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摸之下不要紧,竟然摸到一手水,我目瞪口呆!这浮雕之上的水难道是真实存在的?
我考虑了几秒,把手从裤子上擦干,又摸了两下,又是摸到一手水。
这水肯定是真实存在的,毋庸置疑,不是我的错觉,我惊呼:“你们过来看看,这浮雕自己会淌水!”
大头跟王飞燕闻讯而来,我把眼前的情况说给了两人听,王飞燕听后一阵惊奇,摸了摸,结果跟我一样,摸到一手水。
王飞燕说:“古有神笔马良,画什么出什么,今有不知名浮雕,雕什么出什么,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大头摇摇头,指着这浮雕说:“应该是这石头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说,这浮雕之所以会流水,不是这上面雕着水纹,而是这石头本身的缘故?”
“嗯,”大头点点头。“是这样没错,这三块浮雕接近地表,这附近潮湿黑暗,水气弥漫浮雕表面或者浮雕之下有暗流,总之有一定的水源补充,通过这种石头的渗水性,而流淌到浮雕表面,故而水源一直浮于这石头之上,水源不断,人一摸自然摸到一手水了,这雕塑之人正是恰巧寻到几块这样的石头而创造出了这三份作品。”
我们点点头,这大头的解释也算是合情合理,况且就算不是,跟我们此行任务没有半点牵扯,别说就是渗水,就是渗油,才渗出巴掌大一块,我们也没啥大兴趣。
这第二块石雕明显比第一块大了一倍,内容也多了很多,看样子雕刻的应该是一只渔船,船身上还有自己的标志,是一只老鹰抓着一条巨蛇。虽说是渔船,但跟我小时候所见到的普通渔船还有些不同,这石刻上的渔船反而更先进一些,不但有近似于标准流线型的船身,而且这船身两侧还各有一排木翼,这木翼之上布满条纹,仿佛这一排木翼一动就能飞起来一样。
我摸了摸这浮雕,同样也摸到一手水,不禁对刚才大头的言论信了几分。
王飞燕看了看这第二块浮雕,慢吞吞的说:“这渔船长着一排翅膀,难道是要飞起来?”
大头扫了两眼,道:“不会的,飞机之所以能飞,除了应用康达效应跟流动力学的原理外,飞机上还有有一对特殊剖面形状的机翼也很重要,普通的飞机翼剖面是典型的上凸下平,但你看这壁画上的渔船虽有有一排近似机翼的翅膀,但是上凸下凸,与目前已知的机翼根本不一样,所以这艘渔船是飞不起来的。”
“或许这只是古人看见鸟类翅膀,把想飞的愿望绘画到渔船上而已,但鸟的翅膀也没这么短吧,况且一九六六年那时飞机也早已不稀罕了啊!难不成这渔船比现在已知的飞行原理更先进?”
“或许是这样。”
大头眼睛扫了一下,又对这渔船仔细丈量了一番,根据浮雕下面刻画的比例计算出了这船的大小,突然一呆说:“这渔船也是接近一百五十米!”
“你说这渔船也有可能是诺亚方舟的原型?”
“这可说不好,我现在也有些疑惑了。这浮雕可是有些年头了。”
博古通今 第十八章 《堪舆天地》
我笑了笑,说:“你们西方相信诺亚方舟存在就跟我们中国一直以为屈原跳河而死一样,皆是凭史料记载。”
王飞燕看了看我,摇头道,“屈原跳河而死哪能是假的?史书记载,顷襄王二十一年,秦将白起攻破郢都,屈原悲愤难捱,遂自沉汨罗江。”
“是啊,是史书上记载没错,大家都根据史书所说的认为屈原自沉汨罗江,可是现在人谁又见过呢?那个年代没有摄影,摄像,一切全凭口耳相传跟史书记载的年代,我们现所知道的一切均是依据后人笔述,但实际上蒙蔽后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篡改历史!屈原跳河谁看见了?看见了为什么不救?那个没有多媒体技术的年代你怎么得知跳河的就是屈原?你以为屈原上过电视了啊,谁都认识他?”我站了起来,脸色通红!
王飞燕看了看我,不知为何我变的如此激动。
实际上屈原跳河并不假,屈原本人是个十分信奉天数的人,他出生不但是寅年,而且又是寅月寅日,是真正的‘人辰’出生,屈原以此很以为傲,《离骚》中有明确记载, “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甚至自称为日月之子,认为自己不管是出生时辰还是名字都非同常人,“皇览揆余初度兮(父亲仔细揣测我的生辰),肇锡余以嘉名(于是为我取了美名),”。而农历五月初五就是楚国南方的凶日和鬼节,就是这样一个极其看中自己出生日子和时辰甚至名字的人怎么可能会选择鬼节跳河?这屈原本本是看到了自己阳寿已尽,这一日就算是自己不跳河过几日也是要被敌兵逮捕砍头,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跳河让世人相信自己已死,这屈原乃是日月之子, 鬼节跳水绝不会淹死!果不其然,这屈原投河之后被附近一赤脚郎中看见救起,而屈原为了感谢这赤脚郎中,特此把自己对天地人的看法所理解的而写成的《天文》中前四句中挑选出四个字为郎中的药书起了名字,这四句分别是,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也就是《古道未考》!”
王飞燕看了看我,哈哈一笑:“你这是看的哪里的野史,别说,讲的跟真事一样!”
我一阵颓然无力,对王飞燕摆摆手,又坐到了地上,这大头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我对他讲屈原死没死,何时死没什么意义, 而王飞燕又不会相信我所说的,算了,不说也罢,这《古道未考》流传到汉朝,有个玄学大师青乌子结合自己生平对天地与风水的看法所著一书结合手中的《古道未考》,把二者编辑成一册,更名为《古道》,后来这本书流传到清朝,有个颇为自负的命理大师不顾祖师的劝阻,根据《甘泉赋》中“堪,天道也;舆,地道也’一语,又把此书易名为《堪舆天地》据为己有,但这堪舆天地之名谁能担当的起?这命理大师逆了天意,后来全家被八国联军侵华的鬼子打死,所幸这本讲解风水跟医术的《堪舆天地》流传了下来,几经巧合之下流传到我父亲手里,我父亲知道我命里绝不是大富大贵之人,担当不起这本书,就把这本书上册讲风水的一半送了他人,而把医术跟看人气场与走势的下册送给我!
古书记载屈原死于顷襄王二十一年,而我所看到《堪舆天地》后几页介绍此书的来历所知屈原并非死于顷襄王二十一年,顷襄王二十二年间屈原还跟《堪舆天地》真正的作者赤脚郎中一起上山采药谈天论地讲天理人道,怎么可能死于顷襄王二十一年。
我知道我此时把这些事情讲给王飞燕她也不会相信,毕竟父亲给我的半卷残书我也没有给任何人看过,更何况我也不知此事是否为真。都是通过古书记载来推断,谁对谁错,我又如何肯定?
王飞燕跟大头在一旁讨论第三块浮雕之上的内容,此时我的脑海里一片混乱,独坐一边点了根烟静静心,也没心思去看那第三块浮雕。
过了良久,王飞燕开口叫我,我转过头去,望着王飞燕一脸迷惑。
“傻呆着干啥,走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说:“往哪走?这石壁挡住了去路。”
大头冲我一摊手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石壁之下有一条暗道。地图上做了标记,石壁上有一个暗门,只有找到那道暗门才能找到入口。我搜寻这边,你们俩看看那边。”
我和王飞燕同时点了一下头,一左一右开始搜索起来,我从最左面开始搜,一直沿着墙壁摸索了十几米,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异状。搜索了一圈,跟王飞燕碰了头,两人都是摇摇头。
王飞燕问道:“你是不是记错了?”
大头头也不抬说道:“没有,我记得很清楚,这壁画之后有一条暗道直通迷城里的一座小城市,实际上我们走过的地方都是外围,过了这条通道才真到了那地下迷城。”
我点了点头,不去多想什么,便说:“既然大头这么肯定,想必这暗道就在附近,我们好好找找。”
这次又换了我从右边开始搜寻,这摸着摸着突然摸到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我心想难道这就是那个暗门,忙不迭的踩到一块石缝处扒了上去,往里一瞧,只是一个凹洞而已,不禁大失所望,又爬了下来,这最下面有一平滑的墙壁,我敲了一下,不由大喜,竟然是空心的。伸手往旁边墙壁一摸,摸到一条小缝隙,只听一咔嚓一声,我看那石缝越开越大,吓了一跳,后来没发现异状,用手电筒向里面中照了照,竟然发现一条极狭窄的入口。
大头跟王飞燕闻讯赶来,看了看这裂开的石缝一阵惊奇,大头做了个大拇指朝上的手势,说:“厉害!这石门这么难寻,竟然还是被你找到了。小陈同志果然有几把刷子。”
我本来是阴差阳错寻到这暗道,被大头这么一夸,老脸一红,摆摆手说:“社会主义指引的好。”
王飞燕很好奇地问我,是怎么找到这石门机关的,我低下头悄声说,老太太半夜砸死老耗子,蒙的。
我对大头说,检查一下电池,这密道不知通哪里,等会小心一些。大头点点头,扎紧裤腰带说,以后我也改信社会主义。
这暗道由无数石阶组成,仅容一人通过,我们仨并排依次通过,我走在最前面,大头中间,王飞燕断后。
这台阶应该是人工打磨过,方方正正,有棱有角。
这石道如此之窄,大头几乎是贴着墙壁前行,说:“他娘的,这前苏联人就是小气,修个暗道都这么偷工减料。”
王飞燕看着大头笑道:“或许这石道就不是给人过的。”
大头一听,浑身一颤说道:“哎呦,王教官,不是给人过的难道是给鬼修的?”
我在前面打着手电筒,见走了这么久还没有看到出口,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说:“就你话多。”
“我这不是调节气氛吗!”
我看了看四周墙壁,人工打磨痕迹越来越明显,说道:“看来到过这石道的人很多。”
大头拽着我的衣服,说道:“这石道该不会通另一个世界吧,我怎么感觉越来越冷了呢。”
写完这章,我想说的是,有些历史是不对的,或者说有偏差,功过是非是后人定的。
听大头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象周围空气变冷了一些,前面还有点点亮光,说:“应该是快到出口了。”
这石道越来越宽敞,光线也渐渐多了起来,眼看着到了出口,我心里越发忐忑不安,转过头来对大头跟王飞燕说道:“我先出,你们等下再出来!如果等会我说跑,你们就抓紧时间往回跑。别管我。”
大头裹了裹衣服,说:“你自己小心!”
王飞燕看着我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马上回来,这是命令!”
我听出这王飞燕严肃语气中隐藏着淡淡的关心之意,心中略有些感动,说:“我会的。”
我率先一步走出这石道,赫然被眼前景色惊呆,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残垣断壁的孤城。这座孤城破败不堪,仿佛二战中那些被炸弹摧毁过的城市一样,四处都是掉落的巨大石块,断成两截的柱子,坑坑洼洼的土地。
一阵微风飘过,扬起一片尘土,让这座孤城更加的寂静。
我冲石道里招招手示意安全,两人鱼贯而出。大头跟我一样,见到这座迷城惊讶的合不拢嘴。
走到这迷城门口,见这迷城巨门上写着一行英文。我问大头写着什么。
大头皱皱眉说:“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说,‘进入这方舟的人,都是被选中的人,孩子,来到父亲的怀抱吧。’”
王飞燕说:“怎么看这迷城也不是方舟啊,连个鬼影都没有。”
“难不成这整个地下迷城就是一艘方舟?”
我想了想,自打我们进入这地下迷城入口以来,行走了两日有余才到了这核心地带。如果说这方舟就是这地下迷城的话,这方舟也太大了,装个几万人绰绰有余。
我们推开巨门,进了这空城!果然这迷城凄凉无比,四处都是破败的景象,残垣断壁,巨大的碎石满地都是,看样子应该是一座被遗弃很久的城市。这空城里的街道非常宽阔,虽然此时早已没了半个人影,但是仍然干净整洁,一点也不亚于。
与其说这是一座迷城,更不如说这是一座空城,整个城市静的可怕,这种静不能称之为安静,而只能说是死寂,像是一座死城一样寂静。
我们行走在空城街道上,这街道两旁都是低矮的房子,房子整齐划一,红蓝相间,王飞燕随手推开一间门,上面写着bakery,大头解释说这是一间面包房。
我们进了这面包房,整个房间极小,约有20平方米,室内色彩鲜明,墙上挂着几幅很显眼的森林油画,角落里还有一座老式挂钟,下面还铺着精美的地毯,整个面包房虽小,但颇为典雅。
大头说道:“这面包房布置格局有点像流行于法国十八世纪的洛可可风格,精美、浮华、繁琐。”
王飞燕对大头的博学多识表现的极为感兴趣,伸手拿过墙上挂着的一条针织物仔细打量,爱不释手。
我拿起一片布满灰尘的面包,可是刚一到手,我觉得有些不对头,这面包不但松软而且还带有温度。
难道是刚出炉的不成?
我撕下面包一小角,仔细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放进嘴里,毫无霉味,而且美味可口。
“啊,陈三同志,你是不是饿坏了,这放了几百年长了霉的面包你还吃?”大头看了看我。
“农民的孩子过日子呗。”我说,“哪比的上你们美国中产阶级,经济危机的时候成桶成桶的牛奶往河里倒!”
王飞燕说:“别瞎讲,这背包里的罐头还有,咋吃这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面包。”
我把面包一掰两半,递了过去,说:“你尝尝。”
王飞燕接过面包一阵狐疑,惊道:“这面包是热的?!”
我点点头,“不光是热的,而且这面包还很新鲜。”
“难道这面包是刚出炉的?难道这空城里还有其他人?”
“不会是新鲜出炉的,这房门紧闭,面包上的灰尘不可能是一两天就积累这么多的。”
我跟大头,王飞燕三人仔细把这面包房勘查了一遍,发现不管是面包,还是牛奶甚至茶杯里的水,均是热的,而那火炉中的火也是一直燃烧着。也就是说这几百年来,这空城里的一切能量都是静止的!
竟然跟那神秘消失的十几个倒爷所住的帐篷里的情况是一模一样的!
我们仨坐在面包房躺椅上一脸困惑,莫非这空城内可以保持能量不变?
这让我想到了看过的一则趣闻,说这科学家进入古埃及金字塔考察时,发现这金子塔内温度虽然较高,但塔内的生物遗体却不腐烂,保存比较久远。有人根据启示,把蔬菜、水果之类放在金字塔形的构造中,同样可以经久不烂、不变质,长久保持新鲜颜色,后来很多科学家都做了类似的试验,证明了这样的金字塔结构不单能够保存动物尸体,还能够使食物保持新鲜,使刀片变得更为锋利并延长使用年限,甚至可以提高植物种子的发芽率。人们因此称这种现象为“金字塔能”效应。然而,这其中的奥秘,目前还没有一个统一科学的解释,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金字塔保持了物质的能量常态。
而眼前的的空城与金字塔何其相似,均是保持能量不变,或者来说在一个保持物质长久不变,至于这久远是多长,或许是几百年,或许是几千年。
但是我隐约感到这空城内能量静止不变远不是如此简单,脑海里突然闪过另外一个想法,马上掏出手表,发现时间停在四点二十三分,过了大约两分钟还是没变,果然不出我所料,此地连时间都是静止的。
我不死心,马上一撸大头的胳膊袖子,露出一胳膊黑乎乎汗毛。
“你找什么?”
“你的手表呢?”
大头极不情愿的从口袋里掏出手表,“这是名表,小心点。”
我懒得听大头废话,一把夺过手表,果然这机械表也是停在四点二十三分,也就是我们进空城的那个时间!
我喃喃自语说:“果然,这个空城内一切都是静止的,时间,能量,甚至还有可能是这空间!
大头摇了摇头,表示听不懂,我把两块手表递了过去,把自己所想到的时间静止导致能量长久不变一事说了一下。
大头点点头说道:“这是有可能的,物理上把时间分为客观存在的绝对时间和主观感觉的相对时间。绝对时间就像是数学上的一根单向轴,不能逆转也不能停滞。而相对时间就比较随便了,既可以前行,又可以倒退,甚至还可以停滞不变。如果我们以接近光速运动的话,此时时间好象变慢了,不过这只是主观感觉的相对时间变慢了而已,绝对时间并未改变。如果以光速运动,看到的就会一直是一个点的光,感觉时间好象停止了,但这只是外界的相对时间停止了,绝对时间还是照常流逝。而这空城之内的异状就是如此,已经达到了时间上与光速平行的一个临界点,这时间静止之后,导致能量也变化极小,甚至几百年都不会有大的改变,牛奶多年温度不变,焰火也同样继续燃烧,所以我们直觉上觉得这能量静止了,实际上只是能量比我们的寻常所见的变化极少而已,如果我推断没错的话,这空城就应该是一个虚数空间,实际上并不真实存在这里。”
王飞燕也点了点头,说:“既然这空城内时间可以静止,那就不排除某个地点时间可以加速,那王五口中淡绿色液体能催花结果也有可能是真的。”
不管我们三人的结论正确与否,总之总算是捋出一点头绪,心里也宽慰了很多。
大头站起身来,从木架子上抽出一瓶葡萄酒,找了一个高脚杯倒了满满一杯,竖起大拇指赞道:“这葡萄酒,delicious,哦,上帝啊,第一次闻到这么美味的葡萄酒。”
我看着大头一脸满足样, “啥特娘的地里蛇死啊,蛇死不死我不知道,但这放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葡萄酒拿到市面上卖,每瓶也得值个几千美金吧,你这一杯下去,能顶上一卡车新疆葡萄钱了。”
我躺在椅子上仔细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荒山野岭巧遇王五,拿到地图,进入迷城,过黑河遇螃蟹精,登天梯躲吸血蚊,开宝箱入石道,发生的种种的一切都是因为荒山野岭巧遇王五
难道这王五早就知道我们三人真实身份,不可能,不可能。难道是这王五借我们三人之手入这迷城寻找什么东西?现在王五在哪里?
壁画,浮雕,诺亚方舟,这座静止空城,种种的一切让我理不出头绪,唯一让我相信的是,找到王五或许能问个水落石出!
一夜无眠。
博古通今 第十九章 《屠宰工厂》
这空城街道极为宽敞,按我的目测,两排马车平行也不显得拥挤,由此推断,这空城原本居民众多。可此时已经破败如此,一片荒凉,不由得让人一阵唏嘘感叹。
“咔嚓,咔嚓。”
王飞燕停下脚步,说:“你们听?”
“是从这大门里传来的。”
大头瞧了瞧门口的标示,说:“这是一座屠宰工厂。门口写着始建于1911年。马克﹒尼尔。”
“进去瞧瞧。”
若干年过去了,这座半机械化的屠宰工厂还在有条不紊的继续运行,一排排闪亮的铁钩子从我们面前划过,前方巨大的机械砍刀咔咔躲着碎骨,回响在这座空城之内,空旷而又渗人。
“这屠宰工厂虽然不大,但是供给个几千人还是绰绰有余的,由此看来,这空城原本居民还是不少的。”
“可是谁也想不到,这座小城会变成一座鬼城。”
穿过工厂屠宰区,一条狭窄的楼梯摆在眼前,直通二楼,楼梯两旁把手上的漆色已经成片脱落,把手上还有一个石雕头像,一脸络腮胡。
上了二楼,是一间小型办公室,我推开木门,小心翼翼走进去,没有什么异状,这房间颇为简陋,只有一把座椅跟一个办公桌而已,桌子上叠放的是一摞纸,大头随手拿起一张纸,摇摇头说:“是一些订单。不过这最后几页纸上写着都是同一个数字,1966。”
我接过大头手中的纸,仔细的看了看,连续一个星期的订单最后面只有1966这几个数字。这1966是什么意思?为何连续一个星期工作订单上都写着1966!
王飞燕推开办公室的隔间,用手电筒四下打量,这隔间里面摆放着很多油画,还有各式各样的陶瓷制品,不过最引人注意的还是墙上一副全家人物肖像素描,长满络腮胡的男人应该就是这座屠宰工厂主,典型的俄罗斯人,女人则是西方人,深蓝色眼睛高鼻梁,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儿,金黄色的长发,尖尖的下巴,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
人物肖像下面写着一排人名,不用大头翻译我也知道是一家人的名字。后面的1941年应该就是此画的时间了。
大头探头探脑说:“这些油画都是好东西,要不咱装几幅带走?”
“我劝你还是别拿回去,中国有句老话,死人的东西不要动,晦气,你拿了他的东西搞不好他要跟你一辈子。”
“这工厂里有人!”王飞燕突然一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