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洗莲根
凉州,十月风大,卷着尘土肆虐,街市上行人渐少。空中几流黄尘幽幽飘落,宛如生死别时欲忍难休的悲愤,几分挣扎,几丝哀怨,却最终归于尘土无奈。
瞿如一早梳妆打扮,今日竟换了一身鹅黄襦裙,很是端庄。
据啼听说,是约了那赵家雪怜去城外游玩,
祝余嘴里塞着肉问“白狗怎么不去。”
啼听白了他一眼,继续啃着骨头。
韩楚小声道“据说那赵雪怜,样貌奇丑将啼听吓到了。”
“小白脸,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瞿如刚出来就听到他们几个多嘴,似笑非笑的望了啼听一眼,啼听忙眯眼装睡。
韩楚见瞿如吃力的提着个重重的点心匣子,忙迎上前帮忙,道“我陪你去吧,”
瞿如将那匣子往他手中一塞,扭头假装嗔怒不理他,
韩楚淡笑,拎着匣子跟着出去。
身后祝余道“小白狗,来打一架啊。”
啼听道“爷最近痔疮犯了,正想咬块虎蛟肉吃吃。”
“你-----”
“来-----”
七转八拐终到那赵家院外,瞿如上前拍门唤雪怜,见无人应,环顾四周无人,偷偷单手结印穿门而入,再给那韩楚开门。
韩楚进来满脸怒色道“这种鸡鸣狗盗之术,以后少用。”
瞿如瞪眼鼓嘴,“哼”了一声,转头不理他,韩楚忽然想起昨夜梦中鸾鸟,不觉会心一笑。
瞿如推门入屋,见屋中阴冷,赵婆子躺在床上不住咳嗽。
“婆婆,这是怎了。”
赵婆子虚弱睁开眼见是瞿如,强撑起身子道“小如来了,没事没事,昨夜被雨淋了,受了点风寒,睡会就好。”
韩楚疑惑问“昨夜晴空,无风无云,哪里来的雨,莫不是老婆婆您烧糊涂了。”
瞿如道“你才烧糊涂呢,”说着边从怀中掏出一颗核桃,照着那韩楚头上磕了三磕,核桃碎裂,胡内核桃仁与常见不同,中有丝红色,外表晶莹剔透,“婆婆把这个吃了,醒来自然好了。”
赵婆子只当是普通核桃,接过来吃下,核桃仁入嘴即化,似乎注入一丝鲜血,让身体血脉翻滚,顿觉热汗淋淋,瞿如扶着赵婆子睡下,眉头紧锁,盯着那屋内新生破损处。
瞿如忽怒发狠,指着那墙角破损处,吼道“这母女二人已然够凄苦,为何还来火上浇油,若日后再来,小心破尔等魂体永世不得超生。”
话音刚落,只觉一股子阴风顺着破洞逃散而出,屋中方觉有了人气儿。
韩楚问“刚刚你拿什么敲我头,都敲出包来。”
瞿如道“那是宜茗子,普通人食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韩楚懵懂笑言“如,是好人。”
“我不是,我若是好人自要渡她们出苦海,结果却因畏惧,不敢吭声。”
韩楚望着瞿如“若瞿如畏惧,让我来帮她们,即便得罪了谁,最多这条命让他拿去。”
瞿如苦笑“你真是奇怪,随我们入那地府炼狱,又要甘愿用命换他们出苦海,有时我真觉你傻,但又庆幸能遇到这个傻詹月。”
韩楚迷糊,挠头傻笑道“怪事见多也就不怪,而且我没做亏心事,不怕将来报应。”
“我说你定是当年孟婆汤喝多了,生成个笨瓜。”
韩楚笑的欢乐。
瞿如道“我都骂你,你还笑。”
“你骂我,说明不生我气了。”
“我何时生你气。”
有没有人教教白痴的我,为何刚发了一章,怎么不见了。
是翻页了吗,新版的怎么翻页?
终于刷出来了,我要疯,这要是没有了我半小时白费了。
忽然门外声响,雪怜推门而入,韩楚误以为夜叉入门,吓得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雪怜一愣忙用手遮脸“我不知道有客在,吓到你了。”
瞿如忙说“他摔倒是他刚才做了恶事受的报应,和雪怜姐无关。”
“怕今日不能与小如你去白塔寺了,娘亲生病,我要侍候。”
“没事,改日我们再去,照顾婆婆要紧,”
雪怜憨笑挠头。
韩楚见她挽着裤腿,粗腿上都是污泥,赤膊通红,手中提着一黑长物件,问道“小姐手中何物?”
雪怜道“刚去河中抓只泥鳅,想熬汤给娘亲喝。”
韩楚感动“小姐孝心让人感动,等下我让小鸢送些参茸过来。”
雪怜推辞,瞿如忙说“雪怜姐,不要白不要,反正他韩家有很多,”
“韩家,莫不是那韩擒虎家。”雪怜想此处只有刺史,将军姓韩。
韩楚点头道是。
雪怜忽然拿起扫把,横眉怒目道“这里不欢迎姓韩的,滚。”
韩楚不解“为何?”
雪怜扫把已到,将那韩楚打出屋外。
瞿如忙让韩楚先走,自己拉着雪怜“雪怜姐为何如此恨那韩家人。”
雪怜冷静许久才道“多年前,家父是韩擒虎麾下小将,那韩擒虎丧妻多时,见身怀六甲的母亲美丽,便玩笑说若腹中产女,便娶做妾氏,家父受过韩擒虎救命之恩,当即答应,便将未出世的我许了那韩擒虎,谁知他见我长相丑陋,反悔,娶了那娼妓李景,而那李景不知从何处听说许婚一事,便三天两头让人来我家门前嘲笑说些是非,恨的我父抑郁而终。”
瞿如双手托腮,思索半天才道“这姻缘天定,姐姐莫要伤怀。”
“我自知丑陋,不配那韩家。但那韩家如此欺人真真可气。”
“姐姐可信得过我瞿如?”
“当然,”
“姐姐可信得过我瞿如?”
“当然,”
瞿如笑的神秘,手化鹰爪直穿雪怜心肺,雪怜只觉身在醉梦中,肚子疼痛,低头看肚皮已经让那瞿如划开,她此时正把那肠胃心肺都拿了出来,在那一本正经地整理。雪怜想挣扎却发现动弹不得,惊愕哭道:“我向来和你无怨仇,小如为何要害我”
瞿如笑言:“别怕,我只是要还你清新莲根。”雪怜见腹中空空,底部有根绿色经络,却被团黑气裹着,瞿如随手在地上捡根草叶放在旁边,那黑气似是闻到青草香气立刻围了过去,瞿如顺势将黑气取出,嘴中叨念经文,经文罢黑气似有灵气,遁地而去。然后瞿如从容地将肠胃装回去,又将把雪怜伤口缝合,雪怜忽然眼角流下滴泪,泪珠儿滴到桌上,化作叮当白珠。
瞿如拍拍手,雪莲顿觉清醒忙起身施礼,虽身姿仍旧粗鲁,但眼神却已媚态十足,声音柔情万千。“谢小如,还我清心莲根。”
瞿如擦擦手上血污,嘟嘴道“姐姐刚才还说我要害你。”
雪怜掩嘴做羞“刚刚未醒,如妹莫怪。”
瞿如道“姐姐日后有何打算。”
雪怜道“继续做那丑女雪怜。”
“这?”
“你为我冒大不为洗莲根,我怎么会再让你受罚。这二十年,守着这身夜叉皮浑噩过日,习惯了,再度几十年便可重新投胎。”
瞿如笑莹莹道“既然这闲事已经管了,还有什么怕的,我还你千娇百媚,姐姐到时赏我颗莲种就成。”
雪怜道“你这丫头,到不吃亏。”
二人说笑,直到天明。
15、藕化身
韩老夫人醒来,似乎那妖怪之事都不曾记得,只想着让那瞿如来家坐坐,让那小鸢去请。
瞿如路过韩家莲花池,池中莲叶翠绿,问那韩楚“詹月看那里可生莲藕?”
韩楚笑道“那小小莲叶,那里生的了藕,想吃藕片,我让小鸢去买。”
“詹月为何不为我买。”
“小鸢买和我买有什么差别。”
“当然有”
二人吵着嘴架。
老夫人见他二人如此,不觉心中更是高兴,忙问祝余 “看他二人情投意合,韩祝两家不如结成亲家”
祝余恍然,忙道“老夫人,小妹能嫁到韩家自然是她前世修的福分,那还敢有什么要求。”
老夫人道“哎,这小如听话懂事,我们韩家怎能亏待。”
祝余小声道“老夫人,小妹害羞,那这婚事我们就定的,到时也好给他们一惊喜。”
老夫人高兴说好,忙让人派了书信去与那韩擒虎,让他尽快回来为孙子筹备婚事。
子夜时分,韩楚睡得迷糊,窗户“吱呀——”一声开了。因为夏日炎热,韩楚睡前并没锁死。他以为是夜风吹开了窗,也没有在意,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突然,一团毛茸茸轻击他的脸。韩楚以为是蚊子,用手去拍,谁知那毛茸躲闪,一巴掌拍自己脸上。 韩楚蓦地睁开眼。黑暗中有两只碧幽光点,透着恐怖。
韩楚揉揉眼睛,看清来者才放下心道“啼听啊,我还以为是哪儿的孤魂呢。”
啼听道“走,带你看好玩的。”
韩楚忙跟了出去,回身发现自己还在床上,指指床推推啼听,啼听耻笑他“你手上系着瞿如的发丝,生魂可以随意离体了,鸡鸣前回去即可。”
韩楚摸摸手上红丝,心中暖意生,不觉会心一笑。
啼听又道“莫思春了,不快走看不到好戏了。”啼听顺手将他床头白玉瓷瓶带上。
韩楚忙跟着出去。
莲花池边,瞿如对月吞吐,嘴中似有颗明珠闪耀,吸取那月之光华。
少顷,月色渐朦胧,似有一抹青云遮挡,瞿如这才停止,将那明珠托在手中,珠中似有一人闪过,韩楚以为错觉又揉揉眼睛,啼听上前就要吞,却被瞿如呵斥“你这白狗什么都想吃。去将那池中藕摘来。”
韩楚忙说“这池中没有藕啊。”
啼听呜呜几声,踏水而去,从那嫩绿莲叶下生生扯出一个藕来,那藕发这蓝光,被撤下竟然发出婴儿啼哭,啼听脚一落地,韩楚上前观瞧,这哪里是什么藕,竟然是数百只眼珠堆沏成藕的形状,每只眼珠似是活物,不停转动,还有些竟流出血来。
瞿如接过在手,反复观瞧,不住点头道“终于熟了。”说罢从身后变出把匕首开始削割,那被割掉的眼珠一落地,有化成鸡鸭形状,有化成蛇虫鼠形,还有化作人形,最终化作污水点点。
不多时,就将那藕削出个人形,瞿如将那藕人扔到地上,那藕人竟开始长大,变成娉婷少女,不着寸丝,肤若凝脂,娇艳欲滴。韩楚瞪大眼睛道“这,这不是我家二娘。”
瞿如怒斥“非礼勿视。”
韩楚赶忙羞愧转身。
不多时少女转为少妇模样,贵而不骄,娇柔带笑,立而不动。
瞿如道“该死祝余,接个人都这么慢。”
忽传来祝余声音“该死笨鸟,你没告诉我是这么重的人。早知道就该让那白狗去。”说罢将那背上雪怜扔到地上。
啼听偷笑。
雪怜爬起身道谢。
夜光下阴森森,看这这副夜叉面,让人心惊胆寒,祝余忙转头看他处。
瞿如上前一掌将那雪怜魂魄从体内打出,那魂魄竟是明眸少女形状,身材高挑均匀,一身雪色白裙,上绣白莲朵朵,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身后青丝披散,终盘旋在那双细致玉腿上。虽面色苍白,但眼眸明亮,似是紫色,温柔而清浅。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看上去十分诡丽。祝余看的口水直流,韩楚愣怔道“此女只应天上有。”
雪怜含羞低头。
瞿如道“怜姐姐快入那藕身吧。”
韩楚大惊道:“那藕身是二娘的,怎么可给她。”
瞿如正色道“那李景做了恶事虽可免于地狱受刑,但那孽还是要还,她有生之年都要披着那夜叉皮过活了。”
闻言啼听手中白玉瓷瓶剧烈晃动。
雪怜向那藕身走去,韩楚忽然挡在前面。
雪怜苦笑“韩公子若觉得那藕身有主,雪怜我也不在强求,反正这夜叉皮我已经习惯了,只是若那李景债孽不清,死后依然会回那铜柱地狱受罪,公子可忍心?”
韩楚叹气让开了路。
忽然一阵阴风拂面,啼听觉得鼻子痒,一声阿嚏竟将手中瓷瓶震碎,瓶中一浑身烂肉魂魄飘荡而出,舌头已剪掉不能言语,只能发出嗡嗡之音,撞开雪莲飞向那藕身。
李景魂魄刚入藕身,正要得意,忽觉身体剧痛难忍,似有千虫万蚁啃食,想再出去已不得,只能发出嗡嗡求救声。
争取今晚把第二章、雪莲身,写完。
明儿个开第三章、鼠皮怨
韩楚忙问“这是何故?”
瞿如打着哈气道“我忘记了,那藕身是怨灵眼化,先入之魂,会被吞噬,”
“你你,你会害死她的。”
“是她自找的,此等不思悔改之人,不死何用。”
韩楚求那瞿如救命,瞿如假装不懂。
雪怜叹气,双手合十诵念经文,经文字字渗入藕身,藕身怨灵闻听经字,慢慢安分,一个时辰后,那李景魂魄竟然自行脱离藕身出来,可身上已是千疮百孔。
瞿如道“唉,怜姐,就是心太软。”
雪怜笑而不语,径自走入藕身,合二为一。
瞿如对那李景说“你这恶妇,瓶儿已碎,等着鸡鸣烟消云散吧。”
李景跪地磕头,求瞿如救命,瞿如指指那一旁夜叉皮囊,李景如遇大赦,飞身入那皮囊合体。
街市上传起奇闻,据说那韩家二夫人死而复生,性情大变;
又有说是妖怪幻化,
还有说是根本没死只是生病,还特地找了赵婆子去伺候;
据说那赵家丑女,睡觉咬断舌头,不能言语;
据说韩家二公子要办喜事------
所谓生生死死,真真假假,不过流言尔
@孤芳自赏三公子 120楼
楼主、今天还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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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要明早更,
三公子早点歇息,明儿八点到十点间,新章节开篇,定有新气象。
@jnzsz1974 122楼
早上再顶顶
来自UC浏览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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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早啊,辛苦辛苦,等会马上更新
命,天定也,
前世因今世果来世缘,皆依三生三世书所载,
与那人身掌纹相牵,皆不可轻易更改。
凡不思善念,用手段肮脏者,终被肮脏手段所制。
此所谓敬人一尺,还君一丈。
积了孽障,终要归还,无论初衷是多么伟大。
三、鼠皮怨
1、摄魂
国初稳,胡寇屡屡来犯,韩擒虎带子世鄂驻守金城,收到家书,说儿楚要办喜事,其余家人闻讯纷纷赶往凉州,但国事在前,韩擒虎只回信三字:容后议。
这边祝余背着瞿如,和韩老太三书六礼都快做足了,唯有两个当事人懵懂不知。
某日,瞿如和雪怜坐在亭中闲聊,
“夫人最近食了什么,肤色如此靓丽。”
雪怜温柔弹她额头道“你这小妮,没事就拿我说笑,这副身躯吃什么还不是一样。”
“我哪敢说笑,我说的是真的。”
雪怜忽然眉毛高挑,嬉笑道“如,最近很清闲?”
瞿如拿起颗瓜子放进嘴中,不知吐皮,囫囵个猛嚼着“时辰不到,什么都做不了,可不清闲。”
“呵呵,不知道,如,想要什么礼物?”
瞿如皱着眉头,吐掉嘴里的渣滓,又拿起一颗放进嘴中,“有礼物当然好,可是无功不受禄,”
“哎,这新婚之礼,还说什么功过啊。哈哈哈”
瞿如险些让瓜子呛到,愣怔了半天,一句整话都说不出。
雪怜心善,见她如此狼狈,就将那祝余私下为她纳吉纳征之事告知。
瞿如眯缝着眼睛盯着那亭下池水,怒气冲天。
不知情的小婢以为夫人和如姑娘争吵,怕出事端,忙跑去告诉韩老夫人。不多时就见那福延苑摆出太后出宫的阵势,向这边而来。
韩老夫人刚到亭前,就见那瞿如阴黑着脸,以为孙媳妇受了欺负,怒喝道“你这贱妇---”
雪怜忙起身施礼“婆婆万福。”
韩老夫人一愣,这训话还没开始,往常那李景早就暴跳,今儿居然如此得体。
“嗯---,小如啊,”
瞿如脑袋里正闪过无数种折磨祝余的方法。
“小如”韩老夫人见她不回应,有些微怒。
瞿如啪一拍桌子,怒喝“我有事先回了。”然后拂袖而去。
韩老夫人不知其中缘故,指着雪怜骂道“你这贱妇到底和小如说了什么。------”
雪怜只是低眉聆听,不去顶撞,韩老夫人骂了会儿,见她仍然和颜悦色的听,怒道“往常你挺伶牙俐齿的啊。今儿?”
“婆婆教训的是。”
“你—你这比往常更气人,哼”说罢转身回去。
雪怜松了口气,看着那莲池远处那棵幽兰随风摇曳,似美人轻舞,娇柔万千。
瞿如刚进祝府就见院中堆满各色礼物,红色枣儿在桌上堆成小山,祝余仰在太师椅上,闭目听着几个乡绅正在那儿念礼单。
瞿如偷拿了颗红枣塞进嘴中,又鲜又甜,顿觉心情好转,又连偷吃了几颗,方想起自己干嘛跑回来,悄无声息走到那祝余身后,笑容诡异,几个乡绅看的毛骨悚然都纷纷找了借口离开。
瞿如轻声道:“祝余---好邻居--?”声音空灵,似那鹰鹫悲鸣。
那祝余依然眯缝着眼享受着大爷的姿势,孰不知身后已是万丈深渊。
瞿如道“这南海伶人有门技巧名为摄魂,不知霏阳可曾听过。”
祝余翘起二郎腿道“呦,你还有事儿请教我了,想当年云游时只是听说过,但并未见过,
这摄魂,分两种,一种拘魂,一种聚魄.
那南海伶人擅长拘魂。魂分三:胎光主生死,爽灵主财禄,幽精主灾衰。他们将那其中之一拘走,投入一木人中困住,不出七日便可将魂困死,少了魂,那人便不能自控,好色嗜欲,溺于秽乱之思,耗损精华,神气缺少,旦夕形若尸卧,真是狠毒啊。”
瞿如冷笑“霏阳真有见识,想体会下被摄魂的感觉吗?”
祝余顿觉后背冒冷汗,再想跑已经动不了了。忙喊“瞿如,你这死鸟,竟然定我身形。”
“我哪有那本事,只是前些年和一伶人学了点皮毛,拘魂是做不到,但可以吞,像霏阳这样千年魂体,吞下那要长多少修为啊。”说着,瞿如背后红翅羽若隐若现。
“你—你,别开玩笑,大家邻居。”祝余脸如土灰,若不是被定了身形,早从椅上摔下来了。
忽然一阵阴风拂面,祝余吓的啊一声,一股温热在腿侧扩散,扩散,
此时他涨红着脸,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
厅堂地面起了漩涡,一个声音从中传出“谁这么不长眼得罪我们小如。”
不多时菁从漩涡中走出,漩涡随即化为乌有。
瞿如瞪他一眼道“你来做什么,难道想为这该死的虎蛟求情。”
“不敢不敢,上次来问水莾鬼之事,菁特来告知,那水莾鬼原是那韩擒虎麾下老兵姓赵,就是那赵雪怜之父。某日,有人送他一些茶叶,那茶叶中暗含水莾草,他便无故做了替死鬼。藏身在那谷水附近很少伤人,所以多年不曾有投胎的机会,转轮王念他善良,本想找个机会特赦于他,谁知他却无故消失,据说最后见他的是条灰鲤。”
瞿如忙问“可知那送茶之人是谁?”
“是那韩李氏的婢女,名姓不知,只知身穿一身蓝衣。”
瞿如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啃着指甲。
良久,瞿如看了眼祝余,方道“菁,这转轮殿的基石最近可稳固是否需要一个板砖垫底的。”
菁看那祝余狼狈样笑而不语。
祝余忙喊“瞿如你这死鸟----。”
还没骂完,瞿如抬手一挥,便将他六听封住,不能听不能言语。
从怀中掏出一个石榴,生生塞进他眼中,祝余只觉浑身燥热,脸颊发阵痛,想嚎叫而不能。周围慢慢有人形魂体向前靠拢,菁判官笔亮出,魂魄顿时逃散开来。
祝余只觉眼前出现万千扇红色窗子,随手推开一扇,竟然是一个妙龄少女,含羞带臊盯着韩楚,二人从相识到成婚,携手终老。祝余觉得胃部翻卷,但眼睛却控制不住的盯看,终于哇一口吐出了那颗石榴。
祝余抚胃喘着粗气,指着瞿如想骂都没了力气。
瞿如冷笑“那女子名唤云盈盈,是那韩楚命定之妻,本该年后路过此地二人互生情愫,喜结良缘,现在你胡来让那韩家准备迎娶瞿如,你可知道篡改三生三世书上所记之事,罪该受蚀骨,冰刑。”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声响,韩楚愣怔的站在门口,指着地上散碎的石榴子道“楚的一生,便是如此。”
瞿如道“生世皆有记载,瞿如不敢妄言。”
韩楚上前扶起祝余,看了眼瞿如,脸上似是写满忧伤。韩楚道“霏阳贪玩,不是有意陷害,我会让祖母退婚的。”
瞿如伸手在祝余头上一滑,
祝余方能动弹,但已经满头大汗,喘了半晌粗气才开口“瞿如,你敢对我摄魂,我和你没完。”
瞿如知道他说的是气话,扭头不去看他。
韩楚若有所思的扶着祝余回后堂休息。
菁似一个旁观者轻笑道“这后生面红齿白,何不笑纳,结了夫妇,又不是什么坏事。”
瞿如瞪他一眼,又拉到一旁耳语几句,菁便悄然离去。
2、拘魂
韩楚独自走在街市,面色凝重,感觉胸口烦闷,却不知为何。
不觉已然到了荒山脚下,天色渐暗,怕是要下雨,回家?又不知如何与祖母解释那退婚之事。韩楚耻笑自己到底是在烦什么,是烦这退婚伤了面子,还是烦这条命已定,活着还有什么滋味。
忽听身后有人喊“詹月,詹月。”
韩楚应了声“啊,”只觉身子忽然很重,随即倒地,而魂魄竟然离体飞上云端。
云中有人对话“在摄最后一只魂,我的摄魂术就大功告成了。”
另一声音道“哥你别大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现在下去拘他魂魄,你小心点。”
韩楚在云上看的真切,云中一缕黑烟直奔韩楚肉体而去,不多时,黑烟飘了上来,喊道“好生奇怪,这人竟然没有魂魄,害我们白白忙活一场。”
云中一缕紫烟钻出,“你我二人从南海习成归来,所聚魂百千还没有发生此等事情,莫不是刚才勾魂术出了问题。”
黑烟道“不管了,你我赶紧去找其他人吧,这时间耽误不得啊。”
说完两道烟雾纠缠飘去,顿时云开雾散。
韩楚飘飘荡荡,还没弄懂发生什么事情,再想回身体却见一群老鼠竟然将韩楚肉体抬走了,韩楚想追赶可这飘的速度太慢,眼睁睁看着被老鼠抬进个山洞深处,想飘回找瞿如祝余他们帮忙却发现竟然迷了方向,心中懊悔这要是回不去肉身,只怕一辈子都要如此不生不死的飘荡了。
不多时洞中钻出一只灰色巨鼠,刚出来便化身一清秀少年,韩楚看着面熟,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便飘荡的跟了上去,行数里,那少年忽然止步道“哪里来的孤魂这么不懂规矩,跟着本少走了这么久,不怕本少生吞了你。”
韩楚飘着见他这么说,也停下四处张望,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
韩楚此时与那少年鼻尖上对,少年眼中尽是杀机,忙喊道“我不是孤魂,我不是---”
“那你是何物。”
“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我的肉身让那些老鼠抬到洞中去了,”
那少年对着韩楚痴痴傻笑,说道“被那些鼠辈抬去,只怕现在只剩下骨头了。”
韩楚大惊“这可如何是好。”
“你这鬼到有趣,跟着我吧。”
韩楚懵然“你为何帮我。”
“因为我是欢。哈哈哈”说罢,少年抬手将韩楚魂魄勾入怀中,韩楚顿觉温暖,心生困意,不久便昏睡过去。
(破网慢死,非要一小段小段发,花生很抑郁。)
@清明之月 137楼
又是女作者,这鬼话都成女性专栏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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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可是眼疾犯了?
在下文笔稚嫩,不擅写大气文章,但觉得鬼话未必一定要鲜血淋淋,神妖狐鬼,奇幻世界不也是种情趣,喜欢看即可,何必在乎作者性别,年龄,抑或其他。
哪怕是一人妖能写出好文,我也会拍手称快,尊他文采飞扬。
花生,不太会说话,若得罪人,望君莫要记恨。
话分两头,话说黑鼠嗅今日闲来无事正欲去凉州玩耍,路过山边竟然发现有人昏倒在地,刚要上前帮忙,忽见一缕黑烟从天而降,黑烟落地从中走出一个少女,面色白的恐怖,形似骷髅白骨,一身黑衣,衣裳上绣有金龙,这分明是南海伶人的打扮。嗅知道此人不好招惹,正欲离开,却发现那昏倒之人正是韩楚,便悄然隐藏起来。
等那伶人走后,上前观瞧,发现韩楚魂魄已然不见,想来是被那伶人拘走,便唤来鼠辈将韩楚先抬进家中,一边忙赶回凉州通知瞿如。
嗅跑到祝府,院中只有那白狗正在睡觉,心想,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左右徘徊之时,啼听已经醒来,偷偷潜到他身后,眯缝着眼睛。嗅见白狗不在,拍拍胸口放下心来,刚要往院中走,却发现双腿已在半空中。
只感觉有股子热气吹着自己脖颈,嗅僵直着身子,扭头看去,正和那白狗啼听脸对脸。
啼听嬉笑道“上次有小白脸护着你,这次看谁救的了你。”
嗅深深憋住气,身后忽然长出粗长黑尾,照着啼听面门而去。
啼听吃痛,手一松,便将嗅扔到地上。
嗅欲趁机逃窜,却又被什么踩住了尾巴,来者道“小白狗,你真是笨,到手的东西都拿不住,”
“死虎蛟,那是我抓的,还来。”
祝余化身虎蛟,一只爪子拎着嗅,左右倒换,戏耍那啼听,
嗅惊恐高喊“瞿如上仙救命,韩楚先生有难。”
祝余和啼听一愣,齐声问道“詹月怎么了。”
嗅喘着粗气道“他,他被人摄魂了。”
祝余忙回复人身,冲进后院见那瞿如正悠哉的在亭里吃着枣儿,便将那嗅往她怀中一扔。瞿如不知来物,一惊忙躲闪,那嗅正撞到石桌上,顿觉脑上金星四溢,便没了知觉。
3、南海伶人
嗅只听得有人争吵,眼前有抹明亮,欲睁开眼睛却觉无力吃痛。
“该死的虎蛟,你看你把他吓死了吧。”
“分明是你没接住,才摔死的。”
“吓死的”
“摔死的”
嗅挣扎着爬起来喊道“瞿如上仙你们莫吵了,韩先生他被人摄了魂。”
瞿如瞪了祝余一眼,正了正衣襟,装出正经的样子道“嗅,慢慢说,”
嗅将所见所闻告知。
瞿如咬唇思索片刻,问道“嗅你说那女子面容苍白,形似白骨?”
嗅使劲点头,
“那就好说了,我与他二人有一面之缘,去求个人情此事便结了。”
祝余狠狠的砸着桌子道“小小伶人敢在我的地方撒野了。”
啼听撇嘴“哪里是你的地方,”
“死狗,找打,”
“来啊,怕你。
瞿如抚额道“嗅,别理他们,你先休息,明日我送你回去。”
嗅害羞,现出人形,道“有劳上仙,不过---”说着眼睛又瞄到那正在争吵的虎蛟和白狗。
瞿如笑着从怀中掏出一根草叶,上有灰色绒毛覆盖,她不等嗅反应便塞入他嘴中。
倩笑道“这是蒺藜子,据说食用后,一遇到紧张害怕,就会从身体冒出刺来,心中恐惧消失人就会复原,不过只是据说,”
嗅身子瞬间膨胀开来,圆墩墩,周身冒出铁刺,坚硬无比,像极了暗纹东方鲀(河豚鱼又名气泡鱼),十分可爱。
瞿如掩嘴偷笑“原来那海公没骗我,这物什真是有趣,嗅这样好可爱。”
祝余道“这东西,是那海公给你的?”祝余暗骂那不懂事的后辈竟然送那笨鸟这种好玩的东西。
瞿如打着哈欠“嗅,早点睡,不用怕,你这样子,他们没人敢动嘴的。”
嗅苦着张脸,看着满身铁刺,坐卧皆不是,哭笑不得。
啼听忙用身体蹭那瞿如,满脸渴望,瞿如假装脚下不小心,对着他屁股就是狠狠一脚,然后飘荡着回屋休息去了。
子时更响,瞿如一身红衣,手提莲灯,行走于街市间,孤魂见之,纷纷退散。
莲灯清幽,忽明忽暗,行至荒山脚下,灯火忽然被风吹灭了,一抹紫烟尾随其后,
瞿如驻足,轻声吟唱“身生娑婆无耐何,百忙之中念弥陀,去得烦恼换轻安,随缘济世乐多多,”
那缕紫烟消散从中走出一披着紫色斗篷的男子,看不清面目。
“瞿如,若是来叙旧,我没什么时间,若有别的事情,我没什么心情。”
瞿如施礼“九爷万福,九爷待客之道真是特别。”
“九,向来如此,瞿如莫见怪。”声音由暗处传来,随即飘出一个黑衣女子,正是嗅当日所见摄魂之人。
“白叶也来了,”
“怎么不想见到我?”
“近日在此地摄魂之人,可是二位。”
白九冷言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还想管吗?”
“这伶人天性需要摄魂修行,所摄之魂皆为阴气罪人,我不想管,也管不着,今日来此相见只是希望二位将那韩楚之魂还我。”
白九道“什么韩楚,我们没抓。”
“韩楚字詹月,心性善良,此种魂魄,若是二位真食了,只怕会增加二位的罪业,还望三思。”
白九怒吼道“说了没有就没有,滚。”
“九爷当年大闹三途川,掀翻孟婆汤那是何等威风,今日如此躲闪,莫不是怕了瞿如。这韩楚之魂我要定了,你们若是还来,日后我们见面还是朋友,若是不还---”
白九道“不还,你能把我怎样,你瞿如可以叱咤地府,孤魂野鬼敬你三分,但我等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你能奈我何。”说罢已然暗下杀机
瞿如见硬的不行,立刻转望着白叶冷笑道“白叶姐姐,这朋友见面打打杀杀的多伤感情,不知道您是否忘记当年之人?”
“什么意思?”
瞿如拈花一指,地上水涡空转,冰水间字迹凸显
“前世烟雨梦千回,满目怜惜空念远。
执子之手挽秋水,乱世流离愿难成。
奈何桥边留字等,死拒忘情拜菩提。
百年光阴转瞬逝,未见郎君守约归。”
“你----。”白叶早已泪眼朦胧,往事缠绵历历在目,隔世灯火阑珊,对酒当歌,踏乐翩然,回首已然百年,一切竟似过眼云烟。
白九猛的一掌拍下,将那冰水拍散,“我与白叶已经相守百年,你想离间我们感情,简直是痴心妄想。”
瞿如满眼含泪,故作悲伤“白叶姐姐,你与爱郎分别,不忍心放下,你可知道那韩楚也是我的爱郎,我们---你-又怎么忍心让我们分开。”
白叶叹息道“没想到瞿如也有痴念。”
“如,又不是神,自然有欲,有妄啊,还望姐姐怜我”
白九都看出这小妮子做戏,没想到白叶竟然相信,恨的牙根痒痒。
白叶推开白九阻拦,道“今日,我们本来想拘那韩楚魂魄,却不料想明明勾了魂却不见魂,只怕有更高的人做了手脚。”
瞿如这才想起之前有给过韩楚一手环,可以随时生魂出窍,只怕是被勾魂前,他先已生魂离体了。
瞿如道“无论如何谢谢姐姐如实相告,不知道瞿如有什么能帮你的?”
白叶苦笑“你走吧,”
“姐姐,放下也是缘,当你想清楚,自可来找我,瞿如自当送姐姐云烟梦回。”
白九骂道“若没事,赶紧滚。”
瞿如瞪了他一眼道“九爷脾气太火爆容易生口疮。这朋友间往后还要常来常往不是。”说罢轻轻黏了下灯芯,慢慢点燃,手提莲灯,飘然而去。
(1)伶人:古时称演戏,唱歌,作乐的人称为伶人。有人说伶人只是戏子,台上高贵台下低贱;也有传说有部分伶人身怀绝技,擅长口技勾魂,常以此技欺骗盗取钱财,为世人不齿。
4、鼠欢
早上一阵吵闹声,将瞿如闹醒,瞿如冲到院中就发现,啼听和祝余正在对吼,瞿如正好奇今天为何只吵嘴,不动手呢,却发现原来二者中间竟然是满身铁刺的鼠嗅,嗅已然欲哭无泪了。
“你们又吵什么?”
啼听道“我正在和他比,谁能不动手就能吓出他满身铁刺,明明他是让我吓出来的,那死虎蛟却说是他吓的,该死。”
“你才该死,什么不好玩,玩嗅,把他惹毛了,没你们两个好果子吃。”说罢瞿如上前将那嗅解救下来,缓了一盏茶的功夫,嗅身上的铁刺才消散,嗅才先出人身,好一个黑衣美少年。
“瞿如上仙,韩先生他---”
“嗅真乖,不顾自己安危,先想担心那韩楚啊。”说着拿起杯茶轻抿了口
“瞿如上仙,嗅喜欢韩先生,嗅想长大娶他。”
话音刚落,瞿如一口茶都喷到旁边祝余身上,啼听躲闪的快,此刻正在一边幸灾乐祸。
瞿如不解问“嗅,应该娶个女子---嗯,不—是--母鼠,为何偏偏想娶他?”
“瞿如上仙,韩先生是嗅多年来见过的第一个保护我的人,嗅也想做保护他的人,所以我要娶他,我要他做最幸福的人。”
“可他是男人---”
“嗅不在乎。”嗅语气坚定,瞿如似乎看到嗅眼中闪烁着诚恳的星星,顿感脑仁阵阵剧痛。
祝余皱眉思索了下,说道“你这娃有意思,喜欢就追,我帮你。”
啼听忙叫“他疯你也疯,男男断袖已然不对,你竟然让小白脸和一老鼠分桃,你真该死。”
“小白狗,你说谁该死。”
“我说你---”
瞿如实在受不了,怒吼道“都给我滚出去。”
二人见状,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嗅见瞿如发怒,忙倒了杯茶奉了过去,瞿如缓了缓,脸色好了很多,嗅忙问“瞿如上仙,那韩先生---”
“他不是被那南海伶人摄魂,只是生魂离体,凑巧你将他肉体抬回洞中,让他无法归体,此时应该还在那山上飘荡,等下你和我一起去上山找他吧。”
嗅咧嘴微笑,似乎放下心来。
瞿如见他如此,开口欲言却又不知如何说,顿觉头痛,正要回去补觉,却正对上鼠嗅那期望的目光,不得不被拉去山上找那韩楚。
山林中,嗅似黑鼠一般四处乱窜,不应该说是似,他本就是。
瞿如的心思却老停留在各色山中野果,时不时采一个放在怀着,念叨着等下让韩楚帮忙看看是否能吃,不知不觉已经兜满一裙,日头高昂,天渐热,瞿如喊道“嗅,要不我们先回吧,晚些让那白狗来找,他的鼻子灵的很。”
喊了半天,却不见嗅回音,瞿如拨开草丛,发现嗅正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瞿如走到他身边,轻轻拍拍他问道“嗅怎么了,”
嗅道“我三哥在那边,好奇怪,他何时学会幻化人形的?”
瞿如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一棵苍天古树下一灰衣少年叼着个草棍正对天发呆。
瞿如凝神定气再看,只是只普通修炼成形的灰鼠,没什么奇特,忽起一阵凉风,少年理了理衣裳,瞿如忽然发现那灰鼠怀着似乎有一奇物闪着红光。
瞿如推推嗅,“那是你三哥,你有何怕的。”
“您不知道,我三哥鼠欢,他脾气古怪,很讨厌别人吵他,所以我在想前面要不要去查探。”
“我们来了,他就不怕吵了。”说着,兜着那满怀的果子,径向那灰衣少年那里走去。
少年看看来人,一扭头撇嘴道“我当是谁,嗅你什么时候和一农妇勾搭上了。”
嗅摆手解释“不是,她是----”
话未说完,便被瞿如打断“小小灰鼠成精,既无德行又无灵缘,还敢如此大言不惭。”
鼠欢最恨人家说他无灵性无慧根,暴跳而起,扑上瞿如,瞿如打了个喷嚏,好像失手甩动裙摆,那一堆的果子似长了眼睛,径自向那欢的面门而去,砸的他嗷嗷直叫。
嗅忙挡上前,“瞿如上仙莫怪三哥,若要罚就罚嗅吧。”
“滚”鼠欢怒吼“我到要看看他能耐我何,”说罢再次扑了过来,瞿如拔了根青丝,口念咒语,青丝晃动化成一条青蛇,张口将那鼠欢吞入腹中,世界顿时安静了。
“最近人都怎么了,如此浮躁。”说罢瞿如赶忙低头找寻刚才掉落的果子。
那青蛇眯缝着眼睛躺在一边,忽然周身红烫,鼠欢竟然破蛇肚而出,他怀中奇物已然红的发紫似要醒来。
瞿如抬头看看他,脸带笑意“你叫欢?”
“正是”鼠欢双眼冒火,恨不得杀了眼前这嚣张的女人。
“我家少个洗狗的,”
“与我何干?”
“马上就有关系了。”说着,那鼠欢,怀中物忽然发出嗡嗡声响,破衣而出,竟是一条红色手环,那手环晃动几下化成一条火红小蛇,瞬间缠住那欢的脖颈。
嗅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一紧张害怕身体忽然膨胀,长出钢刺,似那气泡鱼挺在那里动弹不得。
瞿如巧笑倩兮,美的要命又迷人。迷人固然是迷人,要命也真的要命。
欢只感觉心像掉入万丈深渊,不断的坠落,想要抓住那身边飞逝的树枝,却发现身体僵硬,不得动弹,而那红蛇缠的更紧,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生死之间,一个魂魄从欢怀中飘出,打着哈欠,眼带睡意,正是韩楚。
瞿如道“詹月真淘气,非逼我用这个方法叫你起床。”
那欢已然昏死过去,红蛇才渐渐松开,终化成一个红色项圈死死的粘在那欢的脖颈上。
韩楚终于看清瞿如,飘荡的扑过去,结果穿身而过,面带失望,不住哭诉自己将身体丢了。
而瞿如却一脸微笑,捧着一把果子问“詹月,哪个能吃。”
韩楚抿嘴皱眉,似要发怒。
电脑时好时坏,网络一会上一会下,要是发的中间有断的或者中间有重复的,大家帮忙提醒我下。
5、掌纹
待到嗅缓和过来,寻来鼠辈将那韩楚肉身抬来,韩楚魂魄几次三番想进去,却都被什么东西撞了出来。
“詹月最近可碰到什么怪事。”
韩楚哭丧着脸“没遇到什么,那鼠欢好心收留我,我就一直睡着他怀中,直到今天。”
瞿如咬着指甲若有所思,嗅正在给昏迷的欢包扎,瞿如猛的冲过去抓住欢的鼠尾将他拎起,不住的查看,只是只大点的灰鼠,并无其他异像。
嗅不知缘由,又不敢打扰,试探的问“瞿如上仙,可否将我哥放下。”
瞿如刚要将他扔到地上,忽然发现那小小的爪子上竟然有点不同,“奇怪这小鼠怎能生有掌纹?”
嗅眼神闪烁,不自主的后退几步。
瞿如眯起眼睛,将那欢举过头顶,对那嗅说“嗅,有什么事想告诉我,最好快说,我这娇嫩的手万一酸,一松,便摔他个稀烂。”
嗅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欢,他本是人。”
瞿如大惊手一松,那欢眼见就要头触到石头,还是嗅机灵,原地一滚死死垫在下面保住鼠欢一命,嗅只觉胸口闷,嗓子发甜,一口鲜血喷涌出。
瞿如忙抱起他,将颗救命丹药塞进口中,道“嗅说他是人,怎会是灰鼠模样?”
韩楚道“别问了,等嗅缓过来些,再问吧。”
瞿如神色凝重,吩咐那些鼠辈将韩楚的肉身,嗅和欢一起送去祝家,派人带信儿回去就说嗅,欢受伤,在祝家养伤。
西域鼠神闻言,特派人送来大量药材和礼物,表示谢意。
嗅恢复的很快,短短一天时间已经没什么事情了,只是那鼠欢依然昏迷不醒,韩楚还是怎么都回不去自己的肉身,他自己却不知为何总喜欢留恋在欢的身边。
瞿如已经沐浴出来,一身牡丹烟纱碧霞罗衫,水仙散花裙逶迤拖地,尽显雍容华美,她端坐在亭中,那嗅化身黑衣小童立于旁。
嗅说道“其实欢他是人,百年前我和几个兄弟偷跑出去玩,经过一家富贵人家。
那日家中一小妾刚产下一子,正在昏睡,产婆偷偷剥下张灰鼠皮,鲜血淋淋,之后用腐皮之胶粘在那孩子身上,将那孩子弄的活像只老鼠。
之后便告诉那家主人,说那妾产下鼠子,是个妖孽。
那小妾还没及清醒,便被下人拖出去了。当时我们年幼只是好奇,不懂缘由,在后面跟着。听人说,是要把她和那鼠子扔到山边喂野狗,下人觉得太麻烦,见后院有口枯井,便将他们扔了下去,还用石头封住井口。
我们挖了个鼠洞进去,发现那女人已经死了,可是孩子还活着,我见他像只老鼠,就带回去见父亲,父亲念他可怜,取名欢,是望欢快成长之意,又让我们尊他为兄长,还交给些本领,希望能让他可以褪掉鼠皮,幻化人形。
虽然欢有我们的灵性慧根,但他勤奋,只是为人孤僻。所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人,只当自己是只灰鼠。”
瞿如叹道“难怪,我怎么看他都没有灵性,却能幻化人形。”
“其实他只是最近才能褪掉鼠皮的,他总觉得自己不如我们其他兄弟,但我知道他十分努力去修行,为的就是希望和我们一样,所以瞿如上仙,不要告诉欢,他是人,否则他会更难受的。”
“可他是人,他有掌纹,那掌纹就是他三生三世书中的记录,是任何人也改变不了的。”
“但已过百年了,还怎么----”
“这百年也是他的命。”
“也许你说的对,他做老鼠并不快乐,也许他做人会开心些。”
“嗅,你还记得那富贵人家,是在哪里吗?”
“那家人不多久就搬走了,他们的宅子就是现在的韩府。”
瞿如瞪大眼睛,心中思索着:韩府,福延苑的井。难道那池中所养的藕身,是为了------瞿如只觉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难受的要命。
嗅远远看到,啼听摇着尾巴过来,一溜烟躲到梁上,不住哆嗦,心中却要告诫自己不要害怕,否则就要变刺猬。
啼听道“小老鼠爬的到挺高的。”
“去问过菁了,为何那韩楚不能归体?”
啼听苦着脸“菁查了,那韩楚的生平记录,无故消失了。”
“怎么会如此。”
“这个菁想不出缘由,他只说,让你看看他肉身的掌纹就知道了。”
瞿如掰开韩楚肉身的手掌,发现掌纹竟然消失了,手心中,有业火灼伤的痕迹。定然是上次去铜柱地狱时候受的伤,伤要扩散全身时,偏巧他生魂离体,才免堕入地狱之苦,只可惜----。
瞿如苦笑道“啼听,看来你不用去陆判那边帮他延寿命了,他真的不生不死了。”
啼听道“好啊,那小白脸以后就跟着我混,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他。”
“只怕不能如你愿,他以后只能这么飘荡了,再过几天他说话你都会听不到,再然后他飘到幽邪路上,会沦为那些不生不死的怪物,以血为生,满身罪孽。”
“要不我们再去那韩家花池中找个藕来,再给他做化身,不就行了”
“那藕已经再没有第二个了,或者啼听,让他寄居在你身上怎么样?”
啼听跳后数步“你不是说真的吧?”
梁上嗅,搭茬道“可以让韩先生寄居在我身上。”
瞿如无奈的摇头“我说笑的,再说他只能寄居在人体内。可是人性自私,谁愿意将皮囊分享。”
这时祝余喊道“笨鸟快来,小灰鼠醒了。”
@清明之月 176楼
你的文章太邋遢,前面太女性化,看得极不舒服,希望你改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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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的意见,
关于文章:
其实我也希望节节都是高潮,但为了后面着想多少也要铺垫,可能大家觉得看到桃夭,鬼面菇,南海伶人等等与本章故事联系不大,但是在后面是环环相扣的。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楚江王,(剧透:他老人家要到第6章后才出现)但每步走下去都有意义的。
大家耐心看,我尽量让你们都猜不到接下来发生什么。
欢迎留言,欢迎回复,欢迎给意见。
@孤芳自赏三公子 175楼
离楼主好近、楼主给公子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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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公子,花生给公子乐一个先
6、鼠幻人形
鼠欢挣扎的坐起来,形态姿势确实于人无异,只是披着一身鼠皮。“这是哪儿,快放我回去。”
一喊叫,他脖颈上的红色印记,开始发红紧缩。
祝余笑道“你还是老实点吧。那笨鸟给你下了束,你跑不了的。”
瞿如跑过来,一把拉起他的手,细细琢磨,又问道“欢,你的幻形术是谁教的。”
“什么幻形术?”
嗅在一边搭茬道“这些都是家父教的。”
“幻形术就是化身为人形。普通小妖要修行百年历经天劫才有此等造化。”
欢不耐烦道“欢的本事都是父亲教的。”
瞿如笑道“欢真有慧根,”
欢一愣,眼前这个女人之前还说自己是普通灰鼠,无灵性无慧根,现在竟然如此说,其中定有诈。
瞿如继续道“欢,是喜欢做人,还是喜欢做鼠?”
嗅在旁边偷偷拉拉瞿如衣角,瞿如假装没看到。
欢说“我喜欢做鼠,不过----”眼神中带着丝落寞“人我才做几日,觉得也挺好的。”
“这话怎么说?”
“不久前受了兄弟的气,跑出来,不知不觉就走到一户人家,那里竟有莲花,好美,一不小心让那家仆人看到,用扫把驱赶我,我慌不择路掉到水中,那水好温暖,我也不知道在里面睡了多久,出来就能脱掉鼠皮化身为人。”
嗅吃惊道“三哥,你这根本不是幻化。”
欢吼道“我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我,我没有嗅你有本事,学什么会什么,就这幻化人形我就练了百年,现在我练成了,看你们以后还敢欺负我。”
“嗅何时欺负过三哥你?”
欢转过身子,眼角带泪“你没有,不代表别人---连那些鼠辈----”嗅这才看到他皮毛之下,若有若无的伤痕,嗅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怒道“他们太过分了。”
瞿如忙拦着,说“嗅,莫自责,看来欢是喜欢做人的,”
嗅点点头,欢看不懂他们再搞什么,也懒得理会,转身休息去了。
一边飘荡的韩楚说道“这做人做鼠,还不都一样,干嘛如此纠结。”
瞿如瞪他一眼,继续问“欢还记得那莲塘在哪儿吗?”
祝余道“笨鸟,这凉州除了韩家还有哪家有莲塘,”
“多嘴,去把你家那个海公找来,就说我要带他去找儿子。让他顺便带着那瞎了眼的灰鲤来,没准我也能帮他恢复下光明。”
祝余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临出门时道“笨鸟,你莫夸大口啊,找不到人看你怎么收场。”
啼听正摇头围着韩楚魂魄听着什么,猛抬头说道“听声音最多三天,”
瞿如知道,三天内,若想不出办法给韩楚一个归宿,他便要-------
啼听问韩楚“詹月,觉得那十里幽邪怎么样?”
韩楚疑惑“啼听今日怎对我如此客气。”
“以后大家就是邻居,咱俩不能处的似他们那样”说着偷瞄了眼瞿如和祝余。
“邻居?”
“放心,小白脸,以后本神路过十里幽邪,会常去看你的。”
韩楚听的云里雾里,以为这白狗又在戏耍他。
瞿如抬腿就给啼听一脚,然后她从怀中掏出个柑,递到韩楚面前道“这个---能吃吗?”
韩楚茫然点头。
不多时,门外传来响动。
“上仙---啊-”那海公寻子心切,连滚带爬的冲进来脸上又多了几道淤青。
瞿如将他请到厅堂,让嗅化成黑衣小童,帮他上药包扎,海公推辞道“上仙说能找到小儿,咱这就去吧。我这些小伤不碍事。”
瞿如道“怎么不见那瞎眼灰鲤。”
海公道“上仙说要救治他的眼睛,本来是好事,没想我派人去找他,他竟然死都不来,没办法我只得让人把他捆来,他们走的慢,在后面马上就到。”
“海公啊,若是只找到你子的尸首?抑或是你子犯了滔天之错?你会如何?”
“上仙莫吓我,老朽年迈,膝下只有这一子,若是他死了,我往后的日子该如何过啊。”
“海公啊,虽然现在你们子孙多已是水蛇身样貌,但也算是属上古虎蛟一脉。你那唯一的先祖,整日不着调,心心念念着要做祝余仙草,闹得这一脉名声低落,部分躲入东海,部分留在谷水,所以你们族中有人想成仙振兴,都是有情可原,也难免有人走了歪路,”
“上仙此话什么意思。”
“还记得那莲花塘下的罗绮阵,为的就是诱使天河水泻,有人好借机顺流越入龙门。”
海公脸上变颜变色,心中不悦,“上仙莫不是说我儿,绝对不可能,他不是鲤鱼即便他越入龙门,也不会成龙。”
瞿如苦笑摇头道“我们还是等那灰鲤来带我们去找你那苦命的儿吧。”
7、瞎眼灰鲤
不多时几个壮汉抬着乘小轿到了门外,祝余撩帘下轿,后面几个人捆着个瞎子,跟着他进府。
瞿如上下打量那瞎子,年纪二十有余,披着个破烂斗篷,恍惚间手臂周围显露出鱼鳞闪烁。眼眶空洞,似是整只眼珠被挖了出来。
网实在太慢,不得不一点点发,大家不要着急,这鼠皮怨已经写完了,就是发不上去,我也很抑郁。
那夜我们心情郁闷在谷水边饮酒,一蓝衣女子飘荡而至,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眸含春水脸如凝脂,粉腻酥融娇欲滴,美貌不可方物。苍邪不胜酒力,见此女貌美,便上前调戏,不料那女子竟是个苦修百年的怨灵,我二人三招两式便被制住。她正欲食我二人血肉,猛发现苍邪怀中奇书,兴奋高喊‘我儿有救了,我儿可以恢复人身了。’
之后她告诉我们,这韩府便是福地,她有办法哄那韩将军建造水塘供我们做阵。
我们以为她是玩笑,没想到短短数月,她真的让韩将军开了一个莲花水塘,竟然真的长出莲花。
苍邪大喜,便拉着我开始计划,先要找一活妖做阵眼,再在周围布置护阵教徒。那苍邪先化成韩家公子模样,勾引小妖桃精,将她锁在井底,之后我又将谷水中的水莾鬼赵老头骗来,做了护阵教徒。
然后我们开始收集怨灵眼,那赵老头见我们做伤天害理事情,想要逃跑,我便用他女儿赵雪怜和那赵婆子做要挟,说他若逃跑,便要她二人眼珠。”
海公拉着祝余哭吼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儿善良,不会如此,这灰鲤是骗子。”
祝余面色阴沉。
灰鲤哭道“我当时还做这成龙成仙的美梦,没想到噩梦已经开始。
某日我偷见那女人将一灰鼠推入池中,本以为那灰鼠命绝,没想到竟然褪掉鼠皮化为人形,我将此事情告诉那苍邪,他笑我眼花。
再后来,那韩家苑子中一夜间奇花盛开,我觉得好奇想采摘一朵花送给鱼精妹子玩耍,怎知一用力竟然连根拔起,那根下尽是森森白骨,我便起了疑心。
那日我约苍邪去白塔寺听经,言语间试探,想退出这个计划,苍邪大怒,骂我背信弃义。我二人厮打起来,我无意间扯破他的衣裳,竟然发现他胸口竟是腐肉,心已被掏空。
细问下,才知道,那女人已经食了他的心肝,如果再不照她说的做,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吓的转身欲逃,却不知被什么迷晕,醒来已经失去了眼珠。几番周折,才逃回谷水。”
瞿如道“灰鲤,你挖他人眼,他人必以你眼还之,你可以知道这个道理。你罪业太深,大限之日将至,到时蛆虫蚀骨生不如死。”
灰鲤叹息道“我这些日子已有所感受了,今日全说出,感觉痛快多了,各位若念我可怜就赏我一死吧。”
海公忽然冷静异常,说道“带我们去找我儿苍邪吧。”
8、妍蓉
初冬寒夜,风如刀。
瞿如带着众人,韩楚飘荡的跟在后面。行至那韩家门外,韩楚顿觉心生暖意。众人径直穿墙而入,唯独韩楚死活要去走那正门,说什么回自己家一定要堂堂正正。
瞿如拗不过他,又怕守门石狮为难于他,就让啼听陪着他那任性的生魂从正门而入。
一墙之隔,外面寒风如利刃,墙内一片春意,鸟语花香,貌似人间仙境。
众人来到莲花池边,问那灰鲤该往何处。灰鲤喊道“苍邪,苍邪----”
不多时水面刮起了一阵黑色的龙卷风,这风越滚越大,从水面向天空旋转,似那传说中的龙吸水,逐渐向这边旋来,隐隐还能看到里面有一条巨大的蛇形身影,身子粗大无比,布满红色的鳞甲,两只灯笼一样的眼睛放出红光,作势欲扑。
海公跳上前来,呼喊“我儿苍邪啊!”
那物似乎听懂,竟然停住。不远处福延苑中,忽然传出一个娇媚女声轻轻唤道“莫上当,那些都是邪物幻化,阻你成龙成仙的。”
那物一听,又扑将过来,祝余摇头怒吼,声震天际,化身虎蛟扑了过去,二物厮打起来。
海公也化成巨形蛇身冲了上去,不多时,那物慢慢体力不支,逃遁到水中,祝余紧追其后。
那只灰鲤听动静知道定是打起来了,正欲逃走,瞿如一把抓住他,“别着急走啊,你还没告诉我那女人再何处?”
灰鲤哆嗦道“我真不知道。”
“是吗”说罢拎着那灰鲤鱼向福延苑走去。
@孤芳自赏三公子 191楼
把我写进故事里吧、跑个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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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三公子想叫什么,做个仙草如何,
大家有兴趣都可以来报名哈,我现在再写的章节是仙草缘,里面有一仙草,一鬼王还没名字,
苑中花草奇异,她顺手将那灰鲤扔到一朵幽兰旁边。
自言自语道“我不管其他,再给我只藕化身,我可以给你指条活路。”
苑中花随风摆,发出窸窣声音,似是嘲笑。
瞿如又道“或者交出那本灵宝天书,-------”
远处忽传来优雅女音“上次已经夺我一只莲藕,我都不和你计较,今日又来讨便宜,怕是嫌命长了。”
瞿如掩嘴嬉笑“反正都给一次了,再给一次又何妨。”
地面猛的开始震动,满院的欲花,瞬间开放,鲜艳欲滴,发出幽幽哭音。花叶根部,白骨尽显,腐烂血肉,各色虫蚁争想食之。花下草丛中闪着莹绿之光,似有数只眼在窥视,让人不寒而栗。福延苑瞬间似化作那幽邪路。
花下骨爪纷纷向灰鲤涌来,那灰鲤瞬间被蛆虫包裹,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不多时他们便向瞿如而来,她立而不动,骨爪到了近前,却纷纷退去。
远处女声道“看来有点修行。”
“过奖啊,我只是来求只藕身,干嘛弄这么大阵仗啊。”
“你这女娃真是好笑,那藕我用万物灵魂眼培养出来的,没有个十年是成不了形的。若不是有那灰鲤精的眼睛,也不会这么早成熟,却没成想让你偷摘了去。现在还来讨要。
这到成了我来逆天做业障,你来想清闲。真不知羞耻。”
“不给也行,正好我手上刚抓了只灰鼠,用他来替代一样。”
那女声忽然激动起来,怒吼道“什么灰鼠?”
瞿如一字一顿道“人形灰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