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为了入党,我跟上吊死的红衣女尸睡了一晚上,从那天开始……

  看见那两个尸体不分前后的朝着那大巫师打过去,我刷的一下从藏身的地方冲了出来,这大巫师比我的命都要金贵,谁都不能伤害到她!

  可是,我距离那案发现场还有很远,就算我这样冲过去,大巫师也会先我一步死在那里,不!我吼着嗓子叫了出来,跟我同一时间的,那加卡老爹失声喊道:“是你!?”

  那泥巴怪物跟李本田的手不分前后的拍在大巫师的身上,想象中的那大巫师骨头断裂,身子飞出去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两人的手打在他身上,一点动静都没有发出,像是石沉大海一般,大巫师的身子依旧晃动,不过是因为咳嗽。

  我这时候跑进了,大巫师的手轻轻一挥,像是扇蚊子一般,苍老枯瘦的像是树干一般的手,碰触到泥巴尸体还有那李本田的尸体,那两具尸体像是被炮弹轰击中一般,碰的一声,倒退着飞了出去。

  我脚步慢了下来,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那大巫师似乎是听见了我的脚步声,颤巍巍的直起腰,我这时候看见了她的面容,那忽明忽暗的火把光下,大巫师的脸就给我一个印象,那就是,苍老!

  老的不成样子了。褐色的老年斑遍布,眼睛深陷,浑浊,像是瞎子一般,由于没有牙,整嘴巴塌了进去,更为诡异的是,她一半脸像是被烧焦了一般,焦黑布满伤疤,嘴角处没了皮,乍一看,像是咧着嘴巴狞笑,另一边,像是打上了肉毒素一般,一点没有表情,僵硬的像是老棺材里的尸体。

  乍一看她这副尊容,似笑非笑,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过加卡老爹的愤怒的咆哮声倒是将我给惊醒了过来,我张开嘴巴,想打个招呼,但是面前的那个大巫师声音传来,赫赫的,:“小兄弟,你就是阴使吧!”

  我没有看见她嘴巴张合,但是声音已经发出来了,这老太太是会腹语还是什么的,我听见大巫师跟我打招呼,赶紧咽了口吐沫,点点头道:“我,我是,他们都这么说。”我想了想,还是在后面加上这一句话。

  赶尸匠这时候也走了过来,加卡老爹见到赶尸匠走来,嘿嘿的笑了起来:“李家人也来了,嘿嘿,有点意思啊,这土家一族,就你们李家是灵异组织中的,但是你们现在被灭门了,那土家的灵异组织,也就完了,怎么,你还想着一个人,对付我们苗家这些人么?”

  李进没有搭理这加卡老爹,事实上加卡那边的苗家人也不多了,不过,他们那些放蛊之术,倒是让人十分忌讳,不知不觉中,就让人给着了道。

  大巫师抬头看我,有些艰难,不一会,就气喘吁吁的了,我好几次都差点问出那还魂的问题,但是现在场合不对。

  大巫师对着加卡道:“加卡小儿,你带着你们族人回去,把养尸留下,我放你们走,这件事,我就算是没发生。”

  加卡听见之后,不敢看大巫师,嗫嚅道:“大,大巫师,这件事,不是我说了算的,再说了,这李本田可不是你们土家的一个祸害,他存在,可是将我们整个湘西给摸黑了,这灵异组织中,谁不知道湘西有个李本田,谁不知道,这里有个小轮回地。”

  大巫师没有说话,赶尸匠飘忽道:“这是我们土家家务事,你们,苗族,可以滚了!”赶尸匠一般不发脾气,也不说脏话,有什么事,直接就上去砍人了,但是今天他说出这话,显然是生气至极。

  加卡老爹听了赶尸匠话,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我们就听见那树林中传来啪啪的声音,鼓掌的动静,一个低沉苍老的动静从树林中传了出来:“好大的口气,李浩他儿子,果然是硬气的很啊!”

  从那树林中走出来几个人,有一个人,一脸憨厚,缠着头巾,手里拿着一杆烟枪,一副老农形象,这人居然是那次在造畜人家里遇到的那个老农,那个尹三所说的,最厉害的苗蛊之一!

  那老农看见了我,笑眯眯的冲我点了点头,憨厚的像是我家的二大爷,但是我感觉自己身上凉飕飕的,像是被毒蛇盯住了一般,在这老农旁边,是一个瘦削的老头,虽然老了,但是鹰鼻剑眉,年轻的时候,倒是一个美男子,这人眉目有些熟悉,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至于第三个人,不对,她不能被称之为人,小小孩童,一袭红衣,脸上像是烤瓷娃娃,一点血色没有,那白纸般的脸上,没有五官,黑气缭绕,幽幽袅袅,仿佛能吞人心魂一般,这东西一直一来就是我的噩梦啊!

  自从见到她之后,有好几次,我都是在梦里被这东西给吓醒了,这是那次我在车臣家见到的那个游离在阴阳两届的小鬼,那个差点要了我命的小东西!

  虽然我现在一身的本事,但是看见她,我心里还是发凉,就像是那动物园里被栓的小象一般,幼年时候的铁链,就算是你在长大,也不会挣脱开的,对于我来说,就算是我现在是那阴使,我心里还是恐惧那小女孩的!

  那边总共是走来三个人,但气势立马不一样了,我这时候也想起那老头究竟是跟谁差不多了,就是那上次被我在麻风村搞死的那车臣一样,显然,这应该是车臣的爷爷了。

  车臣的爷爷盯着我看着,那阴鸷的眼神让我很难受,大巫师这时候开口,道:“车列,我还没死呢,你们苗族这是要干什么,还想着掀起土苗两族的战争么?”

  那个老头原来叫车列,他听见大巫师的话,笑了起来,道:“大巫师,我可没这意思,你别忘我头上扣帽子,这个小子,杀死我的儿子,我是来找他算账的!你也知道,我老来得子,宝贝的很,没想到,居然是被这小子用卑劣的手段给害死了!”

  我冷笑了一下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死了你儿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车列看着我,笑道:“小子,当时我就知道你是个祸害,没想到,你居然成了气候,成了阴使,现在会说殓语了,不过,就算是你会写黑白两书了,今天,你也跑不了!”

  我道:“跑,我为什么要跑,车臣那小子作恶多端,用活人来献祭,我杀了就杀了,怎么了,有本事你来咬我啊!”那车列老头听见这话后,气的脸上发白,一旁的那个老农笑眯眯的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大巫师听了这话之后,咳嗽道:“这是你们私人的事,你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办,不过,这小兄弟今天帮我将李本田的根基给毁掉了,让我有机会将这李本田给收拾了,所以,我欠小兄弟一个人情,今天,在这里,你们谁都不能动他!”

  大巫师说的话很轻,被风一吹,那话就散了,但是车列还有老农听了,两人脸上慢慢的笑了起来,车列道:“大巫师啊,我敬你是大巫师,可是,这小子于我有杀子之仇,既然你决意要护他,那就别怪我们苗家动手了!”

  妈的,明明是想着抢夺李本田,这狗日的还拐弯抹角说这么多,真是恶心!我冲着大巫师道:“大巫,这事,你别管了,这车家人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我不用你庇护,倘若我能活着回来,还请大巫帮我一忙,若是不能活下来,那就让李进跟你说我的要求,我先谢谢了!”

  说完这话,我直接冲着那苗家人冲了过去,他们那边大概是有十几人的样子,比起之前李本田控制的那些尸体,还是少了一些,他们的手段无非是下蛊,那最厉害的金蚕蛊都没将我弄死,我倒是不怕他们。

  我这样做,那大巫师眼睛不瞎,肯定知道我这是故意帮她把事给扛下来,这才是真正的善缘,如果我能活下来,那是极好的,她肯定会帮我,如果我活不下来,李进一定也会将程妞的事情告诉她。

  我知道自己单挑这苗族的人有些痴心妄想,但是,我愿意,我愿意尝试,哪怕是我这次死了,我也愿意换一个程妞能复活的机会,哪怕这个机会十分渺茫!

  我是直接朝着车列跟那个老农跑去,这两人是老江湖,肯定是最难缠,可是我跑了一半之后,那车列就从身上掏出一个纸人,冲我阴笑这晃了晃,道:“小子,苗蛊,不光是会蛊,也会降!”

  说完这话,他拿着一根绣花针,狠狠的朝着那手里的小纸人扎去,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随着那车列将针扎进那纸人的胸口,我感觉自己的胸前像是被插上了一个巨大的长矛一般,痛的我都不敢呼吸了。

  那小纸人上肯定是有我的生辰八字,我被下了降头,但是我不敢停下,者字决一行,强行将那痛苦的感觉压下去,然后冲着车列跑去。

  我在动的时候,赶尸匠同样在动,那苗疆的人,除了老农,车列,还有那个小鬼,都朝着我们围了上来,那泥巴怪尸同样朝着我跳了过来,我他娘的,再一次,被围住了!


  我见到眼前冲过来的苗蛊,嘴里冷哼一声,劈手就朝着他的头抓去,要是我这时候有程家的那斧子,别说是这些苗蛊,就算是再闯一次那李本田控制的尸体阵都不带虚的,现在只能靠着自己有把力气跟他们硬杠了。

  但就算是这样,我双手有开碑裂石之威,贯穿上了八臂之力,只要是打在他们的身上,就算是打不断他们的骨头,也能让其受点内伤。

  没有丝毫套路,我抡着拳头朝着前面打去,那人见我拳头带着风,不敢硬接,往后跳开,从身上摸出一把什么东西,冲着我撒了过来。

  我赶紧闭上眼睛,捂住嘴巴,但就这样,我还是闻到了一股甜甜的香味,像是巧克力的味道,在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腿关节处像是被折断了一般,疼的我根本站不住,单腿跪在地上。

  肯定是那狗日的车列又对我下降头了!

  我看不见东西,腿上又疼,只感觉到那头顶上一阵劲风传来,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但是那风到了自己的头顶上,居然是停了下来,我抬头眯着眼睛一看,那泥怪物五指成爪,悬在我的头顶之上,差几公分,就插到我的头顶上了。

  我一阵后怕,身子一矮,从旁边钻了过来,这时候正好有一个苗蛊冲着我这扑来,我身子一侧,闪了过去,然后腿在下面一绊,他就趔趄的往前扑去。

  我用手住他,然后手上一发力,将其提了起来,挡在身前,朝着车列他们那边冲过去。

  大巫师那苍老的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加卡小儿,这养尸,可是我们土家的,只要是我一天不死,李家人一天不死,这东西,你们就控制不了!”

  大巫师说完这话,那泥巴怪物,立马倒戈,朝着苗蛊那些人杀去,这些人也是没事找刺激,这养尸本来就是土家之物,他们居然还妄想用土家的东西来对付土家的人,再说了,土家的控尸之术,直接甩苗家一条街!

  可是在那养尸倒戈的时候,李本田阴森森的声音响了起来:“老妖婆,你要杀了他们,我偏偏要救他们,给给,你们这些人啊,别忘了我!”这李本田就是一个搅屎棍,知道一方坐大后,后来倒霉的就是他,最好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那样的话,他非但没有危险,还能趁机将我们这一堆人给收拾了!

  人人都有自己小算盘,可是,谁能算计过谁!

  我不管后面发生了什么,手里提着那人肉盾牌朝着车列他们扑去,在距离他们还不到两米的时候,我背后突然闪出来一个人,比我还快的朝着前面扑去,是赶尸匠!

  我不甘示弱,将那个还想着冲我下蛊的苗人往前一抛,使劲的往前扔去,那个憨憨的老头猛的像是猴子一般跳了起来,还不等赶尸匠落地,那布满老茧的手,狠狠的拍在了赶尸匠的胸口,然后身子猛的往后翻去,几下就冲到了车列身边,单手一抓,将我扔过去的苗蛊给接了下来。

  看着矍铄的老头,不光是蛊术厉害,那体术也不一般,我自问刚才那败赶尸匠,然后飞身回来抓人肉沙包的动作做不出来,看来我速战速决的想法是破产了。

  我脚步没有停顿,眼看就要冲到车列身边,但是那老农笑眯眯的站在了车列身边,伸手就冲我砸来,我没后退余地,攥着拳头也朝着他打去,我就感觉自己像是打在了金刚石上了一般,身子的冲势硬是被这老头给阻止住了。

  我站在那里,手微微颤抖着,那老农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手也是微微颤着,体术我没办法取巧,完全是硬碰硬,但是这里老土一身蛊术神出鬼没,我肯定不是他对手了。

  车列在老农身后,摸着他手里的小纸人,对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舔了舔猩红的舌头,对我道:“一切,都结束了!”

  说完这话,他两手一扯,将手上的那小纸人给撕开,头给扯掉,我大脑一片恍惚,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是看见了自己头被摘了下来,下面拖着肠子还有脏器。

  我感觉没办法呼吸,脸瞬间就红了起来,就像是颈里勒上了一个钢丝一般,不对,就好像是你明明还活着,但是头被摘掉那种感觉。

  我眼前景象在恍惚,看见那车列跟老农的阴森笑容,耳边似乎是传来了赶尸匠的惊呼,我要死了么?

  我身子往后倒去,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一阵冰凉,可是这倒下去的过程中,我猛的意识到一件事,我不能死,我死了,谁来救程妞,我死了,就真见不到程妞了!

  碰的一声,我身上的那把八臂决重新游动了起来,身后的那三条胳膊下意识的伸了出来,我听见背后传来吱吱尖叫声,像是老鼠一般,我身上的那股凉气也不见了。

  随后,我感觉自己呼吸顺畅了,那外面的略带腥臭的空气,使劲的钻到我的鼻孔里,直挺挺的摔在地上,大脑这时候已经出奇的清醒。

  我倒地之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然后头也不回,结了一个皆字决往后打去,当然背后的那三条胳膊也是胡乱的抓了起来。

  一阵阴风从我身边飘过,我眼角瞄到那猎猎红衣飘过,原本该是精致的像是娃娃一般的小孩,渗人的飘在我的前方,宽大的裤腿空荡荡,没有脚。

  刚才我那濒死的感觉就这小鬼给弄的,要不是关键时候我心里念想起程妞,我就会死在这小东西的手里了。

  那小鬼没有五官的面孔盯着我,明明是煞白一片,但是我感觉黑乎乎的,我最心底还是怕她的,不敢去跟她对视,我朝着车列看去的时候,车列冲我笑眯眯的,但是眼里的寒芒就像是吐着芯子的毒蛇,恨不得将我给吃掉。

  至于那老农,现在不在车列身边了,我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他的去处,赶尸匠现在跟那些苗蛊打的火热,但是赶尸匠身上密密麻麻爬慢了虫子,这该死的蛊,又要作祟了!

  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我虽然不怕蛊,但是赶尸匠肯定会被那些东西给祸害成筛子。

  这时,那大巫师嘴里念念有词,从地上抓了一把土,冲着赶尸匠扔过来,本来没有风,那土被抛出后,像是被磁石吸引的铁末一般,纷纷朝着赶尸匠身上黏去,而后那些在赶尸匠身上爬来爬去的蛊虫,像是雨点一般,掉在了地上。

  加卡这时候有些歇斯底里,冲着大巫师喊道:“老妖婆,我看你还有多少命来驱赶这些蛊虫,我们都有本命蛊,只要是它不死,这蛊虫就不绝,我看是你命长还是我们的蛊多!”

  我说呢,要是大巫师这么厉害,那这苗族不是被她压的抬不起头来,随便抓一把泥巴,就能将这蛊给解了,比起杀虫喷雾剂都好用,这世界都是公平的,牛逼的法门都需要代价的,而大巫师的代价,居然是耗费自己的生命力!

  我心疼啊!大巫师要是挂了,谁给我救程妞的线索!我当时就怒了,冲着那车列喊了一声:“你,要死!”

  说完这话,我恶狠狠的冲着车列扑去,他手里的纸人已经烂了,没办法下降头,换言之,这狗日的已经对我没威胁了,只不过我冲到一半,那红衣小鬼就飘到了我身前,舔着一张空白的脸,堵着我的去路。

  这时候我也顾不得自己心里害怕了,手上依次结好皆阵列前行五个印决,然后狠狠的冲着前面的那个小鬼拍去,要是一般的鬼物被我印决给拍中,肯定是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但是,我这交替的五个印决拍中了,那小鬼像是没事人一般,还在那静静飘着,连那红衣都没有飘起来。

  我心里暗叫不好,当时那尹三就说过,这小东西是游离在阴阳两界的怪物,我这印决对鬼有用,但是对于阳间的东西一点用没有,我见这东西没用,直接伸手去抓她,但是手从她身子里抓过,像是经过一道水帘般,有些凉,但是抓不住。

  那小鬼没有五官的脸,这时候终于起了一丝涟漪,从正中开始,一圈圈,像是旋涡一般,我对于这个女鬼的恐惧,只有一个,黑暗,那像是黑洞一般的黑暗。

  在下一秒,那女鬼空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小黑点,我知道事情不好,赶紧想着闭上眼睛,但是已经晚了,那女鬼脸上的那黑洞,刷的一下就放大了,我眼前,没了其它,除了扑面而来,将我吞噬进去的黑暗。

  如同墨汁一般的黑暗,那图示一切的黑暗。我身子颤栗着,仿佛灵魂都被这黑暗给吞噬,人一般都是恐惧黑暗的,而现在,这女鬼,把我的恐惧,放大了无数倍。

  要是以前,我说不定会被活活的吓死,但是,现在,我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怕的人了,我是个男人!

  我强行冲击身上的任脉,身上的八臂之力像是沸水一般,咆哮着在我身上狂奔起来,我嗓子里吐出几个字,从那颤抖的牙齿中冲出来:“不动如明王!临!”

  碰的一声,我感觉身子某处像是撕裂了一般,身上的那八臂的热流堵在一处,想要冲过,但是就冲不过,我嘴里颤抖的喊着:“临,临……” 眼前那红衣小鬼又出现了,歪着脑袋,那没有五官的脸,使劲朝我这凑着,一副想要贴过来的样子,本来卡在那里的我,见到这小鬼这样,一吓一惊,我身子里的那股热流顿时炸开了,那感觉像是憋久了的尿一般,畅快的我忍不住呻吟起来。任脉一通,我手脚立马能动了,我双手交叉,拇指食指对顶,接出临字决,嘴里仿佛是舌粲春雷般喊道:“临!” 随着这声音一喊,我身上那热流从脚底开始往上窜,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像是喝了老酒一般,本来我身上还是冰凉一片,但是嘴里喊出这九字真言后,不光是身上,还有心里,那股阳刚之劲立马冒了上来。眼前的异象消失,那个小鬼就飘在我面前,还是那副尊荣,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怕她了,那车列在后面,见到我这般摸样,阴仄仄的道:“好么,居然是能出来,你这小子,有点意思!” 这红衣小鬼应该车家圈养的镇家的鬼物,我现在通了任脉,能运行临字决,不怕她幻象攻击,但问题是,我也没办法将她给收拾了,我记得上次尹三是说出自己的身份,像是念咒一般将她给逼走的,说明这东西,还是归阎王管的。按理说,这玩意也算是残留在阳间的鬼物,应该也能被殓文水书给退走,但关键是,我现在不在状态,那诡异的殓文不是我想说就说的!赶尸匠在没有蛊虫干扰,手里的杀生刃翻滚,像是火花一般,晃瞎了好多人的眼睛,不少苗人被杀生刃划伤,失去战斗力。虽然他们那边人多,但是情况一点点的朝着我们这边好转,大巫师在一旁慢慢的直立起腰来,双手凌空抓着,看似轻描淡写,但是每一下,都能传来李本田的惨叫声,看出来,过不了一会,这李本田就会被抓起来。我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面前的那个小女鬼道:“闪开!”小女鬼还是静静的飘在那,根本不理我,而车列后面,嘴里念念叨叨,手指冲我指指点点,我感觉身上像是有层网落下来,这狗日的又在背地里使阴招了!趁着我身上那临字决还在,现在不怕那小鬼冲击,我高高跳了起来,冲着车列扑了过去,小鬼见状,尖叫了一声,那太尖厉了,地上的那枯草碎石像是雨点一般朝我砸来,真的跟电视上的那狮吼功一般。要是我没有用着临字诀,我恐怕这一下就被这小鬼给夺了心神,但是现在,我灵台空明,像是套上了保险罩一般,小鬼叫声虽然凄厉,但是我自岿然不动。小鬼见吼我没有效果,冲着我就扑过来,这次我没有闪,任凭那小鬼扑过来,只不过这次,她冲到了一半,身子就卡在那里。那个比比划划的车列脸色一变,嘴里惊叫了一声:“不可能!”下一刻,那小鬼身子像是离弦的箭一般,朝着一边,射了出去。我嘴角勾了勾,刚才那小鬼被我身后的胳膊给抓住,然后扔了出去,这小鬼就算是游离在阴阳两界,但还是被我身后的胳膊给抓住了,既然能克制,我也就不怕了。小鬼被我扔走之后,在落地的地方嗷的尖叫了一声,那头发无风自动,煞白没有五官的脸上,爬满了像是蚯蚓一般的血迹,我看着那些血迹,心里有些不自在,这小鬼头处处透着诡异,要不是我关关键时候打通了任脉,说不定就死在她的手里了。大巫师见到那小鬼头这般反应,哑着嗓子对我道:“小兄弟,小心!”她话音刚落,那小鬼脸上的那几条像是蚯蚓一般的红色血迹,像是活蛇一般,从脸上弹射出来。我赶紧往前一扑,想着躲开的,但是那几条红色的血迹像是有眼睛一般,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刷刷的朝着我的身上贴来。躲不及,那东西就朝着我身上贴了上来,那地方就像是被浇上了硫酸一般,烧疼烧疼的,我赶紧运行者字诀,我本来以为这会将我的伤势给压下去,但是没想到,那痛苦的感觉像是会游走一般,从我身上蹿腾了起来,我那身子,像是被滚油浇上,烧的我浑身难受。车列见我这般样子,哈哈笑了一声,从身上直接掏出一个黑乎乎的物事,半月弧形,刃朝里,看见那东西,我就像是看见了黑白无常手里拿着的丧棒一般,晦气的很。车列阴笑着,倒提着那半月形的东西,冲着我扑来,那个小鬼阴森森的,同样朝我我扑来,再他们眼里,我已经是个死人了。小鬼是飘的,所以先到了我身边,她那煞白的脸上,多出来一条条狰狞的伤疤,更显恐怖,我现在见她,就有一个念想,那就是,杀!她一飘过来,我身上又酥又麻,关键还是疼到骨子里,她示威似的围着我转了一圈,虽然没有眼睛,但我知道,她肯定是在嘲讽我。在她飘到我身后的时候,我身上那四条胳膊像是章鱼一般,刷的一下将那小鬼给扯了过来,我怒吼一声,身上的八臂之力狠狠的冲着身后四条胳膊冲了过去。啊——那个小鬼的尖叫之声从我耳边炸响,那车列手里的刀直接冲我扔了过来,嘴里骂道:“畜生!住手!” 我嘿嘿惨笑一声,然后憋了一口气,身上的八臂之力运行到了极致,身后的那红衣小鬼尖叫声戛然而止,呼啦一声,像是点燃的烟火,轰轰烧了起来。那个号称是游离在阴阳两界小鬼,那个阴间不收,阳间不留的小畜生,居然是被我活活的给撕烂了,我没有回头,只感觉自己背后亮起了一团像是太阳般璀璨的光亮。



  那个号称是游离在阴阳两界小鬼,那个阴间不收,阳间不留的小畜生,居然是被我活活的给撕烂了,我没有回头,只感觉自己背后亮起了一团像是太阳般璀璨的光芒,虽然我没有回头,但是依旧能感觉到自己眼前恍惚。

  身后的小鬼虽然被我撕烂了,但是眼前的那车列扔过来的那弧形的像是镰刀般的东西狠狠的插在了我的胸口上。

  噗的一声,我吐出了一口气乌血,身上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那镰刀上不知道有啥东西,被砍中之后,我那伤口处传来撕扯的力量,仿佛要将我身上的鬼魂给拽走一般。

  我身上刚才还有那红衣小鬼像是诅咒般的血蛇,又加上现在被车列手里的尖刀给伤害,一时间,身子像是被点穴样,现在丝毫没有了还手的能力。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电光闪石之间的,等我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车列已经满脸戾气的拔出了我身上的那弯刀,第二次恶狠狠的朝着我的脖子砍来。

  刀刃幽幽,泛着蓝光,像是淬毒的匕首,我脑子一阵恍惚,似乎是看见那弯刀蒙上了一层黑气,有诸多恶鬼在上面咆哮着往我扑来,比起杀生刃上的煞气还大,这是一个邪物,一个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的邪物。

  尖刀在我瞳孔中放大,我眼睁睁的看到它带着黑气扑来,甚至周围空间还传来鬼叫之声,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发出惨叫,那弯刀已经划过。

  我没工夫体会这死亡的感觉,就看见多了一个黑影,朝着我身子一拍,然后回头朝着前面的车列一抓。

  车列刚才冲我劈过来的那刀没有划伤我的脖子,甚至我身上被拍了之后,暖洋洋的,那小鬼留下的在身体里也消失不见。

  这一切实在是太快,死里逃生的我浑身冷汗,我往后退了两步,看清面前这个人影,背对着我,身材魁梧,从后面看,能看到他脸颊上黑乎乎的,毛茸茸的,是虬髯客,我心里有些激动,知道这是谁了。

  这是那被我从茅山放出来的良心,三番两次救我们,只是没有想到,现在他又出现了。

  良心背对着我,手里晃了晃,他手里那物事晃了晃我的眼睛,我这时候才注意到,这厮居然是将那车列手里的尖刀给卸了下来。

  我心里百感交集,但是嘴巴里啥都没说,总不能矫情的在后面说谢谢你,多谢你救了我的命如此这般没有影响的片汤话。

  相比起我和良心的沉默,车列就有些不淡定了,他一个劲的摇头,嘴里小声嘟囔,不可能,不可能,一边说着,还颤抖着朝着身子抹去,似乎想要反抗。

  可是我面前的良心身子一动,魁梧的身子翩翩像是不受力一般,飘到了车列的身边,他手里的那把弯刀,已经搭在了车列的脖子上,只要是在轻轻一动,那翻着幽光的弯刀,就会让车列身首异处。

  良心竖起手指,冲着车列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的出声来,本来是平常的一个动作,被良心做出来,霸道而嚣张。

  良心的霸道是我从那茅山的监狱中就见识过的,现在又见面,如同当日,睥睨天下,嚣张的仿佛天下都是自己的。

  啪的一声,在我还再被眼前景象惊呆的时候,良心抬手给了车列一巴掌,骂道:“狗东西,还不让你们苗人助手,想死决不成!”声音若洪钟,那还跟赶尸匠纠缠的苗族人,听见这话后,不有自主的停了下来,其实现在带着加卡,苗族那边的人也就是五六个了,剩下的都是挂了花,躺在地上哎呀哎呀,就像是良心说的,要是他们在不停手,我冲上去帮赶尸匠,这些人指定会都死在这。

  车列这时候也回过神来,张开嘴巴就嚎道:“你怎么会出来,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良心笑了笑,道:“有什么不可能,老子想出来,这天下还没有能困住老子的地方,你是不是忘了老子是谁了?”

  说完这话,良心手上一用劲,居然是将那车列像是抓小鸡一般,拽着胸口提了起来。车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是这车家家主,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羞辱,尤其还是在自己族人面前,他像是泼妇般喊了一声:“我给你拼了!”

  说着,他身子猛的弓了起来,翻起白眼,那良心手里拿着的尖刀,像是有灵性一般,剧烈的颤抖了起来,那车列身上冒出一团团黑气,跟良心手里的那弯弯的镰刀相呼应,这玩蛊的人,一般都有本命蛊,这车列应该在祭出自己的本命蛊,只是不晓得他这本命蛊是什么。

  良心不动,手里的那弯刀都快要把持不住,另一只手里的良心现在浑身冒着黑气,原本是玩好的棉衣,现在想的是被什么给割开般,露出棉衣里面的棉花。

  那些苗人见到车列这般,都是纷纷惊叫了起来,加卡老爹直接冲了过来,想要阻止车列这疯狂的行为,可是有我和赶尸匠在这,那加卡老爹根本没办法近身,我刚才被良心一拍,身上那红衣小鬼留下的蛊也好,什么东西也好,已经消失不见,现在身上的伤势已经能被者字决压制,没有大碍。

  虽然现在所有人的心神都被车列给吸引了过去,但是我左右看了看,大巫师还是没有丝毫目的的在抓来抓去,李本田没有被抓起来,其实比起这像是困兽一般的车列,我更怕的是那消失不见的老农,那人知时务,心里缜密,焉坏焉坏的,上次在造畜人那,明明是走了,还摆了我们三个一道。

  车列身上不光是黑气缭绕,现在那身上的衣服,像是在布满了玻璃渣子的地面上滚了一遍一样,不光是衣服烂了,就连那皮肉,也被划开,往外翻着,好像是外张的嘴巴,有些恶心。

  不过多久,车列身上不着一丝,但是整个身子像是案发现场一般,像是烤爆了的肠一般,皮肤往下弯弯着,明明是刚刚出现的伤口,但是现在,伤口都已经乌黑老化,不知道伤了多长时间了。

  良心这时候慢条斯理的道:“镰刀蛊,用杀过人的镰刀当蛊苗,然后日夜祭拜,七天杀一生灵,滋养这镰刀的邪气,待到七七四十九年之后,镰刀蛊大成,勾魂杀人,堪比那阴间黑白无常的法器,你倒是心狠,不光是别的生灵来滋养这镰刀蛊,为了将这东西弄成本命蛊,居然是用自己皮肉来饲养,古典那佛祖割肉喂鹰,今天你用魂祭刀蛊,倒也是个人物,不过,我要说的是,究竟是有多丧心病狂,让你每年杀一个人,当蛊引!”

  到了最后,良心那句话几乎是吼了出来,声音阵阵,像是惊雷,说完这话之后,良心拿着手里那不住颤抖的镰刀,冲着车列晃了晃道:“你是想要这个吗?”

  车列的眼睛,发着蓝光,像是饿狼一般死死盯着良心手里的那镰刀,嘴里怪叫着,手里也结着法印,想要将那东西给收了回去,但是奈何,良心的手像是钳子一般,任凭那镰刀跳动,但是就是脱离不出去。

  良心猛的提高了声音,虽然这声音不是朝着我,但我依旧心神狂跳,他怒喊道:“是不是,回答我!是不是想要这东西!”

  现在这状态的下的车列似同疯魔,但是良心这话像是狮子吼般,振聋发聩,良心身上一哆嗦,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良心什么话都没说,拿着那跳动的镰刀的手猛的往前一递,动作实在是太快,我站在他身后,只是看见了他手抬了一下,然后那镰刀还有车列都不动了,只不过镰刀上滴滴答答,殷虹的血液滴下,在后一秒,咕噜,扑的两声,车列的脑袋滚了下来,脖子上的那血,红艳艳的,像是火苗,又像是喷泉,染红了那天。

  今天更新了两章,以后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也是如此~~~弥勒最近状态不错,黑岩上人气也大增,真心替他开心,秀上一张图,祝弥勒大大越来越好,也祝福大家每天都开开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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