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点灯问鬼》—再现诡异往事,凡是错过的再回来看看

  “啪”一声脆响,不知哪来的手在我的脸上闪了一巴掌,我下意识伸出手护住脸,同时眼睛一睁,喝道,“谁?”
  眼一睁开,我就醒了,耳边便听到呼呼的风声,发觉自己全身湿透了,经风一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我看着跟前的玻璃,长出口气。这两天累坏了,也没怎么睡觉,不料坐在路边竟然睡着了,睡着也就罢了,竟然做了这样的梦。
  “做恶梦了?怎么都晃不醒你!”玻璃说着递了一根烟过来,我点上火,回头看了看黑夜中的群山野岭,却隐隐发现有几处灯火,也不知道那些火光是怎么来的。
  我点了点头,“做了个恶梦,有不祥之兆!”然后站起身来,抬眼向东边看了看,一片漆黑,哪里有什么车子,龅牙男说八点半有车,这他娘的都九点了也不见过来,不会出事了吧。
  “别瞎想了,这两天经历这么多事,可能确实累了。”玻璃说着用手挠了挠后背,“烫了一块,真痒!”挠完之后又把手伸到裤裆里摸了摸大腿,“这边还好!”
  我笑了笑骂了句太猥琐了,突然想到什么事,于是说道,“等会如果汽车的司机是一个尖脑壳的,咱们还是别坐了。”
  “为什么?这黑灯瞎火的,不坐车能往哪里去!”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感觉刚才的梦境太真了,与死人同车,有共赴黄泉的意思,是不祥的预兆。而且一般而言,只有人在快死的时候才能看见一些死去的人,民间解释是来迎接此人归阴,也有说是趁机索魂取命,不论哪一种都是极不吉利的。我做了这个梦,似乎是说我生命垂危,已有亡故之象,难道我真的过不了这一劫?
  我把坚冰符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凝视着远方,许久暗笑了一下,我一直劝人不要把梦当回事,怎么轮到自己了,反倒纠结起来了。于是我回头看了看玻璃笑道,“没事,说玩儿的!”
  玻璃还在那里摸大腿,见我这么一说愣了一下,问道,“什么说玩的?”
  我心里恨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不过这个时候,路东边果然来车了,昏黄的车灯在黑夜里隐现。玻璃一见,高兴坏了,“我的乖乖,你可来了。”说着就跳到路中间,对着车子挥手,车子停了下来,一个人把头伸了出来,烟薰火燎一样喊道,“快,快,快上车。”
  我回头看了看,妈的,果然是个尖脑壳的男人,不会这么邪门吧。但是正如玻璃说的,这个点不上车我们还能上哪去。
  我们急匆匆上了车,然后就听司机指着路边问我,“哎,怎么就你俩走,你那两个朋友不走吗?”
  我赶忙顺着司机的手回头看了看,路边空空如也,哪有半个人影,当下心里一惊忙说道,“不,不,他们不走,你快点开车!”
  司机一看我和玻璃脸色不对,似乎也明白怎么回事了,当即一加油门,一路往前冲去。跑了四五分钟,司机往窗外吐了唾沫,才骂道,“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遇到这种事,百无禁忌,百无禁忌!”说着他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这才放心下来,于是说道,“找个位子坐下来,老站着也不是个事!”
  “没了!”玻璃说道。
  “座椅下面有马扎,自己掏出来做下!”
  我一听,赶忙对玻璃低声说道,“还是别坐的好,我们到前面市里就下车!”
  我话刚说完,玻璃已经扑通坐在了地上,嘴里骂道,“啥破马扎,几年没人坐了,太不禁用了!”
  我的心一下又堵了起来,一切和梦中如出一辙,看来这里面确实有玄机。我瞄了一眼,车里的人几乎都睡下来了,就算有几个没睡的,坐在那里玩着手机也不说话,所好的是没有异常,也没有梦中那些死鬼。
  玻璃低声说道,“刚才,我们上车的时候,你看到我们身后有人了?”
  我摇摇头。
  “你不是说你能看见那些东西的吗?”
  “别问了,我确实没看到。车一到市里,我们就下去,这趟车我们还是别坐了,明天再转车回去。”
  车子到明光市,我和玻璃就下去了,在那里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换了车继续北上。也幸亏那次我们没继续坐下去,否则可能真会出事。因为第二天我特意买了份当地报纸,我清楚记得其中刊登有一篇题为“黑车走夜路,两死十三伤,问责于谁!”的新闻,具体原因是司机疲劳驾驶,车子撞断路边护栏,翻沟里去了,司机当场死亡,还有一名乘客。
  两死,和司机看到的路边两个人的数目相合,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找到了替死鬼。司机死了,是因为他看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而那位死了的乘客,也许本来应该是我或者玻璃,因为我们是站着的,风险更大!
  事过多年,每次想到这件事我都会感慨万千。生死一念之间,如果我稍有犹豫的话,我和玻璃可能就只有一个人回来了。不知道那究竟是自己幸运,还是我聪明自救。
  这件事本来我是不想拿出来说的,因为就事件而言,和文章的整体发展关联不大,但是因为确实诡异,所以还是和大家分享一下。也是给坐夜车的朋友提个醒,务必要小心,奇怪的车辆最好还是别坐,会要命的。

  第二章 跟踪小老道
  有了充足的睡眠,精神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我和玻璃在车上侃了一路都没歇嘴。玻璃说杨火不是杨老爹的亲生的,是从他大哥家过继来的。我想这个倒是有可能,杨老爹名字叫杨金星,绰号杨二斤,排行老二,上面自然还有人,名字不详,我想应该叫杨一斤什么的。玻璃说杨火的母亲因难产而死,不久后,杨一斤一次上山摔断了双腿,因为家里穷没治好,双腿落了个残废。在床上躺了两年,感到生活无望,有了寻死之心,便将自己的生下的寿命转给了杨二斤,委托他把杨火带大。
  我不知道这个转寿命的事到底靠不靠得住,不过玻璃这么一说,我倒同情起了杨火,生前父母早故,死后也未能成鬼(最后一次,他出现在门口时,已经被阴阳鱼杀掉了),他偷坟掘墓说不准多多少少是以此为出发点的。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一段隐情,我问这些他是从哪听来的。他说是从葱花那里打听的,因为那天我质疑的时候,龅牙男发觉出了里面的蹊跷,所以就问了杨老爹里面的情况,龅牙男知道了,葱花也自然知道了。
  “我说算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多说无益。要害我的那个歹人还在那边等我呢,也不知道这个劫数该怎么解,你有什么招没有。”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先天异能,我能有什么招!”
  “目前最要命的是他在暗,我在明,他要搞我,我连躲都没法躲。其实只要设法找到他,面对面的真刀真枪,我能弄死他。”
  玻璃笑了笑,“这个问题我想过了,要摆脱他,首先要考虑的是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什么意思?”
  “你想想我们那个城市也不小,为什么我们一来他就找上你了。而且你说在冷超凡家那个什么堰上,看到有纸人伏在冷超凡的背上,而纸人本身不具本体,也说明那个时候他就在你不远处一直跟着你,而且一直以来跟得这么紧。我甚至怀疑,老大之所以疯掉,也是他闹得。所以要摆脱他,就得把这条线断了,一断了,他就不好找到你了!”
  玻璃说得倒是有可能,确实有这个可疑点,因为如果说那个歹人第一次盯上我是在冷超凡老家的话(之前在市里没有任何迹象),而从黄玄龙携三伏遁逃到那个时候,也就三天的时间。除去黄玄龙返回河南的时间和歹人从河南赶过来的时间,他最多也只有一天半的时间来找我。我们这个市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要在这么短时间来找到我,确实有点痴人说梦。龅牙男凭着阴阳鱼感应和三指算还找了好几年呢,他就算再厉害也不会这么短时间找到我。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照我们常规的找法,自然如同大海捞针。但是他们是道内的人,肯定有什么非常手段,如千里缉踪术,观泥辨草,还有后来小老道那个猥琐男说的“询花问柳”。但是这些密术都需要追查对象的一些信息或特征,比如毛发,衣着颜色,气味,脚的尺码等等。可是那个人根本不可能得到我这些信息的,那他是靠什么来定位我的位置的呢,不会也是那个亢龙符吧。不过这次亢龙符我并没有带回来,只有坚冰符,也不知道这个会不会也能成为他定位我的东西。
  “这个东西是驱邪的利器,我也用不着,你命格差,带在身上会有帮助的。”
  玻璃哈哈一笑,“开玩笑,我可不要,万一黄河邪祟都呼啦朝我来了,我可扛不住。这是龅牙男给你的,你还是好好收起来!你这智商还玩我,省省吧!”
  我们下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因为这边的长途汽车总站就在玄武市场的东面,我要回家必然要经过那里。玻璃过了桥,就直接往南走去,很明显他没有回家的意思。
  “干嘛去?”
  “找小老道去,那事不说明白,我就跟他没完。”
  “杨老爹不说了吗,你命中当有一女,你怎么还纠结这个?”
  “那是他说的,做不得准。就跟吕思然要和你分手,然后来一个陌生的主儿,说她不跟你分手了,你不还是要找吕思然问清楚。再说了,我估摸着你那事,他心里明白着呢。等会,你直接从大路往南去,在南边桥头守着。防一防不了二,如果这次他再施妖术逃走,你就在那边盯着,查到他的老巢,我非给他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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