻子的只有小清,自己何时也如此没出息了。
“小涵?怎么了?很疼么?”予次还是发现了侄子的不对劲,因为自己腿上明显有凉凉的水意。
“没有,二叔”,叶涵擦了擦眼睛,故作淡定。
“嫂子,你看,不是我一个人说你打针疼吧,小涵从小打针就没哭过,怪不得大哥说你一针下去保管叫人铭记一生”。
“别给我贫嘴,小心给你一针,小涵?很疼么?”小慧瞪了予次一眼,看向儿子。
“没有,妈妈,我没哭”,叶涵急忙道。
“那就好”
“妈妈...”叶涵小声开口
“怎么了?”
“我...我想知道,爸爸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叶涵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小涵,我这就去给你爸爸打电话”予次笑了。
于是第二天,予初带着叶汐提前结束了出差事宜回了家,他知道,再不回来,儿子的小屁股真的会遭了大殃!
番外3
又是一个雨天,叶澈坐在回家的出租车里望着窗外,噼噼啪啪的雨点砸到车窗上,视线逐渐模糊,他裹了下潮湿的西装外套,可还是有些冷,忍了半天还是开了口,要司机把空调关掉后感觉好了些。
车子是开不到家门口的,叶澈在别墅大门口下了车,大步向家走去,雨势越来越大,他心下懊悔没有打电话叫老张来接自己,被大哥发现自己又不带伞,免不得又是一顿责怪。
叶澈进门的时候,身上已经湿透了,他低头甩了甩头发,刚一抬眼,发现叶清正对着他比划着杀无赦,挤眉弄眼,示意他立刻消失,叶澈警觉的瞥了一眼沙发上的背影,蹑手蹑脚的就要撤退。
“站住!”叶涵开了口。
“大,大哥,你回来了啊”,叶澈心道死定了。
“和你说过好几次了,下雨天要记得带伞,没开车的话可以让老张去接”,叶涵看着湿漉漉的叶清,皱了眉头。
“我直接从客户那里出来,出租车方便,就不用麻烦了”,叶澈笑了,
“赶紧回家换件干净衣服,冲个热水澡再过来”,叶涵吩咐道。
“小澈,我和你一起回家”,叶清嗖的一声窜到门口,拉着弟弟就要走。
“你给我回来”,叶涵威而不怒。
“大哥,又不是我不打伞,干嘛这么凶”,叶清小声嘀咕,却是再没敢动,叶澈笑着看了看叶清,转身回家了。
等他带着淡雅的沐浴露味道,一身清爽的出现在予初家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叶清标准军姿站在角落里,拉丧个脸,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哥,怎么啦?”
“还不是因为你,大哥说只要发现你雨天不打伞,就罚我呢”,叶清瞪了一眼弟弟。
“啊!”叶澈算是见识到叶涵的本事了,此前听说叶清很怕他,他还不以为然,他看到叶清小白杨似的站的笔直,自己不自觉也站到了哥哥边上,等候发落。
叶涵房间的门开了,叶澈偷偷瞄了一眼,只见他白衬衣领领口闲了两颗扣子,袖子自然上挽,和上班时候比休闲却又自带威严,只见他拿了两个盒子,朝他们走过来。
“呵呵,你倒还挺自觉,之前和你说的都当耳旁风,以为罚个站就没事了,你肝脏不好,胃不好,膝盖下雨天就犯毛病,心脏没有完全康复,可偏偏下雨天没有带伞的习惯”,叶涵看到叶澈也笔直的跟着叶清站着,不自觉勾了嘴角,声音却严厉了几分。
“大哥,我下不为例!”叶澈回过头,看到叶涵拆了盒子,拿出一根皮带,两头合起,寸劲儿一用,啪啪作响,他急忙表态。
“大哥!不用这么狠吧,小澈下次不敢了!”叶清看到叶涵拿了皮带出来,赶紧替弟弟求情。
“他身子不好,我怎么能惩罚他呢,你就不一样了,人民警察,警队精英,皮带抽几下问题不大,”叶涵边说边走向叶清。
“啊!大哥!别打,我保证,保证小澈他下次不敢了!”叶清下意识捂住了屁股。
叶澈一听打的不是自己,放了心,他和叶涵相处了这么久,还是有些了解大哥的,他不可能对叶清真的怎么样,他双手抱胸,有些好笑似的看着哥哥。
“叶澈,你个没良心的,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叶清咬牙切齿。
“大哥,他威胁我!”叶澈努了努嘴,一脸无辜的看着叶涵。
“手拿开!”叶涵的皮带舞动的啪啪作响。
“大哥!我!”叶清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又不是自己的错误,真是躺枪。
叶涵看到叶清的小模样,终于忍不住笑了,他把皮带拿到他眼前,晃了晃递给了他。
“巴黎最新限量款,一人一条,生日礼物”,他转向叶澈,“下次再不听话,这个就不是礼物了,连你一起罚!”
“吓死我了!”叶清长吁了一口气,急忙拿过皮带,“嗯,款式是我喜欢的,哈哈,谢谢大哥”。
“大哥,下次绝不敢了!”叶澈举起三个手指发誓状,叶涵揉了揉他的脑袋,疼惜无比。
...
叶澈听到酒店房间的门有刷卡的声音时,猛地清醒,警觉的睁开了眼睛。他到隔壁市出差,来了三天业务谈下来了,人却难受的不行,左膝疼痛异常,好似连带着喉咙也又干又痒, 他本想今天回家的,可是客户的饭局不好退却,总不能让Angel一个女孩子自己赴约,餐桌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叶澈硬忍着身体的不适谈笑风生。
饭后对方公司的司机把两个人送回酒店,看着Angel回了房间,叶澈放了心,今天晚上她没少喝酒,饶是她帮忙挡了不少,叶澈还是喝了不少酒,如果是在A市,他是没有这个胆子的,可现在人在外面,大项目合作少不了酒桌文化...
回了房间叶澈有些发冷,胃里一阵阵不适,他皱着眉头揉了揉膝盖,合着衣服躺下,其实从来的那天开始他就已经有感冒的症状,只是自己小病从不在意,几天劳顿后嗓子开始发痒有些咳嗽,更让他烦躁的是左膝日渐疼痛,Sam说自己当时没有好好治疗,说不定会复发,真是乌鸦嘴。
正值夏季,可他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手背贴上自己的眼皮,感觉有些发烫,他很困但身子很冷,朦朦胧胧的也没睡着,脑子里想着公司里几个专门和他唱反调的老董事,下次股东会一定要换掉。混沌之际,他感到有人用门卡在刷自己房间的门,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如果是小偷,看样子是要智取了,自己可没有叶清那两下子,何况现在身体还不舒服,他有点点紧张,吞咽了下口水,没想到刺激了喉咙,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小澈你怎么了?”来人刚推门进来,就听到里面一阵咳嗽声,赶紧走到他床边。
叶澈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听到声音,他眨了下眼睛看清楚来人,吓了一跳,“哥?你怎么来了?”
叶清赶紧去倒水给叶澈,没想到水壶是空的,他烧了点水后,神情严肃的看着下了床坐在房间沙发上的弟弟,“你怎么了?”
“没怎么,你怎么来了?”
“我昨天就来了,案情分析会,今天完事儿寻思来看看你,你电话关机,我问了大哥,他帮我问到了你酒店,至于上来么...”叶清掏出了口袋里的警察证件,“喏,靠他”。
“假公济私,咳咳”叶澈刚刚想笑,喉咙的干痒让他忍不住又咳起来。
“你到底怎么了?我刚刚注意到你站起来奇奇怪怪的,是不是膝盖又疼了,上次大伯让你到医院好好查查,你就是不听,年纪轻轻和老年人一样,下雨阴天膝盖就疼”,叶清边说边走进卫生间拧了把热毛巾,走到弟弟面前覆到他膝盖上。
“你才像老年人,唠唠叨叨,嘶~”毛巾刚一碰到膝盖,他忍不住疼的抽气。
“你事儿办完了么?”叶清问道
“嗯,明天回去,你呢?”
“我要不是寻思来看你,这会儿已经在家了”,叶清拿掉冷了的毛巾,触手周边的皮肤,他觉得叶澈的温度有些烫手,他赶紧贴上他额头。
“怎么发烧了?你...还喝酒了?”叶清瞬间拉了脸。
“哦,没事,应酬”
“你觉得天高皇帝远,没人管你了是吧,护肝针没打够是吧”,叶清简直气炸,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身体,“换身儿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我睡一觉就好了”,叶清很少对他疾言厉色,叶澈有些心虚。
“快点,不听话小心我揍你!”叶清翻了翻叶澈一旁的行李箱,找了件白色T恤扔给他,这衬衣让他躺的皱皱巴巴,还一身酒味儿,亏了他还是有些洁癖的人,衬衣和T恤向来只是白色。
叶澈想了下,好像打不过他,于是换了身衣服,洗了把脸,跟着叶清去了医院。
“38.5度,扁桃体发炎,嗓子充血,膝盖去拍个片儿再过来”,医生检查了下,开了单子,叶清架起叶澈慢慢走出了门诊,叶澈觉得叶清来之前,膝盖好像疼的没有这么严重,不知道这是被他吓得,还是因为见了家人,有些矫情。
“之前受过伤吧,膝盖少许积液”,医生看了看片子说道,叶澈心下一个咯噔,想到上次叶汐帮他抽积液疼的要命,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小澈?很冷?”,叶清看着弟弟,心疼的要死。
“医生,这个积液...”叶澈怯怯开口。
“用点药,养几天,暂时不用抽,看看能不能自己吸收”,听到医生的话,叶澈不露声色的松了口气,但气还没喘匀,就听到医生继续道:
“但是消炎针要打,你这个发烧不仅仅是因为扁桃体发炎,膝盖发炎也会引起发烧”。
“医生,你就开一针就行,我们不是本地人,明天就走了”,叶清道,要不是因为天色已晚,弟弟身体经不住折腾,今天晚上打车也得带他回去。
医生有些不大高兴的看了两兄弟一眼,开了处方。
叶澈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叶清排队付款拿药,他下意识的揉了揉屁股,又要遭罪了,还好没开青霉素,否则他才不管叶清能不能抓住他,此刻肯定是先逃再说。
“走吧,注射室在二楼。”叶清拿着药,扶住弟弟,坐着电梯下了楼。
护士小美看到进来的两个人,心神有些小荡漾,两个小帅哥,长相一模一样,一个身穿警服神情俊朗,干练无比,一个脸虽有些潮红,但英俊潇洒,颜如冠玉。
她看了看后进来的男子,“你是叶澈?”
“行啊,居然能分得清我们兄弟两个,观察能力不错!”叶清笑了,一手搭在配药的桌子上,眼神带了些许欣赏。
叶澈皱着眉瞪了一眼叶清,这可感情不是他打针了,居然都能在注射室谈笑风生,怎么着,还想把人家小护士拉到你们警队?
“来吧,坐到凳子上去,裤子拉下来”,小美抿着嘴举着针筒吩咐道。
叶澈看了眼叶清,又看了眼针筒,挪到注射凳上,褪了一点点裤子。
“别再扎到你坐骨神经上”,叶清走过去,把叶澈的裤子又往下拉了一点,叶澈脸有些红,又横了叶清一眼。
“稍微慢点”,叶清到底还是心疼弟弟,看到护士推药的速度不比姐姐,赶紧出声提醒,叶澈一手扶着腰,一手攥着拳头,屁股绷得紧紧的,好疼。
“你太紧张了,放松点,我药不好推”,小美感觉到前方的人目光灼热,也有些紧张,这一身警察制服的人在你面前,就算没干坏事,也是有些心慌慌的,她赶紧出言提醒,生怕这这打针的再出言喊疼,她能感觉到,这警察应该很疼这个叫叶澈的。
还好等拔了针他也没吭一声,小美扔掉注射器,又撕开了一个注射器,掰开针剂,抽药水。
“还要打么?”叶澈皱着眉头有些忐忑的问了一句。
“嗯,刚刚退烧的,这针消炎针,有点疼,你放松点,越紧张越疼”。
叶澈咬了咬嘴唇,他看了一眼叶清,觉得逃跑的可能性比较低,于是侧了身子,褪了另外一边的裤子。
沾了酒精的棉签刚一接触皮肤,叶澈冷的一个激灵,不自觉的往前挪了挪。
“别怕”,叶清一只手按着弟弟的肩膀,然他靠着自己,出声安慰。
护士刚刚推药,叶澈就觉得尖锐的疼痛从屁股蔓延开来,左腿不敢用力,他绷紧了右腿,死死的忍着疼痛。
“哥,还有...多少?”这小护士被叶清说的不敢快速推药,可是这慢下来,对打针的人来说又是另外一种痛苦,磨人的疼痛一直不肯消失,越来越重,越来越疼,叶澈忍不住开了口。
“快了,你忍忍,别动”,叶清撇开了眼有些不敢看扎入弟弟肌肉里的针管,他觉得自己屁股也有些疼了,放在叶澈肩膀上的手,不禁用了力。
终于拔了针,叶澈缓了好一阵才站起来提裤子,本来左腿不敢用力,好了,这下右腿也不敢使劲儿了,整个人轻飘飘的,一步跨出去踉跄着差点摔倒。
“小心点儿”,叶清急忙扶住了弟弟,“看你还得瑟不嘚瑟,还喝酒,给你能耐的!”叶清想到叶澈作死喝酒,此时在医院打针遭罪,心疼的要命。
“叶澈...是弟弟吧”,小美收拾好针剂,看着往门口走的两个人,忍不住开口,这个病人就开了一天的针,也许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她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你当护士,还真是屈才了~”叶清回头看了她一眼,点头致谢后扶着叶澈回了酒店。
叶清本来就只是事情办好,闲来无聊来看看小澈,没想到在这当了全职保姆,回到酒店后给他烧了水,看着他吃了药躺下去,他简单给弟弟收拾了下东西,纠结了会儿,推了推叶澈。
“要不...你留我一晚,半夜万一发烧,我得给你物理降温”,叶清此前拜他弟弟所赐,常病半医。
“嗯...”叶澈此前漂泊异乡的经历,让他尤其不愿生病时一个人,前几天晚上难受时,他都是开着灯入睡,此时他也希望哥哥能留下来陪他,刚刚也在纠结着想说,没想到叶清先开了口。
“你睡相好不好~”叶澈眯了眼睛看着叶清,话音刚落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小东西,还嫌弃起我来,你先睡吧,我回自己酒店退房拿东西,”叶清帮弟弟掖了掖被角,关了灯出了门。
...
叶清回来的时候只开了落地廊灯,他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弟弟,叶澈面色潮红,表情痛苦,睫毛轻颤,睡得极不安稳,他伸手探了下叶澈的额头,触手滚烫。
“不是打了退烧针么,怎么越来越严重”,叶清小声嘀咕了一句,准备去接点水帮弟弟擦擦身子,降降温。
“爸,爸!”床上的叶澈突然叫了起来。
“小澈?爸爸不在这里,有事和我说”,叶清赶紧回到床头,可叶澈眼睛还闭着,他在做梦!
“爸,我不能放弃和叶涵合作,如果一顿打,能让你改变主意,你就打吧!”床上的叶澈喃喃着,身子有些发抖。
“小澈?”叶清心疼极了,他握住弟弟的手,一边小声的叫着,一边慢慢的摇了摇他。
“啊!”叶澈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醒来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哥?”叶澈看到床前的叶清突然就觉得委屈,眼圈不受控的红了,他急忙咳嗽了几声,昏暗的灯光掩饰住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
“小澈怎么了?”叶清开了灯,神情严肃。
“没怎么,好像做噩梦了,我想喝水”。
“我帮你擦擦身子吧,你还没退烧”,叶清递了水杯给弟弟。
“不用了,退烧针可能没那么快发挥作用,哥,你躺下来陪我...聊聊天吧”叶澈看着叶清有些疲惫,也很迟了,他不想再折腾哥哥。
“小澈,你说,如果我们没有分开,从小到大,会是怎样光景?”叶清躺下后双手靠在后脑,虽关了灯,但他却没有闭上眼睛
“我们...”,叶澈因为刚刚那个乱七八糟的梦心里堵得厉害,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小澈,我欠了你很多,以后必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叶清借了此刻的黑暗,说得无比认真。
“嗯!”叶澈侧着身使劲儿的闭了下眼,泪珠滚然而落,顺着眼角瞬间消融于黑夜里。
“睡吧,明天一早我带你回家”,叶清拍了拍盖在弟弟身上的被子,再没出声,许是真的因为叶清拍的这两下,叶澈觉得安稳无比,很快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李慧听到客厅里的声音急忙从厨房出来,她今天休假,听说两个侄子回来,一大早就去买菜,到厨房和阿姨一起,忙活到现在。
“嗯...笋干老鸭汤!”叶清吸了吸鼻子,笃定的说道。
“比狗鼻子还灵” ,李慧笑了。
“大伯母,干嘛骂我”,叶清不满的嘟了嘟嘴,脱了西装外套,刚刚车里空调打的足,这会儿有些热了。
李慧笑着戳了戳叶清的脑袋,眼神宠极,随后她看到了叶清身后的小澈,他神情有些恹恹的,手里拎了个X光片,她蹙起眉头,急忙走过去。
“怎么了?”
“没事,膝盖又有点疼”,叶澈笑了笑。
李慧赶紧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手,一把抽出拍的片子,对着光源抖了抖。
叶澈看到大伯母身上挂着围裙,眼神专注的看着眼前的X光片,此景居然让他不自觉乐了出来。
“大伯母,你这身行头配上这么专业的医生的眼神,真赞”,叶澈比了比大拇指。
“少贫嘴,小澈,你膝盖怎么又发炎了?”李慧放下光片,顺手贴了贴他额头,温度有些高,“怎么在发烧?”李慧神色越发严肃起来。
“前几天不是下雨么,可能淋雨感冒了,膝盖一下雨就疼”,叶澈觉得让大伯母担心了,有些不安,说话语气都轻了起来。
“大伯母,大伯和姐姐都上班去了?”叶清突然问道,
“嗯,我今天调休,先去洗手吃饭,吃完饭给小澈量个体温”
叶清带着同情的目光看向弟弟,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洗手去了,叶澈后来才明白,哥哥的这几下分明就是代表了四个字啊:自求多福!
叶澈就喝了几口汤,别的什么都没吃,他自己都感觉到温度有些上来了,身子发软,道了句吃好了就去了客厅,李慧哪里还吃得下,急忙也放下了筷子,走出了餐厅。
叶澈无力的依靠在沙发上看了眼短信,他一早就跟着叶清出门后嘱咐了公司司机去接Angel,刚秘书告诉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他放下手机,左手不自觉又覆上了膝盖。
“小澈,来,量下体温”,叶澈睁眼,看到大伯母甩着体温计,他伸手接过来乖乖的夹在腋下。
“我听你在咳嗽,张嘴给我看下”,李慧打开药箱,拿了电筒。
“嗓子都充血了,什么时候开始的?小清你也是,弟弟病了怎么不和家里说!”李慧看到叶清也吃好饭过来了,皱了眉头。
“昨天带他去打了两针,我要不去看他,他还硬撑着呢”,叶清走过去揉了揉弟弟的脑袋,小澈回来后他觉得自己在大伯母心中的地位有明显下降啊。
“38.5,”李慧放下体温计,药箱中挑了几盒注射液拿出来,针剂瓶一支支的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随后她拿出两只注射器,撕开了其中一个的包装。
“小澈,你乖,大伯母先给你打两针,下午好好休息,不见好转明天带你去医院验个血”,李慧边配药边和小澈说道。
“大伯母...”叶澈软软的叫了一声,他不想打针了,可是此时又不大好和大伯母撒娇,他不比叶清,从小在李慧身边长大,叶澈对李慧,有着明显的对长辈的尊敬和对医生的敬畏感。
看到李慧手里拿着注射器,五毫升的针筒里抽注了四毫升的注射液,叶清头皮发麻,脚有些发软,虽然不是给自己打的,但是,鉴于眼前的人是大伯母,叶清还是无由来的紧张。
“额...小澈你自己打针,我...去大哥房里眯一会儿”,说完瞬间消失在注射器前,叶澈有些好笑的看着叶清的背影,心道你还不如我呢,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退烧针扎上的时候并不太疼,可是叶澈打针从就放松不下来,他感觉到尖锐的刺痛感一点点散漫开来,他紧紧地扣住了沙发的边缘,可是还是好疼,他稍微往里挪了挪,马上就被另外一只手按住了。
“小澈,别动,快好了”,李慧就像给小孩子打针,很是怕他乱动,还有半管药液的注射器一推到底。
“疼...”小澈终于没忍住,低声叫了出来。
李慧帮叶澈按了一会儿棉签,起身啪啪的又掰开了两支针剂,叶澈紧张的咬了咬下嘴唇,大伯母的技术...实在不敢恭维,这退烧针打的比昨晚的护士疼了好几倍,接下来的消炎针...他越想越紧张,看到李慧举着注射器药液被滋出老高,他心跳的厉害。
“大伯母,轻点儿...”,叶澈犹犹豫豫的褪了另外一边的裤子,他感觉到一阵冰凉过后,一阵猛烈的疼痛从屁股传来。
他把头埋到臂弯中,死死的咬住了食指屈起的关节,皱着眉忍着身后的疼,可是屁股的疼痛越来越重,他忍不住抬起手往身后探去。
“别动,宝贝乖,忍一下就过去了”,小慧心疼极了,手上推药动作不自觉快了起来。
“大伯母,好没好啊,好疼啊...”叶澈趴在沙发上终于忍不住出声。
李慧推尽了最后的药水,拔出了注射器,叶澈身后已经出了一层薄汗,这两针打的实在太疼了,棉签按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他提好裤子坐起来,食指上留下了清晰的两排牙印。
“小澈?很疼么?”李慧边收拾药箱边笑着问他。
“额...还行”,叶澈想了想,还是没说实话,还是要在大伯母这留下个好印象,万一...万一姐姐晚上加班,想到此他被自己吓得一个激灵。
“叶清,你看看,你弟弟比你强多了”,李慧扬声喊道,叶清迎声探了头出来,刚刚两个人的话,他都听到了,“小澈,你觉得大伯母打针不疼,晚上就还要她给你打啊”,叶清叫道。
“不...不要!”叶澈急忙护住了自己的屁股,又觉得很不好意思,连忙把手又放下来。
“哈哈,行了,我今晚夜班,你姐姐下班就回来了”,李慧对自己的技术还是有些了解的,收拾了药箱嘱咐他赶紧回家休息。
叶澈工作后极少午睡,在旧金山时记得有一次他身体不舒服吃了药准备小眯一会儿,可没想到一觉醒来已是黑天,刚一睁开眼睛,夜色和孤寂霎时笼罩了他,他惊慌的一下子坐起来,头的眩晕让他即刻向后倒去,狠狠地撞在了床的靠背上,那种感觉,像是被全世界抛弃。
叶澈中午在大伯母那里打了针后,叶清照顾他睡下,这一觉似是有些绵长,朦胧间一直在做梦,梦到他因为和凌飞拌嘴被凌晓峰责打,梦到叶清为了救他从高处摔下,他越睡越冷,但仍困意十足,不愿清醒,在他心底的潜意识里,他是不愿意醒来,他不想再体会那种黑暗中只有自己的凄凉。
“小澈?小澈?”叶澈听到有人叫他,他身上难受,蜷了蜷身子烦躁的拉了拉被子。
“姐...小澈怎么烧的这么厉害,妈不是说中午给他打针了么”叶涵摸了摸叶澈的额头,皱着眉看着叶汐。
“他这是之前的寒气都发出来了,身上还有炎症,你叫醒他,这么睡下去,会烧的更厉害”,叶汐拿过药箱,吩咐叶涵道。
叶澈几乎是被叶涵晃醒的,醒来后他一阵心悸,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处何处,心里闷闷的,难受的紧。
“小澈?你怎么样了?”叶清坐在他身边,拉着他的手,叶澈手心尽是冷汗,额头却烫的吓人。
“姐,大哥,你们怎么都在?”叶澈掀了被子,揉了揉眉头,“我去洗个脸”。
冰凉的水打在额头上,他觉得清醒了不少,知道自己此前是做噩梦了,他叹了口气,这阵子忙完一定要回去看看凌飞,这段时日很是惦记他。回到房间,他看到叶汐挂了听诊器,他乖乖的坐到床边,掀开了衣服。
“还好,胸肺问题不大,应该是膝盖和扁桃体引起的发烧和咳嗽”,叶汐听过后放了心,她放下听诊器,从药箱中拿出注射器,乒乒乓乓的配了一管药水。
叶澈看到叶汐的动作,在床上犹豫着不想动作,之前打了四针,屁股到现在还有些痛,尤其是中午打的两针,刚刚走路都觉得疼。
“小澈,趴床上吧”,叶汐夹着棉签看着叶澈并无动作,于是开口道。
“姐...给我配点退烧药和消炎药吧”,叶澈言语中有些哀求的味道。
“别任性”,叶涵皱了眉头。
叶澈看了看叶涵,他知道大哥极宠他,有些放开了胆子,就是没有动作。
叶清觉得他弟弟确实比他强,叶涵都变了脸色,叶澈居然还是没有动作,这换做他,老早就要挨骂了,他走过去,手上用了点力气,膝盖稍稍顶上叶澈的腰,轻松的把他放倒在床上,左手按着他的上身,右手一把拽下他的裤子。
“哥!”叶澈红了脸,挣扎了下,却无奈被叶清按得死死的,他都多大了,居然被哥哥这样按着打针,他心道我知道你身手好,可是没必要用在我身上吧。
叶汐抿嘴一乐,赶紧把酒精棉签涂了上去,手腕一抖,针平稳的扎了上去。
叶澈咬着嘴唇,轻轻哼出声,姐姐打针确实比大伯母强多了,他觉得这针虽疼,但是能忍住,他觉得有些幸福的委屈,被哥哥姐姐这样按着打针,曾几何时,只能是梦中的场景,他死死的咬着牙,忍着眼中的泪意。
叶汐拔了针,叶涵帮他按着棉签,“很疼?”他看到小澈似是忍的很辛苦,开口问道。
“还行,可是我不想打消炎针了”,叶澈看到叶汐夹了注射药水,滋滋的吸着药,消炎针好疼,还没打呢,他就紧张万分了。
“不行,身上有炎症,不许任性”,叶涵开口训道。
说话间叶汐配好了消炎针,她在床边蹲下来,消毒棉刚沾上叶澈注射部位,床上的人往里躲了躲。
“别动,趴好,你们俩按着他点”,听到叶汐的话,叶清轻轻的按住了叶澈的上半身,叶涵下意识的按住了他的双腿,叶澈使劲儿动了动,发现身上按压的力气更大了几分,他竟是一点都动不得,于是他更是紧张了。
“小澈,乖点,放松”,叶汐按了按打针部位,之前的两个针眼传来清晰的痛感。
“姐,别按...”叶澈抽了气,好疼啊。
叶汐重新消了毒,针快速的扎了上去。
“唔...”叶澈闷哼出声,随着药水的推入,他觉得身后的痛感越来越强烈,屁股和右腿绷得紧紧的,他又尝试的挪了挪,发现根本动不了,他觉得委屈极了。
“好疼...”他轻轻叫出了声。
“就快好了,忍一忍,还有一点点了”,叶汐轻轻的用棉签划着周边的皮肤,安慰着小澈,推完了最后一点药水后拔了针。
叶澈紧张的一头汗,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居然退了点热度,估计是被吓得,他自己揣测道。叶涵帮叶澈提好裤子,起了身。
“叶清,我和姐先回去,你照顾他换身衣服过来吃饭”,叶涵对着叶清说道。
“我不饿...”叶澈嘟了嘴,心里还有点怪刚刚叶涵强迫他扎针。
“怎么?昨天的山珍海味吃的都不想念家里的饭了?要不我也给你叶总备点酒?”叶涵冷了脸,严肃的表情看得叶澈打了个激灵。
“哥!”叶澈看向叶清,太过分了,居然这么快就把他卖了,不是上午还答应他,为他保密的么。
“不是我说的!”叶清小声说道,一脸无辜的看向弟弟。
“大哥,我错了,再也不喝酒了,我换了衣服就过去吃饭”,叶澈堪当俊杰,忒识时务,知道他再任性,准要挨骂。
叶汐看到小澈有些怕怕的,瞪了叶涵一眼,叶涵哪里不知道姐姐的心思,只是这小东西不管不行,“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让我知道你喝酒,直接让姐姐打青霉素,我说到做到!”
“大哥,我下不为例”,叶澈急忙跳到地上,怪不得说叶清怕叶涵怕的紧,大哥这管理弟弟,确实有一招儿,先不说他居然这么短的时间就知道自己喝了酒,这对症下药的本事也是一流,太知道自己怕什么。
叶澈的病在全家人的照料下很快好了起来,只是每天两针消炎针让他的屁股着实受了一番罪。身体康复后叶澈又恢复了忙碌的工作状态,只是,因为青霉素这三个字,让叶澈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无论多重要的客户应酬,却再没碰过半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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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3结束~大家新春快乐!
番外前记:
平行宇宙指的是物理学里尚未被证实的多重宇宙论,简单的讲就是存在另外一个世界,在你的世界中你选择了A,可能在平行时空里你就选择了B,这个番外的故事,就是在平行时空中,澈并没有儿时的走失,四个孩子一同长大,初中二年级时,一个平凡的下午...
“给我让开”,眼前的女孩儿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里带了些许轻蔑。
“听说你是初二二班的班花,交个朋友怎么样?”眼前的男孩儿说着便把一只手搭在女孩儿的肩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吁...”一旁围观的男孩儿开始打口哨,走廊的尽头已经被牢牢围住,浑身带着烟味的痞子少年鸡窝般的头发挑染了一处深色的黄,让人心生厌烦,叶汐眼看着他低头朝自己吻过来,啪的一个耳光打了过去。
“警告你们,给我让开”,叶汐声音里带了些不易察觉的抖声,今天有些迟了,同学们都走了,自己回班级拿落下的作业本,不料被这群高一个年级的男生围住了。
“呦!嫂子生气啦!哈哈!”旁边的男生开始起哄,被打了的男生摸了摸被打的脸,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因为丢了面子,有些愠怒,他推了一把叶汐,将她顶在走廊尽头的墙上。
“别给脸不要脸,哥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说着他三两下的脱掉校服外套,就要强吻过去。
叶汐竭尽全力的反抗着,她把脸扭向一边,一脚踹了过去,黄毛男生轻易躲了开,可是这更引起了男生们的兴奋,就在黄毛男生要亲上叶汐的时候,他觉得有一股力道狠狠的踹了上来,胯下的绞痛让他痛呼出声,他费力的抬了头。
“你是谁?活的不耐烦了?”黄毛男有些郁闷,眼前的人分明还没到他的肩膀高。
“我看你才是活的不耐烦了,居然敢欺负我姐!”林云昊一句话道完跳起来又给了黄毛男生一个狠厉的回肘,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拉起叶汐就跑。
“姐,你怎么会惹上他们?”两人跑出校门后赶忙打了辆出租车,在车里算是舒了一口气。
“你怎么会在我们班门口?”叶汐歪着头问道。
“我班级就在你楼下,我听到有口哨声就上去看看,那个黄毛我认识,初三的痞子生,叫刘宽,这**活得不耐烦了”,云昊说着开始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打人的样子。
“小昊,别惹事,我以后会躲着他们”,叶汐认真的看着云昊,云昊和家里的男孩子凑一块儿什么事干不出来。
“知道了姐”,云昊一边答着,心里却打起了小九九,一定不能就这么饶了他们!
出租车在山水人家的别墅区外围停了下来,叶汐和云昊一边走一边聊天,不远处看到叶澈单脚站在家门口的秋千上,秋千悠的老高,铁索处晃得厉害。
“小澈!”叶汐一声暴喝。
“姐?哎呦!”叶澈听到声音回了头,却因为秋千飞的太高,他又是一只脚站在上面,险些站不住摔下来,幸亏他赶紧站了稳,否则这要是摔下来,肯定伤的不轻。
“赶紧给我下来!”
叶澈看到姐姐脸色不好,赶紧从秋千上下来,却还是一副卖萌的样子。
“姐姐,我就玩一会儿,你吼什么嘛”,叶澈撅了嘴。
“多危险,我看得叫二叔把这秋千拆了,你和小清就快把他当单杠了,再玩就可以翻个轮回了吧”,叶汐绷着脸教训道。
叶澈乖乖的听了几句训,看到叶汐后面一脸憋着笑的云昊,一个箭步蹿过去,一把搂住他脖子。
“怎么?又过来蹭饭?”
“切,谁稀罕啊!那个,晚上吃啥?”
“哈哈,就知道你是个吃货,走,找我哥玩去”,叶澈拉着他回了自己家。
“你说什么!有人欺负我姐!”叶清听到云昊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描述后,一颗小宇宙瞬间炸了!
三个男孩子在家里商量了一下,决定替叶汐出口气,绝对不能吃这个哑巴亏,当然行动计划没有告诉叶涵,他们知道,如若大哥知道,肯定是“理性解决”,而叶清认为,对付那种混混学生,暴力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第三天的傍晚放学后,叶清、叶澈和云昊并没有如以往一样回家,而是偷偷的来到了学校后面的小树林。叶涵、叶清和叶澈从小和予次去武馆学武术,本就是为了强身健体,可他们三兄弟却认了真,虽不说身手了得,可一旦动起手,却是比同龄人拳脚矫健狠厉,尤其是叶清,曾经叶涵叶澈和云昊三个人加起来也没打过他一个,当然,叶涵还是手下留了情的,他可不忍心真的对小清真的动手。
“小澈,去,买几瓶啤酒”,见对方还没来,叶清对着弟弟说道。
“哥,你行不行,还要啤酒壮胆”,叶澈没动。
“少胡说,你哥我哪里就这么怂,我是怕万一人多,好派上用场”
叶澈寻思也对,转身去了我小卖部。
“你说他们会不会怕了,不来了?”云昊懒懒的躺在草地上,如此良辰美景,等的要是姑娘就再好不过了。
“应该不会,他昨天找人给我带话说一定会到”,叶清话音刚落,只见对面浩浩荡荡过来一群人,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堵住叶汐的小混混刘宽。
“我靠,真看得起我们”,云昊一个打挺从地上跳起来,活动了下手腕。
“小昊,打不过你就先跑,我来殿后”,叶清眼神逐渐狠厉,头也没回的吩咐云昊。
“少废话,我云昊从不干抛弃兄弟的事儿”。
“你TM是谁,找我老大什么事儿!”对面的人看着叶清先开了口。
“小昊,打不过你就先跑,我来殿后”,叶清眼神逐渐狠厉,头也没回的吩咐云昊。
“少废话,我云昊从不干抛弃兄弟的事儿”。
“你TM是谁,找我老大什么事儿!”对面的人看着叶清先开了口。
“我?你们真是够**,人家都指名道姓要收拾你们了,居然还不知道来路”,叶清轻蔑的笑了,这个嘲笑的口气更是激怒了对方。
“好,今天老子就让你们好看!”说着一群人冲着叶清和云昊就冲过来,他们本以为对面只不过是低年级两个不知好歹的小屁孩,根本没放在心上,之所以来这么多人也只是为了显示自己人多,充个场面,不料刚一照面就吃了亏。
叶清直奔刘宽,一个过肩摔轻易的将其按倒在地,“我警告你,离叶汐远一点”。
刘宽也并非吃素,一脚踹过去,将叶清挣脱开,场面有些混乱起来,饶是身手好,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叶清和云昊两人很快挂了彩。
就在双方胶着之时,只听见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众人回头,只见叶澈一手一只啤酒瓶砰的敲了碎,带着白色沫子的啤酒还在汩汩的往外流着。
“敢欺负我哥我姐,不想活了”,叶澈看到两人挂了彩,心中愤怒难当,握着酒瓶就冲了进去。
有了叶澈的加入,这场群架很快就打到了尾声,中途对方的人跑了一小半,他们是真没想到叶清三人的战斗力如此之强,跑的跑散的散,最终就只剩下了刘宽和几个残兵败将。
“哎呦呦,别扭我的手,疼疼疼”,刘宽此时被叶清紧紧的扣在地上,大力的扭过他的胳臂。
“大哥,我知道了,叶汐是你的了,我不追她了,不骚扰她了”,刘宽语无伦次的求着绕。
“放屁!”叶清怒不可遏,力气用的更大了,云昊听到此走到刘宽身边,对着他的下身一脚踹了上去。
“睁开你的狗眼,叶汐是我们姐姐,你要是再敢碰她一下,我要你断子绝孙!”
“哎呦,是是是!”
叶清听到他求饶,遂放了人,捡起地上的外套,擦了擦嘴边的血,看了看叶澈和云昊,虽挂了彩但伤的并不重,“走吧,回家”。
叶澈和云昊跟在叶清的身后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对面匆忙跑来一个人,叶澈心中咯噔一声,和云昊对看了一眼,云昊的脸色当时就拉丧了下来,两个人从后面悄悄的推了推前面的叶清,叶清却像是被点了穴,一动也动不得了。
没错,来人正是叶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