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道士那些年

  仙人墓?这话咋说的?这世界上还有神仙啊?有神仙,好吧,我们勉强能接受,这神仙还能死,还能留下一个墓,那就匪夷所思了。

  我皱着眉头没说话,我以为我们只是单纯的来找参精的,我也以为这个参精只是‘天才地宝’,自然生长在山林,没被人发现而已,怎么还扯到仙人墓了?

  我没说话,可是承心哥已经忍不住了,他说到:“我说在鬼市有这样的好事儿落到我头上了,就是供奉你10年,你就相当于是拿一根参精来换?原来你果然隐瞒了那么多啊?”

  任谁一听见这仙人墓三个字,都不会觉得是好相与的地儿,而且貌似还扯上了什么人,任谁也会按捺不住,就包括承心哥这种好脾气。

  那老鬼对着承心哥,可没对着我那么客气,面对承心哥的质问,他只是小声的嘟嘟囔囔:“10年供奉,供奉可不带这么凶的。”

  “你...”承心哥没了脾气,毕竟鬼市的交易是隐隐受到天地约束的,他还真不能对这个老鬼不敬,供奉,供奉,既要用医字脉特殊的方法供养,也要保持奉为上的态度,承心哥确实不敢太过分。

  我拍了拍承心哥的肩膀,让他冷静,然后对老鬼说到:“我有供奉你吗?没有吧?可是我跟他是兄弟,还是师兄弟,懂了吧?你现在把事情详细的说给我听听,记得是详细,而不是啰嗦,你那些兄弟叫啥名儿,我真就没心思听了,我想你懂我的意思吧?”

  那老鬼脸色变幻不定,想也是觉着逃不过了,一咬牙,干脆直说了,不罗嗦,那东北腔也不见了,而是变成了字正腔圆的官话,估计是说正事儿,他也认真了起来。

  “我家兄弟五个,是明末清初之人,也都是修道之人,但无奈自身天赋有限,也没有个正统的师承,在平日里糊弄糊弄老百姓,混口饭吃可以。但要说真本事,那算不得有,大道更是无望之事。但做为修者,谁对大道会不渴盼呢?我们兄弟五个也是如此,但这一年年的光景过去,我们兄弟五个一心求道,不婚不娶,也没有一个成果,直到我46岁那一年,我大哥回来,说遇见了一个真正厉害的人物,说我们的机缘到了,我们的人生才有了改变。”吴老鬼一副陷入了回忆的模样,开始把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他说的清楚,我也听的明白,他们是真的遇见了一个大本事的人,是一个不爱说话,看起来有些阴沉的中年道人,别看人这个模样,但真本事是有的,而且是大本事,随便两手就镇住了吴老鬼五兄弟。

  他也不解释为什么看上了天分全无的吴老鬼五兄弟,只是给了他们一个选择,跟他走,或者是不跟他走!

  对大道有着无限渴求的吴老鬼五兄弟自然是选择了第一个,跟他走了!

  从此以后,红尘永别,吴老鬼五兄弟在世人眼里,就这样失踪了,而真实情况是,他们被那个中年道人带入了山里,开始了所谓的修行。

  讲到这里,我和承心哥对望了一眼,所谓旁观者清吧,我和承心哥都敏感的感觉到了,事情是绝对不对劲儿的,无奈事情已经过去了几百年,吴老鬼也身死了,现在就站在了这里,所以,计较这些是没意义的。

  果然,吴老鬼接着说到:“修行是修行了,他平日里也不给我们讲道,也不传给我们其它的本事,只是让我们兄弟五个来来回回的练一个什么同心阵法,说是我们天分太差,也只能以人数来补拙,练成了,也可在天下的修家里横行了。我们五个虽说是修者,但事实上对于一些高深的法术啊,咒语啊,是一窍不通,他说什么,我们自然就信什么!也不疑有它,毕竟他图我们什么呢?于是,我们也就这么练了下去。”

  吴老二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些忿忿不平了,而我则眉头一皱,抓住了话里的一个关键,问他:“他让你们练的阵法可是叫《五子同心阵》,你们兄弟五个,是不是有两对双胞胎以上,彼此的年纪也相差不到两岁?”

  吴老二被我这一问给问惊住了,望着我有些难以相信的说到:“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我胡乱的抓了一个人去碰运气,还真让我遇见有大本事的人?”

  我自然不敢妄自菲薄的说我自己有大本事,只不过师父流传下来的藏书太多,其中有很多孤本不提,最珍贵的还有我师祖的手札。

  手札凌乱,有时是想起来才写几笔,内容也不一而足,有写生活的,有介绍法术的,有讲解对道的理解的,总之就是一本很凌乱的手记。

  可是里面偏偏就提起过了五子同心阵,这个阵法其实最标准的坐阵之人,应该是五胞胎,五胞胎心意相连,阵法自然威力倍增。

  但如果找不到五胞胎,那么找到五兄弟,里面双生的人是越多越好,就比如三胞胎和双胞胎,而说起来,吴老鬼五兄弟的情况也是勉强可以修习这个阵法的,也勉强取了兄弟同心这一点。

  但事实上,你要以为这个阵法是一个厉害的大阵那就错了,在正常情况下,正常人都不会去修行!

  其实,那个阵法是一个,简单的说,是一个借力之阵,兄弟同心,灵魂力也就更加相合,相合这是了不得的事情,效果是绝对大于一加一等于二的。

  而这样一股相合的力量,加诸在另外一个人身上是什么效果?那就是极大的,绝大的效果!

  但是这样无止境的借出灵魂力,对于本人的灵魂是有极大的伤害的,甚至魂飞魄散也不是吓人只说,我师祖在手记里提起过这个阵法,只是这样评论了一句:“掠夺他人之根本,成一己私欲,为大能之邪修创造之邪法,后世子孙不得修习该阵法,切记,切记!”

  这就是我对这个阵法的了解,而那个中年道士的心思也昭然若揭,就是诓骗了吴老鬼五兄弟为他修行五子同心阵,他们是没天赋,但是靠着双生子,还有兄弟间那种奇妙的联系,这个阵法修习起来,那绝对是事半功倍的。

  想到这些,我点头说到:“我只是从一些古籍上看到过这个阵法的介绍,我大概能明白你们是上当受骗了,对吧?”

  “是的,事实确实是如此,十年修炼,那个五子同心阵已经被我们修炼的异常熟悉。而在那时,那个中年老道就说,我们已经学有所成,能成为他的一大助力,跟随他走‘江湖’,炼心境了。他说他是真心待我们如徒,也看重我们,见我们修习五子同心阵如此卖力,可见道心之坚固,有心提拔我们一把,为我们改变天赋,但这件事情,他一个人办不到,我们学会了五子同心阵,应该就可以有这个机缘了。”吴老鬼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悲凉的神色。

  而承心哥不知道什么是五子同心阵,问到:“阵法要有不对劲儿,你们练了十年难道没发现点儿什么吗?还傻乎乎的跟着去了?”

  我则在旁解释到:“承心哥,这个阵法如果阵眼没上,就跟一般的合击阵法没有任何的区别,而那阵眼,这么说吧,这个阵法是借五子的灵魂力,无休止的借,不管不顾的借,而阵眼其实就是那个受力之人,懂了吗?他只要没进入阵法,就凭这家伙兄弟五个稀松平常的本事,这么可能发现不对?”

  说到这里,我又望着吴老鬼问到:“而你所说的机缘,该不会是那中年道人,带你们去了神仙墓吧?”

  这一次吴老鬼又震惊了,问到:“你咋知道捏?”一激动,东北腔又出来了。

  “这个很简单啊,有啥事儿非得借别人的力不可?借来的,也只是暂时的,又成不了自己本身的力量!而仙人墓,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应该是有什么阵法布置吧?破阵也有强破之法,在这种时候借点儿力,就比较说的过去了!”我摸着下巴说到。

  吴老鬼听到这里,对我深深的做了一个揖,然后才说到:“小师傅真乃神人也,事情你竟然猜测了一个八九不离十,就如小师傅所说,我们兄弟五个就这样傻傻愣愣的被他带到了北方的深山中,一路千难万险不消多说,而那仙人墓确实厉害,到最后的结果,是我们五个身死,那混账之人重伤,却也没破开那仙人之墓。”

  承心哥听到这里眉头一皱,问到:“参精可是在那仙人墓中?”

  吴老鬼回答到:“却是在那仙人墓中,虽然我们最后没有破开那仙人墓,但事实上也成功的破坏了一大部分,仙人墓显露了一些真容,而在墓前那块草坪上,确实是有一颗参精,本来我是认不出来的,可是人参我总还能认识,我在那一瞬间,已经变为了鬼,我是亲眼看见,那颗人参已经有灵,那灵气聚集成一个灵体,就是一个胖娃娃睡在那里,这是绝对不会看错的。”

  吴老鬼怕我们不信,急急的解释到。

  承心哥似笑非笑的说到:“那就对了,你以为凭那个中年道士的手段,外加五子同心阵都不能破开仙人墓,你觉得我和他有什么本事,可以拿到参精?你这交易不说也罢。”

  我在旁边点头,其实参精说到底只是外物,我和承心哥也不是非要不可,我也更不会妄自菲薄到自以为凭借我和承心哥两人的力量可以破开所谓的仙人墓。

  吴老鬼一看我和承心哥这样的态度急了,急急忙忙的解释到:“如果是真的拿不到,我怎么可能去鬼市交易这件事情?事实上,那个大阵已经被我们破坏了大半,而我刚才的话也没有说完,那个贼人不是遭到那个仙人墓的阵法反弹吗?也是身受重伤,在当时也是眼看活不下来了....”

  因为着急,吴老鬼说话有些磕磕巴巴,但是大概意思我和承心哥还是听懂了,也大概还原出来了当时的场景。

  在当时,六人联手破大阵,随着后期压力越来越大,吴老鬼五兄弟已经看出来了不对劲儿,特别是吴老大,在支撑不住的时候,已经连连吼到:“师父,宝贝不要了罢,我感觉我这身子都快要飞出来了,我觉得我快死了。”

  无奈的是,阵法一经发动是根本停不下来,除非阵眼之人来停止这个阵法,这时,中年道人也才显露出来了本性,说到:“死也就死了吧,待得为师取得那仙人墓中的宝贝,得到飞仙,你们也会记上一功!你们最好别搞什么小动作,否则,阵法会反噬,拼或者有一丝机会,不拼的话,哼哼...魂飞魄散都是轻的,你们还会忍受无尽的痛苦才会魂飞魄散。”

  这个道理,吴老鬼五兄弟怎么会不懂?因为这十年来,反复修习这个阵法的是他们,打个比喻来说,这个阵法一旦发动,就像一条很窄的高速公路,而他们输出的灵魂力,就像在这条高速公路上高速行驶的车子,而且也慢不下来,只有到达了终点以后,才有慢下来的权力,试想一下,高速行驶的车子在很窄的高速公路上来个急刹车,是什么样的后果?车毁人亡是必然的。

  以前吴老鬼他们觉得这个没有什么,毕竟是他们理解的合击之阵,输出的东西,哪有停下来的道理?

  可这时,才知道这是一枚苦果,自己得咽下。

  所以,吴老鬼五兄弟并没有办法,只得卖力的维持着阵法,只盼望那中年道人能早日破开仙人之墓,放过他们,可这个想法也是幼稚的,说到底,就算破开了,那个人也没有放过他们的理由。

  最终的结果是失败了,除了吴老鬼之外,其他的几个兄弟全部都是魂飞魄散的结果。

  “原本,我四哥是不必的,他比我们都要强一些,但是在最后的关头,他忽然就停止了输送灵魂力,要知道这个阵法,是力量合成一股子力量,但在这之前,是双双相合,在同时强行合并三哥的力量,我们五个兄弟里面,只有三哥是单独出生的,四哥和我是双胞胎,他停下来,也就意味着我的灵魂力输出了没有力量接着,我可以在最后的关头保住我不多的灵魂力,得以保全灵魂,我那可怜的四哥....”说这一段的时候,吴老鬼的脸上悲悲戚戚,可是他是鬼,并不能真的哭泣,我和承心哥也给了他一个安慰的表情,那种的时候的这种情况,怕是谁想到,都会同情的。

  结果是这样,吴老鬼坚持说,他四哥在临死之前,在他脑中喊了一声报仇,他当时浑浑噩噩的,后来一想,只能解释为,四哥在魂飞魄散之前,抓紧时间给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而那个中年道士在当时也是重伤,重到眼看着也活不下来了,所以,他当时比普通人还弱,也就没有能力发现吴老二的灵魂正在仇恨的看着他,在他的以为里,兄弟五个是早就魂飞魄散了吧?

  那个中年道士在第二天死掉了。

  “可是,他并没有魂飞魄散,只是灵魂有些虚弱,比我还虚弱!我想着要报仇,可是就算我的情况比他好一点儿,也万万是没办法让他魂飞魄散的,我也没那个能力去这样做,你们知道,我只是一个除了同心阵,不会别的法术的无用之鬼!所以,我只能远远的跟着它,看它要做什么?”吴老鬼咬牙切齿的说到。

  接下来,从吴老鬼的诉说中,我们再次得知了来龙去脉,原来那个中年道士虽然虚弱,可是他还有着深厚的人脉,它的灵魂飘飘荡荡的一路回了所谓的‘师门’,吴老鬼也跟去了。

  这一路上,自然惊险非常,有好几次,吴老鬼都差点儿被发现,所幸,它觉着是老天护佑它,它终究还是顺利的跟到了这个中年道士所谓的师门。

  而在师门,它通过一些方法,成为了这个中年道士师门里一人的‘养鬼’,然后让它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关于仙人墓的秘密!

  “我要的只是报仇,如果你们能帮我报仇,我就说出这个秘密,仙人墓是绝对可以进去的,而且好处不止参精,但我也要说清楚,那个贼人多年来受着供奉,早就已经恢复,也成了一个厉害的鬼修,到今日它的门人应该是纠结而来了。”吴老鬼认真的说到。

  我和承心哥对望了一眼,看来这个找参精真的是不简单啊,看来还要和别的势力斗,我们这一脉说起来也可怜,从不拉帮结派,长辈离去,说到底也算势单力薄,如何和别的势力斗上?

  承心哥叹息了一声,说到:“看来参精还是与我们无缘啊,承一,比起参精,还是命重要,毕竟我们那么多事儿没做,我也不能让你为了一颗参精去冒险,那就会从为你好,变成害你了。”

  说到这里,承心哥也抱歉的对吴老鬼说到:“这样吧,我还是心甘情愿的供奉你十年,是我自己为难,不去找参精的,想来你也不会受到什么惩处,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事实上,我和他去了,也是鸡蛋碰石头,抱歉啊。”

  承心哥这话是真心说的,吴老鬼急切的望向了我,说到:“如此厉害的小爷,你真的怕了他们吗?”

  我抱歉的看着吴老鬼,这不是怕与不怕,而是值与不值得,我和承心哥真就没把所谓的宝贝放在心上,因为师承已经够为丰富了。

  而吴老鬼的报仇我其实很想帮忙,但是这种是非恩怨,我参与其中,也是徒增因果,更何况,我没那个能力!

  吴老鬼绝望了,长叹一声,说到:“罢了,两位小哥也是正直之人,也贵在有自知之明,不是那贪婪之人,昆仑人的墓又如何?总有人不稀罕它。”

  昆仑人的墓?我‘霍’的一声站了起来!
  相比我的不冷静,承心哥也比淡定不了多少,原本是拿着碗的手,一晃神都忍不住松手了,‘哐啷’一声脆响,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格外刺耳。

  吴老鬼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着我和承心哥,估计是没反应过来,原本还淡定理智的两个小哥这是咋了?

  而我和承心哥因为激动,一时间反而说不上什么话,却又很想说,结果只能在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声儿。

  倒是如雪,很是平静,听闻昆仑,也只是放下碗,许是吃饱了,擦擦嘴,淡然的说到:“昆仑的消息,真好,不是吗?”

  这时,我也才完全平静下来,论个心性儿,我是拍马也及不上如雪,连承心哥也比我强点儿,毕竟我看他已经淡定,只是在等着我的意见。

  “老吴。”我开口是这样说的,既然决定要真正‘合作’了,倒也不如坦诚一点儿:“参精我想要,但还算不上眼馋,你说昆仑墓里有啥宝贝,说实话,要能拿到,我高兴,不能拿到,也无所谓。只有一点儿,很重要,那就是你说的仙人墓是昆仑人的墓,我需要关于昆仑的一切消息,哪怕是一丁点儿。”

  吴老鬼面有喜色,一个控制不住,东北腔又出来了:“那敢情好啊,咱东北淫不怕小哥你去打听,讲义气哇,够敞亮啊,特别是我,你去俺们那疙瘩打听打听,谁不知道吴老五出了名儿的,少言,义气,人称侠义小郎君啊。”

  少言我保留意见,看看吴老鬼这形象,估计跟什么小郎君之类的名字做鬼都扯不上关系的,倒也不拆穿他,笑着说:“你让我去你们那儿打听,跟谁打听去啊?跟鬼打听怕都不好找了。”

  “呵呵,呵呵...”吴老鬼陪着笑,倒看得出来他是真心舒坦。

  一直没说话的如雪终于说话了:“老吴,你怎么就对我们这么有信心?你说的那边儿,是传承了至少好几百的师门了吧?加一个厉害的鬼修,你就一定觉得我们能帮到你?”

  吴老鬼原本正在变回它的‘时尚’装束,听如雪那么一问,再次认真起来,就是一个道士头陪着他那身装束,怎么看,怎么别扭,不过个人爱好嘛,你还能说人家?

  “小姑娘,我吴老五不是跟你吹牛,我修道不行,做鬼也没大本事,可这么多年,我也不是白活的,专修灵觉,灵觉包含的东西多,就比如说预感能力啊,沟通天地的能力啊,别的我不吹牛,就说这预感能力多少还是靠谱的,配合着我这双饱看世事的眼睛,我当初在鬼市,就觉得承心小哥能帮我成事儿,我当时还纳闷呢,咋是一个医字脉的人呢?却没想到一个好汉三个帮啊,承心小哥还有个山字脉的师弟,小姑娘,我瞅着你也是有本事儿的人,我更觉得这事儿能成。”吴老鬼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自得,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扯淡。

  因为我的灵觉一向被人称道,我就没觉得我有什么多特别的预感,除非是有大事儿逼近临头,我才会有一些些许的感觉,那有吴老鬼说的那么神叨?

  不过,我也并没完全否定他的话,只因为没了阳身的限制,灵觉的一些潜力被发觉,也是正常的。

  如雪点点头,没再多问。

  倒是承心哥忿忿不平的说到:“我说你个吴老鬼,有目的你不直接说,偏偏要我供养你十年,你啥意思啊?”

  吴老鬼缩缩脖子,畏畏缩缩的小声嘀咕到:“我嘎哈(干啥)不直说,你不知道啊?我说了,你能跟我去吗?至于供养十年,那不,那不是为了万一看走眼,也拣点儿便宜吗?我可是有报仇大任在身上的。”

  承心哥不说话,笑得如遇春风,但一刻一双筷子已经朝着吴老鬼扔去了,筷子自然不能对吴老鬼产生什么伤害,但吴老鬼已经吓到了,赶紧飘得老高,嘴上嚷着:“承心小哥儿,拿筷子扔我,你不能够啊,供奉,供奉!”

  承心哥一边笑,一边咬牙,最后笑望着我,说到:“承一,你懂得啊?”

  吴老鬼一听,怪叫一声就飘了出去,如雪拖着下巴,忽然冒出来一句:“我总算想通了,老吴为什么要叫吴言五,估计是他话太多,他爸妈希望他能话少点儿,给改得名字吧?”

  这时,屋外传出来了一阵儿飘飘忽忽的声音:“小姑娘,你咋能这么说淫呢?我寡言侠义小郎君,你去俺们那疙瘩打听打听去,那是不能够不知道的!不过我以前的确不叫吴言五,我叫吴涯五,我太沉默了,我爸妈觉得得给我改一个适合我的名字,就给你举个例子吧,我家五个兄弟,分别叫...”

  吴涯=乌鸦?我貌似有点儿理解吴老鬼爸妈痛不欲生,悔不当初的改名心情了,论起‘呱噪’,谁能和乌鸦比啊?那‘呱呱呱’的声音估计能把你烦死。

  我和如雪都恍然大悟,但是承心哥已经快崩溃了,扯着我的手臂,笑得寒气森森,哪里还有春风男的‘风貌’:“承一,你懂得啊?”

  承心哥一字一顿的说到,我陡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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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的日子也不是那么难以适应,哪里是北风呼呼的冷,可事实上,我觉得稍微适应了以后,这天气还透着一股子爽利劲儿,至少不会像我的家乡,冬天的气温看似‘温暖’,事实上带着‘渗人’的潮气儿,能真正把人冷到骨子里去。

  下雪是很有滋味的一件事儿,至少于我来说就是这样,虽说我在北京没有少看见过雪,但是那熙熙攘攘大都市的雪论起滋味儿,怎么能和这北方的边陲小城相比。

  下雪一直都是有声音的,那细细密密,窸窸窣窣的声音,听着反而能让人从内心觉得安静,一直都想和心爱的女人一起听雪落下的声音,如今倒是如了愿,窗外的世界入雪,身边如雪,人生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桌上,是一盘子黑木耳炒大白菜,少油寡盐,可是菜的滋味十足,如雪声音懒懒的解释过:“在东北吃东北菜,就少不得入乡随俗,在东北重得是菜本身的滋味儿,这油盐重了吧,反倒不美。”

  听这话的时候,承心哥讪讪的笑,他是一吃货,可是请我们吃的第一顿东北菜如今我就明白了,那叫不伦不类!

  事实上如雪说的对,一筷子菜下去,嘎嘣儿脆,但本身菜的滋味倒是十足,吃一筷子菜,捞一根刚出锅的酱骨头,捧着,努力的撕扯那松烂入味儿的肉,再敲开骨头嘬骨髓,吱吱作声儿,接着再抿一口东北的烈酒,这东北的味儿也就出来了。

  饭后,一个冻梨细细的划开了,咬上一口,清爽甘甜,如此这般,我其实觉着在这东北小城生活的滋味儿挺圆满的,等待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这么些日子相处,吴老鬼已经把事情全盘给我们交了底,之所以拖到现在,是因为它在那门派一个人手底下当‘鬼仆’的时候,打听到一个重要消息,原来那仙人墓还是极厉害的,但是每过多少多少年,那仙人墓就会因为一些原因,只剩一个阵法在发挥作用。

  上次那个中年道人就是抓住了那个时机,然后破墓的。

  再后来,在清朝的时候,又是有一次机会的,但那个时候,那老鬼没有完全的恢复,至少是没练出一身本事,所以也就没带那些门人去那个仙人墓,而知道这个秘密的门人也是无奈,能拿他咋样?事情于是拖到了现在,按照吴老鬼的话来说,今年又是一个机会。

  说起这些的时候,吴老鬼颇为得意:“要那个犊子在俺们那疙瘩,不对机敏寡言侠义小郎君竖个大拇指,全村人都会不得劲儿,都会说一句,你不夸他?那不能够啊!看看吧,我忍气吞声在那个门派的重要人物手底下做了那么多年‘鬼仆’,愣是打听到了消息,还没被发现,哼...”

  我们三人都没接他的话茬。






  大家不好意思,今天更新的时间晚了一点儿啊,所以三大段,咱们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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