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月6日 星期三 晴 今天爸爸妈妈陪我到学校报名,和很多新生不一样,我并不感到兴奋,我不喜欢学医,也不喜欢这个学校,我不适合读书,我想做自己想做的事。高考考成那样,他们早就应该明白了这一点,可是他们还要花钱给我买来这个学校的入读名额,这又是何苦呢?妈妈给我交了住宿费,要我在学校住宿。我说我不想住在这里,我要回家住。妈妈却说我从高三开始就变得不合群,临近高考时更是不搭理人,住在学校可以和同学们多接触,改变我孤僻的个性。我觉得妈妈真的很好笑,难道我还不知道她怎么想?她让我住在这里,还不是因为这个学校规定了必须要交住宿费,反正钱已经交了,不住白不住,何况我住在学校还可以省下每天的交通费。”
“9月8日 星期五 晴 宿舍里的同学陆续来学校报到了,看着她们那一副副天真的面孔我就觉得悲哀,大学有什么好的?读书有什么好的?值得这么高兴吗?她们和爸爸妈妈一样,都是些傻逼。上周给我看病的那个医生也是傻逼,说我有什么轻微的妄想症,建议我继续接受治疗,他娘的,我有妄想症还能读大学吗?还能学医吗?妈妈又打电话来了,烦躁!说什么这个学校的校医院里有免费的心理医生,让我去咨询咨询。切,我才懒得去了。”
“9月11日 星期一 阴 今天正式上课了。班主任是个长得很猥琐的老头子,我想他长成那样不管是做医生还是做老师,都会让人反感吧。妈妈竟然来学校了,还拽着我去校医院看了心理医生。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心理医生比上次那个要年轻些,说话也要中听些。他全面分析了我的情况,还说要和我交朋友,并且送了几本放松心情的书当做礼物。他说我的问题并不严重,继续治疗应当可以痊愈,我想我下次还会去找他的。”
“9月14日 星期四 晴 收到了大学里的第一封情书,班上一个男同学写的。这些男人啊,口口声声说爱你,事实上为的只是占你便宜,男人都是没出息的货。更何况他还是个农村来的乡巴佬,长得又难看。这种人凭什么追我?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9月17日 星期天 晴 班上同学组织去秋游,还说什么谁都不准缺席。切,老娘偏就不去,看你能拿我怎样?当了个班干部就真以为自己是官呢?”
“9月18日 星期一 雨 又到林老师那去进行心理辅导。我知道他是个高材生,还是学校的重点培养对象。他待人彬彬有礼的,完全没有架子,我对他的印象不错。林老师和我聊了过往一些开心的事,称赞了我的美貌和其他的优点。他还对我进行了目前最为流行的催眠诊疗,被催眠后发生了什么我记不太清楚了,只感觉身体轻飘飘地,很爽很舒服。而且我还做了一个梦,春梦,梦见男人了,那感觉,特别好。”
“9月20日 星期三 晴 林老师主动约我,说是要为我做进一步的治疗,其实我知道他的目的。林老师对我说,我长得特别漂亮,尤其是眼睛。他说我就像一个堕入凡间的天使,我之所以和周围的一些事物格格不入完全是出于我的与众不同,这种与众不同来自我的自信和美貌,我本该高人一等。我觉得林老师的话就是特别中听,其实他也不错啊,是个很有前途的男人。”
“9月25日 星期一 阴 例行的心理咨询。林老师说他在这里坐上一天只为等待我的出现。嘿嘿,我真有那么大的魅力吗?今天我又进行了催眠诊疗,我又梦见男人了。”
“9月26日 星期二 晴 我知道发生什么了,全都知道了,不过我不后悔。”
“9月28日 星期四 雨 靠,林远这个贱人,他居然是有老婆有孩子的!”
“9月29日 星期五 雨 马上就要开始国庆假期了,我想我要利用这个长假好好休息,充分调整一下。不过听说国庆后就要开始军训了,郁闷!”
“10月8日 星期日 晴 唉,无论怎样都抹不去他的影子啊。我恨他,我诅咒他,我希望他不得好死!可是我又会时时刻刻地想起他……放假的那几天,我本打算出去旅游散散心,可爸爸妈妈不愿意给我钱,他们说我更应该把钱用在学习上。靠,把钱用在学习上是更大的浪费。不能出去玩了,于是我只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这时他们又假装关心我,说要送我去医院看看。他们根本就不了解我,他们关心的只有弟弟,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神经病,就该躺在医院里!那些医生,哼!天底下最肮脏的职业就是医生。”
“10月9日 星期一 晴 今天去学校外面买东西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鬼使神差地站到了马路中间。身后一台黑色烂轿车的喇叭声吓了我一大跳。那个穷矮搓的司机还满口喷着脏话,骂我找死。他奶奶的,就他那破车还嚣张个屁!不过回头想想,那下确实还挺危险的,弄不好就把小命丢了。唉,其实把命丢了又有啥大不了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10月10日 星期二 晴 开始军训了,真他妈搞不懂,这狗屁军训能起到什么作用吗?又是哪个混蛋想出新生军训这个破主意的?靠,累死我了,早点睡吧,睡着后可能就不会想起他了。”
“10月13日 星期五 晴 有人在散播我的谣言,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老娘明白是哪几个贱人做的。等着瞧吧,有你们好看,老娘死了也不放过你们。”
“10月16日 星期一 晴 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我受不了这里的一切!我要退学!可是退学的话会不会被爸爸妈妈骂呢?毕竟这个入学指标是他们花钱买来的……靠,管不了那么多了,有啥大不了的?退学就退学呗。不过离开学校前我还有件事情要做,我决定和林远摊牌,必须要讲清楚!”
汪雨涵的日记到此为止了。
19、看完汪雨涵的日记,曾艺和张岚面面相觑。半晌之后,曾艺惊呼:“今天是星期几?郭晓会不会又去做心理咨询呢?”
“晕,刚好是星期一。她这样咨询下去情况会越来越糟糕的。”张岚的脸上满是惊恐。
曾艺急忙拨打郭晓的电话,语音提示对方关机。
“赶快去把她叫回来。”曾艺拉着张岚就往外跑。
一路上,曾艺不停地祈祷,祈祷郭晓不要有事。不过一联想起近来发生的种种,怎么看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最起码郭晓应该已经被林远那个禽兽……
时间已经是下午5点,心理咨询室的门虚掩着,推开门后,面前的候诊室空荡荡的。往里,诊疗室的房门紧闭,估计今天的最后一个病人正在接受治疗。
曾艺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耳朵紧紧附在门上。
“在不在里面?”张岚做着手势。
曾艺先是点点头,接着又马上摇了摇头。看着张岚一脸茫然的样子,曾艺干脆把嘴凑到张岚的耳根:“里面有人,但是说的什么听不清。”
看来这个心理诊疗室的隔音效果还不错。不过想想这牵涉到病人的隐私,理当要把隔音设施做好一点。
张岚也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同样一无所获。突然张岚拍拍额头,似乎想到了办法。她轻轻打开候诊室中饮水机的门,从里面拿出两个纸杯子,递了一个给曾艺。
曾艺心领神会,两人把纸杯子罩在门上,杯口贴着门,耳朵贴着杯底。这样一来,果然可以依稀听见里面的说话声了。
“放松,放松,尽量让自己舒服一点。”不用问,说话的人一定是林远了。
林远继续说:“好,你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已经放松了。你的眼睛很舒服,你的鼻子很舒服,你的头也很舒服。现在你的肩膀也放松下来,你的两只手轻飘飘的,每一个手指都轻飘飘的,你的身体也轻飘飘的。”
毫无疑问,林远又在给谁催眠了。不过,被他催眠的人是郭晓吗?安静了片刻,林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看见了一个女人的影子,她穿着蓝色的睡衣,在向你走过来,你赶紧把门关上。可她还是走进了你的房间,门啊墙啊根本就挡不住她,她就像一个影子一样随时可能出现在你的面前,你无法控制,无法摆脱……”
听到这里,门外的两人再也忍不住了,不管里面接受治疗的人是谁,现在冲进去就是救她。
“林远!”曾艺和张岚高声大喊,并轮流踹门。
“谁呀!”林远在里面虚张声势地吼道,却掩盖不住那一丝惊慌。
“开门!开门!不开门就叫人来了!”
虽然两个女生的力气不算大,但诊疗室的门在轮番冲击下还是显得不堪一击。就在即将被踹开的一刹那,林远将门打开了。
曾艺踮起脚,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郭晓,她身上那件白色衬衣有点凌乱,钮扣像是刚刚扣上去的。
“出去!”林远堵住门,想要先发制人。
“让开,你这个混蛋。汪雨涵是你害死的,现在你还想来害郭晓!”曾艺抬起肩膀,欲从林远身边挤过去,却被林远死死拦住。
“滚!”张岚双手抵住林远,猛地用力一推。林远淬不及防,跌了个踉跄。
曾艺立马冲到郭晓身边。此时的郭晓睡得很安详,只是不知道这份安详深处又藏着几许危险?
“郭晓,快醒醒。”曾艺用力摇着郭晓的肩膀。
可能是刚刚才被催眠,睡得比较浅的缘故,郭晓立刻就睁开了眼,满腹狐疑地看着曾艺:“你怎么来呢?”
“别管那么多,快点和我们回去。”曾艺一把拉起郭晓。
几个女生搞出的动静比较大,陆续有看热闹的人围在了心理咨询室的门口。
张岚指着林远的鼻子:“你这个混蛋,还配做老师吗?以后你要敢再动郭晓一根汗毛,我绝不放过你!”
林远知道自己的丑事已经败露,只能任由张岚没头没脑地骂着,不敢回嘴。
张岚继续骂道:“混蛋,告诉你,汪雨涵的事都还没完了!”
“汪雨涵?她怎么呢?”郭晓下了床,问。
曾艺看了看围观的人群,小声说:“我找到了汪雨涵的日记,她也曾经来这里进行过心理咨询。”
“啊?!”郭晓惊得目瞪口呆。
“总之,现在我们得赶快回去。”曾艺转身拽住正在气头上的张岚,“别把事情都讲出来,你得考虑下郭晓的名声啊。”
张岚顿了一下,似乎曾艺说的也没错。于是她朝林远吐了口唾沫:“你小心点。”
接着张岚便转身离去,郭晓和曾艺见状急忙跟了出来。
门口看热闹的人群让出一条路。热闹归热闹,就是不晓得他们有没有猜测出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宿舍里,郭晓翻开汪雨涵的日记,脸一阵红一阵白。
从汪雨涵的日记可以看出,自从在林远那进行心理咨询以后,她精神上的问题变得越来越严重。难道林远是故意将自己的病人推向深渊?他是什么心理?他是个变态吗?
而我会不会也变得像汪雨涵那样呢?
“问你们一个问题,要实话实说。”郭晓合上汪雨涵的日记,“这段时间,我的精神状况比以前好还是比以前差?”
“越来越差。”张岚直言不讳。
曾艺想了想,开口道:“马上就要放寒假了,你可以趁着假期好好调整一下,忘掉在林远那做咨询的事吧。”
“我被催眠以后,林远对睡着的我描述了恐怖的画面?进行了诱导?”
“是啊,我亲耳听到的。他描述的女人应该就是汪雨涵,恐怕他这么做是为了让你更依赖他。然后……”曾艺不好往下说了。她们都有意无意地回避着郭晓被林远侵犯的事实。
“一定要把林远捅出去,捅到教导处,不,要捅到公安局。不然还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张岚说这话时一直看着郭晓。
郭晓默不作声。
“对付林远的事我们再做商量。现在还是先去吃饭吧,我早饿了。”曾艺望望窗外。她陪郭晓在宿舍坐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在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我没什么胃口,你们去吧。”郭晓情绪很低落。
“不管怎样,饭总得吃吧。”张岚劝道。
“是啊,人是铁饭是钢。走吧,我请客,美女给个面子啦。”曾艺双手扶着郭晓的肩膀,“再说,现在认清林远的真面目也为时不晚啊。”
“唉。”郭晓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20、晚餐选在校外的一家茶餐厅。对于城西医学院的学生来说,这里也算是个比较高档的消费场所。
“吃什么?”做东的曾艺很大方。
“你们点,我随便。”郭晓提不起兴趣。
“我要吃莴笋炒肉、梅菜扣肉、醋溜土豆丝……”张岚拿着菜单滔滔不绝。
“点那么多,小心撑死你。你当我是财主啊。”曾艺假装生气。
“是啊,今天我就是来斗财主的。反正你有人养着,不愁钱花。”张岚笑道。
“切,你上次欠我的钱还没还了。”
“赔给那对贱人的医药费吗?那钱又不是你的,我是找王博文借的。”
“他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哼,话说回来,人可是王博文打伤的哦。”
“靠,那还不是你惹的祸?当时如果不是你一定要报仇,我也不会把王博文叫来。结果仇是报了,事情却搞大了,还要赔钱。”
“对啊,是我惹的祸,所以由我来赔钱,现在只不过让你们先垫着,又不是不还。”
“那你什么时候还?”
“王博文能给我介绍一个帅哥的话,我马上就还。”
“靠,骚货。”
“你才骚。”
任由曾艺和张岚在一旁斗嘴,郭晓始终不发一言。不久菜端上桌,郭晓胡乱扒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不吃呢?”张岚问。
“再吃点吧。”曾艺夹了块肉放到郭晓的碗里。
郭晓摇摇头:“我不要了,你们吃吧。我没事,休息下就行。”
郭晓不吃,曾艺对一桌的菜肴也失去了兴趣,她也放下筷子斜靠在椅背上。只有张岚还在继续狼吞虎咽。
夜幕下的城西医学院静悄悄的,再过几天学生们就将陆续放假回家,而没有学生的学校总会显得缺乏生气。事实上这学校一直都缺乏生气。大学生活不过如此,比想象中要糟糕得多。
“你不是要和王博文去过二人世界吗?什么时候走?”张岚打断曾艺的思绪。
“明天再说吧。”曾艺漫不经心地回答。
郭晓听到这话,眉头稍稍动了一下,曾艺今晚留在宿舍,八成是为了我啊。想到还有关心自己的人,郭晓心里就些许有些安慰。
“呵呵,你们准备在哪同居?我想去参观参观。”张岚厚着脸皮问。
“参观个屁,快吃啊,都等你好久了。”曾艺拍着桌子说。
“好,好。马上吃完。”张岚往嘴里塞进最后一口饭,含糊不清地说,“吃完了,走。”
回宿舍的那条下坡路,路灯很暗。走到一半时,张岚问:“还记不记得我们曾经在这里被人打?”
“当然记得,托你的福。”曾艺挥拳轻轻打了张岚一下,“那晚要不是有人开车经过这里,我们还不晓得被打成什么样。”
“来的人不就是林远吗?当初还以为他是好人了。”张岚话刚出口就知道这话说得不合时宜,于是赶忙提高声调,想要把之前那句话掩饰住,“要是他们再敢出现,看我怎么收拾!”
话音刚落,草丛里突然钻出一群人,起码得有十来个。他们手上都拿着木棍一类的武器,像黑帮一样地气势汹汹。
张岚知道事情不妙,大声喊道:“不是已经赔钱了吗?当初说好事情就这么结了的。”
“你结了我还没结。”人群中领头的那个扬起木棍冲上前来。
“我来对付,你们快跑,分开跑!”危急关头,张岚大义鼎然。
郭晓和曾艺见状撒腿便撤,曾艺跑向校门,边跑边打电话给王博文求救;郭晓则往校园深处跑去,西北方向。
紧接着从黑影中闪出两人分别沿着郭晓和曾艺的逃跑路线追过去。剩下的人则将张岚团团围住。
郭晓没命地跑,跑到实在没有力气了,只得在一棵大树前停下来。回头看看,似乎后面的人还没有追来。
“你好,你在这干嘛?”突然有个声音问。
“你是谁啊?”郭晓惊魂未定。
“我叫丁啸,我们见过的。我刚吃晚饭回家,没想到碰到你了。”
“哦,原来是丁老师啊。刚才有好多人追着我打,我也不知怎么就逃到这来了。”
“你没伤着吧。”
“没事,不过我的同学好像没有跑出来。”
“追你的那些人呢?”丁啸踮起脚尖四下望了望。
“不知道。可能马上就追过来了吧。我好怕,要不要报警?”
“哦。别急,前面就是我的办公室,你躲到那里再报警吧。”
“好。”此时的郭晓惊慌失措,已完全没有了主见。
毫无防备的郭晓跟着丁啸向解剖楼走去。解剖楼那陈旧的大门后面,有冰冷的解剖床,还有锋利的手术刀。
月光照在丁啸那阴森森微笑着的脸上,有一种骇人的狰狞。
别忘了,丁啸也在林远那做过心理咨询。
(故事一完)
中短篇故事之二:夺舍重生
1、夜幕降下来,三月的小山城带着点寒意。杨碧竖起衣领,露出不自觉的笑。回来的路上,这个农村的汉子脑子里一直是温柔可爱的女友。5年打工的艰辛,省吃俭用在A县买下的新房,为的都是今年娶她回家。
“久久,我回来了!”杨碧放下行囊,用力的拍门。
“杨碧!”
门打开,冯久久调皮地窜到杨碧身上,深情看着面前这个心爱的人儿。中等身材、戴眼镜、国字脸,整齐梳着的卷发掩盖不住一路上的风尘仆仆。
“哎呀,才几个月不见,你变这么重了。”杨碧双手交叉托住女友的臀部,笑嘻嘻地说。
“嗯——”冯久久来了一个深吻。
“钟琴呢?”杨碧问。
“她上周已经搬出去啦,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哦。”
“那我们就……”
杨碧右手一抬将冯久久扛在肩上,大踏步的走到卧室,轻轻的把冯久久放在床上。
“门还开着。”冯久久红着脸小声说。
“好,马上。”杨碧快速地将行李提进屋,嘭地关上门,然后一个箭步冲上床,不小心带倒了床头柜上的一个木人玩偶。
“嘻嘻嘻,看把你急的。”冯久久莞尔一笑。
“不急不急,呵呵。”杨碧傻傻地挠了挠头,弯腰把掉在地上的木人玩偶捡起来。小木人穿着紫色的衣服,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肤,珠圆玉润。这是他亲手制作给冯久久的一件礼物,是照着冯久久的样子做出来的。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和美好。杨碧想。
2、 半小时后。
“现在一定要过去吗?”杨碧面无表情地问。
“是的,爸爸身体不太好,去照顾一下。要不是知道你晚上回来,我今天一整天都待那边了。”冯久久仔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你跟我一块去吗?”
“不,我还是不去了。”杨碧犹豫一下,“我还是明天去吧。”
“这样也行,今晚你就好好休息休息。我走了,再见。”
“再见。”
虽然不太喜欢彼此,但未来的丈人病得厉害,明天还是买些东西拜访一下吧。杨碧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和冯久久是读高一时认识的,杨碧第一眼就爱上了她,经过不懈的追求,两人终于相恋。可是冯久久的父母知道后坚决表示反对,一来在县城生活的他们瞧不上杨碧这个农村娃,二来也不愿女儿过早地谈恋爱。为了拆散这对小情侣,他们甚至将情况反映到了学校以强制断绝两人的恋爱关系,并添油加醋地描述了杨碧的种种“劣迹”,要求学校对杨碧进行处理。后来事情愈演愈烈,高考前夕倔强的杨碧忍不住和教导主任干了一架,于是就此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辍学后杨碧决定南下打工,临行前做了个木人玩偶送给冯久久,不求久久还爱他,但求久久还记得。那之后冯久久考上了市里的一所大专学校,虽然不乏追求者,可她心中一直深爱着杨碧。经历过几番风风雨雨,两人再次走到一起。直到大专毕业,冯久久的父母才发现这段地下恋情。这一次他们态度更加强硬,甚至不惜以断绝父(母)女关系来横加阻挠。没有料到的是,向来乖巧的冯久久二话没说,收拾好行李就租房子搬了出去。无奈之下,做父母的只能让出一步:如果杨碧能在A县县城买套房子安定下来的话,就同意将女儿嫁给他。
现在,我终于可以把久久带回家了!想到这杨碧就痴痴的笑起来。
数小时的舟车劳顿,加上刚才的缠绵,杨碧明显的累了。过不久便进入了梦乡。
“杨碧,是我。”
“是我啊,杨碧。”
“杨碧,你醒醒。”
“醒醒啊,求你了。”
“救我。”
梦中的杨碧依稀感觉有个女孩在身边,她的模样、她的声音都似曾相识。
“救救我。快醒来啊,杨碧。”
好累好累,杨碧翻了个身,决定继续睡下去。
3、清晨响起急促的敲门声:“起来了吗!出事了!” 出事了?
联想到昨晚梦中那个呼喊救命的女人,杨碧身上直冒冷汗。 门外是个浓眉大眼,身材魁梧的男人,他是王碧的好朋友,在公安局工作的杜峰。 “出事了,昨晚,冯久久的父母被杀了!”杜峰喘着粗气说。 “被杀了!!!” “是的,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你的手机打不通,我只好跑过来找你。” “那久久怎么样了?” “听同事说,她没事。” 杨碧松了一口气,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啊,凶案是在家里发生的。别瞎想了,我们赶快去现场看看。” 杨碧胡乱的穿上衣物跟着杜峰往外跑。在路口叫了一台的士匆匆往冯久久家赶去。 “杜峰,你说久久不会有事吧。” “没事,我同事说她没受伤。”杜峰再次强调。 “我昨晚做了个奇怪的梦,你说会不会和这事有关?” “梦?什么梦?” “也不知道是不是梦,说不上来。可能是幻觉,昨晚睡觉的时候总觉得有个年轻的女人在我身边说话,迷迷糊糊中好像我也看到了她,现在回想起来身上都是凉凉的,很可怕。” “那女的说什么了?” “要我醒来,救救她之类的。” “难道撞邪了?” “不知道。你是警察,应该不信这一类的吧。” “你说我就信,那后来怎样了?你醒来没有?” “没有醒来,我昨晚太累了。后来睡得很死,没什么奇怪的东西,直到刚才你叫我起来。” “你梦见的是个年轻女孩,出事的是冯久久的父母,应该没有联系吧,别担心这个了。” “希望如此。你知道,虽然我和久久的父母关系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