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这是一个刑侦档案管理员整理刑侦档案的自述,其中既有证据确凿板上定钉的案例,也有那些尘埃之下永久不能解开的屈死冤魂。所有的披露只是为了证明魔鬼还是天使,地狱或者天堂皆在那一瞬之间,所有的披露只是为了证明雅典神庙上铭刻的那句箴言:"认识你自己"真的很难!
一层秋雨一层凉,秋风秋雨人仓皇!
时间回溯至1998年10月的一天下午! 西南一隅
36岁的农妇李月英在厨房背后的山上熏着腊肉,她细心的往肉上涂抹着花椒、甜黄酱和辣椒面,又添了几把柏丫在柴堆里。浓白色的炊烟四腾而起,笼罩着这个偏僻而普通的农家小院。
张尚根是难得看到晚上桌子上有腊肉,回到屋里锄头都还没来得及放就用筷子夹了一大块塞进嘴里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李月英眼里瞅着男人狼吞虎咽的吃相,高兴的笑了。
这家农户有四口人,户主叫付翠花,有一个儿子叫张尚根,儿媳李月英从附近的三河村嫁过来,因为村子地理位置偏僻,位于四川龙泉山脉的尾端,就是赶最近的场也要走二十多里山路,所以能娶个婆娘生个儿子,尽管李月英只有小学文化,人长得也很一般,这家人也就很满足了。
男人吃完饭,问:妈呢?到哪儿去了?
李月英说:不知道啊。
张尚根说:妈吃了少午(四川方言中午)不是说去扯红苕藤去了,杂还不回来呢,我去看看。
说话之间,男人的声音就大了起来,在小院周围大声的吼着:妈,妈!张尚根从晚上八点一直找到12点过,没找着妈,寻思是不是走亲戚家去了,打算明天再去找找,精疲力竭的回到家里,瘫在床上睡着了。
睡到半夜,张尚根口渴,用手推推旁边的李月英:去,给我到厨房舀点水去,李月英哼了两声却没有动。借着点月光,张尚根看见李月英嘴里正叽叽咕咕的念着什么,细细一听好像是说撒子:一起飞,一起飞!显然是睡熟了。张尚根莫得办法,只好自己起来。
山里的村子,比城里冷的多,秋意已经很浓,正是霜降的日子,张尚根披着衣服刚迈出房间就打了几个哆嗦:日哦,杂这么冷了。说完,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厨房走去。
付家的厨房说是厨房其实就是一间草屋,只有两间正房算得上是瓦房,张尚根刚踏下厨房前的一级石梯,就觉得脚下忽然踩到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吱”,奇了怪了,平常没这么多老鼠啊,张尚根自言自语的拉了拉电灯开关,忽然想起白天村电工说今晚停电,于是掌了一支蜡烛走了进去。
光线灰暗的厨房里,张尚根一不留神,一脚踩在一个圆不隆冬的东西上,“噗通”,张尚根一跤摔爬在地上,手中的蜡烛”啪”的掉在地上,滚了两滚,火星闪烁之间,竟然灭了。
月色之下,张尚根恍惚看见有堆东西,一动不动,蜷缩在柴灶门口,自己脚下的那个圆东西却是离的自己最近。
张尚根抖抖索索的把刚摔灭的蜡烛点着,照着一看。
烛光晃点之下,那东西面上,虽然刷抹过了很多调料,但那双灰白灰白的眼珠子却没有遮拦,无神而空洞的眼珠死死的盯着张尚根,眼珠之上,几缕花白的头发还散发着烧焦的气味,好像那不是猪儿的肉,而是……而是人头!
“妈呀”,“杀人啦”,张尚根惨叫一声,连滚带爬的跑出厨房,向隔壁邻居家跑去……
1998年10月12日早晨。
大批警察蜂拥而至,凄厉的警笛声掩盖了男人呼天抢地的嚎哭和吐了一地的胃酸和胆汁,也让这个百年安宁的小村子从此再也不宁静了。
警察问:李月英。你是怎么杀你婆婆的,你为什么要杀你婆婆?
李月英说:我听他们说,吃2两人肉,人就可以飞起来,我也想让我男人和我一起飞。婆婆在扯红苕藤的时候是我用菜刀砍的,砍完了我用蛇皮口袋装回去秋(四川方言熏)的。警察同志,我说完了,就可以回去了吧,我娃儿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
警察没开腔!
他们?他们是谁?谁控制了李月英?
这不是胡编乱造,而是发生在四川某县级市的一个真实案例,作为精神妄想症杀人典型案例,当时被列入《西部十大刑侦要案》之首。
十三年以后,再次回忆这起杀人焚尸案,我仍然无法相信李月英这个愚昧的农村妇女,竟然可以就凭一句话就杀了她婆婆,还分而食之。然而后来在田家坝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就再也没那么简单了。
那次案件让我相信,人其实是可以被精神控制的,在这种复杂而可怕的精神控制下,可以使犯罪嫌疑人迸发出惊人的才智与警方周旋,其人做事之缜密,潜伏之深,手段之狠,世所罕见,这起案件一共死了6个人。
李月英经过司法鉴定,属于严重的精神妄想症。在李月英被关进精神病院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村民们都不敢从那间杀人碎尸的房门前过,张尚根也从此不知去向,有人说到广州打工去了,也有人说去山西挖煤去了,众说纷纭。而那房子,也逐渐在时间的流逝中越来越衰败起来。
直到2003年三峡移民王大宝一家八口搬来,那家小院才恢复了些许生气,然而在王大宝一家搬来才不到半年,壮得像牛一样的王大宝就在一个早晨,忽然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眼睁睁的看着就断了气!
田家坝村再一次炸开了锅!
王大宝,四川丰都县人,一家八口原居住地为四川丰都县文昌街52号王家大院,因三峡淹没迁移至阳州市鱼肠乡田家坝村。
关于王大宝一家的接收,除了是政治任务必须接收外,村长田长青还是颇费了些周折,一是王家毕竟还算个是大户,为什么会到田家坝这么个地方来落脚,有点疑虑。二是的确找不到地方安顿他们,只好把付翠花家那破房子给他们住。同时也怕这事儿办不好被镇长骂个狗血喷头。
好在王家并不计较,高高兴兴的搬了去,也把原来的草房和瓦房拆了,新修了个小二楼,正是全村人艳羡的不得了的时候。王大宝那天早晨,就在家门口,端着一碗稀饭和田长青吹牛,甚至还在和有几分姿色的女会计开玩笑,说着说着,就一头栽倒在地!没等田长青和村民把王大宝送到村里的卫生室,王大宝在途中就咽了气。
王大宝家里乱成了一锅粥!
村里也乱成了一锅粥!
田大民、田二狗说:那地方能住人吗,付翠花死得那么惨,她能甘心?这是活要命啊!
王大宝的尸体就放在侧边的偏房里,除了王大宝老婆乔小娥悲悲戚戚的抽泣声,王大宝的父母、残了一只腿的兄弟和弟媳却都没有哭,因为王大宝的死让他们想起了在丰都县文昌街王家大院居住时发生的那些事,那些事让他们除了悲痛,就是悲痛,最后留下的是绝望,甚至连恨也没有了。
因为王家人不知道要恨的是什么!
王大宝的父亲王定六呆滞的看着门外黑幽幽的远山,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朝着丰都鬼城的朝向,死命的磕起头来,“求求你,饶了我们吧,求求你,饶了我们吧,求求你啊”,几个头磕下来,王定六的额头已经皮开肉绽,开裂起来,鲜血顺着老头的脸流下来,遮掩了原来的慈祥,变得有点狰狞。
王家人赶快把老头扶起来,一家人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
在他们搬来田家坝村之前,王家已经暴死了2个人,一个是王家大爷王晓明,时年86岁,也是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另一个是王开明的三儿子王开杰,中午吃完饭,走出王家大院没50米,同样也是口吐白沫,四肢抽搐而亡,他们之间死亡相隔的时间是1年。
王大宝一家真的做了什么事?真的是有报应?
师傅老陈在给我讲这件案子的时候,外面正是很灿烂的阳光,透过窗子照着我面前的那杯碧潭飘雪,水汽氤氲之间仿佛让我和师傅老陈看到那时候的丰都,那个时候的王家!
王晓明和王开杰暴毙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曾经喝过一碗骨头汤!
王家同时也和别人家不一样,在院里有一口很深的井,从来没干过的井!
骨头汤?青铜鼎骨头汤?
老陈说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子,面色也变了一变。老陈笑了起来:我说的骨头汤当然不是2010年西安咸阳发掘战国古墓葬中的那个骨头汤,就是王家老二也就是那个残疾兄弟的老婆孙秀琴熬的骨头汤。
老陈说的西安战国古墓内的千年骨头汤确有其事,据说那只青铜鼎内还有半鼎汤,汤内还浸有数根骨头。据现场的考古人员观测,铜鼎汤内浸有数根骨头,汤色浑浊,汤表漂浮着铜鼎脱落的绿斑锈。由于绿锈浸渍,部分骨头已变为绿色。据初步判断,由于骨头都比较小,可能为鸡骨头或者其他什么小动物的骨头。
注意,这里报道有两个词一个是“初步判断”,还有一个词叫做“可能”,这两个词有一个共同的含义,那就是不确定!本来很想知道结果的我,从此再也没听到有关青铜鼎骨头汤的任何消息,好像就从来没有发掘过这样一件东西,那汤里究竟烹煮的是什么?难道烹煮的是……?
所以老陈忽然说到骨头汤,我自然很敏感,我打了个寒噤,没再往下想。
老陈说,就是猪棒子骨熬的汤啊,问题是那孙秀琴也喝了,为什么她没事儿呢?那个时候王大宝也喝了,不是也没事儿吗?如果说王晓明是突发疾病而死那是86岁高龄,但是王老二王开杰为什么1年以后也是同样的症状暴死?
当时同样的问题也困扰着丰都县公安局刑侦队,但是由于王家一个是没有报警,也整死不同意验尸,说死了还让人开膛破肚,家人要遭诅咒。同时王晓明和王开杰社会关系也非常简单,经过摸排几次以后,没有发现仇杀、财杀和情杀的可能,也就当做猝死处理了。
这一处理不打紧,小城的居民就闹开了,有人说,王家大院里面那口老井,下面连着幽冥第七狱,是恶鬼索命,有人说,什么恶鬼啊,就是得病呗,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王开杰死于2000年,死后的那两年,王家一直在战战兢兢的生活,生怕再被恶鬼索了命去,还请了道士来做法。
但是那口井,却始终没有封,爬在井沿边向下一看,隐隐约约看见下面深黑色的水面,泛着细小的波纹,不知几许深!
说来也怪。王开杰死后的那2年,王家那是相当的平静,王家人也再没有猝死的事情发生,小城的居民也都说王大爷和王开杰那是遗传的突发病史,哪儿来的恶鬼?
2002年9月,离丰都鬼城被三峡蓄水淹没还有2个月零6天的时候,小县城里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的到来和后来王家为什么迁移到田家坝很有关系!也可以说,就是因为他,王定六、王大宝、孙秀琴、相继死于了同样的“恶鬼索命”,但事实上是他没有杀人,杀人的另有其人!
这种杀人手法称之为循序渐进的杀!
这里要先说说王定六。
王定六已经活了72岁了,但是他记得从当造反派破四旧以后,就再也没有睡过一次好觉,有好几次,王定六都从梦中惊醒,李卫的那张脸,被砸得稀烂,脑浆血水横流的那张脸总是在他面前问他“你为什么要砸我啊?为什么啊”
李卫,时年30,是丰都县文物馆的馆员,毕业于四川大学历史系,酷爱历史文物,丰都县罗汉堂的那十八尊罗汉造像就是他的命。
那一天,王定六带领十几个红卫兵去罗汉堂破四旧,李卫死死抱住一尊罗汉造像不让砸,王定六喝到:让开,你让不让,不让,我砸了啊!说完,照着罗汉的镀金头像一镐头就砸了下去!
王定六本来以为李卫会闪开的,那晓得李卫没有躲,“噗”的一声闷响,那一镐头正正砸在李卫的头上,脑浆和着血水迸射而出,溅了王定六一脸,王定六当时就傻在了哪儿了,几秒钟过去才回过神来.
“你装死,装死,你反对毛主席,你是疯子!你是疯子!说完,和那十几个红卫兵拔腿就跑了。
王定六跑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罗汉堂角落里面有一双小小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2002年9月的这一天,王家大院里来了一个中年人,面容清瘦,年约40多岁,自称叫做王方平,进门就大声的叫到:有人吗?
王大宝迎出门说:找谁啊你?
王方平说:今儿路过你家,有件事情不得不说,你们是不是要搬家了啊?
王大宝说:这还用得着你说?全世界都知道三峡蓄水我们这儿要被淹,我们是要搬啊,怎么的?
王方平说:你们家前些年是不是去世过两位亲人啊,另外你们家院子里这口井也死过人,如果这回搬家你们不找好方位,你们家还得死人!说完转身就走,再没和王大宝说一句话,把个王大宝说得楞在当场。
因为王大宝也不知道那口井的事儿,等老父亲王定六回来,王大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王定六,王定六撇口一句话:这些骗人钱财的玩意儿,谁信啊!
话是那么说,王定六虽然不肯信,睡了一晚上起来,却想起王家大院也是他们80年代初搬过来才起的名字,这80年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儿还真说不一定,还是得去问问。
打定主意,王定六出去买菜碰到街口的周老太婆,忙把她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问到:周老姐,我家院子里那口井,几十年前死过人?
周老太婆一听,差点没软在地上:这个我不知道,你去问居委会吴大姐好了。说完,周老太婆急急忙忙的走了。
周素芳老太婆的激烈反应让王定六心里像吃了一颗老鼠屎样,难道还真的有什么事儿?
居委会的吴元清是老人了,听王定六问这件事儿,吴元清倒是没怎么惊诧。说:反正咱们这儿也要被淹了,既然你问,我就给你说说:
那是文化大革命那会儿的事儿了,那会儿你们还没搬来,原来的那个住户叫李卫,是县文物馆的馆员,后来说是被造反派破四旧给打死了。
他老婆没想开,当晚就跳了井,井口边还给我留了一个纸条子,让我抚养她的小女儿。但最纳闷的是他老婆就一直没捞上来。我们专门找县地质队的邢高工来看过,他说这个井非常深,为什么百年都不干涸?也许是打穿了地脉和长江水倒灌相通的缘故,人是无论如何找不到的了。后来,他那个6岁的小女儿也没找到,公安局报了失踪!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王定六听完,脑子里“嗡”的一声,晕了过去!
王定六第二天才醒过来,醒过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发动全家人满大街去找那个叫王方平的中年人!
找到王方平的时候,王方平正在阁楼上眺望那一弯滚滚东向的江水,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也好像什么都在他掌握之中。
王方平对王定六说:你们王家大命因井而苦,也要因井而生。今有一处地界,叫做四川阳州市鱼肠乡田家坝村。田家坝,田字四张口,四口封煞,我们道家叫做“以煞克煞”,你们必须去此处居住才能避开这口井里面的煞气!切记。
王方平说完,推开王大宝手里递给他的一把钱,径直走了,头也不回。
临搬家之前,王定六实在忍不住,和两个儿子彻夜长谈,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们,包括打死李卫和李卫老婆跳井的事情。这就是为什么王家会搬来田家坝的原因。但是田长青他们又那知道王定六这一肚子的幽怨和苦楚,旧伤未愈,新伤又添。
在王定六的心中,除了李卫和他老婆这样的恶鬼索命,哪儿还会有其他的什么能这样让人暴病死呢?
埋了王大宝,时间荏苒,一晃过了6年,王大宝的突然病死好像已经淡出了村民的记忆,说付翠花厉鬼附身的村民再也没有了,这个农家小院里,鸡跑狗吠,一派生意盎然。
然而就在2009年除夕的那天晚上,田家坝再次出事!
这也是这一家人最后一次出事,最后一次喝骨头汤!
先死的是晚上煮骨头汤的孙秀琴!
一桌子7个人,王定六、大媳妇乔小娥、老二王大牛和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一家人正吃得高高兴兴,忽然就见孙秀琴两眼发直,头一歪,偏倒在桌子旁,随即的是大口大口的白沫吐出,手脚开始剧烈抽搐起来。
“哐啷”一声,王定六手中的饭碗掉到地上,打得粉碎!
“村长,出事儿,出事儿了,你们快来,王家媳妇孙秀琴也发羊癫疯了”,接到王家邻居村民田成的电话,当村长田长青和支书田伟赶到的时候,看到孙秀琴还在地上蜷缩着,双眼上翻,手脚不停的抽动,嘴里的白沫子一股接着一股,已把胸前的衣服浸得透湿。
孙秀琴的旁边,王定六搂着孙子孙女和王大牛、乔小娥在一旁瑟瑟发抖。
看到田长青和田伟赶到家里,王定六再也支持不住,一屁股瘫倒在地上,嘴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不停的用手指着孙秀琴,田长青和田伟赶快把王定六从地上扶起来,扶到沙发上躺着。
“还是赶快把人送医院吧,老田”,
“行,我去找车,你安排田成他们几个抬下孙秀琴”。
两人正在商量把孙秀琴送医院急救的事儿,忽听得背后突然发出一阵“咯咯咯咯”象羊叫一样的怪声!
田长青和田伟转头一看,原本躺着的王定六忽然站了起来,脸朝着门外,一只手扼住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在空中疯狂的乱抓,仿佛看见了什么东西,却怎么也抓不住,“咯咯咯咯”的怪声就是从王定六喉咙里发出来的!
王定六没救过来,或者说和孙秀琴一样,根本就没时间救!
天亮的时候,田长青和田伟脸色发白的坐在王家的石阶上,田长青说:老田,这怕不是发羊儿疯哦,死了2个人啊!我看我们还是赶快报警吧!
孙秀琴和王定六的尸体运到阳州市公安局尸检的第二天,尸检结果出来了,2名死者的胃内容物都检出强烈的毒鼠强成分!
有人投毒!谁在投毒?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田长青和田伟都面面相觑,田长青忽然想起了王大宝的死状,那不是和王定六他们一样吗?想到此,田长青背心里“噌”的冒出一层冷汗,这意味着这个杀人犯毒死了王大宝以后还在村子里藏了这么些年!现在又毒死了王定六和孙秀琴。
他究竟是谁?
正当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村会计田丽气喘吁吁的跑到村委会,“村长,村长,又出事了”,田长青和田伟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王家又死人了?杂回事?你快说啊!
田丽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猛灌了几口水,说:没死人,是王大宝的老婆乔小娥失踪了。
田长青和田伟赶到王定六家中,看见王大牛和儿子女儿呆呆的坐在屋内,田长青急忙问到:乔小娥呢?她去哪儿了?
王大牛没说话,用手指了指楼上他大哥那间卧室。
田长青和田伟赶紧跑上楼去,推开卧室房门,田长青赫然看见梳妆台上放着一张白纸。拿起来一看,纸上写着寥寥数语:我累了,去找我的爸爸妈妈了!不要问我为什么。要问,你们去问王定六,问那口井吧!
王定六已死,乔小娥难道在井里放了什么东西?
老陈默然不语!
乔小娥自杀了!投水自杀!事实上我们现在可以叫她李芷兰。她就是当年李卫那个失踪的小女儿,名字是她父亲李卫取的,取自范仲淹《岳阳楼记》中“岸芷汀兰”之意。李芷兰从田家坝一路狂奔回丰都县城,租了一艘游船乘至三峡蓄水王家大院淹没区,船老板还没反应过来,李芷兰已经一头扎进了水里,再也没有起来。
在水下的王家大院内,那口老井的旁边,蛙人打捞队找到了乔小娥也就是李芷兰的尸体。李芷兰嘴大张着,眼睛微睁,双手死死的抠着井沿边,那一头没有扎紧的黑发在水里荡来荡去,还保持着想钻进井里去的样子……
李芷兰失踪以后去了什么地方?她是如何认识并嫁给王大宝的?王方平是谁?她是怎样将毒鼠强放进骨头汤内的?王定六死前的意识模糊和狂躁以及王晓明、王开杰、王大宝、孙秀琴都以突发癫痫大发作起病,是否都是毒鼠强中毒的前期症状?王方平是否是李芷兰的共谋?李芷兰为什么没有给王大宝生下一男半女?随着李芷兰的自杀,这些疑问统统都湮灭了!
唯有一个答案可以肯定,那就是报仇。王晓明、王开杰中毒死亡后,为了不在县份上那么快暴露自己的企图,李芷兰策划了王方平算命那一场戏,在偏远的田家坝实施了最后的计划。
王定六一死,李芷兰也就没有再活着的必要,估计也没有做在法庭受审的准备。从她的角度来看,这么多年来,王定六已经尝够了丧父、丧子的绝望,孙秀琴的子女也知道了什么是丧母的悲痛,所以李芷兰也可以死了。
至于杀人的心都有,嫁一个人还不简单?
只有王定六,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大儿媳妇就是挖坑的墓人,也想不到自己一时的罪恶竟然给自己带来了几乎灭门的灾祸。
据后来吴元清在该案调查笔录中说:“李卫在家的时候最喜欢给他的小女儿讲历史故事了,各种各样的故事,什么都讲。甚至讲到了战国时期豫让为报恩吞炭涂墨,自毁容貌以刺杀赵襄子的故事。”
难道说李卫冥冥中知道自己的命运,在讲历史的同时也在暗示自己的女儿,当父母遭遇不幸的时候无论如何一定要为父母报仇?
一切都不重要了……
拼 骨
陈单,我师傅,人如其名,形只影单,51岁了,没结婚。身高1米7多一点,长着一张大众脸,随便往人海里一搁,你绝对不会再找着他。
陈单有两个特点,一个是眼睛让人特别印象深刻,尤其是说案的时候,陈单眼睛里透射出的那种凌厉和凝重,仿佛能看进你心里去。还有一个是手,陈单两只手的掌指关节面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茧子。说白点,常人握拳的拳面是凹凸不平,而陈单握拳的拳面却是平的,非长年累月的艰苦击打训练不会有此拳面。
虽说我观察到陈单有这么两个特点,但要让我叫他师傅,却还是有点难。一个从警三十多年的老刑警不该有这些?除了这两点,我怎么也看不出他和别的刑警有什么不同。
直到有一次我请他吃饭,陈单不动声色的露了一手,让我瞠目结舌,也从此让我真的心悦诚服的叫他师傅。那次事情让我相信,陈单不仅仅是不简单,简直就是深不可测。
至于我,叫龙无畏。80后,一般帅,身高和师傅差不多。在东北当兵3年,复员回家后考进了公安局。因为平时就喜欢舞文弄墨,还爱看点《读心术》、《周易》、《走近谋杀》、《弗洛伊德梦解析》之类的杂书,再加上夸夸其谈的毛病。上班后,领导觉得这小伙子不是专业出身,是不是不太靠谱,不太踏实啊,不是有点文才吗?得,整资料去。
刑侦档案管理室除了我们师徒二人以外,还有个大美女叫张茗雅,90后,身材高挑,属于站在街上回头率120%的主儿。听说是省公安厅某处长的千金,从来没下过基层派出所,工作分配的时候直接分到了档案室。为此,我和师傅都不太看得起她。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张茗雅虽说没怎么到过办案现场,但最喜欢上班时候缠着师傅和我讨论那些奇案、怪案,这妮子在讨论过程中所表现出的冷静和敏锐,却大大超乎了她的年龄。
她提出问题的角度都是反人类和反常规的,有时候让陈单和我也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更可气的是有些案子的最后结论还真和她的分析有关,有时甚至和关键分析几乎一致!
尽管这样,我还是常常叫她张小笨,张茗雅每次听到我这么叫她,都气得不行,追着要来掐我。
后来我才知道,张小笨其实一点都不笨!
@小杨是坏分子 2011-11-6 17:18:00
顶一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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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啦,力争每天更新,对得起朋友,对得起自己!
@stoneseagull 2011-11-6 17:22:00
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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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还没出场呢,怎么会没有?一定有!谢谢关注,新手上阵,难免疏漏,多多指导啦!
话说那天下午,老陈也就是陈单、我和张茗雅说完了李芷兰投毒杀人案。张茗雅一脸虔诚的说:哎呀,真是可惜了李芷兰。她要是生在解放前,就她那潜伏的功夫哪儿还有余则成的戏啊?
我说:是是,小笨说得是嘞。要是你张小笨生在解放前,你还真就成了那翠花了!
张茗雅听我这么一说,面红耳赤的走到老陈面前:老陈,你看看龙无畏,他就知道挤兑我!
老陈笑了笑说:无畏,你不是一直说请我吃饭吗?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动静。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怎么样?
“好啊,好啊,该”,张茗雅在一旁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的。
尊重老同志,善待老同事,那是我一贯的作风啊,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顺水推舟问老陈:“那您老看今晚我们几个去吃什么?吃鲶鱼?”说完,狠狠的瞪了张茗雅一眼,这妮子却转过头去,装做没看见。
老陈摆摆手:我不吃鲶鱼。吃鸡吧!
不吃鲶鱼?我这心里不禁一动,搞刑警的什么没见过,难道这鲶鱼还有什么猫腻?但也不太好再问老陈为什么,于是驱车前往重庆烧鸡坊吃晚饭。
一行三人点了只6斤3两的黑脚土鸡,一半拿来凉拌,一半拿来红烧!菜上得很快,味道也是不错,不过吃了不久我们就觉得不大对劲,那可是一只鸡啊,怎么没吃多少就没了?
严重的缺斤短两! 严重的缺斤短两!
找来老板,老板却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你们上的绝对是一只整鸡,要是少个鸡翅膀,今天这顿饭你们免单!
我和张茗雅顿时有点泄气,也许是我们的感觉错了?正在我们疑惑的时候,老陈在一旁慢条斯理的说话了:老板,少个鸡翅膀今天这顿饭你们都免单,这话是你说的?
老板说:当然是我说的,我负责。
老陈说:好,请你等几分钟。
老陈说完,站起身对我说:无畏,你把我们吃的鸡骨头全部拿到这张桌子上来。
我有点蒙:吃的鸡骨头?干嘛?
老陈说:我试试嘛,看看这鸡的零件齐不齐,没准儿今儿老板还能免单呢?
十分钟后,我、茗雅、烧鸡坊老板和那几个服务员都傻了眼……
@CMCNDXS 2011-11-6 22:18:00
感谢楼主的精彩故事…今天还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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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正在直播,稍等!
一堆杂乱无章的鸡骨仿佛经过了魔手的整合,桌子上赫然出现了一副较为完整的鸡的骨架,尽管有些嚼碎的鸡骨头无法复原,但大都经过判断填补在了关键的部位。这骨架一拼图复原,鸡的零件少没少就一目了然了。我们定睛一看,不仅仅是少了一只鸡翅,还少了只鸡腿骨!
老陈调侃老板:这就是你给我们上的整鸡?你上的是残废鸡吧?
回去的路上,我和张茗雅满脑袋都是拜服和疑问!我更是一晚上都没睡着:这老陈以前是干嘛的?
第二天上班,老陈端着杯茶笑吟吟的走进办公室,我和张茗雅老早就在办公室等着他呢,看见老陈进来,我和张茗雅单膝跪地,异口同声的叫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老陈吓了一大跳:哎,你们两个商量好了毁我呢吧?干嘛呢,这是干嘛呢?别叫我师傅,还是叫老陈,叫老陈!
我和茗雅笑到:好,好,请问老陈您是什么时候练的拼骨这一功夫啊?您不是刑警吗,您该去干法医去啊!
老陈眯缝着眼,正色道:你小子说什么呢。虽说我原来是刑警,但是如果要做一名优秀的刑警,必须要在法医学上下苦功夫。我拼过的那些人骨,那都是活生生的一条条命啊!
老陈顿了顿,给我和张茗雅讲起了1990年阳州市发生的一起案子。
老陈说,要说这件案子,得先给你们两个上上人体骨骼的常识课!人体骨骼共有206块,分为颅骨、躯干和四肢3个大部分。其中,颅骨29块、躯干骨51块、四股骨126块。 你们说是不是?
张茗雅忽然一本正经的说到:恩,说对也不对啊,老陈,应该有207块吧,不是经常有人说您后脑勺上还有块反骨吗?
“扑哧”一声,我刚含在嘴里的咖啡全笑喷在了地上,我的咖啡啊,可惜了我的蓝色咖啡啊,张小笨这个妖妮子!
老陈也禁不住笑了起来:我哪儿有什么反骨啊,是有人说我破案自作主张,不按规矩、不听指挥!
我忍住笑,对老陈说“您老就甭搭理她,她才是魏延转世,脑后有反骨,您就当您是马岱马丁琳把她给治喽!
“扑”的一声,张茗雅这妖妮子在桌子下面结结实实踢了我一脚,正中我的脚踝,自个儿却在哪儿蒙着嘴猛笑!
老陈接着说:我开始说了,一个人身上的骨骼总数也就是206块。但在这起案子中,这个被害人的骨骼被砍成了600多块。也就是说基本粉碎,成了600多块碎骨,这些碎骨去了哪儿?
张茗雅沉思了一会儿,说:如果我是犯罪嫌疑人,如果我手边还有可以继续把被害人砍得更碎的工具,我不会只砍成600多块,我会连肉带骨都打成粉末,总之是让你们找不到尸体。找不到尸体,你们就无法确认死者身份,无法确认死者身份,自然会成为一桩死案。所以老陈你要说这600多块碎骨去了哪儿,既然犯罪嫌疑人把被害人砍得那么碎,应该是去了一处非常隐秘的地方,说不定喂猪也未可知!
我听了,笑嘻嘻的对茗雅说:都说这最毒妇人心,你还真的是毒啊!如果这犯罪嫌疑人都像你这么冰雪聪明,那些没破的案子里面那些冤魂都找你去。要我说,这犯罪嫌疑人就是找了一地儿把这骨骸给埋起来了,或者是沉河,要不就是沉江。
老陈笑了起来:无畏,茗雅可是说得对啊,破案的常规思路我们要把握,可是在一些疑难怪案的侦破方向上,我们常常要站在犯罪嫌疑人的角度来思考问题。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办?茗雅分析得很不错,犯罪嫌疑人没有用被害人喂猪,是喂的鱼!
什么鱼?
鲶鱼!
鲶鱼!在四川叫大口鲶,在南方叫塘虱,最大的个体有的可以长到60、70斤以上,尤其喜欢吃内脏和腐肉。
犯罪嫌疑人拿砍碎了的被害人喂了一池子的大口鲶!
老陈说:这件案子勘察现场非常辛苦,因为被害人的尸体一直找不到,犯罪嫌疑人也打死不说。那天晚上,他们几个专案组的同志实在是饿了,于是就在鲶鱼池里捞了两条,找了附近的一家农户去做鲶鱼吃。
这两条鲶鱼刚拿到农户厨房里几分钟,就听到厨房里发出一声瘆人的惨叫,农民周正才连滚带爬的从厨房里跑了出来:“陈公安、陈公安,你们快去看看,那是什么啊?”
老陈和几个同事冲进厨房一看,一条大口鲶摆在菜板上,已经剁了头。另一条掉在地上,正“噼里啪啦”的在地上挣扎翻滚。恍惚之间,老陈好像看见菜板上那条鲶鱼破开的肚子里面有个东西。
什么东西?老陈走近一看,竟然是一个人的小半个手掌。手掌上两根无名指和小指,已经被鲶鱼的胃液熬得稀烂,剩下两条惨白的指骨。
案子的突破口由此打开,那一整池子的鲶鱼都被捞起来开了膛破了肚,最后从鲶鱼肚子里检出来大大小小689块人体骨骼。
问题随之而来,这些骨骼到底是男还是女?年龄多大?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这些问题只有问这些骨头,问这些会说话的证据。
怎么问?拼呗!
老陈说:他和专案组5个同事整整拼了两天两夜才拼出一具较为完整的人体骨骸,最后通过技术检测骨龄,用颅骨部分做了头部石膏复原成像,终于判断出被害人是一位年约26岁的年轻女性。
犯罪嫌疑人名叫李成海,虽然在鲶鱼池边的那个窝棚里发现了碎尸现场,同时现场提取的血迹样本和被害人DNA比对一致,窝棚里那把用来碎尸的铡刀上的指纹也确定为李成海。但李成海自认为已经毁尸灭迹,铁了心对抗到底,一直没撂。
最后那次提审,老陈走进审讯室,从背后拿出被害人的石膏复原头像,摆放在李成海的面前,说:李成海,你仔细看看,这是谁?
李成海怔了几秒钟,当场就尿了!很快就供认了抢劫强奸杀人的犯罪事实
从那以后,老陈再也没有吃过鲶鱼肉,不管是那个地方的鲶鱼。
在下面的叙述中,陈单将带着龙无畏、张茗雅奔赴云南香格里拉藏区支援同行,在那里,神秘的东巴文字、殉情谷、藏传佛教密宗会带给他们什么?他们会有怎样的经历,又会揭开怎样千奇百怪的秘密?
请各位朋友静候,嘿嘿!
带血怀素贴
自从分析李成海强奸杀人碎尸案得到了老陈的肯定,张茗雅在我面前就变得趾高气扬起来。每天除了对我经常的掐、踢等规定动作外,今儿早晨还指着她的茶杯对我说:小龙啊,你是不是把本姑娘的杯子给洗了啊,顺便把你那抽屉里的大红袍拿来给本姑娘泡上?
我一听:嘿,张小笨,你长本事了啊,你拽什么拽?你不是就一反人类的BT女生吗?瞎猫碰死耗子一回你还真以为你是心理学博士啦!你等着啊,总有一天要你佩服死我!
张茗雅一张俏脸气得通红:龙无畏,你就知道欺负我!我自己倒茶去,不就给你开一玩笑吗,小气鬼!
说实话,我那也就是逗张茗雅,兵不厌诈。要真是把这小姑奶奶得罪了,她回去给她省公安厅的老爹告状,说一小警察欺负她,那还不够我喝一壶的?
我说:行行行,我小气行了吧。来来,给我茶杯,我给张小笨同志泡茶去,我今儿个就当自己一茶楼服务员,您就是上帝,女上帝成不?
张茗雅“扑哧”笑出声来:谁要你去?
要让张茗雅佩服我这话倒是说出去了,可哪儿去找这大美女佩服我的机会啊,在老陈的经验丰富和老辣面前,在张茗雅精准而敏锐的第七感面前,我的确有点汗颜,我会点什么呢?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天无绝人之路。
正当我苦思冥想遍寻不着自身长处的时候,老陈兴冲冲的走进来!语气急促的对我们说:你们两个别闹了,过来我让你们看个东西!
我的直觉告诉我,机会来了!
老陈打开电脑,屏幕上显示出了一幅古字画,按说古字画也没什么让人惊诧的。但这幅不同,我和张茗雅首先看见的是这古字画上面洒满了星星点点的血渍,给这幅古字画平添了几分萧杀之气。
老陈说,这是xx省公安局刑侦处他一个老同学传给他看的,这幅字的主人名叫丹巴顿珠,是香格里拉东竹林寺的一名喇嘛。上个月的一天,丹巴顿珠在香格里拉过奔子栏(旧时为滇藏茶马古道上有名的古渡口)遭遇抢劫,死在了去医院抢救的路上。
让人不解的是,丹巴顿珠临死时对这幅字也没放手,那上面的血渍就是丹巴顿珠被捅时喷溅出来的鲜血所形成。老陈的同学开玩笑说知道老陈道行深,就传过来让他瞧瞧,看看有什么蹊跷。
老陈把这幅字的来龙去脉说了个大概,转过头问我们:
无畏、茗雅,你们怎么看的,说说看法。
我心里乐了,要说书法,我一直比较喜爱,所以对各类名家也基本了若指掌。
我说:这幅字叫做唐怀素自叙帖,准确的说只是模仿了其中的一部分,所以这幅应该是临摹之作,也就是赝品!
它的真品原属是故宫旧藏,现藏在台北故宫博物院。帖卷,纸本,大小尺寸是纵28.3 公分,横755 公分。
作者怀素,约活动于八世纪三十年代至七十年代,本姓钱,字藏真,僧名怀素。生于湖南零陵县,后来移居长沙。幼年好佛,出家为僧,大历十二年(777),他以狂草写成此帖。
怀素狂草的特点是非常强调笔断意连,生生不息的笔势,其中有疾有速,有轻有重,极富动感。一字、一行,以至数行之间,点画都互相呼应,是草书艺术的极致表现。
等我把眼睛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我发现办公室杂没声儿了呢,转头一看,老陈、张茗雅正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老陈说:好小子,看不出啊,你还有这研究?
张茗雅倒是冷静,这妮儿没说对怀素贴的看法,倒是给我杠上了。
张茗雅慢悠悠的说:龙大才子,你既然对这怀素自叙贴这么有研究。那我问你,丹巴顿珠为什么死死抱住这幅赝品不放?这幅字画既然是赝品又有什么价值?它到底包含了什么信息?你告诉我!
我顿时语塞,结结巴巴的说:这个,我也不知道。
张茗雅给我一白眼:哼!
老陈在一旁说话了:不急不急,我们多看看,多想想!
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很是有点沮丧。
晚风从窗口穿透过来,把桌上的台历吹的哗哗做响,今天是2010年4月10日,从窗口向外望去,阳州夜景正是华灯初上。
老陈和张茗雅下班都走了,剩下我一个人在电脑面前对着怀素血贴发呆,盯了一下午,确实没看出什么名堂。也许本来就没什么意思,但我总觉得这字里行间有种东西在吸引着我,具体是什么感觉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靠,老子把你放大了打出来再看!”,我一拍大腿,老陈都可以拼骨复原,我今天就给你来个放大还原!
“不抛弃,不放弃;不抛弃,不放弃”,我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把怀素血贴放大至原来尺寸,用彩色打印机打了出来。
这怀素血贴经过放大还原,在桌子上铺开来,顿时让我的眼界开阔了许多,再次细看之下,那种隐隐约约的感觉,就像磁石一样,瞬间扑面而来,越来越强烈!
什么感觉?什么感觉?
怀素嗜酒,所谓颠张醉素,怀素所写之狂草,都是在大醉之下,率性而为,所以笔法天成,称为铁画银钩。难道看这怀素血贴也必须醉了来看?
醉了的感觉?
有可能,完全有可能!
话说回来,就算没这个可能,我也想喝点酒酒,发泄发泄胸中的郁闷和张茗雅给我的那个白眼。
我是不是有点太在意这妖精了?我暗自嘲笑自己,下楼去超市买了瓶二锅头。
几口下来,我喝掉了大半瓶二锅头。看到瓶中所剩无几,索性把剩下的一点二过头也倒进了嘴里。
喝酒的手肘一动,地上“啪”的一声响。我把什么东西碰地上了?低头一看,是还没看完的金庸小说《侠客行》。我看到哪儿了?我自言自语的说:哦,看到石破天在侠客岛看懂墙壁上的蝌蚪文了。
“石破天瞧到第十二柄剑时,突然间右肩“巨骨穴”一热,,有一股热气蠢蠢欲动,再看第十三柄剑,热气顺着经脉,到了“五里穴”中,再看第十四柄剑时,热气跟着到了“曲池穴”中,热气越来越盛”
蝌蚪文、热气、怀素贴有联系?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二锅头的酒劲很快涌了上来,我感觉像踩在棉花堆里,看东西也模模糊糊的,好像什么都在动,又好像什么都在摇晃,我打起精神向怀素血帖望去。
怎么感觉这帖子上的字也在动啊,不是一个一个的动,是所有的字都在动,在狂舞!它们中间,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线贯穿着全篇,在牵引、在指挥。我俯下身子,再看,却又不动了。
我手里握着那只蓝色的记号笔,渐渐趴在桌上睡着了……
我梦到自己变成了怀素,在帖子上辗转腾挪,肆意舒胸怀。那每一个字的笔意,都朝着一个方向,互相沟通,好像一条河流,在帖子上弯弯曲曲的流动,到结尾处却戛然而止。
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了,那根看不见的线就是笔意,就是怀素的笔意。这不是怀素自叙贴,这是一幅以怀素笔意为引子的藏头地图,如果把每一个字与字之间的笔意沟连起来,那就是一幅河流的流域图!
应该是这样的,应该是这样的!我兴奋得大叫起来!
就在我大叫高兴的当口,身旁的树林里忽然伸出一只巨手,一把把怀素帖抢了去!
“我的图,我的图”,我一面追,一面狂呼乱吼起来!
@CMCNDXS 2011-11-8 1:31:00
看完了,不应该忘记再加上个手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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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多留点手印哦,多给俺加加油成不!谢谢啦
“无畏,醒醒、醒醒‘,你怎么啦?,做梦啦?”,“怎么满身的酒气?,张茗雅和老陈抓着我的手,在我耳边一阵急促的呼喊,我猛醒了过来。
抬起头,就看见老陈和茗雅大张着嘴,也不说话。两个人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桌上的怀素血贴。看啥看?
我揉了揉眼睛,桌面上,那幅放大的怀素血贴已经发生了悄然的变化。
蓝色记号笔从怀素血帖的第一个字开始勾勒线条,分三个方向,向整幅狂草延伸,至最后一个字停止。在这三条蓝色线条中,只有中间的一条才最后到达了结尾,其余的两条线都在中途断断续续的消失了。
这不是梦,真的是一幅河流流域图!
那应该是我昨晚悟到这幅字是笔意为图时画的,而狂草的第一个字是:渡,渡口的渡!
这也才能解释为什么丹巴顿珠会前往奔子栏这个古渡口,他一定是想往什么地方去,却不料刚出发就横遭了毒手。
从另一个角度说,知道这幅字是笔意为图的除了丹巴顿珠,还另有其人。为了得到这幅图,这个人不惜杀人!
“老陈,茗雅,你们说,是不是这样的?”,我问道。
刑侦档案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儿声音!
但仅仅过了几秒,“也”,这样的寂静就被张茗雅清脆的欢呼声打破了。
老陈也狠狠的在肩膀上拍了我一拳, “好小子,真有你的,从你的分析来看,应该完全准确,这下我那老同学有得忙了,我得向局长说说这事儿去,哈哈哈”
老陈前脚刚跨出去,张茗雅就朝我靠过来,端个凳子坐在我面前,盯着我的眼睛看,看得我发毛:看撒子嘛,我又没多长个耳朵。
张茗雅说:无畏,我想给你说个事儿!
声明:
为感谢各位大虾支持,本楼主决定把原中午的三菜一汤缩减为两菜一汤,以青笋兔丁和盐煎肉为主。并牺牲中午休息时间,誓把本楼建设到底!
另因为是在线写,本楼主也无水军,请多多支持啦!
@ooo冒泡ooo 2011-11-8 14:42:00
催更是不厚道的
但是
楼主太折磨人了啊
每天挤牙膏呀挤牙膏,考虑养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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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泡糖说得好,争取多发点啦!嘿嘿
刚说完,这妮子一双葱手就伸过来,扭住了我的耳朵,
“昨晚为什么不叫上我一起看怀素帖?你说我像翠花,真看不出来,你比我还潜得深呢”
我边躲边说:别说这个啊。我那不是一时间的灵感吗,再说了,你还能喝一瓶二锅头?哎,哎,你放手,给你男朋友看见你可惨喽!
张茗雅笑嘻嘻的说:谁说我有男朋友啊?要不,借你用用成不?
我一听这话:我招你惹你了啊,你这么倒腾我!算了吧,你还是去找你的去。我说,我们还是说说这正事儿成不,你对丹巴顿珠被杀怎么看?
张茗雅手托着腮帮子,漂亮的柳叶眉紧锁在一起,一副沉思者的表情。我正期待她能说点什么的时候,她却什么都没有说。
没有说并不等于不说,在晚上吃饭的时候,张茗雅却说出了一个让老陈和我都惊讶不已的预言,这个预言在我们看到丹巴顿珠尸体的时候,更是让老陈和我大吃了一惊,当然这是后话。
说话间,老陈满脸笑容的从阳州市公安局杨小天局长办公室回来,高兴的对我和茗雅说:今晚我请你们两个吃饭!
我说:啥事儿啊,老大,把你给高兴的。
老陈说:啥事儿,就你整的这事儿呗。你破译的这幅笔意图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xx省公安厅刑侦处已经通过四川省厅联系了小天局长,说请我们几个去香格里拉一趟,就丹巴顿珠被杀一案帮帮忙,你们愿不愿意去啊?
这天上的馅饼就这么掉下来了,我有点晕乎乎的,一时半会儿还反应不过来,让我们去香格里拉?事实上,当破译出笔意图的时候,当老陈和茗雅把我从梦境中拉回到现实中的时候,我就隐约觉得,我们三人注定和香格里拉有一场百转千回的邂逅,但这场邂逅不是一次浪漫,而是正与邪、生与死之间的一场大较量!
张茗雅正在旁边沉思我说的那个问题,听老陈这么一说,“噌”的一下从凳子上窜起来,连问了老陈“是不是真的”几句。
老陈说:当然是真的啊,不过你张茗雅能不能去,这我做不了主。你得回去问你爹,你爹是省厅刑侦处处长,他就你这一宝贝女儿,他不让你去,我也没辙。
老陈说完,笑盈盈的看着张茗雅。
“哎呀,他敢不让我去,我跟他急,走走走,咱们先吃饭去,待会儿我还有一事儿给你们说呢!”说完话,张茗雅推着我和老陈就出了公安局大门
老陈对刑侦的熟悉那是没的说,但是要论熟悉美食,可就差我一截了。这说请我们吃饭,却说吃什么他也不知道,让我们自己选。
我说:行啊,老陈,我们选!茗雅,走咱们吃海鲜去!
老陈哈哈一笑:无畏,你这是威胁我啊。快定地方。
正寻思吃什么的当口,手机响了,一看,竟是重庆烧鸡坊老板周洲打来的。
周洲,重庆烧鸡坊老板,年龄38岁。经历阅历不详,因身材肥硕,尤其是其头大如斗,总之一张脸很有点三星堆纵目面具的味道,拿古代的话来说,很是像个异人。因此我给他取了一绰号叫做“老鬼”。
老鬼自打上次被老陈拼骨教训以后就从了良,从此告别了奸商,再也不克扣上帝的口粮了。当他得知我们三人的身份以后更是佩服得不得了,非要交我们这几个朋友,总是隔三差五就会叫我和老陈去喝酒。
“无畏,你在干嘛呢,是和老陈在一起不?过来喝酒怎么样,我这儿有出了几个新菜,来尝尝?”,老鬼说。
“嘿,你个死胖子,你成精了啊,连我们正在找地儿吃饭你都知道。不愧是千里眼,我们一会儿就打车过来,你张罗好等着啊”。
“好嘞”,老鬼在电话那头高兴的答应道。
于是一行三人打车往重庆烧鸡坊而去,但就在离开公安局大约100米的时候,我习惯性的回头望了望我们的档案室,有那么一丝儿的隐隐不安,涌上了我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