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明清一些不为人知的奇闻异事(精编版)

  正在黯然神伤间,忽听外面有人敲门问道:“不知卢老爷可在府中?”卢翁闻听急忙打开房门,发现外面站着一个精干的皂隶,见他出来便躬身作揖道:“县府方大人请您前去议事。”原来这县府的府尹姓方名宝乐,乡试和卢翁为一榜所中,可谓敏而好学多谋善断,兼之为官清洁廉明,所以当地百姓都称之为“神君”,今日因为修河堤募捐之事所以找当地的乡绅富户前来议事。卢翁见府尹相请便跟随皂隶来到县衙,只见方县令早已坐在堂上相候,卢翁向方县令作礼之后便被请在左手旁坐下,过不多时众乡绅富户也都纷纷赶到,各自为礼后也依序坐下了。

  方县令见人都齐了,这才将修河堤之事与众人说了,大家一听便在堂下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唯独卢翁心中有事充耳不闻,问到他时他也只是唯唯诺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全然不知众人到底说了些什么。方县令看在眼里奇在心上,待事情商议完毕众乡绅纷纷起身告辞,方县令唯独将卢翁留下对他道:“刚才本官见年兄无精打采气色昏迷,莫不是有什么心事不成?”卢翁听罢先叹一口气,摇一摇头半天默然不语。方县令见此情形知他定有难事,又对他道:“若是年兄有何难事不妨说出来,说不定本官也能帮你出个主意。”卢翁见他说得诚恳,此时自己也没有什么主意,还不如给方县令说了,说不定他有什么办法也未可知,于是便将家中近几日之事对他源源本本的道出,最后说到自己爱女妙姑的时候不由痛上心头老泪纵横。

  方县令在旁越听越惊越听越奇,不知自己辖地还有如此咄咄怪事。待卢翁说完,他皱起眉头在堂中踱了数个来回,忽停下脚步对卢翁道:“年兄,我方才思来想去,这件事只怕还是你错了。”卢翁一听大为惊愕,不知他何出此言。只听方县令又道:“你想想看,你我皆是肉身凡人,怎敢和大仙去一较高低?况且大仙要娶你的女儿,正是你家的福气,旁人求也求不来,你怎得如此糊涂还要坚执不许?”卢翁听罢更是疑惑不已,眉头一蹙问方县令道:“那依大人之意是答应它的所有要求?”方县令笑道:“正是此意。只是目前妙姑身有小恙,尚需调养数日方能成亲。年兄此时赶紧回家,先将后院空房打扫清洁,再将黑胡同大仙的牌位立好,每日献上美酒佳肴供奉,万万不可缺了礼数,待妙姑身体恢复之后,再择吉日成亲。”

  这一番话只将卢翁听得目瞪口呆愕然不已,依方县令所言难道就该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妖狐不成?可方县令又是本地的父母官,他也不敢出言驳斥,一时满脸疑惑欲言又止。方县令见状又笑道:“年兄无需多虑,只需按本官所吩咐的回去准备便是了,这是本县的一件盛事,到时本官会亲自登门主持完婚。”说毕便端茶送客。卢翁听方县令如此说,心中虽是大不情愿,可一来妖狐逞凶妙姑有疾,自己却束手无策;二来这本县的父母官都同意了婚事,到时还要亲自主持,自己再不同意那不是公然抗命吗?眼见方县令送客,只好转身告辞。

  待他一回家中便将此事告诉了罗氏,罗氏听罢也是惊诧万分,后来一想眼前实无他路,老俩口抱头痛哭一顿后只好依言收拾好空房,再摆上黑胡同大仙的牌位,又买来熟鸡果酒好生供奉。这一切刚刚备置妥当,忽听妖狐在空中大笑道:“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实话告诉你,昨日你去城隍庙之时我早已尾随在后,趁你不备将状纸掉了个包,你到现在还不知吧?不过昨日我看在你是未来岳丈的面上手下留情,若是你日后再要干这些不利于我之事,小心我的诸般毒辣手段。今日而起妙姑即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当解其封印,待她休息数日后再与她成亲,到时你我就是一家人了,哈哈。。。。。”卢翁听罢默无一言,唯有摇头叹气不已。

  这日晚上妙姑身上印记果然退了个干净,她也不再向往日一样呻吟呼痛,只是精神还是有些萎靡,老两口见状也算是稍稍欣慰了一些。再说方县令送走卢翁之后也没闲着,当晚先择了个吉时沐浴更衣,接着又净心斋戒连晚饭也未吃。到得第二日早晨,他先命人将衙门大门紧闭,自己在里面处理公事,也不接见外人。直到傍晚黄昏之时,他忽然将众衙役召集起来,命他们跟自己一起去西郊抓捕盗匪,为免打草惊蛇走漏了风声,此次行动皆要秘密而行,不得大声喧哗。说毕便带着众衙役出了西门,却径直来到城隍庙前。方县令进入庙中,先焚香敬拜,再拿出早已写好的官牒引燃烧掉,这才出了庙门吩咐众衙役随他去北门除妖,众随从皆莫名其妙,不知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方县令带着众衙役一路疾行来到卢家,随从上前轻声敲门,卢翁开门一看不由大为惊讶,不知方县令此时带着众多衙役来自己家所为何事。他还未及张口相问,方县令便摆摆手低声道:“你先不要问,只需带本官去供奉大仙之处。”卢翁听罢更是莫名其妙,但想方县令如此说必有他的道理,于是当下也不多话,急忙带众人来到后院空房中。方县令一进房中看见见香案上的木牌便勃然大怒,几步上前指着木牌大声呵斥道:“妖狐敢在此作祟吗?”说毕便拿起牌位狠狠扔到地下,又命卢翁找到稻秸将牌位包裹成一个人形状,接着便让众衙役用杖一起击打。

  待打到三十多下,忽见地下草人一跃而起便欲逃跑,可刚刚起身便被一阵乱杖打了下去,再也动弹不得。方县令见状手抚额头庆幸道:“仰赖神威才能将这妖狐抓住啊。”说毕命衙役们用力乱击,万万不可使其逃掉。过不多时稻草便被击得溃烂,连里面的牌位也四分五裂了,此时方县令又命人将稻草和牌位拿至院中一把火烧掉,焚烧的时候众人都闻见一股浓烈的皮毛焦臭味。卢翁及家人大为惊喜,知道方县令已助他们除去心腹大患,正欲跪下叩头作谢,方县令却摆手道:“休要多礼,此时本官还有事在身,先告辞了。”说毕转身带着随从便出了门,再次来到了城隍庙。

  方县令先谢过城隍,接着大声请求道:“还请神恩于三月内将狐党尽数驱逐离境,以保我一城百姓平安。”祈祷完毕这才打道回府。第二日一早卢翁便备上厚礼顶香敬谢,当地乡绅听说此事后也不约而至,纷纷对方县令赞不绝口,都说他神通广大鬼神莫测。方县令听罢哈哈大笑道:“本官又不是道士,何能捉妖,不过是本之以诚罢了,诚则有灵,邪不胜正!此乃天下至理。”众人一听始才恍然,心中更加对他敬佩不已。后三月之夜,百姓时不时会听见狐狸声呜呜四起,竖耳细听之下,其中有哭黑胡同的,也有咒骂卢翁的,但对于方县令却无一句怨言恨语。而九姑虽不害人,只因也属狐类故被驱逐出境不知所往,三月过后满城晚上便寂然无声,自此汶上县也再无狐类了。
  @海天一色深 10684楼 2013-02-18 19:00:00
  还是请楼主删除了吧,没有必要。

  -----------------------------
  我没删帖的权限。不过我不介意各位发一些正能量的帖子。有心的朋友可以看一下,不想看的朋友直接跳过就是了,无需为此争论伤了和气。大家在这就是图个轻松,用不着生闷气,呵呵。
  @wyl5105 10694楼 2013-02-18 20:30:00
  回复第5170楼(作者: @明月竹叶青 于 2012-11-02 14:16)
  谭明一听心中大惊,可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只不住口的招呼许二喝酒,待他吃饱喝足离开之后便马上赶到县……
  ==========
  朔是新月,望是满月,朔望日是指月相两个极端的日子,你应该选一个,我建议把"朔望日晚"改为"满月之夜",见笑!

  -----------------------------
  受教了。谢谢。
  这一篇构思需要些时间,大家不要催我。其实我本想一次写好再发的,只怕时间长了让你们等的不耐,所以还是写一段发一段。再者赶时间的话保不了质量,还是容我多想想。

  明清一些不为人知的奇闻异事(一百一十三)
  厌剑
  明月竹叶青

  嘉靖年间,河北沧州儒生陈兴健在江苏宜兴为幕客,县署中除他之外还有六七个幕友,年长的约有四十开外,年轻的却只有二十多岁,虽说众人籍贯各不相同,本地外省皆有,但日常分工协作配合默契,底下诸人私交也甚好,因都住在县署中,所以闲暇时经常聚在一起饮酒为乐。其中有一个来自湖北天门的刑席(也叫刑名师爷,明朝师爷主要分为、钱谷师爷、折奏师爷、书启师爷、征比师爷和挂号师爷等,刑名师爷管刑事、民事案件的审理)韩冲颇有些与众不同,此人身长七尺骨瘦如材,额头高耸面皮焦黄,相貌在众人之中实属平凡之极。而他性子也有些孤僻,平时沉默寡言喜欢独来独往,每日在府署中办完手头的公事便回到自己所居的房中,连晚饭也不吃。陈兴建和众幕友数次聚会之时请他出来一起饮酒,他也只来过一两次,而且席间大部分时间都在饮酒,只偶尔和身边之人说几句闲话。后来众人再邀请他,他却索性闭门不出,说什么自己不喜热闹只想清净。诸幕友一听均觉他脾气十分古怪,于是便悻悻作罢,以后饮酒之时也不再叫他了。

  可别看他平日宽袍大袖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连说话也是懒洋洋的,可办起案来是一点也不含糊,不论有何棘案难事,他总能一一处理妥当,所以深得本县姜县令的信任。陈兴建因为主管钱谷征收,和他打交道比其他人要多,因此韩冲对他也颇为客气,每次见他都会打个招呼,有时候碰到韩冲兴致好的时候还会主动和他多说两句,虽说只是家常闲话,可相比其他幕友来说也算是难能可贵了。有一次陈兴建闲来无事,走到韩冲房门前想看看他在做什么,于是便上前轻轻敲门,可敲得十数下却未见房中有人应答,他以为韩冲尚未回来不在房中,正待转身离开之际却听“吱呀”一声房门缓缓打开,韩冲身穿一身白袍白袜,头挽发髻,赤着双脚站在门口,看这摸样似乎是已经上床睡了。此时一轮月牙斜挂在窗外树梢上,天色尚且朦胧并未全黑,陈兴建见状心中大为纳闷,不知韩冲为何如此早便休息了,正欲开口相问,却听韩冲冷冷道:“不知陈兄此时前来有何见教?”陈兴建一听当即笑道:“小弟见今晚月色甚好,闲来无事便欲和韩兄说说话解解闷。”韩冲双眉皱起道:“此时天色已晚,我劳累一天身倦体乏,何况明日还有诸多杂务要办,恕我就不奉陪了。”说毕“怦”的一声便将房门紧紧关上了。

  陈兴建在他方才说话间眼睛越过他身子向房中瞟去,只见里面唯有一张窄床和一个桌几,床上被褥整齐,床边似乎还有两个箱子,桌几上并未点蜡烛,只有一个香炉,炉中还插着三只香,香火忽明忽暗点点晃动,同时鼻中还能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气。看这情形,韩冲显然并未睡觉,只是不知他一个人在房中搞什么古怪,难不成是坐在床上发呆不成?想到这里陈兴建不由微感诧异,不过他本是个豁达大度之人,又素知韩冲性格怪异难以琢磨,所以吃了闭门羹也不生气,摇摇头笑一笑便转身离开了。待过得几日众幕友晚上又聚在一起饮酒,席间陈兴建偶将此事告诉了众人,话音将落即有一人道:“陈兄不说此事倒罢了,一说我也觉得奇怪。这韩冲日常去县署办案之前势必要将门窗紧锁,而且要反复检查两三遍,似乎唯恐有人趁他不在进去。何况他每天回来之后即足不出户,晚上也极少见他点蜡烛,即便是最近盛夏酷暑也不将窗打开,这其中的端倪却奇怪的紧哪。”

  此人刚说完忽听另一人又道:“不仅如此,有一日半夜我喝多了尿急,起来放茅之时路经他房前,忽见窗内白光晃动犹如电闪,上下纷飞盘旋飞舞,我当时心中惊骇交集,赶紧伸手揉揉眼睛,可睁眼再看瞬间那些白光便即消失不见了,我站在那里呆呆愣了半天也不明所以,第二天起来想起此事只当是做梦,此时想来恐怕也未必是梦。”一人笑道:“说不定你晚上真是马尿喝多了看花了眼,或者是半夜天上确实闪电也未可知。若是你那晚遇见的是个年轻貌美的女鬼,只怕早就搂在怀中风流快活去了,第二天起来也只道是做了个春梦。”众人一听皆哈哈大笑,接着又纷纷推杯换盏呼五吆六起来,至于韩冲之事虽有疑窦也只是说说而已。这一晚风轻云淡月色甚好,陈兴建也随着他们一直饮到三更时分才大醉而归。
  他这一觉直睡到第二日巳时还未睁眼,正在酣睡间忽听外面有人大声敲门道:“陈兄,你怎么此时还不去县衙,姜县令等你多时仍不见你,所以派我来找你。”陈兴建猛一听不由心中大惊,急忙一骨碌坐了起来,看窗外日上三竿阳光灿烂,心中直呼“糟糕”,听门外之人的声音像是书席(即书启师爷,负责撰写官方文书处理信函等,相当于秘书文书之职),当下对他道:“还劳您先去给大人禀告一下,就说我今日有些头昏以致起得迟了些,此刻马上就来。”书席应了一声就去了。陈兴建急急起身穿衣洗漱,待他收拾完毕快步赶到衙中,却见姜县令身着官服正在大堂上来回踱着步,口中还在不停喃喃自语,似乎一点也没察觉到他的到来。

  陈兴建看他面有忧色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疑难之事,急忙躬身对他道:“昨日多喝了几杯,以致起得迟了,还请大人恕罪。”姜县令听他说话这才发现他已经来了,抬起头对他摇摇手道:“罢了罢了,你们以后还是要少喝一点,千万莫要贪杯误事。”陈兴建恭恭敬敬道:“大人见教得是。”姜县令本也是个儒雅之士,平素待人颇为和蔼,此时又不欲对他大加责备,当即对他道:“倭寇近来频繁扰我江浙二省,朝廷近日急征钱粮,怕是又要打仗了。可上面交给本县的的任务却迟迟未能完成,始终还差着一截。前日知府大人已派人来训斥了我一顿,说我办事不利,眼看这还有半月即到期限,若是完不成任务那可如何是好啊。”

  陈兴建一听才知姜县令所忧之事原来是为此,心中倒是一宽,因为昨日他才检阅过账簿,对此事甚为了解,于是对姜县令不慌不忙道:“这一月之前咱门不是已将征钱粮的公告给各乡发出去了吗,属下昨天查点过各方上缴的钱粮数目,虽说还差一些,但是还有半月期限,想必完成应该不难。”姜县令听罢却不以为意,摇摇头对他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地民众本多富庶,征些钱粮原本不难。只是今年因为战事频起已经征了数次,算上这一次已是第六次了,百姓家中只怕已无余粮,要征齐钱粮谈何容易。”陈兴建听罢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姜县令心怀仁慈,不欲搜刮穷苦百姓,所以心中也对他好生相敬,当即问他道:“不知大人有何高见?”

  姜县令道:“我近几日苦苦思索,此次若想完成所需数目,恐怕还需向乡绅富户多多募集才是。”陈兴建一听心中暗道:“县令大人此想法虽好,只怕这些乡绅富户未必愿意。”又听姜县令继续道:“城中富户前几次也募集了几次,恐怕也无余力了,这次就只能在乡中募捐了。左家庄是本县第一大乡,乡中富豪大户着实不少,我今日已写好征收钱粮的公文告示,让这些乡绅们多出钱粮将这所差的数目补上,事成之后也自也不会亏待他们。”陈兴建听到这里心中深感敬佩,对姜县令道:“大人宅心仁厚爱民如子,实乃本地百姓的福气。”姜县令微微一笑道:“你且先不要来奉承于我,这件事也需要你亲自去操办。”陈兴建道:“全凭大人差遣。”

  姜县令又道:“虽说左家庄的富户甚多,可让他们多出钱粮恐非易事。即便有公文在此,只怕他们阳奉阴违故意拖延,最终误了大事,你我都担当不起。你本是钱席,故我欲派你去左家庄催收,务必要将所缺钱粮尽数缴上,如此我才能安心。”陈兴建低头躬身道:“这正是属下分内之事,自责无旁贷。”姜县令大喜道:“你办事我定然放心。现下你赶紧回去收拾行李,今天就带上公文去左家庄。”陈兴建道:“属下定当不负重托。”说毕便告辞姜县令匆匆赶回居处,将被囊行李准备妥当,又去和众幕客一一道别。其他人一听他要去左家庄富户家中征收钱粮都觉得是件大大的美事,唯独韩冲听后不以为然,反倒是面无表情默无一言,陈兴建对此也毫不在意,告别众人后当即出门向东而去。

  左家庄在县城的东南面,离城大约有十数里之遥,此时正值七月苦热间,夏日炎炎火伞高张,行了不到数里他即汗流浃背口干舌燥,正欲停下来喝口水,刚将水囊拿出便听路旁一人叫道:“陈兄。”陈兴建一听心中大奇,放下水囊循声看去,只见前面一颗梧桐树下站着一个身材颀瘦之人,定睛一看正是韩冲。陈兴建看见是他心中先是一惊随即又是一喜,方才告别之时看他不以为意,不料此时却独自一人在这里等候自己,可见还是对他另眼相看的。陈兴建几步走至树下,正欲张口相问,韩冲却抢先对他道:“陈兄所去的左家庄,近日听说不甚太平,刚才人多耳杂我也不想多说,只是平日多蒙您关爱,况且事关陈兄安危不敢不言,所以特专程赶来告知。”

  这一席话只将陈兴建听得云山雾罩不知所以,最近可没听说哪个地方不太平啊,近年宜兴在姜县令的治理下既无盗匪也无贼人,韩冲这一番话可让人捉摸不透了。他当下问道:“不知韩兄何出此言?”韩冲仍是面无表情一字一顿道:“左家庄有妖!”陈兴建一听不由哈哈大笑,拍着韩冲的肩膀道:“韩兄可真会说笑,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何来什么妖魔鬼怪?只怕是韩兄听什么人胡言乱语吧。”韩冲听罢忽抬眼将他一扫,瞬间眼中精光爆射,随即便又消失不见,仍是低头淡淡对他道:“信不信由你。我只是专程来提醒你罢了。”

  陈兴建见他刚才看自己时眼光与往日迥然相异,心中不由一凛,再说此人平时不苟言笑,此刻见他说得真切,似乎也不像是戏言,于是正色对他道:“多谢韩兄提醒。”韩冲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会,好像在看一件奇怪的物事,陈兴建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正待张口相询,韩冲忽伸出手拍拍他背上的包袱道:“就此别过,多多保重。”说毕转身便离去了。陈兴建正待和他再说几句话,不成想他说走便走,稍稍迟疑一下背影已在十数丈之外了,陈兴建口张了数下仍是没叫出来,看天上日头又向西斜了些,想起离左家庄尚余十里多路,于是急忙拿出水囊喝了几口水又顶着炎炎烈日匆匆赶起路来。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