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石鼠能干么?尤其巴图还是个当过狗贩子的引狗行家,我俩没和他客气,一人架着他一个胳膊,把巴图直接半劝半用强的丢出宅子。
趁巴图引狗的功夫,我和石鼠又商量了一下一会怎么动手。
没多久,巴图就把宁家母狗赶了过来,也不知道是巴图使了什么小手段还是这母狗跟我们混熟了,反正这一路上,它一声也没叫唤。
等准备就绪后,巴图把剩下的肉丝都拿了出来,一边抚摸着它一边喂它吃死前的最后一次饱饭。
其实这时我们都默契的沉默着,气氛也多少有些说不出的尴尬,试想一下,换做是别人设身处地的在我们现在的角度,也都多少有些不忍心的。
石鼠不露痕迹的把两根绳子都套在了母狗的脖子上,随后他让我使个眼色。
突然间石鼠吼了一嗓子,我俩同时拉起了绳子。
石鼠拉的绳子是往上使劲,把母狗吊起来,而我却水平使劲,让母狗短时间窒息。
不过我们还是低估了宁家母狗的凶悍,在这种时候在我和石鼠使出全劲的力道下,这母狗竟然还能呜呜的叫唤起来。
“快,加把劲。”巴图怕出现意外,对我俩不住的催促。
可意外还是发生了,估计是哪户人家有人半夜起来上厕所,听到狗叫后这人大吼一声有贼。
我心里连说可惜,不得以下,我们三人放弃了勒狗的计划,趁着抓贼的没来之前,我们翻墙逃了出去。
而幸亏我们走的及时,等我们赶回宁世荣家的小屋里时,整个村子都炸了锅,敲锣的、吆喝的,把本来宁静的夜晚弄得跟菜市场一般。
当然我们也假装惊醒从屋里跑了出去,等我随手拉住一个碰着水盆的村民一问,好家伙,都以讹传讹的闹出了村北着火的笑话来。
这次杀狗失败后,母狗对我们明显不友善起来,尤其每次见到我们三,它都拿着一股疯狂的势头咆哮着,尤其是这母狗也不知道哪根筋错位了,见到我最凶,甚至那次要不是宁世荣赶来的及时,我肯定会被这畜生咬到。
我们三又趁空商量了一下,尤其是狗对我们的态度,要是隔得久了早晚被宁世荣瞧出个端倪来,而且算下来我们赖在宁老头家的时间也不短了,再托下去也真是对宁世荣待客之道的一个挑战。
巴图这次没在征求我俩的意见,他说他有了新办法,我也赖着在动脑筋,索性等着巴图给我下达任务。
在一个下午,当我和石鼠正悠闲的坐在炕头上天南海北胡侃时,巴图神神秘秘的从外面走回来。
我和石鼠立刻结束了谈话,因为我俩都看出来巴图的不正常,尤其他又拿出一脸关心的神态,我心说这小子肯定又算计起我俩来。
巴图还想说话,不过我和石鼠一同喝了声停。
“老巴。”我一副警惕的模样说道,“别扯用不着的,有什么事快说。”
巴图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不过随后他说的话可一点不好意思的地方都没有,“建军,你这手表不错嘛,借我看看。”
我赶紧捂住了腕子,我带的手表可是上海牌的,买了没多久,当时花了我160块,算下来整整是我四个月的工资,巴图要是打我这块手表主意的话,我可真舍不得。
巴图又软磨硬泡了一会,刚开始我还摇头客气的说了些拒绝的话,等到最后我被他磨的烦了索性不管他说什么,我都来个充耳不闻。
巴图没办法,又把精力打在了石鼠身上。
“好兄弟。”巴图一屁股坐在石鼠边上,“我听说你有个手链不错,拿出来跟建军显摆显摆呗?”
我忍不住呸了一声,心说巴图你个不要脸的,你自己想看手链就明说,干嘛往我这赖呢?
当然石鼠也不傻,瞥了巴图几眼,说句你哪凉快哪呆着去后,跟我一样闷声沉默起来。
巴图最后没办法了,只好和我们摊牌,“我在一猎户家看上把枪,可那猎户就是不卖,我这不琢磨拿点好东西跟他换吗?可你们也知道,我这次来没带什么好东西,现在包里就半瓶白鹭粉了,总不能让我拿白鹭粉跟他商量去吧。”
我听着乐了,心想要是巴图真傻了吧唧把白鹭粉带去让猎户闻一口,别说换枪了,弄不好你巴图都能被那巴图拿枪给打死。
不过我也上来好奇劲,心说巴图这么着急要枪干什么?尤其在宁古村这地方,要弄枪肯定比外面贵得多。
我又稍微琢磨一下,想到一个可能,“老巴,你不会想拿枪对付母狗吧?”我问道。
巴图点头承认了。
“什么?”这下我又是纳闷又是吃惊起来,“老巴,是你和我们说的,杀那条母狗时别让外人看到,不然咱们就甭想活着出村了,可现在你又打着枪杀的主意,你认为宁古村村民都是聋子么?或者你不会疯了的想让咱们哥三儿把母狗绑架到深山里行刑吧?”
巴图摇摇头,只用一句话就否定了我刚才所有的想法,“咱们就在村里枪杀宁家母狗。”
我和石鼠交换一下眼色,但我们都沉默的没说话,等着巴图的下文。
“咱们找机会把母狗引到村北,杀完后咱们就逃到山里去。”巴图说着又叹了一口气,“其实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想办法,可我想来想去只有枪杀可行,尤其那母狗被崽子护的百毒不侵,既然如此,咱们就背个骂名吧。”
我和石鼠理解的点点头,可话说到这我也有个疑问,“老巴,你认为我们能成功的逃走么?”
“没问题。”一涉及到具体安排,巴图又活分起来,“上次勒狗计划虽然失败,但我也特意留心一下时间,从有人喊抓贼直到整村人暴乱,一共经历了十分钟的缓冲期间,当然当时是晚上,而我们枪杀母狗是在白天,就算我们缩减一下时间,依我看至少也要有五分钟的缓冲期,五分钟啊。”他说着还嘿嘿笑起来,“趁这功夫儿我们都能跑到一公里外了。”
随后巴图又讲了一些枪杀计划的要点,我不知道石鼠什么感觉,但我是被巴图说服了。
“给你。”我把自己的上海手表掳了下来并主动递了过去。
而石鼠也豪爽的一笑,没犹豫的一摸腰间,拿出一个手链。
我好奇的看着这个手链,在我印象里从我认识石鼠以来,真就没看他戴过手链,尤其这手链竟然被石鼠宝贝般的别在腰间,想来它的来路一定不简单。
我没细看,但大估之下这手链上少说串着二十个长牙,而且凭感觉这牙齿不像是猫狗这类动物的。
“这是大蟒的獠牙,一共二十四颗,毒囊被我摘了,带着它能防蚊虫叮咬。”石鼠看出我的兴趣,索性多跟我解释一句。
我听人说过,蛇骨这东西能驱蚊,而石鼠手链上还全是蛇骨中最精华的部分,想来这手链的驱蚊驱虫效果一定奇佳,本来我还以为自己的手表是个好东西,可跟石鼠手链比起来,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表什么也不是了。
巴图收了我俩的“礼物”,很恭敬很认真的说了声谢谢,随后他一扭身从院里飞奔出去,似乎他生怕卖枪那伙计会反悔。
没多久巴图就如愿抱着一把猎枪回来了,别的我不敢吹嘘,但对枪来说我也是个行家,只一眼我就看出这枪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它大口径的双枪筒,我心说自己要是没猜错的话这枪是专门打熊的,不过话说回来,这枪好是好,但78年开始,国家把大口径猎枪列为了违禁品,这把猎枪我们要是拿出村的话多少还有些犯法的嫌疑。
不过这枪今后到底怎么处理那都是后话,现在拿它灭狗才是真的。
我们没急着动手,一方面我们得准备充足的口粮,毕竟杀狗逃走后我们还得靠着一双大脚板步行三五天,这期间的吃喝成了个问题,另外,我们也得发挥出演戏的天赋,把感情在投入到母狗身上,让它消除下目前警惕的心理。
宁固村是个穷村子,这几天我们没少给宁世荣败家,不客气的讲,我们三个大肚汉已经把他家好不容易留下的大米白面吃的差不多了,这次我们要准备口粮,再对宁世荣下黑手那我们可太不地道了。
我和巴图为这事犯了愁,但这难不倒石鼠,他一个盗墓派的连鬼神的东西都敢偷更别说活人的了,一到半夜,石鼠就两眼放光的悄声翻墙溜出去,不是顺手抓了张家的公鸡就是从李家奶牛身上挤了半盆的牛奶下来。反正这样过了几夜,我们的口粮都凑足了。
而这几天我们也发现了一个怪现象,宁家母狗的健康变得很差,有时候刚吃完东西就吐,甚至都没了活泼劲儿,整个病怏怏的躺在地上。
这还不算什么,有次我不经意间还看到了一个吓人的场景,母狗的肚子上瞬间凸出了一块,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动。
我对狗不了解,但我却知道在孕妇临盆前的一两个月里,婴儿就会出现在肚里伸手蹬腿的现象,我心说莫不是母狗的生产期要到了?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母狗跟尸犬交配完没出一个月呢,尸犬的崽子就要出生了?
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尸犬本来就是个异类,它本身的生长速度快也并非没有可能。
我把这现象跟巴图、石鼠说了,我们心里都有些暗暗焦虑起来。
终于在一天中午让我们找到了机会,巴图发现宁家母狗竟然跑到村北头傻站着,我们赶紧拿好行头,连跑路兼谋杀的一脸杀气向村北赶去。
当我看到母狗时,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虽说这狗并不是人类,但我却从它身上看出了一丝人类才有的情感。
它望的方向正是古墓所在地,也就是死去尸犬的家,而凭我心里感觉到的,这母狗分明是想念了它的“情郎”。
巴图没我想的这么乱七八糟,他把子弹上好后拿枪就瞄准了母狗的脑袋。
不过他没来得及开枪就被我拦了下来,“等等。”我对巴图说道。
母狗发现了我们的到来,这两天下来我们又重新得到了它的信任,不过狗可不是笨东西,它看到巴图的枪也能明白我们的意图。
母狗不满的哼哼几声,可它却没有逃跑或进攻我们,反而突然的,它痛的哼哼起来,腿一软趴在了地上。
巴图给我面子没急着夺命,我们各有想法的站在原地观察起母狗的变化。
别看晴天白日的,但母狗眼中的又浮现出一丝很明显的绿光,尤其它的肚子也开始不规律的抖动起来。
“这狗要生了。”巴图说着又把猎枪举了起来。
“再等等。”我再次强调道,其实我也不明白我自己怎么想的,现在明显到了关键时刻,正常来说我应该鼓动巴图开枪才是,可我心里却总有个放母狗一条生路的想法,而且这想法还越来越强烈。
我承认自己太善良了,而巴图也极力的压制住他自己的情绪,“你还等什么?”他不满的问我。
“如果能留就留母狗一命。”我含糊的说了一句,但我明白巴图肯定能理解我话里话外的意思,母狗不该杀,该死的是它肚里的小尸犬。
而在我这一通乱搅合下,母狗有时间生下来第一只浑身裹着绿毛的小尸犬。
这小尸犬刚生下来脾气就暴躁的不得了,张牙舞爪的不说,脑袋还一拱一拱想吃奶水。
石鼠胆儿大,找个树枝把小尸犬扒拉到一边去。
就这样没出多会功夫儿,母狗一共生了四只小尸犬出来,而它们也没得到什么优待,都被石鼠垒积木般的堆在了一起。
母狗虚弱的扭头看着小尸犬,但从它的神态和动作上我分明瞧出它内心的恐惧,尤其这时它眼中的绿光也彻底消失了。
巴图从背包里翻出一个药瓶,这是他剩下的最后一点三唑lun溶剂了,而且这溶剂中三唑lun的浓度也不高,是我们对付尸犬时剩下空瓶子里的残渣,后来被巴图拿别的药稀释的。
巴图一边晃着瓶子一边走到母狗身边蹲下,随后他就一把拧开母狗的嘴把三唑lun溶剂全都强行给狗喂了下去。
之后巴图又拿起枪指着那堆小尸犬,同时不时的瞄着母狗,看母狗有什么反应。
我知道这是巴图的底线,如果说母狗扛不住药性而昏睡,那就证明这母狗是正常的,它没因为怀上小尸犬而被尸霉毒感染,而反过来母狗要是昏睡了,那此地就是它们母子的葬身之所。
没多久母狗在三唑lun药效的影响下,不甘心的闭上眼睛昏睡起来,都说母不嫌子丑,这母狗在睡前还想挣扎的爬起来看看小尸犬。
这次意外已让我们的计划耽误太长时间了,既然母狗没问题,我们也不再犹豫其他事情,随着砰砰两声枪响,巴图把四只小尸犬全都打成了肉泥。
随后我们就一路狂奔的消失在山坳之中。
等四天后,我们拖着疲倦的身体出了宁固村的地界,来到了相邻的县城里,石鼠最先和我们告别,毕竟他是个盗墓贼,按他的话讲,他跟我们吃饭吃不到一个碗里去,而且他也急着想把这次入古墓得到的方孔钱给卖了。
而只剩下我和巴图后,巴图大有深意的看我一眼,“建军,对我的处理你还满意么?”
我知道他指的是母狗的事,我点点头,对他伸了一个大拇指。
随后我们又进了一个邮局之中,巴图给边疆考古研究中心写了一封信,声称自己是宁固村的一个猎人,在打猎时偶然发现了一处古墓,希望考古中心能派一个考古队去考察一下。
在他写信的时候,我发现巴图用的是左手,我心说这小子脑袋里到底想的什么?发现古墓可是好事,提供线索的人说不定还能得到一笔不少的奖金呢,可很明显巴图对奖金不在意,尤其是他在信里把古墓相关事情说的还很迷糊,甚至连那片沼泽地和墓里的红甲虫也没提上一句。
这样过了一个月后,宁固村发现古墓的消失上了我们当地报纸的头版头条,没想到石鼠这小子的眼光挺准,这古墓还真的追溯到了五胡乱华时期,是羌族的一个旁支。
我看完这条消息后脑中就忍不住回想了一遍我们三人入古墓的经历,甚至还有些想念石鼠这家伙来。
不过经此一事我也发现了,跟巴图出去捉妖确实太玩命太冒险了,尤其我还是个大龄青年,我琢磨自己也消停点吧,是时候找个对象了,就这样,在巴图多次劝我跟他一起去捉妖时,我都要么婉转要么直接严词的给拒绝了。
可一年后,我还是被巴图抓了劳力,跟他一起卷入了一场每当我回忆时都还能吓出一场冷汗的捉妖行动中。
我和巴图登上了棒槌岛号,可我刚站在甲板上,一股腥风就冲我扑鼻而来,没防备下我很痛苦的咳嗽了好一通。
本来我也想问问巴图这腥味到底怎么回事,不过我又一琢磨,心说看棒棰岛号这样子也不像个游轮,弄不好就是个出海捕鱼的渔船。
可随后看着甲板上干活干的热火朝天的那些水手时,我心里又画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尤其这帮水手中还有一部分人船上船下的来回抗箱子,我真想不明白,就算船长下了待客的命令,但也不至于为了我俩弄个这么大的排场出来吧?
真巧这时有个抗箱子的水手从我面前经过,看着他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我知道这箱子肯定不轻,我随后问道,“老哥,这箱子里装的什么?”
可水手还没回答巴图却急忙挡在我面前,他对水手说声抱歉后就一把将我拉开,“建军,别耽误人家干活嘛。”
我一琢磨也是这个理儿,索性点个头把这事就给放下了。
也不知道巴图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他借着跟我聊天打诨的机会,带我远离了这些干活的水手,我俩走到船头后,他兴趣盎然的跟我说起海上捕鱼的事来。
“建军。”巴图边说边做着动作逗我,“一会到了深海咱们就拿救生圈做浮漂,洒下一个大网去,咱俩各拎一个浮漂在海里面走一圈,肯定能捞到大鱼。”
我惊讶的看了一眼巴图,忍不住打断道,“老巴,你胡说什么呢?到了深海咱俩能在海里走?”
巴图被我说的一愣,随后眼珠子溜溜转的大笑起来,“建军,我口误啦,你知道深海捕鱼我也没弄过,这不还拿浅海捕鱼的方法想在你面前跟你吹吹牛嘛?”
我也呵呵一笑,就当兄弟间的唠嗑没较真。
巴图又换个话题索性跟我说起海洋生物来。
在我的字典里,我只能分清市场上卖的刀鱼、大小黄花、燕鱼这类的食用鱼,而且我知道的还都是它们的俗称,学名叫什么也不知道,巴图倒是好,嘴里说的太专业化了,什么鱼类、头足类、虾蟹类的一大堆,到最后还弄些乱七八糟的植物出来。
我心说这下可好,这老巴爬自己吹牛露馅索性就弄这出儿,反正他欺负我不懂,就算他中间说错什么我也不知道嘛。
不过看巴图一边说一边沉思的样子,我觉得他说这些明显他自己都没见过,就是生硬的把书本上的东西背给我听,我是真搞不懂巴图为何把他自己搞的这么痛苦来跟我说些我一点都不感兴趣的东西。
就这样,我无聊的倾听了半个小时,而水手也都忙活的差不多了。
三个穿着海魂衫的男子从码头出现,品字型的排列着走上船来。
我认识走在最前面那人,他就是那个船长,我对巴图使个眼色,毕竟人家是主我们是客,见面终归要客气跟人家打个招呼。
我俩都笑着迎了上去,而巴图明显跟他们关系都不错,闲话几句后也把我介绍给他们。
船长就不多说了,他身后那两个人是船上的大副和二副,大副叫沈强,负责棒棰岛号的对外事务,二副叫杜立名,负责内勤,说白了就是管船上所有人的吃喝拉撒睡。
本来我还想跟他们三说些客套话,感谢他们一下,可巴图却很微妙的一引话题,让我客套话还没说得出口就又被他带着离开了。
巴图跟我说这船要起航了,而起航时去船头看旗手发信号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我又被巴图骗了,旗手本人打信号打的是挺来劲儿,可我看得却是哈欠连连。
反正凭我现在的感觉,巴图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总觉得这小子现在神神秘秘的不说,他还变得墨迹起来,一会跟我聊些没用的家常一会又带我去看些无聊的东西。
直到棒棰岛号开到深海,巴图又眯着眼睛让岸边看去。
我不解巴图的意思,开口问道,“老巴,你这又是干什么呢?”
“建军。”巴图严肃的问我,“你说现在棒棰岛号距离岸边有多远了?”
我大致看了一眼,“有十公里了。”
我知道在海上都是拿海里来算距离的,但我心说自己怎么知道一海里有多远,索性还是拿我熟悉的公里还说事吧。
巴图点点头,又问,“如果现在咱俩跳海往回游,你认为咱们能游回去么?”
“开什么玩笑。”我摇头说道,“老巴,你我游泳水平是不错,但那也是相对而言,就这距离咱们撑死能有一半就不错了。”
“你确定?”巴图眼中闪出一丝诡异,追问了一句。
“你别胡来啊。”我怕巴图突然人来疯,回答的同时我还特意往船里走了走。
“那就好,嘿嘿嘿。”巴图奸笑起来,并舒心的叹了一口气。
看到他这样,我哪还不明白这小子在算计我,伴随着心里突然涌出来的丝丝寒意,我忍不住吼着问道,“巴图,怎么回事?”
(对了我建个群,大家有兴趣加进来吧,230614149)
“建军。”巴图没接着回答,反倒特意又强调道,“你上贼船了,而且你也别想着跳海游回去。”
“贼船?”我反问道。
巴图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建军,前阵的沉船新闻你没看么?”
被他一提醒,我顿悟般的想起了一条新闻,那新闻还整整用了报纸一个版面来报道。
新闻说的是远航公司下属船只最近遭遇离奇事件,五艘捕鱼船,三艘货船接二连三的在深海沉没,更悲观的是,截止至报道前还没有船员生还的消息,而在报道中也提起过棒棰岛号就是这远航公司下属唯一剩下的渔船,没想到它竟然在现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刻还顶风般的选择出航。
“巴图!”我几乎是吼着向他扑去,而且我也不顾及我俩兄弟一场的情面,伸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个混蛋带我去哪?我掐死你这畜生。”我边说手上还边加了力道。
当然我也没想实惠的往死掐他,但我心说自己被你阴了一大把,你小子总不能说声道歉就完事了吧?总得让你吃点苦头不是,尤其我现在掐着巴图心里的火气还在不觉间降了许多。
巴图憋得脸红,连连伸手示意让我松开他。
“快说,怎么回事?”我不理不顾巴图什么感受,仍是追问。
“事情并不像报道说的那样。”巴图一顿一顿的挤着嗓子说道。
我知道自己掐的也差不多回本了,手一松放过了巴图,“那实际情况是什么样的?”
巴图咳咳的咳嗽老半天,等他缓过气来后解释起来,“远航公司在最后一只沉默的船上效仿飞机装了一个黑匣子,打捞队在执行任务时把它找到了。”
我听得紧张起来,而且我有个毛病,一被吊起了胃口就忘了现在还在生巴图的气,看到巴图没了下文我索性追问起来。
巴图拿出一个本子,在我面前一边翻着看里面资料一边说道,“那船从受到攻击到沉默,只有短短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而黑匣子里出现频率最多的就是一种叫声。”
“啊?”我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按巴图说的,我绝对能理解成这船遇到了传说中的海怪,不过话说回来,这世上哪有所谓的海怪,都是以讹传讹罢了,我心说保不准又是什么海洋生物的变异体在行凶。
我沉默起来,充分运用自己肚子里那点可怜巴巴的海洋知识想到了一个可能,不过这可能刚出现在我脑袋中我就被这可能吓的腿软。
“老巴,你先告诉我,棒棰岛号是捕什么的?”我问道。
“鲸鱼。”巴图说出了我最不想听的结果。
我只觉自己天旋地转起来,甚至还不得不扶着船板才能勉强站稳。
“鲸鱼?”我强调般的反问道,“巴图,你疯了不成?咱俩就算再有血气再爷们儿那也得凡事悠着来吧?去猎杀鲸鱼?人家嘴巴一张咱们就进它肚子里去了,还怎么个猎法?”
巴图急忙摆摆手,“建军,你理解错了,一来这次去捉妖的可不止我们俩人,整船人都是我们的帮手,二来依我看,这次的‘妖’不是鲸鱼。”
我别的没怎么听进去,只是当我听到从巴图嘴中确认这次我们不跟鲸鱼作对时,我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许多。
可我这松快劲儿还没持续多久就被巴图一棒子给狠狠的全打没了。
“建军,我怀疑这‘妖’是杀人鲸的变异体。”他说道。
我当时几乎有泪奔的冲动,心说哪有巴图这么玩人的,一会说这妖不是鲸鱼,一会又说这妖是杀人鲸,难道是巴图这小子看我心脏不错故意试我的承受能力么?
看我又要脾气发作,巴图赶紧解释道,“建军,杀人鲸不属于鲸类的一种,或者说杀人鲸在各地叫法不一样,有的地方把抹香鲸就叫做是杀人鲸,但在咱们国家和欧美地区,杀人鲸说白了就是虎鲸。”
“虎鲸不是鲸鱼?”我带着气反问,尤其巴图这一通解释还把我闹得直迷糊。
巴图肯定的点点头,“虎鲸不属于鲸鱼科属海豚科,说白了就是这世界上体型最大的海豚,只是这海豚性格暴躁,力大无穷,吃鲨鱼跟玩似的,饿急了连大型鲸鱼都会进攻,绝对堪称海上的霸王。”
我看巴图还要跟我介绍杀人鲸的资料急忙摆手打住了他,我心说这资料不听也罢,不然太涨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既然上了贼船还逃不下去,我索性把心一横,在倔脾气的影响下直接一转话题,问起这次捉妖的具体计划和安排来。
@孙傲云 2012-9-20 23: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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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我问到正事上,巴图脸上变得异常严肃,他转身望着海平面,把他的计划全盘托出。
“建军。”他说道,“你知道我这人死性儿爱瞎琢磨事,在五艘捕鲸船出事后我反复听了黑匣子录音不下十余遍,又查阅了远航公司和打捞中心的相关资料后终于让我发现了这五艘船在沉默前的一个共同点。”
“什么共同点?”我追问道。
“这五艘船都在夜里沉默的,而且在沉默前它们都猎杀过一头抹香鲸。”
巴图看我一脸迷糊状知道我对抹香鲸不熟悉,他索性又说了些抹香鲸的事,抹香鲸在某些水手的嘴里也叫海洋三宝,它的肉、皮和油都是很珍贵的原料,要是抓到的是头老鲸,弄不好还能从它体中找到龙涎香呢。不过抹香鲸很狡猾而且一般不喜欢在晚间出没。
我联系着巴图的话往下想,而巴图也点到即止般的没了下文。
在我一番苦思下,我隐约间也找到了关键所在,“老巴,五艘船都在晚上发现了抹香鲸,而且还都在猎杀后沉没的,这世上好像没有这么巧合的事吧?”说到这,我又试探的问道,“你不会怀疑这五头抹香鲸都是被杀人鲸追杀的猎物,而捕鲸船中间插了一杠子误打误撞捡了个便宜,这才激怒了杀人鲸惹祸上身?”
巴图打个响指,赏了我一个赞扬的眼色,“没错,绝对是这样,所以如果我们就在五艘船沉没的附近转悠,而且也在晚上捕获一条鲸鱼的话,那很有可能我们要等的魔鲸就会出现,到时只要我们想办法把它杀死,这次行动就结束了。”
“杀死!”我品味着这两字,随后又四处打量起来,“老巴,我想知道你拿什么杀死魔鲸,把船撞到它身上把它碾死还是大家都钻进它的胃里把它撑死呢?”
也不怪我开玩笑说这些悲观的话,我心说既然魔鲸能一次次成功的让五艘船沉没,那它的本事一定不简单。
巴图没被我的话说的泄气,反而神秘一笑指着脚下,“这次出海,棒棰岛号上还藏着一个秘密武器,就怕魔鲸不来,只要这畜生出现了,到时保准让你开开眼界。”
我知道巴图这是在吊我胃口,不过我只想知道巴图捉妖的计划至于怎么杀死鲸鱼那武器长什么样我是丁点兴趣都没有。
我和巴图又随便聊了聊,直到我心里又重归平静心态时我对巴图问道,“老巴,咱们住哪呢?”
而巴图并没迅速回答我,反倒他也是一脸的迷茫样。
我一看心说得了,巴图这小子净想着猎杀魔鲸的事了,可到头来他却把我俩最基础最根本的起居饮食给忘了问了。
不过这也不算个问题,毕竟这船的船长、大副、二副我都见过,让他们给我俩安排个住的地方应该不成问题。
想到二副是专门管理后勤的,我和巴图就边打听边乱闯般的在整艘船上寻找起了二副来。
这时二副正坐在一个大开舱门的二等舱里面,他板着腰板儿手拿一份航海图在仔细的研究着。
隔远我打量了一下这舱房里的环境,这里放着一张宽大的软床不说,在犄角还装着一个水龙头,我知道在海上航行的船可不比陆地旅店,淡水绝对是最宝贵的资源,而二副的房间中还能接着水龙头,这可间接反映了棒棰岛号的生活环境很不错。
在我们走进舱房时,二副就已经发现了我们,别看他杜立名的名字听上去很死板,但他这人却真的不错,一脸灿烂的笑容站起身,对我们招手道,“进来吧。”
我和巴图受他气氛感染,也没客气,前后脚的走进了他的房间。
“怎么样?”二副说着还大步走到巴图面前问道,“你说服你的朋友了么?”
我听到这话时又瞪了巴图一眼,心说原来你小子伙同这船上的船员一同诳我,尤其是船长,亏我当初还乐呵呵的在心里感谢他呢,没想到人家压根就不是无偿对我服务的。
而巴图没察觉到我想这么多,他还摆出一切都搞定的样子回答道,“放心吧,建军现在的立场非常坚定。”
“那好。”二副友善的点点头,可突然间他又脸色一转,拿出一副长官的派头跟我们说起话来。
“巴图、卢建军,既然你们决定要加入我们棒棰岛好那从现在开始,你们就不在是这船上的游客了,而是棒棰岛号上新入职的两名水手,从今天起直到此次航班结束,我就是你们顶头长官之一,明白嘛?”
我被二副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节奏弄得一愣神,而巴图却入戏般的一挺身子说道,“明白!”
二副对巴图的态度很满意,他又扭头向我看去,“你呢?卢建军,没明白?”
我机械般的啊了一声,尤其还看到巴图冲我使眼色,我也只好一挺腰板吼道,“明白,二副!”
二副一皱眉,看样是对我的慢半拍不满意,“你没吃饭么?”他喝道,“怎么说话这么有气无力的?”
我气得心里一紧,心说你还敢说我说话有气无力?刚才那话喊得可谓洪亮,尤其以前我在警队当职时,嗓门练得比一般人就高,既然你这二副跟我找茬,也别怪我不买你账。
我拿眼瞟着二副,看到他还故意把脸向我这边凑过来时,我暗道一声好机会,接着就用我全部力量再次吼道,“明白,二副!”
估计二副也没想到我嗓门能吼这么大,不防之下他被震的后退一步,还脸上浮现一副痛苦表情急忙拿手指抠了抠耳朵。
不过二副也真会鸡蛋里挑骨头,他一转话题又报复我般的说道,“不要叫我二副,叫我二领导!”
我被他弄得一愣,心说一艘船诺大个地方你这小子能管几个人,还真没看出来你是个官迷,不过我想归想,为了不太伤和气,我还是听从的叫了他一声领导。
二副终于满意的点点头,并率先向舱外走去,“我带你们去住的地方看看。”
二副这人本来不胖,肚子也不大,但他这时却非得腆着肚子装出一副官老爷的模样走路,我看到这在心里把他的形象又降了一个大档。
我们随着二副下了甲板来到水手舱,当我看到眼前这个超级大宿舍时,眼睛都有些发直。
也别说什么软传不软床,水龙头不水龙头的了,光是这水手舱的环境就让我头疼不止。
上下铺的格局,床与床之间的间距还很窄,尤其这地方还在船板下,阳光根本就照射不进来,弄得这里不是一般的湿潮。
本来水手舱里还有几个水手正聚在一起打唠,一看到二副带人过来后,他们立刻结束了谈话并低着头走了出去。
二副脸上露出一丝得意,而我却在心里鄙视的问候二副亲娘一声,我心说你有什么得意的,这些人敬而远之的态度绝对不是因为敬重你,反倒是人家看到你就跟看到一个苍蝇没什么两样。
二副左右打量了一下,随后走到一个角落里,拍着床垫子对我们说道,“过来吧,这上下铺就是你俩的床位了。”
我不知道巴图什么感受,但我看着这么粗糙的床位忍不住问道,“二领导,我们的被褥呢?”
“被褥?”二副反问般的强调一句,看他的样子就好像我说的是个天大的笑话般,“卢建军,你当这里是什么?高档招待所么?告诉你,这床垫子和这枕头就是你们要的全部家当了。”
我不可置信的说了句“什么?”随后就一屁股坐在下铺上,亲身体验这床的感觉来。
人屁股上的肉都够厚了,但我坐上去后还是被这床隔得一咧嘴,我摸了摸床垫子,发现它里面装的都是干草,而枕头也一样,尤其细看之下这枕头上还有斑斑血迹,明显这枕头不是新的,以前还不知道被哪个满脸长青春痘的水手睡过呢。
二副看到我一脸难受样儿冷笑一声,“怎么?卢建军,对这条件不满意吗?你也可以选择不住嘛,晚上不嫌冷去甲板上数星星也行。”
我瞪了二副一眼没说话,而巴图也爬到上铺躺了下来试试感觉。
二副趁这功夫又念叨一嘴,“咱们这床也有个外号,叫‘驴子早餐’,卢建军,其实你睡上几宿就知道这里的好处了,对你这种文绉绉的知识分子来说,这床最适合治疗你们的颈椎病了。”
我被他这话说的直反胃,心说自己哪点长得像知识分子了,难不成是自己肤色没你黑的
缘故么?不过话说回来,我的肤色绝对是正常健康的,你这二副常年在海上被太阳晒出个老外样儿这能怪谁?
二副在水手舱里也待不习惯,没多久他就接二连三的打起喷嚏来,随后他又跟我俩交代了一些生活上的小细节后,就一扭身丢下我俩自行走了出去。
当然在走前他还很大方的放我俩一天假,让我和巴图适应一下,等明早八点再去找他。
等水手舱里就剩下我和巴图后,巴图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我抱了个歉,“建军,我没想到二副是这种人。”
我听了巴图的话不仅没生气反而还无所谓的一笑,“老巴,你小子也别有对不起我的感觉,其实有杜立名这种二副给咱们紧紧弦挺好的嘛,静以修身俭以养德,咱们富日子过惯了筋骨都软了,正好借这次机会调理下身板。”
巴图爽快的笑着回应我,不过就算他再怎么想表现的爽快,他的笑声听得永远都有一股奸猾感。
如果说住的条件差是我上棒棰岛号的第一印象,那伙食差就是我对棒棰岛号的第二评价。
我自认自己一直是个胃口不错的人,只要东西做的不是特难吃,甚至只要东西没坏,我都能把它吃完,可棒棰岛号的餐饭却根本让我下不去口。
面上说的好听,每餐一荤一素一米一面,可我盯着餐盘看了很久,也没找到哪个菜像是荤的,直到我从一小堆黄豆中扒拉出一小根肉丝时,我才恍然大悟,心说原来这是一盘黄豆炒肉。
而且提供的面食就跟别说了,依我看整个就一砖头,别说吃了,我把它握在手里都嫌咯得慌,听其他水手说,这面食他们都不吃,都用海水泡软了后喂海鸟。
我也放弃了吃面食的打算,皱着眉把硬的跟生米似的米饭嚼着吃了。
在一般地方,像个人家、工厂、单位等等的,都是一日两餐或一日三餐的习惯,两餐就是上午十点下午四点开饭,三餐就是早中晚各一餐,而在棒棰岛号上,一日却有四餐,早八晚八、下午两点和凌晨两点,说白了就是每隔六小时吃一次,水手们也都分成了四班倒,保证渔船24小时的航行。
第一天我和巴图就在熟悉环境中度过了,我这人有早睡早起的习惯,尤其我一琢磨明天早上还得去看那个恶心的二副,我就决定晚上九点钟准时上床歇息。
可一直到了半夜十二点,我还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早,倒不是说这“驴子早餐”有这么大威力,能把我弄到失眠的地步,而是水手舱里杂乱的气氛根本就让我一丝睡意都没有。
聚在一起大声聊天的,打牌的,吧嗒吧嗒吸旱烟的,甚至还有故意放屁的,也说棒棰岛号的厨师真操蛋,这一天的餐饭里弄得全是黄豆炒肉,结果就引来了某些人的屁意,而且他们也不知道脑子里怎么想的,想放屁偷着来一下就得了,非得还故意弄得很大响声,好像他们这样做是一件多么荣幸的事呢。
到最后我实在是在床上躺的难受,索性爬了起来,都说入乡随俗,既然现在大家都没睡,我也只好随大流的去找巴图聊天。
不过当我向上铺看去的时候,我发现这该死的老巴竟然睡得还挺香,尤其他张个大嘴里面还流出来口水,真不知道他这睡觉的境界是怎么练成的。
无奈之下我只好又躺回了床上,卷曲着身子试着让自己能舒服些。
也许是这一天真的太劳累了,终于有一丝倦意笼罩在我头上,我赶紧抓住这个机会,试着让自己心里静如止水,趁着这劲一觉睡过去。
可突然间,整个水手舱都乱了起来,大家都嗷嗷的喊着起哄。
我吓了一个激灵坐起来,我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心说莫不是赶得这么巧,棒棰岛号发现鲸鱼了?
不过当我看到两个水手吆喝着从舱外抬进来一个大木桶时,我总算明白了,合着这帮老爷们半夜抽风要完游戏。
巴图也被吓醒了,从上铺上探个脑袋望着。
我一看这场面心说得了,自己也别再打睡觉的主意了,索性我对巴图一使眼色,我俩一起下床走过去瞧起了热闹。
他们玩的游戏很无聊,至少在我眼里是这样,俗称掰腕子。
木桶倒着往地上一放,从人群中走出一瘦一胖两个水手,他俩面对面的坐在木桶旁边,各自活动起胳膊来。
其他水手都像吃了药一般兴奋的叫喊着,不知道巴图是不是受到感染,眯着眼睛也在那嘿嘿笑,甚至他还探个脑袋附在我耳边悄声说道,“建军,依你看谁能赢?”
我瞥了巴图一眼,心说你小子这是考我眼力来了?我又仔细打量起掰腕子的两个水手来。
胖水手肉嘟嘟的,而且个子不高,整个人坐在椅子上明显比瘦水手矮了一截,尤其他还一脸认真的模样,让我乍看之下觉得有些滑稽。
瘦水手显得很精悍,而他眼角上的一道刀疤更让他显得有些狰狞,在他活动腕子时,他胳膊上的肌肉还有节奏的一抖一抖的。
就他俩这情况要是放在一般人眼里,肯定都会觉得瘦水手的赢面大得多,不过我却一点也不看好瘦水手。
凭我个人经验来讲,胖子分为两种,一种是虚胖,一种是实胖,如果胖子身上的肉一捏软软的,甚至动下身体他的肉都跟着颤,那这就是虚胖,说白了这种胖子就是吃睡出来的,力气不大,而实胖的人他身上的肉你捏都捏不动,感觉紧绷绷的,别看外表还是个胖样,但力气大的超乎寻常。
眼前这胖水手明显就是实胖型的,我心说别说瘦水手没赢面了,弄不好他俩人腕子刚掰上这爷们就得输。
“老巴。”我打定主意后回话道,“我跟你赌五百块,压那胖子赢。”
巴图听得一愣,似乎没料到我能这么决定,随后他接话道,“建军,我出一千,也赌那胖子赢。”
我被逗笑了,心说哪有巴图你这么赌的,咱俩都赌胖子赢,那赌胜了和谁要钱去?
我俩一打岔之后,胖、瘦水手的准备活动都做完了,围观人群中走出个好事的,站在他俩中间喊了声开始。
整个场面都沸腾了,不过这热闹没持续多久,也没看胖水手怎么费劲,一扭腕子,这瘦水手整个人都侧歪了过去。
随后这一舱的水手都开始对是对胖水手表示祝贺,甚至还有人一脸崇拜的拍着胖水手的肩膀。
看到这我算明白了,合着掰腕子能受到水手这么高的重视,不过我一琢磨也稍微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整个船上全大老爷们,而且干的还是捕鲸的买卖,没了女人,这力量就成为他们业余消遣的一大看点了。
胖水手乐呵呵的摆手回应周围人,而他不经意间也看到了我和巴图。
他知道我俩是新人,但还是很客气的对我俩点点头。
我没注意巴图什么反应,但我却很死板的回看了胖水手一眼,自从接触二副杜立名,我对这船上的爷们都有些忌惮,心说这胖子看着和气,别弄不好也是个笑面虎伪君子。
接下来这帮水手又闹和着群聊起来,不过看他们这架势,明显把摆阵的瘦水手给冷落了。
我和巴图觉得没什么意思,我俩转身往回走。
“等等,新来的。”突然间有人对我俩喊话。
我听得眉头一皱,心说刚才这一天怎么就有人打起我和巴图的歪主意来了?
老鸟欺负新人,这是个普遍存在的现场,就拿警局来说,新来的往往要被老警察使唤一阵子,不是没事拖个地跑个腿儿就是给人端茶倒水这类的。
虽说这是种惯例,甚至是一种潜规则,但要想让我和巴图低头认栽,我俩做不到。
我对巴图使个眼色,随后就一脸警惕的转过身。
喊我们的是那个瘦水手,估计这爷们看我俩新来,而且还都一副“好欺负”的样子,索性他就想通过我们找回点面子。
“你。”他指着我说道,“过来咱俩掰掰腕子。”
这时周围冷了场,所有人都停止谈话看向了我。
他们也不是笨蛋,当然知道这瘦水手这是在找茬,可他们却都选择保持沉默,而我打心里也不怪他们,人之常情嘛,至于这瘦水手嘛,我暗哼了一声,心说既然你眼拙,那就别怪我再让你丢次丑了。
就说我跟他掰腕子,我有信心能赢过他,别看我相对他来说长得白净,面相也和善,但我的上肢力量也比正常人要强很多,尤其以前在警队底子打得也好,最重要的是我爆发力很强。
我没说话,呵呵笑着走了过去,大方的坐在了原来胖水手坐的椅子上。
这期间巴图也偷偷拉我手臂一下,他想替我上,但我很不客气的拒绝了他,我心说老巴你跟我接触这么久了,难道你也看不好我?那正巧借着今天这机会让我在你面前也露一手。
瘦水手看我上钩了,他一脸坏笑的揉着腕子,看他那样我打心里都有一丝的恶心。
而我在面上却没表示什么,尤其我还故意表露出一丝紧张,让这瘦水手掉以轻心。
当我俩紧紧的握住手后,有人喊了句开始。
我这时占了个小便宜,偷眼瞄着喊开始这人,等我看到他嘴唇一动的时候我就瞬间发力,当然别看在时间上没差多少,但等瘦水手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腕子明显压了他一截。
瘦水手急了,他使出了全力要挽回败势,尤其他发力之下嘴里还咿咿咿的叫着。
我听着心里好无奈,心说你这什么毛病,难不成你家里女人很多么?怎么有事没事就姨,姨的叫着,但我也不会被他这点怪癖所干扰,而且我还越战越勇,超水平的把全身力量都集中在了胳膊上。
一点点的,胜利向我倾斜着,等到最后我提气般的喝了一声开,一下把瘦水手的胳膊摁在了木桶上。
“好!”所有人对我叫起好来。
而与此同时,这瘦水手却输不起般的扯着脖子对巴图吼道,“你,过来,咱俩也掰一把。”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瘦水手竟敢向巴图发起挑战。
别看巴图的瘦劲儿跟这水手有一拼,但我心说就算巴图让你这瘦水手两只手一起上,弄不好你都掰不过巴图。
巴图嘿嘿笑着应了下来,甚至看样巴图早就等着这一刻了,他迫不及待的走到我旁边还很不耐烦的催促我给他让座。
我无所谓啊,只要屁股一抬就完事了,只是在我起身那一刹那,我拿出一副悲观的样子看了瘦水手一眼,心说人家都柿子挑软的捏,你倒好,哪硬你就往哪撞,一会掰输了也是你自找的。
估计这时瘦水手心里的火气很大,巴图刚一坐下他就嚷嚷开始。
我抱着肩膀打算看一出好戏,甚至我都幻想着一会瘦水手被巴图掰侧歪时会是什么惨样子。
可等他俩掰上后,我却惊讶的发现,巴图与瘦水手在实力上不相上下。
这点我真想不明白,尤其巴图天生异禀的长胳膊在掰腕子上可是占有绝对优势的,而且巴图的腕力和臂力都比我强得多,连我都能掰赢的人他没道理掰不过吧。
瘦水手很尽力,又咿咿的喊上了,巴图也憋出一脑门子汗,甚至他的手都看似要力竭般的抖起来。
周围水手你一句加油我一句好好的吼着。
我这时心里没了底,心说难不成这瘦水手也是个异人?只有在别人羞辱他一番后他才能发挥出内在的潜力?
不过我的猜测错大发了,正当瘦水手有起色的压住巴图腕子时,巴图一皱眉,很速度的把局势挽了回来。
“兄弟,你使劲啊,我等你老半天你怎么还这点力气呢?”巴图不满的说道。
这次不仅是我,大家都听得一愣,随后就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合着巴图刚才那憋屈样都是装出来的,他正玩着猫逗老鼠的游戏。
也就是当着大家的面,瘦水手又在用力之中,不然依我看这瘦水手保准会失控般的对巴图破口大骂。
巴图又蹩着劲给瘦水手一次机会,不过烂泥扶不上墙,瘦水手就这点水平了,随后巴图失去了兴趣,说声我要反攻后,突然间他整个胳膊的肌肉都在发全力之下鼓了起来。
这次掰手腕是以巴图获胜结束的,不过我发现巴图真不是个东西,掰腕子就掰腕子,他还偷摸使了掐手的劲,弄得比赛结束后瘦水手的手老半天都在不停的抖着。
等我和巴图回到床位时,我忍不住对他抱怨一句,“老巴,你这么做太惹人了,都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咱们在这船上结下仇家对我们以后没好处的。”
巴图嘴上连说对,不过我看他那敷衍的态度,尤其还有他窃喜的表情,我心说这小子在心里不定想什么呢?
经过这次掰手腕的活动后,水手舱里渐渐静了下来,大有整体就寝之势。
而那个掰赢的胖水手却乐呵呵的向我们走来。
“我叫古力,能坐下来么?”胖水手介绍完自己后就指着我的床问道。
我犹豫下这才点头示意随便,并挪挪身子给他腾了一个地方出来。
巴图对古力这名字很感兴趣,他喃喃的念了好几遍之后就嘿嘿笑着称赞道,“老兄你名字起得好啊,我知道老外有种食品和你的名字就很像嘛。”
古力也随和的一笑,“你说的是朱古力吧?那东西我吃过,除了甜的粘牙别的一点好处都没有。”
本来我还在心里对古力有些防小人般的防着,但跟他聊了一会天后,我发现这人是真的憨厚实在,渐渐地我也放开了。
也说世事难料,本来我是最主张也是最想早睡的那位,可等到最后,一舱水手睡的差不多了,我却还兴奋的跟古力聊天。
古力也介绍了他在船上的职位,是这些水手中的投掷手,我不知道投掷手是做什么的,心说估计又是跟捕鲸有关,我也就没多问。
而古力话题一转又问了我和巴图一个奇怪的问题,“你俩带笼子了么?”
我和巴图挺纳闷,我寻思船上要那东西干什么?养海鸥么?
看着他俩这表情,古力又耐心的多解释道,“棒棰岛号的伙食太差,餐餐别说肉了,就连油花都吝啬的没几块,我们为了解馋都自己去捕鱼吃。”
“用笼子捕鱼?”我忍不住插话道。
没想到古力很认真的点点头,“这样吧,等有空我带你们去船上捕鱼的地方看看,顺便我还有个空闲的笼子,也一并借给你们吧。”
反正凭古力现在说的这些,我琢磨一晚上也没明白他们到底怎么捕鱼。
而第二天我和巴图吃过早餐后,我就怀着一种不情愿的心情跟着巴图去找二副。
二副还是那副牛哄哄的样子,不过今天这爷们也算做些正事,他带着我们在甲板上转了一圈后就开始介绍起船体的知识来。
“听好了。”二副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只讲一遍,如果你们记住不的话,小心我抽你们。”
随后他就把裤带抽了出来,放在手里掂来掂去的。
我看二副的样子心说他说得出来就做得到,我也赶紧集中精力,生怕一会漏听掉。
刚开始二副把解说的速度放的很慢,讲了老半天才很详细的把主帆、前帆、侧帆的相关知识介绍完,我听得心里轻松起来,心说照这速度,凭我这脑瓜要是记不住才怪呢。
可好景不长,慢慢的二副讲的不耐烦起来,他也不管我们能不能跟上他的进度,反正他是越讲越快,尤其是二副的方言味很浓,有些字眼等我琢磨明白是什么意思时,思路早就被二副甩下一大截。
更令我无奈的是,这捕鲸船的船体结构也太复杂了,在二副的嘴里相继讲出来帆桁、束帆索、斜桁帆等一系列又拗口又难记的名字,最后我都听得开始发起呆来。
二副咳嗽一声,算是解说结束了,随后他就一脸冷笑的瞄着我和巴图,也不给我俩缓冲时间,急忙开始点着一个个东西问道。
“这叫什么?”
“船首斜桁杆。”我俩一起答道。
“这叫什么?”
……
其实准确来说,这话都是巴图答得,而我则学着南郭先生,玩起了滥竽充数,反正我是打定主意,不管二副问什么,我嘴里都阿尼阿尼轰的应着,尤其只要机灵点,我让自己的声音始终在巴图之下,并且随时调整一下音调,想这次蒙混过关也不是什么难事。
别看二副讲的含糊,但他问的仔细,这回他也不嫌麻烦,啰啰嗦嗦的全问个遍,其实我也算看出来,他握鞭子得手一直在兴奋着,估计只要我俩答错一个,他保准会如愿的第一时间把鞭子抽出去。
到最后,二副只好用失望的眼神瞥了我和巴图一眼,“还不错。”他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我心里叹了一口气,以为这事算完了,可二副又起身带我们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是整个棒棰岛号的中心位置,不过这里一没帆二没有舱,只有两根长长的杆子耸立于擎天之上。
在上船时我就对此处注意过,但毕竟那时我以为自己是来游玩的,也没对此太在意,可现在看着这两根少说有五十米高的杆子,突然间我直觉般的感到不好,一股冷气也从我后脊梁骨出冒了出来。
二副满意的嗯了一声,拍了拍杆子似乎这东西对他来说有多宝贝似的,随后他就大有深意的看着我和巴图。
“我看你们身体素质不错,这瞭望的活儿就交给你们做了。”他说道。
我和巴图冷不丁没反应过来,我心说瞭望什么,不会是让我俩爬到这上面看风景吧。
我猜对了一半,二副确实要我俩爬到上面去,不过不是他突然好心让我俩去看风景,而是让我们去上面找鲸鱼。
鲸鱼是哺乳动物,没有腮,在海里呼吸时会喷水柱,我俩的任务就是背对背的一人负责两个方向把正喷水的倒霉鲸鱼给找出来。
我心说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棒棰岛号还用这种原始的方法找鲸鱼呢,直接买个雷达不就完事了?但买不买雷达的事可不是我想想就能实现的,我又望了望几乎处在云端的瞭望台,人还没往上爬腿肚子就不由的抖上了。
我暗骂一声自己太不争气,但我也知道自己表现出来这幅胆小样子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有些人天生就有恐高症,站在高处就出现恶心、害怕的症状,而我的症状比恐高症还变态,以前去医院看过,医生把我这种类型的病叫晕高,说白了就是站在高处就头晕。
我心说如果自己真要在瞭望台上犯起了晕高,这麻烦可小不了了,尤其要是一个不小心在睡下来,就这高度我保准能被摔成个肉饼。
二副看出我的害怕,这爷们不仅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竟然还拿不冷不热的话损达起我来。
都说士可杀不可辱,我被二副这么一说,自己那倔脾气又上来了,我一咬牙,率先向一个杆子走去,并一点也没犹豫的握紧把手向上爬去。
我这是玩命了,不过我也打定主意,心说你这二副也别幸灾乐祸,就算我真要晕,也要看准时机往你脑袋上掉,临死不也得找个垫背的么?
@zhtzhysb 2012-9-22 15: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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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来了,三更
五十米的距离有多远?对短跑的人来说,六秒五就搞定了,对一般百姓来说,半分钟也都能轻松的走过去。
可我爬着这五十米的杆子却足足用了十分钟。
巴图绝对是个天生异禀的怪人,按我以前的接触,这小子不仅身体壮,一般的头疼脑热都和他不沾边,而且在他身上一点怪毛病的说道儿都没有,恐高、晕血、过敏这类的,哪样都赖不上他。
尤其这次上瞭望台,这小子爬的嗖嗖的跟个猴子似的,没过两分钟他双脚就站在瞭望台之上,而且他还一脸兴奋的站在台上左看看右瞧瞧,似乎全然忘了他脚下的恐怖深渊。
其实我爬到一半的时候,心脏就开始不堪重负的乱跳起来,当时我也犹豫过,到底是放弃登台原路爬下去好呢,还是咬牙接着爬?
爬下去的话以后就什么烦恼都没了,晕高这种挑战我个人极限的事也跟我插肩而过,但我要是这么做的话肯定会被二副好一通损骂。
尤其看二副现在这样,一脸阴谋得逞的坏笑,甚至他还骂的有些陶醉般的在原地踱起步来。
对于工作中同事之间产生的矛盾和摩擦我能理解,但这归结起来也都是人民之间内部矛盾嘛,说白了就是论事不对人,哪有像二副杜立名这样的,抓住别人的短处就不撒手的。
想到的我鼻子里哼了一声,心说杜立名你这个兔崽子给我记住了,等有机会看我不让你这人渣翘辫子。
我一边自己给自己鼓劲,另外也在二副无情辱骂的施压下,总算两万五千里长征般的爬完了长杆,几乎像瘫了一般的扑在瞭望台上。
二副用手遮着眼睛,抬头望着我,“呀哈,看不出你小子还有两下子嘛,既然上去了那就老实给我待着。”
随后他又很大声的吼起来,那意思让我和巴图都听清了,“记住了,找不到鲸鱼就别下来,而且如果你们敢耍滑头谎报军情的话,哼,我就把你俩丢海里喂鲨鱼。”
二副又在甲板上转悠了一会,不过海上的烈日很毒,他被暴晒一会后就有些受不了般的逃回自己舒服的“小屋”里去。
我几次试着想在瞭望台上站起来,可每次都以失败而告终,尤其是甲板上很轻微的一次晃动但这力道传到瞭望台上后就会变成大幅度的摇摆。
我觉得自己就像进入仙境一般,忽东忽西的飘着没个准谱儿,直到我实在忍不住了,对准脚下的甲板哇哇的吐了一顿后,我烦躁的心情和反胃的恶心感才算好了一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我无数次尝试调整姿势后,终于找到了一个能让我在瞭望台上待下去的办法,我盘腿坐在瞭望台上,高挺着头强迫自己不往下看,而且双手也紧紧的握着护栏。
“建军,咱们分工吧。”巴图在隔我不远的瞭望台上喊道。
我点点头并一摆手,那意思怎么分工你巴图说来听听。
“建军,你负责东北方向,我负责西南,怎么样?”
“行。”回话时我喊得有些有气无力。
随后我俩就背对着背望起海面来。
说实话,这时在心里我一点底都没有,运气好的话一两个小时内,我俩就能发现鲸鱼喷出的小喷泉,同样要是运气不好的,我俩在瞭望台上等到石化了连个鲸鱼的影子都见不到也是正常的,毕竟鲸鱼这东西现在数量可不怎么多,估计再有几年它摇身变成保护动物也说不定呢。
这样一直到了傍晚,我饿的肚里不住叫唤,也幸亏这期间巴图抽空爬下去一趟弄点水上来给我喝,不然这时我还得有虚脱的可能。
“老巴。”我对巴图喊道,“咱们什么时候下去?”
其实二副可是对我俩下了死命令,找不到鲸鱼就别下瞭望台,但我可没这么笨,也不会听他这屁话,天黑了还找个什么鲸鱼,真当我俩夜视眼呢?不过这话也不能说的这么绝对,我偷眼看了一下巴图,心说这小子弄不好还真有夜里视物的本领呢。
巴图望了望天又低头看了看脚下的甲板,“建军,咱们在等一会,等天全黑了咱们再下去。”
我知道巴图的意思,他怕二副睡觉前会来查岗,我默许了他的建议,又坚持望起海面来。
突然间,在极远处升起了一个小白花,也怪我当时心里有些麻木,根本就没往鲸鱼那里想,尤其这小白花一闪即逝而且在这充满淡淡夜色的环境里还十分的模糊。
直到过了好一会,我才有些回过神来的大叫一声,“老巴,刚才我好像发现鲸鱼了。”
巴图急忙转过身冲我大吼,“哪呢?”
我指了指东偏北的方向,嘴里却可惜般的说道,“我反应慢了,弄不好这鲸鱼都游跑了。”
巴图愣神般的啊、啊应了我几声,随后这小子飞快的下了瞭望台,而且扯着嗓子喊道,“二领导,不好啦~有鲸鱼!”
我心里听着一阵迷糊兼无奈,心说这鲸鱼不是我发现的么?怎么巴图这么积极干什么,而且这小子是不是前阵子抗日战争的电影看多了,怎么他喊话的语气跟汉奸这么像呢?
而等我哆嗦着从瞭望台上爬下来时,二副正慌忙的穿着衣服往这赶。
“什么情况?”二副吼道。
“有鲸鱼,在东偏北方向。”巴图说着还虚指了指海面。
“据此多少海里?”二副接着问。
巴图被问的一愣,而我却急忙接话道,“十五海里。”
其实我打心里都不知道十五海里有多远,但我心说管他呢,反正鲸鱼是活的,游来游去的到时找不到也很正常。
二副脸色沉了下来,拿出一副高度怀疑的样子瞧着我俩,“你们确定发现鲸鱼了么?”
他这话问的让我心里直堵得慌,但我也没在现在跟他计较这事,反而高声强调道,“我们确定。”
二副说了一声好之后就扭头向甲板的入舱口跑去,接着用他最大的嗓门吼起来,“全体上甲板。”
别看自打我上了棒棰岛号后,我对船上不满的地方太多了,但对这整船船员的组织纪律性还是深深的佩服。
不到半分钟,水手们就像蚂蚁大军出动一般一个个人挨人的从入舱口跑了出来,他们有的睡眼惺忪,有的衣衫不整,甚至还有个哥们儿一边跳着跑一边穿着裤子。
一分钟之内,整齐的方队就摆在了二副的面前。
我和巴图也拿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态度站在了方队之中,不过这方队中每个人的位置事先都是定好的,从高到矮的排列着,尤其他们还人挨人挨的挺密,我跟巴图想插针也插不进去,到最后我俩只好站在方队最后面,只是我俩在这群水手中属于高个子,这么一来,整个方队乍看之下有点“高低高”的架势。(高低高:老款电视柜的方言叫法。)
二副又趾高气昂的踱起步来,但他这次不是针对我,而是用他自认很能提气的话给大家鼓劲。
“兄弟们,我们在东偏北十五海里方向发现了鲸鱼,大家都做好准备,一会干的漂亮点,记住喽,杀了鲸分了钱,我带大家好好嫖姑娘去。”
要不是现在场合不合适,我听二副的话肯定会笑喷出来,我心说哪有你这么动员的,人家都为祖国为人民,可到你这呢,合着杀鲸鱼是为了找婊子。
不过也该说我见识少,没想到被二副这么一说,整队水手都大声嚷嚷起来,斗志也上升了不止一个高度。
趁着功夫儿,大副也一路小跑的赶了过来,二副毕竟是负责后勤,给大家提提气就足够了,现在他一脸恭敬的对大副点头哈腰一番,接着就自行退到了一边。
大副沈强的性格跟二副截然不同,他不爱多说话也不爱摆架子,一看就是个捕鲸老兵出身,他问明了方向和距离后,立刻就布置起任务来。
“杜立名。”他先对二副说道,“你去告诉舵手,把船转航,向东偏北方向前行十海里。”
随后他又对方队吼道,“所有人听好,六人一组全部下艇,现在准备!”
水手们闷声而散,可我和巴图却傻了眼,我俩刚来根本就没组别而言,可这时古力却跑到我俩身边,一拉我俩的手,“跟我走。”
其实我也想过,一来捕鲸这活我没干过,跟他们去了有帮倒忙的可能,二来捕鲸太危险,我去了无疑是又拿性命豪赌一把。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我和巴图都决定要对付魔鲸了,既然我们都在棒棰岛号上了,哪有再畏手畏脚的道理。
我深吸几口气给自己鼓鼓气后,不再犹豫的尾随古力向艇舱跑去。
在棒棰岛号全力加速下,没多久就行驶了十海里,随后大门一开,六艘小艇全被放下了海。
突突突的马达声响起,六艘小艇全力加速的向前奔去。
而这时我也明白了古力这个投掷手到底是干什么的了。
每个艇上都有一个投掷手,他们手握一种带着倒钩末端连着绳索的特殊钢叉,只要找准机会他们就会在全力一击下,把钢叉刺到鲸鱼体中,鲸鱼受伤之下会再次潜水,这时就需要副手在一旁把准备好的绑着空木桶(有盖,密封性极强)的绳索及时顺出去。
而我和巴图在这艘船上,担当的就是古力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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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力高挺身躯,手握钢叉,就好像个巡海夜叉般的昂立与艇首。
我看到这心里既震撼又想笑,本来古力就是一个胖子,他那随和的样子已深深印在我脑海里,而现在突然间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让我没准备下也被他的气势深深的折服了。
不过反过来看,他个头在这摆着呢,跟现在他这姿势一融合,貌似还有点不太恰当。
按计划来说,六艘船只要开出大约五海里的距离就能发现鲸鱼的踪迹,可直到足足开出了十海里,海面上除了偶尔的巨浪外,连个海鸟都被发现。
有水手忍不住拿出一副怀疑的目光看着我和巴图,而我只好刻意避过他们的目光就当没看到。
我趁空悄声凑到巴图耳边问道,“老巴,你说如果咱们没发现鲸鱼会怎么样?”
巴图稍微沉思一下回道,“建军,要是那样咱俩就跳水逃跑吧,我看这帮人可不好说话,真等回去了他们肯定拧成一股绳般的收拾咱俩。”
我苦笑的点点头,其实我寻思一下也是这个道理,真要大傍晚的被人忽悠出去在海上逛一圈,换做是谁都会有情绪的。
我皱眉望着海面,心说别看我刚才谎报军情,没算出鲸鱼的准确位置,但我们六艘艇走了这半天也该有些线索才对,毕竟那朵水中白花我可是亲眼见到的。
也许是赶的好,我的担心并没持续多久,突然间一个眼尖的水手发现了目标,他指着远处大吼道,“抹香鲸。”
我闻声赶紧站起身,自从上了棒棰岛号,鲸鱼这两个字总充斥在我耳边,可虽然我听得耳朵都要摸出茧子来,但实际上还没亲眼目睹过。
记得巴图跟我说过鲸鱼的尺寸,尤其是抹香鲸,成年体大约在15—22米之间。
可饶是我有了心理准备,但当我看到远处那头足有二十米的抹香鲸时,我还是被震住了。
给我第一感觉,这就是个会移动的肉房子,而且它的头也是超乎寻常的大,足足占了整个身体的三分之一。
这下水手们把精力都从我和巴图的身上挪开,一脸严肃的盯着抹香鲸看起来。
尤其是古力,他皱着眉一声不吭,甚至他还不时的向左右海平面看去。
趁着还没发起攻击,巴图悄声跟我解释一下,“抹香鲸是群居动物,可现在只发现了一头抹香鲸,这让古力他们有些奇怪。”
我理解的点点头,不过随后我就像想起什么似的诧异看起巴图来,“老巴,你说会不会……?”
我话没说完,但巴图知道我话里的意思,他嘿嘿笑着,“建军,咱们运气好赶上了,依我看这抹香鲸应该是被魔鲸追杀的猎物,而很巧的又被你给发现了,没想到我们跟着棒棰岛刚一出海就赶上了这个。”
我没巴图那么乐观,甚至还皱眉不展,我心说真要较真起来,我们的运气可不是反倒是差极了,面上这头抹香鲸依我看就够受的了,而在海中的某处还藏着一只更厉害的魔鲸,我怎么想怎么有种力竭感。
对于魔鲸的事,古力这些水手都不知情,甚至依我猜测棒棰岛号的船长和两个副,他们也只是对魔鲸的事甚至是远航公司沉船的事知道个大概,不然我和巴图这两位捉妖专家上船后早就不是现在这待遇了。
每艘艇上的投掷手临时充当了艇长的职务,古力和其他投掷手最终没禁得住眼前鲸鱼的诱惑,他们交换一下眼神后就都指挥各自的艇向抹香鲸追去。
尤其是古力,他大声吼着让手下把马达开到最大功率,到最后那突突声都让我的耳朵几乎失聪。
抹香鲸是很聪明的动物,被我们六艘艇尾随按说它应该全力游逃或者直接潜水躲避才对,可这鲸鱼纳纳的叫着几声却始终拿出一副不紧不慢的速度在前游着。
对这种违背常理的想象我心里只有一种解释:这头抹香鲸的体力不支,谁知道此前它被魔鲸追了多长时间。
而就这样,我们这艘艇一马当先的轻松追上了鲸鱼。
古力脸上浮现出一丝大战前的兴奋,他对着双手吐了一口唾沫后扭头对我和巴图下了命令,“你俩一会准备顺绳子。”
随后古力惊天动地的咆哮一声,同时在他强有力的臂力作用下,钢叉像个出动蛟龙般的对着鲸鱼“咬”了过去。
没有任何停顿的,钢叉头全完没入了鲸鱼身体之中,伴随着几股从伤口上流出的鲜血,抹香鲸在喷出一朵白花后,终于向深海中潜了进去。
在古力命令我顺绳子时,我就做好了准备,甚至我还怕自己手生,趁着刚才这点时间我一直在把顺好的绳子往海里丢。
可令我吃惊的是,这抹香鲸潜水速度竟能这么快,也就一眨眼的时间,我准备出来的提前量就都用光了,而且绳子还好似有了生命一般,伴随着哧哧摩擦艇壁的响声,自行飞速的向海里钻去。
这时巴图却没像我这么手忙脚乱,他一直拿着一副看不明白是何意思的眼神看着我。
到最后我都不敢顺绳子了,生怕如此高速入海的绳子把我胳膊锯伤,我只好坐在一旁傻看着。
而最终整捆的绳子都被抹香鲸带入了海里。
巴图说话了,他先拖了个长调,让后问道,“建军,我想问你,你刚才这么急三火四的顺绳子为了什么?”
经他一提醒,我恍然大悟的一拍脑门,心里也连连暗骂自己太笨。
在捕鲸整个过程中,不管是投叉也好,顺绳子也罢,这都是为消耗鲸鱼体力而准备的,直到鲸鱼筋疲力尽时,再由最厉害的投掷手投出夺起性命的捕鲸叉,说白了这种捕鲸法跟西班牙斗牛有点相似,先是引逗、上花镖,一直等把牛的锐气和血气放的差不多了,这才用利剑进行最终一击。
而消耗鲸鱼体力的重点就落在空木桶上,顺绳子的目的就是让鲸鱼带着空木桶潜水,一来让鲸鱼潜水的助力增大,二来钢叉在木桶浮力的作用下更能加大对鲸鱼的伤害。
可我一时间只记得顺绳子,却把往绳子上绑木桶的活儿给忘了。
尤其这时巴图还特意拍了拍他身边的木桶,虽然他不再说什么,但明显能看出来他对我的不满。
我尴尬的一笑,又急忙作揖般的对大伙道了个歉。
看在我是真出力又是新手的情况下,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而古力随后又下了命令,叫大家留意周围一举一动。
我明白,换做正常情况,鲸鱼根本潜不了多深,而且在它浮出水面前,木桶会最先浮出来给我们示警,可现在的难度就大大增加了,一来鲸鱼潜的深,浮出水面时的惯性就会很大,很可能一个不慎我们会有翻艇的可能,二来没有木桶示警,要是不巧的鲸鱼把浮出水面的地点就选择在我们艇下时,我们都有可能因此来个艇碎人亡,共同命丧黄泉。
六艘艇保持着距离,分散在海面上,每艘艇也都派出两个两手专门盯着自己艇下的那片海域。
就在这揪人心弦的时刻,突然间一只约有十米长的鲸鱼从不远处飞出海面,而且这鲸鱼在滑翔中还特意的叫了一声,好像对我们这群人示威一样。
我愣住了,倒不是被这鲸鱼的个头吓住了,相对刚才那二十米的抹香鲸来说,这鲸鱼有点小巫见大巫的意思,可让我震惊的是这鲸鱼的速度及力量,这么大的体型竟然能像箭一般跃出海面并滑翔了少说有三十米的距离。
魔鲸,这是我立刻想到的可能。
而古力眯着眼睛也迷糊起来,甚至他嘴里还喃喃说了句这什么鬼东西。
不过棒棰岛号的水手都是疯子,他们回过神来后都嗷嗷的叫起来,看样现在充斥在他们脑袋里的可不是什么鲸鱼、危险这类的观念,或许对他们来说,刚才飞出海的就是一大捆钞票才对。
六个投掷手快速的交换一下意见,随后竟然有四艘艇都开足马力向魔鲸追去,只剩下古力和另外一组人留在这里。
另外那艇的投掷手我和巴图也认识,就是昨晚掰腕子掰输的那个瘦水手,他本名叫什么我不知道,但大家都叫他铁臂猴。
这样我们又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正当我们都猜测这抹香鲸是不是潜水逃跑的时候,突然间远处海面就像水烧开般的沸腾一下,随后抹香鲸巨大的体型露出海面。
这次照面,抹香鲸的脾气可没原来那么好,甚至它没犹豫的扭头向我们这艇游了过来。
“掉头,引鲸。”古力冷静的下了命令。
也说这胖水手的经验老道,他这是临时改变策略,想拿我们这艇当次诱饵,来次蝉诱螳螂、黄雀在后,为铁臂猴他们制造机会。
而且我们这艇也没直线“逃跑”,在马达偏着角度的情况下,我们和鲸鱼绕起了一个超级大圈。
铁臂猴吆喝着手下直线近距离追上抹香鲸,随后他抓住一个机会把钢叉投出出去。
别看铁臂猴的臂力没古力强,但好在他的两个副手配合的默契,不像我这般,一会功夫就把五个绑在绳子上的木桶丢到海面上去。
现在可谓万事俱备,就等抹香鲸吃疼二次潜水,可不知道这抹香鲸受了什么刺激,它不仅没潜水,还一扭头舍了我们向铁臂猴他们冲了过去。
对于抹香鲸如此反常的举动,不仅是我深感不妙,就连古力他们也都紧张起来。
古力不管不顾的对着我们吼道,“快,给我追上去!”
马达超负荷运转起来,我们的艇瞬间速度提升了一大块,不过这时抹香鲸的速度也快,在短距离内想赶上它确实很有难度。
古力暴躁的嘴里只哼哼,并且在离抹香鲸还有一段距离时他就从艇上拾起第二把钢叉,对准鲸鱼身子狠力的来上一投。
向我们这种捕鲸艇一般都配有3根钢叉,换句话说,钢叉资源紧缺,在投掷每根钢叉前都要把握机会,小心谨慎,绝不能白白浪费。
而古力这次投掷从理论上讲,根本就是浪费,这么长距离下的投掷,不管他臂力有多强,对鲸鱼根本就不可能有致命打击,甚至我和巴图也根本没办法去绑木桶顺绳子。
钢叉也就沾了个鲸鱼的边,随后就当啷的挂在它身上。
不过话说回来,鲸鱼也是活物,被这钢叉一荡一荡的也能感觉到疼痛,但它却对此不理不睬,甚至一点反过来攻击我们的架势都没有。
古力这么做都是为了吸引鲸鱼的注意,让铁臂猴他们那艘艇能借机逃跑,我也能从中品出古力的意思,他想跟铁臂猴来一出拉锯战,你进我退、我进你退的这么遛着鲸鱼消耗体力。
可铁臂猴却没下达撤退的命令,或许这是他的一个致命失误,或许是他太对自己有信心了,尤其铁臂猴还伟岸的站在艇首,手握第二钢叉冷眼盯着抹香鲸。
等抹香鲸快游到他艇前时,铁臂猴发出一声大喊,把握时机把钢叉投了出去。
别看铁臂猴掰腕子没什么水平,但他钢叉投的真好,就好像跟上次他投的钢叉互成对比般的,这次钢叉稳稳的刺进了抹香鲸右眼的后方,让本来形体流线、肤表光滑的抹香鲸瞬间在它双眼之后长出了两根大杆子,让人看着说不出来的别扭。
不过这次铁臂猴的算盘打错了,按正常来讲,鲸鱼吃疼就该潜水,而眼前这抹香鲸在中了两叉之后不仅还没有潜水的意思反倒它还凶残的张开了嘴巴,对准铁臂猴他们的捕鲸艇就狠狠的咬上去了。
伴随着巨大的响声,抹香鲸把半个艇都咬进了嘴里。
抹香鲸的牙齿跟一般鲸鱼不一样,俗话讲那叫往里斜,只要被它咬住的猎物就别想逃,尤其这次捕鲸艇被它一咬,瞬间就从鲸嘴中溢出大量的鲜血。
我看的心里一抽一抽的,心说不好,肯定有人被鲸鱼咬死了,而且看这溢血量,弄不好还不止一个。
铁臂猴那艘艇上也有幸存者,就是那两个看管马达的两个水手(以下简称马达手),他俩坐在艇尾,不过这时他俩也被吓坏了,跟一头二十米长的鲸鱼面对面,尤其当着他俩的面鲸嘴中还哧哧往外喷血,这绝对不是人类能禁受住的打击。
他俩哭爹喊娘的吼着,随后就一人一个方向跳进了海里,拼命的划水逃跑,看样这时别说铁臂猴了,就算他们亲爹亲妈来下命令让他俩别动都不会有效果的。
砰的一声巨响,抹香鲸再次张开嘴,松开了快被它咬做两截的艇。
而我也隔远清楚的看到,在它上嘴一排牙齿上挂着一个血人,下嘴牙齿上还有两团早不成人形的肉泥,只是这一瞬间,就有三人丢了性命。
在我们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突然地,一个黑影从鲸嘴中逃了出来,直到他跳入海中洗去他身上沾染的大部分血水后,我才认出来这人竟然是铁臂猴,他还没死。
古力疯狂的哇哇大叫,催促着快去救人,可远水救不了近火,在我们的艇刚向铁臂猴开去时,抹香鲸就又把嘴巴一合,把那三人死透水手往肚里一吞,接着再张开嘴对准铁臂猴扑了过去。
这几天巴图跟我说了很多鲸鱼的知识,据我记住的,鲸鱼是分吃肉和吃素的,吃素的鲸鱼有个习惯,总该张着大嘴在海中乱游,不管什么东西,只要进了它的嘴巴它就都吞下去,而眼前这抹香鲸是肉食类的,但竟然不知道怎么搞得,也会学了吃素鲸鱼的把戏。
尤其它外号还叫巨头鲸,大嘴一张里面足有一间瓦房那么大,一点机会都不给的就把铁臂猴吞了进去。
古力在艇首气得连连跺脚,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娘,而我脸色也变得极差,对巴图悄声问道,“老巴,你有什么办法么?”
巴图瞥了我一眼,随后他故意的卷曲着身子低着头,那意思别说他有什么办法了,能保命就不错了。
我心里无奈兼无助的叹了一口气,同时也不理解的想着,刚才那四个捕鲸艇也有毛病,怎么不多留下来两艘,不然就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了。
而在现在这种命悬一线的危机时刻,没想到这个举动反常的抹香鲸却开始潜起水来。
它喷了一条水柱,随后身体一沉消失在海平面上。
这时抹香鲸的身上足足中了四个钢叉,尤其铁臂猴投的那两根,每根都连带着绑了五个空木桶,十个木桶在水中的浮力可想而知,抹香鲸在海中的阻力可不是一般的大,甚至在木桶浮力的作用下,那两根钢叉给它带来的疼痛也都是钻心般的。
除了马达手外,我们都趴在捕鲸艇边缘四处看着,这时我们谁也不会乐观的认为抹香鲸要逃跑,一会我们面对的将会是抹香鲸的全力攻击。
古力也忍不住从艇里拿出一个信号弹,这信号弹其实是用来给棒槌岛号发射的,告诉大船我们捕鲸成功的消息,不过现在迫不得已也只好用它来求救。
哧的一声响,信号弹冲到天上打出一个火焰之花。
我心里稍微有点底,心说最多在坚持个把钟头,援军就会到来。
可我这稍微舒坦的心情还没持续多久,突然间不远处海平面上就冒出了一个木桶,随后四个木桶也都陆续的冒了出来。
古力说声小心后,就把艇上最后一根钢叉抓了起来,并嘱咐马达手把艇缓慢的向前靠去。
我们这艘艇的速度并不快,不过一直等我们都快接近木桶周围危险区域时,连抹香鲸的影子都没看到。
巴图眼贼,最先发现了异常,“快,把艇开到木桶边上去。”他命令道。
马达手没听从巴图的话,反倒看着古力,其实这时别说是马达手了,就算是我也对巴图这话不解。
在鲸鱼随时可能露头的情况下却把艇开过去,这想想也太疯狂了。
而古力在犹豫一番后却很信任的对巴图点点头,又扭头给马达手下了命令。
在艇靠近木桶后,巴图顺着木桶从水里捞出一根断绳子来。
我们这下明白了巴图的意思,而且我们都好奇的向绳子的断头处看去。
别看我不了解这绳子是什么材质做的,但光凭这绳子是拿三股细绳拧在一起做成的我就知道,这种绳索结实异常,很难被弄断。
可当我看到绳索断头时竟然很光滑切口也很整齐时,一股寒意笼上了我的心头。
我可不认为抹香鲸能有这么大的能耐,甚至它在潜水时也没有这种机会能把绳索咬断,而有这么锋利牙齿并且能做到这些的也只能是那个狡猾的魔鲸。
另外换句很不客气的话讲,那四艘不知道开到哪去的捕鲸艇全都是笨蛋,连魔鲸偷偷潜回来都不知道,估计这时他们还在远处某个角落里撅屁股望着海面等魔鲸出现呢。
咚咚咚的声音响起,另外那组木桶就在我们艇旁出现了。
古力吓得脸色一变,急忙下了命令让艇远离。
可这次也是一样,五个空桶浮出海面后就再无动静。
“这怎么回事?”古力大叫大嚷着,甚至我都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怯意。
这也难怪,在不了解魔鲸的情况下,这种诡异现象对古力来说确实有点灵异恐怖的成分。
也怪这十个木桶漂在我们周围干扰了我们的视线,我们谁都没注意在我们下方正有一大团黑影快速的浮了上来。
砰的一声震天响,我们的捕鲸艇被抹香鲸巨大的冲击力撞到了天上。
在79年那会,过山车才刚刚在大城市的游乐园里出现,我曾几次打算去玩回过过瘾,而没想现在我却坐了一把真正的“过山车”。
我们六人都吓得大吼着,尤其是捕鲸艇在升到最高点又往下落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我当时吓坏了,只是潜意识的用手使劲抓牢捕鲸艇,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要跳水。
巴图这小子机灵,尤其他还很够意思,在他跳水前还拉了拉我。
不过看我一点跳水的意识都没有,巴图又改变了策略,他对准我的脖颈轻轻打了一记手刀,并趁着我迷糊的一瞬间,抱着我一同扎进了海里。
我被海水一刺激,刚才的迷糊劲就醒了,不过我还是在不防之下喝了几口海水。
这时场面有点混乱,我们六个人中有五个人及时的跳了海,而还有一个水手就跟我当时似的吓昏了头坐在艇上,等艇落在海平面时,他很不巧的碰到马达的螺旋桨上,瞬间半个身子被搅的稀烂。
抹香鲸没顾得上这现成的晚餐,反倒冲着我们这五个落水者奔来。
第九章 被迫逃亡
现在的情况可不是一般的糟,抹香鲸在中了四根钢叉又在深海潜水后伤了肺子,这次它喷出来一朵淡红色的血花。
它喷的这口血水虽然无d,但连同刚才四个水手的死亡,这些腥血无疑很快就能把海上的鲨鱼给引来。
我对鲨鱼的理解这帮东西就是海里的狼,到时别说逃了,保准连我们带鲸鱼都被它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巴图很疯狂,他强拉着我去做了一件让我这辈子都难忘的事。
“建军,找准机会,咱们把鲸鱼拉走。”巴图附在我耳边大声说道。
刚开始我以为这小子开玩笑呢,心说就凭咱俩?在这苍茫无限的大海上,把一个比咱俩重好几十倍的鲸鱼给拉走?
可当抹香鲸冲我们奔来的时候,巴图一指抹香鲸两眼后面的两根钢叉时,我有些明白怎么个拉法了。
巴图推开我,对我竖了个大拇指后他就向一旁游去,并踩着水等待机会。
不知道该说我俩运气好还是背到家了,反正不偏不正,我俩一人一个紧紧握住了抹香鲸眼后的钢叉。
本来钢叉就把抹香鲸弄得疼痛难安,这次就加了我们两个活人的重量,它吃疼下一摆尾巴向远处逃去。
我对海水并不陌生,泳技也说的过去,但在鲸鱼带动下如此高强度的滑水这还是头次经历,尤其强大的流水几乎让我窒息,甚至那种排上倒海的冲击感几乎让我有种频临死亡的溺水感。
自从巴图说让我俩把鲸鱼拉走,我就不知道这小子心里打什么算盘,但我却直觉的肯定到,这小子做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甚至这都有可能是巴图想出来降服鲸鱼的一个怪招儿。
我就在一种几乎盲目信任巴图的意念下咬牙撑着没松手,并且还趁空隙尽量吸几口空气,让自己就这么半死不活的抗着。
巴图可比我好过多了,别看刚开始他也有些不适应跟着鲸鱼滑水,但在他强大臂力的支撑下,这小子愣是像树熊一样抱在了钢叉杆子上,不管鲸鱼怎么发狂,他就在那儿哼哼呀呀的赖着。
这样过了一会后,鲸鱼的体力开始下降,游水速度也降下来不少,而我和巴图顶着的压力也没有那么大了。
巴图抽空向我这边看了一眼,不过我俩现在位于鲸鱼的左右两侧,他根本就看不到我的存在。
“建军,还好吗?”巴图又改用问话的方式询问道。
不过我这时还可怜兮兮的跟水流搏斗,只能听他说但却无暇回答,成了一个地道的“哑巴”。
巴图又等了一会,在他得不到任何我答复的情况下,他竟然邪门的骂起我来。
“卢建军,你个闷骚爷们儿,你装什么深沉,我问话你都不答?”
“卢建军,你干什么呢?家里买不起啤酒你到这喝海水玩来了?”
……
我从没发现巴图骂人竟然这么d,尤其他话里不带脏字还能这么难听,反正在他这种刺激下,我怒火上头,也不知道怎么弄得突然来了力气,几下就挣脱出现在的困境,也跟巴图那样用树熊方法把自己固定在了钢叉杠子上。
“巴图,你少在这风言风语,你以为现在我好受吗。”我攒了点精神后气得反嘴了一句。
巴图看到他自己刺激我潜力的方法奏效了,嘿嘿笑起来,只是他刚笑就被一口海水抢的连咳几声。
我这时留意一下周围的环境,记得刚从大船下来那会是傍晚时分,经捕鲸这么一闹,现在天整个都黑了下来,月光照在海上泛出的丝丝银线让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老巴,咱们这么待着不是办法,要是鲸鱼下沉了怎么办?”我说出担忧之处。
巴图很快就从对面回答道,“建军,这个你不用担心,这鲸鱼肺子坏啦,沉不了了,只能带着我们闲逛,而且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看看后面。”
我扭头向后看去,也就是这一看,我突然觉得自己身子都吓凉了。
后面不远处正有不下十个的诡异背鳍在跟着我们,我知道这每个背鳍的底下那可都是一条条巨大凶狠的鲨鱼。
“老巴,我被你害惨了,你把哥们儿诳到这喂鲨鱼来了?”我既有些害怕又有些无助的对巴图喊道。
其实我现在的心理确实有点不爷们了,但反过来说,就算换做别人估计也比我好不了哪去,我和巴图一没武器二没帮手的,尤其这海上还是鲨鱼的地盘,就算我俩发狠靠着赤手空拳能击退一条鲨鱼,但这能有什么用?
可巴图比我乐观,或者说现在的情况早就在他意料之中。
他又嘿嘿的乐了,似乎被鲨鱼追赶是多么高兴的一件事,“建军,我有个办法咱俩能逃难,但这得需要你来配合。”
“快说。”我听到这急忙喊道。
巴图嗯一声后又开始悠悠解释起来,“建军,以前你没来跟我住的时候,我无聊养了一头驴,我有次做实验,我……”
“老巴。”我气得大声打断他,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你还跟我谈你养驴的事,尤其可气的是,他竟然还特意强调这驴是在我住进来之前他无聊养的,合着我跟驴是一个级别的么?
巴图知道我现在心急异常,他索性一转话题说道,“建军,咱们把衣服脱了。”
“啊?”我惊讶的没反应过来,心说这又是干什么?咱俩大老爷们脱衣服能有什么效果?色诱鲸鱼还是色诱鲨鱼?
巴图也没解释,就靠着双腿夹杆用双手把他那件海魂衫给脱了下来。
我知道情况紧急,没时间耽误,只是我试了试用双腿夹杆双手脱衣,但我没那力道固定住自己,最后我一咬牙,索性抱着杆子强横的把上衣给撕了下来。
巴图又看看身后,“建军,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棒棰岛号应该在据此西偏南的方位,今晚是上弦月,按照时间来计算月亮现在的方位是南方,咱们就以此为标准,让鲸鱼挑头往回游。”
“怎么让它挑头?”我问道。
巴图嗯嗯的拖了个长调,“其实这种挑头法是我发明的,我还得从我那头毛驴讲起……”
别看巴图这时还嘴贫,但他却伸着胳膊把衣服挡在了鲸鱼的眼睛上。
巴图在鲸鱼的左侧,他这么一挡合着鲸鱼的左眼暂时就失明了。
而没多久,这头鲸鱼的航向就出现了偏差,我高兴的喝了一声,终于明白巴图这办法的含义了。
鲸鱼双眼不像人类,一左一右的长着,如果只靠一个眼睛辨认方向的话,它肯定会向这眼睛的方位偏靠,说白了这也是个心理因素,能看到的总比看不到的地方要安全。
不过话说回来,我心里还有了一丝对那头毛驴的同情,相比当初它一定被巴图折磨的很惨。
而等这头鲸鱼转到大约西偏南的位置后,巴图又把衣服从它眼睛上拿开,这样这头鲸鱼就乖乖的带着我俩往棒槌号的方向赶去了。
不过让鲸鱼往回游也不是一劳永逸的事,没多久要么是我要么就是巴图,我俩不时的你遮一下我遮一下的微调整误差,这也不能怪鲸鱼的方向感太差,别看它在动物界中算是智力高的,但它也不会从月亮或北极星的位置上来辨方向,出现小误差也实属正常。
当我隔远模模糊糊看到棒棰岛号的船体时,我淤堵的心里这才好受些,而与此同时我也深深担忧这条鲸鱼还能游多远。
现在抹香鲸的状态很不好,尤其是它喷水的频率越来越快,而且喷出水中的腥味越来越浓,依我看这鲸鱼随时都有可能翻肚皮。
而一路紧追不舍的鲨鱼群也逼得我们越来越近,甚至竖在海面上的背鳍也越来越多。
我自认自己没有改变现在这种状况的手段,但不代表巴图这小子不行,我心说他的歪门道可多了去了,尤其当初中了尸犬的尸霉d时,他都会拿冰d来保命。
“老巴。”我喊道,“你有什么办法让鲸鱼提速么?”
巴图明白我的意思,但他却很快大声否定了我,“没有,建军,你当我d贩子呢,有事没事兜里就揣瓶d?再说,能让鲸鱼兴奋这得多大的剂量?”
看我沉默了他又嘿嘿一乐一转话题道,“建军,虽然我不能让鲸鱼提速,但我却能让后面那群海狼打消歪念头,各自回家陪老婆睡觉去。”
我心头一喜急忙催促巴图快点施展手段。
巴图一摸兜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子,“建军,记得你刚来我家的情景么?我养了一堆云南五色蝶的幼虫,那帮小家伙可没少吃我的口粮,我每个月的肉票都搭到它们身上了,现在也该它们为咱俩做做贡献了。”
说完,巴图就一拧瓶盖,把一瓶的虫子断断续续的都撒进了海里,尤其这幼虫在月光照射下还折射出一股诡异的蓝光,让它们十分显眼的浮在海平面上。
后面那群鲨鱼跟了这么久终于见到点肉了,它们疯狂的吞噬起来,可我心里却清楚的知道,过不了多久,这帮海狼就都得死在这虫子的剧d之下。
而我们被鲸鱼带着又游了没多远,突然间,这鲸鱼喷出一条几乎是纯红的血柱,之后就大肚一翻就此死去。
我心里无奈骂了一声娘,心说现在是指望不上鲸鱼了,望着至少还有五公里远的棒棰岛号,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第三卷《灰霾中的美杜莎》已撰写完毕,过阵就与大家见面。
在写作上,老九是个新人,不足之处很多,在此谢谢朋友们给我的建议,我会改进的,从第四卷《神秘死神》开始,将重归《瘟神再现》的写作风格,以悬疑文为主,到时大家别说我吊胃口啊,^_^。
第十章 鲸肚救人
我脑袋里上来一股冲劲,心说这五公里的海路索性游回去算了,不过这时我还有些理智,强压着我犯傻的念头,现在可是夜晚,尤其五公里海里也是我平时游泳的一个极限,真要游回去十有八九我这命会交待在路上。
我脑袋里胡乱的想着办法,而巴图却一点也不紧张的对我喊道,“建军,你往后面看看。”
我知道巴图这话里有话,急忙扭头向后看。
就说我身后的海面上,那些被撒出去的蓝毒虫早就被鲨鱼吃的精光,不过在蓝虫剧毒的作用下,几十条鲨鱼都翻个肚皮翘了辫子,放眼一看,好大一片白色。
我心中一喜,猜到了巴图的意图,其实有这些白肚皮做“幌子”,我和巴图还费什么劲想游回去?棒棰岛号上的船员既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海面上出现这么明显的异常他们能看不到么?
我也不再瞎琢磨了,索性找个舒服姿势往钢叉杆子上一靠,只等救援队的到来。
其实在海上泡的这么久,我身子骨早就乏了,而且在缺水的刺激下,我都多少出现了一丝脱水的症状,现在好不容易松口气,我真想凑到巴图身边跟那小子聊天去,毕竟说说话能让我注意力分散嘛。
不过这念头只是想想罢了,巴图和我现在正好在鲸鱼一左一右保持着微妙的平衡,等我过去的话无疑会把平衡打破,到时别说聊天了,就连找个杆子借借力都成了问题。
那五色蝶幼虫可真不是一般的毒,尾随在我们身后的鲨鱼几乎全部阵亡,当然那几个幸存的鲨鱼我根本就看不上眼,都是体弱型小抢不上食的,我心说最好这些小鲨鱼识相些别过来打我算盘,不然逼得狠了看咱们谁吃谁?
这样过了一个小时,远处响起了突突的马达声,我知道捕鲸艇来了。
我想到个事,问起巴图来,“老巴,咱们摆摆手并喊喊话吧。”
我的意思是想给捕鲸艇指明个方向,这黑灯瞎火的他们赶过来也不容易,而且我俩都泡在海中也不容易被他们看到。
可巴图却摇头,“建军,咱们先别动,你是不知道,水手很怕鬼神的,就连海鸥他们都打心里认为那是死在海上的水手变得,所以你一会听我的命令,咱们找个恰当的时间再喊话,别被他们误会成鬼魂拿钢叉把咱俩射穿了。”
我听得心里一紧,急忙很正式的点头应了下来,也怪这时我和巴图隔得远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然看他现在那股怪笑我肯定能明白过劲来。
又过了一会,马达声很近了,这时传来二副杜立名的声音。
“呀哈,这鲸鱼身上什么东西?钢叉么?”说着他又停顿一下,“嗯……,这鲸鱼好样的,临死还能自己游回来,我听说鲸鱼被巴图和卢建军那两个家伙吓走了,哼,那两个没胆儿的家伙,现在弄不好都葬身在鱼腹了吧?”
我听到这打心里来气,心说好你个杜立名,这时候竟敢咒我们,也该着我俩命硬,不然死后变鬼也都不消停。
巴图说话了,他故意捏着嗓子用一股尖声,“杜立名,我好冷啊。”
二副吓得一哆嗦,“谁?谁在说话?”
我被二副这熊样弄乐了,索性也学着巴图那语调,“我是卢建军,我们死的好冤,你……你把我们带回船上去吧。”
二副哇哇的怪叫几声,接着就命令手下,“快,调头,咱们回去。”
我一听急了,心说这爷们怎么这么不禁吓,尤其他可别走,不然我和巴图可就真死的太冤了。
可我求救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巴图就以后用正常声吼道,“二领导,我们没死,快过来救我们。”
二副明白过来,又开始恢复勇气骂骂咧咧的,等我俩上了捕鲸艇后,我偷眼瞧他,他脸气的都有些扭曲。
不过他也没在这时候发火,我估计就我俩装鬼吓他这事,事后他肯定会报复我们,不过我也不怕这个,心说走着瞧。
这时我也留意下捕鲸艇上的水手,都是生面孔,没有古力他们,我没悲观的认为古力会死掉,我心说弄不好那小胖墩受了伤正在大船上养着呢。
我又跟二副他们要起刀来,二副拿出一副古怪的神色打量着我,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也赖着和他解释,索性自己在艇上找起来。
这时有个水手一摸腰间,递给我一把匕首,我借着月光看一下,这匕首材质不错还开了利刃,正好适合拉鲸鱼肚皮。
我冲巴图一使眼色,我俩又跳到了鲸鱼肚子上。
也别说鲸鱼肚皮还挺滑,我拼命的稳了老半天身子才把平衡找好,接着我用刀在鲸鱼肚子上拉出一条足有一米长的口子。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抹香鲸一共吃了四个水手,其中包括活吞进去的铁臂猴,别看现在据他进鲸鱼肚都过了好几个时辰,但我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巴图打头阵先钻了进去,我在外面撑着口子为巴图提供方便。
二副他们在艇上都看傻了,他嘴里还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过我猜他一定在骂我俩是疯子,尤其看他现在这样让我觉得他对铁臂猴的事一点都不知情。
没多久巴图就扛着一个人钻了出来,不过看着这人一副滴沥啷当的样,我知道这不是铁臂猴。
趁着巴图出来我也没犹豫的钻了进去,饶是我做了准备,但一钻到鲸肚里那股闷胀的酸味差点让我窒息。
我捏着鼻子尽量让自己少呼吸,而且鲸肚里很暗,索性我就用手摸上了。
我先摸到了一块骨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动物的,没去管它,又向周围摸了摸,终于让我摸到了一个人的腿。
我推了推这人,感觉他一点生气儿都没有,我心里暗叹口气,知道这人也不是铁臂猴,应该是那三个必死无疑水手中的一员。
我顺着摸到了这人的手,随后向扛沙袋一般的把他扛起,摸索着出了鲸肚。
这时二副不再傻愣了,他吆喝着手下全来配合我俩,而这帮水手倒真挺配合,都大叫大嚷的冲过来,可他们却都选择扒鱼肚子,没一个人肯进肚里找人的。
我没说什么,又和巴图挨个钻了进去,巴图又找到个死水手,而我进去后摸索了好久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铁臂猴。
我先用手去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幸运的是他还没死,不过凭我感觉,他的气息很微弱,甚至他身上被鲸鱼胃液烧伤的也很严重。
就说我刚进鲸肚这么一会的功夫,我都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呢,更别说铁臂猴在里面待了这么久。
我急忙一把拉起铁臂猴紧紧抱着他走出了鲸肚,而且我没急着把他往捕鲸艇上放,反倒是连我带他一起跳进了海里,让海水把黏在我们身上的胃液洗干净。
二副也急了,他认出了铁臂猴,没想到这二副的臂力不错,单手就把铁臂猴从海里拎了起来并放在艇上急救。
常年行船的人自有一套救人法子,我和巴图没敢打扰就静静站在一旁等待结果。
可过了好几分钟后,二副的脸沉的可怕,摇摇头,“这小子扛不住了。”
我心里悲伤的叹了口气,其实如果这时候巴图带着毒的话,或许铁臂猴还能有转机,可现在只能说他运气不好,差了一点。
随后二副拿着一个信号弹对天发射起来,伴随着一个闪亮的烟花,棒棰岛号嗡嗡鸣笛回应着,不久后,四艘捕鲸艇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
等我们把鲸鱼拉回到大船后,整船水手都欢呼起来,甚至有些人都相互拥抱着庆祝。
可我却一脸严肃的瞅了瞅就在这些水手身后安静躺着的四具尸体,我琢磨不透为了这些水手的心肠这么冷,但我也试图找了一个不算理由的理由安慰自己,海上捕鲸本就是一个玩命的职业,或者这些人在加入这行业的同时,他们就把性命看得很淡了,或许在他们穿上海魂衫那一刻,在他们心中就已有了死亡的觉悟。
这次二副特意命令厨子加了餐,这也是从我到棒棰岛号以来第一次从餐盘中吃到了肉的味道。
吃饭时巴图悄悄凑了过来,他看着这帮水手喝酒庆祝那高兴样,他也嘿嘿的笑着,但我明白,巴图这笑跟他们截然不同。
“怎么了?”我悄声问道。
巴图揉着下巴,“建军,你说今晚魔鲸会不会来?”
我一直把魔鲸的事给忘了,被巴图一说,我一紧张噗的一声把嘴里的饭给喷了出去,并且我也顾不上咳嗽时带来的胸闷难受感,憋得一脸通红接话道,“老巴,你别这么乌鸦嘴,咱们这一天可都累的不行了,它要今晚再来,咱们哪能抗住?”
不过话说到这,我又想起巴图事前提到的武器,就这事我又问了他。
可巴图却回避般的一转话题,“建军,吃晚饭咱们就早点歇息,老话怎么说的来着,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嘛,今晚你就等着看场好戏吧。”
我心情挺低落,但随后我就大口吃起饭来,我心说不管巴图猜测是真还是假,我自己先争取时间让体力尽快恢复才是真的。
第十一章 海狼来袭
吃完这顿加餐,我和巴图就悄声回到水手舱准备休息,没想到现在这水手舱里还躺着一个老熟人——古力。
古力本来一副吃牙咧嘴的模样,等看到我俩后他又特意笑着跟我俩打起招呼来。
我也笑了,是被古力现在这憨样逗得,尤其现在他上身还里一圈外一圈缠着绷带,乍看一下都有些木乃伊的架势了,依我看,古力这伤不严重,弄不好该是被鲨鱼蹭了几下。
鲨鱼不仅牙尖嘴利,它的皮也跟砂纸似的,轻轻蹭人一下保准就能刮下一层皮来。
我和巴图跟古力客气了一阵,而古力吃力的拍着胸脯说要明天带着我俩打野味去。
我明白他嘴里的野味可不是兔子野鸡这类的,海上也没这东西,估计还是跟他昨晚提到的笼子有关。
今晚水手舱是出奇的安静,这些水手回来后都乖乖上床睡觉,一来今晚捕鲸每个人都多少出了些力气,身子都乏,二来听说明天还得炼鲸油,是个很累的活,他们也都想早些休息补充体力。
我很乐意今晚的氛围,抓紧机会早早进入梦乡。
可到了下半夜,一阵气促的脚步声从水手舱外响起,接着就传来二副的吼叫声。
“你们这帮懒猪怎么还睡?咱们的鲸鱼都快被鲨鱼吃没了。”他说着还把水手舱里唯一的黄灯泡给点亮了。
我坐在床上有些迷茫,甚至人也在半睡半醒的状态,至于其他水手嘛,有的和我一个德行,有的却故意装睡不起来。
二副不满哼哼几句,接着就瞄向了我。
“呵呵呵。”他拿着一副坏笑大步向我走来,“卢建军,一会你去守夜去。”
“守夜?”我念叨一嘴,心说守谁的夜?那些死去的水手么?不过我跟他们不熟哎,甚至也就是见面打个招呼的交情,他们死了顶多我默哀两分钟,至于守夜还真谈不上。
“不去不去。”我摆手否定了二副,随后倒在床上打算接着睡。
二副被我一拒,差点气得蹦起来,他抽出裤带对准我床头就来了一下子。
我被吓得一激灵,条件反射的弹坐起来。
二副盯着我再次强调道,“卢建军,我命令你!让你去海上给我守鲸鱼去,你听明白没?”
这下我不仅听明白了,而且脑门上也见了汗了,我心说开玩笑呢,这大晚上的让我自己去看着鲸鱼?嫌我命长么?
不过我突然有了一个疑问,“二副。”我说道,“我记着鲸鱼被拉回来后,你不是把整整一筒驱鲨剂倒进海里了么?”
一提到驱鲨剂,二副明显拿出一副心疼样,甚至他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起来,“他妈的,海上那帮‘狼崽子’八百年没吃上肉了,前半夜还行,它们围在外围没敢进来,可现在呢,你看看,别说驱鲨剂了,就算往鲸鱼上抹毒药,它们都照吃不误。”
我听得一乐,心说就你这抠门样买的驱鲨剂肯定也是劣质的,这不还过半个夜就失效了,不过这话我没说出口,毕竟我不想因为这点嘴皮子事跟二副闹得太僵。
而二副一转话题,催促起我来,甚至他还半拉半拽的把我从床上弄起来。
我心里有些恼火,正打算自行再躺回去,不料巴图却哧溜一下从上铺跳了下来,并拿出一副点头哈腰的样跟二副说,“二领导,这事就交给我们了。”
我这下没办法了,毕竟我和巴图是搭档,别看海上守夜有玩命的风险,但这面子我得给他。
二副一听我们同意了,他也变得恭敬起来,甚至还哥们长兄弟短的哄着我俩。
等我和巴图走出水手舱,二副又叫人给我俩送来了一顿美餐。
看着面前一个超大的鸡腿,我心里不仅没高兴还偷停般的咯噔了一下,吃的越好一会危险越大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尤其是鸡腿这东西,就算在79年遇到大节日也都不一定能吃到。
巴图吃的津津有味,甚至这小子还对二副嚷嚷着来点蒜酱,而我却在一副食不知味的情况下吃了这个难得吃到的鸡腿。
看我们吃完,二副又叫人送来了两套背心、两根鲨鱼棒和两根刺枪。
这背心一看就是特制的,存帆布制造,抗磨耐用不说,它后面还特意挂了一个圆环,我不明白这圆环是干什么的,但还是把背心穿在身上。
至于鲨鱼棒嘛,我拿在手里掂了掂,心说这跟老外的棒球棍有什么区别么?可二副却对我俩特别强调,如果遇到鲨鱼,只要拿这棒子对准它们的鼻子狠狠来一下子,保准让那帮畜生死翘。
我点头记住了这话,最后那根刺枪二副没多解释,其实这也不用他在解释什么,傻子都知道怎么用。
本来我以为二副会找个捕鲸艇给我俩用,可没想到不仅没有捕鲸艇二副还特意叫两个水手抬了一捆绳子过来。
当水手把绳子系在我背后那圆环上时,我明白过来,心说合着我俩守夜是站在鲸鱼身上守夜啊。
我想反悔不去了,不过这时已经晚了,我几乎是被那二副他们半劝半用强的推下了大船,并被那俩水手一点点顺绳子顺到了鲸鱼肚皮上。
二副的喊话从我头顶响起,“卢建军,现在是凌晨三点,只要你再坚持两个小时到天亮就行,到时算你大功一件。”
我不知道二副能不能隔远看到我的表情,但我还是狠狠地瞪了他几眼。
等巴图也被放下来之后,二副又拉了拉绳子说道,“真要遇到危险你们就大喊,我在船上安排两个水手守着,有危险他们就把你们拉上来,放心吧。”
巴图摆摆手示意知道了,随后我俩就开始了守夜之旅。
本来鲸鱼肚子就滑,我很小心的摆了一个八字脚,希望这样能保持平衡。
如果说没鲨鱼的干扰,我这姿势绝对没毛病,可现在鲸鱼是一颤一颤的,数不清的背鳍从远处冲过来,撞到鲸鱼身上后又撕下一块肉调头跑开。
鲸鱼每颤一次,我的心就不由得抖了一下,那种瞬间失衡的感觉很不好,也真是对我心脏的一种考验。
尤其可气的是,船上那俩水手还特意又多顺了些绳子下来,而最终我一次失误,狗啃泥一般的栽在鲸鱼肚子上。
“嘿嘿嘿。”船上传来一个水手的笑声。
我心里来了怒意,心说这俩爷们是看我笑话来的吧?我仰头骂了他们一句,随后把刺枪狠狠往鲸鱼肚子上一戳,这样在刺枪的帮助下,我稳稳的站牢了。
本来我打定主意守夜也就是意思一下,毕竟我也没指望从这头鲸鱼上捞到多少钱,打算就这么站着熬到天亮就算了,不过当我看着这帮鲨鱼肆无忌惮的劲头时,我心里的怒气是越来越大。
尤其有个背鳍上挂着水草的白鲨鱼,这“哥们”在我下来后都来了五次了,我心说就算我再好说话,但你们也不能把我当冤大头欺负吧,尤其鲸鱼现在面向大海的那一面身子,都已经凹凸坑洼的被咬的不成样子了。
我就盯准了这头白鲨鱼,等他第六次光顾时,我毫不犹豫的拿鲨鱼棒对准它鼻子戳了过去。
咚的一声闷响,这大鲨鱼疼的一摇尾巴,不过它不仅没逃跑反而受刺激般的发起狠来。
也怪我对鲨鱼不了解,没寻思这畜生一跳之下能跃起这么高,当它跳着差点咬到我的胳膊时,我吓得急忙退后。
而且我运气实在是差,这一退还一不小心滑坐在鲸鱼肚子上,甚至还在重力牵引下慢慢向海里滑了过去。
这白鲨鱼兴奋的接着跳起来,看样它是想借着这机会一定要从我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我使劲蹬着腿不想让自己发生悲剧,但我越慌下滑速度就越快,眼看我的腿就要碰到鲨鱼时,突然一个鲨鱼棒从我侧面打了过来。
这一棒力道大,结结实实的把白鲨鱼的鼻子给拍的稀烂,而白鲨鱼挣扎一会后,就瘫痪般的翻个肚子飘到海面上去了。
鲨鱼不愧是海狼,果然是个凶残的群体,甚至它们对自己的同类也不放过,这头可怜的白鲨刚一失去保护能力就被它的同伙一拥而上蚕食起来。
我扭头看着对我施加援手的巴图,感激的一乐,不过立刻我就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我和巴图位置离得较远而且我们都被绳子绑着限制了自由,我心说巴图怎么过来的?
我向他身后看去,没想到巴图这小子胆子这么大,他把系自己的绳子给解了下来。
巴图看着我惊讶的表情嘿嘿乐起来,随后他指着自己脚下给我看。
他脚下的鲸鱼肚子上被他挖了两个肉坑,而且在我俩之间的通道上也都被他挖了不少这样的坑。
我对巴图竖起大拇指,那意思你小子挺聪明,可没想到巴图还不禁夸,索性在我面前跳起舞来。
先不说巴图这舞跳得咋样,但在如此的黑夜如此的海面上,他还能有这份闲心有这份胆色来跳舞,我在心里只能对他做出这么一个评价——疯爷们儿。
@yingquan07 2012-9-23 23:14:00
没有了,楼主说下呗!手机党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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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更新啊,^_^
@孙傲云 2012-9-24 11:51:00
来顶帖了,老九继续加油,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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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好呀,你来啦
@路上飘荡 2012-9-24 16:10:00
继续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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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更
@yingquan07 2012-9-24 18:33:00
什么时候开始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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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来啦
第十二章 魔鲸
其实不得不说,巴图这挖肉坑的方法很有效,当然我不会对巴图的舞姿感兴趣,但我也效仿他那般,拿刺枪挖起坑来。
不知道这刺枪在设计之初是不是考虑过挖坑的用途,反正我用它来挖坑很顺手,刺进去再一转,一个肉坑就弄好了。
我专心致志的忙活半天,在鲸鱼肚上挖出了一条供我俩可自由走路的通道。
随后我也把后背上绑着的绳索解了下来,我心说反正脚底下有“路”了,要是这样我还站不稳那我的小脑也太失败了。
去年我和巴图去宁固村捉尸犬那会,我俩把尸犬叫做瘟神,但现在瘟神的称号却应该落在我俩的头上。
我和巴图交换了武器,鲨鱼棒我用着实在不顺手,索性我双手拿双枪,巴图就双手握俩鲨鱼棒,我们毫不留情的对鲨鱼展开了屠杀。
我小时候当过红小兵,尤其当时还从一个老红军那里学了点拼刺刀的技术,索性这次我拿鲨鱼练起了手,不仅刺的姿势标准,而且我嘴里还不时的说一句“杀”。
巴图比我打得还来劲,就他那俩鲨鱼棒,每次抡出去肯定会拍扁一个鲨鱼的鼻子,甚至最狠的时候,他双棒齐出一下就把鲨鱼的两个眼睛打爆,真不知道这小子的胳膊怎么长的,爆发力和耐力都这么强。
初步统计,在天边出现一丝曙光的时候,我俩杀了少说有百八十头的鲨鱼,按说这么多的鲨鱼要是飘在海平面上那是何等的壮观,可现在来看,海上除了大量游动的背鳍外就没别的,那些死鲨鱼早被它们同伙吃的一干二净。
尤其令我心寒的是,有只鲨鱼被我刺中尾巴后,它竟然疯狂的转圈游了起来,自行吃起自己的尾巴,当时那冷血的场面把我吓得不轻。
经历了这看似短暂的两个小时后,我体力已经到了透支的边缘,甚至这时我都怕自己坐下来后就再也不想站起来。
我对巴图吆喝一声,“喂,老巴,咱们任务完了,上去不?”
巴图还打得来劲,看着反倒有些依依不舍,不过他也能看出来我现在这状态,“走吧。”他回道。
我俩退到绳索处,正打算仰头喊船上那两个水手把我俩拉上去,不料突然间海面上发生了异变。
整个鲨鱼群开始有了一种沸腾的架势,本来冲着死鲸鱼游来游去的背鳍却突然四下散开,甚至还出现了拥挤的现象。
我心里犯了迷糊,在我印象里,鲨鱼可没有昼行夜伏的规律,而且就算是昼行夜伏,时间掌握的也不能这么准吧?不能说一看到太阳升起,肉都不吃了就都回家睡觉?
而我还没琢磨过劲的时候,稍微平静的海面上再次竖起了一个黑鳍。
这黑鳍的个头可大,比我见过鲨鱼最大的背鳍还要打上好几倍,尤其这黑鳍在天晓的衬托下都显得有些诡异。
不仅如此,这黑鳍奔向死鲸的速度还奇快,也就几个眨眼的功夫,它就狠狠撞在了死鲸鱼的嘴上。
这头死鲸鱼别看被鲨鱼啃掉些肉,但重量也不轻,被黑鳍一撞它竟然都有种要被撞飞的架势,也亏得有绳索把死鲸牢牢绑在船边。
但我和巴图可就惨了,个顶个来个大头朝下的摔在鲸鱼肚上。
不过幸运的是,鲸肚上事先被我挖出来的通道救了我俩一命,不然我俩肯定会要么滚到海里去要么就夹在鲸鱼与船体之间的夹缝中。
我肚里来了火气,这就想拿起刺枪去给黑鳍身上放放血,我心说这哪来的鲨鱼这么大面子。
不过当我气冲冲走到鲸鱼头时,那黑鳍露出了真身,我一下被它的外表吓住了。
这是一个有十米长的怪物,似鲸非鲸似鲨非鲨的,既有鲸鱼的块头,又有鲨鱼的外表,尤其是它的两个眼睛,幽幽的无瞳无珠,甚至给我感觉它眼睛里还充满一丝昏暗的黑气。
昨晚捕抹香鲸时,魔鲸出现过,但当时它只是一个鱼跃,而且我隔远没看清,这次看着眼前这怪物时,我打心里认定这就是那个魔鲸没错。
要我拿一根刺枪去给魔鲸放血?想到这我不由打了个哆嗦,随后我急忙往后退,心说趁着还有命在我还是躲到棒棰岛号上妥当些。
可巴图却把我挡住了,而且这小子还一脸兴奋的抢过我手中的一根刺枪,对准魔鲸的黑鳍投了出去。
刺枪扎的很准,甚至枪尖都直挺挺的全部刺入魔鲸体中。
魔鲸疼的扭动几下尾巴,嘴里还呐呐的叫唤几声,但相对它的体格来说,这刺枪跟一根绣花针没多大区别,根本对它造不成致命伤害。
而且最令我郁闷的是,我手里还握着另一根刺枪,如果这魔鲸灵智不低的话,肯定会误以为刺枪是我撇的。
也怪我乌鸦嘴,不好的事全被说中了,魔鲸明显盯着我看一会。接着它一扭头向远处游去。
我不会笨的以为魔鲸要逃跑,我心说它肯定是要针对我发动一场可怕的攻击。
“跑啊。”我喊了一句后就率先向绳索处奔去。
我拼命的拉着绳索并仰头大声呼救,可船头上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心里一下凉了下来,尤其我看到关系我和巴图性命的两根绳索就被人系在桅杆上时,我恨得直咬牙,心说那两个该挨千刀的水手去哪了?
就这么一耽搁,魔鲸奔了过来,而且它还速度不减的在快撞到死鲸时一跃而起,张着大嘴向我们咬来。
我吓得啊的一声大叫,急忙像巴图那般趴在死鲸鲸肚上。
魔鲸几乎贴着我的脑袋飞过,又落在了水里,随后游向远方,看样它又要发起下一轮攻击。
先别说它这么捕能不能咬到我们,就说刚才它在我脑袋上跃过的一刹那,那团黑影给我心里都造成了不小的压力,甚至我都怀疑,它这么跳几回就能把我吓死。
“建军,咱们自己爬上去。”巴图说了一个建议,随后这小子也不等我,快速倒着手爬起来。
看到这我心里浮现出一丝被出卖的无奈感,刺枪是巴图投的,可麻烦却都缠在我身上,尤其现在他逃跑还能逃的这么利索。
我也尽全力往上爬,可一晚上杀鲨鱼已经让我没多少力气了,等巴图爬到大船上时,我还在一半的距离上荡着。
魔鲸再次来袭,不过这次它没跃起来,毕竟我离海平面也有了一定的高度了,它突然张开大嘴,嗤的一声射出一条水柱。
这水柱就跟高压水枪射出来的一样,打在我身上后,激的我一阵哆嗦,肉也被打得生疼。
不过我咬着牙没撒手。
巴图从船上探个脑袋出来对我喊道,“建军,撑住,我拉你上来。”
我心里一喜,急忙像个猴子一样把手脚都缠在了绳索上。
巴图嗖嗖的倒着绳子把我拉了上去,等我瘫坐在甲板上时,我发现一个水手正躲在一个犄角打着哈欠揉着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我一看心里就明白过劲来,不用说,这水手肯定是负责看护我俩的水手之一,没想到他俩竟偷懒躲着睡觉。
我指了指这水手,又对巴图使个眼色。
巴图大步走到这水手面前,把他拎起来后,左右开弓就扇起了大嘴巴。
啪啪几下就让这水手脸上出现一堆红道。
本来我也想再恢复些力气后,出手教训一下这水手,可船下的呐呐声响了起来,我的思绪一下又被带到了魔鲸处。
巴图对我说声让我等他后,这小子就撒腿往水手舱里跑。
而那个本来被巴图打了嘴巴的水手这时也看到了海中的魔鲸,他一脸看到世界末日的模样,随后就麻木的高喊救命向二副住的船舱跑了过去,尤其这小子真是个孬种,跑这几步道还摔了好几次。
我对这孬种水手没在意,心里只想着巴图,我知道巴图一直强调他有猎杀魔鲸的秘密武器,看现在这架势,巴图应该是去拿这秘密武器去了。
二副最先赶了过来,估计他是被水手从被窝里叫醒的,现在弄得一个鸟窝头,眼角还挂着眼屎,只是他来晚了,这时海面上一片平静,魔鲸已经悄声的沉入海中。
“怎么回事?”二副看了眼海面后就一脸怒气的扭头向孬种水手吼道。
孬种水手一脸不可思议,“头儿,我刚才真看到海怪了,不信你问卢建军,他也看到了。”
其实我这时心里也好过不了哪去,尤其这次魔鲸撤退代表的就是它下次的疯狂来袭,不过看着二副望着我,我强压下心头的冲动反而装出一副惊讶状。
我还特意扣了扣鼻子,“有海怪么?爷们,你刚才躲着睡觉就罢了,怎么还跟咱们二领导说胡话呢?二领导,抽他!”
我这是使了一把坏,而且二副也真不客气,卸下裤带对准孬种水手就狠狠的抽起来。
这时巴图也从水手舱里冲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个玻璃瓶,隔远我清楚的看到这瓶里装的满满一瓶五色蝶幼虫。
我心说合着你小子准备的秘密武器就是这个啊。
可现在魔鲸都退了,这虫毒拿出来也没用,尤其现在二副的精力都用在打手下的身下,我赶紧对巴图使个眼色,趁这机会我俩悄悄的回了水手舱睡觉去了。
最近有不少朋友问我,捉妖奇谈是真人真事么?
嘿嘿,这可怎么说呢,算是改写吧,不过卢建军和巴图可都是确有其人的,论族谱我得管卢建军叫老叔。
我写的这些故事都是根据他给我的三本日记为大纲展开的。
拿第一卷来说吧,那个古墓确实存在,当然里面并没有所谓的八八六十四个棺材,这个是我夸大的,而尸犬也是存在的,日记中记载它叫绿皮子,原本是个猎户养的,可这个猎户进山打熊瞎子不巧被咬死了,这犬就孤单在野外流浪,靠着吃腐肉度日……那个宁固村也存在,我很小的时候也在那里呆过,我还在无月之夜去村口拜祭过瘟神呢。
当然,每卷的妖,每卷的故事到底在现实中是什么样子的,这个我会在写完捉妖奇谈公开,挑些日记里的重点跟大家分享一下。
我已经看完了第一本日记,构思了十卷的内容,如果大家喜欢我写的,我会继续写下去,争取参考这三本日记的内容写上个几十卷,把精彩的故事写给大家。
另外再跟大家说下更新的事,这段时间可能都会以一更为主了,不过老九可没偷懒,每天都在抓紧一切时间写作、存稿,为了过一阵的爆更上架做准备,而这几天欠大家的章节会在过几天全补回来,请大家耐性等待,上架后,磨铁网的更新会比这里快上几个章节,但这里绝不会停更,也会在延迟几天后就陆续公开上传。
对了,最后多说一句,请大家帮忙,这几天我要冲击磨铁网的新书榜,请大家有空时在度娘上搜下 捉妖奇谈磨铁,进去注册个账号帮我投下推荐票和期待更新票吧,看在老九辛勤写作的份上,有劳大家了。
@孙傲云 2012-9-25 0:55:00
老九加油,真的感觉你蛮勤快的,比那些个耍大牌的楼主要强很多,更新速度也让我们接受,加油,我会去度娘里支持你的,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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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咱冲这么多朋友的支持,必须努力。
不过这几天更新有点少,但过几天就回来了
@路上飘荡 2012-9-25 8:54:00
好好
老九一定要及时更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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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手里稿子都写到第四卷了,压着呢,等着冲完书榜就爆发
@wsli2012 2012-9-25 21:21:00
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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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炼油与海葬
回到水手舱我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要不是肚子饿的难受,估计我还能接着睡到晚上去。
等我睁开眼时,整个水手舱里静悄悄的,我一琢磨心里明白了,这帮水手都去甲板上炼鲸油去了。
我知道在这当口,吃饭还不是时候,弄不好二副那抠嗖嗖的家伙都得把做饭的厨子都叫去帮忙,毕竟炼出来的鲸油可都是钱啊。
这次跟巴图过来捉妖,我打心里对两个事很感兴趣,一个是捕鲸,这我经历过了,二就是炼鲸油,都说鲸鱼身上全是宝贝,我心说既然赶上了,我也去开开眼,看看这鲸鱼到底怎么个宝贝法。
我叫了半天才把巴图叫醒,随后我俩一起走上甲板。
本来我在脑中就对炼鲸油的场景有了假设,心说这时一定会非常热闹,不过当我亲眼所见时,这出乎意料的热火朝天劲还是把我给震住了。
乍看之下,整个船上都是烟都是火,而这些水手也都裸体上阵,也该着这船上没女子,不然保准让她被这群“流氓”吓得不轻。
其实我打心里对这帮人裸体炼油不理解,或许现在的气温很高,这么光着能凉快一些,但我自认这个理由好像不是很充分。
巴图给我解了疑惑,“建军,炼鲸油可是很脏的一个活儿,尤其鲸油粘在衣服上还不容易洗,他们光着就没这个顾虑了,等干完活他们就跳到海里洗个澡,要是还有油污洗不掉他们一般都会选择拿刀背刮掉。”
我理解的点点头,随后我又被船上的炼油炉吸引了过去。
我本以为炼鲸油就是拿个大铁锅,生了火把鲸脂放在里面来炼,没想到他们准备的家伙事竟然这么先进。
整个炼油炉分为三个部分,上面是用来放鲸脂的,中间部分突出来个铁管,炼好的鲸油就从这里面出,而最底下的部分就是所谓的废料区,那些炼剩下的油渣子就都存在里面。
这些油渣子也没浪费,隔一段时间就有水手把油渣子拿出来丢到炼油炉底下当燃料,这倒让我想起了古代的一句名诗,自己煮自己。(其实该是曹植的煮豆燃豆萁)
抹香鲸早被切成了三段,鲸头一段,鲸身一段,鲸尾一段,在我和巴图上午睡觉那段时间,鲸尾已经被处理了,鲸身也被处理的差不多,只剩下鲸头还没动。
棒棰岛号上有个冰库,本来一直是空的,这让我在当时很不理解,我心说既然起航来到海上,空个冰库不带点鲜肉为大家解解馋这多可惜,可看着水手把切好的鲸鱼肉抗到冰库里时,我算明白了,合着这冰库是为这事准备的。
巴图告诉我,别看在国内大家对鲸鱼肉不认,没几个人吃,但在国外,尤其是日本,鲸鱼肉是很抢手的东西,而等棒棰岛号回港后,这冻好的鲸鱼肉也都会高价卖往日本。
我听得心里那叫一个恶寒,虽然我不知道鲸鱼肉的味道到底咋样,但想着这鲸鱼凶神恶煞的模样,尤其我还在这鲸鱼胃里拉出四个死人,我心说就算我饿死也不会打这肉的主意。
等到处理鲸头的时候,大部分水手都默契的退到一旁,只有古力带着两个助手,他们一人拿着一跟铁管对着鲸头使劲往里戳。
在他们三轮番出力的情况下,最终铁管戳穿了鲸鱼的脑骨,进到了它脑袋中,一股纯洁的黄油瞬间从铁管中溢了出来,有个水手急忙捧个木盆上去接。
我对油这东西不懂行,但光凭眼力我就知道鲸鱼这脑油是个好东西,而巴图却神秘的在我耳边强调道,“建军,这也就是现代了,要是古代王公贵族得到鲸鱼脑油,他们保准乐疯了。”
我好奇问句为什么,巴图接着解释道,“这脑油在野史中记载也叫长明油,古墓里面的长明灯就是用这个做燃料的。”
我啊的惊叫了一声,“老巴,你不会也这么迷信吧?这世上还有长明灯的说法?”
巴图嘿嘿笑了,“我当然不信,不过有人做过实验,鲸鱼脑油确实比正常的油要耐烧。”
我叹了口气赞道,“鲸头真是个好东西。”
巴图又笑了,而且他还拿出一副你太小家子气的神色看着我,“建军,脑油只是一个方面,其实在鲸头中最好的要数它的舌头啦。”
“舌头?”我不可置信的问道,“就那恶心吧唧的玩意,除了炼油能有什么用?”
巴图摇头否认了我的观点,“鲸鱼舌头对咱们来说或许没什么用,而且那东西又滑又腻的连日本人都不喜欢吃,但对深海鱼类来说,这绝对是个美餐,换句话说,鲸舌可是难得的鱼饵,我和你打赌,一会等把鲸鱼舌头割下来的时候你看着,这帮水手肯定会珍惜的跟抱他们家自己孩子那般把舌头给抱走的。”
巴图这话我真是不理解,我心说不就一个鱼舌头么,至于用抱这种字眼么?就算鲸鱼体积再大,它的舌头能大到哪去?
不过这次我还真想错了,当这头抹香鲸的舌头被割下来抻出来后,我看着这少说也有两三吨重的舌头时,我老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到最后,这巨舌果真是被四五个水手吆喝着用绳索拉走的。
棒棰岛号上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在捕到鲸鱼后的三天里,船舶抛锚,全员休息。
我本以为这是对水手们的一个福利,可这“休息”的第一天就在忙碌的炼鲸油中度过了,而第二天我们却忙活了一天的海葬。
这里说的海葬跟平时说的海葬完全不一样,平时说的就是指讲骨灰撒入大海里的一种葬法,而棒棰岛号上举行的海葬是对捕鲸时死去的铁臂猴他们的一种超度。
反正上午我们都披麻戴孝的坐在甲板上挨晒,二副手拿一本书磨磨唧唧的念着,至于念得内容,我一句也没听进去。
等到了下午,有几个水手拿了几件崭新的海魂衫给铁臂猴他们四人穿了上去,这时我也发现了,每个死人胸前都放着一根海鸥的羽毛。
我想起了巴图说过的那个传说,海鸥都是在海上死去的水手变成的,我心说这传说并非毫无根据嘛,至少在铁臂猴海葬上我能看出一下端倪。
随后铁臂猴他们被帆布裹着,并且脚上也都绑上了一根链球,在船长一声送行令下,四具尸体被默默的抛到了海里。
我们都站在甲板上向海里观看,当然我们这些人中不乏有人怀着看热闹的成分,但我在此时却心怀诚意,我心说别看铁臂猴平时张扬爱面子,但在捕鲸那一刻,他的作为、他的勇气绝对够得上是个爷们儿,凭这点我就就该尊敬他。
都说入土为安,铁臂猴入海后也该享受一下大海给他带来的安静了,不料没多久,他的尸体连带着链球就又诡异的漂了上来。
这时我们都没离去,整船人都开始嘘嘘起来,甚至都有人大叫铁臂猴显灵了,而我和巴图互相看了一眼,我俩都看出了这事的不简单。
“建军,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巴图凑到我耳边悄声问道。
我皱眉想了想,尤其是铁臂猴脚上绑的那个链球可足足有五十斤重,我心说就算海水再有浮力也不能让铁臂猴跟链球沉下不去吧。
“魔鲸?”我不敢肯定的回话给巴图。
巴图点点头,“我也这么想,那畜生又来捣乱了。”
而我俩的猜测随后就得到了证实。
一个黑鳍先是在铁臂猴身边浮了上来,随后魔鲸现出了它十米长的真身。
包括二副在内,所有水手都惊叫起来,而且大部分人的嘴里都叫海怪、海怪的叫着。
我脑门上见了汗,我不知道魔鲸这时打得什么主意,但我却敢肯定,自从被巴图刺了一枪后,它压根就没离开,就在附近海域转着。
之后魔鲸对我们做出了一个赤裸裸的挑衅动作,它要么拿背部顶着铁臂猴玩要么就一扇胸鳍把铁臂猴在水中扇的翻好几个跟头,等到最后,它一张嘴很不客气的把铁臂猴咬为两截。
我和巴图就这么看着没动身,可这帮水手都不干了,一个个都骂骂咧咧起来。
古力骂的也很凶,甚至他还掳起袖子大有下海一战的架势,我见状急忙偷偷拉了拉他,并使个眼色让他别轻举妄动。
古力虽说一脸不理解的皱眉望着我,但他最终还是听了我的建议,没嚷嚷着下海。
而这时已经有不怕死的请战了,在船长和大副二副的默许下,一支六人的队伍快速向捕鲸艇处奔去。
其实我也想好心提醒他们一嘴,但被巴图给拦住了。
“建军,这事你看着就行了,别乱说话。”巴图很严肃的强调道。
我不理解巴图的冷血,尤其这可是六条人命啊,但巴图随后一个解释让我没了反驳的理由。
“建军,咱们对魔鲸一点都不了解,这六个倒霉蛋正好下去试试它的弱点,如果咱们找不出魔鲸的弱点,别说是他们六人了,咱们一船的人都得命丧深海,小不忍者乱大谋嘛。”
我心说好个小不忍乱大谋,我这小忍倒没什么,但他们这一没忍住,付出的代价可是太大了,不过话说回来,这次下海斗魔鲸也都是他们自己决定的,没人强迫他们,至于他们能不能活着回来,那只能看他们自己的运气了。
@yingquan07 2012-9-25 23:34:00
九哥,今天不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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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晚上加班,回来晚了
@基佬的菊花 2012-9-25 23:43:00
加油,九哥,顶你是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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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够意思
@孙傲云 2012-9-26 1:16:00
老九记得早点休息,身体要紧,加油!睡前顶一下,保证做好梦!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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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
@孙傲云 2012-9-26 11:38:00
午睡之前顶一下,顺便催下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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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来了
第十四章 三个对策
一艘捕鲸艇很快被放下海,这次艇上的投掷手也是个胖子,而且他比古力还要胖上几分,尤其是他的胳膊,乍看之下就跟被充了气似的,又鼓又胀,一看就是个力量不凡的家伙。
而胖子的手下看起来也都是一脸精悍之色,身子骨不是一般的壮。
在我印象里,上次捕抹香鲸时,这艇人并未出现过,按说这么好的一个队伍上次没去确实很可惜,不过话说回来,这队人弄不好就是棒棰岛号上压箱底的精英,甚至如果没碰到大麻烦的话,他们也不会应战下海。
胖子经验十足,他没有让捕鲸艇直奔魔鲸而去,反而命令马达手让艇绕着魔鲸转起了圈。
他就蹲在艇首,冷静的瞧着魔鲸。
魔鲸就好像没发现这艇人的存在似的,一直盯着大船上看。
等捕鲸艇绕到魔鲸尾巴方向时,胖子挥手叫停,并从艇上拿出了一根类似于长矛的武器。
我对这长矛挺好奇,问了身旁的古力。
古力解释说,这长矛也叫捕鲸枪,在捕鲸过程中,一般先是拿钢叉和木箱耗尽鲸鱼的体力,之后在拿捕鲸枪刺进鲸鱼的大脑或心脏把它杀死,当然了,上次捕杀抹香鲸时,那倒霉鲸鱼是被我和巴图活生生给累死的,捕鲸枪并未登场过。
这时我不禁想到,也许那胖子是个奇才,对付鲸鱼自有一套方法手段,但他上来就用捕鲸枪是不是有点过于自大呢,这种跟魔鲸一战定乾坤的方式冒险成分是在太高。
等沉默少许后,胖子一挥手,整个捕鲸艇就像脱缰野马般,在突突震天马达声下玩命的向魔鲸冲了过去,而胖子也在适当机会把捕鲸枪投了出去。
可就当捕鲸枪投出的一刹那,魔鲸突然摆尾,它几扭之下就远远的逃开了,捕鲸枪打空,只是刺在水面上惊出了一朵水花。
整个船上的水手都惊的嘘嘘不止,尤其是古力,胖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嘴里还连说不可能,我明白,头次见到魔鲸速度的人有这反应也很正常。
而魔鲸并未就此逃匿,它一转身又奔着捕鲸艇冲过来。
胖子犯了铁臂猴的错误,他没命令手下把船调头逃跑,反而又拿起一支捕鲸枪,对准魔鲸投了过去。
他算盘打得不错,在魔鲸与捕鲸枪的相对速度下,这一击绝对是致命的,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魔鲸嘴里突然喷出一支水柱,不差分毫的喷到捕鲸枪上。
被水柱力道一带,捕鲸枪的速度大减而且投掷方向也产生了偏移,等撞在魔鲸身上时,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就这么一耽搁,胖子再想投枪或让捕鲸艇逃跑都来不及了,砰的一声巨响,魔鲸跟个火车头一样撞在捕鲸艇上。
这场面很恐怖,甚至来震撼来说也不过分,整个捕鲸艇上碎屑横飞,就连马达也都剧晃一阵掉入海中,至于这一艇六个水手,更是沿着不同方向被撞飞出去。
魔鲸不给他们向大船逃生的机会,挨个游到他们身边,张着大嘴把他们全都咬成了喷血的喷壶。
二副脸都没个正常色,有些哽咽的对着船上水手吼道,“谁去把他们救回来?”
没有人回答,我和巴图也学着大家低个脑袋不吭声。
谁也不笨,就凭魔鲸刚才露的一手,明显它不是凭人力就能战胜的,就算大家再热血,再是个顶天汉子,但也不能这么不管不顾的下海给魔鲸当点心吧。
二副气得连连跺脚,甚至还抱着扶手默默流起泪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那也只是未到伤心处,二副此时的心情我能理解。
最后还是船长发了话,“别看了,都去餐厅吃饭。”
这次是破天荒头一回船上三个头儿跟大家一起进餐,要知道在平时他们在餐厅可都连面都不露一下的。
只是这饭吃的大家都很沉默,甚至有人根本就是干坐着,对面前的餐盘看都不看一眼。
船长倒是吃的津津有味,尤其有时候还吧唧吧唧嘴。
我和巴图不管那些,也低头闷吃,倒不能说我俩冷血无情,我的观点是如果遇到麻烦了就茶饭不思,那到头来这麻烦肯定会越来越严重。
也怪这时我俩没四下里瞅瞅,船长吃饭时眼光总不时向我俩身上看到,弄到最后整个餐厅的人也都瞅着我俩。
“卢建军,巴图。”船长看着我俩吃的差不多了发话道,“在出海前我上司跟我交代过,他有两个内陆来的朋友要到我的船上体验一下水手生活,我当时感到很好笑,我们这船是捕鲸的,又不是游船,你们两个到我船上体验什么生活,当然我嘱咐过二副,让他好好调教一下你俩。”
我听得一愣,这才明白原来二副对我俩的恶劣态度原来是这么个缘由。
而船长沉默少许又接着说道,“看来这次是我想错了,你们来棒棰岛号的目的绝不是体验生活这么简单的,说说吧,你们对付海怪有什么办法么?”
“什么?”二副这时插嘴,他一脸惊讶的指着我俩,“船长,你说他们是上头专门请过来对付海怪的?”
船长没回二副的话,只是打了个让二副住嘴的手势。
我和巴图互相看了一眼,既然话都被船长挑明了,那我俩也没必要隐瞒什么,当然我也接不上什么话,毕竟捉妖专家是巴图,我只是给他打个下手。
巴图很严肃的点点头承认了我俩的身份,不过接下来他没急着说出计划,反而强调了一件事,“我先更正一下,你们以后不要叫海怪了,跟我一样,叫它魔鲸吧。”
随后他又命令船长,“出海前远航公司运过来的箱子放哪了?明天早上你叫人把它拉到甲板上。”
船长应了点来,这时餐厅很静,大家都等着巴图的下文。
可不料巴图却故意扭头看了看外面,“天不早了,大家都去睡觉吧,明早吃完早饭在甲板上集合。”
我不知道巴图这小子怎么想的,竟然吊我们所有人的胃口,别看别人不好意思问什么,等回了水手舱,我一屁股坐在巴图的身边,拉着他追问起来。
在我不断骚扰下,巴图漏些信息给我,“建军,我在出海前想到了三个杀死魔鲸的方法,不过毕当时我没见过魔鲸的样子,对这三个方法也都持着保守态度。”
“那现在呢?”我接话道。
巴图摆弄着手指,别看他这样子有点玩世不恭,但我知道他大脑正在高速的转着。
“这三个方法各有利弊,我先说第一个方法吧,我打算用五色蝶的虫子毒死魔鲸,这方法最简单,既不需要制造机会,也没有外界条件干扰,只要魔鲸张个嘴巴就行,可问题是我担心魔鲸跟尸犬一样,会有百毒不侵的肉身,这样一来,我辛辛苦苦养了两年的五色蝶幼虫可都白瞎了。”
我听着忍不住笑起来,我想到在古墓捉尸犬那会儿,巴图的三唑lun溶剂不就是被尸犬当饮料给喝了么,既然魔鲸也是妖,尸犬也是妖,它们都能百毒不侵这也是不正常中的正常事。
我摇摇头对巴图说的第一个方法持不认可态度,巴图缓了缓又说出第二个方法。
“我托远航公司弄来一个武器,打算借着这东西杀死魔鲸。”说着巴图又大有深意的看我一眼,“至于这东西长什么样嘛我现在不告诉你,你明儿自己瞧去,只是这武器使用起来有弊处,而且还得想办法让魔鲸接近咱们的船才行,但我有九成把握,只要魔鲸来了,我就能杀死它。”
巴图这话说的不明不白的,尤其一涉及到武器他又缄口,可我对巴图有信心,尤其他这小子做人上很低调,既然从能他嘴里说出九成把握的话,想来这武器对魔鲸是绝对致命的。
“这个方法好。”我赞同道。
巴图也点头应了下,又继续说道,“第三个方法嘛,只能在前两个方法都失效的情况下才能用到。”
巴图做起来从枕头下拿出一张海图来,点着一处,“现在我们在这,只要棒棰岛号再往东航行两天就会到了鲨鱼礁的地界。”
巴图话没说完我就猜到了他的意图,看着海图上鲨鱼礁那里密密麻麻的小岛,还有被他用铅笔特殊标记的暗礁说明,我心说巴图这是想让大船引魔鲸到那里去让魔鲸搁浅死亡,不过这样的话大船肯定也会触礁,说白了这叫同归于尽啊。
“这个办法不行。”我拼命的摇头否定道,“老巴,咱们做人不能这么死性,打不过就跑嘛,大不了咱们把船开回去再请帮手。”
巴图嘿嘿笑起来,“建军,你激动个什么?第三个方法我也只是随口说说。”
“还是不说的好。”我急忙再次强调,我知道巴图爱钻牛角尖,趁现在有机会我赶紧给他洗次脑,不然真等他脑袋一热时那可什么什么晚了。
随后我又和转移话题巴图胡侃些别的,等聊困了我就爬到下铺睡觉去了。
只是在我翻身下去的一刹那,巴图眼神又订到了海图上,他还特意用手摸着图上的暗礁,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话。
@w涛淼淼w 2012-9-27 1:56:00
@孙傲云 2012-9-10 23:51:00
顶一个,期待下节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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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开头挺吸引人的,頂楼主!就是千万别太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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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准精彩的完本
@昨天的黄花菜 2012-9-27 2:48:00
马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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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空常来马啊,^_^
@路上飘荡 2012-9-27 10:02:00
不错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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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啦
声明一处笔误,其实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笔误……
第一卷巴图吸冰毒保命,我写的是200ml甲基苯甲胺溶液,这地方写错了
卢建军日记里写的是20〇升的毒(卢建军会写的字不多,日记中遇到不会写的字时就拿〇代替),我当时没留意,以为这〇是个0呢,我还心说老叔这里写漏个字吧,怎么可能是200升呢?那得多大的容量?我在写小说时就自行改成了200ml。
可今天被朋友指出错误后我才想到,那个〇应该是个毫字,20〇升其实是20毫升。
呵呵,犯了一个马虎,抱歉抱歉啊。
@孙傲云 2012-9-27 18:26:00
忙里偷闲顶一下,老九继续加油,精彩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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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
@孙傲云 2012-9-27 20:28:00
再顶个,准备下班了,回家等老九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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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写完一章,回来更新啦
@yingquan07 2012-9-27 21:54:00
什么时候更新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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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更新
第十五章 巴图的秘密武器
按我的理解,棒棰岛号上的船员在平时是很懒散的,除非有了捕鲸任务,要不他们都会赖床到很晚。
可当我早上睁眼时,我发现整个水手舱里空空的,除了巴图轻微的鼾声外,就没别的动静。
我心里奇了,心说难不成巴图昨晚的命令对他们这么有诱惑么?随后我把巴图叫醒一齐走到舱外。
甲板上的气氛让我无法形容,说静吧也不对,说热闹吧也不恰当,反正在船长的带领下,所有水手都挺着腰板站着,而且在他们面前放着一个超级大的木头箱子。
这箱子是个正方形的,外边被封条贴的死死的,长宽高都过了两米,我走过去试着推了一下,发现凭我的力气根本就推不动它分毫。
我扭头拿询问的眼光看着巴图,其实不仅是我,所有人都各有心思的看着巴图。
巴图咳嗽一声,拉着我说道,“建军,咱们先去吃饭。”
不知道是不是船长特意安排的,这顿早饭格外的丰盛,尤其还有个厨子在一旁伺候,看他一副馋嘴的眼神,我心说这早餐弄不好是给我俩特别做的。
巴图倒是很悠闲,在那不紧不慢的吃着,可我却扒拉两口后就显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其实我哪有那么多心事,只是觉得船长带头在外面等着,我俩却吃着早饭这有点过分。
不过今天的主角是巴图,他不走我也没办法。
直到巴图吃饱后,我俩这才跟大家汇合。
“把箱子打开。”巴图一边用牙签抠着牙一边说道。
当下就出来四个水手,有拿斧子的有拿铁锹的,对着木箱子噼里啪啦一顿拆解。
当箱板被卸下来的一瞬间,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惊呼起来。
我看得直挠头,心说亏得老巴故弄玄机,嘴上说什么秘密武器的,合着这就是门大炮啊。
二副最先忍不住,拿着一副怀疑的语气强调道,“巴图,你不会是想拿这炮去轰鲸鱼吧。”
巴图很严肃的点点头。
突然间,全体水手都笑起来,尤其是二副,这小子还故意学着巴图那嘿嘿乐的笑法,“巴图,看来我该给你上上课了。”
说着二副走到炮前,还特意用手拍着炮筒啪啪直响,“巴图,你是内陆来的,海上的事你不太懂,用这炮打个熊瞎子笨象之类的应该没问题,但在海里,你拿它轰鲨鱼都轰不死。”
二副又指了指海平面,“海水的浮力与阻力有多大也许你不清楚,但是在十几年前,我还在棒棰岛号上当投掷手的时候,就有人想过用这种方法。而且我们当时也试过,可结果怎么样呢?鲸鱼害怕一潜水,我们只能用炮打个水花出来听个响,这就完事了。”
船长也附和的点点头,“巴图,二副说的没错,用炮打鲸鱼的办法确实行不通,而且我们面对的还是魔鲸。”
巴图没吭声,就在那沉默的站着,直到这些水手私下悄声议论完,巴图才又说起话来。
“这算是个炮。”巴图先把这武器定了纲,不过他语气一转提高嗓门,“可你们知道这炮的全称叫什么么?”
他这话问的是大伙,可他却直视着二副。
二副脸色有些难堪,想着一会才支吾道,“大炮?”
巴图也不多解释,大步走到炮前,从炮身底下拿个钢叉子出来。
这钢叉子看着挺邪门,不仅叉身又长又利,而且它的尾端还是个螺旋状,就好像它是某个东西上的组件一样。
巴图对我一使眼色,我急忙跑过去帮忙,我俩抱着这钢叉子费劲的把它捅到了炮筒里。
随后巴图就自己动手对着钢叉又是扭又是转的,忙活好一通。
“巴图,你在干什么?”二副忍不住喝道。
巴图粗声喘着气,指着炮解释道,“这炮学名叫电击炮,前几年在美国投入使用,专门用来捕鲸,当然咱们面前的炮是改装改良过的,电压高不说,射程和射速也都很好。”
巴图又指着炮身上的三个摁钮,“这个是保险,这个是启动开关,这个是充电开关。”
随后他也不给我们思考接受的时间,嗖嗖的几下把这三个开关都启动了。
伴随着嗡嗡的巨响,电击炮运作起来,巴图走到后座上,握准发射器对着海平面就开了一炮。
砰的一声响,钢叉子飞了出去,狠狠砸在海平面上,不过它架势凶猛但却没有火炮的威力,激起的水花也很小。
二副他们又嘲笑起来,不过随后他们就被海平面上的异常给惊住了。
数也数不过来的海鱼翻着肚皮漂在海面上,而且这群死鱼围成的恰恰是个圆形区域。
我是个物理盲,但对刚才的经过能猜个差不多出来,这群鱼是被钢叉子带的电流给弄死的,我心说这电流得多长才能有这种威力。
大部分水手都跑到船边上观望,而巴图趁这期间小心翼翼的又把电击炮的开关给关闭了。
二副打心里一直对巴图有偏见,但他现在却对巴图心服口服,也说这爷们拿得起放得下,这时他一脸的佩服样而且看我和巴图的眼神可都客气许多。
等场面安静下来后,巴图又介绍了几处电击炮需要注意的地方。
“每次开炮前,电叉都要有五到十分钟的充电时间,而且炮身中的储电量有限,除去刚才的试射,我们只能在发射三次。”
“巴图,这电叉带的电压有多大?一千伏么?”人群中有个水手问道。
其实他这问题也是我们大家都想要知道的答案。
巴图对这水手竖了大拇指,“你小子眼光真准,刚才那一炮大约是一千伏的电压,不过那炮发的匆忙,如果充电完成时,电叉的电压足足有一万伏。”
我听得倒抽一口冷气,我知道平时居家中用电都是220伏的,就这220伏的电压,人碰到都会有生命危险,而这电击炮的万伏高压是什么概念,我保守估计,如果这电叉射到一个人身上的话,这人不仅会瞬间被打焦,弄不好当场还会被高压电把身子打碎了。
随后巴图说出了他的计划,棒棰岛号的冷库里正好冻着那条鲸舌头,索性我们就以此为诱饵,等着魔鲸上钩,当然了,巴图还特意强调电击枪的射程只有五百米远,最佳射程更是压缩到了三百米的范围,这次引诱魔鲸,我们可要有足够的耐心才行。
二副对巴图的意思举双手赞同,而且在激动之余他都忘了船长大副也在现场,对着水手越级般的下起命令来。
整个棒棰岛号的船员都积极起来,我们先是找个钩子把鲸舌头吊到了船外离海面一米的高度上,这种弄法是怕鲸舌头在魔鲸没来之前就被海中的小鱼给瓜分掉了。
另外,两座瞭望台上也都分分钟站着人,监视着海平面上的一举一动,而船的四个角落处也都有专人站岗,就这架势,要么魔鲸不出现,只要它出现,我们肯定能在第一时间掌握它的动态。
可一连三天过去了,我们一直在紧张和兴奋中苦等,可我们却连魔鲸的影子都没看到,尤其是那充当诱饵的鲸舌头也都开始变质发臭。
这一晚,我和巴图一同来到甲板上冲着海面看,巴图不出声光皱着眉头,而我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咱们还接着等么?“
巴图沉默片刻摇摇头,“不等了,走,建军,咱们去和船长商量一下起航的事。”
“回去么?”我顺着话往下问。
“不,咱们去鲨鱼礁。”
我心里吓得一个激灵,正想劝巴图,不料巴图又说道,“建军,你别想歪了,鲨鱼礁附近有片海域,那里经常有鲸鱼和鲨鱼出没,依我看咱们在那等魔鲸出现的机会会更大一些。”
巴图不再给我考虑和反驳的时间,他拉着我胳膊一同去见了船长。
船长是个地道的老水手,他对附近的海域可谓如数家珍,一听巴图的计划他当即点头同意,不过在起航前,巴图又提了一个小请求,那就是让整船人真正意义上放一天假。
等我们从船长室出来后,我为巴图为民请命的做法竖起大拇指。
巴图嘿嘿一笑,“建军,你还记着古力说过用笼子捕鱼么?”
我点头示意记得这事。
巴图又说,“这几天我琢磨他们到底是怎么个捕法,刚才我想明白了,他们一定是拿笼子做了个陷阱,但有陷阱就要有鱼饵嘛,既然咱们的鲸舌头都快放坏了,那不如借此机会分给大家捕鱼,这样咱们在去跟魔鲸拼命前也能捞两口鱼肉吃。”
我听得馋了,而且我一琢磨最近这一阵我还真没吃上几顿肉,索性赞同的使劲点头。
在我意料之中的,当休息一天的消息传到这些水手耳中时,他们一个个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地大吼大叫老半天,甚至都有人玩起了相拥相抱来。
古力也跟我俩约了时间,明早天一亮就去拿笼子捕鱼。
可第二天一早我们来到吊鲸舌头的地方打算取诱饵时,我却发现这鲸舌头上整整少了一大块肉,我心里犯了迷糊,心说我们可是起来最早的人,这鲸舌头被谁拿走一块呢?难不成昨天夜里就有人抹黑去捕鱼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