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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应该庆幸的是,这个孩子够坚强,这样摔了一下,居然还没有破水。
但她在缓过一口气之后,第一反应,竟然是去看松子承。
让她满意又失望的是,松子承还在睡,居然没有被她滚落在地的声音惊醒。
她满意的是,这样的话,松子承就不会看到自己刚才摔落的窘相了。
失望的是……她刚才疼得要命,这个唯一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居然睡得这么沉。
带着些赌气的心情重新爬上床后,明玉又吞了三片安胎药,玉手不断地顺着肚子。
因为松子承睡得熟,她索性再次解开了衣服扣子,将整个滚圆滚圆(实则已经变形严重)的大肚袒露在冰凉的空气里,用温暖的手心摩挲着大肚硬胀难耐的地方,另一只手托着肚底,不断地揉着。
她总算享受到了片刻的安宁。
然而,安宁也只是片刻的。
大概十分钟后,她捧着肚底的手一下子缩紧了,已然不知不觉地化成水滴形的大肚骤然变形,里头的胎儿的活动幅度已经大到她难以忍受的程度了,阵阵宫缩带来的绞痛,把她原本精致冷艳的脸都变得痛苦扭曲了起来
明玉疼得揪着床单,无助地抱着肚子翻来覆去,可连打滚的空间都没有,她有些忍受不住了,轻声哼了几声,如绞的腹痛才慢慢退去。
肚子疼得这么厉害,明玉也慌了神。
她想起了刚才那个猥琐男人凑在自己耳边时说的话,心慌得厉害了起来。
难道……自己真的要生了?不会吧?
说起来挺可笑的,明玉根本没去记自己的预产期,自从发现丈夫偷情后,她就把全副精力投入了工作,有同事劝她去医院定期产检,她也轻描淡写地说,哪有那么娇气,孩子是个女人就会生。
至于孕妇班,她五个月的时候,也去上过几节,后来当然是不再去了,关于生产的知识,也只是知道一点点,都快忘得差不多了。
她扭动着身子,想要试试自己的宫口开了没有,但是肚子坠胀难当,腰也是几欲的断裂,她的手只能在薄薄的底裤边缘徘徊,连坐都坐不起来,要够到那里,实在是太勉强了。
最重要的是……她还穿着丝袜。
丝袜倒是有弹性,她可以把腿张开,稍微舒服一点儿,然而丝袜绷得太紧,她刚痛过一阵,手脚无力,坐起来都困难,更不用说绕过这座小山一样的肚腹,去脱掉丝袜了。
在她反复的折腾中,她的肚子又阵痛了起来。
这次宫缩得更加厉害,她再次哼出了声,随后便隐忍地咬紧了本来就发白的嘴唇,捂着作动颤抖的肚子,疼得浑身战栗。
而且,火车偏偏在这个时候,又开上了一段废旧的铁轨。
松子承一觉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五点钟。
他是被一阵痛吟声弄醒的。
他眯着眼睛一看,发现明玉的手正拢在肚子上,肚子也阵阵抽缩着,她满脸都是冷汗,手在圆隆的肚子上转着圈地揉摸,双腿已经自然地大张了开来。
松子承惊了一下,立刻翻身坐起,叫道:
“经理?经理!”
明玉睡梦中害着阵痛,也没了平日里的端庄冷艳,哎哟哎哟地哼着,摇晃着大肚,随着火车的震动而难耐地扭着身子。
松子承看这情况,立刻想起了自己姐姐忍疼忍到受不了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
他哪里敢耽搁,下了床,就去摇明玉:
“经理!你醒醒!”
他生怕明玉是被痛晕的,但他刚摇了明玉两下,明玉就捂着肚子,迷茫地睁开了眼睛。
等看清眼前的人是松子承后,她马上警觉了起来,猛地坐起了身子。
这一坐起,顿时惹得她的肚子绞拧着疼,她先是重重地痛哼了一声,才想起不能在松子承面前表露出来自己难受,便努力地调整了坐姿,摆出了平日的冷静面孔:
“你干什么?”
松子承知道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哪里敢怠慢,开口就问:
“经理,你是不是肚子疼?要生了吧?”
明玉咬着牙撑着宫缩不止的大肚子,忍受着煎熬的疼痛,却嘴硬道:
“哪里?还早着呢!等到了目的……目的地再说!”
松子承哭笑不得,到了目的地,她估计早就哭着满床打滚了吧?
他试探着问:
“经理,你这样真不行,要不然我出去找个列车员,让她问问,车里有没有懂得接生的人……”
明玉却想也不想,断然否决:
“不行!”
门外的那些人,可都伸着脖子等着看她的笑话呢!她忍了这大半宿,不就是因为不想叫他们称心如意么!
况且,她觉得自己还受得住,哪里就要叫人来了?到了目的地,再找个医院……
明玉正想着,肚子就又密密地疼了起来。
她没想到,这次疼痛来得异常凶猛,疼得她直接歪倒在了床上,疼得扯着短裙,才硬是没叫出声来。
怎么……怎么这么痛!
她可不知道,自己的产程进行到哪里了,只知道骨盆处的酸胀感,比她昏睡过去前更加剧烈,腹痛也越加难以忍受……
看着明玉捂着肚子疼得不行的模样,松子承刚想说点儿什么,就一下子惊住了:
明玉见红了!
见红了,不就是快要生了??
松子承记得清清楚楚,姐姐肚子疼的时候,还装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穿着围裙洗碗,打扫家务,直到痛得扶着桌子站不起身来,才说出自己阵痛得厉害。
在把走路都走不稳的姐姐半抱半拉到电梯里,姐姐的裤子就已经红了一片。
当时,电梯刚停,姐姐还忍痛笑着宽慰他,应该很快就有人来修了,她一个身经百战的特警,怎么会这点疼都受不了,结果,只过了十分钟,她的羊水就破了,那孩子闹腾得厉害,疼得一向坚强的姐姐满电梯乱滚,全身颤抖着叫疼,那场景,松子承现在想起来都心疼。
难不成自己又要看一次?
不行!他不能眼看着明玉出危险!
他打定了主意,转身朝门外走去,要去给明玉找个能接生的人来。
但是,疼痛稍缓的明玉,立刻察觉了他的意图,出声喊了起来:
“你给我站住!你要是……要是敢出去,我就开除了你!”
松子承抖了抖,回头看着明玉,觉得明玉是不是疼糊涂了。
这可是要命的事儿!他能平安接生下大外甥,可不代表他次次都能成功!
到底是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松子承无奈地对明玉道:
“经理,你真的要生了,我不大懂这个,万一出了事儿……”
明玉咬着牙,汗水淋漓道:
“出了事儿不关你的事!我说的!你给我好好地呆着,不许出去!要是你……呼……唔……敢跑出去,我就把门锁了!我让谁都进不来!我不准有人来看我的笑话!”
松子承这下是真的哭笑不得了。
这经理是小孩子吗?怎么把生孩子看得像儿戏一样!
明玉喊了这一阵后,阵痛就又来了,她疼得轻声“啊”了一声,抱着绞痛不已的肚子,又疼得辗转反侧起来。
嗯唔……该死……怎么还是这么疼……
明玉难受地在肚侧顺了一阵,没有舒服一点儿,反倒觉得下腹的坠胀感愈加强烈了,原本还算平坦的下腹,整个被下坠的胎儿占满了,胀疼得她不断喘气。
她皱眉对依旧在忧心不已的松子承说:
“你姐姐前段日子是不是刚刚生产过?你懂这个吗?”
松子承苦笑道:
“嗯,稍微知道一点,可是……”
还没等松子承“可是”完,明玉就痛苦的扭了一下身子,对松子承说:
“那好,你来帮我检查一下,还有多久就要生了?能撑到到站吗?”
松子承眉头一跳,看着明玉那几乎已经变形彻底了的水滴形肚子,觉得这实在不可能,但他也知道,不检查一下的话,说不准会有危险。
所以,他稍稍心理斗争了一下,就来到了明玉床边,看着她那被肉色性感丝袜包裹着的大腿,有点儿不知从何下手。
明玉现在感觉好一点儿了,可还是肚子胀得要命,她抿着惨白的唇,忍痛指点道:
“先帮我把袜子脱下来,再把底裤……”
松子承笨手笨脚地帮明玉把那手感丝滑细腻的连体袜脱了下来。
可脱下来,松子承才发现,她的腿浮肿得不轻,勒着有多疼,可想而知。
但明玉却只皱着眉头,调整着呼吸,看到松子承的动作慢了下来,她还催促道:
“犹豫什么?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快点儿,有点儿效率行吗?”
松子承对于明玉这个时候还能说出“效率”这个词表示叹为观止。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明玉为什么要他快一点。
但松子承却看着手表,现在是六点半了,距离到达,还有将近九个小时。
她能撑得住么?
明玉见松子承不帮自己。一咬牙,半坐了起来,一副要亲自动手的模样。
松子承被唬得不行,急忙制住了明玉。
开玩笑!现在车开得又慢又不稳当,要是她乱动,一个不小心摔了,情况只会比现在更糟糕!
没办法,他只好按照明玉的指示做了,把她已经自然分开的腿用丝袜狠狠捆上,又把自己的枕头和行李,统统垫在了明玉的腿下。
她的腿被这样强行合拢,顿时憋得她大汗淋漓,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往下用力,但她立刻用强大的意志力忍住了,咬着从行李里取出的毛巾,汗水淋漓地下着决心:
我能忍住……我能……
疼……好憋……
不行,一定要忍住,要忍住……
但是,明玉正在把自己的肚子牢牢托住,不让它再往下坠的时候,火车却悠悠地停了下来。
松子承一怔:怎么没听到报站的声音车就停了?
但是,车内响起的广播,顿时叫明玉和松子承都变了脸色:
“各位旅客朋友们,十分抱歉地通知大家,由于雪下得太大,前方铁路已不能通行,请各位旅客稍事等待,等到抢险人员清除雪障,火车才能继续前行,对您造成的不便,我们深感……”
松子承立刻看向了明玉,明玉咬着牙,抱着肚子,沉思了一会儿,才下定了决心,对松子承说:
“把……把门给我插死!不准任何其他人进……进来!唔啊!我只能在这里生了……你帮……帮我!”
松子承目瞪口呆,看看窗外漫天的大雪,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明玉看他犹豫,又想骂他,可宫缩又一次毫无预兆地袭来,折磨得她揪着床单疼得滚了一阵,才喘息着道:
“没时间了!你……想……想看我死在这里么?我……我……疼死我了……”
这还是明玉自从宫缩开始后第一次叫出来疼,不过,她立刻艰难地向上挪了挪,调整出了一个不甚标准的产姿。
看着明玉到现在还能硬挺着,松子承稍微放心了些。
看她的模样,好像生个孩子都不是件难事儿似的。
他不知道,明玉现在痛得距离崩溃已经只差一线了,她完全是在强忍着,腹中的绞痛已经令她很想惨叫出声,她甚至很想把肚子里作怪的小家伙揍上一顿。
松子承以为明玉很轻松,就让她躺倒,把垫在她腿下的行李箱拿了下来。
她早就忍不住了,腿刚刚从高处放下来,她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用力。
但是,她刚一用力,一阵乱绞的腹痛就侵袭着她的神经,骨盆处更是涨疼得几乎要裂开了,疼得她咬紧了嘴里的毛巾,发出了含糊低沉的呻吟。
松子承见她疼得厉害起来,就学着当初给姐姐接生那样,把她的衣服轻轻向上拉起,露出滚圆下坠的大肚,现在,她那原本高挺的肚子,正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拉着往下拽似的,圆圆的突出的肚脐,也被这股力道拉动,轻轻地颤抖着,似乎在诉说明玉那极端的苦楚。
明玉肚子疼得要命,哪里顾得上松子承揭开她的衣服?
松子承在她的肚子上摸索着,寻找着胎头的方向,偏偏这时,明玉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汗津津地瞄了一眼摆在枕边的手机,上面居然显示,来电人,就是她这次要去拜访的那位大客户!
明玉咬死了牙关:
该死!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疼……疼死了……
明玉大大地喘了两口气,调匀了呼吸,还没等松子承问她来电人是谁,明玉就接起了电话,汗珠滚滚的苍白脸颊浮现出了一个美丽而虚弱的笑容: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客户有个文件上的问题要问,明玉只能听着,还得微笑着做出回答,还得忍受着宫缩带来的巨大疼痛,以及腰疼欲折的苦楚和骨盆处憋闷欲死的难过,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硬掐着自己的胳膊,逼自己忍住痛,千万不能这个时候失态。
她因为不敢发出呻吟,就连深呼吸都不敢,而且现在她哪怕轻轻呼吸一下,就牵着肚子要命地疼,难受得她几乎要缺氧了。
松子承看着明玉都到这份儿上了还在乱来,无可奈何,只好默不作声地在她的骨盆位置搜寻胎儿的头部。
可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胎儿的头部的位置!
讲了半天,明玉的眉头已经在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豆大的汗珠从她娇艳的脸颊上划过,她难耐地翻动着自己的身子,时而难受地蹬动着美腿,时而痛苦地咬紧红唇,但却始终没喊出声来。
总算,那位客户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核对完合同后,又寒暄了几句,明玉还强撑着向客户表示了歉意,说因为交通问题,他们有可能晚到后,才忍痛挂掉了这个足足维持了一刻钟的电话。
对方一挂断,手机就像断翅的鸟一般从明玉的手中脱落而下,直直地摔到了地上,而她疼得拧住身下铺着的毯子,痛苦难耐地连续呼痛出了声:
“啊!唔……唔……我的肚子……我……疼,好疼……”
她忍了一刻钟,已经到了极限了,期间,已经进入产道的孩子一次次让她体验着生不如死的憋痛,她再怎样要强,毕竟也是个柔弱的女人,她已然忍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了!
她这一痛叫出声,外头的人也听到了。
本来埋怨那位叫“三哥”的人乱放炮,害得一群人等了大半个晚上都没听到叫唤声的人,听到软卧车厢里传来的隐约的痛呼声后,大家都兴奋了起来。
其中一个人凑到了门口,兴冲冲道:
“三哥也讲得不错!晚是晚了点儿,可这姐儿叫得可真够劲儿!”
那位三哥被人讨伐了半天,总算听到了明玉叫痛,也总算感觉挽回了一点儿面子,不由地得意道:
“那是自然!没想到这个小娘们儿这么能忍,我倒要看看,她的嘴能有多硬!”
车厢内。
明玉痛得娇吟不止,肚子痛了一整个晚上,她这时候总算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疼了。
睡过去的时候,她的手仍然捧在肚上,时不时在睡梦中还痛哼两声,揉一揉作动的肚子。
松子承一觉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五点钟。
他是被一阵痛吟声弄醒的。
他眯着眼睛一看,发现明玉的手正拢在肚子上,肚子也阵阵抽缩着,她满脸都是冷汗,手在圆隆的肚子上转着圈地揉摸,双腿已经自然地大张了开来。
松子承惊了一下,立刻翻身坐起,叫道:
“经理?经理!”
明玉睡梦中害着阵痛,也没了平日里的端庄冷艳,哎哟哎哟地哼着,摇晃着大肚,随着火车的震动而难耐地扭着身子。
松子承看这情况,立刻想起了自己姐姐忍疼忍到受不了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
他哪里敢耽搁,下了床,就去摇明玉:
“经理!你醒醒!”
他生怕明玉是被痛晕的,但他刚摇了明玉两下,明玉就捂着肚子,迷茫地睁开了眼睛。
等看清眼前的人是松子承后,她马上警觉了起来,猛地坐起了身子。
这一坐起,顿时惹得她的肚子绞拧着疼,她先是重重地痛哼了一声,才想起不能在松子承面前表露出来自己难受,便努力地调整了坐姿,摆出了平日的冷静面孔:
“你干什么?”
松子承知道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哪里敢怠慢,开口就问:
“经理,你是不是肚子疼?要生了吧?”
明玉咬着牙撑着宫缩不止的大肚子,忍受着煎熬的疼痛,却嘴硬道:
“哪里?还早着呢!等到了目的……目的地再说!”
松子承哭笑不得,到了目的地,她估计早就哭着满床打滚了吧?
他试探着问:
“经理,你这样真不行,要不然我出去找个列车员,让她问问,车里有没有懂得接生的人……”
明玉却想也不想,断然否决:
“不行!”
门外的那些人,可都伸着脖子等着看她的笑话呢!她忍了这大半宿,不就是因为不想叫他们称心如意么!
况且,她觉得自己还受得住,哪里就要叫人来了?到了目的地,再找个医院……
明玉正想着,肚子就又密密地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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