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摩罗街(2012世界的逆转)

  很抱歉,重启炉灶。
   我是《摩罗街》的主人公,叫我摩罗客吧,在这条古玩街,我是个客人,在这个城市,我也是个客人,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是客人。
  
   之前,有位当编辑的神马小朋友记录了我的一些故事,他是个很有心的朋友,有些事情,我告诉了他,有些则还没有来及告诉他。
   他和是我忘年交的朋友,小我几乎三十岁。人十分地聪明,我们大约2年前在海南认识,很偶然的机会,和我聊了许久,健谈的他让我想起来曾经的我,也许是一种机缘吧。
   我一直希望能有个机会将一些事情说出来,看到他,我知道机会到了,也是时候了。
   我曾告诉他,希望他能以我的口吻来描述一些我所经历的事,他同意了。
   不过看样子,他似乎有些骑虎难下了,呵呵。既要保留自己的生活,还要充当我的代言人,的确有点难为这个小朋友了。
   正如我们广东话说,点讲都是求人不如求己。还是我自己慢慢来吧,年纪大了,脑子跟不上,手脚也可能有些慢,还请诸位见谅。
  罢了,我觉得他描述的还是很符合我心意的,我在他的基础上继续讲下去吧。
   我将他原来的文字整理了一下,这里一次发出,容我思索下,慢慢来吧。
  现在是2010年的12月21日晚24时,上海,我在离地面超过300米的金茂凯悦酒店一件房间内写下这些文字。
     距离2012年12月21日下午3点14分35秒还有大约两年整的时间。
     也许我所说的一切没人相信,但是我还是希望可以记录下来,到了那天,也许你会相信一切。
     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事情,可是我不想一一去证明,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细节,因为你已经感受到了某些不一样的地方,只是你还浑然不觉而已。我不希望你们看了以后能幡然醒悟,因为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一切可能都太迟了。
    
     开篇
    
     我是个普通商人,出生在上海,在香港有一家古董商店,开在临近荷李活道Hollywood street旁的摩罗街上。
     很多内地客如果到香港旅游,肯定会到迪斯尼公园、海洋公园游览,也许还会到中环或者铜锣湾来购物。
     但是有一条街,一些内地来的懂行的人都会去逛下,因为,这条街是香港开埠以来的第一条街,不仅记载着香港的百年沧桑世事变迁,还可以淘到不少宝贝。
     这就是位于香港上环,横贯香港岛中西区的荷李活道。
     关于荷李活道的历史,我找了一段资料在这里补充给大家。
     “1844年,在太平山脚下,东起云成街,西至皇后大道的地段,荷李活道建成了。很多人都认为,这条街的名称是取自美国
    “好莱坞”的译音。但实则不然,这条街的名字,原本是来自于街道早年种满的冬青树。冬青树的英文读音,被人念成了“荷李
    活道”。
     香港的荷李活道,20世纪80年代被美国《时代》杂志列入“世界十大购物街”。
     在荷李活道两旁的店铺,看到最多的两个字,就是“斋”和“宝”。斋,是中国古代文人对屋子的称呼,也就是说,这里的
    一个个店铺并非单纯地做买卖,也是在广交朋友、交流文化。
     可是,真正让荷李活道变成大古董交易市场的,还是与它临近的另外一条街道——摩罗街。
     摩罗街和荷李活道其实就相隔一排房子,位于皇后大道与荷理活道之间,东接楼梯街,西接乐古道。
     摩罗街,我们本地人又名“猫街”Cat street或“贼仔市”,原因是早年那是贼赃的出转手地,而港人俗称贼赃为“老鼠货”,所
    以来买货的人就像猫一样。
     至于这个称呼的来历,“摩罗”这个词据说是从前对印度人的称呼,香港开埠初期,许多印度水手喜欢聚在那里,亦会把行船时搜罗得到的货物带到那里摆卖,于是便把这条街称做“摩罗街”了。从那时起,摩罗街便充斥了琳琅满目的各种物品,琐碎至钥匙圈、襟章等特色纪念品,甚至连旧的电器、家具等大型物品都可以找到。
     很多香港电影电视剧里,主人公去购买一些旧电器或小物品都是在这里拍摄的。有点点类似上海的虬江路的感觉,不过,不
    像虬江路那么杂。
     许多人只是把这里当作是是寻找廉价纪念品的宝库。
     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这里埋藏着个巨大的秘密,一个关于另一个世界的秘密。
    
    
    至于我,我并不是纯粹的香港人,如果有人问我,我是哪里人,我一般都会回答,我是上海人。
     我是16岁来到的香港,店是我小外公的店,我只是接手而已。
     小外公的意思说他不是我亲外公,而是我亲外公最小的弟弟。
     我们这个家族在解放前是个大家族,有很多的产业和不动产。
     我的外公的外公非常地有名,他的名字伴随了整个晚清的历史,有荣耀的,有屈辱的。
     直到今天,按照家族的谱系来说,现在的上海市市委书记和我还算远亲。
     我之所以从上海来到香港,完全是因为小外公。
     而他们的父亲,我的太公公很早就过世了,外公是长子,在当时的市政府工作,按今天话来说,是个普通的公务员。家中还有我的母亲和带我母亲长大的乳娘。
     小外公是我外公最小的一个弟弟,也是最关心的一个弟弟。他们2人间相差了整整10岁。小外公小时候身体很差,总是吃药,药是外公托人从杭州吴山脚下的胡庆馀堂专门配回来的,每月家中众人的伙食费,小外公的药费,诊费,以及母亲的生活费等开支让只有点固定工资的外公十分地吃力。
     我的外婆也算是名门闺秀,读过洋学堂,但是生下我的母亲之后就仙世了。外公痴情一生,终生未娶。
     小外公在外公的悉心照料下,身体逐渐有所好转,后来在亲戚的建议下,去投考了广州的黄埔军校,同学里最要好的是后来的历史学家黄仁宇,他对我小外公的一生影响巨大。
     小外公入校没多久,抗日战争开始,他随校转移到四川,很长时间都生死未卜。
     直到1946年外公去世,他也没有一点音讯。
     我的母亲后来经人介绍和当时是个外科医生的父亲相识相恋,并在1948年结婚,于次年生下了我的姐姐。
    解放后的一段时间,父母的日子相当不好过,先是被当做资本家的后代,赶出了我们家原来在霞飞路的老房子,搬到了位于南市区一个下只角的里弄里。老房子被征用为新政府的某局的办公地点。
     随后的日子里,受到小外公身份的影响,父母又被当做坏分子给监视起来,还被居委会的人员勒令打扫整个里弄的垃圾,甚至还要在很早起来给各家倒马桶,洗马桶,就连我的姐姐很小的年纪也被逼着一起打扫街角,清扫厕所。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直到我的降生,才给整个家庭增添了些许的欢乐,父亲很开心地对母亲说,一儿一女,是为“好”字,我们的好日子要来了哦!
     可是,我的出生并未给这个家庭真的带来什么好运,而是平添了一张吃饭的嘴,父亲这个时候已经被赶下手术台了,拿惯手术刀的手被迫拿起了锥子,帮人补鞋子;母亲则还是托关系,才找到了在家糊洋火盒子的机会。
     我出生的时候,母亲已经没什么奶水了,可是买不起当时最便宜的奶糕,平时只能用米汤喂我,只有夏天时候,会很奢侈地买根奶油棒冰在奶锅里融化了,让我喝。小时候的我,总是饿的哇哇大哭,可惜我的父母一点办法也没有,周围邻居有同情我们家的,会悄悄放点奶粉包在报纸里,偷偷地塞给我母亲,母亲每每这时,总会伤心地抱着我痛哭一场。
     我的姐姐,从小就很懂事,也不吵不闹,每次看见我饿了,就会伸出手指头沾点糖水放在我嘴里,让我吸。
    
   
    每每回忆到这里,我的眼睛总要湿润一会,我并不是在控诉什么,相反,那似乎是我人生里最美妙的时间了。如果我知道后来所发生的一切,我不会那么早离开他们来到香港。
    我小的时候长的很像外公,我母亲说,虽然我没见过外公,但是母亲偷偷保存的一张外公的照片,我还是看见了。外公在那张照片里,约莫20多岁,眼睛明亮,鼻子高挺,嘴巴微微向上扬着,头发是当时流行的三七开的分头,穿着浅色的西装,内里套了件格子的衬衣,显得精神抖擞的样子,只是他的右胳膊搂了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子,一件贴身的浅色西装,里面是件白衬衣。脸色消瘦,头发有些稀疏,面容有点病恹恹样子。母亲告诉我,这个就是我的小外公。
     我一点也没什么感觉,那个人能给我奶糕吃么?不能!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对自己的身份也一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直到小学时,大家都开始套上红袖章,别着毛主席像章,争当“红卫兵”时候,我被组织者严词拒绝了,还叱责我是来抹“红卫兵”光荣形象,说我是反动派的后代,是“黑崽子”。
     我有些懵了,哭着跑回去,问妈妈,为什么他们不让我参加“红卫兵”,还骂我是“黑崽子”,妈妈抱着我,半天没说一句话。最后,扳着我的肩膀和我说了一句“儿子,记住!终有一天,天会变的!”我还是不明白,但是,我开始明白我和周围的孩子身份不一样,没有资格再和他们玩了,我变的沉默少语,每天只是蹲在家门口的树下,用树枝逗着蚂蚁玩。
     远处,我的父亲抬起头看见蹲在地上默默无语的我,总是走过来,用早已粗糙不堪的手摸摸我的头,塞给我快饼干或者干瘪的苹果。
     这样的日子似乎过了很久,当我16岁那年,城市和学校开始宣传革命知识青年要到更广阔的天地去接受锻炼,著名的“上山下乡”运动开始了。
   
     这场史无前例的风暴席卷了整个神州大地,我们这样的有历史问题的家庭也自然受到了冲击,我的父母因为平时恭顺,对待每个人都是客气无比,连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见了面,都十分友好地招呼,塞些饼干,糖果什么。
     那个年代,形势虽然一片大好,可是人吃五谷杂粮总归还是有个头疼脑热的毛病的。此时的医院早就乱套了,大大小小的医院里已经被成分好的卫校的小伙子小姑娘们把持着,老的医生有技术的医生被当成了“白专路线代表”早赶进了“牛棚”。
    可惜的是这些“小将”们大道理都是慷慨激昂,治病救人,那是不会的;至于看病能否看好,那只有天晓得了。去医院的病人,看个病,医生们还要问下成分是什么。若是革命家庭,革命群众,还能随手配个药,打个针什么的;若是我们这般的家庭,那定是棍棒伺候,打将出去的。
    幸好父亲早年是这个城市有名的外科医生,一般的内科毛病也多少能看一些。这个优势不但在当时保全了我们的家庭,也为我之后去香港带来了提供了机会。
     许多的周围的邻居都会来家里请父亲诊断、看病,这个时候讲的是革命同志的情谊了,不在乎什么成分了。
     人们在生死问题的面前总是卑微和恐惧的。
   
    记得,当时有个街道的革委会主任,吉林长春人,之前是上海国棉十七厂的一个干事,是王洪文的同事加同乡,有了这层关系后,和王洪文打的火热。
     文革开始后,是“工总司”的一个小头目,随王直接策划并参与了1966年11月9日的“安亭事业”以及随后的“康平路事件”等上海著名的造反活动。
     但是这个家伙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好色!与无数有夫之妇打的火热,气焰嚣张,平时又不把徐景贤放在眼里,为徐所厌恶。
     后来因利用王洪文的幌子骗奸了原市委的几个干部的女儿,被这些老干部告到王洪文处,王此时正得到风声,即将上调中央,不想受人以柄,加上徐景贤一边吹风,此人于是被发配到南市区,来到我们家所在的街道革委会,当了一名革委会主任。
    只是此人恶习不改,没有了显赫身份,反而越发肆无忌惮。不断利用职权强奸,调戏普通妇女,众人皆知此人背景,敢怒不敢言。
     一日,此人找到我父亲,神秘地找去他办公室,找我父亲帮一个忙:原来,他属下一个街道办一个女性工作人员被他搞大了肚子,需要父亲帮他去处理这个棘手问题。
     父亲虽然十分鄙视此人,但是,此人却是我们这个里最大也是最重要的官了,只能强压恶心,勉强答应。
     手术是在街道的一个下设小厂里做的,器械是这个主任早就按父亲的要求准备好的。因为没有护士,父亲只好找了母亲做了助手。
     因为怀孕的时间还不算长,手术还算顺利,父亲最担心的大出血没有发生,那个主任很满意,送回女下属回去后,大包大揽地对父亲许诺,今后有任何问题可以找他帮忙。
     父亲没有吭声,默默推着自行车和母亲回到了家中。
     一回到家,父亲和母亲抱头痛哭,我和姐姐不知所措站在一旁,父亲拉过我,一字一句地对母亲说“这个地方,小祥(我的乳名)和馨妤(我姐姐)不能再待了!我们必须把他们送走!”
     母亲有些舍不得,但是看见父亲悲愤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2012,我想提前告诉大家的一点的是,那天虽然并非世界末日,但是是个倒计时的开始。
     我们所生存的宇宙其实是个漏斗,漏斗是对称的,并非我们意念中是个整体空间的概念,说的简单点,我们的世界是平行的,每个地方都有对应的宇宙节点,宇宙的外面是什么,你想过么?
     还想提醒大家的是,促使我写下此文的原因,是前端时间,美国的一批退役的空军军官集体出来追忆他们曾今接触过的种种不可思议的故事(所谓UFO只是内地报道的一个障眼法);还有新西兰公布了几千份有关不明飞行物的调查报告。大陆的央视也报道了,但是语焉不详,还有至今世界各地不断的“天坑”出现(大陆好像已经不报道了)……
     我是在香港看见这些事情的报道的,很多事情的真相我很清楚。
     大家完全可以怀疑这些报告99%都是假的,但是,如果有一件,只要一件!确实是真实事件的话,请仔细思索一下,那么你们的信仰和政治体系会变成什么样呢?
    我想,是时候把一切都说出来了。
   父亲那天的话,不是随便说的,我是后来意识到的。
     那件小手术事情发生以后,我发觉父母变的很神秘。母亲收藏了一部收音机,德国“根德”的老牌子,是外公的遗物。
     只是母亲一直很小心地收藏在外婆陪嫁时候遗留下来的一个大木头箱子下面,平时很少听,也从不让我们姐弟俩碰。
     父亲是知道这个收音机的,也从不去关心。我曾今好奇地问他,为什么不拿出来用,他淡淡地说,没什么好听的。
     我觉得也是,那时候各家虽然都没收音机,但是并不缺广播。在各个街道,弄堂口,以及学校操场,都安置着巨大的扩音喇叭。每天几乎昼夜不停地广播大好形势或是对某某领导的批判。偶有有点音乐,不是《东方红》就是《草原上的红卫兵见到了毛主席》……
     有时深夜,喇叭好容易停了,也可能会突然噪杂起来,开始不听播放《东方红》,我们所有人必须立刻爬起来,穿好衣服,恭顺地集合在街道上,那是有最高指示出来了。
    我觉得神秘的事情是说,我的家是个老式的厢房,一室一厅,父母在房间内睡,我和姐姐是在厅里各搭了个床睡,厨房和卫生间是公用的。
     那时候没什么夜生活的,我们都睡的很早。
     有天夜里,我发现父母房间里门是关着,但是传来一些很轻微的悉悉索索的的似乎有人报数字的声音。
     我睡的睡眼惺忪,可又十分好奇,揉揉眼睛,就不管不顾地想推开门进去看看。门自然是反锁着的,里面的父母听见动静,不知道又在忙活什么,等了好一会才开门。
     我推门一看,父母的床铺还是整整齐齐地铺着,没有一丝凌乱的样子。看样子,他们一直没睡觉。我好奇地问他们,干嘛呢。
     母亲有些不耐烦地催我回去睡觉,叮嘱我不要声张。父亲则一声不吭地手里拿了张纸,对着台灯,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而我分明地看见,一直被母亲当宝贝收藏的收音机,正歪七斜八的放在父亲的脚边。
     难道他们晚上在听收音机?可听什么呢?
     那时,我已经小学快毕业了,从小受到的都是革命教育,满脑子都是抓特务和参加解放军去解放全世界受苦受难的人民,虽然自己没能成为毛主席的红小兵,但是我脑子里的警惕意识还是很强。
     难道,他们是在收听敌台?我的父母是特务?
     回到床上,我被自己的答案给吓坏了。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想推醒一旁熟睡的姐姐,可不知道姐姐会不会也是特务,他们知道我要是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会不会杀了我!?
  
    自此以后,我每天夜里都不敢睡的很死,看父母的眼光也变的怀疑和胆怯。父母似乎并未觉察我的改变,倒是母亲不住地叮嘱我不要把那天晚上看见的事情乱说出去。
    
     我心里很害怕,但是也十分地兴奋,那时候,我正努力想加入某个红小兵的组织,我觉得,我要是能成为个英雄,就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光荣的红小兵了。
     这个想法像个蚂蚁一样不断侵蚀着我的内心,我既矛盾,又激动。
     终于一天中午,我悄悄将这个事情,报告了学校管工宣的一个老师,他听见我的汇报后,兴奋的涨红了脸,摸着我的头,不住地表扬我是个革命意识坚定的毛主席的红战士,我听了,也激动不已。一股幸福感涨满了全胸。他关照我不要声张,会有人来处理这个事情。
     汇报完,我出来的时候,整个人有种虚脱的感觉。回到家里,我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和往常一样趴在饭桌上写作业。
     吃完晚饭,正当我们全家在收拾桌子的时候,门被狂暴的敲门声给敲开了,中午听到我汇报的这个老师带领了一帮人冲进了我的家里。
     他们一把掐住父亲的衣领,气势汹汹地追问他,电台在哪里!?母亲吓坏了,搂着我和姐姐站在父亲的背后,不住颤抖,父亲扭过头狠狠挖了我一眼。
     我有些紧张,在母亲的怀里缩成了一团。
     父亲却很坦然,说,没什么电台,你们可以搜!
     这些人于是毫不客气地在我家里外搜了起来,抛物砸碗,一片狼籍。我有点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情,可是又不知道错在哪里。
     结果是这些人什么也没搜到,家里却被扔的里外都是衣物和书籍。他们有些不甘心,于是将我的父亲扭送出了家门。母亲上前去拦阻,却被推了个趔趄,被我和姐姐扶住才没摔倒。
     这天晚上,父亲没有回来,我们也一夜未睡。
  
  
     过了几天,因为没什么凭据,父亲被人暴打了一顿,才放了出来。
     母亲去接的他,两人相互搀扶着慢慢回到家里,姐姐打了一些热水,小心地和母亲一起帮父亲擦洗,我也想上前帮忙,却被母亲推到了一旁。自从父亲被抓走,母亲就没和我说过一句话。
     我委屈的哭了起来,父亲招呼我过来,拉着我的手安慰我别哭,一边擦着我的眼泪,说不是我的错,一边还嗔怪母亲不要把气都撒在孩子身上。
     那一年夏天,我14岁,小学毕业了。
     后来的2年,我再也没在家里看见那台收音机,也再也没听父母提起过这个事情。
     直到我16岁,上山下乡运动开始了。
     街道的工作人员开始不停地出入各个家庭,劝说家里有年轻人的要让孩子相应国家的号召,去更加有作为的广阔天地去开拓事业,支援伟大的无产阶级大革命的进行。
     广播里天天发表的是“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伟大指示,父亲每次听见都会很小声地说“用完了就丢,当人是草纸啊!”
     我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义,只是很坚定地表示,要不等不靠,自力更生,想去外面的世界创一番事业。
     那时候,家里2个孩子,可以留一个在城市,我毅然表示,我愿意出去,愿意去接受再锻炼!
     母亲十分地舍不得,父亲不说话,看的出来,也非常犹豫。
    
     日子一天天过去, 街道的工作人员已经来家无数次,几乎就是下了最后通牒,再不放我走,就把姐姐送到去黑龙江的火车上去!
    
    这天晚上,家人正在吃饭,我刚放下碗筷,父母对视了一眼,我觉得有点异样,果然,父亲要母亲把碗筷拿到外间的靠近楼梯口的水房去洗,还叮嘱母亲,小心点,我很疑惑,可没敢问。
     父亲走进自己的房间,招呼我和姐姐进去,一进去,我就发现,他们的床下塞着2个厚厚的帆布提包,鼓鼓 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正要开口问,父亲先开口了“小祥,你今晚就走!走的越远越好!“我和姐姐很奇怪,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明天一早,小祥你去你姑妈家,那里会有人给你们安排好一起的。”父亲小声地说。
     “去哪里?为什么要我走!?”我忽然像被打了一耳光,嚷了起来。
     “为什么要小祥走啊?要走,我走!”姐姐以为是要去插队,忙挺身想换下我。
     父亲沉默了一会,才吐出口气,缓缓地说道“别吵!不是去插队,是去找你小外公。”
     我脑子里几乎没这个小外公的任何概念。姐姐倒是还听母亲说过一点小外公的事情,问道“他不是死了么?”母亲之前曾回答姐姐,小外公的下落时候,简单地说他已经打仗死了。
     “他没死,倒是一直挂念着我们。”
     父亲看出我们的疑惑,终于告诉了我们一个至今我都不敢相信的秘密。
    
     原来我只知道母亲家姓盛,其他一概不知,也从未听他们提起,父亲告诉我说,我的外公一家曾经是上海的名门望族……(具体的家谱,我这里就不累述了),清代中叶自江苏龙溪迁至上海,历经几代人的努力,终于有一人成为当时国家的中流砥柱,这人即是太公公的同胞兄弟盛宣怀。(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查下这个名字)
     太公公去世后,盛宣怀即将我的外公及其家族中人接到家中居住,照料。外公自小聪明伶俐,深得盛宣怀赏识,无论大事小事,都愿意带着外公去见世面,对外公视若己出,外公称盛宣怀为“过房爷(ya)"
     外公在盛府长到16岁,即是我今天这个年纪。一日起夜,忽然见“过房爷”房内灯火通明,身影婆娑,很好奇,走上前去,拦住正欲进屋的平日府中教自己读书的问个陈师傅问个究竟,内屋的“过房爷”听到动静,推开房门,叫外公进去。外公进去后,发现“过房爷”招来的一个专门负责煤矿的英国工程师丹利文以及管家孙先生正围在“过房爷”的书桌上,凑着2只小孩腕口粗的蜡烛仔细看个东西,嘴里还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这个英国工程师丹利文粗通中文,平时一般是不到府上的,因为实际上他是李鸿章请来的人,在李众多属下中,只有外公的“过房爷”比较熟悉洋务,而且喜爱西式的物品,多次和其请教一些西方的风土人情以及工具器械,,两人遂经常走在一起。外公小时候还随其学过几年英文,因此也比较熟悉此人。
     后李鸿章勘探萍乡煤矿,打算开采后,开办铁厂,在盛宣怀的推荐下,李指派丹利文负责萍乡煤矿的勘探以及开采等事宜的指导和建设工作。因为要左宗堂争办洋务,所以,多次指令丹利文不安排好煤矿开采事宜,不得随意回来。
     外公还没喊出丹利文“师傅”,就被他一把拉了过来,递给了外公一个样貌奇特的物件——一个黑色的方方正正的盒子,非铁非木,不知道什么材质,中间有个半圆形状的突起的盖子,紧扣在盒子表面,怎么扳也扳不下来。更为奇特的是,侧耳倾听,似乎能听见盒子内有连续不断地不知道什么声音在嗡嗡作响。
     “过房爷”轻轻从外公手里接过这个东西,放在了桌上,告诉外公,这个东西,是上周丹利文师傅在进入井下30多米的一个煤层勘探时候发现的。这口煤井是刚刚开挖的,除了前面探煤的工人外,再无他人涉足。发现此物时候,非常惊奇,因为此地地处偏僻,煤矿的勘探和开采是极其隐秘的,而且由于李鸿章关系,当地官府派了不少兵丁在此附近守卫,一般不可能有外人进的来。
     而且,此处深达30多米,想下来必须要通过至少4个人放篮筐和吊索才能下的来,这么多人进来,不可能不被周围巡逻的工人以及官兵察觉。再说了,来这么深的地方,放个这样一个不清不楚的东西,究竟有什么含义呢?
     父亲说到这里里,我和姐姐都有些着急了,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还有这些事情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时候,母亲洗碗回来了,听见她开门后仔细地反锁了门,推门进来。冲父亲点了点头,问道“你都说了?”
     父亲苦笑了一下,说“感觉是在说个故事一样,他们问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呢,剩下的,还是你自己说吧。”
     母亲听了,点点头,悄声和父亲说,要赶紧,小祥明天一早就要走了,一些事情要和他交代明白了。
     我困惑地望着母亲,等着她的“交代明白”。
  
  母亲并未接着父亲前面的事情说下去,而是和我说,你爸爸已经告诉你了吧,你小外公还活着。
     我点点头。她接着说“明天一早,你爸会骑车送你去姑妈家,然后,你姑妈会送你去她朋友那里,他那里有每天发往广州的运输汽车,你去了以后,那里会有人安排好接应你去香港的。”
     “香港!?”我一听,脑子一下炸开了,去香港?那个灯红酒绿的资本主义世界?还有人接应?我更加怀疑父母是不是潜逃多年的敌特!?我是不是被他们从小拐骗来当掩护的孩子呢?
     “我走了,你们怎么办?”我怀疑地问道。
     “你不用担心这个,都安排好了,说你一早被街道推荐到了去新疆插队去了。”母亲回答道。
     “啊!?那人家能相信么!”我惊叫起来。
     父亲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我下头,说“别叫,x主任(那请我父亲做了个恶心手术的街道主任)那我已经说好了。你插队的材料什么,X主任那里去处理。”
     “就是可惜没法办理出入境证明了。”母亲叹气道。“到了广州,能不能去的成,还要看你的造化了!”
     我不知道父亲给了x主任什么好处,可我明白这个“帮忙“对我们家来说,一定是不小的代价。
     母亲从床下拿出那2个鼓鼓的帆布包递给我,有些舍不得攥着我的手轻声说“这里面有你平时的一些衣物,还有一些路上吃的东西。另外,这里是家里这个月的粮票,你都拿着!好不容易换的全国粮票。"母亲边说边整理着我的衣领。
     我知道,平时母亲能街道从领点本地的粮票和布票什么,都是省吃俭用,不肯多花一分钱。塞给我的粮票有厚厚一叠,我不知道有多少,可我想他们和姐姐肯定要饿一段时间肚子了。
     我非常不忍,更按捺不住内心一直的疑惑,我推开母亲,斩钉截铁地说”不!我不走!我哪里也不去!你们今天不和我说清楚了,我什么地方都不会去的!”
     母亲吃惊地看着发怒的我,连忙上前捂住我的嘴,说,“你以后就都知道了!去吧!有些事情,我们自己都不很明白!但是到了那里,你的小外公应该会都告诉你的!”
     我正要继续发脾气,一直没作声的父亲忽然冷冷地说了一句,“你要是不走,你的姑妈就白被糟蹋了!”我一下楞住了,吃惊地看着母亲,母亲泪一下流了出来。
     我那时候不太明白“糟蹋”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肯定是非常不好的意思,而且我从没见到一直好脾气的父亲那天的脸色那么难看。
     我忽然一下没了主意。
     父亲看了看母亲,对她说“事不宜迟,我现在就骑车送小祥走!”
      
     元旦我去了徐家汇的交大,在南洋公学旧址的一栋一楼大厅里拜祭了家祖的兄弟,我抚摸着那尊铜像,思绪万千。
     南洋公学的创立,其实和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以及我现在手里的这个盒子有着密切的关系。
     后面我慢慢会说清楚的。
     上海真的好冷啊,徐家汇这里只有-3°,有些受不了。
     此时,我正坐在徐家汇附近一个公园里,抬头正好能看见徐家汇的藏书楼,这个藏书楼虽非太公公他们所建立,但是,也倾注了他们这辈人一生的心血。
     建筑剩下的只有四层的神甫楼了,曾是附近教士们会士饮食起居的地方,也是外公小时候经常出入的地方。
     里面按梵蒂冈藏书分类法分为36大类286小类。最多的时候有各国百科全书、语言类辞典和学术期刊2000多册,有包括希伯来文、拉丁文、希腊文等。
     记得父亲曾骑车带我路过这里,告诉过我这里有一本最古老的书是一套16世纪的《对伦巴底<名言集>的评语》。 他小的时候,教士还拿给他看过。
     我也清楚地记得这个藏书楼里有一本外公“过房爷”的日记,这本日记在文革时期不知所终。里面就记录了很多外公“过房爷”不为人所知的经历。
   
    有人对我写这么多关于自己家族的事觉得很不解,可能和我的题目不沾边,其实,各位有兴趣的话,不妨了解下1912年满清退位,民国成立,快一百年了。
     那时的中国真的是像历史里记载的那样动荡不安,民生凋敝么?
     呵呵,写到这里,我忽然想起胡适之先生的话“实在是我们自己改造过的实在。这个实在里面含有无数人造的分子。实在是一个很服从的女孩子,她百依百顺地由我们替她涂抹起来,装扮起来。好比一块大理石到了我们手里,由我们雕成什么像……”
     中国的第一所煤矿,铁路,第一家电话公司,电报公司,轮船公司,银行,纱厂,都是那时出现的,按今天大陆的流行词汇来说GDP其实是不断增长的,社会财富其实是逐步增加的。
     可那么巧,怎么都是外公“过房爷”所创立的,按照史书上说,此人几乎是一夜之间就跳里出来,那么轻巧的就博得了老奸巨猾的李合肥的信任,一个从未经商过的年轻人人就那么幸运的就打败了几乎不可一世的已经经商大半辈子的“胡财神”——胡雪岩?
     真的就那么巧?那么简单?
   
  
  19#作者:红蓠 回复日期:2011-1-2 1:55:00
    楼主跟神马麒麟还是同一人吧21#作者:zmyffdxsuvdzo 回复日期:2011-1-2 2:26:00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啊,很抱歉。
   您真的觉得是或者不是,有这么重要么?
  
   经历了那么多年的的是非,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我想在我有生之年把我所知道的能说出来都尽量说出来。
   信或者不信,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
   只要可以引起你的一点点思索,我就满足了。
  12#作者:Acha58 回复日期:2011-1-2 0:45:00
    盛宣怀是我们学校的创办者,近代第一所大学,北洋大学。
    虽然现在不怎么宣传北洋大学了,但是校史让我记住了这个名字。
    祝福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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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人对祖上多有非议,尤其是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那个年代,一切的历史都是泯灭人性和灰暗的。
   盛宣怀对与近代中国的意义,在于创办了现代大学的雏形,给旧时蒙昧之中的国家带来了希望和光明。
   上面那位朋友应该是天津大学的,创办于1895年的秋季。
   早先的名字也不叫什么“北洋大学”,那是民国后的称呼。欧洲人称为Tenney College,当时的天津人称为“博文书院”。
  
  呵呵,各位,整个事情,您可以当个故事来看,不必当真,我不抱怨什么,也不强求什么。只是希望各位能在那个时刻来临的时候,一切顺其自然。
  
  
   那天,我自己一个人在招待所的房间看报纸,也没什么好看,《人民日报》,从招待所的服务员那里拿来的,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期头版的标题《大张旗鼓,除四害,讲卫生》,说的是除四害,讲卫生,是一件大事。
   陈哲又出去办法转悠了,再找不到办法,他就打算回老家闹革命去了。我半躺在床上百无聊奈地翻着报纸,忽然听见有人敲门。我以为是服务员,头也没抬,就喊人进来。
   来人不是服务员,是一个瘦老头,瘦高瘦高的,穿着当时非常常见的蓝制服,带着一顶深色的解放帽,大约50多岁,非常精神的样子。我好奇地问他找谁,他十分肯定地对我说“找你!”
   我很吃惊,在广州我一个人都不认识,谁能找我呢?找我干嘛?
   他小心地关上门,找了把椅子坐在我的床前,轻声说“祥少爷,是老爷叫我带您回家。”我吃惊地差点叫了出来,“少爷?老爷?”,谁是“少爷”?谁是“老爷”,那是万恶的旧社会里的坏分子的称呼吧?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我满脸的惊愕,还是轻声说“对不起啊,祥少爷,让您久等了。老爷早就知道您到广州了,可是,这里现在正在闹腾着,一切都乱了套了,很多计划已经被打乱了。这让您受委屈了!最近我们有船正好回去,您这就准备下和我走吧。”
   我十分怀疑地看着他,他说的一切,我不知道他是谁,究竟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继续补充道“别怕,祥少爷,是您小外公要我接您来的。他在家里等你在呢。”我忽然想起,离开上海的时候,母亲和我说过,到了广州会有人来接应我去香港,难道就是这个人?
   我十分犹豫,不知道该相信他,还是不该相信他?走或者不走?我随口说了句,“我还有个朋友呢,他是和我一起的,我要和他一起走!”
   “他走不了!而且他不久就会有大麻烦。你不能和他呆在一起!”来人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和我说道。我也确实后来才知道,来人没说谎,陈哲确实惹了大麻烦,他写了一篇不该写的文章,讨论民主和法制的问题,受到了当时广东一些领导的批判和定性,随后被当做现行反革命,给抓了起来,关了十几年,才放出来。他的案子在当时广州十分轰动,因为字字句句都都被视为反动话语受到批判。文革后,我托人找过他,他老了很多,不像过去那么多话了。现在是广州美院一位著名的画家。如果这里有广州的那个年代的朋友会知道,我说的是谁。
   我所好奇的是,来人怎么知道的,因为当时一点风声都没有,他是怎么知道陈哲要倒霉的?
   这个瘦老头似乎知道我的好奇和怀疑,说“祥少爷,我们知道的,比这事要多的多,也重要的多。”
   就在我还在怀疑和犹豫的时候,他已经帮我整理好了了行李,本来也没多少东西,整理起来也很快。我心一横,反正自己也无路可走,就赌一把吧。
   走的时候,我关上门,心里轻地对陈哲说,朋友,多郑重!
  
   瘦老头是直接带着我一路行走,直接到了珠江边的一个码头,码头停靠了一艘捕鱼的机帆船,令我害怕和奇怪的是,这艘渔船的旁边竟然站着全副武装的哨兵和游动的公安。他不是来抓我回去的公安吧?我顿时害怕起来,不敢继续前行。瘦老头扭过头,抓着我的胳膊,轻声说“别怕,跟着我,没事的!”
   我被老头拉着,一路磨蹭,来到渔船边,哨兵和周围的公安似乎认识他,相互点点头,就让我和他登船了。
   渔船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和当地的捕鱼船一样充满了鱼鲜的腥臭味,拥挤的货仓里还有一些死鱼烂虾的残骸。
   船老大是个当地渔民,说着我当时还不懂的广东话,和带我上船的老头急忙说着什么。瘦老头一边听,一边招呼我去客舱里找地方休息。
   我好奇的要命,也怕的要命。
   难道就这艘船带我去香港?我们那么千辛万苦想偷渡过去,他就这么轻易带我登上一艘有武装哨兵和警卫看守的渔船?这艘船真是渔船么?如果不是的话,那这船是干什么的呢?他们究竟要带我去哪里呢?
  到了天黑的时候,我一直坐在船舱里,瘦老头不时钻进来招呼我喝水吃东西,对我所有的疑问,笑而不答。
   因为我没有手表,船里也没有鈡,而且我待的船舱可能是底舱,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我进去时候就一直亮着的昏黄的电灯。我不知道待了多久,只是似乎听见有人来回地走动,没多久,好像船起航了,因为我听见柴油马达发出的“哒哒哒哒”发动的声音。
  
   开了有一会了,瘦老头终于进来了,带了点饭菜给我。我也有些饿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点着一根烟,眯着眼看着我吃。笑着说“祥少爷还真有点像老爷,您去了,老爷的心也就定了!”我没搭理他,因为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来。直到我到了香港后,我才知道这个瘦老头是小外公家里的管家,也是他生意上的得力助手。在我们摩罗街上,人们都叫他“老鬼”。
   记得船是开出大概几个小时候,没有再开,而是抛锚停了下来,瘦老头叫我一起出舱看看,我巴不得出去活动一下。
   我出舱的时候,海面上一片漆黑,我所在的这艘船,全部熄灯停航,静静地飘浮在海面上 。驾驶舱里还有一些隐隐约越的人影,没有一个人说话,能感觉的出每个人神情都很紧张,只有瘦老头很镇定,看不出什么表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船舱里有人轻声地唤道“来了!”果然漆黑的海面上,有一处亮起来了光束,一闪一闪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船老大忽然打开了船舱顶上的探照灯,也一闪一闪地打起信号来。我有些亢奋起来,那时候我只在电影里看见过这样的情形,怎能想到自己也会身临其境呢。难道这是特务们在接头?可不是有解放军把守的么?我有点恍惚,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发了一会信号,我们的船启动了,对方的船也慢慢向我们靠过来。没一会,2艘船就相会了。船上的灯也打开了,我惊奇地发现,2艘船竟然一摸一样,大小,颜色,也船的编号都是一样。太神奇了!
   不过我明显发现,对方的船吃水要重些,肯定有不少重物在船里。在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2艘船几乎靠在了一起,2边的人搭好了几条跳板,对方有人来到了我们的船上,有人开始招呼起来,我依稀只听见“同志,辛苦了……”“XXX先生问候XXX先生”之类莫名其妙的话。
   瘦老头拉着我,不说话,冷冷地看着这些场景。过了一会,他拉着我轻声说“回去吧,祥少爷,海上风大。”
   我们回到了船舱, 他早布置好了床铺,让我躺下休息,我没什么选择,只能躺下,没多久感觉船又开动了。 瘦老头哪里也没去,就坐在旁边,抽着烟看着我。
   累了一天,也紧张了一天的我迷迷糊糊地随着船的颠簸也终于睡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船已经靠在了一个码头上,瘦老头明显情绪好了许多,也轻松了很多,见我醒过来,很兴奋地对我说“祥少爷,我们到了!香港到了!”
  
   我一听,立即爬起身,推开舱门就往甲板跑,果然,这里与我在广州看见的码头有些不一样,远处的山上多了一些高层的建筑,就连码头上也出现了我之前从未见过的白色的游艇,工人们在忙碌着在各条船上起着货,没有人注意一个一脸兴奋与茫然,脸上挂满泪水的16岁的孩子。
   香港,我来了!
  
   此刻时间是1969年的8月7日。
  
   瘦老头也随着我,走到了甲板上,两个穿黑色西服的中年人站在码头上迎着我们,他看见我,冲我友好地点点头,瘦老头带着我走到了码头上,2人非常客气地和他打着招呼,瘦老头很矜持地点点头,把手里的行李交给了他们。船上的人,我注意到,没人再下来,只有我们2个下了船。
   走出码头,外面有一部黑色的汽车等在那里,我长这么大,除了坐过陈师傅的卡车,从来没坐过小汽车,这个汽车非常的气派,车门是好从前往后打开的,里面有2排座位,是面对面坐着的。瘦老头帮我打开车门,嘱咐我坐好,自己也坐到我了前面的位置,关上了车门。汽车缓缓开出了码头,我记得路过了长长的海堤,白色的浪花轻轻拍打在礁石上,四周群山环绕,景色十分怡人。
   途中,我再次好奇地追问瘦老头我们去哪里,他说我们回家。我又问他,为什么有一艘和我们一摸一样的船?为什么中间还要碰面一次?那船里究竟装了些什么?瘦老头还是笑而不语,两眼望着窗外,不再理睬我。
   我也没办法,只能停止好奇心,向窗外望去,这个吃人的资本主义社会,似乎没怎么让害怕。街上的行人,穿着肥大的喇叭裤,带着巨大的墨镜招摇过市,让我觉得好笑。
   车最后停在了一个很大坡道的房子里,这个房子很大,有着十分阔气的门厅和花园,房子的大门在我们车子进来后,很快地有闭合上了。
   瘦老头打开车门,先跳下车,站在车外十分恭敬地对我说“祥少爷,到家了!”
   我满怀好奇地下了车,四处打量这个只有在梦里以及电影里见过的房子,感觉眼睛好像不够用似的,看的眼晕。
   我来到客厅,我的汗一直淌个不停,一个上了岁数的阿姨穿着灰色的对襟小袄笑容满面地递上一条毛巾,让我擦拭下。
   瘦老头说了句,我去找下老爷,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一个人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觉得这一切真仿佛做梦一般。
   正在我梦游时,一个低沉的声音自我背后响起“小祥,你终于来了”
   我赶忙回头,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灰色的西装裤,身材挺拔,满脸老人斑的表情威严的老人在瘦老头的搀扶下出现了。
   瘦老头看见我有些傻了,赶紧提醒我说“快喊小外公啊,祥少爷!这是您的小外公啊!”
   我这下是真傻了。
  67#作者:fault2012 回复日期:2011-1-3 0:03:00
    楼主写得很好哇!我就想看真实的神秘的事, 请教个问题,您要叙述的故事大约会写到什么时候呢? 会在2012年12月21以前吗? 能提前多说一下大概内容吗? 非常想知道. 辛苦楼主了,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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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不知道写到哪里为止,也许到了那一天还有机会的话,我还会写下去。
   我知道太多这个世界所不能张扬出来的秘密。本想找个人替我说出来,可还是阴差阳错由我自己来吧。
   我现在的年纪和当年的小外公差不多大了,也不在乎什么了。
   但是,朋友们,我想告诉你们,冥冥之中,很多你们不在乎或者不在意的,甚至是不相信的事情,其实都是有原因的。
   不是什么鬼神,不是什么伪科学,而是我前面告诉大家了,宇宙或者说我们所理解的世界其实是个漏斗!
   我只能发在这个什么鬼话了,呵呵,鬼话连篇,我的老鬼叔要是在的话,估计要笑坏了。
  67#作者:fault2012 回复日期:2011-1-3 0:03:00
    楼主写得很好哇!我就想看真实的神秘的事, 请教个问题,您要叙述的故事大约会写到什么时候呢? 会在2012年12月21以前吗? 能提前多说一下大概内容吗? 非常想知道. 辛苦楼主了,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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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抱歉,我不知道写到什么时候为止。我们这些人知道了太多的事情,很多事情至今也是无法张扬的,我尽可能在符合事实的基础上使用曲笔,不需要对号入座。
   各位只要知道就可以了。
   至于,2012,我所要告诉大家的,之前就告诉大家了,首先,我也不安全清楚会怎么样,我所了解的是我们的世界或者宇宙其实是个“漏斗”,一切都有对应和提示。
   我只能将我的经历和故事在这里告诉大家了,鬼话!呵呵,鬼话连篇,我老鬼叔要是看见我写的这些,估计要笑坏了。
  鬼话果真有些鬼,发了半天,都没显示,结果重新写了,又跳出来了
  回作者:fault2012 回复日期:2011-1-3 1: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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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从不用QQ,因为字太小,看的费眼。另外,我很早就知道马先生的腾讯公司的背景,前段时间360的周先生一些话在我看来,不是说的过头,而是很多没敢说!
  另外,记得有朋友说这是什么轮子写的,我不清楚什么是轮子,问了神马才知道缘故。
   我想解释下,我绝非他们的什么同情者,他们绝非什么善男信女,在香港很多地方都有他们的人。有些事情,实属他们咎由自取。靠他们是不可能去救国救民的。
   不过,我也强烈谴责大陆对他们的一些极端做法。
   这里一并回答,老夫坦荡,有疑问的朋友乘我最近还有时间,可直接此地提问,我尽可能的回答。
   但是,我十分担心的是,我所说的事情,很有可能就被“和谐”了,这个词最近一段时间我非常喜欢用,呵呵,和谐社会,大同世界。
  我这里不是想宣扬什么世界末日,人类已近似到了疯狂的边缘,近100年的发展抵的上过去2000年的变迁。
   我们得到了很多,同时也消耗了很多。
   危机总会在人们没有准备的时候到来。其实,你们已经感觉到了。
  在二零零八年十月,我的指导大师库弥卡告诉我,依据目前的意识状态,百分之十一的人口会开悟,而且能在二零一二年的宇宙时刻扬升,他们大多数都会选择保留肉体携带更高层次的光。在二零零八年十一月美国选举后,欢天喜地的浪潮涌现,这个数目增加到百分之十四。在欧巴马就任时,带来之希望与参与感是如此的强烈,这个预言变成百分之十八。预测二零一二年之后人们扬升的数目将会加速成长。
       我们可以增加百分之十八到更高的数字,假如我们能帮助更多人开启他们的十二个脉轮(楼主注释:人体内有七轮,第八轮是在大气层,第九轮在月球,第十轮在太阳,第十一轮在银河,第十二轮是宇宙源头。),并携带源头之光经由我们进入地球。我们也能透过带给我们的社区或世界希望与鼓励,来增加这个比例。
      
      摘自黛安娜.庫柏《跨越2012:邀请您共同迈向黄金新纪元》第一部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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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安娜.庫柏 Diana Cooper ,她以前是个临床医师,似乎在中年时候突然得到了神灵的启示,开启了灵犀之眼,在香港有很多她的拥趸,不过,她和我说不是一会事情。
   这类网路上搜集来的小道消息切勿再进入此区,谢谢。
  
  小外公由瘦老头仔细搀扶坐下后,上身挺直,双手轻轻搭在膝盖上,一点也没这个年纪老人的慵懒和蜷缩之感。
   他坐下后,之前给我毛巾擦拭的阿姨赶紧为他上了一碗盖茶,小外公很从容地掀开盖子,偏头吹了吹了茶里的浮沫,小心地抿了一口,我很好奇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小外公喝好水,把茶碗放下,微笑地看着我说“小祥,你终于回家了!你和我大哥确实很像!”“对了,见过你老鬼叔了?”他笑着往旁边指了指带我来的瘦老头,原来他叫“老鬼”。老鬼叔也微笑地看着我,俯身和小外公轻声说“老爷,我回房去换身衣服。”
   “去吧。”小外公摆摆手。
   随着老鬼叔的离去,整个空荡的大厅就剩下我和小外公2个人了,我们谁也没说话,彼此细细打量着对方。小外公端详了我一会,咳嗽了一下,打破了寂静。
   “孩子,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也还不适应这里,也不太相信我们,对么。没关系,慢慢来吧。我当初到这里,也很多不适应!你是我们盛家的后代,必须要承担起很多常人不能忍受的事情和磨难。这样吧,随我来,我给你看些东西。”
   我心想,到了这里了,不管是真的假的小外公,我都无所谓了。我关心的是怎么能告诉我的父母还有姐姐,我已经平安到了香港。
   我起身,随小外公去了2楼的一个很幽静的房间,是个书房,我从没见过这么多书犹如城墙一样陈列在顶到屋顶的书架里,褐色的书架和暖色的灯光让我觉得温暖和恬静。
   小外公从靠自己书桌边的一个木柜子里,取出一架机器,我吃惊地看着这个机器,这不是2年前,在家里神秘失踪的那部“根德”的收音机么?怎么飞到香港来了?那天造反派来家里什么也没搜到,原来父母早就藏到小外公这里了?难怪呢?我想。我接着又想到,那么那天晚上,父母在摆弄这架收音机在干嘛,真是在发报收听敌台?我的脑子里一下乱哄哄的。
   小外公看见我的摸样,笑了,说“是不是你上海的家里也有一架这样的收音机?”
   我使劲地点头,等着小外公来解释。
   “这个机器确实和你家的那部是一样的,但是也不一样!丹师傅早就把它们改了!”小外公出神地望着收音机说道。
   “改了?改了什么?不是收音机么?”
   小外公收回神,转身对我说,你是不是想给家里报个平安?
   我赶紧点头,可也好奇,怎么报?家里是没电话的,只有弄堂口的街道办公室里有一部黑色的电话,连碰都不会让我家人碰的。电报?这个时间,好像邮电局关门了吧?再说,从香港发电报?好像不大可能吧?
  
  小外公坐到书桌前,摆弄起这个机器来,他从抽屉里拿出个圆头圆脑的银色的话筒,打开了开关,收音机开始发出通电后嗡嗡的声音。小外公对着话筒,轻声地报出了一串串数字,我当时记不住,只是知道是一些四位数的数字,没有重复。他大概念了10多分钟,放下了话筒,对我说“行了,他们会知道你平安到我这里了。”
   我脱口而出“小外公,您不是给我父母发报吧?”
   “发报?”小外公楞了一下,呵呵笑了。“差不多吧,不过,他们是否收到我还不清楚,等晚一点再说吧。走,换衣服,我带你下去吃饭。”
   我们出了书房门,老鬼叔早候在门外,没用小外公吩咐,他笑眯眯地带我去了楼上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四周贴满了好看的花纹,对着窗户的是一种旧旧的书桌和椅子,桌上空无一物,仅摆放着一盏绿色灯罩的,铜制灯柱的台灯。房子里还有一张宽大的西洋床,被褥都已经铺好,床上铺着一条薄薄的军绿色的毯子,头顶上是一架证缓慢旋转的4只扇叶的老式的铜风扇,还有一个家具就是个宽大的2门的衣柜,颜色也是褐色的,看的出,也有些年头了。这里面的陈设,我觉得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老鬼叔走到衣柜里,取出一件白色衬衣给我,要我换上,我衣服此时还是破旧的土黄色的解放装,已经是又脏又臭了,正要换上,老鬼叔轻轻拍了我下脑门,指着房间一角的一扇门说,“忘了,祥少爷赶紧去冲个凉吧,这身衣服就扔了吧。”我听了,乖乖地走过去打开门,那是一间带淋浴和马桶的洗浴间。我忽然又想起在上海,住在狭小厢房里的父母,他们是否安好?是否知道我来到了小外公这里?
   我拧开笼头,门虚掩着,就冲起澡来。哗哗的温水洗刷着我的身体,说不出的惬意和快乐。我知道老鬼叔还在房间里等我,我毫无顾忌地大声地问他“老鬼叔,为什么要喊你老鬼呢?”老鬼叔在外面听见我的问话,哈哈大笑,说“我其实姓桂,至于为什么叫我老鬼,呵呵,可能因为我死了很多次的缘故吧,哈哈哈”我听见这话,忽然哆嗦了一下,后来反应过来他是在和我开玩笑,没再敢细问,就赶紧冲洗起来。
   我裹了挑浴巾跑出浴室,老鬼叔帮我换上了一套早准备好的西装裤和白色衬衣以及袜子,还有一双我长这么大从来就没穿过的三接头的皮鞋,从头到脚涣然一新。
   我乘着老鬼叔帮我换衣服空隙,又问了老鬼叔一个问题,问他在内地还有什么亲人么?还联系么?
   老鬼叔听了我的问话,手上明显慢了下来,他似乎很回避这个问题,但是因为我的关系,他叹了口气说“当然有!但是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为什么啊?” 我有些不解。“他走了!”老鬼说完就不再啃声直到我穿好衣服,陪我出了门,下楼去了饭厅。
   我后来听小外公提起过过老鬼叔的亲人,因为小外公有一些问题急需他这个亲戚来帮忙,这个亲人是老鬼叔的哥哥,早年去了美国留学,获得普林斯顿大学的物理学博士学位。回国后先后在北京、沈阳、上海等大学任教。解放前是华中一所大学的物理学系主任。解放后,在国内创办了电离层电波传播专业,参与筹建了国内首个电离层自动垂直探测站和大型电磁台的建设工作,文革前在武汉病逝。
   小外公正坐在餐桌前,看着报纸,见我下子,仔细打量了我一番,十分欣喜。回头对老鬼叔说“看来我们的尺寸还没弄错啊,呵呵,不过裤子短了点好像。小孩子就是长的快哦!”
   老鬼叔毕恭毕敬地回答“是的,老爷!祥少爷的身高尺寸都是小爷叔告诉我们的,只不过,中间耽搁了点时间,没想到祥少爷倒是又个了,呵呵” 小外公也呵呵笑了起来,只有我十分地不解,他们怎么知道我的身高尺寸的?这个“小爷叔”又是谁?
  
  
  李铁牛2009道友,您好,我小时信的是主义,现在信的是自己。宗教其实全世界都是差不多的的教义,宗旨和出发点都是向善的。
  至于“宗教”是否存在,这是个伪命题,不作回答了。每个人只要有自己的信仰和想法,其实就已经是宗教了。
  神是否存在,我实在不敢回答,年轻时候,见了很多今天人所谓不可思议的事情,可终有解答。年纪大了后,回过头来,却发现很多事情即使解答出来了,还是让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答案。
  这个世界确实还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我们这条街上每家都有这样的故事,以后再说吧。
  再次告请李铁牛2009道友,别相信什么拯救或者大仙的话,你自己才是自己的神或者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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