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疾鬼眼之人面妖树
写在故事之前
故事我会一五一十地讲,再拖沓也会把故事讲完,但在故事之前,我得先表明我的心声,我讲的这个故事也只是个故事,绝没有要借故事里事来吓唬你的意思,因为这一切真实的就如发生在昨天。
一切的根源,都要从我爹开的当铺,收了一件很邪门的死当开始。
那个死当让当铺最后不得不关门歇业,最后被我爹带回了村里的清朝老宅子,被锁进了他房间的古老柜子中。
每当我一个人的时候,我都能听到有一种声音在阴暗宅子里回响,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念着我听不清的话语,而且还是个男人的声音,要知道,老宅子里只有我爹和阿贵,绝对不会有第三个男人。
直到我怀疑是那个当物发出来的声音,因为我总有种那样的冲动,想去看看那个当物是什么,但一个当物怎么会有人的声音!我好奇的瞒着我爹,偷偷拿到了钥匙,当我打开老旧的柜子门,那种喘息声越来越大,但是柜子里绝对不可能有人,不是说柜子里面藏不下人,而是我根本感觉不到人气。里面是一个木板一样的东西斜靠在里头,用一块灰白色的纱布包裹着,当我揭开了盖在当物上面的面纱,心就差点掉在地上,背后冰冷的让我直打颤,因为我在柜子的黑暗处,居然看到了一张人脸!
吓的我整个人向后退,因为我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哪里见过这样的慎人的场面,都忘了自己手中还扯着包裹拿东西的纱布,由于我的后腿,一下也把那个人脸给拽了出来。
而且还是直接向我砸过来,冰冷的光线透过了窗户纸,照在这张扭曲了表情的人脸上,原来这张人脸,是长在一块早已枯死的树皮上的,我用手下意识地挡开,那块差不多有尽半米长的树皮就倒在地上,咚的一声,也是发出木块的响声,可那明明长着一张人脸。
人脸瞪着两只粗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看。
我自己安慰着自己:“面具,一定是钉在树皮上的面具。”
我克制住自己的早已没了主意的脑袋,坚持着让自己接受这只是个面具。因为那张人脸没有表情,所以我才不怕,如果哪怕是它动一下,我肯定就撒腿跑了。然后我没看那人脸,就赶紧把树皮扶进了柜子里,也就在我盖上纱布,锁上柜子的时候,我的心咚咚直跳,因为我的脸,还能明显感觉到那人脸呼出来的寒气。
后来我躲在窗外面,还发现了一件实事,就是我爹因为这件东西,已经被弄了精神崩溃,不惜割破自己的手腕,用自己的血来喂养人脸。
1 午夜猫叫
这事发生在我十岁那年,也是我有生以来,遇到的第一件怪事!我想就是从这以后,在我的经历当中,就多了一些,不,是接连不断地出现一些,让人毛骨悚然、心惊肉跳的诡异怪事。
那年头军阀乱战,各自争抢着自己的地盘,另外各地的工农革命军也跟着武装起义,更名为红军展开游击战争,而日本间谍谋杀军阀头目张作霖,一时间把国内的局势搅的是风云万变,弄的民心慌慌。但我爹却有着做生意的聪明头脑,与同村的几个亲戚,把生意做的很大,在县城那是风生水起。
而我,作为一个富家公子,家族里的独苗,所以娇生惯养是免不了,而且还早早的就被送进了私塾,整日里听着老先生,那摇头晃脑的八股文,让我没有半点我想像中的童年乐趣,不过这倒也让长了我不少学识,什么神话故事、各类名著、杂谈野记,我都有饱读。当然,《四书》、《五经》、《幼学琼林》、《昔时贤文》、《三字经》这类先生教的我可是没兴趣的,我是用棉花塞住耳朵,在老先生的课堂上私底下看着我感兴趣的古书。
但那年,我父亲又新开张了一家典当行之后,平静而单调的公子哥生活就此结束。典当行的生意很好,可我父亲却整天愁眉苦脸,至少我看到的是这样。父亲像丢了魂一样,生意基本就靠几个掌柜在打理,但他倒是没闲着,四处打听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或事,有一次还把一个秃头道士请进了他的书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最后道士吓的脸色煞白,鞋子掉了也不敢回头捡,直嚷嚷:莫找贫道了,莫找贫道了,贫道可不敢管!
后来还是我死缠烂打的,兼用一只烧鸡,才从收当伙计那里听来一个传闻,说是那天当铺一大早开门,先生伙计们忙着准备做第一件买卖。就有一个怪模怪样的中年人,来到当铺要当东西,手里还拿着一个被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大东西。这怪人如何怪,心里没准备的人,猛一撞见都得吓一跳。这人左手袖子在肩膀处打了一个死结,看来是缺了左手,这年头战火不断,如果碰到缺胳膊少腿的,不是军爷就是匪爷。这人也长的牛高马大,一脸的凶悍相,可想而知,不是什么本分人。
尤其是这人脑袋有些畸形,在左额头上长了一个像羊犄角的东西,又黑又尖,不知道是怎么弄上去的,如果是天生长出来的,那可就吓人了,活像阴曹地府里来的牛头马面。坐堂的收当先生虽然也有些诧异,但来者是客,只要不是作奸犯科之人送来的赃物,也没有什么大事,便说,这位老板,我们得先看看你要当什么东西,好给估个价。
可是那怪人偏不肯把东西拿出来,拍着柜台说是要让管事的人来,他才肯把东西拿出来。一般当铺里遇到这种情况,一是有特别需要关照的宝贝,怕被人抢了或者人多眼杂的,可以到后院单间里商量。二了,就是来寻事找茬的,在当物上做了手脚,或者本身就是一个破烂货,来当铺就是想要讹一笔钱。
本来当铺是不会搭理这种人的,因为收当先生见多识广,能看这人也不像那种可以身带贵重之物的人,但是也有不少流落民间的贵族后裔,会带着一两件宝贝来当铺换钱,可这怪人,不像是做过官享过福的人。可是当铺是新开张的,如果当铺不收当,传出去名声不好。再说这刚开门的第一笔生意都没做好,那么今天一天都得晦气的很。所以就叫伙计去把后院掌柜给叫了来。
掌柜的出来,就问此人何事。可是那人却对着掌柜问了一句:“你是这里管事的?”
掌柜的就说:“对,我是这里的二掌柜,百元以下的买卖我都能做的了主。”
但那个怪人却不高兴了,说话声音很大,就跟喷火一样,他说:“不行,把你们大掌柜的叫来。”
这个人的举动把大家都吸引了过来,就是挨着的店铺也过来看热闹,但一见这人的模样,就都给吓坏了,而且要说一百元可是大数目呀,人家对面的酒楼,天天座无虚席,那一个月的进账,恐怕都没有这么多钱。他这一缺胳膊又长角的人,怎么看也不是达官贵人,就连这么大的钱都不放在眼里,那他手里的东西,还真不是一般。除非他就是个骗子。
可这人瞪了一眼所有人,大声说道:“看什么看,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都是拜天所赐,老天给了我先辈降妖除魔的本事,却给我一身的恶疾,从我这里夺走了一切!本来我可是堂堂前清禁卫军,神机营火云霹雳手的后代,先辈杀过的马贼那是无计其数。”可现在改朝换代了,那些陈年旧事哪个知道,怪人又见我们一群人听的是不明白,只是哼了一声,就没接着往下说。
没办法,如果不叫来大掌柜,给这样一个怪人,在当铺门口大声一嚷嚷,那今天的生意都做不成了。
大掌柜的因为昨晚上应酬,酒喝高了,现在还在睡觉,被伙计叫过来,衣服都没穿戴整齐,他有些不耐烦地说:“我们从开张到现在,收的最贵的一笔当,也才不过六十六元,而且还是老板的熟人给捧的场,你这买卖难道还比这个还贵了不成,就是比这个贵,我都能做主,有什么好东西我们到后院去掌眼。”
那怪人板着一张脸,打量了一下大掌柜,就又问道:“你还不是真正管事的?”
大掌柜的就说:“我们老板生意做的很大,一般都不在当铺里,由我做主说了算。”
那怪人就摆出了架子,提了提绑在他身上的那个东西,说道:“行,就跟你到后院去给你开开眼,但是,你得派人把你们的老板给叫来,不然这东西,我不当。”
掌柜的说:“是好东西,我自然会叫我们老板来给出个合适的价钱。”
但是那怪人还真就只让大掌柜的一个人看,因为进了后院的单间里,门就给关上了。一般不是什么稀罕贵重东西,根本就别想进单间里商量。结果大掌柜看了之后,颤颤巍巍地从里面走出来,他两眼发直,口流白沫,显然是受了什么惊吓,还一个劲地喊:“快把藏老板叫过来,这东西我做不了主,我做不了主。”
大掌柜的都做不了主,那这东西肯定价值连城,或许真像那怪人说的是什么禁卫军,那么这东西很可能是皇宫里出来的宝贝。有两类东西当铺是不收的,一类是兵器,兵器乃祸乱之器,即卖不出去,又会被当成乱民,招惹血光之灾。一类是明器,明器乃地下挖出来的陪葬品,有市场也能卖个好价钱。但当铺只收文物字画、金银玉器、各种首饰,这个好估价,有专业知识的收当先生一眼就能分辨。而明器往往是死人的东西,不知道埋在地下多少年,一般的收当伙计也没那个眼力瞧出真假,也不好按市面上的价格给价。再说死人的东西,收进当铺难免会破坏当铺的风水。而且这类东西大可以去古董行里卖好价钱,没人也没那个必要拿到当铺来低价当出。
还有一类当,是不能明说的,这类典当的都是不能露面的东西,比如盗抢之物,但如果东西好,又有些年头,不会有失主找上门或者官家都已经不追查的,还是能私下的收。毕竟现在兵荒马乱,谁都缺个钱,难免不会把压箱底的宝贝给拿出来,如果当铺不收,自然也会卖给其他人,说到底没准还会流转到当铺里面来,因为当铺要比外面那些放账的街痞无赖要正规的多。
我爹急匆匆的赶过来,被大掌柜迎进了单间,也不知道谈什么,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才出来,出来的时候我爹要比大掌柜的要镇定,可也是半天摸不清东南西北,一下子要走出当铺,一下子又转身回来,满头的大汗,但手里却紧紧的抱着那个布包裹的东西,看来是收下来了。我爹什么都没说,最后就抱着东西,走进了当铺里存放最贵重物品的库房,那间库房只有我爹和大掌柜有钥匙,而且出入取东西,也要派两个人在外时刻守着。
但是伙计们等了半天,也不见那个人从单间里面出来,有人就好奇了,看见我爹都收当了吧,那就是贵客呗,随便端了一杯茶,就进了单间,想看看这人为什么不出来,是不是在里面数着钱。但是那伙计一进去,就给吓的退了出来,茶杯也摔在地上,嘴里结结巴巴地说道:“一条……一条……头上长角的蛇!”人们问他怎么回事,他就只会说这一句话,后头又问他,他也是这么说,可是他却连蛇的颜色呀,大小呀,都说不明白。
突然,里面砰的一声响,响声很大,只看到单间里面火光一闪,一团红烟从里面冒了出来,真跟火烧云似的。等红烟消散,众人就跑进去看,但只有大掌柜的一个人做在里面,也没被炸到或者烧到,看起来跟没发生什么事一样。可里面却少了那个怪人!谁也没看到那个头上长角的人出来过!可是大伙都进屋子里来了,这么多双眼睛,愣是也没见到那个怪人踪影。单间本来就砌的很结实,还用上好的木材做了隔板,防止外人偷听里面的谈话,所以不可能有第二道门出去。再说了,长角的蛇,和突然的爆炸,在这里就更加不可思议了,都说那个怪人懂妖法,估计变成蛇妖穿墙遁走了。
而那个怪人的东西,给我爹收了下来,只有掌柜的坐在单间里发呆,然后大掌柜推开众人走了出来,拿着昨天带回来的酒便往嘴里灌,而桌上只留下掌柜开出来的当票存根,存根上面,物主姓名住址全无,更为让人诧异的是赎当期限,居然写了个“死后便来”,那这东西明摆着就是一死当,死当断当的东西都归当铺所有,而当金却出乎人意料的少,区区只有一个铜板。
一百块银元还不放在怪人眼里的东西,最后却只拿走了一个铜板,而且还再三的请了二掌柜,大掌柜,最后是我爹来,一票人就为了这一个铜板的东西,给那人弄的团团转,这实在是很离谱。后来大掌柜的还莫名的生了一场大病,不能见风,一见风就流鼻血,最后身子弱的不能做任何事,也就没有再来当铺。那个端茶的伙计也被我爹给辞了,我爹还拿了钱去看望大掌柜,说等事成了,就会再请他回当铺。但究竟是什么事成,谁都不知道。而且我爹也不准任何人把这怪人来当铺的事说出去。
估计也是从那之后,我爹就性格大变。
听过此事之后我也好奇,但是之前的书房我也去过,也没有发现那个奇怪的东西,后来我就再也没去过书房,不是我不想进去瞧瞧,而是被父亲用大锁给锁了起来,只有他有钥匙进出。我问我娘,但娘只说,小孩子家操那么多心干什么,再说娘也不知道。
最后,我父亲居然瞒着一家人,花了笔大价钱,在老家置了一处荒宅子,让我娘带着我回老家去住。我母亲气的直摔东西,晚饭也给她掀了桌子,一大家人,大舅二舅他们都在,舅娘们只好拉着我母亲,我娘大骂我父亲:“你个缺心眼的,遭雷劈的,是不是瞒着我在外面找了其他女人!要知道当年,还是我苦口婆心地劝我爹爹,把你从那个破地方给弄进了县城,我也丢下面子,辛辛苦苦陪你做生意,不说苦头吃了多少,就是给你带大这么个儿子,你也没插过一次手!现在倒好,我成了黄脸婆,你是风风光光了,却把我和儿子往那个什么鬼地方扔!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是不是还在!”
我们那个村算的上是大村子,虽然紧挨着大山,但路却是早年就连着大道,一些竹子、木炭、大米都可以运出来,过往的路人也比较多的,所以村子里还算的上是富裕,店铺也齐全,专门供给行在路上的生意人。
村子叫做鱼肠村,因为村后面的大山里,有一条弯弯曲曲的沟谷,一直延伸到山顶,但里面只有等到下大雨的时候,才会有流水。与其叫鱼肠这么不搭边的名字,其实叫长蛇或者长龙更合适,因为谷底有一人多深,连绵的长度,也不是人能算出来的,形状像条弯曲的蛇在爬向山顶。但却取了个鱼肠的名字。
我家原来的老屋,是几个大家族一块住的,因为这些年都搬出村子了,所以空着也是空着,村里就买了去,成了全村最大的祠堂,红白喜事都会在祠堂里办。
而我父亲置办的宅子,则在村子里的最里面,紧挨着山,独门独院,宅子虽然好,但是总觉得哪里奇怪,对,就是没什么人气。除了路过上山砍柴种地的村民,基本上没人上来这里,因为上头就没有房屋了,这个宅子还是清代遗留下来的建筑,听说过去是个状元郎回乡之后,修建了这个宅子。不过很快败落下来,一直是空着没住人,几十年前,家族又兴旺发达起来,子孙当上了乡绅,又给重新修缮,住上了人。
我们提着东西,村长在前面带路一直送到了门口,村长年纪虽老,但身体堪比年轻人,一条扁担挑着我们我们带来的被褥,走的飞快,进村子后,却没看见什么人走动,静幽幽的,没有一点人声,跟县城比起来,那真是白天如果晚上一样安静。我娘问起,村长也不搭话,我想估计是都下地干活去了。
老村长给了我们钥匙之后,说道:“最近村子里来了贼,抓也没抓到,你们晚上最好别出门,在家里也留个心眼的,不过倒不怕贼摸到这上面来,因为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偷。这老房子空了有两年了,以前也就一老头住着,因为孩子怕老头照顾不好自己,就给接走了。顺带着把这里值钱的东西也都变卖了,因为屋子大,人丁不是很旺的人家,也不愿意买,直到你们住进了,一直就没住过第二个人,钥匙只托我一个人拿着,屋里一直保持着原样,多少只是有些灰尘罢了,所以你们也不用担心这里会很难打扫,立马可以生火住人。”
他又带我们看了一下房间,帮我们打扫了一下屋子,就连碗水都没喝就走了。
老宅子是真的很古老了,又没有人打理,萧条的就跟上了年纪的老头,时间给这栋老房子刻上了看的到的皱纹,木头开裂,瓦当歪斜,青砖几乎已经变黑,或许是那些无处不见的苔藓独有的颜色,所以映入眼睛的,就只有灰暗的色调,连那些高大的围墙上布满的爬山虎,桃形的叶子上也病怏怏地生满了黑斑。当然,除了大门口那扇,鲜艳的大红门是新漆的,估计也是父亲请人刚漆没多久,在灰暗色彩里,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推开红色的大门,立马就能看见,一座正真的老宅子,尤其是在被山环绕,一过了晌午就见不到光的老宅子,老宅子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古老。因为我父亲也是匆忙急促地买了下来,所以根本来不及翻修,就连一同过来的伙计,也只有长工阿贵和我的保姆李妈。
我娘就埋怨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我还以为买了个小金屋,没想到居然把这个破烂给倒腾进来,还说让我们住。这么大、这么老、这么暗的房子,又没叫人来打理过,人少了,谁敢住进来。”
我也是这么觉得,一下子从人声鼎沸的环境,突然搬来到这有点子阴森的老宅子,而且少了整天围着我团团转的人,多少有些浑身不自在。
宅子的确很大,前面是个大院子,有花栏假山。中间是大堂,后面是厢房,两边是客房,只是少了天井,在厢房的前面是一颗大树,大树很高,树枝都伸进了二楼阁楼上,估计是这几年空着,没人修剪的结果。走在这里阴风阵阵的,我妈牵着我走进大堂里,这里面家具倒是齐全,什么都不缺,只是架子上空荡荡的,原来摆设的东西可能都卖了。
大厅里面有两排高脚椅,有一个摆放了花瓶的案桌,墙上是一幅观音图,不过因为窗户都没有打开,所以里面显得光线不足。这里很暗,看那观音脸上的表情却是很奇怪,而且静的出奇,我娘每一下的呼吸声,我都听的很是清楚,母亲的手心不知道为何冒着汗,她也看到了观音像,并且直着眼看着观音像,久久才说了一句:“这观音像怎么是闭着眼睛的!”其实观音像不是闭着眼睛的,只是光线暗,我们全家又没信过佛的缘故,观音是微睁着眼睛,留一线看世间百态疾苦。用肉眼看到的世界是颠倒虚假的,必须用心眼去看,这就是所谓的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禅的最高境界。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里“吱……呀……”一声长响,是通往后院的侧门那里,发出的沉重开门声。
我娘和我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因为隔着一堵墙和一道帘子,什么都看不到。然后就是细碎的脚步声,很慢很慢的脚步声,就跟八十岁的老太太,迈着小步一样。屋子里暗的很,也不知道是眼花还是怎么的,就见到一团似有似无的东西,在帘子后面翻腾,那影子又像个人,但又说起来很奇怪,没办法形容,因为如果是人的,那么怎么在帘子下面会没有脚!
我娘吓的叫出了声,拉着我后退,而且那边的脚步声重了,离我们更近了,而且马上就会走了出来!
接着一股青烟从帘子里飘了进来,后面出来的居然是阿贵。
阿贵没有表情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我娘看到是阿贵,倒是松了一口气,说道:“你怎么也不出个声!”
阿贵举着手中的碳盆,说道:“我以为这里没人,这房子很就没住了人,气味不好闻,得烧点艾叶,用烟熏上一熏,既能去霉味,又能驱赶虫子。”
我娘说道:“你干完这个之后,记得把这里的每一个窗子都打开,另外把那些窗纸给换了,这窗纸上糊上一层灰,都快让屋子里透不进一点光了,黑漆漆的,怪慎人的。”
我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因为没习惯坐马车,所以在马车上一直吐,肚子里基本上是空的,就问道:“今天晚上吃什么?”
我娘说道:“我们带了菜过来,我这就去帮你李妈烧饭给你吃。”
我喜道:“好咧。”然后我自己跑到门口去玩,因为我不想待在屋子里,其实我对这村子里的人都不太熟,没几个人我是叫的出名字的,只有过年过节,我才见的到那些亲戚。我也没地方去,只有大田和薇子,同我玩过几次,而且还是短短的几次,也不知道他们在不在家里。
这个时候,我就看到转角的小路上,冒出一个胖脑袋,没错,我跑了过去,虎头虎脑的,他就是我说的大田。一个胖小子,比我还高一个头,因为家里条件不差,所以没少给他好吃好喝惯着,再加上他家里人都是高高壮壮,他明明只比我大上两岁,却长的跟个十七八岁的孩子一样。
大田是他的外号,他其实叫李多粮,寓意是家里年年大丰收,年年多产粮,但是就大田的体型,别说干活,就是吃也要吃掉不少粮食,很少这样有人喊他的名字,倒是觉得他一口能吞下一大块田的粮,所以就大田大田的叫了起来。
大田抹着汗说道:“二龙,你怎么突然就搬乡下来了,我还惦记着什么时候去县城,可以找你给我带路逛县城,没成想,你倒是也住到这里来了。”
我说道:“我家新买的房子,爹非要我们搬来住,没办法。不过能和你们一块玩,我倒是巴不得。怎么不见薇子过来?”
大田说道:“薇子被关在家里不能出来了,我也是从村长那听到你们搬过来的消息,才忍不住偷偷溜出来的!”
我看见大田手里拿着一把柴刀,就说:“你偷偷溜出来,怎么还带着把柴刀?上我这边来,还不至于艰险到要劈柴砍路吧,我们这里又不是很偏僻,只是离你们远了那么一点点,一个在半山腰上,一个在半山底下,我站在这里大喊一声,你们都能听的见。”
大田叹气,说道:“别提了,我们这里可以说一点都不好玩了,出门没个防身的家伙,大人们还真不让你出来。而且还分派了几个闾长(每二十户为一闾)轮流带人巡查,一点风吹草动,都要敲锣示警。因为薇子是女孩子没个伴,连出来玩都不许!”
我说道:“不就是个贼吗?被你说的,我还以为土匪进村了,用的着费这么大的动静吗。”
大田小声跟我说道:“你是不知道,我看大人们肯定隐瞒了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们。”
我说道:“村子里面又没什么东西让贼惦记,先不说这个了,我从县城带了糕点糖果来,特别甜。”
大田吞着口水,他是个什么都吃的下的人,我见过他吃东西,那是一嘴一个红薯,绝不会一个红薯咬上第二口。他说道:“快,快拿来给我尝尝!自从闹贼之后,我就没尝过带甜的东西了。”
我带着大田进到宅子里,大田说道:“这里怎么这么冷清。”
我说道:“我们只来了四个人。”
大田说道:“难怪,我以前也来不少次,但每次来这里都是满满的很多人,倒真没见过这么冷冷清清过,要是我一个人,我还真不敢来这里玩。”
我向来胆子比大田要大,他是光长肉不长胆,有些时候,一条蜈蚣都会吓的他躲很远。我带着他进了大厅,把我的行李给拿了出来,翻出油纸包裹的甜食。
大田像闻肉一样,把鼻子凑到油纸上使劲地闻,他说道:“真香,闻着味都是甜的,大县城里的东西就是讲究!”
我拿了一颗糖,剥开糖纸,放进自己嘴里,说道:“这颗我自己吃,其余的你拿走。”
然后大田一把抢了过去,就要往自己怀里放。
我叮嘱道:“你可不要全吃了,记得给薇子带一点去!”
大田像得了宝贝似的,开心的点头:“诶,我会跟她说你回来了的,哦,时间不早了,村子里有规定,贼没抓住之前,凡是黄昏太阳要落山的之后,小孩都得回自己的家待着,我现在不回去,迟早要被我爹娘发现的。”
我说道:“你快回去吧,反正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玩。”大田在出门的时候,又扭头纳闷地说了一句话,让我顿时就如同被冷水浇了全身一样。他皱着眉头说道:“你家的这只大黑猫看来是真讨厌我,从我进来起,就用眼睛瞪着我,我又不是吃它的东西,好了,我走了,太阳马上就落山啦。”
我环顾了四周,根本不可能有猫,不然为什么只有大田看的见,我却看不见!我就想问大田黑猫在哪里,可是大田怀抱着甜食,跑的跟个兔子一样,一路蹦蹦跳跳,一下就没了影。
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待在这阴暗的屋子里,有些不习惯,就想跑去厨房看看,但我却又不知道厨房在哪里,我只能自己去找。准确的来说,村长只带我们看了前面的住人的房间,而厨房茅厕一类的就没带过去,但一般都是在屋角,很容易就看的到,所以我自己找了去。
可是我却走到了房子的后门,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走到后门来,我推了推后门,打不开,因为后门的门给上了锁,而且,我也够不着那把挂锁,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把门栓做的那么高,估计就是成年人的脖子那里。
我也没想着去开锁,毕竟后门出去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样子,但对我来说不怎么感兴趣,不用想也知道后面肯定就是山壁,除了杂草就是大树的根系。如果有玩伴的话,还是可以去探探险。正当我转身离开的时候,哐当一声响,一个东西在我背后砸在地上。我低头一看,居然是那把高高在上的挂锁,我没想去开,它居然自个给掉了下来,怎么这样巧合。我开始还以为是常年没有人来,风吹雨打的,这锁也肯定里外都生锈,刚刚被我推的这几下比较重,就自己松开。
可是,当我捡起锁来,却发现锁是锁着的,见鬼了!如果是锁着的,那也就是说刚刚掉下来的时候就是锁着的,而我明明看到是挂在门栓上,那怎么会没开锁就掉下来!
我疑惑不解,用手扳了扳锁,非常结实,根本就扳不开。这个时候,突然一个黑影从我脚边蹿了过去,还踩到了我的脚背,我的脚立刻麻了一下,把我吓的一跳,锁也扔地上了,刚准备跑。
就发现后门吱呀一声,也自个儿打开来。我根本就不想到后面去,但就在我眼前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冲了出去。我认定是那只时刻潜伏在我身边,却躲着我不让我见到的黑猫,这次非要看看这贼猫为什么这么胆大,居然在我眼皮底下跟我玩起了捉迷藏。
我跟着跑了出去,其实屋子后面也没什么特别的,紧挨着山壁,只有不大的一个平地,上面载了一片桑树,我走了过去,并没有发现猫的踪影。地上全是落下的枯败的桑树叶,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很有踩在雪地里的那种滋味,我就围着树跑,踩的劈啪作响。
突然,诡异地一声猫叫,喵……,那声音尖锐地刺进耳朵里,弄的全身都有些发麻,脊梁上流出冷汗,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是从我头顶的树上发出来的,我即没见到猫爬上这颗树,也没有听到任何响声,结果却传出了猫叫。
我好奇的抬头,结果,吓的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树上根本就不是什么猫!我的心吓的扑扑乱跳,都快要窒息了,但却不敢大声吸气,因为就在我的头上,那黑黑的如同怪手扑下我一样的树枝上,挂满了一树的小孩,他们不大,最大的小孩我想也不超过三岁。小孩皮肤都已经溃烂成墨绿色,被绳子绑着脖子吊在树枝上,头显得异常的大,就像个墨绿色的皮球,而且头发都已经掉落了大半。那些小孩都被割破了肚子,肚子里面居然是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但是,应该早已死去的他们,手脚却还在轻微地抽搐,眼睛瞪着我看。
小孩的脖子被拉扯的很长,大头朝上,却瞪着一双大眼睛,向下斜看着我,而且树上所有的小孩都是这样。他们的嘴张开着,短短的舌头微微吐出来,流出绿色的汁液,滴落到我额头上。
冰冷的液体落在我脸上,让我打了一个寒战,我就想站起来跑开,但是我的脚却不争气的不听使唤,我手在地上撑着身子向后挪动,手一下搭在一个毛乎乎的东西上,我本来就够害怕的,手上的这种触感,更让我叫了起来,我也没看到是什么东西,又只是一个黑影蹿了出去。
我扯着嗓子大呼大叫,毕竟只要一叫,我娘就能听见,然后赶过来。我从来没见过死人,这回一下见到这么多小孩尸体,我头蒙蒙的,什么都不敢想。
果然,阿贵和我娘闻声赶了过来,我娘立马把我拉起来,责怪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跑这里来了,我说怎么菜都摆好了,却找不见你的人。”
阿贵对我母亲说道:“我明明检查过后门的锁,锁的很牢,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
我娘说道:“钥匙就放在我身上。”她就往自己身上拿钥匙,结果却没有找到,她又把目光盯向我,结果一把拉起我的手,就在我的手上,却正有一串钥匙套在我的手指上,而且正是村长打开大门的那串。
我娘用埋怨的眼神看着我,似乎认为就是我偷偷从她身上拿了钥匙,然后打开后门,到这里玩的。但我真的没有拿过钥匙,就是那一把钥匙能开后门的锁,我都不知道。但是钥匙却又真的套在我手上。
我反驳的大声叫道:“不是我拿的!”
我娘拍着我的头,说道:“你什么时候都学会撒谎了!都是你爹带坏的!”
我抹着我的额头,却没摸到那滴落下来的绿色口水,只有我的汗,我娘硬说我是拿了她的钥匙,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拿了,而且我根本就没碰到过钥匙,我大声说道:“反正不是我拿的,你怎么不想想,我什么时候拿了你的钥匙!”
我娘说道:“我在忙着做事,谁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偷拿的。”
实在没办法,我说的她都不听,我只好指着树上,说:“你们不信可以看看树上!”我本以为她们会看到一树的小孩尸体,然后跟我一样大吃一惊,接着就会相信我说的话,但是,树上只有树叶,就在我再次看向树上的时候,那上面就只有树叶!
不过阿贵却说道:“树上还真有东西。”他手上带来了木棍,估计是听到我的叫声,怕我有什么意外,所以带了根棍子过来。他用棍子敲打着树枝,结果树上头像下雨一样,往下掉东西。阿贵躲都躲不开,他肩膀上就落了一个从树上掉下来的东西,那是一只小麻雀,但是被咬断了脖子,血从麻雀的嘴巴上流出来。
我娘说道:“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干的啊,真恶心!”
阿贵说道:“或许是什么黄鼠狼野猫一类的小动物,把麻雀咬死后,就藏在树上,等饿的时候就过来吃。”
我怎么也不相信我的眼睛,刚才明明是一树的小孩,怎么现在却成了麻雀。
我娘拉着我回去,把钥匙递给阿贵,她说道:“把门锁紧了,如果以后真要在这里常住,得找人过来把这里砌个围墙或者搭个篱笆。”
晚上我只吃了那么一点点饭,实在是吃不下去,然后就被带到客房里睡觉。因为我娘提议,在后面的院子里不知道有什么动物,怕伤到人,就暂时都住在前面的客房里。我睡一间,我娘睡一间,住在左边的客房里。阿贵和李妈在右边的客房里,虽然他们两间客房都收拾出来了,但他们是睡在一间房里的。
我在陌生的地方,一下也不适应,要真说躺在床上就睡,那是不可能的,我对这里实在是不怎么喜欢,先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黑猫,又是满树只有我看的见的小孩。虽然我胆子也比较大,但是这一惊一吓,胆子再大,也给吓回去了。
屋里的油灯也烧尽了,就在我迷迷糊糊就要睡着的时候,就听到窗户外面传来一阵怪响,仔细一听,居然是有什么东西在挠我屋子的窗户。漆黑的夜晚,只看到窗户外面透进来微弱的光影,根本就没有东西在外面。
我真的是多心了,然后倒头睡下,心里还想着明天怎么跟大田他们玩,到哪里去玩。突然,又是一声怪异的叫声,那声音像是女人在凄惨地嚎叫,一下又像婴儿在嚎啕大哭。虽然我心里知道那只是猫叫,而且我胆子也大,但是,我却不自然地躲进被子里,身上的毛发全都竖立了起来,冷的直打寒战。
我想起来,但是我又怕见到那些挂在树上的小孩尸体,我可以想象得到,也许就在我打开门的一瞬间,那些小孩就会流着粘稠的绿色口水,正冲着我爬过来。
猫叫依然没有停止,我只得在这种毛骨悚然的声音里,煎熬的期待着天快些亮。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居然又睡着了,但是立马又被猫叫吵醒,就这样睡睡醒醒,迷迷糊糊中听到鸡打鸣的声音后,猫叫才消失,这时候我才一头睡过去。
早上,李妈打了水进来,我也睡醒了,才把脸给洗了,一晚上没睡好,头都有些昏昏沉沉,吃早饭的时候,我娘还说道:“你是不是踢被子了,眼睛都红红的,这里是山上,不比县城,晚上要冷多了。”
我问道:“你们昨晚上有没有听到猫叫。”
我娘说道:“会不会是咬死那些麻雀的就是只猫,但是我一晚上睡的很沉,根本没听见什么猫叫狗叫。”
李妈说道:“我倒是听到一声鸟叫,就再没有什么叫声了,我晚上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就睡不着。”
阿贵没做声,看来他也没有听见那一晚上的猫叫。
我心里那个奇怪啊,难道就只有我能听到猫叫!
吃完早饭,我就蹲在大门口,想着实在是让人想不通的这事,但是我又没有合理的解释。只能好好问一问大田。
想到大田,大田还真的就来了,他身后还跟着薇子,薇子比我小上那么一岁,扎着两个小辫子,是村里张兽医的独生女。薇子手上提了个篮子,她见到我后,就奔了过来,喊道:“二龙哥,你居然现在就回来了。”
我笑道:“你知道我爹那怪脾气,说一不二,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非的让我娘带我回老家,还瞒这我们所有人,买了这个老房子。”
薇子也笑道:“是啊,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你们搬回来了,连你爹这个老房子的事,都是村长前些天才说起的,我们还说你们不可能搬回来了,没成想你们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她把篮子给我,说道:“我娘说你们来了,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就叫我送点自家种的青菜过来,还有十个鸡蛋,另外还叫你们抽个时间到我们家吃饭。”
李妈正在打扫门口的卫生,我就把篮子给了李妈,叫李妈给带进去。然后对大田薇子说道:“我们去玩。”
大田神神秘秘地说道:“等等,还有两个同伙没过来了。”
我好奇地问:“什么同伙?”
大田一声口哨,立刻从草堆里蹿出来两只大狼狗,一大一小,大的那只颜色比较黑,毛发也比较浓密,一张吓人的大嘴,吐着狗舌头。小的那只,毛色就杂了一点,没那么黑,但也比家养的土狗要壮实,它的眉头上还有伤疤,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上去的。
我高兴地喊道:“这是不是大乌和小乌?”
大田呵呵笑道:“现在都是老乌了。”
我还是春节的时候见过这两只狼狗,那时候,他们就很大个了,比一般的土狗要大上一圈,现在看显得更加健硕。大乌是薇子家养的,小乌是大田家养的,听说是薇子他爸从老远的地方给一个大地主家的猪看病,结果治好了几十头快要断气的大母猪,刚好他家的大狼狗生了一窝狗崽子,薇子他爹就跟大地主讨了这两只狗回来,说是村里还没有一只大狗护家。
大乌小乌看到我,居然主动摇起了尾巴,看来它们是记得我了,我还特意把肥肉吐出来喂过它们,估计也只有过年的时候,它们才尝的上一口肉。
薇子说道:“如果不是大乌小乌陪着,大人们根本就不让我出门。”
我说道:“有这两虎将作伴,遇到贼了都不怕!”
大田突然故作神秘地说道:“二龙,这可真不是吓你,本来我是不带上它们俩的,我怕过什么啊。”他还特意捡了根棍子,舞了两下,说道:“就我这本事,贼见了都得绕道走。但是,这回可不是贼那么简单啦。”
我说道:“不是你口口声声说是贼吗?”
大田说道:“我早上被尿给憋醒了,就去上厕所,听到我爹和一个刚巡逻回来邻居小声的说话,差点把我的尿给吓裤裆里面了!”
我说:“一大清早的还有人巡逻!”
大田说道:“我爹就问,有收获没有?那人回答,又瞎转了一晚上,连个鬼影都没有抓住。
我爹又问,那小孩找到没有?那人说道,前天丢的一个小孩没有任何踪迹,刚刚又得到一消息,因为我们这村子现在守的比较严,那贼居然偷到隔壁的几个村子里去了,但是从脚印来看,还是又回到我们这里来了。
我爹说道,敢情他把我们村当做据点了。那人说道,可不是嘛,我们日防夜防,没准贼就是我们自己人。我爹说道,那不可能,偷小孩是天大的事了,我们村里谁有这胆啊,就是有这胆,被偷走的那么多小孩藏在哪里?小孩又不是物件,会吵会闹会哭,我们怎么会没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况且,要从别的村子里偷小孩过来,就更加不容易了,只要在路上碰到一个熟人,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谁会那么傻!
那人说道,我也只是猜猜,但这贼一天没抓到,我们就得时刻防着,不然三岁以下的给偷光了,没准还会偷三岁以上的。我爹说道,我就是弄不明白,偷什么不好要偷小孩,这年头,小孩又卖不了几个钱,做童养媳吧,这附近也都打听过了,没人见过有人兜售小孩的。
那人说道,我得去睡觉了,折腾了一晚上。我爹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又进了屋。这我才去上厕所。”
又是小孩,我立刻联想到那满树吊着死孩子,不由诧异地说道:“小孩!”
@167816 2012-10-1 8:34:00
加油~加油~快写~快写~
-----------------------------
第一个看帖留言的万岁
@圆圆坏宁 2012-10-1 9:12:00
jihao
-----------------------------
第二个看帖留言的千岁
@哥的又脸红了 2012-10-1 11:23:00
写得不错顶顶……………………
-----------------------------
第三个看帖的留言(汗)的百岁
@活捉野生灰太狼 2012-10-1 12:05:00
不要太监啊
-----------------------------
手机看帖的人好多啊,当然不会
@玫瑰花的爱恋2013 2012-10-1 12:36:00
怎么没了,楼主快更新啊
-----------------------------
因为没有存货,当然会加班加点的更新
@jmdsjx 2012-10-1 16:36:00
先顶,留着慢慢看。
-----------------------------
嗯,留一个星期就够了
@荆香玉 2012-10-1 16:43:00
大家国庆节快乐
-----------------------------
国庆节都出去玩了哈,只有我在发帖,呵呵,借用人家的话:用十年时间在网上潜水,用五年时间在网上发帖
2 神婆
也许是被一夜的猫叫给弄的精神恍惚,我一听到“小孩”这两个字眼,脑中立马就会闪出,在树上的小孩在对着我笑的诡异情境,猫叫又似乎在我的耳边响起,我就用手捂住耳朵,不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是害怕,怕的后背发凉,头皮发麻,不由失口说道:“我见到过那些小孩!”
大田看我神神叨叨的,就对我说道:“你就吹牛吧?你昨天才来,那些小孩有的失踪了快十多天。”
薇子突然想到了什么,跟我们说道:“啊,被大田哥你这么一说,我终于记起来点什么,就在十多天前,东乐嫂哭着找她家两岁的家家,就是那个时候,贼开始偷小孩的吧,然后就时常听见有女人被关家里哭,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问我娘,我娘也不说。后来就没见过村里有人带小孩出来玩过,现在连我们都被要求不能离开村子很远。其实他们编个贼偷东西的幌子来吓唬我们,其实是怕那个偷小孩的贼也把我们给偷走,我说我爹他们怎么看我,跟看犯人一样,出个门还得问我是去干什么,多久必须回来。”
大田说道:“可不是吗,村里不知道被偷走多少小孩,就我平时观察,村里起码有三十多个四岁以上的小孩,反正现在是一个都没见大人带出来过。”
我有些担心起来,莫非这些小孩的失踪,跟我有什么关系!不然我怎么能看到这些小孩,我只能希望,我看到的小孩不是村里失踪的小孩,不然的话,这些小孩恐怕都已经死了,而且死的非常惨,因为他们不仅被吊了起来,还都被刨开了肚子。
大田问我怎么回事,问我怎么好像没听他们说话一样在发愣,我就把我昨天发生的怪事说了一遍,然后问大田:“你仔细想想,你昨天是不是看到一只黑猫!”
大田用不相信的眼光看着我,围着我转了一圈,然后说道:“你说的这些不是你做的梦吧!再说了,我的眼睛可好使的很,我用弹弓打瓶子,不管放多远,我都能瞄的准,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的神弹奇功。昨天,我确实是看到一只大黑猫,就蹲在你家的桌面上,你怎么会没看到了,对了,就你剥完糖的纸还就放在黑猫的面前,被黑猫给推到了地上。”
我真的记不起桌子上何时蹲了一只猫,按大田说的那样,那我除非是瞎子,不然不可能看不见一只就在自己眼皮底下的黑猫,再说了,我的确记得我是把糖纸放在了桌上,后来也的确发现是掉在地上。但那也行是阿贵擦桌子的时候,给擦到地下的。
薇子眼睛睁的很大,吓的紧挨着我,还四处张望,对我说道:“二龙哥,你说的这话真的很吓人啊,这里本来就阴森森的。而且怎么会有只你看不见只猫了,还有只有你能看见那些挂在树上的小孩。”
大田说道:“要不就是这房子太老了,发生稀奇古怪的事也不奇怪。”
我突然想到了那些野记里,虽然写猫的极其少,但也有一些门道和说法,猫是非常有灵性的动物,但是因为向来就是我行我素,从来都是单独行动,就多少有些神神秘秘,而且经常还是晚上出来活动,一般人就更加不知道猫的行踪,所以就传说猫能看到人看不到的东西,而且白猫血在古代巫术里面,还具有驱邪的功能。或许是那只黑猫想要告诉我一些什么事情,而且是跟这个村子正在发生的某件事有关系,但是为什么又只给我一个小孩启示了,如果让大人们知道,不就更有说服能力,告诉我也是白搭呀。
大田好像很得意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有些东西只有我们小孩看的到,大人因为心中杂念太多,已经污秽了眼睛,所以看不到,这是我爷爷告诉我。”
薇子胆怯地说道:“反正我们不要搀和进去,我可是很怕这些神神秘秘的东西,光是听到就心里发毛。”
“不行,”大田说的很仗义,但我看他脸上的表情,总觉得他有他自己的目的,他坚持道:“如果不把事情弄清楚,说不定那猫还会缠着二龙不放的。”
薇子急道:“那我们赶紧告诉大人去呗!”
我无奈地说道:“如果大人信小孩子的话,之前就会信我的,或许猫就不会让我看见这些小孩,就这样说出去根本没人会相信我的话。”
大田提议道:“反正我们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要搞清楚这件事了,我做这个最拿手了,就跟要上山打猎一样刺激,这样没准就能抓到偷小孩的贼,村子里也就不会这么紧张,我们也就可以自由自在地出来玩。”
薇子第一个反对,但是每回我们都直接忽略她的反对,她说道:“人家大人都干不好的事,我们怎么干,我们小孩子又打不过贼。”
大田把狗呼过来,拍着大乌和小乌的头,说道:“这不是还有大乌小乌嘛,它们连野猪都不怕,还怕了人不成。”大乌和小乌好像听懂了他在夸它们似的,一个劲的挤着大田,还用爪子相互把对方给推开。
我很赞成大田的提议,毕竟我很好奇为什么只有我能看见这些东西,而且大田话里有话,似乎比我知道的还多。我说道:“我听大田的,但是怎么个找法了?我们连从哪里下手都不知道啊。”
大田嘿嘿笑了起来,然后说道:“你忘了刚才你说的话了,不是有黑猫提醒了你吗。”
我诧异地说道:“难道说去找被破了肚子的小孩的啊,村里人敲着锣搜都没有搜出个结果,我们单凭这一点,怎么下手。”
大田直摇头,说道:“我不是说那个,我是指找与猫有关的人,在村子里面唯一讨厌猫,而且吃过猫肉的人。”
我说道:“你这就更加没依据了,那你吃了猪肉,怎么没见猪来显显灵。”
薇子却说道:“那不就只有神婆了!”
薇子急的跳起来了,嘟着嘴说道:“哎呀,你们,我不想一见面就说这些,还是找别的玩吧,别跟神婆扯上任何关系,二龙哥。”薇子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红枣,塞在我手里,说道:“吃红枣,我们去玩,别被大田哥扫了兴。”
大田留着口水道:“薇子,你怎么可以把好吃的只给他了,我这天天见面的人,你连个红枣核都没提起过,今天倒是全部塞给他了。”
我吃了红枣,说道:“真甜。”甜的让我忘了昨晚的怪事带来的恐惧。
大田也从薇子那里抢了一把红枣过去,跟吃了蜜一样,夸薇子长的漂亮,这样薇子才没给抢回去。
我又问道大田:“你说的那个神婆是谁,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大田说道:“你当然没见过啦,你一般回来都是逢年过节,而那神婆生意最好的时候就是那些时候,她都被八抬大轿的在各个村落里跑,很难能在自己村里看到她的。”
我点头,说道:“那她怎么和猫有关系?”
大田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她是我们村里,不,应该是我们这片地区唯一的一个神婆,也是个相当怪的怪人。我们村里有两个怪人,但跟你说的猫有关系的就只有神婆,因为神婆有一回,替一个走丢了老人的家里找老人,结果就杀了一只猫,喝了猫的猫血,显灵通说有鱼在咬老人的肉,后来还真在一个鱼塘里,找到了老人的尸体。这是远近皆知的事,神婆就因此出名的。另一个怪人,是前年才回村子来的小学老师,因为县城新办的小学学堂没有多人愿意去读,都知道私塾接受的人多一些,这样学堂老师的职位一下就多了,他没有人脉关系,所以他就被学堂解雇。回村里后,他就整天在家里养花,然后去山上抓些我们见都没见过的药草,每个月都会拿去县城卖,听说能卖不少钱,他这几年就是靠他能认识许多药草,养活自己的,比当学堂老师还要过的舒服。”
我笑道:“我那个私塾老先生就痛批过新学堂,说什么新学堂里不学四书五经,就只会误人子弟,尽教孩子学一些青蛙跳,大狗叫什么的。”
薇子说道:“我去过他家,他家的每一个角落都摆着花盆,养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花和草,我没有一个能叫上名字来的,他说都是稀罕的花草,不仅能治病,还能让观赏到花的人心情愉快。我也是非常喜欢花的人,看到满屋子的花,我也很高兴,反正我觉得他人不是很怪,只是对花草的一种喜欢过于痴迷罢了,他还会教我们这些小孩识字,对我们非常好。”
我分析道:“那么如果这个贼是自己人的话,肯定就只有那个神婆是最可疑的啦。”
大田眼睛发光的说道:“我说的绝对没错,能够避开昼夜巡逻的人,只能是特别熟悉我们村子的人,如果又能用妖法躲过人的眼睛,那这个村子里没第二个人选了,而且大家都亲眼见过神婆杀猫!”
我兴奋地说道:“那我们还等什么!”可是一想,我对神婆一窍不通,而且不是说不怎么在村里,那这叫人怎么去揭开谜底。我说道:“只是不知道神婆在哪里,要不我们可以偷偷地跟着,没准能抓个现行。”
大田拍着胸脯,一副胸有成竹地模样,自信满满地说道:“我知道一个秘密地方,而且就是今天,肯定能等到神婆。”
薇子劝我们别闹了,但大田却抬头挺胸,高声地呐喊:“为了我们的自由,我愿意牺牲我自己!”
我哈哈大笑,指着他露出衣服外面的大肚子:“就你,你的身材决定了你只能牺牲你的衣服,我看你今年又的把衣服改大了。”
大田拍着肚皮说道:“大肚子说明我一身的熊心虎胆!关二爷不就是将军肚么!”
我也气质高昂地说道:“现在流行革命,我看报纸上说道,各地都在闹革命,武装起义,准备推翻军阀的统治,建立一个自由的社会。那我们现在这就是在革命。”
大田欢声说道:“为了我们出来玩的自由而革命!”
薇子却小声地说道:“革命是要杀头的,就像那些闹义和团的,早年间不知道给砍了多少脑袋,我爸就看见过掉脑袋的人被游街示众。”
我打趣道:“天高皇帝远,他们管不着我们。”
大田也豪气地说道:“我打个屁,难道也要砍头,嘿嘿,那我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个脑袋出来哟。我带你们去看看那神婆的秘密据点,就算没出这码子事,本来我就是要带你们去的,只是一直等不到二龙你回来,我又不敢告诉别的小孩,因为怕说出去后,被神婆用法术算到是我传出去的。”
薇子生气地说道:“你也从来没跟我说过呀!”
大田说道:“我能告诉你吗,就你那胆小怕事,没准只要被神婆看你一眼,就从你脸上看出来你去过她的秘密据点。”
我说道:“那你还等什么,快带我们去啊。”
大田说道:“不急,我得先溜回去拿柴刀过来,因为那地方藏的隐秘,我们不能走神婆走出来的小路,会被她发现脚印的。我们只能自己劈一条路出来。”
我说道:“那我们等你。”
大田说道:“我这就回来。”然后他叫了一声小乌,小乌立马摇头晃脑的跟你他跑去。
我吃了一颗红枣,对薇子说道:“你们把大乌小乌养的真听话。”
薇子坐在小路上的一块大石头上,说道:“大田哥的爷爷是个老猎人,平时没时少教大田哥带狗打兔子,后来他爷爷死了,大田也学到了不少带狗的技巧,这不,他把他家的小乌训的跟人一样,还非得把我家大乌也带着一块训。”
薇子用红枣核砸在躺在地上吐舌头的大乌,大乌立马站了起来,薇子笑着命令道:“大乌,去逮着蚱蜢过来。”
我惊讶地说道:“大乌还能逮蚱蜢?”
薇子说道:“当然是骗你呀。”
大乌果然一脸疑惑地盯着薇子,好像在想着薇子要它逮的蚱蜢是什么,然后居然跑了开去,我说道:“它去干什么?真追虫去了吗?”
薇子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接着,大乌居然把大田先前扔掉的棍子给叼了回来。我笑道:“它还会什么?”
薇子就说道:“去,大乌藏起来。”
大乌立马蹲下身子,整个趴在地上,像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一步一步慢慢爬进草堆里,它还专门挑那些草比较深的杂草里钻,一下子就不看见它的身影了。
我问道:“难道你不发话,它就一直躲在那里?”
薇子说道:“不,如果它的眼睛看见我不在了,就会追过来。”
这个时候,大田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上并没有拿柴刀,小乌跟在后头,但它比我们眼睛要好,一眼就看到了大乌的藏身之处,跳了过去,把大乌给咬了出来。
我问道:“大田你怎么没把家伙带来啊,难道我们要用手开路。”
@295055969 2012-10-1 22:23:00
顶一个,处女回复,别太监啊楼主
-----------------------------
呵呵,这不一大早起来,吃个东西就可以继续更了
大田喘了半天气,喊道:“不好啦,村里出大事了,赖大宝家的媳妇发了疯,十个人都拉不住,哭着喊着要找她儿子,结果被人关在屋子里,本来以为关在屋里就没事的,没想到,她在房里放了一把火,把房子给点着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门被撞开之后,屋里的火都冲了出来,外面的人都不敢进去救人。而且现在火烧到了木柴,现在全村的人都在忙着打火。”大田指着远处升起的浓烟,说道:“你们看!那里全是大火烧着的黑烟!”
一开始,我只是以为是哪户人家在烧地里的杂草,在乡下很容易看到地里烧荒,我也就没在意,但大田回来说居然是房子起火了。乡下没有消防队,救火都是自发组织的,再加上家里都会堆积木柴,所以一旦失火,就很难得到扑灭。
我义不容辞地说道:“那我们就更应该把偷孩子的贼给揪出来!”
我那时候也真是胆大,或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说道:“人家甘罗小小年纪,便说张唐赴燕,晋见秦王,出使赵国,不费一兵一卒使秦国得到十六座城池,十二岁便被秦王封为上卿,官居丞相。早几千年前的小孩都有这么大的能耐,我们现在又不是去打仗,还怕个什么。”
大田也说道:“你说的人我虽然没听说过,但是我也是十二岁,嘿嘿,我当然不怕啦。”
薇子说道:“可我们都不知道那贼是谁,神婆一把年纪,天天给人看病算命解决难事,虽然她做的事很吓人,但她没必要偷小孩子,听说她自己还认了不少干儿子,还能给那些认的干儿子带好运,大人们都不会怀疑她。你们就瞎找吧,我不陪了,我要去看火打灭了没有。”
大田一把拉住薇子,求道:“我说薇子妹妹你可不能走啊。”
薇子问道:“我为什么不能走?”
大田指着大乌说道:“你家的大乌就只认着你,你要是走了,大乌也会跟着走,那我们这里不就少了一个帮手!而且大乌比小乌壮实,力气大,有它在比多两个大人还有余。”
薇子看向我说道:“二龙哥你要我留下不?”
我点头:“当然了,再说我们只是去查查这个神婆是不是贼,万一不是,我们就当是去玩呗。”
薇子说道:“可是大田哥不是说没有柴刀的吗?”
@马不轮 2012-10-2 8:30:00
好。
-----------------------------
欢迎来哈
我想了想,突然记起来昨天在厨房有见到阿贵在劈柴火,就说道:“我家不是有的嘛,我在厨房里见到过,只是要麻烦贵叔给磨一下,恐怕锈的不怎么快了。”
接着我们就偷偷溜进了厨房,拿了刀之后又求着贵叔把刀磨的锃亮,阿贵问我们是去干什么,大田说是去砍树,做一个弹弓给我。
然后我们就在大田的带领下,下到了山角,朝山后行去。其实从我住的那个老宅子边上的小路也可以上后山的,只不过,到了山顶那头就翻不过去了,那边是一片光秃秃的石头陡坡,摔下去,可能就粉身碎骨。
下到山脚下时,离村中心已经很近了,远远的就看到那边起火的房子,火依旧在烧着,尽管不断的有人在轮流浇水,可从各家各户水井里打出来的水,远远不够浇灭屋顶的大火,大田就说道:“我都没敢进村子,就是听听跑过去的人说,赖大宝家的媳妇还没出来,估计这么大的火,救出来也只剩灰了。”
薇子胆小地说道:“我害怕,我们还是不要出去了吧,二龙哥到我家玩这么样?”
我说道:“你怎么就忘了我说的话了,男子汉大丈夫,现在是救人于水火之中,如果贼给我们抓到了,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大田也劝道:“你想想,一个只能抓两岁小孩的小贼,能有多大的能耐,不就是以大欺小。”
薇子似乎是被我们说服了,小心翼翼拉着我的衣服跟在我后面,大田在前面带路,两只狗看到我们要上山去,也是激动地在地里跑来跑去,活像两个等着吃好东西的小孩。我们绕过了村子,穿过稻田,三人钻进了树林子里,然后就是一段小路的上坡,等上到半山腰上,已经很少见到开垦出来的菜地和果园,等又走了片刻,已经是野草众生,大树繁茂,看哪里都是一个样了。大田便说道:“从这里我们这里开始,我们就不能走小道了,因为上面一般都没人去,所以神婆一看上面的痕迹,就知道有人上来过。”
我由衷地赞叹说:“大田你不去当侦察兵真是显不出你的本事来。”因为我打小被家里惯着,想出去玩都是不可能的,除了念书,就是跟我爹练功,据说还我爹从一高人那里讨来的指法,但也只得了一招半式的手上的功夫,练到后头就可以五指攀石,单指断金,爪抠树皮,指尖悬人。颇似现在的鹰爪功,但我练的这个,没有一点攻击性,因为我爹说,学了这个手上功夫,将来逃命时,就不怕深院高墙,悬崖峭壁。
大田说道:“这都是小时候跟我爷爷在山里混熟了的,别看我人胖,好像走路都费劲,但我爷爷说啊,那山里头的人熊也是肥胖无比,但却连狮子老虎都不敢招惹它。”
然后大田绕到最后面,把我们走过的地方,踩塌下的草给扶正,弄断的枝杈给捡起来,反正就是不留下人走过的痕迹。薇子说道:“神婆不会连这个都会发现吧!你也太夸张了点。”
大田认真地说:“还就真会,她的眼睛就跟老鹰一尖锐,我曾躲她很隐秘的地方,但都被她追过来,好在她被另外一样东西给吸引了过去。我当时就看见过她蹲在地上,舔地上的泥巴,就为了抓一只蚯蚓,把我吓的那个惨,还以为被她发现了。她还很夸张地用手在地上刨了半天,说地龙啊,地龙啊,你快点冒头吧。
你们猜她从土里面掏出什么来了?结果她从坑里提起一只长了两个头的大蚯蚓,那蚯蚓长跟泥鳅一样大个,跟刚拿出来的猪小肠似的,流着粘稠的红水。”大田拿出自己的弹弓,指着开叉的地方说道:“那蚯蚓的头和身子就像这样分叉成两个头出来。”
薇子说道:“真恶心,而且还生了两个头,这样恶心的蚯蚓她也能用手去抓。”
我问:“地龙就是蚯蚓的别名,还听说过一种钻地血龙,那还是我在一本很古老的医书上,看见过这样的名字,不过我也忘了有什么药用,后来那蚯蚓怎么啦?”
@北城梦影 2012-10-2 10:16:00
恭喜开新帖啊!
-----------------------------
欢迎啊,打算两个星期写完
大田装着反胃的样子,说道:“神婆她把那蚯蚓的两个头分别塞进了自己的鼻孔,你是不知道有多么恐怖,那张老脸就跟刀割了似的,全是深浅不一的皱纹,一双眼睛灰色的,模模糊糊简直就像没有眼珠子。”
薇子捂着小嘴说道:“真恶,你别说啦!”
我示意大田继续说,我很好奇这神婆把蚯蚓塞自己鼻子干什么。大田说道:“你们怎么也猜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这也是我为什么怀疑神婆是偷小孩的贼。”
我说道:“你倒是快说呀,我们这不正是去找证据么。”
大田夸张地吸着鼻子,说道:“神婆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就把蚯蚓的头给吸的很紧了,然后她就用烟,熏掉在神婆下巴上的蚯蚓屁股,虽然蚯蚓的屁股看起来也很像头,但却不是头,可好像也很怕被烟熏,拼命的向鼻子里爬,但是因为那个分叉卡在鼻子中间,就怎么也钻不进去。蚯蚓拼命挣扎,挤出的红色的水,就像鼻涕一样,全部滴到神婆张开的嘴巴里面,神婆吃的是有滋有味,就跟在喝着肉汤一样。”
薇子想堵住大田的嘴,但是被我拉住,我说:“就让他讲下去,这是很关键的事,也许跟偷小孩有关系。”
薇子吐着舌头说道:“吃蚯蚓跟偷小孩哪有什么关联。”
大田说道:“如果只是吃,我当然不会大惊小怪。你说我看见了什么,绝对吓你一跳!那神婆少说也有六十多岁了,满脸的皱纹,但是等那蚯蚓被烟熏的受不了的时候,嗖的一下,蚯蚓居然把外皮给挣脱了,整个身子分别钻进了她的两个鼻孔里,只剩下一条透明的蚯蚓皮掉在地上。然后我就看到,看到那个神婆的脸居然慢慢地,慢慢地,皱纹就没了,就像脸皮给扯平了一样,也变的白白,成一个大姑娘!”
我一下没回过神来,薇子差点叫了出来,说道:“神婆变成了大姑娘!你骗人!”
我也有些不怎么相信,说道:“你不会看花了眼吧!”
大田弹着柴刀,发出叮的响声,他说道:“就说我眼睛看花,但听不至于也听错了吧。我起初也是想,我是不是眼睛被神婆给施了咒,可我却听到神婆说道,变年轻就是舒服。我是真的听到了!而且她的声音就变的很娇气,简直比我表姐说话还娇里娇气。”
薇子说道:“听你表姐说话,我浑身都打寒战。”
我问道:“后来了?怎么变成姑娘了你们还叫她神婆!”
薇子说道:“别听他的,神婆还是个老太婆。”
大田接着说道:“这你们慢慢听我说啊,接着神婆突然在地上打滚,好像是肚子痛,她就在那里叫,也不知道叫着什么,然后从她嘴里吐出一股红烟,她的脸居然又变成了老太婆的模样。然后神婆就十分狠毒的对着天上喊道,天要毁我容貌,那就别怪我要逆天而行!我是真的一句谎话都没有,我说谎难道对我有什么好处不成。”
我有点知道大田的心思了,就问道:“你是说,她会吃蚯蚓从老太婆变成大姑娘,那吃小孩的内脏,也会起同样的效果是吧?”
薇子拍着我的肩膀,说道:“二龙哥,你更加恶心!”
大田说道:“我本来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我第一个会怀疑到神婆。”
说话间,我们已经不知道越过了多少棵树,大田在最前面开路,一路走我来,我不知道拉了薇子多少次,女孩子总是有点畏手畏脚,但也是因为这路实在不是人能走,或许野兽都不一定会走到这里来。俗话说人有人道,兽有兽道,这里尽是短小的灌木,偏离人烟,又遍布着带刺的荆刺,而且大树又不高大,树枝却很繁密,有的长在一起,连成一片。有时候人不小心一脚踏空,就踩会进杂草覆盖的深沟里去,很是危险,走的时候只能走大田砍出来,经过脚踩实的路。
薇子不停的问大田到了没有,大田轻声说道:“小声点,差不多快到了,这附近都是神婆的地头,尽量别弄出大动静来,我拍神婆会施妖法,派些什么东西在附近游荡。”
我后面跟着大乌和小乌,上山之前,被大田拍了拍爪子之后,它们就出奇的听话,一路走来,居然哼都没哼一声,也没乱蹿,走路都是走一步停一步,看起来经常跟着大田上山。我问大田:“神婆能施什么妖法?”
大田说道:“多着了,她会让麻雀乖乖听她的话,我就有一次掏鸟蛋的时候,掏到了一窝小麻雀,但是那些小麻雀早饿死在鸟窝里,发了臭生了蛆。但是两只大麻雀跟没事似的站在树枝上,我动它们,它们也不走,那时候我只是好奇,就把那两只麻雀给逮了下来,放进了竹笼子里,放在我家搭的西瓜棚子里,可你说,我捉了这麻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晚上我瓜棚子里守夜,那两只麻雀居然在说话。而且,我从麻雀嘴里,听到的居然是神婆的声音!它们像八哥一样,在重复着神婆的话。”
我问:“说了些什么?”
大田说道:“当时我害怕极了,又只有我一个人在瓜棚子里,而且整个村只有我家种了西瓜,所以附近根本没有人,我就以为是神婆在棚子外头,根本没有注意到是那两只麻雀在说人话。后面我隔着被子,才看到声音是从竹笼子发出来的,我就听到它们用神婆的声音说:‘你们这些杂毛飞禽,叫你们找了这么多,怎么还是没有找到!’”
我说道:“这神婆还有这样的本事,真是世间罕见,我只见过人把八哥鹦鹉训的跟人说话,没想到这小小的麻雀也能被人训导的说人话。但我更好奇的是神婆有这么大的本事,整天替别人解难,自己却连一样东西都找不到,她会是找什么东西了?”
大田又说道:“你是不知道,她的本事多着了,所以我处处小心,跟踪她,比跟踪一只狐狸还要小心翼翼。尤其是那次我见到她变脸,虽然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但我总觉得这事情不对劲,就打发住在神婆隔壁家的小蛋,要小蛋问他娘,到底这神婆多少岁了。结果小蛋回来告诉,他娘说神婆今天才三十出头,二十岁的时候,还和正常人一样,结果说是什么在山里偶遇了一个在山中修行的神仙,并且拜了那个神仙为师,神仙飞走后,她才下山来,还说自己通了神,会给人消灾解难之后,但就是比常人要老的快,几乎是一年老十岁,最后变成了现在这样老态龙钟的老太婆。还有人说,神婆虽然拜了神仙,但是道行不高,所以会成不了真正长生不老的神仙。”
薇子吃惊道:“原来神婆这么年轻呀,但现在这老太婆的模样,根本不像是三十岁的,难道拜了神仙,学到了通神,神婆,神婆,就必须把自己变老吗?”
我说道:“我看不是她故意要把自己变老的,书上说‘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说的就是神仙跟人的区别,神仙眼里的一天,在我们人眼里就是十几年,所以说是天上的神仙把她变老的。一定是做了什么招天谴的事或者逆天而行的事,所以才被老天折了阳寿。”
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是这么理解的,阳寿是老天爷对人最具威胁力的惩罚,人要活在这世上,即使再有钱,没命享受也是白搭,所以敢对抗上天的人,就会被天取走寿命。另外也有拿自己富贵换取道行的人,比如古代那些算命的,都是眼睛瞎,连自己的脸都见不到,却能看见别人的荣华富贵,大灾大祸。
薇子说道:“那神婆不是本事大吗,怎么就没算到自己会变成这副模样。”
我说道:“天疾难自医,就像是算命的先生能算世人的荣华富贵,却算不了自己的会颠沛流离的命;治病的神棍往往救的了别人,却治不了自己的残疾。”
大田招呼我们说道:“我们到了。”
我们这是来到了一个半山尖上,大田让我们趴在地上,然后慢慢朝外面挪,直到把头伸出峭壁,看到下面为止。这个峭壁下面七八米的地方有一个大山谷,山谷被连绵的小山包围着,就像个脸盆。出入这个山谷的,就只有一条小道,现在还被人用树枝遮挡。只有在山顶才看的到那是一条进出这个盆地的入口。
谷底很大,但地面全是白色的细沙,有六根石柱子围成一个圆形分布在谷底,石柱上面有生了锈的铁链子掉在地上,并且把六根柱子连在一起,交汇在中心的铁链上形成一个六角形的图案,上面还有不知何用途的圆形枷锁。
我问道:“这里有没有山洞?”
大田说道:“反正我没见过洞口在哪里,因为我不敢下去,因为只要一下去,估计就会被神婆发现痕迹,那样做太危险了,之前我也没必要这样做,因为那时候还没有小孩子失踪。”
我们等了许久,下面还没有动静,我便拔了一根草梗,放在嘴里咬,这样多少不乏味。再看看大田,那是非常紧张,而薇子了,似乎在想着什么,捋着她旁边的大乌头上的一撮毛。
而正在这个时候,我耳朵被针扎的一下痛,我立马捂住耳朵,但还是嗡嗡地耳朵里面直回响着咯吱地异声,接着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猫叫。我扭头找寻着那只总是纠缠在我身边的猫,并问道大田:“你刚才有听见猫叫没有?”
大田奇怪地说道:“没有啊!这里不会有猫的,如果这上面有其他的东西,小乌早就扑上去咬了。”我再看小乌,躺在大田身边闭着眼似乎都已经睡着了。
薇子也说道:“我家大乌就是个子大,力气大,而大田家的小乌,虽然看起来比大乌小,但是在山里面灵活跟在平路上一样,而且鼻子特灵,还逮回过不少野兔子。”
我的确是听到了猫叫,我坚持说道:“但我确实是听到了猫叫。”
这个时候,大田突然换了一个表情,很是严肃地说道:“快别说话,神婆来了!”
我们就屏住了呼吸,刚才的猫叫也被我丢在了一边,毕竟我对神婆的兴趣远大于总是看不到的猫。
来嘛,看帖的人要回复哦,不然晚上没有动力写第三章了。
@幽思遗忘 2012-10-2 17:17:00
国庆快乐啊!!!!挺好的。。。期待之前的谜团一个一个解开。。。
-----------------------------
国庆基本就在写这个了,好想一天一万字的写,但是写不出来。哎呦,谜题会越来越多,因为那块人脸树皮牵扯到的事,几乎招惹到了日本间谍,家破人亡也是因此而来,颠沛流离的日子似乎早已注定。
我看到下面的用来盖住入口的树枝在动,最后像是自己长了脚一样,树枝宛如蛇在游动,一点一点移开,敞开一个小道。从外面漫步走进来了一个人,果然是一个年纪像大田说的那样老妪。她老态龙钟的样子,背也有些驼,穿着一件灰黑色的布衣,头顶用块黑布包着稀缺的白色头发,神婆脸上的皱纹我看只能用树皮来形容了,一般的老人是越老越瘦,有皱纹但是不深,但这个神婆黑黑胖胖的脸上,皱纹却堆积在一起,非常的吓人。但她的手上的动作却非常轻盈,应该是比划着什么咒语。等她进来谷中后,她身后的树枝又会长在一起,把通道给堵起来。
我问过大田神婆叫什么名字,但大田也不知道神婆叫什么名字,她自己也从来不说起自己的名字,人们都忘了神婆具体的姓氏,好像这十多年,都是用神婆来称呼她。
神婆小脚慢慢走到谷底后,看似已经非常吃力了,就像一个没有吃饱饭的人,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难怪薇子提起过,神婆真的是很神秘,因为她五谷不食,被神婆帮了的人,经常为了还礼而苦恼,一般的食物美食,请神婆吃饭,神婆根本不会搭理。只有送好的烟叶或者是米酒和新鲜的禽畜内脏,她才会勉勉强强的收下,而且从来不见她家的烟囱冒过烟,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但人们都习惯了她这种生活习惯,见怪不怪了。
看着神婆走路的姿势,我真怕她会突然倒在地上,只见她深吸了一大口气,然后一边用力地剁地,一边念着听不懂的咒语。突然间在谷底刮起了一阵大风,风慢慢形成了一股旋风,卷走了地上的白色的沙尘,地面立刻露出一张巨大圆形土台,台子上又用青石堆砌的一个小的圆形石台,最上面是一整个巨大石块的石条。石条中间有个凹槽,好像是放置什么东西的。而在土台边上,还有一口黑黝黝不见底的石井。
@幽思遗忘 2012-10-2 17:47:00
码字辛苦!!看楼主码了不少。。。。背后还有脚步声。。。。我汗就下来了,,,敢情也是鬼话混多了的主。。。。
-----------------------------
我还没怎么混鬼话了,不是更怕怕,你那山上有柿子啊,南方没有
大田靠着我耳边,轻声地说:“神婆每周都要来这里做一次法,不然她就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我也小声地说道:“这是个很古老的祭坛。”
大田继续说道:“不管刮风下雨,我发现神婆每次都要上山,如果因为特殊情况错过了来这里,她就会生大病,关在她的屋子里不见人,就是再好的生意上门,她都推辞不接。直等日子到了,就会半夜里摸上山,有一回我特意喝饱了水,忍到半夜起来上厕所,就看到她居然在地上爬,真把我吓的够呛,跟条烂蛇一样,爬向山的方向,虽然黑乎乎的,只看见个人影,但我知道就是神婆。”
我小声道:“发现你真是吃饱了撑的了,没事怎么就老盯着神婆,就不怕被人发现么。”
大田嘿嘿笑说:“只能怪我天性生疑,对那些我搞不明白的事情,晚上睡觉脑子里都会浮现出来,闹的我睡睡不好,吃吃不好,就像眼看着到嘴的野兔子,就是捉不到一样。”
眼看着神婆突然变的很虚弱,好像刚刚用完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气喘吁吁,不是我要咒她,她现在的样子就跟,行将就快要木断气的人没两样,她蹒跚的走到石条上坐下,看了看天,好像在算着时间。
她究竟要干什么?虽然大田经常跟过来,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我没必要问他,因为马上我自己就可以看到。歇息了片刻,神婆又站了起来,走到六根石柱牵引的铁链中心,居然给自己上了枷锁!她给自己锁上了手镣和脚镣,然后把钥匙挂在自己的脖子上。难以置信,这样一个走路都要摔倒的老欧,居然把自己给锁在了这样一个祭坛上。就是道士做法场,也没有这样的举动,而且这里没有任何人,为什么要把自己锁自己,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是没人会来救她。
接着更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小刀只有三寸来长,但是银光闪闪,绝对够锋利。
她闭上了眼睛,嘴里开始念咒,我猜应该是在念咒,毕竟我是听不懂。
接着,她就开始用小刀扎自己的手掌,每扎一下手掌,她就会把咒语的最后一个音节,拉的很长很大声,这样的自虐在有些神棍施法的时候的确有出现,但那都是粗壮的大男人,而且还抽过大烟或者喝了烈酒,让自己失去了痛觉。可是她这样一个老太婆子,如此对待自己,还是异常的诡异和恐怖!鲜血从她的手指间滴在青石的地上,流进石缝里去,天色马上就变了,不知道何处飘来一大团黑云,把这个山谷给完全遮盖。然后就听见地下面传轰隆轰隆地巨响,在谷底回响起不可思议的女人叫声。
大田眼睛都直了,小声说道:“要出来了!我等的东西要出来了!”
@柠檬0811 2012-10-2 19:49:00
我追来了
-----------------------------
呵呵,欢迎追过来喔
3 猫魂冥眼
地在摇晃,而且晃的很厉害,就像马车在不平的路上颠簸一样,整个人都给震了起来,突然,薇子一把拉住我的袖子,我刚回头就看见薇子,害怕的闭眼张嘴就要喊出来。我立马用手捂着她的嘴巴,她没意识到刚才我有多紧张,差点就让下面的神婆给发现。如果现在出一点响声,那么就前功尽弃啦。她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牙齿咬到了我的手掌,别看她只是一个弱女孩,可人在恐惧或者愤怒之下,使出来的力是没有把握的,咬在肉上,就是一股巨痛!虽然很痛,我一咬牙也就给忍了下去,她好像是舔到了我掌心的血,立刻松开牙,睁开眼泪巴巴的眼睛看着我,我示意她不要紧张,更不要说话,薇子这才慌张地直点头。
我抽回手来,为了不让薇子担心,故意握成了拳,我就担心狗会因为这样的地震出差错,因为狗也是带灵性的动物。结果出奇的好,她那边的大乌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神婆那边,嘴巴里白色的犬牙露出了嘴皮外。小乌则是一动不动,半睁着眼睛,好像习惯了这样的震动。薇子用带有歉意地眼神看着我,我摇了摇头,示意我没什么事。
@13326030900 2012-10-2 21:17:00
好看
-----------------------------
嗯,留言的都是好人
@杨端木 2012-10-2 21:21:00
兄弟姐妹们 顶起来啊
-----------------------------
一定要顶起来哈
@草下微笑 2012-10-2 21:58:00
希望楼主天天如此勤奋
今晚还更不 等不等
-----------------------------
只要人多,肯定勤奋。
晚上更一千字吧,就写了这么多、
@想不开的女人112 2012-10-2 22:11:00
m
-----------------------------
刚回帖没有发现你呢,留言的都是好人
然后我看向神婆,她好像被钉在了地上一般,虽然弱不禁风的样子,但在巨大的晃动下,没有丝毫要摔倒的倾向,比人家扎马步还站的稳。她手脚上的铁链哐当哐当地晃动撞击,声音在山谷里,很是刺耳,也不知道神婆是怎么回事,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突然,六根大石柱子,在晃动中开始轰隆轰隆地转动起来,把铁链朝六个不同的方向慢慢拉紧,而神婆则被铁链拉扯,成一个大字吊在了半空中。
我脑海中能想象到的是,神婆最终会被铁链给拉扯的四分五裂。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个圆形石台,也开始朝石柱转动的反方向转动,就如百鬼推磨一般,青石堆砌的高台,越转越快。神婆被铁链锁着,跟着石台在旋转,不知道她是死是活,如果是我被这么吊着甩,我肯定是抗不过一刻钟,那不把骨头转散架,把肚肠甩的翻江倒海。然后石台咔嚓一声响,在响声的同时,陡然从底下土台上抬高,在腾起的白色沙尘中,一边转动,一边被慢慢升起来,好像底下有什么机关,支撑着石台,并且让石台抬高。但我能看见石台底下是空心的,可是因为那里面黑乎乎,也什么都看不清。
因为石台升高了的缘故,现在神婆的位置,差不多跟我们处于平行,这就是为什么大田要让我们全部趴在杂草里。只是,她这个时候因为石台的转动,现在是背着我们,完全看不到我们这些藏在山腰这边的外人。
@红雨夜唱 2012-10-3 1:00:00
顶
-----------------------------
好安静的帖子
我当时也真是够胆大的,居然伸长了脖子,想看看石台底下那个黑漆漆的深洞里,究竟有些什么东西,我猜想的是复杂的锁链机关,毕竟古人的智慧是难以想象的。但我刚伸出头,就被大田给拉了回来。突然,从圆形的石台底下,那个黑幽幽的洞中,探出两条暗红的尖锐触角,那东西有人大腿一样粗细,像条没眼没嘴的红蟒一样冷不丁地探出来,覆盖了一节一节的甲片,尖端扁平且锋利,一直伸到石台上面,被铁链吊起的神婆身前。
巨大的触角像长了眼睛一样,翘到圆台顶上,在神婆的跟前舞动,像是要扎进神婆的身体里。
我终于知道大田为什么要盯上神婆了,喜欢在山里狩猎的他,在意的不是一个神神叨叨的老婆子,而是神婆脚下那只不知道有多巨大的怪物!大山里的神秘,把大田的魂都给勾走了。至于我,吓的是一身冷汗,内心充满了恐惧,那东西万一这要是爬出来,我们这几个小孩,可能连塞它的牙缝都不足。好在薇子一直是闭着眼睛,不然又得吓大喊出来。我自己也知道,心里压抑的恐惧,不喊出来,就只能是更加害怕。
@幽思遗忘 2012-10-3 9:51:00
大蚯蚓来了。。。
-----------------------------
是吃蚯蚓的家伙
大田冲我比划,我看懂了他的意思,他是说就是因为有这么一个大家伙,他才不敢下到谷底的,就有十条小命都不够赔进去。
神婆那边突然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被自己拷住手脚的她,在半空中左右摇晃,手脚更是拼命的想抽出枷锁。貌似是想挣脱掉铁链的束缚,但是她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而且是她自己给拷住的。接着那两条触角的其中一只,从挣扎中的神婆头顶,绕到了神婆的背后,不起用尖利的像刀子一样的顶端,向下嗖的一下,狠狠地扎进神婆的后颈。神婆突然不动了,也停止了喊叫,然后触角一直向下,刀锋般的划开了她背后的衣服。
这时,我不敢相信的事发生了,讶异的我连下巴都合不拢,咬在嘴里的草梗也掉了下来。
在神婆后背上,被触角划破的衣服下面,居然潜伏着一条巨大蜈蚣,而且还是活的!蜈蚣攀附在神婆的后背上,不,应该是深陷神婆的血肉之中,漆黑色的蜈蚣,节状的下半边腹部已经与神婆的肉相连,而那些尖利的步足,更是深深插进了神婆两腹的肉中。这时,我才发现,其实神婆的皮肤非常好,根本不像是老婆子,而且那背上我以为是驼背,其实就是这条蜈蚣的巨大的脑袋。
蜈蚣挥舞着颚肢嘶叫着,头上的两只细长的触角与那个巨大触角在相互碰撞。
接着,从蜈蚣的节状的身子在蠕动,突然从蜈蚣的嘴里,吐出一条跟人肠子一个模样的内脏,血淋淋地沾附在巨大的触角上。然后巨大的触角如同得了指令一样,拖着这条肠子,快速地退回到底下的深洞里。
而且本来是干瘪的肠子,在拉进了洞里之后,一下从下面胀满过来,那神婆背上的蜈蚣,就像在大口吞食从肠子里带回的东西!
而神婆则一直在痛苦挣扎,却没了喊叫。
而我,根本就无法想象我看到的这一幕,这究竟是人,还是蜈蚣。
接着,薇子小声地惊呼了一句:“啊……”
我知道薇子肯定是睁开了眼,但她好像在克制住自己,自己早就给自己捂住了嘴巴,我知道她害怕,我又何尝不是,只有大田,虽然大田额头上的汗水滴答下来,但是他的眼睛却充满了惊喜。
(这一段,插在10楼后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网页刷新的缘故,这一段还是我刚刚才发现没有发出来。)
舅舅质问我爹:“你也是,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坐下来商量一下。任谁都会生这么大的火气,再说了,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说出来,也好让我姐姐消消气,心平气和的,什么都谈的拢。”
我父亲对我娘说道:“你口口声声的鬼地方,那是我的老家,生我养我的地方,你怎么就不能去住!我要是做了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我可以当众发誓,天打雷劈!”
然后我父亲摔手出去,接下来几天都没回来,听人说是进货去了。我娘沉不住气了,立马收拾东西,当然不是回娘家,而是要带着我去我爹新买的宅子,我娘说她倒要瞧瞧,买了个什么好宅子,非要逼她住到乡下去。我知道我娘说的是气话。
因为我娘是城里人,虽然家务事一概很拿手,但却不爱住在乡下,她怕有些人家满地的鸡屎鸭屎,和臭味比较浓的菜园子。每年带我回老家拜年,她都是第一个走,只有我父亲和我留在乡下。
我那时候也没有想那么多,一听要回乡下老家,我就连声叫好,然后立马回屋收拾东西,还闹着我娘又去买了些糕点糖果,这是我带回去分的。因为我可以彻彻底底地脱下干净的衣服,同大田和薇子满山遍野的打闹,把身子弄的脏兮兮,也不怕被父亲责骂。
老家其实离县城并不太远,但那个时候,能载人的交通工具只有马车和轿子,大道上就坐马车,而且马车不快,一是因为路不好走,二是因为我娘说不赶时间。但少说也要半天的行程,一路颠簸,肠子都快给颠出来了,不停的在问赶车的,什么时候可以到地方,什么时候可以停下来歇一歇。但比那些家中不殷实,没有钱顾得起车的,上县城都是靠两只脚走,还得肩挑或者拉着板车送要卖的东西来县城,我算的上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幽思遗忘 2012-10-3 11:06:00
哈,又有更新。。。。。
-----------------------------
全天不间断更新,写到哪里更到哪里
@wnhh1985229 2012-10-3 11:21:00
好看,好怕!别太吓人了,晚上睡不着咯
-----------------------------
估计看着不怎么吓人,留言的都是好人
@wu3571817 2012-10-3 11:32:00
顶 很好看
-----------------------------
嗯,留言的都是好人
@林飞狐 2012-10-3 13:52:00
你是小说还是纪实?
-----------------------------
是故事。留言的都是好人
蜈蚣吞食着从肠子里灌进来的东西之后,前面两只颚肢就开始把肠子外回收,就跟吃着溜肥肠一样,往尖牙下面的嘴巴里塞,咕噜咕噜的肠子马上就给吸回了神婆体内。然后蜈蚣把头埋在神婆的后劲上,慢慢的,连头都插进了神婆的后背的肉里面。但没见流血,如果只是细针刺进去般。
神婆重新抬起来头,也停止了挣扎,好像精神一下充沛起来,又开始大声念起了咒,而且声音明显比之前来的有力。她念的咒很奇怪,反反复复也就是那几句,只从见到底下有个大怪物之后,我就觉得神婆这念的其实不是咒语。而更像是训狗时给狗下的命令。神婆也就是在给地下的怪物下着命令。
然后,洞里面发出一声响亮地吼叫,传出铁器撞击的声音,这座圆形石台,又开始往回转动了起来,但转了一圈,就停住了。
这时,神婆就刚好面朝着我们,一双精明透着阴险的眼睛,此时正看着我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