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
卢韵之走出门外走致来时的回廊之上的时候,从回廊的柱子后面窜出来一人,此人个子不高,比年幼的卢韵之仅仅高出三个头的高度,身材瘦弱灵巧,一张脸上古灵精怪表情变化不断,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符。卢韵之定睛一看,不是小蛇刁山舍又是何人。
刁山舍窜到卢韵之身前,说道:“小卢师弟,刚才见到师父可好?五师兄是不是特别可怕啊。”卢韵之点点头,虽然他们认识时间不长,但卢韵之已经不把刁山舍当外人了说道:“师父听慈祥的,五师兄长得是很粗狂,有点吓人。”刁山舍摸了摸鼻头,然后说道:“就是,就是,以后咱们可得小心点,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孩子,以后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我就叫着你一起玩哈。你叫我蛇哥我叫你书虫,看你古板的很书虫最合适你了。”也不管卢韵之答不答应,就一口一个书虫的叫着卢韵之,并且带着卢韵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刁山舍给卢韵之打来了水让他洗个澡,自己则是说有功课要做,一溜烟的功夫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到了天色将黑之时,一位老妇人给卢韵之送来了一大份稀粥和一小碟咸菜以及两块炸鱼。卢韵之狼吞虎咽的吃完了这些东西,正当他又拿起书架上的一本书准备挑灯夜读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四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童走了进来,一个小黑胖子走过来说:“你是新来的吧,早上我看见师父把你领进来的,真气派。能被师父领进来你一定能进入前十位之中。我叫方清泽,你呢?”“我叫卢韵之,方兄大名久仰久仰。”卢韵之回答道。
只听扑哧一声乐,卢韵之和方清泽都转头看去,一个尖嘴猴腮的小童说道:“听都没听过还久仰,别这么虚伪了,咱们都是一个屋子的同脉之人,以后咱们互相多照顾,我叫伍好。你可以叫我瘦猴,话说你认字多不多,读书好不好,好的话以后替我答功课啊。”卢韵之对这个不见外的伍好有点哭笑不得,感觉他和那个思想不成熟的十八哥刁山舍真的是一类人。此时却听有人接口道:“听他名字就知道,伍好伍好,没有有点好,无好。话说回来,瘦猴我昨天替你写的习作,你今天该给我捏肩捶背了吧。”一个长得仪表堂堂浓眉大眼的少年开口说的这番话,卢韵之抱拳问道:“敢问尊兄高姓大名。”那人也冲卢韵之拱手让拳道:“在下涿州曲向天,日后我们可算五人齐全了,打架骂街再也不怕二房的那些崽子们了。”卢韵之有些疑惑何为二房,却听见瘦猴伍好说道:“还是少一人啊,别忘了咱们这里有个公子哥不跟咱们搭伙的。”说着还用眼撇撇坐在床边的一个少年,这个少年长得倒是也不难看,但是一股傲慢之气从他的眉宇间透露而出,看到所有人在看他自己则是嗤之以鼻说道:“你们这些布衣草民能与我共居一室,这可是你们三生有幸的事情,还有这个什么之的新来的,你别挨着我睡觉,自己赶紧搬被子,我可不想和乞丐挨着谁,你们都太脏了,我还是和曲向天挨着吧,他还干净点。”
这一句乞丐,实在有点刺痛卢韵之幼小的心灵,本以为进入宅院后就不用再过被人欺凌,再也不用过到处讨饭的生活了没想到仍然被人称作为乞丐,卢韵之不禁怒上心头,看向这个侮辱他的少年,此时那个黑胖子方清泽则是拍拍卢韵之的肩头说:“卢兄弟,挨着我和瘦猴睡,这家伙叫朱见闻,吴王世子,人家藩王之后,咱们就避而远之吧,不过你是师父领进门来的,我是被三师兄领进来的,曲向天是被五师兄领进来的,连瘦猴也是被四师兄领进来的,只是你不知道人家朱见闻是被皇命宣进来的,这叫奉命从师,哎,人家高贵啊,没人要硬塞进来的就是厉害。”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卢韵之感激的看着方清泽,想着方清泽为自己解围,日后自己一定加倍奉还,所以此刻也跟着笑了起来,瘦猴则是捂着嘴坏笑着,连看着最稳重的曲向天也嘿嘿两声,那个朱见闻气的脸色铁青,只是指着方清泽说不出话来,然后倒头上床睡去了。
四人聊了会天,卢韵之与曲向天还一起掌灯夜书了片刻,就如大人一般的坐在一起谈古论今起来,直到时辰已晚方才睡去。卢韵之躺在床榻之上辗转难眠,他对今天所知道的秘史兴奋不已,也对自己能有温饱的生活而庆幸,更为明日新的一天而期待着,他想着想着直到天空微亮方才昏昏沉沉的睡着。
“卢韵之,老卢快起床了。”卢韵之听到叫喊之声,强睁开眼睛看去,只见方清泽衣着整齐的站在他旁边看着自己,于是连忙起身穿戴好衣物,跟着四人一起往大宅院的深处走去,吴王世子朱见闻走在最前面,昂首挺胸鼻口朝天好像是要上早朝一般。卢韵之睡得有点莽撞,此刻被清晨的冷风一吹顿觉的清醒万分,忙问道:“向天兄敢问我们这是前往何处?”曲向天此刻十二岁,卢韵之九岁,两人都属于年少但说话老气横秋的人物,只是曲向天更多了一份霸气而已。曲向天微微一笑,回首对卢韵之说:“我们这是去上早课,早课讲读书写字,卢贤弟聪慧过人才学渊博,定当不惧,不过,方清泽,昨天讲的诗经你可记牢?”方清泽摇晃着脑袋:“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什么什么逑?我服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呀,我记不住,等着一会八师兄骂我吧。”瘦猴捂着嘴笑着说:“你就是笨,弄点小炒写到手上不得了,八师兄光知道跟着你念的摇头晃脑,你不停他都不睁眼,我算是发现规律了,已经写到手上了,今天轮到我背的时候我就如此行事。”
方清泽一拍脑袋:“我怎么没想起来呢?死瘦猴你不早点说,看我不打死你。”说着两个人便追逐起来,这两人与卢韵之一般大小,看来没经历过过多的苦难还是那么顽皮。很快五人便走到了一处厢房跟前,在厢房的正中也有一块匾额上面写着“圣贤堂”三个字。卢韵之抬头看着这三个字,几人也停下脚步无聊的陪着初到此地的卢韵之,只有朱见闻一步走入堂中,消失在房内。
这时突然在背后传来一个调笑的声音:“呦,这不是三房的那群怪物吗?”卢韵之等人回转头去,只见到背后站着五个少年,年纪比他们略大一些,卢韵之有些疑惑,但知道此时发问何为三房并不合适。那群人中有一人说道:“为什么叫他们怪物啊?”听得出来,这语调中充满了调侃,而且这话接的极为熟练,看来不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那五人中一个高大少年回答道:“你想想啊,一个胖的像猪一样,一个瘦的像猴子,一个什么世子的鼻口朝天走路,还有一个稍微正常的可惜姓不好,曲溜拐弯。哈哈,这不他们五个人中终于来了一个正常的了,正好组成个演把戏的团体,人耍猴,人逗猪哈哈哈,你们这群三房的真丢我们天地人的面子。”
曲向天突然怒发冲冠,吼道:“高怀,你他妈的想打架吗?”那伙人也卷起袖子叫嚷着“来就来,谁怕谁啊,你们多一个人也赢不了。”就在此时门内有一个抑扬顿挫的声音说道:“读书,修身养性也。”在场的所有人一听立刻不再争吵,急忙走入堂中,卢韵之也跟着走入了屋内。
屋中有一男子,三十多岁的样子,摇头晃脑的拿着本书自言自语的念诵着,几人进屋后齐声说道:“师兄早。”卢韵之也跟着请安道。
那人不在转动他的头,看向这群人,然后回礼道:“师弟早。”接着看向卢韵之问道:“这位小师弟,你可否识字?可否读过书?”卢韵之点点头,回答道:“识字,略读过一些书。”那男子又说道:“我是你八师兄,名叫段玉堂,你叫卢韵之对吧?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我研究各种书籍,这些书籍虽然对我们天地人的本领来说没有什么必然联系,但是多读书便可增强理解力,从而更好地研究天地人秘术,也能让人兴平气和更有智慧的去处理一切事物,你快点落座吧,人也到齐了我开始讲课了。”卢韵之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扫眼望去屋内有十几个半大孩童,都穿着和自己一样的青色衣服。卢韵之又抬头看向站在前方的八师兄段玉堂,此人中等身材,长得虽无特色,但是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书卷气,整体给别人的感觉还有些古板木讷。
老八段玉堂放下手中的书本,说道:“卢韵之,你先自习一下《诗经》不懂的地方或者不认识是的字可以问我。其余人抽查背诵《诗经》,曲向天你先来。”卢韵之拿起桌子上摆着的一本诗经翻了起来,四书五经自己已经被的滚瓜烂熟了,小时候在家里就通读过这些书,之后在逃荒的路上自己也把五经背诵的滚瓜烂熟了,要不是实在负重不堪也不会把这些书丢掉,此刻见了书便如饿狼扑食一般,翻开书本阅读起来,熟悉的语句映入眼帘,自己默默地读着,这读书的感觉出奇的好。
曲向天有点停顿的对完了段玉堂所提出的问题,然后段玉堂又抽查了几个人,有的对答如流,有的则是磕磕巴巴,对于不同的回答,自然也有不同的待遇,尤其是墙角处已经站立着两个背不上的少年了。“方清泽,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后面是什么?”段玉堂问到。方清泽有些紧张的站起身来,然后“嗯”了两声,就低头不说话了。段玉堂叹了口气,让方清泽站在了墙角那里,转头问坐在方清泽旁边的瘦猴:“你来说,伍好。”伍好倒是昂首挺胸,摇头晃脑的重复着“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果然不出伍好所料,段玉堂一听瘦猴伍好接了下去便闭上眼睛摇头晃脑的听了起来,却见伍好一会看看手掌一会看看胳膊之上,那里分明写满了小抄。“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伍好背完几句后长舒一口气,一幅解脱的表情冲着站在角落被罚的方清泽做了个鬼脸。
方清泽一脸沮丧,哭丧着脸无奈的长吁短叹,可是接下来他却笑了,他听到闭着眼的八师兄段玉堂说:“很好很好,刚才三位没背上来的同学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智也。反观伍好,却不知廉耻偷奸耍滑,理应当罚,伍好我罚你抄写《诗经》一遍,明日早课时交给我。没背过的这三位也要知耻而后勇,多加努力,明天我再考问你们。”说完不再看张大嘴巴一脸被震惊摸样的伍好,转身往前走去,伍好嘟囔道:“天哪,那得抄到什么时候啊,《诗经》多少字啊。”
段玉堂没有理会伍好,卢韵之则小声说道:“共三万九千两百二十四字,一个时辰一万两千字的话,三个多时辰就可以写完了。”段玉堂突然站住了身子,转头对卢韵之说:“你怎知有如此多字?”卢韵之听到段玉堂的声音有些颤抖,以为八师兄发怒了于是不再敢说话。段玉堂踱步走到卢韵之身前诵到:“维天之命,於穆不已,韵之接下句。”“於乎不显,文王之德之纯......”卢韵之背诵起来。段玉堂一边点头一边眼睛里冒着亮光的又问道:“翩翩者鵻,载飞载止,集于苞杞,接下句。”“王事靡盬,不逞将母。”卢韵之对答如流。
段玉堂原地转了个圈叫喊道:“好,好好,卢韵之,你可通读《诗经》又可会四书五经中的其他文书。”卢韵之可来了精神,毕竟是小孩子的心性听到别人问他读书,又想起自己以前读书的日子,不禁昂首挺胸答道:“师弟不才,通读《诗经》,其他书籍也略懂。更加精通八股文体,朱熹思想。”段玉堂刚开始还点点头称赞他,当听到八股文和朱熹思想的时候,脸色则以下阴沉下来,说道:“读书为何事?”
卢韵之答道:“知史,知耻,知天下之理。”段玉堂点点头,不再是一幅书呆子模样,称赞道:“好,你有如此觉悟当是可造之材,可是八股文实乃约束思想的糟粕,实不可取,朱熹更是一个满口仁义道德背后扒灰乱伦的伪君子(扒灰指公媳之间丑事),读伪君子的书到不如读真小人的书来的洒脱了。”卢韵之点点头,确有道理但是从小所接受的教育让他一时间无法全部理解,却又听到段玉堂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文学秦汉之风,诗从盛唐之体,此乃正途也。”然后又夸奖了卢韵之几句后,就开始让他们自己读书写字。一个时辰后,方才下课,还公布了明天所要讲习的《中庸》原本,让众人提前温习。
这群学童听到下课的命令后,就纷纷起身鞠躬恭送八师兄,待段玉堂走后,也走出了圣贤堂。卢韵之问曲向天:“曲兄,接下来咱们要去哪里?”曲向天摩拳擦掌,嘿嘿两声答道:“去上五师兄的课。”方清泽虽然体格肥胖,却也一个箭步跑了在前面,喊道:“快点,去晚了可要受罚的。”瘦猴伍好嘴里嘟囔着:“怎么办,我得抄死啊,我得抄死之类的话。”猛然听到曲向天所说的五师兄,一个激灵打了个冷颤撒腿跟着方清泽跑去,边跑边说:“今天算是死了,一会手肿了,怎么能抄写这么多字啊,完了完了....”声音渐远,卢韵之和曲向天也跟着前面的两人跑了起来,跑出去之后才发现朱见闻不声不响的早已跑在了最前面。
五师兄究竟有多吓人呢?卢韵之的心中也有些小小的担忧。
(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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