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点灯问鬼》—再现诡异往事,凡是错过的再回来看看

  沙发
  
  第四章 陌生人
  想到这里,我腰部一用力,把自己身子拖出一小截,同时右手插到口袋里,然而还没来得及拿出来,我就像滑滑梯一样,兹溜往下划去。我心里一紧,完了要坏事。
  所谓吉人天相,也算我命不该绝,就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我感觉脖子上突然多出一条手臂来,愣是把我给挂住了。也就是这个短暂的时间给我赢得了机会,我一把拽出来坚冰符,对着那双手白手就盖了过去。
  那手如同长了眼睛一般,见我伸手过去,竟然反手过来要钳住我的手腕,不过可惜的是它正好把那块坚冰符握在手里,一握在手里,那只手顿时不动了。我拿眼瞪着它,心里砰砰直跳,希望坚冰符真的能如传说中的那样起点效果。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了,情况到底出了变化,那双手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开始慢慢向水里退去,不过还没完全退回去,就突然跟蛇一样不断翻腾起来,接着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水里顿时翻起了水花,伴随着一股股白烟升起,不断有泡泡涌出来,如同把一块烧红的铁块扔到冷水淬火一样。我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赶紧往后挪了挪。幸运的是,我的双脚已经摆脱了它们的咬食,这一挪,身子就完全脱离了水面。然而不幸的是,我没注意到小老道的那个法阵,前面说过,小老道这个法阵在地下埋了三根类似于金子材质的钢棍,露出有限的长度,现在我一挪身,不偏不依,正好压在了上面。
  我浑身一颤,硬是没吭声,这时嘭一声闷响,那个翻动水花的地方,炸出有半米高的水柱,紧接着一个东西落在了我的头上。
  我拿手一摸,竟然是刚才的那块坚冰符,想必是它们知道这个东西留不得,就给扔了出来。
  现在不走更待何时,我站起身,吃住疼,光着脚一瘸一拐跑到了河岸上面,一屁股坐了下来。
  现在好了,先是手被那黑猫咬了,后来又被小好家的玻璃片扎了,原以为到此为止,不料这一会工夫,脚被河里的东西咬食生疼,背部还被那三根钢棍给扎了。一个人短短三两天竟然受了这么多伤,也确实悲剧到了极点。我坐在地上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该摸那里是,因为在我拽住黄杨的时候,用力过猛导致手心旧伤复发,这会正不断流着血。
  我看了看脚,成片的通红,五个脚趾头紧紧得并在一起,鞋子在落水的时候就没有了。我用手掰了掰,捋了捋,却怎么也捋不直。完了完了,莫不是注定我要走古代女人的小脚路线。
  我缓了缓神,往岸边的水面看了看,那里又恢复了平静,没有任何斗争的痕迹。
  黄河鬼手,相信在黄河跑过船的老人都听过或者见过,就是一个或一双长满毛的手,和人的手很相似,多出现在船弦上,趁人不注意将人拖下水,因为神出鬼没,力气特别大,抓住就不松手,所以称为鬼手。有些人解释是死在黄河里的人,化为水鬼,专门抓替身,也有人说就是黄河底的一种生物,只不过酷似人的手,才有此一名。不过无论哪种解释放到这里都很奇怪,因为我说过这是黄河故道,早就被整顿过,又不与黄河主道相连,哪来的这些玩意。所以,在此提醒市区的同胞,千万要注意,在天晚的时候,不要一个人站在那段河道的边沿,真的很危险。
  鞋子没了,裤子湿了,脚变形了,手又出血了。
  “唉,我的命咋这么苦呢!”我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这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不对,刚才是谁拉住我的脖子的,怎么把这一点忘了。但是从上得岸来,一直也没见有人影出现,见鬼了,谁在帮我,难不成还真有活雷锋?在现在这个社会这个现象太少见了,哪个见人落水了不是等着本家出钱才下水捞人?当然,后来才搞清楚,帮我可不是人!
  我往西边看了看,这个时间玄武市场早关大门了,只有周边的独立的商铺还亮着灯,尤其是那几家货运公司,现在正忙着上下货物。
  路灯下,一辆辆汽车往回奔驰,时不时有结队的人群有说有笑的从我身边走过。他们是普通人,但也是幸福的人,他们只在自己熟知的世界里生活,并没有来自于陌生世界看不见摸不着的威胁,甚至他们就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世界。
  找小老道去!
  
  于是我又沿着下午那段路找到了那个院子,熟知这边环境的人一定能明白这一路我走的有多辛苦,虽然说不上脚底生茧了,但确确实实磨出了好几个水泡,水泡破了之后,脚不敢占地,碰到就疼。
  “孙先生,你在吗?”我拍了拍院门,扯着嗓子喊道,“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只想借双鞋穿!”
  我话一落音,就发觉隔壁院的邻居嘭一声把窗户关上了,电灯也拉灭了,周围顿时暗了下来,所好的今晚还有月亮!
  我心里琢磨,怎么个意思,我就喊了这么一句话,你干嘛把灯都熄了。后来一想,他们八成是被吓着了,这深更半夜的,有人敲门借鞋穿,说出来也确实有点诡异。
  于是我压低声音,喊道,“小老道,你开开门,我真的不找你麻烦,就是想和你聊聊天,捎带把我的手包扎一下。”
  里面还是没动静,虽然他不回话,但是我敢保证他一定在里面。原因有两个,第一我和玻璃下午走的时候这个院门是敞开的,现在朱红的大门竟然闭上了。虽然不能排除有别人给关上了,但是这边大部分人都撤走了,谁会闲来无事为一处荒宅关大门,概率很小。第二,在我第一次敲门的时候,我听到里面有动静了,不过也就一阵,之后就死一般的沉静。
  “好吧,你不开,我还是走吧。”我嘴里这么说,但是可没这么做,而是挣扎着从一边墙上翻了过去,想给他来个措手不及。因为脚下的伤,所以落地的时候没掌握好平衡,又把左脚给崴了。
  我一时气急败坏,索性就坐在地上不动歇了歇,我这是怎么了?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原来是云姐,可能上两天在山里一直没信号,现在有信号了,她又打了过来。我直接给挂断了,因为我考虑过我和她之间的差异,所以能断还是断吧,免得越陷越深。
  月光下,高墙碧瓦冷色暗生,偌大的院子里空无一物,四周一片静悄悄的。我朝屋里看了看,黑灯瞎火没有一点光源,这个倒是可以理解,因为这里本来就是废弃的院落,小老道只是把它当成暂时睡觉的地方。既然只是用来睡觉,自然就没有必要点个灯光通明。
  我摸了摸脚,又捋了捋,才站起来,慢慢向门口靠过去。屋里黑咕隆洞看不清,这是光线差异带来的视觉误差,进去之后应该还能看请的。
  “走了?”屋里传来一句话,声音很低,像是压住嗓子说话,说话的同时,感觉好像有人从椅子上站起来了一样。
  我心里没防备,冷不妨被这一句话吓了一跳,连连拍了拍胸口。然后深呼吸口气,两步跳进了屋子里,喝道,“小老道,看你往哪里跑!”
  黑暗中一片安静,时间好像瞬间静止了一样。我也疑惑了,听刚才那句话,对方是没有料到我会返回,所以我突然闯进来喊一嗓子,一般人必定会惊叫出来。但是,现在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他的心理素质还算过硬。
  走进来才发现屋里的光线并不差,借着月光模模糊糊还可以看清屋里的东西。令人失望的是,屋里空无一人,确实一个人也没有。我连忙走到了那个窗口,探头看了看,还是没有小老道的影子。
  这时我心里开始犯嘀咕了,因为刚才分明听见有人低声说“走了”,怎么转眼之间又没有了人影呢?谁在这么短的时间能悄无声息地走开了。
  我越想越不对,算了,还是退回院子里吧,外面亮堂些,这个屋子太古怪了。
  我走出门,就把门关上了,万没想到转身刚走两步,门后面就传来一声叹息声,很清晰,听起来好像是我走了,他终于可以松了口气。
  我听到这声叹息,心里一下明白过来了,肯定是小老道躲在了门后面,我说怎么满屋子找都找不到他,还以为闹鬼了呢,于是一转身抬脚把门又给踢开了。
  门一开,里面就传来“哎呦”一声惨叫,紧接着就见人影一闪,趴在了地上,抱着头在地上翻滚。我两步走过去,“孙先生,你别老躲着我,既然见面了,那就是机缘到了。”说着把那个人翻了过来,定睛一看竟然不是小老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个屋子里?”
  那人一把将我的手打开,站了起来,哎呦哎呦的鬼嚎,不停地用手擦着额头,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他袖子上都是血,停了好一会,突然头一仰,把刘海往后撸了一下,拿手一指我,破口骂道,“神经病,又不是你家,你急个啥,你想把我磕死在这?”
  听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倒有山东日照那边的成分在里面。因为我们这个市本身在解放初隶属于山东,所以那边的部分地区,尤其是靠近苏鲁接壤的地区,口音很相似,咋一听听不出来,但省内偏北偏东的地方,在发音上明显偏重。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出来,我胸中的火顿时蹿了上来,一伸手掐住他的后脑勺,脚下连走带跑,出了门,一撒手直接把他扔在了院子里。
  那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晃了晃脑袋,估计是被我一下给摔蒙了,用手指了几个方向,才找到我的位置,边哭边吼道,“哎呦,你有种,你有种有种你就弄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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