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闻志怪录(十四)—斗蛊

奇闻志怪录(十二)—师承


各位看官,话说这道门修炼有云:我道法门三千六,门门可达大罗天,从这句话可知道教的修炼非常庞大纷繁,但最后的追求总是得道成仙亦或长生不老。
古往今来,道教在历史的演化过程 中,形成了大大小小各种修炼方式以及门派,例如符箓、丹道、辟谷、导引、吐纳,各门各派就修炼方式上都有所侧重,又都各有特点。
符箓,相传最早的符文乃是天地初开,清气上升,凝结而成各种弯弯曲曲的蝌蚪文,后世称之为天文、云篆,乃是先天符文,后 道教演化,各门各派祖师修炼有成,在先天云篆的基础上又不断创新改革,就形成了有明显汉字痕迹的符文,这就是后天符文。箓,相传是古代道士秘密传授的鬼神名号的册子,上载有鬼神的秘密徽号,以及可以号令的鬼神与兵将。相传修习符箓一宗道士多可号令雷霆,驱除恶鬼、役使神将,小到书符治病,大到行云布雨,不可谓不神矣 ,龙虎山正一天师道即是此派典型。。
丹道,此宗早期方士多为皇帝炼制丹药,取用各种矿物混炼成丹,据说服食可以成仙,但皇帝服用之后多中毒而亡。后世内丹兴起,外丹逐渐衰落,道士多在身中安置炉鼎,练就身中之丹,以求长生不老之功。
辟谷,又称绝粒、休粮,乃是通过服气等修炼方式,不食或少食人间五谷,经过长期的修炼,将身中毒素排除体外,以达到延年益寿的目的。
导引,则是通过各种肢体动作配合呼吸,促使气血运行,通经活络,达到祛病延年的目的。
吐纳,顾名思义,最重呼吸,通过 一吐一吸将身中 浊气排出,同时吸入外界之气以补亏损之躯,这外在之气多取用日月星斗之气,混炼己身之气,以达到长生不死。
另外道教修行方式繁多,小子就不一一举例了,以上只是做一个简单介绍,让各位看官有个了解 ,让各位看官知道道门修炼体系的庞大,门类之繁多,可谓是博大精深。道教经过千百年的演化,各门各派都不会之仅仅学习一门,而是相互学习融合创新,符咒之学亦有吐纳存思之法,丹道之术亦有符咒之法,辟谷术中 亦不乏导引 吐纳之功。
各位看官,以上小子罗嗦了那么多只想表述一个意思,那就是道门修炼体系博大精深,深不可测。各位看官可能要问了,既然道教修炼那么博大精深,为何不广收门徒,光大教门呢?小子提过,道教的修炼法门多隐秘流传,口口相授,只因其威力巨大,不得乱传非人,若乱传非人,一旦徒弟沦为妖道,必将祸乱世间,此必会连累恩师,如此一来,道教的高师甄选弟子时多较为谨慎,须得经过长期人品、道德以及天赋的考验,方收其入门,可谓是慎之又慎。
师徒关系一旦确立就涉及到了师承的问题,道门的修炼亦非常重视师承,只因道无师不通,法无师不灵。
各位看官听小子这么说可能要纳闷了,现下市面上各种各样的气功多不胜数,大家都在练,也没见拜什么师父,其中这只是简单的一种锻炼方式,可一旦涉及到传法过功之事必然要师徒亲身相授,这是法的一种特有的传承形式,怎可靠自学成才呢。
道门之法由于历代祖师相互传承,已经形成一个庞大的体系,如同一棵大树,祖师爷就是大树的根茎,各门各派就如同大树的茎叶一般,后学弟子没有祖师爷的接引 ,就如同无源之水,无本之末,总不能究竟。在漫长的修炼过程中,弟子得法需要师父通明本派历代祖师爷 ,请祖师爷以及各方神灵的证盟,更有甚者为防弟子背师叛道,还需要师徒之间 订下盟约,将来弟子一旦背弃师门,则必然遭受天谴,这之后师父才会传授弟子各种诀窍,法门,开通弟子身上各个关窍、经脉 ,这些秘密法窍本是不传六耳之秘,从来都是师徒之间口口相授,在外又岂能学到,既然不明关窍 ,道业又岂能成就。另外弟子在修炼过程中或多或少都会遇到一些外在邪灵的 干扰,可谓是磨难重重,这都需要师父的护持。这些离开了师父靠后学自悟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就体现了传承与师父的重要性。
民间俗话说的好:背天天不应,背地草不青,背了父母遭雷打 ,背了师父法不灵。可见道门之士对天对地对师对父母是同样看重的,做弟子的务必要敬天敬地,尊师重道 ,且要孝顺父母,如此方能称为玄门道德之士。
以上稀稀拉拉说了一通,莫怪小子啰嗦,小子今天这则故事就要说道这师徒之事,所以固然要将这师徒之间的种种交代一番,让看官们有个知晓。
话说一个暴雨倾盆的深夜,响雷夹杂着闪电,师兄李立独自一人划着小舟来到住所附近的河中心,准备练习师父所授沁水大法,单说这沁水大法,乃是 一门绝学,是运用河水的力量来练就的一门大法。道德经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可见水与道最接近,故借水修法,据说此功修炼成功 后可号令水中神灵与兵将,令其为己所用,甚是厉害 。
李立划着小舟来到河中心,此时天空雷声大做,一道道闪电如同巨斧一般划破夜幕,江面上刮着大风,寒气逼人,气氛有一丝诡异,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李立显然没有将这诡异的气氛放在心上,而是在小舟上凝神念咒,同时在四方不断虚号各种符文,不一会即在四面八方筑起一道结界,如同城墙一般坚不可破。

结界已成,李立立即在舟中盘坐起来,同时念诵师父所传密咒,不一会儿水中巡河夜叉冒出水面,又沉入水中,李立没有理会,继续念咒。一刻之后,水中突然卷起大浪,只见在那浪头之上,一队手持兵刃的鱼头精怪在河神的带领下突然现身,同时几条青色蛟龙围绕小舟不断游动。李立见时机已到,抄起手中的红缨枪在众多水兵的簇拥下不断地在舟中起舞,跳跃,长枪时而平挥,时而刺出。李立在舟中左突右刺,卷起一波一波水浪,水浪与周身真气相合,形成一团水雾,包围周身,在闪电的映射下李立手中的长枪如同蛟龙一般,在水浪之中上下翻滚。水中蛟龙随手而动,罩着李立周身疾转,好不精彩。
突然间,不远处发出一声响动,李立一惊,应声望去,只见不远处停着一艘小船,孤零零却不见人影,李立心想,难道是附近打渔的船家未栓好绳缆,船只被风浪刮跑了?一般这样的渔家小船也不会干扰到自己,遂仔细望去,但见船中亦无人影浮动,也就放松了警惕,继续练功。
不多时候,只听得一声炸雷,天空劈过一道紫色闪电,在夜幕中紫光凸显,让黑沉沉的河面突然笼罩在一层紫光之中,那道闪电竟如此凌厉,突然间令天地万物都好像失去了色彩,世界顿时紫蒙蒙一片。李立心念一动,知道自己的练功的区域内有人捣乱,便四周环顾,只见岸边的芦苇中隐蔽着一艘小船,船中闪过一道黑影,细细看去,船上卧着一人,此人分明在在偷偷地观察着自己一举一动,并且用笔记录着。

李立大惊,心想:不好,周围有人 偷看 。于是大怒道:“好大的胆子,何人在此偷窥我练功修法!”说完立即将小舟靠了过去,小船里的人见李立划船追来,意识到自己已被发现,立即跑上岸一溜烟地遁得无影无踪。
李立感觉此事绝非偶然,如此偷看,应该亦是修法之人,很有可能是盗法之徒,事关重大,李立赶紧将此事告知师父,师父听完李立的述说,略微沉思后说道:“无知者无畏,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李立不解,问道:“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
师父摆了摆手 ,说道:“你明日继续在那里照常练功,为师自有安排。”
李立不敢多问 ,第二天继续 划着小舟来到江中心练习沁水大法。李立炼得入了神 ,全不觉察周围的事物。不一会儿,只听 半空中一声震响,只见一道寒光在半空划过,朝岸边的树林射去。李立知道这是师父在施展法术震慑偷看者,于是赶紧划着船朝树林追去。果然在树林中,李立发现师父早已在偷看者面前 。
李立走上前去,只见偷看者是个年轻人,个子高高,三十出头模样,一脸帅气 ,单从外貌看来绝不像猥琐宵小之辈。此人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李立知道这是师父用定身咒将其制住,于是说道 :“看你样子也挺不错的,怎么要做偷师盗法之事,难道不知道羞耻吗?”
年轻人面不改色 ,亦不言语。李立见其并不惭愧 ,也不搭话,心中大怒,于是极尽挖苦奚落年轻人,此人始终冷冷相对,面色如常,师父在一旁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孩子,我知道你的来历,我也知道你没有敌意,你就是来学功法的,对吗?”
面对师父的质问,年轻人略有所动,于是点点头回应,师父继续说道:“ 我早已暗中调查过你,你原本 投入昆仑教门下,但由于你门派内讧 ,你心存厌恶,亦不想卷入其中,所以你和师兄弟分道扬镳,脱离了师门,如今你无人指点,功夫不能更上一层,甚为可惜。”
各位看官,你道师父如何知晓此等,只因弟子修法炼术,师父为保弟子周全,基本都在暗中护持,这年轻人虽暗中偷学又岂能瞒过师父法眼。师父对其观察良久,见其并无恶意,也就没有点破,遂对其师承门派做了一番调查,如同现在各个门派遇到的问题一样,这个年轻人所在的门派内师兄弟也因为利益之争而在门派内部拉帮结派,结果谁也不服谁,致使门派内师兄弟反目成仇,因争斗而发生内讧,如此一来,好端端一个宗门被划分得四分五裂,不少师兄弟只能自立门户又或投师于其他门派之下。
师父继续说道:“这么久 来,我一直都在观察你,其实我很欣赏你的苦学精神,所以虽然我很早就发现了你,但是还是让你继续学习,也没有制止你偷师的行为,只是昨日我徒弟发现了你,你还用笔记来记录我徒弟所炼功夫的大概,这样做来就有点欠妥了吧。虽然你能记录下我徒弟的一招一式,但内诀关窍却是你无法窥测的,你跟随师父学艺多年 ,应该知道这法门最重传承,这些关窍从来都是不传之秘,既然偷学的表面的功夫,没有师父点化,却也难以知晓内密,如此即使炼了也不能成就,无非是浪费时间,徒劳无功而已。况且 ,我 并不担心你偷师的行为 ,而是担心你万一被人利用,把我门派的东西泄露出去,那我就很难向祖师爷交代了啊!所以这次我就不得不出来阻止你了。”
年轻人面露愧色,师父见其心已有悔意,于是收了法,说道 :“我已收了定身法,你好自为之,去吧 。”
听了师父一番言语,年轻人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去 ,想说些什么,却又难以启齿,只听其深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去 ,李立与师父望着年轻人离去的背影亦有惋惜之意。
年轻人渐渐远去,突然却转过身喊道:“大师,如果你不嫌弃,能否收下我,哪怕只是砍柴做饭端茶倒水,弟子也心甘情愿。”
只听得师父哈哈笑道:“为师正有此意。”
各位看官,说到这道门师徒之份,一要看品行,二要看机缘,这师徒之缘却也难得。有时师徒缘分只隔一层窗纸,却怎好让师父捅破,只有弟子以真心来捅破这层窗纸,方可成就这段师徒之缘。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可见古代徒弟侍奉师父就如同生生之父一般,这份情意却又怎生以俗世师生之情可以尽述。道因博大而尊贵,师在道的传承过程中亦肩负着传道、授业、解惑的重任。在弟子眼中,师绝不仅仅是个凡人,他超越了天地,甚至神灵,而是道的化身,代表着道脉传承者 ,弟子获得法力的大小很大程度上在于师父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如果弟子把师父仅仅当作老师来对待,则仅仅能获得一位老师的力量 ,一旦师父在弟子心中上升到道的层次,那师父就是道的化身,弟子则可以直接获得道的力量,这才是至高无上的力量,如此这般才是尊师重道的意义所在,这其中的奥妙又岂能靠偷师盗法而取得呢。
于是三日后的清晨,就在河边的树林中,李立按师父的吩咐准备三牲,茶水等,同时将坛场布置了一番,师父见吉时已到,遂登坛念动密咒,只见天空突然射出漫天霞光,整个树林笼罩在一层金光之中,渐渐的坛场上方升起朵朵祥云,一片云蒸霞蔚之境,年轻人被眼前的奇景震撼了,真是活了一辈子也没有见过如此奇特的景色。
师父念咒毕,正闭目凝神,只见坛场上方的天空又降下两道金光,一左一右落于坛场两侧,不一会儿,金光之中两员头戴金盔身披金甲的神将现身,镇守于坛场两侧,煞是威风。
伴随着漫天的霞光,只见师门诸位祖师带领着众多天兵天将腾云而来,列阵于半空之上,漫天兵将手持兵刃与帅旗,甚是威猛,这真是:队仗锵锵分左右,旌旗闪闪耀乾坤。
祖师在诸天兵将的簇拥下分列于坛场上方,此间土地功曹河神分别代表天地水三界神灵在坛场外跪地迎接。师父见祖师已到,遂开始通明口意,将年轻人拜师入门之事交代一番,经祖师以及天地水三界神灵证盟,年轻人正式拜法于师父。李立将年轻人引至坛前,令其跪下,师父继续念诵密咒,并在年轻人身上虚号各种符文,将法力过于年轻人身上。最后在师父的引领下,年轻人对坛上各位祖师爷一一磕头谢恩。
李立端来茶水对年轻人说道:“赶紧给师父敬茶吧。”
年轻人赶紧在师父面前跪下,接过茶水敬上师父道:“请师父喝茶!”
师父笑道:“祖师慈悲,行过拜师礼,从今天起你就我门中人了,以后要好好修炼才是。”
年轻人点点头,对师父磕头感激道:“谢师父收下弟子,弟子绝不辜负师父。”
在这之后,年轻人正式拜入到师父门下,跟随师父学习道法。
这真是:玄门宗风师为重,
道气化现尊贵身,
承上启下授道业,
法脉不绝千古传。
奇闻志怪录(十七)—河南教(上)
各位看官,话说这民间法术的流派发源地有几处,一是云贵川,二是两广,三是湖南,四是河南,五是福建,历来这些地方修习法术的风气也比较浓厚,有很深的传统文化底蕴,所以高手也大多出自这些地方。
今天小子要说的这则故事就关系到河南一带的教派。河南地处中原,从古自今,各种思想文化在此交流碰撞,民间的三教九流多汇集此地,这民间的玄教经过千百年地融合,逐渐形成了一个很大的法术体系,我们称之为河南教。当然这个河南教并非一门一派,而是指河南地区所有民间法教的集合。相传此派功夫非常了得,大到飞天遁地,小到驱邪治病几乎涵盖了生活的方方面面。小子的故事就要从这里说起。
王瑞是师门中年轻一辈,拜入师门时间较短,修行亦尚浅,话说某日夜中,王瑞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见一声急促的电话铃声,还在睡梦中的王瑞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看手机,凌晨两点半,再看看来电显示,这不是小斌的电话吗?这么深夜还来电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王瑞心中掠过一丝疑惑,迅速按下了接听键。
“你还在睡觉啊。”小斌在电话另一头喊道。
王瑞看了看时钟,又揉了揉眼睛,说道:“这都才凌晨两点多,有事吗?你打电话来干什么?”
小斌说道:“你真厉害啊,这种情况下你还睡得着?你难道没有感觉吗?刚刚你房间来人了。”
当然这人并不是真实的活人,小斌这么一说,王瑞随即明白过来,家里有外人出神过来了,而且不是本门的师兄弟。小斌这样一说可把王瑞吓得够呛,王瑞自入师门以来还算本份,从不在外招惹是非,也没有跟别人结过怨,其绞尽脑汁想破了大脑也没想起来是谁深夜前来自己的住处,于是王瑞说道:“他是什么人?到我房间来干嘛?你都看见了什么。”
小斌说道:“你真的没感觉?她在你那里搞那么大动静。”
王瑞一阵沉默后说道:“他都做了什么?”
“她把你的元神都调出来了,你睡得真死啊。要不是你身边的护法来报信,后果不堪设想啊。”
王瑞不解,心想我一不出去惹别人,二不行走江湖,怎么会被人盯上的。
小斌继续说道:“也难怪你没感觉,这个人是高手,我看她的手法很干净利落,至于到你那的目的目前我还不清楚,不过来看不像善类,而是有意为之。”
“什么?这都是什么人啊!他都对我做了什么?难道是要害我吗?我没跟别人结仇啊,他们干嘛要来害我。”
小斌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她一来,你的护法根本不是对手,于是马上就到我这报信来了,我跟着就赶过来了,她见到我来了,兵都来不及撤走,自己就一溜烟先遁走了。”
王瑞更加疑惑了,这个人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头脑中顿时冒出了十万个为什么。
“算了,人都跑了,我没追上,那个女的跑得太快了。这件事我已经告诉了师父了,一会儿我们去商量对策,你继续睡吧,等天亮了我电话给你。”小斌说道。
“知道了,天亮了再说。”王瑞挂了电话,躺在床上即陷入了沉思,哪还有心思继续睡觉,在床上翻来覆去,脑中不断冒出各种可能性,一直到五点多才勉强睡去。
清晨六点半,天刚蒙蒙亮,小斌的电话如约而至。
“老子为了你的事一夜没睡。”王瑞刚接电话就听到小斌的抱怨。
“昨晚情况到底怎么样,搞清楚她们的目的了吗?”王瑞迫不及待问道。
小斌不紧不慢说道:“基本搞清楚了,师父说了,这些人修炼的大概是那种要吸取别人功力的功夫。他们这些人到处寻找可以为自己修炼所用的人,一旦找到就会提炼他们的元神,将他们的功力从元神中提炼出来,供自己所用,这是一门很损阴德的功夫。”
“这样就跟那些精怪专门吸取人的精华差不多了啊。”王瑞说道。
小斌说道:“可以这么说,你就是他们那门功夫引子,当然他们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人相当不容易,谁晓得你这么背时,正好就是他们要的人。这可是中六合彩的概率啊。”
王瑞有点担心,说道:“我晕,那咋搞,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没事,放心吧,你是他们难得一遇的引子,他们费那么大力气找到你,就不会轻易放弃,师父说今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还会再来,今晚师父会跟我们在你住的地方埋伏兵马,等她一来,我们就实施抓捕。要抓住了就好办了,很多事情就搞清楚了。”
“哦。那就好。”王瑞说完终于松了一口气。
“晚上等我电话吧,今晚他们来了,还要你先出手,我们再抓,你把我给你的法器准备好,放在枕头下,等我电话随时准备出手。”小斌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说完王瑞即挂了电话。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王瑞回到家中,将小斌给他的法器拿了出来。这是去年过年小斌给王瑞的护身法器,此虽然只是用简单的一节竹片制成,但却混合了小斌的血与朱砂,小斌以此为墨将几道密符画于竹片内侧,同时亦将自己的功力灌入于竹片之中,王瑞一直以此法器来镇宅护身,轻易不用。
晚上王瑞与小斌经过简短的沟通即早早睡去,小斌在电话中交代到晚上将法器放于枕下,随时准备出手,一切等他电话行事。
王瑞早早就躺在床上,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冲动,修炼这么多年,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听老一辈说过不少,也看人家争斗过,但自己却一直没有经历过这一切。这次算是头一遭,难免有点紧张兴奋。王瑞手握着法器钻在被窝里等待着,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凌晨五点半,天还没放亮,电话突然响起,王瑞即被铃声惊醒,迷迷糊糊就握着法器就从床上跳起来一阵乱舞,王瑞挥舞完才反应过来,心想大概是自己太紧张了,听见铃声还以为人家来了,此真是有点草木皆兵了,心中不禁有点好笑,接过电话,王瑞说道:“这都要天亮了,你才来电话啊。”
“少废话,他们来了,就在你房间门口,还不敢进来,你马上躲在被子里去,做好准备。”
听小斌说完,王瑞即上床继续等待。
又过了一会儿,小斌小声说道:“他们进来了,你凭感应狠狠的打,我马上过来。”说完小斌即挂掉了电话。
王瑞躺在床上心里直打鼓,他妈的,要我狠狠地打,我到底咋个狠狠的打啊,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就在王瑞心里七上八下之际,只感觉到床边一个黑影闪动,这下可把王瑞吓得够呛,第一次跟人家斗法,见到这阵仗还真让人发毛。王瑞紧紧拽着法器,紧张得大气不敢出。
一阵惊恐过后,王瑞静下心来仔细感受周围的一切,不一会儿只觉得床边一股寒气逼了上来,全身毫毛倒立。王瑞心想:是时候出手了,于是大喝一声,猛然掀开被子,举起法器从床上跳了起来,朝着黑影使劲挥舞过去。说时迟那时快,王瑞法器刚接触黑影,黑影即消失不在,但身后又一阵寒气袭来,王瑞来不及多想,本能的挥舞法器朝身后就是一扫,寒意顿时消去。几番折腾过后,王瑞已没有感应到周遭的阴寒之气,自己也累得气喘吁吁,心想:这下应该都清净了吧。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小斌的电话打来了,王瑞接过电话就问道:“你到底搞什么玩意啊,要我狠狠打,我被黑影吓个半死,在房间里发神经病一样到处乱打。”
“打得不错啊。你这几下子下去,把他伤得够狠。要不我们也没那么容易抓住他。”小斌笑道。
原来小斌挂掉电话即出神前来,在王瑞家不远的一处小树林偷偷观察,此时师父也与三个师兄弟分别隐藏于周边不远处。约莫半刻钟,只见一中年妇人带领一百来兵马前来,在王瑞房间外探头探脑,像是在试探,轻易不敢靠近。师父与小斌几人不动声色继续暗中埋伏,妇人见王瑞卧于被中,毫无觉察,周围亦无甚异常情况,于是大着胆子走进了王瑞的房间,刚刚准备施法,王瑞即从被子里跳了出来,拿着法器打将过来,妇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即被王瑞一棍子狠狠打在脸上,也是王瑞出手太狠,妇人整个人竟然被王瑞打翻在地,只吓得她兵马都不管,拔腿就跑,接着王瑞在房间一阵乱打,虽说是乱打,但却凭感应而出,几棍子打去,妇人的兵马就如同被泼出去的水一般被尽数打飞出房间。此时妇人已逃出房间,师父与小斌几人生怕妇人跑掉,于是迅速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妇人见小斌等人人多势众,自知无处可逃,于是找到最弱的一人做为突破。只见妇人死命向其中一师兄冲去,师兄见妇人来势凶猛,于是出掌朝妇人打去,只将其打倒在地,妇人却不肯罢休,继续念动密咒,突然从口中喷出一股黑气,黑气所化竟变为一群毒蛇飞向师兄,师兄猝不及防,被却被打个正着。师父见妇人出手歹毒,即令众弟子猛攻过去,妇人被几人逼在中心进退不得,眼看就要被拿下。就在此时妇人剑指朝天一挥“来”,只见一朵白云应声而来,妇人跳上白云径直窜入云霄,小斌等人见状,亦不甘落后,尾随妇人窜入云霄,几人在云中你来我来较量数个回合,妇人见讨不到半点便宜,于是驾云跳出几人的包围,向密林中逃去。
师父见状立即念动密咒,双手结一手诀,向妇人抛去,只见一道寒光如同闪电一般,顿时将妇人击倒在地动弹不得。师父随后继续念动密咒,剑指在空中一挥,一团白气即将妇人罩于其中,慢慢的白气越缩越小,最后只将妇人压缩到花生米大小,后又将其装入了随身携带的葫芦中。直到此时终于将妇人拿下,大家方才松了一口气。
师父对众弟子说道:“如今我等已将此人拿下,过不了多久其师父定会前来要人,你们可各自回家,做好护身功夫,同时兵马戒备。此时是非常时期,你等不得随意出神,恐遭其偷袭你等肉身。”
小斌与几位师兄答应道:“弟子知道了。”
“我会在不远处的山峰上等他师父,你们现在可以先回去,晚点再来与其交谈,这件事必须得有一个说法。”师父说道。
“知道了,那我回去先跟王瑞说说这边的情况。”小斌说道。
师父点点头,于是师兄弟几人各自回家不表。
果然小斌离开还没有一个时辰,妇人的师父即带领一干弟子前来要人。师父早已在山头等候多时,见对方整个门派倾巢而出,不禁好笑。于是说道:“你们这么多人来干嘛?”
众多人中只见一人五短身材,身着黄军装,脚穿一解放鞋,满脸络腮胡,这形象就如同那相间老农一般,其人站了出来说道:“我们是来要人的,你抓了我的弟子,我是来领人的。”
师父见其说话异常骄横,且并无半点愧疚之心,于是说道:“我并非无缘无故抓你的人,是你弟子有错在先,其昨日夜中调出我弟子元神,被我发现,才将其驱赶,谁料今日竟然又来,岂不是错上加错。你找别人我不管,但这件事摊到我弟子头上,我就不能不管。你带这么多人马过来,是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只是要你放人。”老农说道。
师父说道:“笑话!你的人不守规矩,你做师父的不但不制止,还带这么多人马来要人,莫不是想打架吗?这样所为岂不可笑。”
老农冷冷说道:“废话少说,你想怎么样,你说!”
“好横的口气,你的徒弟还在我手上,你说我想怎样?”
老农被师父杠上,一时竟无言以对,涨得满脸通红。憋出一句狠话“你要不放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见老农放出狠话,师父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就凭你这十几万人马,我要走你也拦不住,也未必伤得了我,不信你就试试,我反正就在这里。”
老农见师父面对十几万兵马竟从容不迫,一时竟僵在原地,进退不是,心里直打鼓,到底是战还是谈。战,面对眼前这个深藏不露的老头,虽然有十几万兵马,确实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谈,身后这一帮弟子也不同意,何况身为掌门,面子上也挂不住。气氛一度僵持着,让人窒息。老农见师父不吃硬的,在众多弟子面前又拉不下面子说软话,于是退了回来,指挥兵马将整个山峰团团包围,欲把师父围困在山峰上。
凌晨一点,小斌处理完俗事即上床打坐凝神念咒,元神冲出身外直奔山峰而去。不一会儿即来到山脚,只见整个山头密密麻麻全是兵马,到处军旗飘飘。小斌心中暗暗嘀咕:好家伙,这帮人倾巢出动了,调动了这么多的兵马,算下来足有十几万之众,好大的阵势。山峰之上,师父躺在一块大石之上悠闲地打着盹,周遭紧张的气氛对其根本没有任何影响。小斌笑道:“师父果然够定力,处身千军万马之中,没有丝毫惧怕之心。”
小斌直接落于山峰处师父身边,说道:“师父你真悠闲啊,睡个觉也要那么大的阵势。”
师父听小斌说话,骂道:“你怎么才来,这帮土八路太难缠了。”
小斌笑道:“这些人一看就是山沟沟出来的乡巴佬,没见过什么世面,这些玩意我都没放在眼里。”
师父说道:“你都不放在眼里啊,你少说大话,那你可知道他们的来历?”
小斌摇摇头,“我已经要你大师兄去摸他们的底了,估计马上就要来了,等下就见分晓了。”
大约半个时辰,大师兄也赶来了,一到山峰就对师父说道:“师父,弟子打听到了。”
“嗯,慢点说。”
“这个门派的总坛在河南商丘的一个山沟里,这个门派收的弟子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成立还不久,25年左右,算不得什么大派,上面没有什么背景,也没有什么厉害人物。”
师父点点头说道:“还有什么。他们练的这个功夫是什么?”
这个门派有个特点,自己没有什么真材实料,但经常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摄取他人的元神,并将其浸泡在一个大缸中,经过符咒的提炼将其功力提炼出来,为自己所用。”
师父笑道:“果然跟我的猜想是一致的,这样的门派早年我见识过,所以知道一二,这种修炼方法走得是一种捷径,但却很缺德,人家修炼多年,他一盗取又回到原点了。只是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并不容易,所以一旦找到就千方百计要下手,哪怕冒着生命危险,因为机会难得。”
“怪不得第一次失手了,第二天仍然来冒险。”小斌说道。
师父点点头说道:“这就叫贼心不死。”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打趣一番之后,大师兄问道:“师父,你打算怎么处理。”
“反正人在我们手上,我才不着急,我要逼他们来谈谈,不过目前看来他们还比较横,再过一些时间,他弟子元神长时间不回身体就会有生命危险,他会考虑的。”
大师兄与小斌点头同意。“等会你们先回去,我还在这里跟他们耗,他们不敢动我。但可能会去王瑞那边做手脚,你们带了兵马去他那里暗中保护,如果他们来了,就狠狠的打,让他们知道厉害。”
小斌说道:“师父放心吧,这帮土老冒就欠打,以前一定是没吃过亏,以为自己天下无敌,这次遇到我们,那就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嗯,行了,你们去吧,好好看着王瑞,他刚刚入道,修行不够,别让他吃亏。”师父说完摆摆手,示意小斌与大师兄赶紧走。
小斌与大师兄离开山峰即各自回家准备。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河南佬有点坐不住了,掌教再次叫阵,说道:“你到底放不放人。再不放人别怪我不客气了。”
师父打个呵欠,悠悠道:“你想怎么不客气?别说你不客气,根本不要我动手,我几个徒弟就可以灭了你们整个门派。我们都是修道之人,修道讲究的就是一个德行,我之所以想跟你们谈,就是不想坏了我的德行,但是你们要真冥顽不灵,那也休怪我开杀戒。”
河南佬见师父放出狠话,亦不甘示弱,狠狠说道:“你厉害,我们也不是吃素的,老子创立这个教派也就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前老子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反正老子本来也是一无所有。”
“我就是体谅你创教不易,所以才有所保留,否则你们派早就没有了,不信你可以试试,要知道鱼死却未必网破,江湖之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听师父说完,河南佬心里闪过一丝恐惧,他心里知道,面前这个老头看上去斯斯文文,但说的话中却句句暗藏杀机,似乎已经胸有成竹,有必胜的把握,这让河南佬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忌惮之心,也不敢冒然出手,以致无法收场,就这样双方仍然僵持着。
又是凌晨三点,王瑞刚刚睡下,即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看看来电显示,是小斌打来的,“喂,你这么晚还打电话干嘛?那边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小斌在电话中简单的说了一下师父的情况,然后继续说道:“今天晚上他们可能会来找你,因为就你最菜鸟,他们拿了你,就可以去交换,这样对我们很不利。”
估计他们马上就要来了,你先躺下,电话开机,一会听我的电话,我会派兵马报信,只要他们一到我就打你电话。
王瑞“哦”的一声,便挂了电话。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王瑞将法器置于枕头之下便沉沉睡下。
四点半,小斌的电话吵醒了熟睡的王瑞,王瑞接通电话说道:“是不是又来了?”
“来了,但是目前还不敢进来。有两个在门口,还有两个在窗外。”
王瑞轻轻摸起了法器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去准备吧,我一会儿就动手。”
说完王瑞挂了电话,又闭上眼睛静静地感觉周围的一切。天亮前的黎明,异常黑暗,房间里静得可怕,王瑞闭目凝神,用心去体会周围的一切,慢慢的心中莫名的开始出现一些图像,房间中的一切都清晰地呈现在王瑞心中。王瑞分辨不清这到底是真实或是虚幻。但确实门外有两团白光,酷似人形轮廓,窗外的人形也渐渐浮现出来,王瑞心想,这大概就是河南佬的元神了。
慢慢的光团靠近了王瑞的床边,王瑞知道这群河南人沉不住气了,要开始发起进攻了。王瑞的手悄悄伸入了枕头下,将法器牢牢抓在手中,他心里清楚马上准备要反击了,果然不一会儿,王瑞直感觉一股寒气透入骨髓,全身毫毛倒竖起来,这样的感觉让王瑞心中一惊,他本能地惊起,抄起法器就对门边的白光挥去,白光随即隐去。王瑞正感觉纳闷,不料背后又一股阴气森森的感觉袭来,王瑞随即回转身来虚空一挥,白光又隐去。几番折腾,王瑞终于感觉气氛轻松了许多,再无阴森恐怖之感,心想:他们应该走了吧。于是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没过多久,天即放亮,此时小斌的电话又打过来了,王瑞看看手机,时间显示六点半,心想:这家伙精神太好了,昨天折腾到半天,这么早就来汇报工作了。
“喂,你搞什么搞啊,现在才六点半,你不睡觉啊,昨天我是折腾一夜啊。”王瑞说道。
“老子昨天也没睡啊,为了你的事搞到现在。”小斌回答倒。
“昨天都怎么样啊?”
“昨天不错啊,你下手够狠的,一个河南佬刚出手要拉你,就被一棍子打断了手臂。平时看你斯斯文文的,昨晚那才叫心狠手辣啊。一共来了四个人,一个被你打断了手,另一个跑来帮忙,被你棍子打到后背,也伤得不轻。另外两个见情况不对,转身就跑了。哈哈。”小斌笑道。
王瑞听小斌说到昨晚的情况,一下来了精神,笑道:“我都是瞎打的,感应到哪里就往哪里打,没想到能打得那么准。”
“我也没想到你有这能耐,河南佬刚要出手,你就赏他一棍子,打的不偏不倚,下手挺狠也挺准的。”
“后来怎么样了。”王瑞问道。
“后来?后来我们一拥而上,四个人一个人都没有跑掉,全部被我们抓了。”
王瑞心安了许多,说道:“抓住了就好,那现在怎么办?”
“不着急,他们门派的人被我们抓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人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师父那边正在逼他们坐下来谈,如果他们还蛮横不讲理,那就只能鱼死网破了。”
王瑞叹口气说道:“哦,这样啊,那就闹大了,不好收场了。”
“没办法,人家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我们已经够忍的了。”
“那倒是,我们一直都在保持克制。”王瑞说道。
“好了,不说了,我还要去师父那里,现在那边还在谈,你该干嘛干嘛,晚点说。”
小斌说完即挂了电话。
山峰上,足有数十万兵马将师父团团围困在其中。只见师父气定神闲,坐于大石之上,喝两口小酒大喊道:“怎么样了,你们到底是谈还是不谈。”
为首的河南佬说道:“好你个老头,昨夜又抓我四名爱徒,老子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了。”
师父边喝边说道:“你我都是修道的,何必搞那么大火气,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这件事你就是说到玉皇大帝的凌霄殿那也是你的错,我这么做无非只是要你给我一个说法,毕竟你整天打我弟子的主意,让我很不放心。”
“我这里十几万雄兵,你最好识相点,赶紧放人,否则一旦交战。。。。”没等河南佬说完,师父突然发难,接过河南佬的话说道:“一旦交战,老子就灭了你的门派。我处处忍让,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无非承诺我井水不犯河水,你若再咄咄逼人,别说你十几万兵马,就是上百万兵马我也不放在眼里,你休怪我不留情面。”
听师父放出狠话,河南佬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应对。正在此时,小斌与几位师兄也驾云赶来,落于师父身边。河南佬见师父已动怒,自己也无后路可退,于是回到兵马中,指挥众兵马列阵,准备进攻。小斌与众师兄弟见状,心知交战已无可避免,于是立即施展咒法召请神将,只见天空突然出现一团红云,几位身着金盔金甲,手持大锤的神灵立于云端,身后跟随约几百兵马。
河南佬见势已无路可退,于是指挥兵马强攻小斌等人,小斌等众位师兄弟亦号令兵将冲锋迎击。各位看官,你道这两军对垒,小斌等人只有几百兵将,河南佬却有数十万之众,这其中的悬殊岂不是有天地之遥,照常人思维,小斌等人必败无疑。但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只见小斌等人率领数百兵将一路冲杀,势如破竹,直奔河南佬杀去。各位看官也许纳闷,这几百对数十万,岂不是鸡蛋碰石头,其实不然,小斌等人所带兵马虽少,但却是祖师爷亲赐兵马,此等兵马乃是在祖师爷成道之前就跟随祖师爷替天行道、斩妖除魔,可谓是身经百战,后祖师爷成道,这些兵将亦在祖师座下护持教门,非是一般阴兵阴将可比,所以对面河南佬数十万之众亦如入无人之境。
不消半个时辰,河南佬数十万兵马即为小斌等人打垮,河南佬见大势已去,转身欲逃,小斌等人一拥而上,将河南佬一举拿下,捆了个结实,其余之人已如惊弓之鸟四散逃窜。
师父见河南佬已被捉,走了过来,对其说道:“你现在服了吗?不要我出手,我几个徒弟就可以将你收拾了。”
河南佬见已无力回天,于是求饶说道:“有话好说,别打了。”
小斌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刚要出手,只见从那云端之上降下一道人,但见此人长须白眉,头顶挽一发髻,身着一青灰道袍,好一副仙风道骨,说道:“道友请手下留情。”
师父见此人相貌不俗,见此装扮必定是此派祖师,于是拱手说道:“有礼。”
道人拱手说道:“道兄,此人乃是我门下弟子,还请道兄手下留情。”说完,即对河南佬骂道:“还不跟人家认错。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师父说道:“认错就不必了,既然有道兄说情,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我即可就放人。”
随即掏出随身携带的葫芦,将四人元神一一放出,说道:“虽然我放人,但有的话要说清楚,这件事是你们的问题,这个理说到天上地下也是你们理亏,我不想把这件事搞大,只要你们得给我一个承诺,以后我们两家井水不犯,不要再找我徒弟的麻烦,否者就没那么简单了。”
道人笑道:“不敢,多谢道兄,这是我管教无方,门下弟子才做出此等丑事,我也有错,今后我一定好好管教,不敢再犯。”
师父点头道:“如此就好,那此事就此了断。”
说完师父拱手离开,即与众弟子即隐与大山之中。
晚上九点半,王瑞正在床头看书,一边的电话又响起。王瑞拿起电话一看,自言自语笑道:“又是这家伙。”
“喂,事情处理好了吗?”
小斌说道:“基本处理好了,跟那群土八路谈不拢就打了一仗,直把他们打到服帖了为止,后来他们祖师爷来求情才算数。”
“那就好,这下可以清净了,终于可以好好睡觉了。”
“你别高兴太早了,师父说了这些河南人心胸气量都非常小,虽然是说好了,但是保不齐这些人会背着他们祖师爷又来找麻烦。所以这段时间还是要小心点,我会派人监视,他们要有动静那就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王瑞叹气道:“我靠,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
“晚上有情况的话我会通知你。你反正小心点,该干嘛干嘛。”挂了电话二人各自休息不表。
王瑞晚上依旧枕着法器入眠,以便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情况。一连几晚,小斌都没有打电话过来,王瑞有点沉不住气了,一周后王瑞拨通了小斌的电话。
“喂,你这几天在做什么,那帮河南人这几天都在干什么啊?没有发生什么吧?”
小斌说道:“这帮河南人好像还不甘心,每天晚上都会出神去你那里,但是并不急于进入你的房间,也就在门外鬼鬼祟祟地看,我也没动他们,我猜想他们可能是在寻找机会。”
“这帮人真是死性不改啊。吃过苦头还不怕,还要来找死。”王瑞说道。
“这倒是,这些人对于这门功夫太执着了。以至于都不顾生死。等会我在你身上做点手脚,看看他们的反应,若他们要敢动你,我就把他们全部收了关起来。”小斌笑道。
“你又动什么手脚”
“放心,没事的,等会我会把你身上的护身神光破了,他们看到这么大的破绽,若有企图的,那肯定会动手,那时我就好抓人了,否则还真没有理由抓人。”小斌说道。
“那好。”说完小斌即念咒对虚空画符,画完说到:“好了,我刚刚已经把你护身神光都收了,我们会在旁边看着,看他们有什么举动,他们只要敢动作我们就抓人。”
王瑞说道:“那好,你们搞你们的吧,没我什么事了,那我就若无其事,安心睡觉了。”
话说这王瑞刚刚睡下,小斌等人已经出神过来,在其家门不远处埋伏起来,凌晨四点,只见四人鬼鬼祟祟摸到王瑞房间外的窗下,在窗外窥探良久,似乎在试探什么,见四周无人,四人便一一进入王瑞房间中。
小斌等人在不远处看得清楚,见四人偷偷摸摸进入王瑞房间后便调动兵马将王瑞房间围个水泄不通,然后四人便带兵冲进房间,大喝道:“等了你几个晚上,今天终于让老子抓住了。”
四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小斌兵将捆了个结结实实,抓完人,小斌对众同门说道:“你们赶紧回去,这次我抓了他们的人,他们的师父必然会来要人,我会用躲影之法,让他们找不到我,这样他们就会去找师父,一旦师父问起,你们就说没见过我,不知道我在哪里,。”众人答应后便一一回家。
小斌将重兵留在了王瑞身边便施展躲影法将三魂七魄一一隐藏,然后便在家中等候消息。
一天过后,师兄便前来对小斌说道:“这次可把他们急坏了,一下子少了四个徒弟,他们到处找人,找不到你呢。”
“哈哈,让他们找吧,我才懒得理他们。”小斌得意道。
“这帮人虽然找不到你,但是托了他们当地非常有分量的神灵去找师父了说情去了。”
小斌说道:“我早就料到了,他去师父那里都说什么了?”
“能说什么啊,谁都知道是你抓的人,你又躲起来了,师父当然也只能打哈哈,说他也找不到你人,不晓得你在哪里鬼混。那群河南人现在急得直跳脚。”
“那就让他们在跳几天吧,等我高兴了就会出来了。”小斌慢慢悠悠说道。
“随你便吧,这帮人也欠收拾,这次可是急得够呛,师父估计也想让他们服软,要不了多久,师父可能就会带他们来你这里。”
“那就等师父来了再说吧。”
两天后深夜,小斌正在练功中,突然见师父带着几人从天而降,于是赶紧问安。师父板着脸说道:“你这几天躲哪里去鬼混了?到处找不到你人。”
“没有啊,弟子一直在家中修炼呢。没有到处鬼混。”小斌辩解道。
“哦,你是不是抓了上次的几个人啊。”
“这个……两日前,这几个人鬼鬼祟祟摸进了王瑞家中,弟子恐其对王瑞不利,所以才将其抓了。”
“果然是你,你这次抓人又把人家祖师爷惊动了,人家找不到你,全都找到我家门去了。”师父说完便对旁边一道人说道:“事情的原因已经搞清楚了,我弟子抓人虽然冒失,但你的徒孙却也是心怀不轨在前。这件事你看如何处置比较好呢。”
小斌见这道人身着宽大道袍,挽着发髻,正是上次所见河南佬一派的祖师爷,此人说道:“这次又是我门下弟子有错在前,我没想到这群忤逆之辈又背着我做这些,是我疏忽了,不过还请道友慈悲,这四人元神离体已多日,如今性命已在旦夕,一直都靠我的真气护持才能周全,为了他们的生命安全,还请道友尽快放人,这件事我一定会给道友一个说法。”
师父点头道:“说的也是,要闹出人命就不好了。”又对小斌道:“这件事就算了,你赶紧放人吧,不要闹出人命来了,人家已经答应给个说法了,就不要为难他们了。”
小斌见师父发话,于是拿出一玻璃瓶,将瓶盖打开,将四人元神交与道人,道人拱手说道:“多谢。”随即将四人元神交于身边童子,交代其赶紧将四人元神赶紧安位。
一切安排妥当,道人说道:“我门下弟子做出这等丑事,是我管教无方,我今天在这里给各位赔个不是。”
“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的人不再来就可以。”师父道。
“一定,这次多谢道友高抬贵手,在下感激不尽,今天我请此地山神土地功曹作证,以后我门下弟子再有侵犯,天诛地灭。”说完道人即念动密咒,山神土地与功曹立时现身,道人咬破中指,将血滴于地上,请三位神灵为证,对天起誓,再不相犯,否则天诛地灭。
师父与小斌满意地点点头,一切完成,道人对师父拱手道:“道友慈悲,小道告辞了。”
师父与小斌亦做礼告辞。

“有此等毒誓,相信他们再也不会来了,你通知王瑞不必再担心了。”师父说道。
“嗯,弟子知道,这件事总算是了结了。”小斌说道。
师父说道:“下次叫他小心点,别到处招摇,这江湖上水太深了,这点微末道行人家要玩他太容易了,我上去了,告诉他别再给我找麻烦了。”
小斌笑道:“弟子晓得了,一定告诉他。”说完师父即驾云而去。
各位看官,故事说道此处也就告一段落了,此后,河南佬一派再无相犯。话说这江湖道派林立,虽各自都标榜为名门正派修道之人,却是良莠不齐,难免有打着修道的幌子,暗中干着一些鸡鸣狗盗的事。修道的江湖充满了艰难险阻,各种争斗。要想在这个江湖中立足除了必须具备高尚的道德,还要具备高超的技艺,且不说争强斗狠,只要自保即可。要知道这江湖中藏龙卧虎,你道行再高,却忘不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
这真是:争强斗狠非上士,
道高德重真修行,
莫道江湖争斗多,
天外有天人外人。
奇闻志怪录(十四)—斗蛊

话说这湘西之地自古就是未经开化的荒蛮之地,苗人众多,且村寨之中多有修炼毒蛊之人,蛊的含义小子已经在前篇有所提及,不在重复。只是这历来习练蛊法之人多系孤儿寡母,生活无依,衣食堪忧,在村寨中亦为众人所恶,地位极其低下。如此之人因生活所迫方才去修习毒蛊之法。你道这世人生活富足,衣食无忧之人谁愿意修习那害人的功夫,全是因生活所迫。各位看官也许要纳闷了,这些妇人原本就是可怜之人,为何却要修炼那害人的功夫呢,这就要从她们谋生的手段来说了,这些妇人因社会地位低下,且无自给自足的能力,只有修炼那巫蛊之法,到处施展,只要有人中蛊毒发,就会找其解蛊,依靠这门手艺才可获得一些微薄收入,以此混口饭吃。这不禁让小子想到当年的一句话:端公活路,放鬼的是你,收鬼的还是你。(端公系民间法师,为了讨得生活到处放鬼害人,后百姓忍受不了必须找其解,端公又把放出之鬼收回,则又平安无事)由此看来,巫蛊之法虽然阴毒,却也是这些个特殊群体的糊口之法,可以说这些人是一群弱势群体。虽然此等妇人修习巫蛊,放蛊害人,一般无深仇大恨却也无取人性命之意,所以此等妇人也系可怜可悲之人。
当年小斌在家修习功夫,某日,却也莫名其妙觉得手臂发痒,其没放在心上,若干天后,此症状越发明显,手臂显现众多红斑,痛痒无比。抓挠之下,手臂的皮肤则是一层一层往下脱落。
直到此时,小斌方才引起警觉,心想:会不会是中了什么招了,才会出现这么严重的问题。于是赶紧通知师父,师父看过小斌手臂的症状后说道:“这确实是湘西一带的巫蛊,我就奇怪了,你好好在家,也没有到处惹是非,怎么会中了这个东西的?难道你最近去过湘西一带?”
小斌想了一会儿说道:“没有啊,我最近没有出过门啊,我也不晓得怎么会中蛊的。”
师父说道:“那就奇怪了,这放蛊的婆子咋个无缘无故放蛊到你身上的,你还是个学道人,她们难道就不忌讳?不怕你报复?莫非是有意为之?”
小斌说道:“我又没得罪她,她应该不是有意做为吧。”
师父点点头,思索一会儿后说道:“你先别担心,这毒我见得多了,一时半会不会发作,先给你一颗固魂丹,你先吃下去,可缓解蛊毒。我马上去找找湘西一带的朋友,看看他们有解法没有,你等我消息。”说完师父从衣服中掏出一颗黑色药丸交给小斌,转身即隐。
小斌服下药丸,等候消息不表。
二日后,师父终于到来,跟小斌说道:“我查到了,这放蛊的是湘西一带苗人。”
小斌纳闷:“我与这苗人从来都没有瓜葛,为什么对我放蛊啊。”
师父说道:“这你就有所不知,这群蛊婆放蛊是没有目标的,一放就是一大片区域,可以说这个区域内的全部人都会中蛊,然后再从这些人之中筛选,她会选择一些懂这些门道的人下手,其余则放弃,因为懂这些门道的人会找法师去解,要解这些蛊毒就必须要去登门找蛊婆,法师是无能为力的,一般人是无法知晓蛊婆的住所的,只有找到懂这些门道的法师通过一定的法术才能跟蛊婆进行沟通,并弄清其住址,然后再由法师带中蛊之人去蛊婆家中谈条件,一般也就是打发她一些钱财或牛羊鸡鸭,如此之后蛊婆就会收法了,法师不过是一个和事佬而已。”
小斌终于明白了,说道:“原来如此啊,这湘西一带的蛊婆还真可恶啊。”
师父叹口气道:“都是生活所迫,要不谁愿意修炼害人的功夫,就当打发一些钱财给她们吧,不值一提。你身中中的蛊为师也没办法解,只能请一些学巫蛊的朋友协助。”
小斌不解,问道:“难道这蛊祖师爷也没办法吗?”
“你有所不知,这巫蛊千奇百怪,变化多端,我们不晓得她放蛊的方子,根本无法对症解蛊,要不服气,大可带人马前去跟她打一场,但这些蛊婆本就一无所有,烂命一条,即使斗败了也不会交出解药,那时岂不成了无药可救的蛊了,我们学道人的命太金贵了,犯不着跟这群浑人斗,所以能用钱解决的事就尽量不要打打杀杀。好了,你赶紧收拾收拾,我知道一个非常有名的蛊婆的住所,我们马上就启程去找她,我跟她是旧交,她善于解蛊,乃是慈悲菩萨心肠,我们去找她帮忙应该没问题。”
小斌听师父说完即收拾了行李即刻前往湘西大山深处的苗寨中,经过一天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一处苗人寨子,小斌按照师父所指的地方找到了一间破烂的吊脚木楼,小斌敲门问道:“有人吗?”几声问道之后,一半百老婆子打开门,只见这老婆子个头不高,身穿暗蓝土布麻衣,满面皱纹,双眼深陷,却不失神采。
老婆子问道:“你找谁?”
“我是某师弟子,有要事找您老人家。”小斌说道。
“哦,原来你就是他的徒弟,进来吧,你师父已经在我这里等候多时了。”老婆子说完即把小斌迎进家门,只见这房内破烂不堪,四处破洞漏风,家中并无一件像样的物件,真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小斌不禁感叹道这老婆子真是可怜。
跟着老婆子爬上二楼,小斌见到师父已经在楼边等候,于是赶紧行礼问候,师父也说道:“我早来了,跟这位老师傅聊了半天了,这位老师傅是这一带最有名的蛊师,功夫甚高,专门为百姓排忧解难,可谓是活菩萨。”
老婆子听师父如此恭维,笑道:“哪里哦,都一把年纪了,也不认识几个字,我们山里人不比你们城里人有文化,学知识。”
师父说道:“哪里,我们各有所长而已,今日我徒弟身中毒蛊,目前已经开始发作,所以才来叨扰您老,您老给看看,到底是什么蛊,看能不能解除,若是解不了也帮我们出个主意,指条明路,我师徒二人感激不尽。”
老婆子说道:“哪里,你徒弟有难,我当然会尽力帮忙,先让我看看吧。”
听他们说完,小斌即挽起袖子给老婆子看,只见整个手肘以下已经长满了红疮,皮肤轻轻一撕则成片脱落,老婆子看完,咳嗽两声说道:“不妨事,这蛊毒我知道,就是我们寨子的人放的,我知道解法。”
师父听完即拱手谢道:“如此甚好,那就劳烦您了。”
老婆子笑道:“不麻烦,小事一桩。我去拿药。”说完即转身回房。
不一会儿老婆子即抱着一罐子出来,从罐子里摸出一些药粉递给小斌,说道:“我们这寨子里的蛊婆都修炼这种蛊,我一看就知道,这些药粉就是解药,你服下后即可解法,只是我能解毒,但却不知道这蛊是谁放的,因为寨子的蛊婆有几个人,难以定论。”
师父说道:“算了,算了,能解毒就可以了,我们又不找人家麻烦,只要她不再来下毒就可以了。”说完即示意小斌接药。
小斌点点头,接过解药将药粉一口吞下,并无不适症状,并将准备好的红包交给老婆子,说道:“这次弟子有难,劳烦您了。”
老婆子推过红包,说道:“哪的话,这红包我可不收,尊师早年在湘西一带行走,我们是老交情了,以后有能用得着我的地方你们尽管来找我,我会尽力帮的。”
师父见老婆子推辞,说道:“你生活也不容易,这钱就当小辈们孝敬你的,你收下吧,买点好东西吃,不用再推了。”
老婆子见师父发话了,点点头接过红包说道:“唉,确实生活不易啊,我们学蛊,也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却也无害人之意,感谢道爷慈悲啊。”
师父叹口气,说道:“出来跑的,都不容易,以后有困难就说,虽然我不在了,但我的徒弟都在,经济上能帮忙的我们都会帮的。晓得了吗?”
老婆子“嗯”的一声,便招呼师徒喝茶休息。
经老婆子药粉解毒,不二日,小斌身上的红斑即开始消退,手臂上的皮肤开始重新长出,蛊毒终于完全解除干净。
此事如此说来也算告一段落了,但是故事却没那么早结束,各位看官且继续听小子说下去。
此后一个月有余,某日,小斌正在睡梦之中,突然只觉一阵阴风掠过,小斌心中一惊,马上翻身起来,号令兵马分列左右严阵以待,心想:到底什么人,半夜竟然来捣乱。
只见阴风过处,一身材半佝偻的老婆子出现在面前,小斌定睛一看,这人不正是一月以前为自己解除蛊毒的老婆子吗?怎么会到自己这里来了呢,岂不奇哉怪哉。
只见老婆子身着单衣,缓缓来到小斌面前,小斌看得仔细,这老婆子身上阴气浓烈,已不是一般出神过来,像是已死的孤魂野鬼,于是赶紧问道:“太婆,你怎么了,搞成这个样子。”
老婆子泪流满面,不断哭诉道:“伢子,我好冷啊。我好冷啊。”
小斌来不及想,赶紧找了件衣服烧给老婆子,问道:“太婆啊,你说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老婆子边说边哭,跟小斌讲起了这一个月所发生的一切。
原来就在老婆子为小斌解毒之后,村寨之中放蛊的蛊婆觉得不对劲,再次前往小斌住处窥测,但见小斌身中蛊毒已消,并无发作症状,于是大怒,回村之后,即串联起来,誓要揪出这个解蛊之人。因此蛊只有本村蛊婆会解,所以这些蛊婆私下里打听,一致认为是老婆子解的蛊,老婆子开始并不承认,只因自己年岁已老,无儿无女无依无靠,也没人撑腰出头,且小斌进家门之时又有人亲眼目睹,经不住众人每日的批斗,老婆子只得承认是自己解了小斌的蛊毒。这下如同炸了锅一般,众蛊婆联合周遭村寨蛊婆,将老婆子完全孤立,尽述老婆子诸多罪状,说老婆子吃里爬外,坏了众人的规矩,并对其轮番辱骂。俗话说: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这老婆子并无子女,势单力薄,又无人撑腰,她敌不过众蛊婆责骂,生活上变得更加困苦,自觉已无脸面再在村寨之中生活,于是万念俱灰,生起轻身之念。在一个风雨交加之夜竟在家中悬梁自尽。
小斌听完老婆子的讲述,悲愤交加,说道:“太婆,你好糊涂啊。”
沉思半天,小斌说道:“事已至此,太婆,你放心,你救我的恩情我记得,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一定给你讨还一个公道,还你一个清白,你安安心心回去,我给你烧些东西,你尽可享用。你的事我一定管到底!定要让那群蛊婆血债血偿!”
老婆子听小斌说完,抹抹眼泪,便转身离开。小斌看着老婆子缓缓离开,顿觉眼眶红肿,泪流不止,这么道义的蛊婆竟落得如此下场,这事定不能善罢甘休。于是小斌赶紧念咒请来师父,不一会儿师父即到。
小斌说道:“师父,刚刚老婆子来找过我了。”
师父笑道:“他找你作甚啊。哈哈。”
小斌叹口气说道:“唉,你还笑得出,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师父大惊道:“什么?上次我见她还好好的啊,才一个月有余怎么就不在人世了。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了。”
小斌说道:“唉,上次为我解毒,她犯了众怒,同行的人都说她吃里爬外,对她批斗,她脸面尽失,诉苦无门,一时想不开,上吊自尽了。”
师父听完,脸色顿时拉了下来,骂道:“竟然有这等事,这群妖妇,真蛇蝎之心!老婆子现在人在何处?”
小斌说道:“人刚刚走,估计还没走远。我刚刚跟她说了,要她先回去,缺什么我烧给她,这件事我一定要给她讨个公道,师父想怎么做。”
“当然要给他讨个公道!我去找她,你等我回来,再商量对策。”
第二日,师父火急赶来,说道:“这件事我基本清楚了,老婆子我安顿好了,你晚上做好准备,我们晚上去找他当地的地主,告状去。”
小斌道:“嗯,一起去。”
晚间十点,师父来到小斌住所,说道:“好了吗?我们该出发了。”
小斌点头说道:“好了,出发吧。”说完即凝神打坐,元神冲出顶门即随师父奔湘西苗寨飞去。
不一会儿即到苗寨寨门外,小斌与师父先去拜访当地地主。
来到地主府内,见过地主,师父即说道:“这次我们前来是有事要您断一断。”
地主说道:“哦,行啊,我是此地的地主,这一方的事我倒是可以断个一二三。两位有事尽管说。”
师父与小斌即将老婆子如何救人,如何被众蛊婆批斗,以致悬梁自尽的事情尽数道来,地主听完,面无表情,呡了一口茶说道:“此事关系人命,我不敢胡乱定论,但我寨子中的蛊婆向来团结,以我看来,应该不致于内讧,逼死同门 吧,二位莫不是搞错了吧。”
师父说道:“此事千真万确,那被害的老婆子还在我处,你要不信,我可将她带来,你尽管问。”
地主思索片刻,摆手说道:“算了,我不用听她说,听也是她的一面之词,不置可否。再说这事即使发生了,也是我寨子内的事,苗人的事自古都是由自己人处理,你们二位是外面的人,还是不要插手我们寨内事务了,这件事我看就不劳烦二位了,二位请回吧。”说罢即令家奴送客。
师父见地主并不做主,顿时大为恼火,怒道:“我们只不过看不惯,来向你吐个实情,请你秉公定论,还这老婆子一个公道,好你个地主老财,身在其位不谋其政,老天爷白赐了你这身皮了。”
地主听师父骂完,亦怒道:“你一个外人休要多管闲事,插手我们寨内的事物,人家怕你,我可不怕你,这里老子就是王法,老子说的算。你还是快快离开,否则莫怪我不客气。”
师父骂道:“我呸!你个芝麻点大的地主老财,老生是给你面子才来与你说,莫说你不客气,老生也不是好惹的。这件事我们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不管你的寨子,那老生就替你管了,反正攻城拔寨的事老生没少做,多做一次不多,少做一次不少,老生这次不抓出害人的蛊婆誓不罢休,到那时你休怪我不讲情面。”说完拂袖即带小斌离开。
出了地主府,小斌问道:“这地主看来不愿意为我们做主啊,这如何是好。”
师父说道:“没想到这鸟地方,神灵也是如此昏庸,保护自己人竟不分青红皂白,真是气煞我也。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次我们是告状无门了。文的不行,我们就来武的,看来只有动用我自己的力量了,免不了又要攻城拔寨打斗一番了。这湘西一带的蛊婆自古就无法无天,我早就看不惯了,正好借这次机会这次给他们一个教训,也算是帮老婆子出口恶气,还她老人家一个公道,我要让这些畜生知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你先回去等着,我上去找人去。”说完师父即上天而去,小斌也回家等消息不表。
第二日,师父早早赶来,与小斌说道:“我已将此事告之祖师,得到祖师爷首肯,祖师爷已经令镇守道场天兵神将听我调遣,你与众位师兄弟带兵马与我一起围剿他们山寨,铲除这群牛鬼蛇神。”
小斌兴奋说道:“弟子知道了,我马上通知众师兄弟,明日就收拾行李去苗寨附近住下。”
顿了顿,小斌继续说道:“只是这次我怕光我们去,势单力薄啊。”
师父说道:“放心,我还不至于那么笨,这次我卖了老脸豁出去了,只要跟我有交情的道友我都去了遍,他们一会就到,助我们一臂之力。我就不信这次我们千军万马会拔不掉这个毒瘤,这次不搞他个天翻地覆誓不罢休。”
后日,小斌只身来到苗寨外的集镇住下,等候师父不表。
深夜,小斌静静等候,不一会只见远处若干人马飞腾而来,千军万马难以计算,真是旌旗闪闪,杀气腾腾,为首的道人个个都摩拳擦掌,与师父寒暄。小斌细细数来,各门各派掌门足有上百人之多,带领门下弟子不计其数,皆出神而来。小斌不禁感叹:还真没想到师父的关系网这么多,真了不得。还没见过师父如此发火,搞这么大的阵势,看来这次师父真的动怒了,怕是要开杀戒了。
集合了人马后,师父即带一干人等前往苗寨。
转瞬即到,师父先令众人带领兵马将苗寨围起来,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密得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又令神将把守山寨内各方关口,不得让一只蛊虫飞出。
各位看官,你到这人马既然已到苗寨为何不直接攻入蛊婆住所,还在寨外围困呢。其实这一干蛊婆有个弱点,那就是凡所习练蛊术之人必然要放出蛊虫,方才可保自身无碍,否则蛊虫反噬,则会殃及自身。师父令兵马神将围困山寨,这山寨中蛊婆所养蛊虫无法施展,定会反噬自身,这也许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实比打打杀杀要高明许多。
就这样千军万马在山寨周围安营扎寨,围困山寨中蛊婆。一连几日,蛊婆所放出的蛊虫尽数被兵将剿灭,如此这般山寨中蛊婆开始坐立不安了。某日夜中,众蛊婆联合起来,将所炼蛊虫尽数放出,朝围困的兵将打来,师父早已等待多时,见蛊婆按耐不住,拍掌喊道:“好你个妖婆,等得就是今天,今天不烧死你们这帮害人的毒妇老夫这几十年的道就白学了。”
师父立刻指挥众兵将迎击来犯之敌,天空神将亦施展雷霆之法,顿时间山寨内外喊杀声震天,天空中闪电霹雳大作。山寨内外顿时乱作一团,天上、地下、人、鬼、神分不清谁是谁,凡见蛊虫就杀,不一会儿功夫飞来之蛊虫即被尽数剿灭。师父说道:“众位道友,蛊婆气数将近,放出阴火即可烧毁此等害人之物。”
众人听师父喊道,立即号令兵将冲入山寨逐个进行剿杀,同时放出阴火将山寨房屋内蛊虫尽数烧毁。各位看官你这说兵将到处杀人放火,岂不与妖道无异,其实不然,这兵将剿杀只是针对巫蛊,不会伤及平常百姓,就是所放阴火亦只是对巫蛊起作用,对现实的房屋不会有影响,切莫误会了。
不知不觉已打到后半夜,山寨中只见人影串动,几名妇女抱着罐子到处闪躲,众官将一间房屋一间房屋放火烧蛊,最后直将几名妇女逼入到一牛棚内,小斌等人见妇人手持陶罐,坐于牛棚内,神情紧张,样貌甚是狼狈。师父带领众人来到牛棚外,对众蛊婆说道:“你们这群蛇蝎,平日里放蛊害人无法无天,不放到我头上也就算了,谁想你们不知天高地厚,竟放到我弟子身上,我请人解救,你们竟还将解救之人逼死,你们这群畜生真是死有余辜。如今死到临头,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众蛊婆蜷缩在牛棚之中一言不发,师父见多说无益,刚要发话,只见此地地主从地下突然冒出,劝道:“大仙息怒!使不得!使不得!这事我看还是先让他们自己商量一下,让他们自己拿主意,给大仙一个交代。”
师父听后,骂道:“我呸,好你个地主老财,当初我请你主持公道,你推推搡搡,如今我打翻了他们,你又出来求情,这群妇人心如蛇蝎,死有余辜,你替他们求情难道就不怕天谴吗?”
地主说道:“大仙有所不知,这群妇人全都是山寨中孤儿寡母,生活贫困,生计都没有着落,我亦是怜悯其生活不易,遂对其多加关照,虽说他们逼死同僚,但自身也是可怜之人,老婆子如今已死,我们只能对其厚葬,可这群蛊婆还请大仙高抬贵手,即便她们再歹毒,性命也自有天来收,你们莫再为难她们了。”
师父听地主一番言语,也觉得甚是在理,但这群蛊婆不除势必将再为害作乱,于是面露难色,矛盾重重。

这时旁边一道友说道:“这地主老财话虽在理,但逼死老婆子的事确实属实,要不这样,其他的蛊婆我们可以放了,但逼死老婆子的凶手我们一定要揪出来,这样也算给老婆子一个交代。”
师父听后,点头说道:“道友说得是,这件事我们本就为老婆子讨个说法,害人的凶手一定要揪出来。”于是对地主说道:“行,其他的人我们可以放掉,但害老婆子的凶手你得让她自首,让我们处置。”
地主谢道:“如此甚好。”说完即转身进入牛棚与众蛊婆商议。
不一会儿,地主即领着一蛊婆出来说道:“此人即是逼死老婆子的直接凶手,众位要如何处理,还请发个话。”
师父说道:“带她去老婆子坟前。”
此时小斌等人已经回神,肉身领着蛊婆来到老婆子坟头前,众人说道:“此人心肠歹毒,害死好人,死有余辜。”
小斌亦怒火中烧,一脚将其踢翻在地,对其后背前胸一顿暴打,直打得她七窍流血,呜呼哀哉,这就是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众人见此毒妇如此下场无不痛快。
不一会儿只见此蛊婆嚎啕大哭,直在坟头撞碑求饶,眼下流下两行泪竟成鲜红色,甚是恐怖。此时只见坟冢内冒出一团青气串入蛊婆身中,蛊婆顿时如同换了一个一般,神情口气都如同已死去的老婆子,其在坟前将自己冤屈尽数吐露,众人无不动容。
小斌拿出随身携带的柴刀,摔在蛊婆面前,说道:“你自己了断吧,给她一个交代,断了你的五指,今天留你一条命,以后不得放蛊害人,否则天理难容,定遭五雷轰顶,永堕无间,再无超生之期。”
蛊婆见小斌甩出柴刀,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发一言,举起柴刀手起刀落,将五指瞬间斩断,顿时间老婆子坟前血流满地。
众人见此方才肯放其离去,小斌对老婆子说道:“太婆啊,这次我们算是给你讨了个公道,你可以安心入土了。”
老婆子哭道:“感谢众位道爷替老婆子做主,我老婆子感激不尽。”
师父说道:“好了,好了,去吧。别再逗留了,尘归尘,土归土,该重新去做人了。”
老婆子点点头,深行一礼,转身即不见。
送走了老婆子,师父对众人说道:“这次多谢各位同道相助,事情处理得比较顺利,老生带众弟子谢过各位。”
众人说道:“哪里的话,您有事尽管开口,我们一定来帮忙,何况此事我们也是替天行道,理应如此。”
师父谢道:“嗯。感谢,以后各位有什么困难可随时来找我,定不推辞。”
众人道谢,与师父道别即回程。
小斌送走众人,对师父说道:“没想到你还能联合这么多的道友啊,真没想到啊。”
“你还嫩了点,我混江湖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好好学吧,你还早呢?出来混的靠的就是朋友,日后你也要多处走走,结交一些过硬的朋友,日后有难也好有个照应,知道了吗?哈哈。”
小斌点头说道:“弟子知道。”
本回书到此也就说完了,各位看官欲知后事如何,且听小子下回分解。
这真是:
深山苗寨孤老婆,解蛊救人活菩萨
道心慈悲还公道,不留毒蛊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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