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8-15 【原创】雨天的出生

第六天清晨，我起床后去妈妈房间，见她面容略显憔悴，知道她一夜没睡好。“妈，你宫缩痛了整晚吗？”我关切地坐在床边。妈妈微笑点头，手轻按腹部：“疼痛时断时续，可能是产前阵痛。”
我扶妈妈起床洗漱，她大肚子微微下坠，动作艰难。窗外高大的梧桐在暴雨和大风中摇曳。“今天好大风，不知道雨还要下几天”我说。

上午妈妈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时常轻按腰部。她穿淡黄孕妇装，宽松的布帛绷直在高高的孕肚上。我给妈妈削着苹果，看她面色时红时白。“妈，宫缩疼吗？”妈妈摇头，勉强说：“还可以忍受。”
下午妈妈躺上床想睡午觉，我在一旁守着。窗帘缝隙透出道道闪电，墙上的时钟秒针规律跳动。妈妈刚闭上眼，突然双手护住肚子，脸色刷白，看来是宫缩加剧了。我握住她手，生怕她痛得喊出声。过了几分钟，妈妈这才松口气，脸上尽是虚脱，我心疼地为她擦汗。

第六天傍晚，窗外暴雨仍然滂沱，密密的雨丝敲打在窗玻璃上，发出冷冷的声响。地面已经完全被汹涌的雨水淹没，沥青色的水面上漂浮着夹杂的枯枝败叶。积水已然漫过一米多，几辆被困的车孤零零地暴露在雨中，车灯孤独而无助地闪烁。
妈妈披头散发，身上仅剩一件薄薄的内衬，布料已经被汗水浸湿。她紧紧靠坐在床头，双手不住地摩挲着高高鼓起的肚皮，嘴里发出低低的呻吟。我注意到她的肚子时不时地抽搐起来，像一潭死水被突然惊扰。她双眉紧锁，阵痛令她的泪水不住地从眼角滑落，再也按捺不住地喊起来。

“宝贝，妈妈要生了！阵痛越来越频繁，宝宝已经开始下降了！”她痛苦地仰起头，汗水浸湿了她的长发。

我慌忙跑到妈妈身旁，握住她冰凉潮湿的手。“妈，我们该怎么办？外面水太深，电话也没有信号！”

妈妈剧烈地喘息着，脸上写满了无助和绝望。她咬紧牙关，努力地想让自己放松下来。良久，她抹去眼角的泪花，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对我说：
“宝贝，看来我只能在家里将就着生了。快帮妈妈准备些热水、毛巾。”

我看着妈妈泛白的嘴唇和落魄的神情，心如刀绞，却也无能为力。我们此刻被困在这间小小的房间里，窗外的狂风暴雨而我们却只能依靠自己。

我看到妈妈的肚子在宫缩时会突然绷紧，皮肤表面浮现出无数条细细的皱褶。她的肚脐朝外凸出一个小尖，然后整个肚子硬如石头般紧绷着，宝宝的轮廓甚至可以透过肚皮看到。过了好一会，妈妈松了一口气，肚子才慢慢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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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轻轻地抚摸妈妈高高隆起的肚皮。它摸起来很热，并不像我想象中的柔软，而是绷得紧紧的，充满了弹性。我小心地按压着，甚至可以感觉到皮肤下硬邦邦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