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营养师来深圳出差，顺路来剧组看一看这边的情况
程老师说就是量个血压，测个血糖什么的很简单
我下工坐在房车外面的空地上等他，手里拿了个同事给的洗好的水蜜桃
那个桃儿是同事老家寄来的，就给了一个，熟的通红，一掐出水，看着就很好吃
程老师一出来我就拿着那个大桃儿冲他招手
仰头看着他粲然一笑，然后把桃放到他手里
他拍拍桃儿，又拍拍我
“啷个楞个乖嘞”
145.
程老师睡前拿着笔记本在处理工作
我凑过去逗他
躺在他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他的肚子
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他的喉结和下巴，角度很刁钻
于是忍不住上手捏了捏他的下巴
谁知道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
“痒，别咸猪手”
说完还我的脸就被他从他腿上毫不留情的扒拉到床上
146.
我们组里有一个见习编剧
和我同岁的一个男生，非常有才华，只是没赶上好的机会
而且长的很清秀，同事都说他要是以后不干编剧了转行当演员也是能火的
因为程老师的原因，我第一天见他就看出来他也怀孕了
后来才知道他比程老师月份大一点
老婆不在一起，没人照顾
一个人挺着肚子在组里不容易，组里同事平时也会尽量多照顾他
147.
凌晨时被门外一阵嘈杂声吵醒
前车之鉴以及种种经验之谈告诉我，不是不理智的粉丝就是代拍之类的来堵门
程老师拍了拍我让我继续睡，自己起身去看看情况
听见他走到门口，过了一会，把门打开和外面的人压低声音说着什么
我心里就在纳闷，大半夜的谁还在走廊里啊
披了件外套跟过去，程老师拉开的门空间不大，勉强能看见外面站着场务老师和几个后勤，都围着我们斜对面的一间房间面面相觑
150.
感觉像是被雷劈了样，一阵阵的反胃
猛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吐起来
程老师追进来从后面抱住我让我不至于坐到地上
看着镜子里的他绷着一张脸，焦灼的看着我
心里止不住的发紧
娱乐圈是个大酱缸，里头的腌臜事超乎寻常人的认知范围
这种事不少，底线放的再低也着实是想不到有些人仗着手里握着资源连孕夫都能下得去手
他肚子的月份和程老师所差无几，每次看到他一个人挺着肚子在组里忙的背影我总会想到程老师
如今出了这种事，想都不敢想
151.
活了二十多年我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人原来真的会因为一些视觉冲击产生呕吐，这种并不太日常的生理反应
我用凉水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嘟囔一句
“他怀孕都六个月了，怎么能这样呢”
不知道是在问自己，问他，还是问旁的什么人
程老师难能一见的没有给我回答，只是用指腹抹去了我下巴上还在往下坠的水珠
152.
朋友之前和我聊过，说她家里那位怀孕的时候脾气古怪，性情多变
我想了一下，告诉她，因人而异，多数不代表全部
之前一直没觉得程老师有这种问题
他对一些东西是很细心，但绝对不是那种叽叽歪歪，一点小事想很久还不长嘴的性格，在本质上是个不拘小节的直男
153.
程老师等我平静下来
拉着我坐到茶几前，给我倒了一杯温水，自己坐到对面，十指搭桥
“你是怕......”
他话说一半，突然哽住，好像后面的话实在难以启齿，捏了捏眉心也没想出能用什么词把后面的意思委婉表达出来
似乎是斟酌再斟酌，终于再次艰难开口
“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势力的，再说呃......孕期做那种事有风险，也不是所有人都敢轻易尝试”
说完，他无意识的用手指轮番点着隆起的小腹
我当时被程老师说懵在那儿了，对他前言不搭后语的一番话不甚明白
反复咀嚼了半天才恍然大悟：他是会错意了
他的点在于婚内出轨这件事，而我的点只是这个事情本身
154.
捋清楚这一点，我弹起来一手撑着茶几探过身去不轻不重的给了他一锤
这回轮到他了，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锤，一脸不可置信的僵坐在原地
我翁里翁气的说
“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你和小崽儿都好好的就好了”
程老师这才转过弯来，知道我们根本不在一个点上
他温热的手掌环住我的后颈，上前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
“你也是，要开心，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