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金龙罩玉盏
回杨家的时候，我先去了一趟成才家，看看血衣招魂到底有没有效果。我一进院子，就看到温夫华还在房顶不停地挥舞着那件血衣，嗓子都喊得沙哑了，而她的男人则坐在下面抽着烟喝着茶，偶尔回应一句。到底不是亲生的，不心疼啊，也不知道温夫华作的什么孽，生了这么一个孩子，又不知道作的什么孽，挑了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男人。
“成才今晚十二点之前，魂魄必须归位，否则必死无疑，就算不死也会成为一个傻子。”然后我蹲下来，看了看温夫华的男人，“很自儿（舒适的意思）是吧？晚上就有你受得了？”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苦笑了一下，今晚可能就是大决战，面对危险他却全然不知，竟然没有半点忧患意识，真是可怜。“这么跟你说吧，明天天亮如果你还能坐在这里，那么恭喜你，你很幸运。如果到时你处于到处飘的状态，你也别难过，因为那是劫数。”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我的话，我也不想和这么没有心肝的人说太多。说完我就转身走到成才的身边看了看，还是直挺挺的一具死尸，没有丝毫生还的迹象。我又抬头看了看西山，我在想如果他的魂魄丢在了那里，他真能找回来吗？在这里允许我啰嗦几句，因为关于魂魄这个东西本身就很复杂，不是我们常想那样。因为可能有人会问，既然成才在开启棺材时魂魄就被吓散了，那么他当晚如何能跑回家，第二天他何以又能跟他娘说挖掘坟墓的事？其实人有三魂七魄，只有全在时才算是正常人，就算不全，也并不意味着人就会死去，或者不能动弹，这要看失去的魂魄是哪一部分而定。还是那个成语，失魂落魄，形容人精神萎靡，沮丧，就是说在失去魂魄时，人可以勉强生活，但是绝不是一个正常人。比如生活中有人丢了魂，会持续高烧不止，但他没有死，甚至还能过活，只不过不是那么惬意罢了。再比如玻璃当初一缕魂魄丢在井塘，他依然跟我回家了，只是持续地睡大觉。我喊他他也知道理会，就是起不来，所以有可能丢得魂魄中有力魄。
所以成才回来了，但魂魄却没完全带来，至于后来他跟温夫华说了这里面的故事，估计当时他也是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这一点我从温夫华那里考证过，她说成才说话的时候确实不顺畅，吞吞吐吐，而且丢三落四的，状态也一直欠佳。而且他说到棺材开启时就不说了，我想可能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忘记了，因为从魂魄吓飞那一刻起，他就记不得下面的事情了。如果从这里说开去，就可以推测出成才的一部分魂魄还留在西山，一直都没有过来，不然三魂早就归一了。为什么过不来呢？当然这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村子的连孥格局，正是这种格局把他阻挡在了那里，回不来。
也就是说成才现在的魂魄散落两处，一处在西山一直过不来，一处在村子里面游荡。可怜的成才，没事你看看书打打牌多好，偏偏受人诱惑去碰那些东西，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都说富贵险中求，但是你也得有那本事去担险。
我想西山那部分既然过不来，等会我和玻璃过去的时候，还得多多注意，看能不能找到那些散落的魂魄。我把长生灯挑了挑，让火烧得更旺一点，这样也许能更容易引起成才魂魄的注意。又上去嘱咐温夫华适当歇息，别把身子累坏了，晚上才是重头戏。
我回杨家时，在路上就遇到了玻璃，他正往我这边来，不过走路有点奇怪。走两步停一下，就扭头回去看看，拿着匕首胡乱地划几下，然后转过身继续走。还没刚走两步，又转身挥舞匕首。
“你干嘛？”我问道。
“哎呦，你快点来看看，那两个小东西好像跟上我了。”
但是我看了他身后，什么也没有，于是说道，“没有，那两个家伙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你多虑了。”
“找到那个东西了没有？”
“找到了，果然在老大床下面，而且我看到老大媳妇了，长得真丑。”
“人家长得丑管你屁事，东西呢？”
“摔了，一摔就起火。里面还有未燃的，是一些黄色的颗粒，黄豆一样，一搓就起火。我怀疑是白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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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楼的都是二货
玻璃要说是白磷，我想倒也有可能，因为白磷易燃，温度稍高就会快速燃烧起来，因为盛放白磷的容器很小，火舌受到机械压力，而实现快速喷出，增加了穿透力。但是可以肯定，里面还有其他的成分，因为如果仅仅是白磷的话，火焰应该是绿色的，像鬼火一样，燃后会有特殊的气味，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燃烧值，以至于能在瞬间烧掉床铺。而且这个成分应该可以适当的提高白磷的熔点，否则这个东西在常温下可能会发生自燃。而且在成才家，他们家那条小黑狗把那个破东西喊掉在地上时，也并没见它燃烧起来，说明需要更高的温度，它才能燃烧。这个成分是什么，我们谁都不知道，估计以后也不会不知道了。
“为什么那两个小东西一对着吹气，它就会燃烧呢？他们吐出来的不可能是高温气体。”
玻璃一拍大腿，“我知道了！”
“什么？”
“那个老鬼肯定知道制作这个亢龙符的材料，所以做成粉末混了进去，一旦有鬼靠近，里面的白磷受热就会燃烧起来。其实那两个小鬼不用吹气，只要站一会就行。”
玻璃这么说似乎有点道理，但是总感觉有问题。因为一旦有邪祟靠近，亢龙符发热是瞬间的事，而且发热量非常大，这个东西何以会延迟燃烧时间呢。难道那个坟墓埋着的是什么民间奇人，能改变这种材料的属性。不过反过来想，也可能是程运天这个阴阳家把这种材料的属性改变了。
我刚想到这里，玻璃又一拍大腿，“我又知道了！”
我心想你怎么一惊一乍的，有事说事。
“我终于知道那两个鬼童为什么双眼流血了？”
我一惊，暗想早上演戏的时候，你不是瞎说的吗？怎么听意思，你还真看到过？
玻璃说他确实看到过，早上他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昨天夜里他先是落水，回来床没得睡了只能睡在地上，这一番折腾，玻璃肚子受不了了。虽然害怕，但还是咬紧牙出去上厕所，上完厕所一抬头真看到了那两个鬼童双目流着血泪，不过他说他在院子里跑一夜是假的，因为他跑回屋子时，因为那枚匕首，鬼童就不敢跟着了。玻璃说他知道了，是说他知道那两个小鬼流泪的原因了，他们不想防火，因为防火时他们就要接近这个金龙罩玉盏，他们也害怕这个东西。所以他推测是老鬼逼他们干这个勾当的。其实后面这个结论我早就想到了，因为我能看见他们手脚的红丝线。但是玻璃竟然在看不见这个的情况下推导出这个结论，虽然他自己不能确定对不对，但确实已经很厉害了。而且更厉害的是他根据这个金龙罩玉盏推测出，鬼童流血泪的直接原因，这一点我没想到的，我只当他们不愿意受老鬼摆布而已。
于是我把我看见鬼童的情况和想法跟他说了一边，玻璃也赞成我的观点，释放鬼童相当于废去老鬼的左膀右臂，这个必须做。
我们每人扛着一把铁锨，跳过那个石墩桥，直往西山前进。因为是在白天，所以玻璃表现得并不是十分怕水，而且他也知道这条河并不是很深，所以一跳一个准，没有昨天夜里那么狼狈。
我们走到半山腰时，路变得难走了，草已经把路遮盖住了，之所以说是树，是因为路上的草经踩过，比两边要稀少一些，低一些。两边是很密的树林，上面树冠相拥，遮天蔽日，中间横七竖八连着一些粗藤蔓，下面青草铺地，野草齐膝。不敢想象这深草之中会窝藏什么蛇鼠蚁虫。
“我觉得那两个小东西还在跟着我。”玻璃突然说道。
我一回头看了看，身后什么也没有。只是旁边的草丛里传来簌簌的声音，草丛也随着晃了两晃。
“玻璃，亮刀子！”我喊道，然后朝他努了努嘴，示意他去看看。玻璃把袖子卷了卷了，匕首拿了出来，然后蹑手蹑脚走了过去。走到跟前，玻璃回头看了看我，我点点头。玻璃伸手一下扒开那片野草，然后脸色一变，便呜呜呜地哭了。
“怎么了？哭啥？”玻璃自顾着看着草丛，手都颤抖了，看样子身子是想转回来，但是现在跟抽了一样，怎么也转不过来。
我两步冲了过去，伸头一看，心里不由苦笑。玻璃最怕什么，对，是蛇。现在草丛里就挂着一条蛇，不过很小。按道理十月中下旬，蛇不该再出没了，可是现在还有。我想可能是这边偏南，气温比北方的要稍高一点，所以入蛰相对要晚一点。而且虽然上几天有雨水，气温陡降，但是这两天转晴，温度上升了，加之现在是中午，所以它们才能出来活动。
“一条小蛇，你怕啥，走了走了。”我拽了拽玻璃。
这时玻璃慢慢转过身来，然后哆哆嗦嗦低声说道，“前面，看前面！”
第三十九章 法葬
我抬头一看，我的天，别说玻璃那么害怕，这玩意连我看着也害怕。前方不远有一棵老树，其中一根树干伸过来，就在树干上挂着一条蛇，而且是大蛇，足有成人腿肚子粗，大概有三四米长。虽然不是我们传说中的水桶粗，却是我见过的最大的，也看得人瘆得慌。不过这条蛇现在慢慢地蠕动，好像并没有什么敌意，于是我拽着玻璃慢慢地走开了。看来这个林子里还有大东西。
刚走了两步，玻璃又说被人跟踪了，但是我根本就没看见有人。不过玻璃老说有人跟踪他，我在想如果玻璃说得是真的话，会是谁在跟我们。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成才的那部分魂魄，因为这部分魂魄一直过不了河，被困在山上了。不过到说这里就出现了一个矛盾，成才的魂魄过不了河，而鬼童同样也为阴魂，他们为什么偏偏能过去呢？如果说第一次他们是跟着成才过去的，那我昨天跟兔子来的时候，他们又出现在山顶上，说明他们可以从村子里回来。然而我和玻璃回到家睡觉的时候他们又出现在我们的床底下，说明他们又进了村子。他们为什么可以自由地穿梭两地，而成才不能。
我跟玻璃一说这个情况，玻璃说你忘了兔子了。他的意思是我身上火旺，他们肯定不敢跟我，但是龅牙男不一样。玻璃认为龅牙男虽然能掐会算，但是他的命格可能不好，所以才佩戴了那块阴阳鱼，就是为了弥补先天不足。所以他断定当晚那两个鬼童是跟着龅牙男来回的，而第一次是跟成才，所以他推测必须有个灵媒带着他们，才能进出这里。玻璃能想到这里其实和兔子后来说的格局已经很接近了，只是当时我们没想到村子周边会有这么大的玄机。
“既然兔子带了那块阴阳鱼，那他们怎么还敢跟他？”
“老大出事，老二出事，他已经意识到家里还会出问题，所以他就把阴阳鱼挂在了院子的门上了，你可能没注意到，我却看到了。就是他扛着老二回来的时候挂上去的，其实我在车子上就发现了他有这么一块东西，因为他也被烫着了。所以他挂在门上的时候，我准备把它偷走的，但是担心会出乱子，所以就没动手。”
“真的假的，我看你在车上睡得很沉啊！”
“看你说得，我骗你干嘛！”
“但是我还有一个疑惑，兔子不带阴阳鱼何以敢独自上山？”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估计可能是与家庭相比，他更愿意牺牲自己。或者他也知道了阴魂不能穿梭两地，他认为山上的墓主和他的小手下都进了村，就不可能再回山上来了。但是他忘记考虑自己了。”玻璃说道这里突然停住不说话，抬头看着我，一脸惊恐。我心里明白他为什么害怕。
因为他也忘记考虑自己了。
他未上山的时候就说那两个小鬼跟着他，而上了山之后他依然说有人跟踪他。难道那两个鬼童跟着他过来了，我刚才还以为是成才的魂魄，难道是我想错了。
不过玻璃转而又笑了笑说道，“不碍事，过来就过来吧，他们老想着过来，而且你说上次你在墓坑里看到那两个孩子想让你抱，再加上他们双目流血，我觉得这两个东西不想再受老鬼指控，想让我们帮忙，只不过是我们把他们想坏了。二郎，这次你选择重新安葬他们确实是正确的，而且很有必要，并且功德无量。”
“且你个头，我们到了，墓坑就在那里！”我指了指山顶偏南的那个小土堆。
玻璃走过去一看就骂道，“你他娘的傻到家了，你把这土填进去，你看能填满吗。分明有大的东西竖在里面的，而且又是摊上挖宝，一准是挖到了棺材。”玻璃说到这里，话语突然一转，“也难怪你不知道，这口棺材采用法葬，要不是今天温夫华说，你可能连听都没听过，如何能想起来棺材是竖起来放的。”
不过玻璃这一点说错了，我知道法葬，虽然懂得不深，但确实去了解过。关于选穴墓葬整体上分成两种，第一是平葬，这一种比较常见，第二种就是法葬，也就是竖葬，一种山地葬法，极为少见。因为就算一片地方整体上看上去可能又得气又得势，但也有可能吉中藏凶，这涉及到对气，对势，对脉，对水的判断，每一个细节都至关重要，一般人自然不敢冒这个险。所谓“法葬其中，永吉无凶”，所以一旦真得寻到了真龙佳穴，便能福泽好几代人。
我笑了笑，说道，“正所谓风管人丁水管财，此处四面还山，金盘献瑞，华庭鹤宇，山葱玉翠，乃风生水起之象，主丁财两聚。你看此处虎虎生风，气流畅通（风水之中风指气流），村子自然人丁兴旺。又风不入户不旺丁，水不上堂不旺财，若是水射中堂，则主钱财滚滚，奈何这水流自东而来，绕西北两侧而南去，虽利一家而不利百家，因而此处一度贫穷。”
玻璃蹲在墓坑边缘捯饬了一会，见我说了一通，似乎有点吃惊，于是勉强笑了笑问道，“看来你还真知道一些，那你说说此处阴宅风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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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者乘生气也，此一元之气也，分而为阴阳，析为五行，运于天实则发于地，气行则万物方可生发，聚则山川融结。所以善葬者需寻得所在，葬枯骨于上以乘其气，此为重中之重也。又气乘风散，界水则止，此山来势高大，落势雄壮，山水交融，乃四方之气止聚融会、气止水交所在也，故而得气也。再看此处重山迭岭如群龙众脉突起，垄龙耸起，支龙暗伏，碧水环流，后金气可乘，前有合水可泄，实在是一处难得的风水宝穴。”
玻璃看我这么一说，似乎有点不爽了，我心里清楚他本来是想在我跟前显摆的，但是现在都被我说了去。于是他一抿嘴，似乎心有不甘，想了想，“那你说，既然此处乃真龙真穴，为何偏偏要采用法葬呢，若是平葬也可以依高势，乘生气。”
玻璃这一问还真的难住我了，刚才我说的有一部分是自书上消化而来的，并没有得到流派的真传，所以知道的浅薄而且不系统。不过小好曾说此处原来微微隆起，现在一看隆起的还是比较明显的，但是隆起的这一块不大，若是平葬自然占了不能用的地方，所以我想大概是龙解穴之处过窄，又因为这个墓坑很深，想必是此处行气深埋地下，因此需要挖深一些头朝下来接触行气，此即为蜻蜓点水，来两头兼顾。当然这个墓穴也就叫蜻蜓点水穴。
玻璃不说话了，瞪了我一眼，“好吧，你已经赶上我的水平了。”我心想笑话，风水理论虽然我懂得有限，但比你也要多一点点，至少也得比你看得深一些。
我到了墓坑伸头一看，心想干了，上几天大雨，墓坑里存了不少水，之前没想到需要挖坑，也就没放在心上。现在需要挖坑，才犯愁了。不用问肯定是我下去，因为前面说这个这个坑的直径也就是一米五的样子，玻璃那个体格进去了直接就可以当棺材埋了，根本就不能转身。而且现在锨杆太长，在里面根本也施展不开，于是我把手里的锨杆撅了一半去。脱了鞋，卷起裤腿，因为水深，不敢贸然跳下去，只好拽着玻璃的锨杆让他把我放下去。
不过所好的是里面水并不是很深，但他妈的太凉了。这个有点奇怪，按道理水不深，而且现在是中午阳光照进来，水温会上升的，怎么凉呢。我到了底面，玻璃说了一句“我去南边看看兔子昨晚烧得是什么”，然后转身就走了。
我四下看了看，实在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暗想如果这个下位就在地面那就惨了。不过转念我就给排除了，因为如果在下面，这两个东西应该先接触行气，这个于主人肯定不利。如此说来，就只能在四壁了，可是就算在四壁，三百六十度，我哪里找去。一旦挖错了方向，不但耗体力，还耽误时间。对了，当初那两个鬼童在这里让我抱他们，而玻璃推测他们可能是有求于我，也就是说让我帮他们脱离这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两个孩子的身体就应该位于他们出现的位置。我凭记忆找到了这个位置，但是和其他地方并无区别，由于雨水的冲刷，很光滑。
找到了位置我就用锨铲了起来，因为空间的限制，不能完全施上力。一番折腾之后，全身都是汗，加上坑里的水溅在身上，没过多久全身都湿透了。现在肚里又没食，脑袋里一片空白，眼前金星直冒。费了好大劲才在侧壁上掏出三十公分的深坑，还是没见到有什么异象，奇怪，难道他们不在这个位置。
我靠在一边，抽了根烟解解乏。凡是抽烟的人都知道，深度劳作之后，在长时间不抽烟的情况下，如果深吸第一口，脑袋就会发晕，眼前瞬间会变得模糊。我现在就是这个情况，于是我闭上眼调整一下。哪知道，我一睁眼就看到两只小手从身边的土了伸了出来，就是两只手，像是长在土里一样。那两只手伸出来之后，就在外面乱抓。妈的，我这边还没缓过来，经这一吓，差点没把心给吐出来了。我下意识退到另一侧去，赶紧摇摇头，让自己脑袋清醒一下。不过当再抬头看去，一切如常，哪有什么小手。我想这肯定不是幻觉，因为这个画面没有来由会出现，一定是哪两个小鬼再提示我。
一想到这里，我心里就平静了下来。不过以这种提示方式，也太吓人了，就好比那天你睡在床上，一睁眼就看见从墙里面伸出一双手在眼前晃，太要命了。
好，就从这里入手，于是我改变了挖掘位置，举起铁锨就要铲下去，这时外面传来玻璃的喊声，“二郎，你快来，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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