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了一下神,按照船长的说法,撞击船底的那个声音就应该是海神发出来的,那么他此刻正带着陵鱼部队,静静的谋划着下一轮攻击吗?
大家都有些紧张,纷纷给枪支上了膛,准备着迎接与海神的战役。
果然我们没有等待太久,从船体一周的各个围栏缺口处,陵鱼们又重整旗鼓的登上了船!我们赶紧趁着这个能站稳的机会射击着它们的呼吸器官,可陵鱼们很明显的改变了计划,它们不再直冲过来向着够不到的铁笼跳跃了,转而疯狂的旋转起来,试图把我们底下的这些守卫者甩到海里去!
地上很滑,我顾不得攻击,赶紧跟着加入了战场的梁阿婆挪到陵鱼甩尾的范围之外。这样一来,我们刚刚组建的吊杆联盟立马全被分散了!
两只陵鱼停下了旋转,开始逐一去撞击吊杆的底部,试图把它撞倒,让铁笼掉下来!
耗子非常灵敏,他挂着一把枪就赶在陵鱼之前爬上了吊杆,占领着制高点向下点射着,飞扑过来的狗蛋随后跟上,他嘴里还咬着渔网的一头系绳。
我们一看他这架势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赶紧把地上渔网的另外几个端点向周围打开,苏丽妖这个时候才真正的爷们起来,他腰上插着两把大菜刀,和怪人分两边把系在下面的网绳斩断,然后拉着冬煌等人躲到了渔网无法覆盖的范围。
耗子和狗蛋一人将网扣穿过了吊杆顶部,一人腰间绑着绳头,纵身向下一跳——
地上散落开来的渔网立刻收缩在了一起,把扭动正欢的两条陵鱼紧紧系在了里面!
赶过来的船员一看这个情况立即对着渔网一阵疯狂射击,粘稠的鲜血从网缝中又是迸溅了满地!
几个人推着这个大圆球滚到了海里,可马上就有更多的陵鱼从其他缺口汇聚于此,它们就像流水线作业一样,下去一批上来一批,一边渐渐消耗着我们的体力和精神,一边不断的向着大吊杆撞击!
连我这样的三脚猫功夫都加入了战斗,大家基本上都处在体力的极限了。
“我日……太猛了……挡不住!”冬煌累的不轻,霰弹枪的后坐力一发一发击打在他受过伤的右肩上,他捂着肩膀有些力不从心的说道,“耗子,你可能要玩儿完……”
话还没说完,吊杆底部突然传来了“咔”的一下断裂声!
真完蛋了,要断了!
“我——操——啊——”
我们连招呼耗子跳下去都来不及,断裂的吊杆带着铁笼、耗子、狗蛋三人从天而降,朝着船外的方向倒了下去!
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海里还有更多的陵鱼等着呢,他们一旦栽进海里,就等于被宣告死亡了!
“咣!”
随着那个倾斜的角度,吊杆砸瘪护栏横在了甲板上!但好在根部还没有完全断开,三个人都被悬在了海面之上!
“老子的小心脏……”
耗子声音发颤的回应了我们一声,就赶紧扯着后面的狗蛋顺着吊杆爬回来。
狗蛋还有点舍不得走,他转过脸,试图叫醒晕厥过去的露露。
我心说这一船人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冷血无情啊!可刚松了口气,从海里就突然张出了一张超级骇人的血盆大口,把那个铁笼子连带着吊杆顶部的挂钩一起咬断吞了下去!
这个景象是我们谁都想不到的,冬煌还没来的及把枪举到肩上,露露就没了!
我看到短信箱和留言里有几位亲在问楼主的脚到底有没有“刀过无痕”,楼主的心在滴血~
去年夏天头一回穿高跟凉鞋,结果把大脚趾底下磨了个水泡,后来这个泡逐渐变硬了,成了个老茧,一直没在意。
昨天晚上呢,楼主爹妈看了一眼,说那个东西可能发展成了“瘊子”,所以早上就赶紧去医院看了一下。
本来以为医生会用个锉刀把它磨掉,最不济把半个脚趾头砍了呗,结果人家说有最先进的激光疗法,不留疤痕不出血,保证那个老茧掉了以后还原一个白嫩大脚趾。
结果楼主就打激光去了,痛的死去活来啊!到现在还痛!
最痛的是心脏,使用一次激光机,光开机费就要500块钱……500块钱啊!不如去抢算了!
早知如此,楼主绝对会找个修脚的路边摊,20块钱给挖掉算了!
更要命的是,那个大夫告知:两个星期以后还要再来打一次。我说好的,痛就痛点吧,花了那么多钱,打10次都回不来本。
人家说:你别以为500块钱包治好的,500是今天的开机费,我看你是小姑娘还给你打了很大的折扣,下次激光要再交500块钱。
so?1000块人民币我就挖了个小瘊子?
心如死灰的起身离开时,他说:我尽量让你两次康复,还不行就三次吧。
桥豆麻袋!也就是说1500块钱我就为了一个高跟凉鞋引出的水泡?就这,好像还打了个对折占了很大便宜似的?
欲语泪先流,楼主抱脚痛哭去了。
“我操……”耗子赶紧牢牢扶住了吊杆,“就这样……被吃了啊!”
整一船七八只陵鱼好像收到了撤退信号一般,带着满身的弹孔和伤口,纷纷冲开护栏跳回了大海!
是因为船上唯一的女人终于被吃掉了,它们完成了任务吗?
狗蛋还保持着那个向露露伸出去手的动作,蹲坐在吊杆的断裂口上。耗子强行拖着他僵掉的身体爬了回来,每个人都是一头一脸的血液,满是沮丧的表情。
“他来了,开枪……都给我开枪!”
船长疯了一样奔过来,抢过老轨的弹匣就开始装填,他咬牙切齿的朝着一个方向猛烈的一阵扫射——
我目定口呆的看过去,在那片海面上,居然显现出一颗巨大的人头!
它只有肩部以上浮出了水面,在缭绕的雾气中,神的面容是什么样的我还看不清楚!
“集中火力!”
包括满头银发的梁阿婆在内,所有的船员都冲了过来,每个人都像积累了几万年深仇大恨似的,一边嚎叫着,一边拼命的消耗着弹药!
海神却一动也没动,但是有几发子弹确实击中了他的额头,我看到从他的大脑袋上流进海里的,分明是蓝色的一种液体!
那是什么?我揉揉眼睛想看清楚,可他嘲弄我们一般,只短暂停留了几秒,留下一小片水花,突然消失在了茫茫白雾中。
这就走了?鲨鱼号的辛苦和露露的牺牲白费了?
我身上很不自在,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正想和冬煌他们站的近一些,却突然感觉有人在扯我的衣角。
我一回头,脑子里“嗡”的一声,天旋地转!
我身后有个两米多高的家伙正紧盯着我!他不着寸缕,一身银灰色的皮肤,带蹼的大手正扯着我往拐角里拖拽!
“救、救我……”我几乎陷入了呆滞状态,一开口舌头都有点飘,“冬……爷!冬爷!”
几个人从海神的逃脱中回过神来,一转头也傻掉了。
怪人一个箭步就扑过来,可身后的这个东西马上也加快了速度!他抓着我的外套领子,随便一甩就把我拎到空中,我啥也不知道了,头晕眼花的就跟着拐了一个弯,冲到缺了个口子的船尾栏杆旁。
他把我拎到脸跟前,凑过来在我头发上闻了一闻,然后喉咙里发出很奇怪的“喀啦喀啦”的声音!
他的身体很凉,嘴里喷出一股很奇特的海苔的味道。
“你是什么玩意啊?把她放下来!”怪人紧跟在后面,抽出匕首来指着他。
他还是从喉咙里发出完全听不懂的声音,并且带着我一步一步向后面退去。
我听见后面海浪的声音了,我靠……这个东西要带着我跳到海里去……
“朝闻道……救救我啊!”我裂开嘴就哭了,拼命挣扎着向唯一的希望伸出手去,我是无辜的啊!我真的不会潜水!
“我不过去,你也别往后退好吗?你是不是想吃东西?我有,我什么都给!”他也急的一脑门汗珠,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我心如死灰的看着地上的甲板一步步退到了断裂的栏杆之外,下一步就是无尽的海洋了吧,我知道怪人的速度再牛逼也不会有他快的。
我摸了一把眼泪,尽力的想给怪人和随后冲过来的超级一大拨人留个笑容,身体忽然就腾空向后仰去了,这个不知道哪里蹿出来的东西跳海了!
人的感觉是个很微妙的东西,有时候回顾一生比一瞬还要短,有时候一瞬的画面可以拉长至一生。
我听到耳边传来霰弹枪子弹那种特殊的发射声,我的脸上被迸溅了一片冰凉的液体,脖子上那只冰凉的手放开了对我的束缚,怪人奔过来的样子一下被鲨鱼号外侧的红黑色调遮挡住了。
我往下掉落着,手一凉,上面吵杂的各种声音都被咕噜咕噜的海水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