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明清一些不为人知的奇闻异事(精编版)

  明清一些不为人知的奇闻异事(三十八)
  隔江楼
  明月竹叶青

  明崇祯初年,江西赣州府有一个名叫王辉的大夫,他身怀仁心医术高明,对一些疑难杂症颇有心得,往往能够妙手回春救人性命,以致声名远扬,每天来请他的人是络绎不绝。但是王辉此人为人谦和,也从不摆架子,出门诊视并不需要什么车马轿子来请,自己一人独来独往既可,所以这附近的居民都对他的医德敬佩不已。王辉就居住在江边,若是病人家在对岸,他就驾着自己的一叶扁舟横流北渡,因此平时都是将舟系在江边的一个阁楼下。此楼名为隔江楼,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所住,这家女儿名叫大姑,此楼即是她的梳妆楼。后来有一天大姑因为一些琐事和家人争吵了几句,一时想不开就在楼中上吊自杀了,死时芳龄才一十六岁。自大姑死后这楼就锁闭起来不再住人,王辉心中也觉得不太吉利,所以就不敢再将舟船系在这里而改为他处了。

  过得数月,有一日他驾舟去对岸人家给病人诊视,待看完病之后主人对他盛情款待,留他在家中吃饭饮酒,一直到晚上二更过了才酩酊而归。王辉谢绝了主人相送的好意,独自一人驾舟,不到片刻就划到了隔江楼旁。此时云淡风轻月光皎洁,岸边芦花随风轻轻摇曳,江面上水天一色波光粼粼,真是美景如画,王辉为之心旷神怡,不由仰天长啸数声。啸声未落忽闻楼上有人低声呼道:“王先生,这么晚了你才回来吗?”王辉醉中顿时忘了此楼已经很久无人居住,他循声抬头仰望,只见隔江楼上大姑凭栏独立,身姿绰约云髻雾鬓,双眸如水眼含笑意,身上的裙带随风轻轻飞扬,容貌和生前一模一样。王辉因为以前曾经给她看过几次病,所以对她的音容笑貌都很熟悉,此时又见楼中有点点灯火,不觉感到一阵恍惚,一时忘记大姑早已死去多时了。
  他手上加了把劲将舟停在楼下,问大姑道这么晚了为何还一人独自站在楼上。大姑听罢先是笑笑,接着便请他上楼来喝杯茶再说。王辉此时因酒醉正感口干舌燥,听得此言心中大喜,于是欣然舍水登陆缘梯而上到了楼中。大姑将他请入闺室之中坐下,只见房中干净整洁,家具摆设仍如从前一般。过得一会大姑便端上香茗请他饮用,王辉将茶端在手中,只觉芬香扑鼻入口甘醇,他心中欣喜万分,一时间赞不绝口。大姑见他很是高兴,这才张口对他说道:“奴家平日让您费心,几次得病都仰仗您的神医妙方才得以痊愈,到现在都没齿难忘。可是现在到了地下,却又得了鬼病,本已死了一次不堪忍受再死一次,所以还请良医能再给我医治一下。”王辉听后也不以为意,如同往日一样让大姑伸出手来为其把脉,没想到刚刚搭上大姑的腕部,忽觉触手之处冰凉渗骨,他一惊之下这才记起大姑早已死去几年了。

  可是此时他身在醉乡,心中却并不感到害怕,反而好奇的问大姑道:“人死都死了,还会害怕有病吗?”大姑回道:“是的。其实鬼的病和人的病是一样的,都是因为生前所积累,而不是死后才得上的。比如奴家当初因为负气投缳,其气郁结在胸部,以至于死后才是这个症状,所以虽然看起来是以人医鬼,其实还是以人医人啊。”说完便拿出纸笔,目不转睛的看着王辉,请他写下药方。王辉三两下便将方子写完交与大姑,顺便问她道:“冥中难道也有药房吗?”大姑回道:“地藏王菩萨广施慈悲,在枉死城中设立药局已经有一千多年了。”王辉此刻了无惧意谈兴正浓,于是又一边喝茶吸烟一边和大姑聊起九幽风景来,大姑为他一一叙述,都和平时世人所说的不太一样。

  正说着说着王辉忽然戏问大姑道:“我听说缢死鬼的样子非常让人恐惧,可是怎么今天见你却不是这样子啊。”大姑一听,正色作答道:“我感激您的恩德还来不及呢,怎么能让丑陋的形状惊吓到您。”王辉却一直说是不信,再三强求大姑想要看看,可大姑却始终不肯。此时王辉刚好正在吸烟,见大姑迟迟不愿现出原形,于是含了一口烟便向大姑脸上喷去,如此一连喷了数口,大姑实在抵御不住,向他惊呼道:“您非要逼迫奴家现形,若是让先生受惊,可不是奴家的罪过啊。”话音未落就听四处鬼声哀鸣,王辉定睛一看,大姑的一头乌发已经披散下来,面上愁云密布,两只死鱼般的眼睛鼓出瞪着自己,一条猩红的舌头吐在嘴外,颈上还有一条锦帛悬着,双手下垂动也不动。王辉一见只惊的魂飞魄散肝胆俱裂,大叫一声便从凳子上摔了下来,一宿的酒意瞬间就醒了过来,自觉双腿软的象棉花一般无力行走,只能勉强从地下翻身爬起,暗中感觉到似乎有人扶着他一直走到楼下,还来不及登上自己的小船就昏倒在江边的芦花深处了。待得天亮王辉才悠悠醒转过来,他抬头一看楼上并无半分人影,于是仓皇起身登船而归,自此隔江楼下就永远没有人敢去了。
  @检测用户口 2012-9-17 10:10:00
  楼主,这几天偷懒了哈
  来自UC浏览器
  -----------------------------
  哈,我请假了的。
  今天更两篇。
  明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停更一天。

  明清一些不为人知的奇闻异事(三十九)
  兔孕
  明月竹叶青

  自古至今,喜爱男宠的是大有人在,上至皇帝下至平民,都有好这龙阳之癖的,到清朝的时候更是登峰造极俗以为常,许多豪门巨贾都以男宠为乐。乾隆年间,在襄阳有个姓韦名乐的商人,家财万贯富甲一方,是当地的一个名门豪族。俗话说“饱暖思淫欲”,因家中衣食无缺,韦乐自是声色犬马不亦乐乎,除去指腹为婚却早亡的正妻,后面又连续娶了四房如花似玉的姬妾,每房姬妾环肥燕瘦各不相同。他给四个小妾都分别修了一个独门独户的别院,每晚都流连于樱红柳绿之中,享尽齐人之福。可是虽然他妻妾众多,但年逾三十仍无半个子嗣,韦乐心中也不以为意,依旧每日纵情于声色之中。

  过得几年他对女色逐渐玩的有些腻烦了,居然又养了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娈童,名字叫作粲儿,也就是世人俗称的兔子。这粲儿生的是眉清目秀姣丽柔媚,就连皮肤也是洁白如玉细腻如脂,实不亚于一个绝色美女。韦乐自得到粲儿以后,每日便与他待在一起调笑说乐,晚上也是“鸳鸯被底双眠稳”,至于其他四房姬妾的别院更是绝难一去。后来他偶然又得到仇十洲所画的《左风怀秘戏》一卷,于是两人到了晚间便按谱行云照图作雨,一时间堕入温柔乡便不想再出来了。而韦乐的四房太太终日独守空房,眼见粲儿万千宠爱在一身,自己只有拥被独眠夜夜悲泣。这其中有一房名叫阿紫,年龄和粲儿相仿,不仅容色最为艳丽,而且非常聪明伶俐。粲儿心中早就对她垂涎三尺,可是一直苦于找不到机会。此时韦乐迷恋男色,将阿紫也抛在一旁很久都没有何她亲近了,想她一个年轻女子,正是情欲初起寂寞难耐之时,如此天赐良机,粲儿岂能视而不见?于是他便趁韦乐出门的时候借故和阿紫接近。这粲儿也本是一个翩翩美少年,一来二去阿紫按捺不住心中的寂寞,便与粲儿眉来眼去勾搭成奸,两人得逢韦乐不在家的时候便欢聚行乐,而韦乐头上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尚却不知,对粲儿依然是宠爱万分。
  过得数月,有一日韦乐又因事出门了,只见他前脚刚走阿紫就将门帘掀起悄声将粲儿叫入房内。粲儿进得门来正欲上前和她相拥,却见阿紫一把将他推开愁眉苦脸的说道:“自上次和你欢好之后,我的红潮不至已经有百余天了,主人本就多年不育,倘若我大了肚子事情败露,那还真不如死掉算了。”粲儿不听则罢一听也是吓了一跳,他心中知道此事甚为不妙不由面色大变,一时间踌躇万分不知如何是好。他在房内一边来回踱步,一边低头苦苦思索对策,想了良久之后他忽然双眼一亮,抬起头对阿紫说道:“我已想好办法,你就放心好了,绝不会让你受牵累的。”说毕便附在阿紫的耳旁小声嘀咕了半天。阿紫听完先是惊讶后是摇头,满脸的狐疑之色。但是粲儿却不以为意,只叮嘱她照做就是了,见粲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阿紫便半信半疑的点头同意了。

  待到午时,韦乐从外面办完事回来了,于是便又招呼粲儿和他一起共进午餐。两人坐下不久,粲儿刚欲起筷,忽皱眉捧腹干呕不已,韦乐一见很是心疼,连忙将他拥入怀中对他道:“莫不是昨晚我俩坐在花阴之下让你受了风寒?”粲儿道:“不是这样的。其实自蒙您宠爱,我已经怀有身孕三个月了。”韦乐一听心中大骇,继而又失声笑道:“我活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听说过雄鸡抱卵牡马生驹的事,你可不要以此来戏弄我。”粲儿听罢将他推开正色对他道:“您只是不知实情罢了。我见您中年尚且膝下无子,现在又因宠我不近姬妾,心中焦急万分,不知您何时才能生有子嗣,于是便悄悄去海棠祠中祈祷,愿意转男为女,为您延续一支血脉。而今果然神明鉴察,早晚让您抱子,您难道还以为我是在戏弄您的吗?”韦乐一听大喜过望,用手轻轻拍着粲儿的背说道:“若是真有此事的话那可是我天大的福气了。俗话说不入兔穴,蔫得兔子?看来从此以后我可以守株而待,不用再建立三窟了。”于是心中深信不疑,以后每日谢绝应酬足不出户,锦衣玉服山珍海味将粲儿侍奉的无微不至。而阿紫此时也托病不出,天天待在自己的房中躺在床上养胎,食用都由心腹婢女送进来,绝不踏出房门一步。粲儿又逐渐在自己的腹部垫些厚布,让自己的肚子每日逐渐变大,韦乐见状心中更是坚信无疑。
  @我是发改委主任 2012-9-17 11:35:00
  楼猪你好
  本帖发自天涯社区手机客户端
  -----------------------------
  好,你每天都很准时啊。呵呵。
  如此日复一日,直到快分娩的前几天粲儿又对韦乐道:“男子在外厢生产殊不雅观,还请您能让我进内室产子。”韦乐一听这话也有些道理,于是便和自己的几个姬妾商议,要让粲儿在她们的室中分娩,这样也可掩人耳目。没想到其他几个姬妾一听又惊又怒,都觉得此事匪夷可思,均不让粲儿住进去,唯有阿紫躲在被子里对韦乐说:“自您贪恋顽童,三年都不曾到我们姐妹房中,现在火烧眉毛了才知道前来相求,难怪姐妹们都不答应。现在要是想让粲儿住在我房中分娩,除非您裹足如前,无事不许踏入我闺房一步,这样的话我才能应允。”韦乐一听便笑道:“你让我作门外汉,莫不是又想在房中藏奸纳盗吗?”阿紫听罢柳眉竖起嗔怒道:“他现在怀有十月身孕,就如同我的姐妹一般,您若是见疑就当我没说过这话。”韦乐听罢此言心中有些疑惑,于是便出去和粲儿商议。粲儿对他说道:“以我看来这可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啊。男子生产本就骇人听闻,现在若是让我住在阿紫房中,一旦临盆,便可假托是她所生,这样也不至于让外人说三道四,免得以后再污了孩儿的名声。”韦乐听他说毕觉得此言甚是,于是便依言让粲儿住了进去,而自己却独宿于外面厢房中,无事也不敢进房中一步。

  如此又过了数日,有天晚上韦乐正在房中躺着看书,忽听仆人急匆匆来报,说粲儿在房中呼痛不已,韦乐一听大为心急,连忙起身下床,一边匆匆穿衣一边嘱托仆人再去查看,未几又听来报,说粲儿已经在房中生了一个男孩。韦乐听罢欣喜若狂,急忙来到阿紫院前,还没进去却见粲儿已经头缠布带抱着孩子迎在门口了。待韦乐将孩子接过来一看,只见眉目神情都与粲儿酷似,于是心中更是无疑,以为粲儿便是孩子的母亲。因为粲儿无乳,他便嘱托阿紫用米汤哺育孩子,想这阿紫其实才是孩子的生母,自是乳多,从此哺育孩子更是顺理成章。要是孩子偶有微恙,阿紫必让心腹婢女将孩子抱入房中百般呵护千般调养,韦乐见此情形心中不仅不疑,反倒认为阿紫非但没有妒忌之心而且还很贤惠。待一年后孩子已会咿呀学语,便让叫韦乐为父,称粲儿为似娘。后来又过了数年,韦乐因为淫欲无节制坏了身体,没过四十便呜呼哀哉了,他这一死如同树倒狐弥散,其他姬妾便各奔东西,唯有这孩子继承了他家的遗产,而粲儿和阿紫也就做了真夫妻,两人举家搬迁到别处繁衍子息,又成为了当地的富室巨族。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