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体停止了晃动,那巨响也停了下来。桑莫几人的眼前出现了阶梯,伊挚便走了上去。
“方才那巨响,真是,吓得我魂都散了。”桑莫说道。
“自然,龙吟之声可让神志不清之人耳聪目明,也可震慑邪物。它那一吼,我的心神都跟着晃,何况你只是魂,鬼都还算不上。”狐狸说道。
“莫儿是魂魄才能听见,平常人只能偶感山体抖动,龙吟凤鸣天下间也无几人见识过。”伊挚说道,桑莫觉得伊挚似是放松了下来,不如方才紧张了。
回到凉亭外面下起了雨,桑莫虽感觉不到凉意,但还是觉得今夜的有些不同。天上的云层很厚,黑压压的,似是伸手便能摸到。明明进去之前还皓月当空,怎的一会功夫就狂风暴雨起来。
伊挚走到枣红色衣物的男子身旁,两人在说些什么。桑莫只见那个年轻的男子把龙心给了伊挚,伊挚接过后放在凉亭的石桌上。天上突地电闪雷鸣,雨水大的有些看不真切眼前的事物。突地一道闪电像是劈中了凉亭,碎石飞溅开来。整座山瞬时晃动起来,人似是站不稳。桑莫模模糊糊像是见到闪电又从山体里飞了起来,直冲天际。桑莫缓过神来,原来山体整个都下沉了,凉亭被闪电劈中燃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桑莫看着古月问道。
“龙已经走了。”古月淡淡得答道。
“叫人去山下看看有没有百姓伤亡。”枣红色衣物的男子说道。
桑莫顺势望过去,这个人是谁呢?
“莫儿,我们下山吧,你该回到你的身体里了。”伊挚走到桑莫身旁说道。
“我的身体?在哪?”桑莫不解得看着。
伊挚一抬手,晃了晃手中的东西,正是桑莫佩戴的那枚白泽玉佩。
“怎的会在你这?它明明。。。”桑莫觉得惊奇。
“龙族从来都是言而有信。”伊挚说道。
桑莫想着,那道从山体里飞出的闪电应该就是龙了,随即抬头望着上空。本还想望一眼龙的真身,谁知雨停了,乌云也都散开来,虽未见皓洁明月,但夜空中零散几点星光,也让人的心头一扫阴霾。
桑莫早晨一睁眼,却见自己已然躺在马车里,外面的阳光让人觉得炎热难耐。炎热?桑莫突然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好烫。回来了,这次是真的回到自己的身体了。昨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桑莫的之模糊有些映像,只是是如何到了马车,又是怎么回到躯体的都不记得了。桑莫走下马车,即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个环山小镇算是被毁了,整个山不知怎地都沉了下去,快要变成平地了。依山而建的房子也都被山上滚落的碎石压垮了,“七彩客栈”也不见了踪影,难怪自己要睡在马车内。
“小姐,我让阿秋打水去了。今早怕只能吃干粮了,昨夜也不知怎的,电闪雷鸣,镇子里的人看到山上的亭子起火都跑了出来,敲锣打鼓要上去救火。没过多久这山就塌了,真是吓人。说来也怪,那么大的雨,凉亭上的火还浇不灭,顺势把山上的树都烧了个精光。山上的鸟兽四处逃窜,吓得镇上的人也都往外跑。我和阿秋也就驾着马车跑,等火势小了才敢回来,这一回来就见李公子抱着你站在镇上呢。”曹管家说道。
“策哥哥?”桑莫想起李策的手,灼烧成那样还抱着自己,打小的感情还是深厚的。
“不,不是李策公子。”曹管家说道。
“那是?”桑莫不解得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只说他姓李。我早晨来时只见到李公子一人抱着你在路旁坐着,伊公子和伊姑娘都不见人。”曹管家说道。
“那那位李公子呢?”桑莫问道。
“在另外一辆马车上睡着呢。”曹管家说道。
桑莫稍微梳洗了一番,而后才去另一辆马车上查看,李公子?是谁呢?
桑莫上了马车,掀开帘子一看,正是那枣红色衣物的男子。桑莫并未叫醒他,只是轻手轻脚坐在马车上细细打量起这个人。这个人看着年岁比伊挚和李策要小一些,昨夜里见的时候就觉得他眉宇间一股子凌厉劲。不过衣物上尽是泥污,鬓发间也沾了些许树枝草叶,左手搭在一把剑上,右手上带着一只翠绿扳指随意落在马车上。桑莫觉得,他昨夜看起来是一个贵胄公子,今日这般摸样倒是有些像个落魄剑客。桑莫也背着爹爹和先生看过一些书籍,那些浪荡剑客的故事总是让人浮想联翩,不禁想看看剑客的宝剑是怎么个样子的。
“我看看你的剑行吗?”桑莫蹲在枣红色衣物的男子身旁轻声说道,桑莫也不知自己说这么一句做什么。要说是知会他一声,就该大声点叫醒他,若不想让他知道又何须说这么一句。也许是先生教过,不问自取是为贼,还是说一声要好一些吧。
桑莫握着剑鞘轻轻往外抽,可怎么也抽不动。
“这剑怎么这么重?”桑莫抱怨道。
“不如你重。”一个男声传到桑莫耳中,吓得桑莫蹲坐在地上。
枣红色衣物的男子醒了,偏过头来看着桑莫。
桑莫正看着他的眼睛,他果然和大家长的有些不一样。
“喜欢?”枣红色衣物的男子问道。
桑莫被这么一问,窘迫起来。这个李公子太轻浮了,只是觉得他长的和大家不一样,多看几眼便问出这样的话来。
“谁喜欢。”桑莫细如蚊足的声音答道。
“若不是喜欢,偷什么?”李公子笑着说道,随即坐了起来,把手中的剑放到桑莫眼前。
桑莫脸红得更加厉害了,原来他说的是剑,是自己胡思乱想会错意了。
“你又不是我的丫鬟,跪着做什么?”李公子说道。
“我哪里是跪着,不过方才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罢了。”桑莫马上坐好,拍了拍裙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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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是跪着,不过方才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罢了。”桑莫马上坐好,拍了拍裙褥。
“还看吗?”李公子把剑递给桑莫。
“你到底是谁?”桑莫欣喜得接过剑,把玩起来,顺口问着。
“李存勖。”李公子说道。
“哦,我叫桑莫。”桑莫说道。
“莫?好名字。”李存勖说道。
“如何好?”桑莫抽出宝剑细细看着,有一搭没一搭得回话。
“莫问,莫念,任何执念配上个莫字便是解脱了。”李存勖说道。
桑莫突然停下手中的事,看着李存勖,从来没有人这样解说过自己的名字。
“小姐,伊公子他们回来了。”阿秋撩开帘子说道,正见自家小姐和李公子四目相对,随即慌慌张张又把帘子放下。
“给。”桑莫把宝剑丢还给李存勖,心里知阿秋怕是误会了什么,随即也急急忙忙下了马车。
“饿死了饿死了,曹管家有吃的吗?啊?只有干粮啊?早知道捉几只兔子山鸡什么的回来了。”桑莫还未见人,就听到古月的嚷嚷声。
“你们把我扔下,自己上哪去了?”桑莫装作赌气,叫嚷着走向古月。
“我们吃好吃的去了。”古月啃着干粮,含含糊糊说道。
桑莫知道狐狸又说谎了,如果真是吃好吃的去了,还会这般狼吞虎咽?
“莫儿,我们要先走了,我会在洛阳等你的。”伊挚说道。
桑莫点了点头,想嘱咐他一路小心,却又什么也没说出来。
“你未过门的妻子?”李存勖从桑莫身后走来,问道。
伊挚点点头。
“我们要两匹马。”李存勖说道。
伊挚点点头,便去和曹管家商量上哪买马匹的事。
“桑莫。”李存勖叫道。
桑莫寻声看着李存勖。
“你和伊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吧?”李存勖问道。
桑莫点点头,不知他究竟要说什么。
“可他不是你的心上人。”李存勖接着说道。
桑莫听后只觉,这个李存勖真是莫名其妙又大胆。
“胡说八道。”桑莫懒得搭理他。
“是不是胡说你心中自有分晓。”李存勖像是看穿桑莫所想似的。
“他是我未来的夫君,自然是我的心上人。”也并非真的爱慕伊挚,只是听李存勖这样说,想回嘴罢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为何在你眼中我未见一分不舍?”李存勖说道。
桑莫语塞,不知如何答下去。
“桑莫,这把宝剑我放在你这,洛阳见。”李存勖突地把手中的宝剑塞在桑莫手中,就快步走开了。
桑莫正想追过去,把这莫名其妙的东西还给那个莫名其妙的人,可李存勖和伊挚已经上了马匹。
“莫儿,一路小心。”伊挚喊道,随即见到桑莫手中的宝剑,可也只看了一眼便驾着马匹走了。
桑莫呆愣在原地,伊挚是看到这剑了吧,他会不高兴吗?可随即想了想,不会,他本就是要救我于水火才答应这门亲事,何来在意一说。
“你手中的剑是那小子的?”古月一边擦着嘴,移到桑莫身旁说道。
桑莫点点头。
“我看看。”古月把剑拿过来,抽出剑身,一张纸条随着掉落出来。
桑莫弯腰捡起白纸,突地心里一惊,脸红如霞。纸上苍劲有力的字体写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看来你雨中的小模样却是楚楚动人啊。”古月瞄了一眼纸条,调笑着说道。
“小姐,你可知那位公子是何人?”曹管家见到桑莫的样子不免担心得问道。
“那个,我也不知道,他说他叫李存勖。”桑莫有些窘迫得说道,把纸条立马揉进手心里,怕曹管家看到。
“那个,我也不知道,他说他叫李存勖。”桑莫有些窘迫得说道,把纸条立马揉进手心里,怕曹管家看到。
“哦,难怪谈吐不凡。”曹管家说道。
“曹管家知晓他是何人。”桑莫问道。
“李亚子何人不知呢?李克用最宠爱的儿子,十几岁便随父赴朝廷报功,一路南征北战。”曹管家说道。
桑莫听后倒是对这个轻佻的男子另眼相看,李存勖。
古月见桑莫面带笑意出神得想着什么,这神态和想伊挚的时候是不一样的。这眉目之间的情怀似曾相似,细细一想,怕是多年之前也曾爬上过自己的脸庞。再一想,不禁觉得,这小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怎的遇上的男子就偏偏都是最最不能交负终生的呢?
又见二郎
桑莫几人收拾妥当也就准备离开这个小镇了,这个镇上再也不会有七彩灵芝了,就如同大唐盛世也终将被历史的尘埃掩埋。
狐狸在马车上呼呼大睡,也不知她昨夜里和伊挚到底忙活什么去了。桑莫又拿出那张纸条摊开来看,“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马车摇摇晃晃,桑莫竟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丫头,你这张纸条很要紧哪?”浮世子拍了拍伏在茶桌上睡着的桑莫。
“你这老头,差点害死我。”桑莫一见到浮世子就大骂起来,不禁想起在桑家祖坟的事。
“你这不是好端端坐在这?不是还有幸遇到有情郎?”浮世子笑道。
桑莫见手中怎的握着那张纸,随即马上收好。
“哪里是你说的那样。”桑莫脸红着答道。
“若非心中挂念,怎会梦中还不忘带着?”浮世子说道。
“说你的故事吧,少打听我的事。”桑莫说道。
“也好,说故事吧。你可仔细听了,这可是前车之鉴。”浮世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