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个浮肿的人头已经冲到了我的脸旁,就要吻上我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脖子一轻,随即整个人如同腾云驾雾一般,从水面上直接冲了出来。
那新鲜的空气一个劲的朝我鼻子钻来,我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这一刻,我甚至都没有想自己这是怎么了。
从水里冲出来之后,砰的一声,我摔倒了小湖边,而我右手已经感觉快要断了,我朝着一旁望去,看见美女经常玲珑剔透的躺在一边,正在挣扎的爬起来。
我冲着她喊道:“没事吧?”
女警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的身后,脸色苍白。
一个冰冷的女声音在我头上响起:“还关心别人?”我回头一看,见到那个女子容貌,一袭红衣,面白若敷粉,唇红如点绛,美艳近妖。
见其容貌,我吓的往回缩了好几步,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这女子是谁,不是纠缠着李伟的王太太,也不是程家姐妹,而是那个与我有两面之缘的,血尸!
我感觉头有些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血尸怎么在这?
噗嗤一声,湖里面的那个带着长长脖子的人头又冲了上来,还是想着过来亲我的嘴,只不过一旁的血尸微微皱了皱眉头,轻声喝道:“滚!”
那带着长长脖子的浮肿头颅像是见到猫的老鼠一般,连哼都没哼,直接砸了一个水花,消失在湖水中间。
血尸冷冷的看着我,看得我骨子里发寒,我咳嗽了一声,硬着头皮道:“那个,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另外,谢谢你的那颗牙齿。”我有些自知之明,知道不是她手下留情,那颗牙齿我不会得到。
血尸冲我轻轻的摇了摇头,似乎是很失望,自言自语道:“会是么?”然后轻轻的转过了身子,下一刻,她的身子就到了十米开外,在下一刻,消失在小湖边。
见到血尸离去,我那快要跳出胸腔的心才算安稳下来,她又救了我一次,这会是么?三字什么意思?还有,她来这里干什么?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不过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跑!
几乎同时,我和一旁的美女警察站了起来,然后两人朝着大路方向跑去,这鬼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停留了。
来到大路之后,我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看,这次要不是血尸,估计我就玩完了,不过因祸得福,我竟然知道了那阳绕脉的行功法门,那似有似无的气体般的力气,让我有些痴迷。
迎面来了一个出租车,美女警察招手,两人上去,直到坐上了出租车,我感到自己稍微放松了一些,而一旁的美女警察手也在微微的颤抖着。
过了许久,她才张口道:“那,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但是那镇定中掺杂了一些慌乱。
我道:“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就被一条胳膊拖向水里,谁知道今天居然来了一个更厉害的。”女警听了我的话之后,从身上摸索了一阵子,然后打开我们两人胳膊上的手铐。
我揉了揉自己几乎被卡断的手腕,道:“这次相信我不是凶手了吧!”女警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她道:“我叫吴玲,今天,谢谢你救了我。”我靠,我真心不想救你的,是你自己拷上了我们两个,她说这话的时候少有的竟然红了脸。
现在吴玲身上湿透了,胸口那硕大的肉团在随着她的呼吸跳动,再配上她粉红的小脸,好吧,那一瞬间,我原谅了她。
我现在对这个吴玲很好奇,对于第一次见鬼的人来说,吴玲显然是太镇定了,镇定的都让人感觉可怕,让我情不自禁的问道:“你是不是以前见过什么灵异的东西?”
我说完这话之后,前面的司机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埋怨道:“小兄弟,可不能乱说啊,现在都几点了,可不敢乱说。”
现在已经是午夜了,对于开晚班的汽车司机来说,最不喜欢的就是听见和看见脏东西。
吴玲摇了摇头,道:“没有,以前我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没想到,今天居然碰见了这东西。”
“那为什么你不慌张呢?”我情不自禁的问了出来。
吴玲歪着头,恰好头发上的水珠从其白皙带着几个小麻子的脸颊上留下,美艳如出水芙蓉。她反问道:“为什么要惊慌呢?惊慌有什么用?”
我一时间被她问的哑口无言,这女子不光是智商高,而且心态太好了,简直就是非人类,换做我,当时我肯定不会扣上自己手铐,如果不扣上手铐,那么此时的她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我晚上没有地方去,跟着吴玲回了家。
吴玲是一个单身女性,自己住着一个将近一百多平的房子,房间里整齐的让我有些受不了,她屋子里面没有小女孩那毛茸茸,花花绿绿的东西,有的只是一些军绿色匕首,枪械模型。
如果不是吴玲胸口那肉太过显眼,我真心以为她会是一个男人。
我在她家洗完澡后,穿着吴玲递给我的一个男性军绿色短裤,一个军绿色的背心,坐在沙发上,对着一旁也是刚沐浴完毕的吴玲道:“你这次怎么跟局里说?”
吴玲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冷冷的道:“实话实说。”现在的吴玲身子坐的笔直,背没有靠住沙发,她应该是刚从部队转业回来吧,我心里想到。
性子直,心思密,智商高,冷静至极,是一个优秀军人的标准。
虽然吴玲长的不错,身材也好,但是性子太冷了,所以我们聊了几句之后,就没有话题了,我抬头看了一眼表,凌晨1点多。
过了一会,吴玲回到卧室睡觉,我躺在她家梆硬的沙发上来回翻滚睡不着,这冷冰冰的大美女会被谁收复了呢,一边想着,我摸了摸身上那清爽的男性军绿色衣服。
第二天醒来,吴玲已经在做饭了,我吃惊的道:“你还会做饭?”吴玲有些无语的将鸡蛋打到锅里,道:“我是个女人。”好吧,除了你长得像女人之外,真没有发现你什么地方像是女人。
吴玲做的是鸡蛋汤,煎的饺子,味道不错,真想不到这冰块一般的女人还有这么好的厨艺,吃完饭之后,吴玲直接带着我回到警局,而此时,我感觉自己整个右小腿都没了感觉。
吴玲找的那个人是昨天我见得那个胖老警察,他们两个是在屋子里谈的,我透过玻璃,看见那老警察猛地站了起来,随即疯狂的摇头,表示不信,吴玲将手上被手铐勒红的伤痕漏了出来,随即又指了指门外的我。
老警察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双手搓了搓脸,沉默了起来。
过了一会,老警察让我进去,问了我关于昨天的事情,我一五一十的说了,还没说完,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撞开了,昨天那个公鸭嗓警察冲了进来,他大声嚷嚷道:“不可能!根本不可能!他撒谎,他就是凶手。”
显然他在偷听。
老警察皱了皱眉头,道:“李凯,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那个李凯道:“这人妖言惑众,我提议审问他,跟他上刑!我……”还不等李凯说完,那老警察大喝一声:“李凯!我还是队长!不用你教我怎么办!”
我当然知道李凯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撞见了我和吴玲一起从车上下来,冰山一般吴玲居然搀扶着我,这刺激他那颗嫉妒的心。
李凯听了老警察的话之后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随即恶狠狠的道:“我会去找我舅舅的!”说着摔门而去,怪不得这么嚣张,原来是个伪官二代。
队长了叹了一口气,对我说了声抱歉,然后又问了我一些话,让我先回去。
我拖着右腿,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我身后传来脚步声,随即一阵淡淡的香气传来,我右胳膊被抓住,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抵住了它,我冲着右边的人微微一笑,道:“谢谢你吴玲。”
吴玲面无表情的恩了一声。
在走出警察局办公室的前一刻,一个警察高喊道:“找到那个死者的额身份了,他叫李伟,在殡仪馆工作。”
我身子一颤,李伟,死了?!
我推开旁边的吴玲,冲着刚才说话的警察道:“你说什么,李伟死了?”那个警察似乎不满意我的态度,他皱了皱眉头,大喝道:“你是谁!敢在警察局里大吵大闹?!”
身后的吴玲走了过来,对着那人道:“小周,跟他说。”那个小周瞪了我一眼,道:“昨天晚上有人报警,在殡仪馆旁边发现一具男尸,以为是流浪汉,那尸体有些奇怪,今天我调查资料,找到这死者,发现他不是流浪汉,而是叫李伟,是在殡仪馆工作。”
我颤抖的道:“他是不是皮包骨头?像是一个骷髅?”小周瞪大了眼睛,惊讶的道:“你怎么知道?”我最终还是没能救成李伟,我心里有些发堵。
而警察局里有些慌乱,一个公鸭嗓子在我身后响起:“就是他, 他就是碎尸的凶手!”
伴随着那个李凯刺耳的公鸭嗓子,周边的一些警察纷纷围了上来,想要拘留我,一旁的吴玲将我护在身后,冲着那些人道:“他不是凶手。”
看见吴玲护着我,那妒火中烧李凯像是发情的公牛直接冲了上来,愤怒的他一把推开吴玲,身后就往我胳膊抓来。
此时的我本来还沉浸在李伟挂掉的悲痛和震惊当中,就听见警察局里面一个苍蝇嗡嗡嗡,嗡嗡嗡的乱叫着,那李凯抓住我的胳膊,狠狠的扭了过去。
本来右胳膊就被吴玲手铐铐的有伤,被李凯这么一扭,钻心的疼。
我有些木然的转过身子,看见李凯有些丧心病狂的狰狞面孔,他下了狠心,想着将我胳膊拧断。
我轻声道:“李伟死了,又死人了。”
李凯癫狂的冲我道:“你就是凶手,你就是凶手。”我大喝一声:“李伟死了!”错过身子,猛地用左手掐住李凯的脖子,单手一提,将李凯那150多斤的身子给提了起来。
李凯被我掐的脸红脖子粗,旁边的警察一拥而上,哐的一声,我有些眩晕,好像是背后被砸了一个椅子。
李凯现在已经松开了我的右胳膊,挣扎着扒我的左手,伸出手来抓挠我的脸,旁边的警察像是疯了一般朝我踹打起来,就在那么一瞬间,我的眼睛直接红了。
我抬起左脚,一个横踢,踹到我前面的李凯胸脯上,轰的一声,他横着飞了出去,砸塌了好几张办公桌。
我显然是在打警察局的脸,而那个李凯传说中的舅舅终于忍不住了,他喊道:“袭警,袭警,快上!”
这次周围的那些警察直接拿着电棍冲着我打来,我正在努力克制心中嗜血的渴望,尽量保持冷静,可是等那些电棍打在我身上之后,我还是爆发了,不要欺人太甚!
我开始大闹警察局,当我砸倒第六个人时,我腰眼上传来的麻酥感终于让我身子一软,趴在了地上,随即身上,头上雨点般的落下拳头和脚印……
毫无疑问的,我被拘留了,不管我是不是碎尸案的凶手,就凭我袭警和大闹警察局这一条,就够我判几年了,我靠在冰冷的看守所里,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
看守所外面传来脚步声,我抬头一看,是吴玲,她蹲下身来,脸上露出一丝不忍,对我道:“对不起,我不该带你来的。”我摇了摇头,道:“李伟那案件也是灵异案件,凶手是王太太,是前天我们烧掉的一具尸体,要查这案子,你得先找出王太太的死因。”
吴玲看着我,脸上表情变了几变,最后她道:“你有什么没有完成的心愿么?”我一听这话,立马知道了她的潜台词,我一下子扑到铁栏杆上,低声咆哮道:“他们要弄死我?”吴玲目光游离,不去看我,她幽幽道:“碎尸案影响太差,社会压力太大……”
我已经懂了,又是替罪羔羊,我惨笑一下,这就是社会,这就是那操蛋的社会。
我算了算,现在这个时间九爷应该回来了吧,不知道他这次能不能搞定,我对着吴玲道:“给我我手机,我要打电话。”
吴玲道:“你手机被他们没收了,不会让你联系上外面的人。”我烦躁的砸了一下铁栏杆,对着吴玲道:“帮我一个忙,去殡仪馆找一个叫九爷的老头,就说我落难了。”
吴玲利索的站起来,转身而去,冷静依旧。
李伟死了,那个王太太下一个会不会来找我呢,还有,昨天湖里面见到的长脖子人头怪物,为什么想着亲我,似乎它和王太太有什么关系呢!
外面又传来脚步声,我抬头看去,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过来,显然有人不想让我过的太舒服。
只不过,我是那任人捏的软柿子吗?
半小时后,进来的四个警察全部倒在了地上,哀嚎呻吟着,既然已经闹了,那干脆闹大,一开始错就不在我,仗势欺人么,我也会。
又过了一个小时,我听见外面传来一个像是狮子般的咆哮:“谁他娘的敢抓我大侄子?”两分钟后,我被客客气气的请到了办公室里面。
看着鼻青眼肿的我,地上的癞皮狗气的来回绕圈,而赶尸匠眼睛一寒,周围的气温都降低了几分,九爷最直接,一巴掌扇到一个身体富态,头顶略秃的警察脸上,他骂道:“王金山,你是不想副局长当腻歪了?”
这个人就是李凯的舅舅,被九爷扇了后,一句话不敢说,憋的老脸通红。
而最开心的莫过于我了,我弯腰抱起癞皮狗,左看看右瞧瞧,嘟囔道:“你丫没事了啊?!”癞皮狗那有智慧的眼睛中对我满满的都是鄙视,我知道他是对我应付不来这些警察有些鄙视。
九爷此时像是骂孙子一般骂着那个王金山,越骂越气,最后他恶狠狠的吐出几个字眼,谁动我大侄子了,砍下一只手来!
我一听,赶紧拉住九爷,道:“九叔,算了,算了,除了李凯之外,那些人都是被人指使的。”被人称为大侄子,我当然乐意攀上九爷这尊大佛,不过砍手什么的,又不是黑社会,干嘛这么血腥。
之后警察局开除了那个李凯,然后答应补偿我的精神肉体赔偿5万块,这事情才算了结。
我们几个坐上九爷黑乎乎的灵车,癞皮狗终于忍不住了,他尖声道:“赵寅当,你是越混越不行了,老子不跟着你几天啊,你居然被几个警察打成这样!”
我讪讪地笑了,挠了挠头皮,道:“你是没见他们躺下的那些人。”的确那些被我打的人几乎都躺在地上没办法起来了。
我看着癞皮狗道:“狗哥,你现在没事了?”癞皮狗摇头晃脑的道:“那必须的,老子是谁啊!”“我见到了血尸。”不等癞皮狗说完,我打断。开车的九爷方向盘一阵晃动,灵车差点撞到了旁边的小车上。
我继续将我这两天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到了最后,赖皮狗眼里的光芒越来越炽热,到了最后它身子都颤抖了起来,我道:“狗哥,你咋了,抽风了?”癞皮狗只是神秘的冲我笑了笑。
九爷在前面喃喃的道:“有的人啊,死了还不安生。”癞皮狗道:“小九啊,这次你不得不出手了啊!”九爷点点头道:“李伟是我的人,现在死了,自然要给其讨回公道。”
我道:“那王太太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总想着搞那事?”九爷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是他感觉到这王太太死的离奇,并且怨气极大。”
灵车转了几个弯,带着我来到了小湖边。
现在是正午时间,骄阳暴晒,但是在小湖边还能感受到阵阵凉意,赶尸匠来到这里,吸了吸鼻子,隐隐的道:“这里有尸气。”
赖皮狗高深的道:“何止有尸气,整个湖都是一个殍地,里面的东西可不简单啊!”
癞皮狗继续道:“何为殍地,殍地,也叫阴窨,如果埋人多的地方有水,就会形成殍地。这个湖是弯弯曲曲,不是正经的一个圆圈,而像是一个弓箭,而在弯弓搭箭的地方,偏偏种上了一排茂盛的柳树,水能聚集水下下死人的阴气,怨气,阴气经过弓煞挑拨,尤为厉害,再加上柳树种在了弓煞的煞眼处,所有的阴气怨气聚而不散,经过煞气撩拨,成为一个大凶的殍地。”
九爷继续道:“而那个被碎尸的人,被投了湖中之后,恰好借助了这殍地的怨气,阴气,成了气候。”
癞皮狗有些生气的道:“小九,在你地盘上居然出现了这个晦气的东西,平常你都是干什么吃的!”
九爷唯唯诺诺,像是犯错的孩子。
我摸着自己已经麻木右腿道:“那个啥,要不先帮我治治我的腿?”说着我挽起了裤脚。
那漆黑如墨的手印已经变大了不少,隐隐的,好像是有有液体渗出来。
九爷和癞皮狗对视一眼,癞皮狗尖着嗓子道:“不行了,这东西称为鬼拍手,就像是注册商标了一般,你已经是他的人了,就等着时间到了,他来收你命吧。”
我道:“不是吧。”
九爷道:“就是啊!”
我哭丧着脸道:“那怎么办?”癞皮狗尖声道:“把腿锯断就行了,那烙印就没了,他也找不到你了,我算算,今天是十五号,恩,月中,估计今天晚上就回来找你了。”
一旁冷冰冰的赶尸匠道:“杀了不就完了。”
我道:“对啊,昨天那血尸瞪了那人头一眼,它就退了回去,咱这么多人,怎么也能将其给杀了吧。”
九爷道:“人头在水里呆的时间越长,吸收的怨气,阴气越大。”
我有些着急,道:“那就赶紧来捞人头啊,我去买些糯米。”
赖皮狗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以为糯米对这东西会有效?”我只知道这一个驱鬼的方法。癞皮狗对九爷道:“这殍地里的东西来的诡异,弄不巧就跟那劳什子王太太有关,你和我去找王太太那事,李家大侄子,你今天就跟赵寅当在这,晚上三点之前我们回来,一同对付着殍地里面的东西。”
我抱着一线希望道:“能不能回学校?”赖皮狗道:“当然行,但是凌晨三点必须回到这!”
我道:“为什么?”癞皮狗诡异的一笑,道:“你猜。”
看着癞皮狗那诡异的微笑,我有种被当小白兔的感觉,不等我追问,癞皮狗和九爷牛逼哄哄的开车灵车走了,说是要调查王太太的事情去了。
湖边只剩下了我和赶尸匠。
我看了看赶尸匠,他蹲下身子,捧起水,然后闻了闻,我道:“是不是有尸气?”赶尸匠点了点头,我道:“昨天刚在这捞起一具尸体,当然有尸气了,你说,我们白天在这捞那人头,捞出来是不是就没事了?”
赶尸匠皱了皱眉头,飘忽道:“你下水捞?”想想那惨白浮肿的人脸,还有那如同长颈鹿一般的脖子,我还是算了吧。
昨天打捞船捞了一天,什么都没有捞到,凭我一个人,更是连毛都不会找到。
既然癞皮狗和九爷他们说晚上凌晨三点时候过来,我趁这时候,赶紧回去找找楚恒,另外,如果有机会,我想再见见李伟。
我和赶尸匠离开小湖边,朝着学校走去,因为在派出所里呆了很久,所以现在已经是到了下午,让我比较吃惊的是,来到校门口,我居然碰到了武大郎还有刘涛。
对于刘涛这个有心计的女人,我十分反感,经历了红衣女鬼事件之后,我一直都没有见过她,不过原本要对她负责的楚恒可受尽了刘涛的侮辱,经历了重重磨难后,楚恒终于幡然醒悟,这货不是自己的菜,然后开始收师。
武大郎见到我,擦了擦头上的汗道:“寅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要办休学的么?”一旁的刘涛脸色绯红,有些尴尬,一瞬间,我好像是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笑了笑道:“我回来拿些东西,还有,不是想吴老师您了么。”这话我自己听到都恶心。
武大郎嘿嘿笑了几声,寒暄几句,然后带着刘涛离开。
我摸了摸下巴,抽个什么时候,把他们两个的奸情抓一下,到时候,武大郎就不会跟我作对了,我心里想着,开始算计。
武大郎心里有鬼,所以根本没有计较我带着赶尸匠回来,其实他都没有看赶尸匠,我们两人来到宿舍里,宿舍没人,楚恒床上跟昨天我走的时候一样,我心头有些发紧,给楚恒打了一个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我问到旁边的赶尸匠:“人的影子为什么会越来越虚呢?”赶尸匠想了想道:“人有三魂,天地命昏,命魂主生气,阳气,阳气重则影实,阳气弱则影虚。”
好容易听懂了赶尸匠有些拗口的话,我道:“你的意思是说,楚恒的命魂出了问题?”赶尸匠飘忽道:“命魂被邪物勾引,阳气散失,命不久矣。”
我心中一惊,道:“是不是接下来就会枯瘦如柴?精尽而亡而死?”赶尸匠点了点头。
完了,楚恒遇到的东西跟王太太一样,或者说,楚恒也遇见了王太太!
我对着赶尸匠道:“你现在有事么?”我这话问的比较白痴。赶尸匠摇摇头,我道:“那你跟着我去找楚恒吧,我怕晚了之后跟李伟一样了。”
赶尸匠依旧点头,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豪气的道:“没事,我回来请你吃大肉包子,你不知道,那馅……”还不等我说完,赶尸匠就走出了宿舍,他飘忽的声音传来:“我,吃素的。”我在后面高喊:“没事,餐厅也有素包子,你不知道,那馅……”
………………
我打电话给宿舍老三问了问,他也不知道楚恒到底去哪了,不过他提到了一点,楚恒是在有了女朋友之后才经常不见人影的,好吧,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虽然我很不相信,但是没办法,所有的苗头都指向一个人,那就是小离,那个外表大方,但声音柔柔的女孩。小离,是鬼么?
知道楚恒是从十天前一场葬礼上认识的小离,顺藤摸瓜,找到小离,就找到楚恒了,而找小离,必须找的用到的一个人就是,吴玲!有道是朝中有人好办事,有了她这个警察,我们就好办的多了。
吴玲倒也爽快,听见我说要找疑似失踪的人,立马赶了过来,难得的是她穿着警服过来的,或许是职业习惯,吴玲见到赶尸匠时候多打量了一会,尤其是赶尸匠身后背着的那个酷似乌龟壳一般的东西。
由于我们学校学生出去实习都会有记录,所以我们三个在武大郎那里很容易就找到了楚恒当天参加主持的葬礼,是6号,下午,葬礼在河东花园,死者叫赵浩,男21岁,猝死。后来这些资料是从殡仪馆找到的。
我们三个先是来到河东花园墓地,找到赵浩的坟墓,很普通一座墓,照片上是一个颇为英俊的小伙,可惜了,墓前面有一束百合花,没有枯萎,显然是刚送过来的。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小雨,我们三人在墓地里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开始去赵浩家里寻去,希望能得到关于小离的一点线索,跟吴玲和赶尸匠在一起办事无疑是很枯燥的,两人都闷得像是一个木头,不过还好,雨大湿了吴玲的身子,有些东西,让我看了个够。
来到赵浩家中时候,开门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身上流里流气,五十左右,他一见吴玲,脸上表情立即变了,戒备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吴玲张口道:“我是警察,来向你问一下情况,别紧张。”
说着她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
尖嘴猴腮的男人堵住门口,并不让我们进去,他道:“有,有什么事?”吴玲道:“赵浩你认识吗?”尖嘴猴腮的男子神色一怔,随即咆哮道:“那是我儿子,我怎么不认识?”
吴玲点了头,继续道:“那你认识小离吗?”尖嘴猴腮的男子似乎是想起了自己中年丧子的悲痛,不耐烦的道:“不认识,我还有事,你们请便吧。”
说着他作势要关门,我碰的一下撑住了门,道:“对于中年丧子的人来说,你好像,并不是多伤心呢!”男人脸神色一变,随即推了我一把,道:“你小子讨打是不是?你哪个眼看我不伤心!”
我身子退都没退,只是看着那个男子冷笑道:“你认识小离对不对?”
男人使劲的关上门,大声的喊了句:“神经病!”
我扭头朝着吴玲看去,看着优秀的警察该怎么办,她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过身子,想要离开。
可是,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大妈走了过来,她神秘兮兮的凑到吴玲旁边,道:“警察同志,我要跟你说件事啊,这赵家,闹鬼!你不知道,前几天的时候,他家鬼哭狼嚎的,半夜里还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可是他家里一个女人都没有了!这不,他家孩子都让鬼给勾走了!”
一旁默不作声的赶尸匠突然钻出一句话:“房间里,死过人。”他这话飘飘忽忽,又是突然从地下钻出来,吓的旁边的大妈一个趔趄。大妈不在好事,赶紧离开。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六点多,快要黑天了而我们晚上还要去小湖边,所以必须要尽快。
我走到门边,康康的砸起了门,大声喊道:“警察,警察查案了开门!”
可是里面的男人铁了心的不开门,我一发狠,想要破门而入,但是旁边的吴玲制止了我,毕竟,我们没有搜捕证。
这条下线索,算是断了,不过盯着这个男人,肯定会得到一些东西,等着吴玲回去拿搜捕证?时间已经不够了。
我给楚恒打电话,这次居然是接通了,我道:“楚恒,你在哪?”
对面的楚恒声音有些怪异,他一字一顿的道:“我很好,在宿舍。”说完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我高兴的对吴玲道:“没事了,我那朋友回到宿舍里,咱们走吧。”
下楼后,吴玲并没有跟着我们走,而是守在了楼下,她道:“那个死者的父亲有问题,我监视一下,有机会,我会从他身上得到小离的线索。”
还能说什么,吴玲太仗义了,但就是有些冷。
我和赶尸匠兴冲冲的回到宿舍,不过推门之后,只有老三和其他人在这,没有楚恒的身影,而楚恒床上的被子,依旧是那原来的摸样,楚恒没有回来!
我心中浮现出一朵阴云,在打过去的时候,楚恒的号码,又是没法接通。
这下我真的是没辙了,楚恒到底去了哪呢?
正在我郁闷的时候,手机嘀铃铃的来了短信,上面只有两个字,救我,号码是刚记下来的吴玲的,坏了,中了调虎离山计了!
我疯了一般的冲出学校,等我坐上出租车的时候,赶尸匠也跟了过来。
我揉了揉脑袋,仔细想想,如果当时我在赵浩家离开的话,那么肯定会进去,里面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肯定也知道,但偏偏那时候我接到了楚恒的电话,现在回想起来,楚恒的声音虽然是他的,但是里面丝毫没有情感,像是电子音一般。
这么说来,楚恒是在,赵浩家!而邻居大妈所说的闹鬼事件,会不会就是小离呢?但是,小离,和赵浩有什么关系呢,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又是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呢?
在出租车上,电子喇叭里传来:“据我市公安机关报道,今天凌晨到下午五点钟,我市陆续发现了十具来历不明的尸体,初步鉴定,是流浪乞丐……”
我知道它说的流浪乞丐是什么意思,是身体干枯,如同乞丐。
王太太……我嘴里砸吧了一下,她终于爆发了。不知道九爷还有癞皮狗两人有没有找到王太太。
我不断的催促司机师傅,半小时后,终于到了赵浩家,我和赶尸匠两人冲了上去,疯狂的敲门,整个楼道里面的声控灯全部我给敲亮了。
这时候,从旁边的屋子伸出一个人头,是今天中午见到的那个大妈,她神秘兮兮的对我道:“小伙子啊,可不敢乱敲啊,不是跟你说了么,里面闹鬼!还有,里面没人了。”
我张口道:“那人出去了?”大妈点点头,道:“早就出去了,出去了半个多小时了,你说他怪不怪,白天不出门在家窝着,晚上就出门,你说他是不是害怕自己家里的闹腾的那种东西?我跟你说啊,上次我偷偷躲在门后看他,他拿着一个黑大塑料袋子出去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跟看见我一样,突然转过头来,冲门后面的我阴森森的笑了一下,可吓死我了!”
大娘是个话唠,见到有人跟她一样,好奇赵浩家里面的东西,顿时很高兴的跟我分享起自己的心得起来。
不过这些帮了我不少的忙,至少,我知道,这赵浩的父亲果然有问题。
我冲着那防盗门,碰的就是一脚,哐啷一声,那看似厚重的门,一脚被我踢飞,有力气就是好!旁边的那个大妈见我这么猛,赶紧吓的缩了回去。
我跟赶尸匠两人直接走到了赵浩的家里,私闯民宅什么的都不管了,老子上头有人!
进来之后,我鼻子里面吸入了一个似香非香,有些发臭的味道,我在门边摸到灯,打开,灯光之下,一切无所遁形。
房间里并不像是我想象中的那么乱,而是非常的整洁,跟吴玲的房子有的一拼,不过,风水格局就不能操蛋的在操蛋了,我只是从风水书上见过这种风水格局,没想到现实中还真的有这种大凶之局。此局在阳宅上叫做山水蒙。
阳宅风水只看三点,正门,厨房,卧室而我们现在进来的房间,屋门位于正北方,厨房位于东北方,是垦灶配坎门,垦为土,坎为水,水土相克,又因为垦卦和坎卦互为五鬼,所以此宅会受到鬼怪侵扰。
垦和坎分别代表少男和中男,所以中男和儿子会受到伤害,家中妇女多为短命,子孙不懂孝道,又乱伦之事发生。
有四卦象代表这种山水蒙房间,蒙伤中男小口,落水自缢身亡,家不和顺子乖张,神嚎鬼哭异样。
怪不得那个好奇的邻居会听见鬼哭狼嚎呢,也怪不得赵浩早亡,一切都跟着房子的格局有关,在西北角的地方,有一个三山毛玻璃围在那里,像是一个独立浴室,但是又不像,外面锁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锁。
四处看了看,这个房子里面阴气森森的,像是在太平间里。
赶尸匠走进来之后,直接走到了那毛玻璃旁边,凑了上去,闻了闻,皱起了眉头,我简装,道:“有尸气?”
赶尸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似乎不确定。
毛玻璃的隔绝视线效果很好,我只能看见里面黑乎乎的,我敲了敲,很硬实,我道:“要不要砸开看看那?”
赶尸匠摇了摇头,飘忽道:“这东西,不简单。”我有些执拗的道:“要是楚恒在里面怎么办?”赶尸匠继续道:“那就是已经死了。”
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让赶尸匠都忌讳!?
正在这时候,我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接听,对面沉默,我喂了好几声,但是对面都没有动静,在我想要挂掉的时候,突然听见对面传来小孩的哭声,那小孩的哭声如此凄厉,以至于让我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小孩哭声还没有落下,我身后就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哎呀妈呀,闹鬼了!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好奇的大妈跟在我们后面,被吓跑了。
手机里那小孩的惨哭之声并没有持续多久,我以为是有人恶作剧,但是拨打过去之后,发现是空号,我头皮一阵发麻,想起网上疯传的一个说法,鬼电话……
我赶紧将手机关机,可这时候,我和赶尸匠身后吱呀一声,像是有什么门打开了,我俩同时回头,身后是刚刚被我踹倒的门,哪里会传出开门声?
我讨厌这种感觉,而赶尸匠直接从身上将杀生刃拿了出来,我狠了狠心道:“你说,吴玲和楚恒在没在这里面?”我指着那个诡异的像是棺材一般的毛玻璃。
赶尸匠阴阳怪气的道:“要是在里面,也已经是个死人了。”
赶尸匠继续道:“继续留在这,你那朋友还有女警察估计也快要死了,而且,这东西出来,我们两个也不一定弄得了,这是山水蒙布局。”
赶尸匠居然也知道这个布局,既然这样的话,还是找楚恒和吴玲重要,而且我有种预感,这毛玻璃里面东西虽然恐怖,但是好像并没有楚恒的气息。
事不宜迟,我赶紧和赶尸匠下了楼,不过到了小区中,我们两个又迷茫了,该往哪里走?东南西北,去哪?
我着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而一旁的赶尸匠阴呼呼的道:“跟着我来。”说着他就带着我开始往小区外面走,到了公路上,赶尸匠道:“气味消失了,不知道去哪了。”
原来他跟程以一一样,都是靠鼻子吃饭的,比起赖皮狗都好用!
我朝着边上看了看,突然在路边的冬青里看到一个手机,我捡起来一个,屏幕显示着一个短信,之后两个子,救我,是吴玲的手机!她果然在这!
可是车水马龙,在公路上,我能去哪找她呢?我痛苦的搓了搓自己的脸,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充斥着我的心。
我重新打开手机,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拨打了楚恒的手机号,本来都没有抱多大希望的我,这次居然打通了,让我欣喜的是,居然有人接听!
可是对方不是楚恒,是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他道:“小子,你在找什么?给给给……”听着这话,我似乎都能感受到那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嚣张的神态,他继续道:“你想找这个傻大个么,你还是想找这个美女警察?对了对了,你一定是想要找小离吧,给给给,小离究竟是谁啊!”
说完这话,他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我和赶尸匠面面相觑,事情有些眉目了,小离还有楚恒的事情,都跟这个尖嘴猴腮的人有关系,可是,他现在去哪了呢?
叮铃铃,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我心里还有那个鬼电话的阴影,不想接,但是等我看见连点号时,我欣喜万分,是九爷!
九爷直接冲我道:“小子,你在哪?”他声音有些焦急。我道:“我在赵浩家外面。”九爷道:“什么赵浩家,快来殡仪馆,有王太太的线索了,事情有些大,你赶紧过来,还有,你那个傻大个朋友,跟这件事情也有关系。”
九爷的这句话让我有些接受不了,难不成王太太,小离,赵浩他爸,还有那被吸成干尸的人都有联系?我和赶尸匠赶紧坐车来到殡仪馆,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九爷正在殡仪馆里面来回的踱着,而一旁的赖皮狗躺在沙发上,似乎是兴致不错,他们见到我来,九爷张了张嘴巴,但是最后叹了一口气。
癞皮狗尖声道:“怎么了小九,不好意思说了么,没事,这种东西不是常人能做出来的,我看十有八九就是我要找的那人做出来的, 要是真是他,我还得感谢你呢!”
九爷哭丧着脸看着赖皮狗道:“可是它为什么要选择在长沙啊,不是四川是他的家乡么?”赖皮狗道:“我哪知道!”
我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意思,问道:“九爷,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楚恒跟王太太有什么联系?”
九爷没头没脑的道:“王太太跟别人有奸情,她不是正常死亡。”我被噎了一下,跨度有些大,可是这跟这个灵异事件有什么关系呢?
九爷继续道:“我去那个王总,从他那里得知,这个王太太早在一年前就在外面有人了,但是王总害怕影响,就没有揭穿,也没有离婚。在前几天的时候,王总回家之后,发现王太太身亡,身子光着,下体烂了,身上青紫,显然是被人活活干死的。”
我去,从九爷嘴里说出这话来不容易。
九爷继续道:“王总知道事情不好,赶紧收拾好了之后,将王太太送进医院,拖好关系,然后他知道我的能耐,过来找我做这场白事,希望能镇住王太太,可谁知道,事情到了最后,竟然发展成这样。”
我似乎是明白为什么王太太勾引李伟来奸污自己的尸体了,也明白为什么她会将人吸净了,原来生前她是这样死掉的!
对于王太太的经历,我有些同情,怪不得她死后会成为这样,但是,谁会是这个凶手呢?我将这疑问提了出来,九爷捋了捋胡子,道:“事情怪就怪在这,王总家里是有摄像头的,这是我在他家拷来的资料。”
说着九爷拿出优盘,查到了电脑上。
电脑里很快就出现了一个画面,一个极其奢华的房子,水床,檀木桌子,真皮沙发,红色地毯,而画面中的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躺在床上。
画面很清楚,这里面的主人公就是王太太,她手里捧着一本书,趴着在水床上看着,两根白皙的小腿上下摆动,她穿着累丝质的紫色睡衣,正对着摄像头,所以我们几个能看到她胸口处的滑腻。
不得不承认,她保养的很好。
赖皮狗挤到电脑旁边,自己几乎占了大半个屏幕,哈喇子流了一桌,九爷有些尴尬的道:“那个,刚才咱们不是看过了吗?”
癞皮狗头也不回的道:“老子研究研究里面的灵异东西,你别说话!”
你是研究人家的身体吧!色狗!
“快看!”九爷示意我们看电脑里的画面。这个摄像头安装在墙角,所以能将整个房间里面的情况都照出来,床上看书的王太太抬起了头,朝着门口看去。
她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情况,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朝着门口走去,还不等她走到门口,那紧闭的门慢吞吞开了,这门开的很不麻利,像是一点一点被拱开的一般。
画面里面的王太太似乎是被吓了一跳,身子往后退了一点,那门慢吞吞的打开了,可是画面里面,门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王太太走到门口,左右瞧了瞧,似乎是没看到什么人,重新走了进来,准备关上门,可就在时候,王太太突然跳了起来,随即挥舞着手拍打着什么,这种动作不剧烈,虽是粉拳相加,但是更像是在打情骂俏。
这本是很平常的动作,但是在在我们几个看视频的人眼里,就有些诡异了,因为,她拍打的,冲着撒娇的,都是一团空气!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更是诡异,王太太停止了拍打,背对着摄像头,双手凌空圈着,头来回摆动,像是在接吻!
接下来的事情更是匪夷所思,王太太身子突然横着飞了起来,凌空飞着,一点一点朝着那水床走去,而王太太的来脸上,满满当当的尽是媚意。
王太太的身子慢吞吞的飞到了水床上,然后就是一些不堪入目的情形了,睡衣被脱下,王太太整一个成了白羊,波涛汹涌的白羊,在我们几个目瞪口呆之中,那双峰被看不见的手揉搓着挤压变形,过了一段时间,内裤被脱下……
后来发生的事情大家都懂,A片上都有,不过不同的是,我们看见的这个只有女猪脚,没有男人。
王太太腿被劈开没有几分钟,身子就开始挣扎,双手使劲的往后推着,虽然听不见她的声音,但是能看的出她现在在凄厉的叫着。
仅仅是不到一分钟,王太太就开始抽搐起来,眼睛往上翻着,嘴角开始流出白色的唾液,开始还抽动的她,现在已经像是一头死猪一般,丝毫不在挣扎,但是她的身子还是有节奏的在床上上下动着,似乎那个东西还不打算放过她。
到了最后,王太太直接就是七窍流血,头朝着我们歪了过来,那下体一股一股的飞溅出红色的浆液,看样子,已经是死了。
我心中唏嘘不已,想要张口问,却突然看见画面里那没有丝毫生气的王太太眼睛眨了一下,嘴角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画面到了这里,嗤啦一声,变成了雪花点,在没有后继的画面了。
我喃喃的道:“她,她最后好像是笑了,见,见鬼了!”赖皮狗意犹未尽的道:“这不是一直见着鬼么,你以为是你在干这娘们啊!啧啧,那娘们皮肤真好。”
我道:“你的意思是,王太太是被鬼干死的?”我重复九爷的那干字,因为我觉的比较霸气。
赖皮狗道:“当然,人怎么能看不见,还有,你仔细看看,王太太每被抽插一次,身上的阳气就少几分,所以她才没几下就活活的被干死了!”
我道:“那知道这个鬼究竟是什么东西吗?”九爷朝着赖皮狗看去。
赖皮狗从电脑桌上跳了下来,似乎是自言自语道:“这其实是一个邪法,如果我推测不错的话,这个所谓的鬼也只是一个傀儡,他想要的,不是王太太这个人,而是王太太的魂,王太太被活活的干死,又是被鬼魂干死,身上阴气,淫秽之气很多,所成的鬼魅也不同一般,阴气,秽气这两种东西遇到了一起,在加上吸取了人的阳气,啧啧,可不一般呢,真大的手笔!”
九爷在一旁插嘴道:“而有这种手段的人,一定是天下至淫至邪的造畜人!”
赖皮狗惨笑几声,尖锐的声音中有很大的怨毒:“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她竟然是来到了长沙!”
我听这动静,似乎是九爷和赖皮狗已经知道了这人是谁,追问道:“这狗日的造畜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九爷和赖皮狗异口同声道:“你不懂!”
联系赖皮狗所说的,楚恒的情况好像就是阳气缺失,应该是被王太太缠住了,但是楚恒一直被小离缠着,那现在来说,小离也是王太太那种存在?
一想到外表端庄,声音柔柔的小离居然是那种东西,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道:“那现在怎么办?咱们该去哪?你们只是说了王太太是怎么来的,谁知道她现在去了哪?”
赖皮狗抬起眼睛,朝着窗外看去,窗外有微风吹过,婆娑了夜色。
少见癞皮狗这么深沉,不知道它想起了什么,不管怎样那是挺心酸的往事吧。过了一会,癞皮狗看见我们瞧着它,不好意思的低着头道:“是不是一不小心被我帅到了,还是忧伤到了?”我道:“是啊,有些蛋蛋的忧伤。”
众人笑。
癞皮狗正色道:“走,去殍地,寅当,你不是想知道王太太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吗,今天晚上,你就知道谜底了。”我有些沉痛的对着赖皮狗和九爷道:“帮李伟报仇好么?”
九爷点了点头,豪气的说,不光是李伟,还有这些天惨死的人,当然,还有你,小赵!我会为你们报仇!老虎不发威,还当我是叮当猫呢!
我心里一阵狂热,不知道在长沙一手遮天的九爷到底有什么手段,这个时候,我突然对实力有了十分迫切渴望,如果我的八臂八脉破力决大成,是不是也可以自己单挑这殍地,什么王太太,李太太,都不够看得!
我渴望着那一天!
九爷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面摸出一个满是灰尘的黑乎乎的长方形盒子,塞到灵车上,然后拉着我们到了小湖边。
灵车从大路上转过头来,车灯将伸手不见五指的小湖边照了一个通亮,有了光,人的胆气就会壮几分,再加上刚才九爷牛逼哄哄的动员,鼓动的我现在几乎是浑身是胆,差点直接跳到水里面跟那个人头决斗去了。
我们几个下来,我道:“不是说那个人头在凌晨三点才出来的么?那我们现在过来干嘛?”我拖着自己那麻木的右腿跟着他们。
赖皮狗道:“今天是十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王太太应该是凑够了八个人,就等着今天晚上凌晨三点时候九九归一了。”我察觉到了什么,惊讶的道:“楚恒就是那第九个人?”
赖皮狗道:“应该错不了,那个小子命格硬,几乎是纯阳命,用他的阳气来做最后的压轴人,事半功倍呢。”
我道:“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赖皮狗道:“人彘出世了,血尸出世了,这造畜的老祖宗也不甘寂寞了,你现在知道的越少越好。”
我头皮有些发麻,事情越来越离奇了,这个殍地居然会有跟人彘,血尸一样的存在,对于人彘我没有印象,但是对于那个血尸,我可是讳莫如深啊,在她面前,我简直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天威,不可敌。
也就是她是湿尸的时候,我敢拔她的牙要是现在,打死我也不敢,那已经不是害怕了,而是发自灵魂的一种颤抖无力。
我吞了口吐沫对着赖皮狗道:“你是说,我们来这么早,是为了破坏这个大阵?”
赖皮狗点了点头,我很不相信这个不靠谱的赖皮狗,因为当初驱沈佳佳身上鬼的时候它自己竟然溜走了!
我道:“有几分把握?”赖皮狗举起一只爪子,我尖声道:“五成?”赖皮狗尖声道:“你瞎啊!这是一成!”说着它晃了晃自己那连在一起的爪子,我的心,顿时沉入谷底。
我想起了什么,张口问道九爷,九爷,今天看得那视频是什么时候的?
赖皮狗奸笑几声,道:“很香艳吧!”我没有理它。
九爷道:“不知道,没有注意。”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湖边传来:“六号。”
我转头一看,是赶尸匠说的,我想起来,视频角上应该有时间才对,想不到啊,看着赶尸匠冰冷的如同一个死人,居然如此的闷骚,看到那么熟悉。
六号,今天是十五号,也就说,这个灵异事件是发生了将近十天了,不过,六号也正是赵浩的下葬时间,也是楚恒遇见小离的时间,越来越迷离了。
我不知道怎么来形容小离这个人,或者说这个鬼,第一眼见到她,感觉她一定是很善良的人,可是为什么会变成了这般摸样?还有,幕后黑手是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
我将见到尖嘴猴腮的男人还有见到山水蒙的阳宅布局跟癞皮狗和九爷说了,癞皮狗听见之后来回踱着,没有说什么。
九爷到了车上,将车灯关掉,整个湖边又暗了下来。
不过在关掉灯时候,在我们不远处传来一阵沙沙的动静,是从旁边的枯草从里面传出来的。九爷和赶尸匠两人如同猎豹一般,朝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追去。
我拖着自己没有知觉的右腿跟了过去。本来这声音不算大,而且黑咕隆咚的,正常人根本发现不了,但谁让我们几个没有一个正常人呢!
九爷最先冲到了那里,身子一弯,直接从荒草堆里提出来一个黑影,九爷声音像是炮仗一般炸开:“是你!”那个黑乎乎像是肉球一般的人颤抖着道:“不是我!”
这声音我太熟了,是武大郎!
等我过去之后,看见武大郎衣衫不整的站在那里,而在旁边的草堆里,一个脸色惨白的女声在那藏着,是刘涛!
居然在这,被我们撞到了奸情!我性高彩烈的凑了上去,对着武大郎打了一个招呼,笑嘻嘻的道:“吴老师,这么巧啊!来湖边散步呢?!”
武大郎看见是我,嘴巴张合了几下,最后一屁股瘫软在了地上,而草堆里面的刘涛已经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九爷恶狠狠的道:“你他娘的来这干嘛,不知道这里死过人么!”肯定武大郎怕出去开房被人碰见,晚上带着刘涛来这鬼气森森的小湖边,然后啪啪啪,没想到却是遇见我们。
“嗷呜!”一声凄厉的猫儿尖叫,划破有些尴尬的夜空,在我们身后炸响,我们几个回头一看,在黑漆漆的湖面上,一团黑影迅速的冲着我们跑过来,到了近处,我们才发现,居然是一只黑猫。
癞皮狗有些不自然,身子往后缩去,还不等着黑猫冲过来,身后的刘涛传来一声惨叫,这个地方实在太黑,根本看不清楚,我咬了咬牙,拖着自己的病腿,朝着九爷的灵车跑去,你说九爷这不是瞎闹腾么,关什么灯呢!
在我跑的这段时间里,那黑猫一直丧心病狂的叫着,大家都听见过这东西叫,有种说法是,黑猫是通灵的,是游走于阴阳两界的怪物,它们经常藏在房梁之上,瞪着那亮晶晶,阴森森的眼睛看着房间里的主人,待到时机成熟,它们会一跳而下,将自己的主人吃掉,等他们吃了九个人之后,就会成为传说中的九命猫妖。
不管传说是不是真的,但这黑猫不祥却是真的。
等我打开灯之后,那嗷呜的猫叫之声顿时消失不见,那黑猫的身影在车灯之中化成了一道淡淡的黑雾,消失不见,而一旁的枯草中,就剩下了被吓傻的武大郎。
九爷冲着武大郎喊道:“那个姑娘呢!”武大郎哆嗦着浑身的肥肉,结巴道:“被,被,被东西拉,拉走了。”
九爷一听这话,气的冲着武大郎就是一脚,骂了一句,滚!然后顺着荒草上的草痕追了过去,武大郎听见九爷的话,如蒙大赦,屁滚尿流的离开。
九爷追了过去,小湖边就剩下了我和赶尸匠还有癞皮狗,那个王太太还没有来,我们这已经是一团乱了,要是真的来了,我怎么觉得我们这些人不够看得呢!
叮铃铃,我手机来电,来电号居然是楚恒,接听,我道:“你这只死猴子,到底想干什么!”对面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淫荡,你在哪?”是楚恒!
我道:“我在小湖边啊!恒子,你他娘的在哪啊!”楚恒道:“别再那了,快跑,跑啊!”说着听筒中传来电子忙音,嗤啦一声,断了。
我的免提,赖皮狗和赶尸匠都听见了楚恒的话。
我对着癞皮狗道:“怎么办?”赖皮转了一圈,它道:“按照你之前说的,楚恒那小子很可能是被小离迷住,而且,他的手机被赵浩的父亲拿着,所以赵浩的父亲就是这个布局人,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殍地。”说着癞皮狗冲着小湖扬了扬头。
它继续道:“如果我猜的没错,楚恒,应该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给你打电话,让你跑的。”我道:“你别废话啊,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
癞皮狗道:“没办法,只能守株待兔!”那人肯定会带着楚恒来到这里,因为楚恒是针眼,需要活祭。这词听得就让人胆战心惊。
我眼圈一红, 道:“那可怎么办,我们把这个地方破坏掉好不好?你不是说有柳树阻断了阴气的散去么,咱们把柳树砍掉,然后这个殍地不就破了么!”
赖皮狗道:“如果你想让这方圆十里变得生灵涂炭,那你就这样做吧,这不光是阴气了,还有浓浓的煞气,在那人头的带领下,我们当中没人能阻挡。”
我有些无奈的道:“那只能等吗?”癞皮狗叹了口气,道:“对,只能等,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至少在凌晨三点前,楚恒是安全的!”
我喃喃的低声道:“可是,不光只有楚恒啊,还有一个女警察,吴玲!”
沙沙,刚才九爷离开的地方传来一阵声响,我们回头看去,黑暗中走出来一个胖乎乎的身子,不是九爷,而是刚刚逃跑的武大郎!
我没由来的心中一烦,对着武大郎道:“吴老师,你怎么又回来了!快回去吧,刘涛回去都回去找你了!”我说话很不客气,人在这越多,受伤的危险性就越大。
武大郎身子站住,脸藏在黑暗之中,张口道:“赵寅当,你过来一下。”声音有些冰冷。
我道:“你有事啊?赶紧走!”我已经生气了,磨叽什么。
武大郎继续道:“我刚才见到楚恒了,他托我告诉你几句话。”我听见这话之后,身子快速的冲着武大郎靠去,尖声道:“吴老师,你说啥,在哪见到楚恒了?”
我现在和武大郎几乎是面对面站着,武大郎对我道:“你靠近一些,我悄悄的告诉你!”我弯下腰来,可是这个角度还看不见武大郎的脸,似乎他一直故意躲着我。
现在我和武大郎只距离不到十公分,由于腿上麻木,所以我矮着身子做这个动作很为难,武大郎飘飘忽忽的道:“楚恒他要我告诉你……还我命来!”
说着武大郎的声音突然变的尖锐起来,他转过脸来,狠狠的朝着我脖子咬来,这一刻,我看见武大郎的脸,只不过,这哪里还是什么武大郎!双颊高鼓,眼窝深凹下泛黑,太阳穴往里凹了一个大坑,整个脸就像是一个皮包骨的骷髅头!那眉目依稀能看出来,是李伟!
说实话,当时我并没有反应过来,我一直对李伟心中有些愧疚,感觉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他,害死了他。
还不等李伟咬上我,一阵劲风从我身后破空而来,一个黑东西从我身后传来过来,直接砸到了那骷髅一般的李伟身上。这东西只是稍微阻挡了李伟的动作,不过我这时候也反映了过来,飞起左脚,狠狠地冲着李伟的胸部踹去。
这惊恐的一脚,居然用上了阳绕脉那不知名的什么诡异力气,但是想象中的让面前这个胖子横飞的场景没有出现,反而我的左脚传来一阵极大的阻力,生生将我逼退了好几步。
不过这恰好将我们拉开了距离,而身后的赶尸匠也冲了过来,面前的那个武大郎身子,李伟脸的人正怨毒的盯着我,在他旁边,是一个黑乎乎的像是龟壳一般的东西,原来是赶尸匠用他背后的东西救了我一命。
赖皮狗在身后道:“这人招了撞客,那冤魂怨气极大,点子扎手,你们小心!”还用你说啊,是谁被鬼活活吸死之后怨气能小了?
被李伟上身后的武大郎,双手撑开,身子像是一个皮球一般,忽的弹起朝我压来,他动作很迅速,眨眼间,就到了我的上方。
我身子移动不方便,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当时我身子下蹲,做阳绕脉的那个行功夫动作,随即来了一个力举泰山,想要挡住那武大郎,可是武大郎的身子刚刚碰到我的手,我就听见碰的一声巨响。
随即头上阴影消失,而我身边赶尸匠缓缓的收起了自己在我头上的腿,他冷冰冰飘乎乎的鬼叫道:“以怨报德,败类。”
仅仅一脚,赶尸匠就将我头上的武大郎给踹飞了。
我又想起了上一次自己差点被赶尸匠杀掉的那一刻了,赶尸匠彪悍如斯,而我却像是个废物。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我脱口而出道:“我不用你帮忙!”
说完,我拖着自己没有知觉的右腿,朝着地上打滚的武大郎冲去,李伟,就像是赶尸匠说的,你是以怨报德,仔细想想,我好像是真的不欠你什么,起码,我还将你从王太太身上救了出来,起码你没死在我眼皮低下,你这样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