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荡子——小人物之六

风流荡子
  
  朋友给我发来一则短信:“男人外遇症状:单位天天加班,家务基本不沾,手机回家就关,短信看完就删,上床呼噜震天,内裤经常穿反。符合三条属于疑似,四条即可确诊!你确诊了吗?”看完一笑,我随手发给了荡子。荡子很快给我发了回信:“基本准确,但内裤我不会穿反。因为我根本不穿内裤。麻烦!”真有你的,荡子!
  荡子是我在县里时的朋友,我们认识的时候才都20出头,小青年一个,大家都喜欢写写画画,臭味相投,整日厮守一块,形影不离。荡子长得瘦瘦小小,人很精神。戴眼镜。特别喜欢放声大笑,牙齿整齐,但小小年纪牙已被香烟熏得焦黄。他一天下来,抽烟无数,但仍精力饱满,随时会发出嘎嘎的快乐笑声。荡子上学时极其顽皮,他的爸爸是公安局长,因此他在中学时就很放肆,经常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并且谈恋爱。据分析可能有小女孩吃过他的亏。不过,荡子和社会上的混混并不可同日而语。荡子还是颇有才华的。荡子少聪善言,背了不少诗词,杜少陵、李青莲;陆游、李清照;特别是对辛稼轩的诗,荡子尤其喜爱,《稼轩全集》他读过不少遍。
  兴许是荡子的才华,也兴许是荡子的善言,他凭着三寸不烂之舌,颇吸引女孩。他的身边总是围聚着几个女孩。他从20岁开始,给我们的印象总是在谈恋爱。那时我们都青春躁动,也怀着一肚子的远大抱负,可就是没有女人缘,不会谈恋爱。因此我们羡慕荡子羡慕得眼睛滴血。记得有一回,荡子竟然“泡”到一个叫文婷的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女孩。那时大学生是多么骄傲和高贵啊!我们因没考上大学,见到倾慕的女大学生都哆嗦得说不出话来。而荡子竟然谈成了。更何况那是一个清纯美丽的女孩。热恋中,荡子以2斤苹果和三寸不烂之舌,哄住了我的母亲,两人假装是新婚的夫妇,生生在我家住了三天!我不但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他们“夫妇”住,而且还每天为他们送开水洗漱,伺候他们吃喝拉撒,就这样我也乐得屁颠屁颠,毕竟文婷是个可人的女孩。
  之后我们逐渐长大成人,各自结婚成家,有了孩子,我因心中一直向往远方,先到湖北江边小城黄冈,之后又到北京工作数年,与荡子的联系渐趋中断,但消息还是有的,知道荡子和文婷结婚了,又知道荡子和文婷离婚了,又听说荡子和一个有夫之妇好上了,结果被人家男的堵在家里,荡子提着裤子从二楼厕所惊险一跳才得以逃脱。但这些都是间接消息,不可靠。几年前,我从北京回到省里工作,荡子和我又联系上了,但仍就是电话中的互致问候,之后是短信交往。去年夏天突然接到荡子电话,说在省城,我便约他在三孝口邮局门口见面, 请他吃饭。果然不一会,荡子领着一女孩远远过来了。见面先是寒暄,荡子介绍女孩是他表 妹。荡子还是先前的模样,没大变化,单是老了些,但烟瘾还是极大,我们说说笑笑,和我 一帮朋友喝酒聊天。荡子的酒量明显不如从前,可人还是热闹。那表妹也挺老实,很少说话 ,样子很文静。我私下偷偷问荡子,“表妹”不错吧。言语中不无坏意,荡子严肃地说,是 我表妹。我便认真了,再不敢胡说。饭后出门,大家互相握手告别,我邀荡子再找地方坐坐 ,荡子婉拒,说,还有事。之后他们便走了,没走一会,我见那“表妹”一把搂住荡子的脖 子。操!这个荡子,跟我还客气!
  去年,我写了几篇关于汪曾祺的文章,他在刊物上看到了,多次发短信给我,让我转给他“焚香拜读”。荡子当然也是喜欢汪曾祺的,他认为汪先生的文章俊逸潇洒、萧疏淡雅,多读可以使人变得谦冲和易。荡子并且告诉我,高邮县刚建了一个汪曾祺纪念馆,说有空我们一同过去看看。前不久,有朋友到合肥来,说到不久前他已同荡子去看过。朋友说,在纪念馆里有一首汪先生1988年回家乡作的诗:我的家乡在高邮/风吹湖水浪悠悠/岸边栽着水杨柳/树下卧着黑水牛。荡子边吟着汪先生的回乡诗边进行高速的联想,立马和了一首:昨晚嫖了娼/今晨崇拜老汪/天地真有趣/雅俗要共赏。
  妈的!这个荡子!
  
  首先要学会写人!!
  作者:我才是apple 回复日期:2006-1-20 13:46:27 
     男人都是这样,唉,没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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