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点灯问鬼》—再现诡异往事,凡是错过的再回来看看

  “可是既然如此,他第二天干嘛还来找我们呢!”
  “你笨啊,阴阳鱼不又回到我们手里了吗。你还记得当时突然林子里传来有人奔跑的声音吗,就是兔子。而之所以又有呜呜的声音,是因为葱花的嘴被兔子捂住了,也就是说葱花当时并不知道兔子的计划。我想那个时候我们已经进去了他设的圈套,所以他着急脱身,也正是那个时候被他匆忙之间把到手的阴阳鱼搞丢了。阴阳鱼被弄丢了,他肯定还得回来找。而我在摸鞋的时候竟然恰巧摸到了这个易拉罐,这个时候突然从草丛里也伸出一只手来要跟我抢,不过我动作比他快,所以他没抢到。而我抬头找他时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他最终没拿到阴阳鱼,而且知道易拉罐重新落入到我们手里,所以你才断定他第二天肯定回来找我们的?不过当时抢易拉罐就一只手,你怎么能断定就是兔子呢?如果是那些无头野鬼呢?”
  “他那猪蹄手我还不知道吗?”玻璃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出发之前,兔子在说老三出事的时候,葱花说什么了吗。”
  我想了想,葱花好像说了句“那这边的事情怎么办,好不容易找到了这里”。
  “这就对了”,玻璃说道,“这说明阴阳鱼对于他们而言很重要,所以他们一直在寻找它的下落。所以现在看,关于阴阳鱼的事,其实事情很简单。他们需要阴阳鱼,而且非常需要,而一旦拿到阴阳鱼之后,他们就会除掉阴阳鱼的主人。或者再简单点,他们需要的阴阳鱼在敌人的手里!”
  我说我理理,你这说得都是推理,也不一定对,因为还有一些东西无法解释。比如情况如果真是这样,兔子为什么只告诉老二和葱花。阴阳鱼是一块不祥之物,他们应该清楚,那为什么还百般寻找它。还有他们为什么这么憎恨阴阳鱼的主人,他们又有过什么过节?
  我正在理这里的事,玻璃突然一拍脑门,笑道,“对了,口舌之非,口舌之非来了。看来关于老三的事情快要真相大白了。”说完拔腿就往前院跑去。
  等我们赶到前面时,场面吵吵闹闹混乱到了极点,眼见就要打起来了。我注意了一下,一共三拨人,杨老爹这边一拨,算上龅牙男共有五个人。另一拨七个人,两个女的,五个男的。后来打探好久才整明白,这里面四个男的和一个女的是一家,另外一个男的是倒插门过来的,另外一个女的是排行老小的媳妇,比较年轻。关系有点乱,姑且不说,只说来闹事的头儿。挑事的就是这个在家招亲的女的,叫温夫华,家庭中排老二,其他的几个兄弟就是来助阵的。这女的模样还可以,个子也不矮,四十来岁的样子,据说结婚比较早,招亲招来一个外省的男人,生了一个儿子,今年二十三岁,叫温礼成,小名叫成才。这个成才就是今天的焦点人物。还有第三拨人,人物很简单就是一对夫妇,四十五岁上下,男的也不知道叫什么,大家都喊他占理,女的叫兰香。
  大体情况是叫温夫华因儿子温礼成携一大家子来找杨老爹闹事,理由是杨火带他家成才出去玩,回来出了事,让杨家给说法。而占理和兰香夫妇则是过来劝架的。
  杨家人少,加上一女一老,在气势上明显输了一筹。论骂架,就更要命了,老二不能说话,老大老实不爱说话,杨老爹口吃,龅牙男说话也不利索,葱花年轻未嫁换句话说还是黄花大闺女,有些话骂不出口,只能被骂的在一边哭,这就又失了一筹。再来看看战斗力,杨老爹能站稳就不错了,龅牙男体瘦,现在也不知怎么搞得,那个肿成猪蹄的手好像又受了伤,整只胳膊都用白布裹着,葱花是女的,战斗力有限,所以综合起来一看,也只有老大和老二还能拿出手。再看对面五个男的,个个五大三粗的,凶神恶煞一般。横看竖看,温家都能取得压倒式胜利。看来生活在农村多生娃很重要,而且还需要有好的基因组成。
  现在温夫华就围着杨老爹他们骂,并且时不时动下手,而杨老爹口吃,这会儿憋得满脸通红,老二说不出话,就在那乱嚎,拳头都握起来了,眼见就要打起来了。那一对来劝架的夫妇被挡在一边,根本插不上嘴,四周围了一大帮人看热闹的,也没一个上来劝。
  出不出头呢,我心里也没底儿,对方人太厉害了,搞不好我们也得被打。我看一眼玻璃,问道,“上不上!”
  不料我话刚落音,玻璃那边突然一嗓子吼道,“都别动!”
  第二十六章 演戏
  我听了玻璃这一声喊,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暗想你这是要疯了。这个形势下你贸然出头不是找打吗,好歹也得商量个对策。我赶忙跟了过去,玻璃这个家伙不按常理出牌,指不定又会发什么疯,跟着点还能替他挡一下。
  玻璃这一嗓子也确实够厉害的,在场的所有人顿时都停下了,个个睁大眼睛看着他。只见玻璃走到对面的温家跟前,问道,“你们这边谁说话当家?”
  这时那个温夫华站了出来,估计也是骂红眼了,见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主儿,想都没想,指着玻璃就骂,“干嘛,你哪来的野种,敢强出头,小心连你一块打了。”
  玻璃也不跟她骂,只是装作没事人似的,掏了掏耳朵,待那个女人骂完后,然后缓缓说道,“多少钱了事?”
  玻璃一说这句话,我就知道他又胡来了,人家是为了儿子来的,也就是关乎人命的事,岂能用钱来解决,也不知道他抽什么风说这么句话,不是找骂吗。但是他说话又这么沉着,他哪来这么大的信心。
  果然,那女的先一愣,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家人,然后指着玻璃骂道,“钱钱钱,有钱了不起,我儿子现在中了邪,生死未卜,多少钱都没有用!”
  玻璃一听中邪两个字,眉头微微一皱,转而又舒展开来,估计他又想到了什么,“那,如果我们帮他驱了邪呢?”
  “你以为治好成才就了事了?”
  “那你开条件!”玻璃也不怒也不恼,脸色都没变,缓缓说道。我想她来不就是为了让老杨一家来帮他治好儿子的吗?怎么治好了还不算完事,还要怎么样?不对,如果是驱赶成才身上的阴人的话,兔子应该可以办到,那今天还吵什么劲。看今天来了这么多人,一个个嗷嗷直叫,想必还有什么过分的要求是老杨家满足不了的。
  姑且看她提什么要求。
  那女的嚷道,“开什么条件,把我家成才搞那么惨,你以为说完事就完事了!”
  玻璃嘴角一撇,暗暗笑了一下,凑上去低声说道,“借一步说话!”
  玻璃这么说话肯定是猜到他们想要什么,不然不可能这么坦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而且现在看来玻璃一开始说钱的事,可能是对的,是我当时没看出来。玻璃说完这句话后,就独自向院子里走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低声说道“没事了”,然后对我眨了眼睛示意我留在这边。
  这时温夫华看了玻璃的背影,显得有点不自然了,她转身看了看背后的男人,她丈夫点了点头,温夫华这才疑惑地跟着玻璃去了。看表情可知,玻璃的出现完全在他们的预料之外,所以这个女人一时感到手足无措应付不过来了。其实不但是她,这三拨人都愣住了,都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因为从刚才的情形看,毫无疑问会打起来了,谁料到会突然闯出玻璃这个货,莫名其妙地说了一通话,把所有人都说迷糊了。龅牙男这时走了过来,低声说,“他想干嘛?”
  我说你等会就知道了,然后我看了看他的胳膊,问道,“一夜不见,你这胳膊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天……天黑摔倒了,摔了一跤!”龅牙男又有点紧张了,但是如果玻璃猜得不错的话,这是他装出来的。
  “在哪里摔的?”
  “在……”龅牙男迟疑了一下,“在门口,这个坡太陡了,一不留神摔了一下。”
  我心想你就装吧,这时对方的几个人也围了过来,大概是以为我们在商量对付他们的招,所以过来看看,“你们在说什么?”
  温夫华男人问道。
  我笑了笑,“我们讲故事呢,你也要听?”
  “哼,你哪儿来的,不知天高地厚,来这里瞎捣乱!”那男人呵斥道。
  我呵呵笑了一下,并没有顶撞回去,因为这个时候逞英雄肯定没好果子吃。而且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他儿子跟杨火出去玩,导致被阴人盯上,杨火招来了两个小鬼和那个冲撞老大媳妇的主儿,那现在上了成才身的阴人按道理应该和他们应该是一路的。难道他们招来的是一窝鬼?或者总共就三个,其中一个在两家来回跑。我想后者的可能性较大,也就是说冲撞老大媳妇的和冲撞成才的就是同一个人,所以才出现老大媳妇隔三差五被冲,这样就能说得通了。于是我低声问道,“你说你儿子被阴人冲撞了,是不是昨晚的事?”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老大媳妇昨天晚上正常了,说明那个人回已经离开了这里,如果成才恰好是昨晚被冲撞的话,那么我的猜测就很可能是正确的。
  “你管得着吗!”
  我心想你这说什么话,我们是在关心你儿子,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你反倒这副态度,难道你压根就没把孩子放在心上?我想既然这样,我不妨就跟你们说说这里的事,吓吓你们。于是我清了清嗓子,故意放大声音问龅牙男,“兔子哥,见过鬼童吗?”
  兔子一脸木然,摇摇头。
  我心想你这家伙怎么不上路呢,也不知道你真不知道,还想隐瞒什么。我想如果是玻璃在这肯定明白我的意思,跟我演出好戏。他现在一个摇头就把我的话给打断了,演不下去了,我还在考虑怎么接下去。这时就听见背后有人说道,“你说鬼童,不就是我们常说的小鬼吗,我见过,可吓人啦!”
  我回头一看,只见玻璃正从后面走过来,边走边说话,而且还露出害怕的表情。
  我心中一喜忙接了上去,“是啊,实在是太恐怖了。穿着红色肚兜,扎着小辫子,一身煞白就跟抹一层石灰一样,一双眼睛瞪得有牛蛋大,还不断往外滴血。”
  “哎呦”,玻璃喊了一声,“这要是在夜里起来撞见了,还不吓死人啊!你给我们说说,这个小鬼都怎么害人的?”
  我看了玻璃一眼,心想还是玻璃上路,和他在一起通过眼神交流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事。
  “这小鬼特别凶,还瞎捣蛋,一般人还真拿他没办法。要说怎么害人,我一时还真说不好,不过他喜欢钻床底,专在床下面捣鬼,所以你们要听到床底面有动静,一定要注意了。另外啊,他还喜欢爬人肩膀头,你赶都赶不走。要说厉害的就是他那双手,摸一下你那块肉就坏死,连骨头都萎缩了。所以在夜里,如果感觉肩膀头有东西你可得注意!”我一边说一边走到人群里,拍了拍几个人的肩膀。说到这里我看了一下,所有人都把目光停在我和玻璃身上,都半信半疑的不敢出声。我感觉我和玻璃就像是在台上演大戏的,手舞足蹈,绘声绘色的描述着,把他们的目光全吸引了过来。然后我又问道,“你说你见过,你在哪里见过的。”
  玻璃一拍大腿,很吃惊的样子,活像一个农村的妇女。“别提了,经你现在这么一说,我才知道我昨夜遇到的是小鬼。昨夜我起来上厕所的,刚要起身穿鞋就看见两个小鬼从床底爬了出来,眨眼就不见了,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就没放在心上。然后我就去上厕所,尿着尿着,我就感觉厕所上面有人盯着我,我一抬头,你猜我看见了什么?”玻璃最后这句话说得特别快,嗓门也特别高,像故意要吓唬那个温夫华一样。温夫华本来在他旁边听得正起劲,哪想到玻璃突然来这么一下,顿时吓得一个哆嗦,然后问道,“什……么!”
  玻璃突然压低声音,“我的亲娘来,两个小鬼直挺挺地悬在我头上,就悬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瞪着眼看我,从眼珠里呲呲冒血,我腿顿时都软了。我一抬头看见他们,他们纷纷就朝我肩膀蹦了过来,得亏我心里素质好,转身就跑了,他们就跟在我后面追。赶也赶不走,躲也躲不了。他们把我的床都给烧了,最后我们就在院子里跑起来了,累了我一夜,直到天亮,它们才顺着院墙跑出去了。”
  我心里骂道你丫这吹得也太大了吧,但是既然说到了这里又不能断,于是连忙又接过话,“我说一大清早这么冷,你怎么睡在院子里,感情是被小鬼追了一夜。”
  “是呀,现在也不知道那两个小鬼躲谁家床底去了,尤其是那些体虚的人,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床底下。”
  我说你说这么多都是真得吗。
  “你看看,这大清早的我没事闲得蛋疼跟你们瞎扯,我只是给大家提个醒最近这边不太平,信不信由你,我反正是信了!”
  玻璃说完,围观的人也散去了一多半,估计都回家看床底去了。剩下还有将近二十来个人,这时那女人低声问道,“你说成才是不是小鬼闹的?”
  玻璃低声说道,“不知道,不过刚才说好了,给你三千块钱,咱这边就完事了。你可以去找一找高明的师傅看一下。我想就算不是,肯定也是什么恶鬼,搞不好就是北边山里的无头恶鬼闹得,另外鬼和人一样喜欢扎堆,有一个就有两个,说不准那两个小鬼也过去玩了。刚才那床你也看到了,就是小鬼烧的,好自为之吧,我这就去拿钱给你。”玻璃说完转身就要往后面去,边走边自言自语道,“唉,这小鬼啊,太凶,我也惹不起,我想一般的师傅也不行,必须找那道行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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