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囚禁杀手

宴会结束后我便一个人站在湖边,我是想去找沈卿的,可一想起他便一阵气闷。
只能大半夜在这傻站着。
这两天林沂似乎得了空闲,时时刻刻跟在我身旁,还一本正经说是护驾,怕那苟延残喘的组织进行反扑。
谁信他的鬼话,不过是馋朕的身子。
可他确实好用,侦查武力务政杀人皆是顶尖,我还给他俸禄呢,为何不用?
“陛下。”
他轻唤一声,随后虎口已经覆盖在了刀鞘上,微微眯着眸子看着那小路上的人影。
封朔云缓缓的走过来,丝毫没有理会林沂已经出鞘的刀刃与带着敌意的眼神,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落在他身上。
我挑眉看着他,他披着一身月色的银辉,脚步轻缓,嗓音是带着些许沙哑的,与朗润的少年音相配极了。
正处在少年发育到青年的他一身风华,腰腹紧实,肩宽腰窄,许久不见,高了这般多,曾经少年的胸膛早已宽广,竟是容下了边疆数十万战士的性命。
眉眼间是封将军的稳重与少年的朗气,违和却又相配极了。
他说。
“你喝的是果酒。”
随后抬步靠近我,我用动作止住了林沂带着敌意的前进。
“怎得,改名成小白狗了?鼻子这般灵巧。”
他低低一笑,酒窝乍现,尾音带着些许腻人的低沉磁性,却又刻意沉稳着。
“看你的表情便知了,那般机灵又傻气。”
我搞不客气的一脚碾在他的脚上,“单是这句话朕便可以治你不敬之罪。”
封朔云吃痛的闷哼,“你也知你是一国之君,既出承诺,刚刚却不给我一个名分。”
我反而好笑。
“你不知道那些东西盯着朕的后宫跟盯那肉包子似的,你还敢从那恶狗群里抢食?”
他愣了一下,手指已经摩挲上了腰间陈旧的玉佩,红绳已经微微散着线头,看成色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却依旧被修整的系着。
我想问他为何要求得一个名分,这话说来暧昧,总不是没人要他了,便来朕的后宫里将就吧。
却猛地被封朔云拥进怀里,结实的手臂狠狠的禁锢着我,我想推开他,可他却把头埋进我的颈窝间。
再回神已然是带着微微哽咽的嗓音,“……我想你。”
我为君王,他为臣子,自是不能像儿时那般随意。
可最终还是轻叹心软,伸出手抚了抚他的脊背。
总归是从小欺负到大的人,这般撒娇哽咽,也是心软下来。
这小子在出征前一天也是一边掉眼泪,却强忍着哽咽,一边抱着我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等我回来……”
当然。
不是畏惧战场,不是畏惧死亡。
他那双继承了封将军的漂亮眸子,从来没有懦弱或退缩,闪着的是坚韧与少年微微的桀骜轻狂。
他自然早便做好了肩担这山河万里的责任,一身少年魂魄,骨中自是傲气。
单是畏惧离别罢了。
那时可能也是像如今这般罢,指尖轻轻抚着他的脊背。
“这不是回来了吗?”
难得温柔。
封朔云没回答,只是窝在我的肩膀上,垂下眸子。
这么一恍然竟是抱了许久。
他怀中实在炽热温暖,在这微凉的夜风中倒也暖人。
我微微蹙眉,一掌拍在他的腰上,“怎得这般矫情,从我身上爬起来。”
“……你不自称朕了。”
封朔云松开我,微敛眸子看向我,不知是不是太过昏暗,我看见了他眼角的红晕,嗓音带着些许哽咽的沙哑,却笑着。
“你没变……真好。”
又要矫情的抱上来,我嫌弃的拍掉了他的手,“好了,赶紧回府,封将军怕是拿着家法等着你。”
他反而顺势捉住我的手,俯首弯腰,嘴唇轻轻吻上了我的指尖,却抬眸看向我,带着笑意。
“臣遵旨。”
他顿了顿,问我。
“我若是被我爹打哭了,你可还会抱我?”
“我会笑你。”
他又似了然又是失望的微微一笑,他的酒窝实在难得,总是刻意学着封将军板着一张脸,我以前便爱逗弄他,看看那酒窝。
我忍不住戳了戳他的酒窝。
他带着茧子的手指又覆上我的手指,摩挲着,是陈述又像承诺,嗓音低沉。
“从今往后,酒窝只给你一人看。”
好像也是如此,在宴会上竟是一次也没看他笑过。
不过可能是忘了少时被我支配的恐惧,竟是三番五次在不敬之罪的界限大鹏展翅。
我又抽回手,推了推他,微微发困,催促着他赶紧滚蛋。
也是不知近些年在军中学了些什么,又是抱又是摸手指。
林沂跟在我后面,封朔云反向而走,擦肩而过。
在那一瞬间。
封朔云垂眸看了一眼林沂手上因握着刀刃而血肉模糊的手,嗤笑一声,嗓音是轻的,带着些许的嘲弄与漠然。
眸里一片暗色深沉。
全然不见刚刚的奶气,反而一身气势。
只用两人听得见的声音。
“左右不过一条野狗罢了,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哪能比得过那一身银辉身披寒芒的白狼呢?
他自是听说了我最近极其宠爱的锦衣卫,又是什么凉玉宫又是什么指挥使。
可再如何,不过野狗,野性难训,不过她的一番新鲜感罢了。
哪能比得过青梅竹马的自小情谊呢?
林沂顿住,微微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封朔云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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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 具 人 互 啄 】
封朔云:想不到吧爷才是正宫。
林沂:……暗杀名单又加一人。
沈卿:……喵喵喵?
我: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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