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第9136楼,@即墨即墨
估计胖女人会说:是郭明强的钱又怎么了,他死都死了难道还想带进棺材?然后被钱主上身跳楼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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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鬼可以上任何人的身?哪有那么容易~
“他都死那么久了,怕啥!”胖女头也不抬,还在一个劲儿地捡。
“你不怕他找你算账?”
“算啥帐?这大白天,他敢出来吗?”胖女人抬头看了我一眼,我没说话,只是用脚点了点屋子中间那块炸裂的地板砖。
“怎么了?”
很明显胖女人还把这看成是一种单纯物理现象,岂不知地板砖的炸裂其实是老头儿对她的一个警示,警告他们快点退出自己的屋子。胖女人刚说完“怎么了”就出事了,只见她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变就僵住了,眼睛一动不动地就盯着那块炸裂的地板砖,眼神里明透露出恐惧,手上也停止了动作。因为我就站在她的前面,所以她的这些表情变化我都看在眼里。但不知道她究竟看到了什么,而且我的额头也没有丝毫反应,我四下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异常。
这时我看到龅牙男一抬手,做出了一个掐算的动作。我也没看清他那是哪一路的算法,只见他用左手的大拇指在其他手指关节上点了几下,然后赶紧走了过来,把我往后拉了一把。
我这边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得脚下“啪”一声巨响,吓得我全身一个哆嗦。我忙低头一看,刚才我站的地方立时升起一阵烟尘,而那块地板砖已经炸成了好几半,灰渣向四下溅射出去。在生活中,这种没有丝毫预兆的炸裂是极难遇到的,而且还是一连两次炸裂,但是那天却让我给碰到了。很明显再用那套物理理论来解释显得太无力了,因为地板砖一次炸裂后,应力集中就会立即消失,怎么还会发生第二次。看来老头儿的脾气很大啊,也不知道他本来就这样,还是因为胖女人碰到了他最在乎的东西。
“哎—呦—,我的眼睛!”短暂的沉默之后,胖女人突然嗷唠一嗓子,在地上打起滚来。这时跟她来的两个男人顿时慌了,赶忙走上前来把她搀扶起。
“我不拿了,我不拿了……我这就走……”这时胖女人一手捂着眼,另一只手不断把口袋里的钱往外掏,鲜红的血顺着她的手臂不断地往下滴。最后其中一个男人把胖女人给背走了,我看着他们下楼的背影,不由替那个男人捏了把汗,那小身子骨,可别折了。
这时屋子里就剩下我们四个人,我们把东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红本本全部码在一处,大概有十来本,全是表彰老头儿功绩的,而那一沓人民币足足有八千块钱。看来老头儿虽然去世了,还能分得清好坏人,不然为什么我们动他的钱就没事,而胖女人一动他的钱就玩命呢。这就证明鬼和人一样,也是有思维的,这个从一定程度上也说明了鬼和人的差别,仅仅是存在的形式发生了变化,其性格都具有继承性。
至于那个胖女人,我后来还见过几次,她的眼睛并没瞎,只是左眼的眉骨被打碎了,眼皮耷拉下来,盖住眼睛,所以左眼只能睁开一条缝。而右眼偏下位置,留了一条疤痕,大概三个厘米的样子。每次见到我,她都绕着走,不理我。
唉,这就是与鬼抢钱的下场!
我拿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那个龅牙男,“没想到兄弟也是行内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其实我这么说多多少少有点恬不知耻的意思,我这任嘛不是,怎么算也算不上行内人。
龅牙男“嘿嘿”一笑,连说“算不上,算不上,祖上混饭吃的活儿,只可惜传到我这就剩下个花架子了。”
吕思然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啊!”
“我们是从安徽过来了。”
“那倒也不算远,不知道你们来这边是为了……”
这时他女友忙上前抢先说道,“我们家在山里,很穷,只能出来打工混口饭吃!”
“你们家?”吕思然用手指了指他们俩,吃惊地说道,“原来你们都已经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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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五七
吕思然话一出口,龅牙男就显得有些局促了,脸红红的,低着头不说话。倒是身后的那个女的显得很从容,菀尔一笑说道,“我们是兄妹,他是我哥!”
吕思然和我都是一愣,然后不约而同地伸着头盯着两人看了起来。这两个人年龄上差不多,但是无论长相还是性格,看上去差别都比较大。尤其是这个龅牙男一听说到结婚就害臊了,并且还有点木讷,看来也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但是这个妹妹就不一样了,明显要比哥哥成熟得多,长得也比她哥也要好看,而且从眼神上看应该比较精明。两人被我们看得不好意思了,龅牙男回头看了看妹妹说,“我们走吧,这个地方看起来不错,但是暂时还不能住,要不五七之后再来!”
所谓的五七就是一个月,五七三十五,为什么他说要五七之后来呢?这是因为据说那边七天一轮回,换句话说那边每七天会安排一次死去的人投胎转世,如果死者轮不到的话,就只能等下一个轮回,而等待轮回的最大期限就是七七四十九天,其中五七是一个最重要的中间点。所以在民间如果家里有人去世,往往会不断烧化纸钱,连烧七七四十九天,当然这里并不是说要连续地烧,否则谁家也耗不起,而是每到那个点就烧。烧化纸钱的目的是为了打通关节,让那些鬼官给找一个好一点的人家投胎,而一旦五七一过,鬼官着急了就会随便给选择一家,不论好坏。所以我们常说的“烧五七纸”就是这么来的,其中第一个七天,不叫一七,而叫“头七”。所以说五七之后,一般而言死者都已经投胎去了,与这一轮回就不存在任何瓜葛,也不就不会在闹腾了,也不知道龅牙男是不是因为考虑到这个所以才决定一个月后来的。
我一看龅牙男要走,于是连忙上前两步拦住他,然后抬起手在他眼前掐了掐,问道,“你刚才就这么搞搞,怎么就算出来要出事的?”
龅牙男呵呵一笑,刚要开口说话,却被他妹妹拽了一把,然后又向他使了个眼色。龅牙男就不敢再说什么了,转身跟着他妹妹就走了,不过他临转身时背着他妹妹,低低跟我说了一句,“你近期不宜久呆在这里,建议往南走走!”
龅牙男走了,留给我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个地为什么不能久呆,为什么要往南走?这时吕思然走过来问他刚才说什么,我说没事。
我把吕思然手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然后就想办法联系了房东,让他把这些钱拿过去,又嘱咐他们给老爷子烧把纸送送他,另外连同那些证书一并烧过去。因为我也不清楚老头儿到底是放不下钱,还是放不下生前的荣誉,或者两者都有。
唉,一些东西生不带来,死却要却偏偏要带走,看来不但是人贪心,鬼也贪心啊!
那个房东把钱拿去了,但是有没有照我说的去做就不得而知了。因为他似乎很不相信我的话,一直斜着眼瞅我,而且从头到尾一句谢谢都没说。我就搞不懂了,鬼神之事你们没遇到过,所以不相信,这个可以理解;我因为说得这么专业,你们拿我当招摇撞骗的神棍看,所以拿眼瞅我,这个我也忍了;但是我们辛辛苦苦把钱交到你们手里,你好歹也说声谢谢吧,毕竟你们和钱又没仇。
事情忙完了,我和吕思然坐在楼梯口那棵树下休息,我郁闷得都不想说话,吕思然倒是一直在不停地说,不过半天就一句话“气死老娘了”。过了好一会,吕思然突然话题一转说道,“上天夜里,那个老头儿就坐在你那里。第二眼看去,那老头儿就没有了,你说是真有鬼,还是我的幻觉?”
“我再说一次,鬼和人是一回事,能看到他纯属一种巧合,并且这种巧合发生的概率非常小。不过,有时候人他妈的比鬼还腻歪!”
吕思然哈哈一笑,“算了,我都忘了,不说这事了。你跟我说说你上几天都干嘛去了,怎么感觉就几天的时间,你一下子知道了这么多。”
我心想我哪是一下子知道了这么多,而是我一直都知道,一部分来于书上,一部分来于生活。我刚要说话,突然一阵手机的铃声传了过来。
吕思然一推我,“电话,怎么不接呢?”我一下醒过来,原来我刚买的手机,来电铃声铃声变了,而且上一段时间我的手机一直处于抽搐状态,都快忘了我身上还有部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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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掏出来一看,果然是我的手机响的,屏幕上显示是玻璃打过来了。我心里不由得兴奋起来,冲着吕思然喊道,“快看,我手机活了,我手机活了!”然后刚想接电话,玻璃那边就挂上了。
“搞什么?”我嘀咕着打了过去。
“玻璃我手机能用了!”那边一接通,我忍不住嚷道。我暗想这部手机虽然是山寨机,但是好歹花了我五百块钱(本来云姐要替我付的,我没好意思),我身上的钱本来就不多,冷超凡先给了我一千块钱,后来玻璃又给了二百,再除去这几天得开销还有吕思然昨天吃肯德基的钱,现在身上也没剩下几个。想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震,妈的,忘去上班了!也不知道冷超凡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你有病啊!”玻璃那边骂道,“一个破手机值得你这么高兴吗?”
“你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站着说话不腰疼……”
“少扯淡,我看见你大爷了,快过来!”
“去你大爷的,这个城市就我一个人,哪有什么大爷?”
“不是”,玻璃急了,“那个人跟你一样,额头上也开一只眼睛,跟你的很像,快过来,我给你盯着!”
我一听赶忙就往小区门口跑去,吕思然也紧跟在身后一直喊“出什么事了”。
我说你先回家,不要跟来,我一会就回来。额头长眼睛,肯定不寻常,搞不好就是上一任判书也说不定。
然后我截了辆出租车,顺着淮路一路往东驶去。玻璃给我提供的地点是宣武市场东边,黄河故道的岸边。这个地方我以前去过,宣武市场是一个销售批发一体的市场,规模很大,进出的货量也特别大,货物种类几乎覆盖到日常生活的所有领域。每天进进出出的人完全可以“人满为患”来形容,不过以前这里又乱又杂,治安极差,听说后来整顿了一次,新大楼也投入了使用,整体上有了很大的改观。
我在市场的东门停了下来,人依然很多,环境上确实发生了较大的变化,至于里面什么样子,我因为有事就没进去看。
东门前面有一条南北走向的马路,马路两边都是高大的法国梧桐,错综复杂的枝干将路面遮得严严实实的。对过是一条沿路走向的河,即为黄河故道,与马路相隔大概十米的样子,之间全部种上树木。
玻璃说看到的那个人就在黄河岸边,他说得急我也没听清,好像是说那个人正在给别人算命。
我走到马路对过一看,心里一震,干了。他妈的,一眼望去,少说也得有十几个在这摆摊儿,但就是没看到玻璃的影子,难道那个人走了?
我顺着河边先由南往北找去,看手相的,看面相的,测字测名字的,抽签的,都挂上周易的幌子。这些大师们也个个极品,高矮胖瘦都有,甚至有的就穿着鞋拖和大裤头就来了。
唉,我摇摇头,不禁叹息,出来忽悠人你好歹也花点本钱,把自己捯饬捯饬。我一经过,他们都一个劲儿喊“小伙子,来来来,算一卦!”特别是走到最北面,摊儿是个胖女人,四十来岁,地上就放一张白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周易起名,算卦测字”。
那胖女人一看我过来了,抬起头就一直冲着我乐,“哎呦哎呦,小兄弟,你过来,我给你指条明道儿!”
我歪着头看着那张纸,总觉得特别别扭,于是走过低声说道,“大姐,你这个‘算卦测字’的‘卦’少一横!”
胖女人一愣,然后伸着脖子也低声说道,“哪一个?”
我转身就走了,暗想你连字都不认识,还测个屁字,还要给我指条明道儿?要不是我现在有事,我能挤兑死你!也不知道那几个字是她找哪位大仙写的,还是她出门拿错了招牌?
我准备原路返回,再去南边看看,没想到我刚走两步就看见玻璃躲在远处的一棵树后面,对着我直招手。我连忙走了过去,问道,“干嘛鬼鬼祟祟的,你看这棵树能挡住你吗?”
玻璃朝南边指了指,说道,“你看那个穿着道袍的人。”
我顺着他的手看去,在河边的一棵树下面果然坐着一个穿道袍的人,这个人年纪在五十岁上下,一脸正色,身着道袍头顶玄青冠,明显一个道童的打扮(并不是我们常在电视里看到那样身着大黄色道袍,中间画个八卦图)。这会儿功夫他正坐在石凳子上闭目养神。他的摊子更简单,估计也是最简单的,因为什么都有没有。我暗想那个胖女人好歹还有一张纸,尽管上面的字是错的,你这也抠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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