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57
解雨臣听了一路黑瞎子自个儿路的切克闹，到了家门口都觉得耳膜有些疼。
省去那些琐碎麻烦的问候解雨臣换了衣服直接钻进了书房，打开电脑接收文件，吴邪扫描的倒是挺清楚，连人家的小指上的指甲油都扫的这么清楚！
照片上的人果然都是裘德考公司里的人，大家统一穿着不过每个人倒是都挺自然，好像是一场野外狂欢随即拍的，地上零零散散的摆了几箱子啤酒，不管男人女人都一律举着酒杯在庆祝什么。
十三香就坐在两个摞起来的啤酒箱上，翘着二郎腿嘴角微微上扬，柔顺的长发都被盘起，完全是一副干练精明的样子跟现在的气质判若两人！
正浏览着另一张名单伙计就催命似的来了电话。
“爷，到了吗？”
“嗯，有什么事？”
“明天请您去一趟新月饭店咱们走一下场吧。”
解雨臣翻开旁边的记事本合了下时间就道：“嗯，还有明晚在水一楼宴请白三爷。”
“好嘞，您请好吧。”
“还有……”解雨臣点着钢笔瞟了眼桌上摆着各盘口档案眼里闪过一丝精明：“去叫人查一下莲花市场那片子，务必要把详细资料在赶明晚之前给我！”
天津伙计还挺爱说英语，连忙应承：“OK，OK。”
放下电话，把转移绕了个圈背对电脑望着天花板闭眼养神，没想到这一闭给闭到了晚上去！一睁眼墙上的大钟赶报完时，管家推门进来端着晚饭：“当家的，看你睡的熟中午就没叫你，没想到一觉竟然睡到晚上去了！”
解雨臣扶着椅子坐起来动了动酸痛的脖子，走到窗前已经是夜幕初降临，霓虹灯都星星点点地亮了起来，在村里哪能看见这么亮的时候？晃的人眼睛疼。
晚饭清淡，当家的养胃管家就吩咐着煲了汤，解雨臣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汤管家再旁边念叨：“秀秀小姐刚才来过了，看当家的睡着又匆匆走了，瞧着那样子还挺忙。”
解当家看着老鸭汤里飘着的淡淡油花抿了下嘴：“这汤有些腻。”
“噢，那让厨房下次注意。”
“对了，刚才秀秀来过说了什么事没有。”
“秀秀小姐说她明天有时间跟您一起去新月饭店。”
解雨臣放下汤勺，似是欣慰地笑了笑，心想秀秀这丫头越来越顾的周全了，知道这解家聚会肯定少不了同在北京的霍家进来掺和掺和。
管家在屋里转悠着收拾收拾，紧着把窗子关进然后拉上厚重的床帘：“天气预报说明天有大雨，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用完晚饭浑身舒坦，解雨臣看了几眼晚间新闻就洗澡解解乏，在浴缸里泡了二十分钟才爬出来，简单地冲洗一番擦头发的时候看到镜中的自己。
“看什么？不帮忙换桶水吗？”
“看你盘儿亮不亮，条儿顺不顺。”
盘儿亮，条儿顺……解雨臣自嘲了一下，练了这么多年的缩骨没走形就不错了！
敷了层面膜躺倒在床上看书，面膜这东西解大当家是嗤之以鼻的！认为皮肤好的人永远不用这么娘们儿的东西，可是每每到唱戏之前他还是会敷那么一两天的，总得调一调。说到唱戏这门艺术解雨臣也是很朦胧，当时家里叫着跟二爷学也就学了，那段日子里自己真真正正喜欢的不是唱戏而是那段时光，跟着练功，跟着练嗓，不知不觉几年就晃荡过去了。再想回头珍惜一遍却发现生活这玩意儿不容许你again~
头发上的水渍滴到了书上留了一大块印迹，解雨臣实在是困的不行也等不到把头发晾干，直接拿出吹风机大半夜的吹头发，等把头发吹干躺到床上翻来覆去的又睡不着了！
躺着厚实的床盖着厚实的被子一阵燥热，爬起来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再爬到床上，小风吹着也凉快。
后海酒吧的音乐都传到了这里，解雨臣静静地躺着听着循环播放的歌曲：许茹芸和熊天平对唱你的眼睛。是首老歌子了，解雨臣是属于那个年代的人，现在什么网络歌手网络歌曲他听不惯，老磁带老巷子还有骑着老摩托的拉风年轻人……
早晨被来势凶猛的闹铃声惊醒，睁眼就看到被风扬起的床帘，飘飘荡荡的。掀开被子爬起来先打了个冷颤，走到窗前望了望天，原来还真有雨啊~~大雨……种的玉米不会有事吧？
PART58
早晨顶着阴沉沉的天驱车来到了新月饭店，一进饭店几个人正忙着搭台子，红艳艳地照应了人面桃花。秀秀很早就赶到了饭店，正坐在一楼喝茶，看解雨臣来了就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攀谈了会儿，解雨臣看霍秀秀老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那个……我先去上趟厕所。”
秀秀点点头继续捧着茶盅喝茶，解雨臣到厕所洗了个手，洗到半截秀秀就推门而进。
“能不能先敲个门？”
“拜托，我进个男厕所还要引人注意？”说完拉着解雨臣进了最里间的隔间。
两个人钻到里面，一个人坐在马桶上一个斜靠在墙板上，大眼瞪小眼半天秀秀才扶额：“想不到我一世英名竟然也能沦落到在厕所密谈！”
“有话直说！”
秀秀深吸几口气道：“咱们长话短说，解家有人要反水并且牵连到了霍家。”
“你这也忒短了！”
“几十年前的西沙之行，解连环不幸折在了斗里，如今你手下带着伙计再探海斗，由于上次吴邪他们一炸竟然又炸出一层！那帮子见钱眼开的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也不知是被谁埋的一堆明器，当时几个人就火了，回来就组织人手扇阴风点鬼火说当时解家竟然私藏明器，满了底下众多伙计多年，如今终于尘埃落定了！”
解雨臣扑棱这刘海：“这理由好牵强。”
“关键挑事儿的是莲花市场的那几个人。”
“你继续。”
“莲花市场是旧大街的势力，当时他们前脚探了海斗你后脚就把旧大街的老人给撤了，他们以为是私探海斗一事暴露就立即招兵买马，说什么当时解家第二代无缘无故地折在斗里就有猫腻，如今一看果然有油水！”霍秀秀说完看解当家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试探道：“这些你都知道了？”
“差不多吧，猜个八九不离十，莲花市场这次挑头儿办什么聚会就感觉不对劲儿，这回一看！哼，果然！他们要反水怎么还用请君入瓮这么老的套路？”
霍秀秀站起来气哼哼：“你们解家内部事怎么老牵扯到我这边来？前两天主持的拍卖会，就是十三香捣乱那次！那把钥匙也不知是你们哪个伙计偷偷鉴定，说是西沙之物！好嘛~虽说干系不大，可姑奶奶我现在也被人盯梢了！家里那几个老人还说我办事不利索。”
解雨臣推开门走出去照着镜子：“解连环那老家伙屁股没擦净就赖我这儿了！管他当年发生了什么栏杆子事儿统统不管，我现在只知道他们如今能把我逼迫到在厕所里密谈的地步，有朝一日老子能在新月饭店点他们天灯！”
秀秀看着镜中解雨臣的表情打了个冷颤。
两个人一前一后从厕所里出来，霍秀秀陪着解雨臣走了几遍场子就了无生趣，于是解当家先打发着秀秀回去，晚上他得好好打点打点！
上了车解雨臣带着一身凉气，前座的伙计回头道：“当家的，现在还早，去哪儿啊？”
“去水一楼！”
“啊？”
“咱得提早准备准备！”
伙计看着当家的这不正常的精神抖擞也没多问，只管叫着司机开车，解雨臣在后面坐了个面部活动，翻开手机拨出号码。
“喂，是白三爷吗？你老近来可好，哈哈，让您大驾光临了！”
水一楼，道上最有格调的酒楼，青石砖地，白瓷碗碟，进门的双龙戏珠彩绣图，抬头的凤凰朝飞水墨画，白三爷坐在首席，背后是四个苍劲大字：正大光明。
解当家亲自斟酒，一场好戏马上开演。
傍晚华灯初上，霓虹灯太过夺目，路边白灯又是飞蛾扑火，仍是车水马龙的街道解雨臣搀着白三爷从酒楼里出来。
白三爷拄着龙头大拐杖，穿着对襟朱红唐装，虽说年过花甲可站到那里就是一个气势。
“哈哈哈，小九啊，等你那玉米田种好了白三爷过去捧场！”白三爷笑的豪迈气冲天，大手在人家肩膀拍了几下：“让那黑瞎子在门口等着接驾！哈哈哈哈，早就听说这么个人，没想到现下被你给收了！”
小九爷搀着白三爷旁人也不敢凑近，只见这两人站到酒店门口唠嗑絮叨。
“那是那是，到时玉米不高可不要见怪。”
“怎么可能见怪！”
“解家这宴会办成功了小九也能安心回去种地啊！”
白三爷跺了跺龙头拐杖，语重心长：“这种田啊，就怕蝗虫！蝗虫，打掉，天下太平！”
“白三爷说的极是！”
PART59
八月十七日半夜大雨，解当家温馨短信提醒阿瞎：半夜暴雨，请注意您的玉米地。另：您的跨子能飞跃北京城吗？
八月十八日清早，新月饭店化妆间
解雨臣气定神闲地对着镜子描眉，这眉如柳月唇如樱桃，活脱脱一副美人浅笑图。
霍秀秀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喝着铁观音，实际早就坐立不安，外面已经吵吵嚷嚷，接待声嬉笑声吵了一片，想必是人来的差不多了，十点钟准时开场！也不知到时是怎样的暗波汹涌呢~
解雨臣点了朱唇道：“戏服。”
旁边的伙计从里间捧出一身火红的戏服来，戏服上凤凰齐飞，金线绣边，无不透露奢华霸气之感，解雨臣用手轻轻抚摸了戏服一遍笑了笑，拿起笔来在自己眼角轻轻一挑，丹凤眼尽显张狂。
“知道这叫什么吗？”解雨臣指着戏服对后面的秀秀道。
“什么？”
解雨臣摸着戏服上的花样轻轻吐出两个字：“龙袍。”
十点钟，锣鼓一响当家开场。
所有人屏息静气，看那一抹红色徐徐上台，转身魅惑百生，原来是要扮武氏媚娘！
白三爷在底下轻轻合上茶盅轻笑：“妙！”
铜锣声震天响，唢呐声震天吹，那龙袍加身万人之上！
“解当家慢！”
鸦雀无声，只看台底的一桌人站起来：“这龙袍，您穿不得！”
“为何？”
“各位！”莲花市场的那位站起来拱了拱手：“今天在下就要揭他解家私藏一事！西沙之行谜点重重，有多少兄弟卖命却只换来小小福利，可他解家却在三沙海斗里埋下万古明器！”
此话一落全场哗然，在座的都是盘口上有头有脸的人，自然也是出生入死，一听这话难免不躁动。
“解家怕事情败露便把旧大街老人一一根除！那是三朝元老岂是说除就除？分明是解家做贼心虚！”
这一下彻底炸锅，有人冲动骂骂咧咧，有人则是没头苍蝇不知有何猫腻，只听台上那穿龙袍的人大笑三声：“哈哈哈！分明是你做贼心虚！“解雨臣展开龙袍对台下说：“我不穿龙袍难道让你们这些鼠辈来穿不成？我且问你，你们为何要私自探斗？旧大街势力被换跟你们莲花市场有什么关系？而今新月饭店大聚莫不是场鸿门宴？解家百年家业是你动的了的？”
台下人一听这话立马又有倒戈的，那人一看势头不对使了个眼神示意放外面的兄弟杀进来，这边嘴上还说：“解当家不必盘问这么多，只说兄弟们赴汤蹈火可还对得起解家？”对得起谢家这句一落大厅里面所有的聚光灯统统熄灭，突然爆出一声惊叫：“快守住台上！”
一阵混乱，桌椅板凳砸场子的声音，等灯再度亮起时现场一片狼藉，台上空荡荡台下乱糟糟，白三爷老态龙钟的喝了口茶：“蝗虫，得除了。”
“白三爷你这是纵容那姓解的！”
白三爷举起龙头拐杖搭在那人肩膀上：“姓解的？呵呵，不好意思，老夫我只认姓解的！”
话分两头，这边解雨臣匆匆把妆卸了头饰摘了连火红戏服都没来得及脱就往后门奔去，走了几道暗门就听见后面嘈杂的脚步声，仔细辨认心中暗骂：看来奸细这玩意儿还真少不了的！竟然知道这曲里拐弯的暗门？
提着长长的戏服翻了墙，左右环视一圈风平浪静。
白三爷困不住你们难道你们就能抓的住我？
解雨臣索性把戏服提到腰间扎起来，倒向新月大门口跑去，果然一部分人被白三爷困住，一部分朝暗门追去，刚要扭头准备跑路就撞到了黑瞎子。
只见这人里面还穿着灰太狼，外面却套着皮夹克，骑着他那大跨子碾了一根烟拍拍后座：
“上车！”
解当家咧嘴一笑也顾不上问东问西直接跨上后座，发动机一响开始狂奔，中午时分正是堵车之时，黑瞎子闯红灯不说还在机动车道里来回穿行，**的哨子在解雨臣耳边此起彼伏，回头望去骂了声娘。
黑瞎子看着后视镜脸色一变：“吆喝！跟上来了？当家的，搂紧了！”
PART59(下)
说完一踏油门这跨子瞬间变成黑色的野马像在草原上奔驰冲出了最后防线，戏子的长长水袖在凌冽的风中尽情飞扬。后面的轿车，皮卡，城市越野各色车型紧追不舍。
北京交通顿时瘫痪，一辆跨子在前面领跑，七八辆机动车在后面横冲直撞。
“当家的，有烟吗？”风太大，黑瞎子几乎是吼出来的，解雨臣同样也吼回去：“等着！”
一根冒着火星的烟递到了黑瞎子的嘴边，黑瞎子一口咬住狠狠吸了一口看看后视镜突然车屁股一扭一个漂亮的漂移开进了小巷。
跟在后面穷追不舍的来不及踏刹车直接来了个连环撞！伙计下车啐了口痰，一挥手只见皮卡车上扛出了八辆摩托！
“兄弟们！今天不成功便成仁！”
穿梭在小巷子里的黑瞎子与解雨臣刚向松口气只听后面嗡嗡嗡的声音突然逼近！
解当家：“小子准备的挺齐全！”
黑瞎子：“齐全也比不上爷拉风！”
“正月里来是新春呦~~~~！！！”黑瞎子一嗓子吼起来开的更加肆无忌惮，这居民巷到处晾衣服。
“低头！”
一个四角裤衩迎面飞来，黑花二人齐齐低头，刚闪过去小九爷就踹了脚衣服架子，顿时竹竿散落一地，后面一片人仰马翻！
“作死啊？”
也不知是哪家的泼妇被吵醒了午觉，站在二楼打开窗户就是一盆冰凉废水下来，解雨臣都能看见那水滴的形状之际黑瞎子瞬间移动，那水直接泼到了一楼人家的内衣上。
“王嫂子你诚心的是不是！”
“嘿~你个小狐狸精昨天老娘还没找你算账呢？”
“算什么帐？算什么帐？有种你来啊？哎呦！”
“啊~~~~~大姐对不起，我们在追……”
“追什么追？你当你们小鸡快跑啊！”
黑瞎子火力全开夺命狂奔，还没甩干净，有个机灵的朝着那轮胎就开了一枪，黑瞎子耳朵灵子弹上膛的时候他就警惕起来，又是一个飘逸闪了过去，伙计怒火中烧也不管枪法，突突突就是好几枪，马上两边的居民就开始尖叫。
黑瞎子带着解雨臣左躲右闪，最后实在无奈扔出去一黄澄澄的东西正中后面那人脑门！又是一个人仰马翻！
“你扔出去了个什么？”
“刘大爷家的玉米而已！”
跨子拐了个弯没想到正对面有人埋伏，举着家伙不要命地奔过来厮杀，黑瞎子完全没有减速的意思，快要接近的时候一个烟头烫到了那人鼻子里，然后拼尽全力抬起车头就是一个飞跃。 让我们来倒数三秒，所有的声音就跟凝固一般，三秒后，跨子安全在两米外着地扬长而去！留下一片呛人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