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江南女纸讲述诡异亲身经历,那一年我被一群神秘人掳走进了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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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前面去,我发现这儿的地面疙疙瘩瘩的,非常不平整。

  伸手一摸,地上全是些带有气孔的石头,它们还在散发出一阵阵余温和硫磺的味道!

  地下隧道里又阴暗又潮湿,但在这儿,却没有发现任何一丁点儿青苔和霉菌,似乎就在刚才,这里被什么人用硫磺肥皂清扫了一遍似的。

  大门上并没有锁,也没有什么耗子能打开的机关。大家从欢呼雀跃的状态冷静了下来,这才隐约的听到,耳边传来了一些细微的“咔咔”轻响。

  声音是从青鸟大门里传来的,我看着门上的鸟状图案,两边的空间上正好雕刻着青鸟的两只翅膀,我倒感觉那声音是它的翅膀正在渐渐收缩回来。因为这扇门并没有封闭完全,从两边的缝隙里,透进来了几丝金黄的光亮,而且这个亮度似乎比我们刚过来的时候又增加了一点儿,我想用不了多久,青鸟的翅膀就该收拢回来了!

  怪人伸手摸上去,又触电似的赶快抽了回来,我学着他的样子轻轻触碰了一下门扉,才发现整个大门都是非常的烫手。它的年代应该是极其古老的了,看起来特别的厚重结实,虽说是由金色的物质熔铸而成,但它的表面布满了许多青色的细小颗粒,显然是在其中混进了某些特殊的物质。

  “这是热胀冷缩吗?”我问道,“温度提高,这扇门就膨胀,把洞口封死,温度下来,就收缩回去了?”

  冬煌蹲下来,从地上抠出一小块温热又难闻的石头渣子,放在手里掂了掂说道:“这是岩浆冷却后留下来的东西,咱们这条隧道应该是通向圆月火山的!”

  “那建造这个大门是为了堵住岩浆的吧?”怪人推测着,“如果没有它的存在,火山爆发时,岩浆就顺着隧道冲进那个大宫殿的一楼去了!”

  “应该错不了,火山爆发前,那热气一出来,这门就开始闭合,等到岩浆来临的时候,就剩下一条小缝了,所以喷进来的岩浆只有这么一点点。”冬煌点头同意道,“看来这门不是金子做的,不然早就融化了。”

  “都坐下休息一会儿吧,等大门的温度散开,自然就能出去了。”林医生淡淡的说了一句,就靠在地上打起了盹儿。

  大家都很想出去,可对于这扇自动开合的大门又无可奈何,只好学着林医生淡定的样子,围坐在一起,挺尴尬的大眼瞪小眼。

  这样的等待的确有点儿效果,耳边的“咔咔”声还在隔三差五的响起,怪人比划了一下照射进来的光线的宽度,果然是又加大了一些。

  “都别急,应该不会让我们等太久的,只要外面是出口,咱们就能回去了!”冬煌像个长辈似的,安抚着大家的心情。

  “可是就算回去了,我们的时间也不补回来了吧?”我掰着手指头计算着,“咱们在这儿呆了半个多月了,虽然你们只是长出了一把胡子,可外头的时间……”

  我想了想,喃喃自语道:“蓬莱的月圆月缺是一天,而外头是一个月,我登上鲨鱼号出海的日子,是2008年的12月初,这样的话,当我们回到可爱的陆地上时,就已经……”

  “我日,就已经到2010年的3月底4月初了!”冬煌一拍大腿,连连惊叹,“咱们的一生中,没有2009年啊!”

  我心说这下可挺麻烦的了,我在徐州的房租早就到期了,房东大叔收到不到租金,肯定破门而入把我的东西全扔了吧!我他妈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冬煌唉声叹气的感叹着:“哎,本来就一把年纪了,这一出去,平白无故的就长了两岁……”

  “那我呢……我个头还是没有长,但年龄就已经到了……19了!”我也长叹一声,“我莫名其妙的,成年了!”

  这真是让人惆怅的要死,这下我的年纪和身体的差距更大了啊!

  “对啊,咱们小幺妹长大了!”冬煌笑了一下,又问道,“你是几月份出生的?

  “谁知道啊……我是我老爸捡回来的,没有生日,户口本上是随便填的。”

  “没事儿,咱们给你补一个生日吧!”冬煌看看我沮丧的神情,坐直了身体说道,“反正在这儿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好好规划一下,出去以后怎么给你庆祝一下生日?”

  “不用不用,我没有这个要求……”我挺不好意思的,连连摆手。

  怪人突然挪过来,从冲锋衣里面掏出一大把能量棒塞进我怀里,嘴里嘟囔着:“都给你吃,这是生日礼物!”

  我心里真是又感动又无奈,能量棒也能当做送人的礼物?

  “对对对,道哥提醒我了,过生日是要送东西的!”冬煌蹲在我跟前,特别豪爽的说道,“幺妹你说吧,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只要我们有,只要哥哥能办到,一定满足你!”

  我心里暖暖的,看着冬煌胡子拉碴的面孔,突然笑的特别灿烂:“冬爷,我满18了……”

  “是啊我知道……你想干嘛?想要什么?”冬煌让我突然变化的情绪吓住了,有些警惕的往后倾了倾身体。

  我盯着他的眼睛,紧握着他的手说道,“我要的生日礼物,就是加入保密人!”

  冬煌脸色一下就很尴尬,他这海口刚刚夸出来就被我憋住了,赶紧松开手,有些为难的摸了摸鼻子,轻声说道:“别开玩笑啊,这个决定是一辈子的事情!”

  “之前我要求加入的时候,你就说等到我成年之后再议,现在好啦,只要出了这扇门,你们需要的条件我都达到了。”我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趁人之危,但这无疑是加入保密人的好时机,冬煌没有理由拒绝我,“你刚刚不是说,我要求的任何事情,你要你能办到的一定答应吗?这么快就变卦了?”

  怪人在一旁嗤嗤的笑着,奚落着冬煌:“哈哈,冬爷你丢脸到家了,自己把话说的那么满,这下没台阶下了吧!哈哈,答应她得了!你有俩接班人了!”

  冬煌没吱声,呆呆的凝望着青鸟之门投过来的金黄色光线,终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点被逼无奈的说道:“那好吧,我带你入门,但这个决定我不知道是对是错……”

  我精神为之一振,心里一下子兴奋起来:“真的?答应了?我现在是保密人了?”

  怪人点点头,朝我伸出了一个大拇指:“牛逼了啊……小矮子!”

  听着他的声音,我心里突然犹豫了一下:梁阿婆说过,保密人在退休以前,是禁止结婚和生孩子的,如果我心里藏着某种念头的话……

  我转过头去,看到了他荣光焕发、看戏似的表情,心里的那个小火苗一下子熄灭了,好吧,既然想要触摸未知的秘密,想要看看更为辽阔的世界,那些儿女情长什么的,就先放在一边去吧!

  冬煌站起来,一脸肃穆的神情:“来吧,把宣誓仪式走一遍!”

  “哇,我还没见过呢!”怪人双眼放光,赶紧摇了摇睡着的林医生和看着我傻笑着的耗子,“都醒醒,咱们当见证人了!”

  我挠了挠头,怪人没见过宣誓仪式,那这么说,他不是保密人啊?

  冬煌拉我起身,帮我捋了捋头发,整了整军装的衣角,凑在我耳朵旁轻声的说了几句耳语。

  我静静的听着,觉得这个黑暗潮湿的隧道突然神圣了起来,冬煌的每一个字句都像电流般在我全身涌动着,他不再是那个随和的潇洒大叔了,而是一个传达某种信念的引路者。

  然后,他把我的右手贴在他掌心上,一字一顿的说:“如果你真的想清楚了,就照着我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当然想清楚了!”

  我知道这个改变我命运的机会实在难得,必须牢牢把握在手里!看着冬煌正儿八经的样子,我心里不住有些紧张,回想着他告诉我的耳语,颤抖的一个字一个字复述起来:

  “我刘一,愿以此生为筹码,交换现存在世上,所有被埋藏的秘密。我将守护无尽的黑夜,我将唤醒破晓的黎明,我将忠贞、中立、忘却生死,我将卑微、坚毅、不慕虚荣!”

  我停下来,长长的深呼吸几口气,试图平复一下此刻波涛汹涌的内心。

  冬煌看着我的眼睛,鼓励的点了点头。

  我的眼睛湿润着,坚定无比的接着说道:“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就像是魔咒一般,我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如同过了电一样战栗着。青鸟之门的翅膀收拢回来了,璀璨耀眼的光芒逐渐笼罩了我的全身,我的心房和这不见日月的隧道一样,终于迎来了无边无际的光明!

  怪人嘻嘻哈哈的声音安静了下来,林医生冰山似的眼睛注视着我,傻掉的耗子轻轻拍了拍手,母麒麟在我的脚边躺下,空气中就像有种神圣的力量在涌动。我感受着掌心传来冬煌温度,莫名的哽咽起来,眼泪哗哗的顺着脸颊流淌着。

  冬煌沐浴在金光中的表情渐渐放松下来,恢复了往日温和的笑容,鼓励似的抚了抚我的头发:“好了好了,你是我们的人了。”

  我觉得那个自卑、懦弱、又无助的刘一,在此刻终于不必去流浪了,我得到了新生般的拯救。

  面前的青鸟之门,也在漫长的等待中逐渐收回了翅膀,恢复了它原本的形态——那俨然是一尊矗立在洞口的守护神雕像!

  大家全都站起身来,迎着光线向外走去,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我们同时屏住了呼吸:

  圆月火山是中空的,隧道直接深入山体内部,与光秃秃的外层不同,藏在这儿的内容十分丰富!

  我们都踩在隧道伸出来的一片平台上,看距离是悬在了圆月火山的上半截位置。在脚下,是一片光的海洋;在头顶,是一轮隐约的月亮;在我们四周,数只可以张开翅膀的三足青鸟全都注视着我们;而在它们身后的弧形空间里,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又硕大又艳丽的花朵!

  我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这种能喷出岩浆的地方居然还可以生长出茂盛的植物!

  紫泉漱珠液,玄岩列丹霞。

  回忆起那首描写了蓬莱的诗,我豁然开朗,火山岩上生长着大红花,这不就是和诗中的描述一模一样吗?

  那些花儿有的从墙壁里伸出来,有的从上往下倒着开花,全都显现出极其浓郁美艳的色彩来,血红、桃红、紫红,在金色光芒的映照下,我的眼睛似乎都着了火!

  如果没有那些在火山喷发时保护着它们的青鸟之门在,这里肯定什么都不可能留下了,显然这些植物是人为培育、人为保护起来的。

  “罂粟花。”林医生开口道。

  我揉揉眼睛,仔细一看,在它们热情洋溢的花瓣包裹中,的确是鼓鼓囊囊的还藏着鸦片果实的,但它们和我小时候见到的罂粟也有些不同,这些植物似乎吸取了火山的炙热气息,茎叶很小,花朵和果实却大了不止两倍,就好像从黑黢黢的岩石上,直接长出来一个大圆球,里面全都是火山的精华似的。

  “城里那些家伙吃的仙丹,好像就是从这个植物中炼取出来的吧?这玩意长的这么大,随便采一只,都能炼一葫芦的药了!”冬煌感叹道。

  面对着这么多的鸦片原料,我赶紧去看耗子的反应,还好他只是目瞪口呆的凝望着四周,没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想着他原先精力十足的模样,我忍不住心疼的要死,便走过去拉着他的手问道:“耗子哥,你没有送我生日礼物哦,现在我向你提出一个要求好吗?”

  他警惕的甩开了我的手,赶紧摇摇头。

  我走近一步又拉住了他:“你之前就欠我一个没有实现的承诺,现在我的请求就是希望这个承诺再生效一次:从今往后,你不再沾毒品了行吗?”

  耗子哥眨了眨单眼皮,似懂非懂的楞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


  “我真想把这些花全给销毁……”怪人叹息道。

  “行了,耗子慢慢会好起来的,你看,他已经认识我们了。”冬煌搂了一下单薄的耗子,又回头看了看长长的隧道,疑惑的说:“难道从一楼底下挖出这条路来,就是为了搞运输?”

  我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的:“谁掌握了毒品来源,谁就能左右劳动力,这些罂粟花所在的位置肯定不能随便的被其他人知道,所以才偷偷摸摸的从地下走过来采摘!”

  “我觉得吧,城里的事情再和我们无关了,赶紧想想咱们该怎么回去!”怪人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把我从赏花的状态拉了回来,“这里已经是隧道的尽头了,你们不是说这儿通向沉没的太阳吗?”

  提到太阳,我本能的反应还是抬头去看天上,可是那片露出来的天空倾泻着的,依旧是银色的月光。

  不过这样看过去,让我有种很微妙的感觉,这座山是空的,我们的头顶只有一个圆形透气的火山口,而整个蓬莱仙岛也是如此,它被巨大的龟壳包裹在其中,也只留出了一轮月亮的活动空间。

  这简直就是大龟壳中包含着小龟壳啊,我们的世界是一层一层叠加起来,也许,在外面,在我们认为广阔无垠的海面和陆地之外,地球也是一只被包裹在“壳”里的星球!

  所有的科学家都像井底之蛙一样,从那个小小的换气孔里,研究着我们所看到的灿烂星河、日升月落。九大行星被太阳系藏在了“壳”里,宇宙又把无数个星系再次包裹了起来,我们在各自的层次里循环往复着生活,被保护、也被隔绝着。

  我拍拍自己的脸,想控制住胡乱运转的大脑,突然又想起:创世的盘古大神,不就是从一层“壳”里劈开的混沌的天地吗?

  “太阳既然‘沉没’了,就不会出现在天上。”冬煌趴在我们这个小悬崖的边缘,伸头朝下看了看,“它在脚底!”

  我带着晕晕乎乎的状态凑过去,往底下一瞥——

  那是深不见底的一片光明,很像在一层玻璃板的后面,灌注满了可以发光的液体。

  “太阳是不是就藏在这座山的里面?火山喷发出来的那些光线和岩浆,都是从太阳身体里挤出来的?”怪人的问法很有想象力,但我们不是蓬莱的设计者,谁都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下面到底有没有东西?”我眯着眼睛怎么也看不清楚,“如果光线是虚的,那我们跳下来,肯定得落到什么地方去才行吧?”

  “应该是静止不动的水。”林医生看着我回答道,“透光性太好了,你的脸上还反射着波光。”

  几个人转头看过来,我才发现大家脸上都是亮亮的,就像被一个小孩儿用镜子反射着光斑,投到了我们脸上一样!

  “难道是太阳真的会‘沉没’,被海水淹没到下面去了?”冬煌捋了捋山羊胡,一拍大腿道,“咱们试试看!”

  他的目光扫过几个人少的可怜的装备,然后走过去把林医生披着的白袍给扒了下来。大家合伙把白袍系成了一个结,从悬崖边扔了出去——

  果然,平静的光海突然晕起了一小片涟漪,林医生的袍子浮在上面,晃晃悠悠的漂到了悬崖的另一侧去。

  “这么说,‘虞渊’到了?”我浑浑噩噩的还是搞不清楚状况,“耗子跟我说徐福是从这个地方离开的,现在四面八方已经没有出路了,那咱们到底要怎么做?”

  大家都有些犯难,怪人挠挠头道:“要不我跳下去试试?”

  “太冒险了吧?”

  “不然还能怎么样,呆在隧道里饿死?”

  “我陪你试试吧。”林医生走上前来,朝怪人点了点头。

  “万一死了,别怪我啊!”

  “活动一下吧,两个人下去,出了事也好有照应。”林医生瞪了他一眼,便开始舒展筋骨。

  “大家这一路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挺过来的,就最后试这一次吧!”冬煌拍了拍他俩的肩膀,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尽量还是小心点,如果真有路子,你们就先走,我带着耗子和幺妹在后面追上!”

  他们俩像双人跳水的运动员似的,半个脚掌都踩在了悬崖外面!

  time to say goodbye
  “朝闻道……你可别死啊!”我揪着心,生怕这是和他的最后一面。

  “放心,我师傅说我命特别的硬!”

  “对了,你的礼物……”林医生突然转过脸来,朝我说了一句,“生日礼物我先欠着,回到外面补给你。”

  我连连摆手,都啥时候了,还礼物呢!

  “我不要了,你们都别死就行啊……”

  话还没说完,他们哥俩的身体就突然栽了下去!

  “都给我小心点儿!”冬煌喊了一嗓子,赶紧伸头去看。

  我扑到悬崖边,只看到两片溅起的水花。光海的宁静被打破,一层一层荡起了莹莹水波,除此以外再没有其他动静了。

  我攥着冬爷的手,一秒一秒的数着,可直到光海恢复了镜面似的安宁,那俩人既没露面,也没发出任何的动静!

  “不会淹死了吧……”我哆哆嗦嗦的问道,“两分钟了,不换气不行啊!”

  冬煌的小胡子都快被他自己拽掉了,他又等了一会儿,拉着我起身道:“走,水下应该可以出去,没有尸体浮上来。”

  “哒哒。”

  静卧在一旁的母麒麟突然用前蹄踩了踩地面,我回过头去,看到它高昂着脑袋,似乎在注视着什么。

  一抬头,我在火山口露出来的天空上,看到了一只活着的青鸟!

  它盘旋着下降,两只翅膀扑扇着清风,缓缓降落到了我们所在的这个悬崖平台上。

  “啊——啊——”

  远远的就传来了小孩子的呼喊。

  我心里一颤,看到从青鸟的后背上跳下来一个小小的人影,他风风火火的向我跑过来,怀里还抱着让我牵肠挂肚的小尾巴!

  冬煌赶紧把我护在身后:“日他仙人的,小王公知道这地方,他是来捉你的?”

  杵在一旁沉默无语的耗子突然站了起来,他眼睛亮亮的,张了半天嘴巴,却还是没能说出来些什么。

  “再、见。”

  我和冬煌立马傻眼,这句再见,出自小妖童的口中!

  对了,他的嗓子又没被切割,他是可以说话的啊!

  “你会让她走的吧?”冬煌指着我问了一声。

  小妖童点了点头,把小尾巴从怀里捧了出来。

  他好像从一个新生的婴儿,一下子成熟了许多,青鸟面具吸走的那些生命力,正在帮着他成长为新一代的蓬莱岛主人。

  “啊——”

  他向我张开双手,露出了一个让我想流泪的可爱笑容。

  我走过去,拉住了他肉嘟嘟的小手,他开心的咯咯笑起来,很突然的一抬头,在我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这一吻让我想起了和露露临终前的告别,是啊,小尾巴,我也要和你告别了。

  我抹了把泪,像个多愁善感的妈妈一样,摸了摸他和小妖童的脸颊,然后不敢回头的朝向冬爷奔了过去。

  我不属于这里,这里有着太多的勾心斗角和生离死别,蓬莱岛的山水、浩劫、以及路上相遇又分离的人们,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我必须回到自己正确的时空中!

  冬煌把耗子拉到身边去,迎着我伸出来的手,紧紧握着,我们三个在悬崖边上、在麒麟的鸣叫和小尾巴的哭喊声中,腾空跃起,急速的朝着下方的光海中坠落下去!

  “再、见!”

  我听到小妖童最后的喊叫被呼啸而过的风声堙没,我的眼前是灿烂的一片金黄!巨大的冲击力把我们三人紧握的手硬生生冲开了,水泡翻涌着淹没了我的身体,将关于蓬莱仙岛的一切留在了身后的时光里!

  水下的阳光几乎要刺瞎了我的眼睛,我只好屏住呼吸、闭上双眼,脚朝天的飞快下沉着,努力平复快要蹦出胸膛的剧烈心跳!

  世界在水下变得像死去了一般安静,我完全不知道时间是否在流逝,我是否还活着。

  睁开双眼,脚后的阳光变成了浓墨般的黑暗,我的脑袋正向着一片无尽的蔚蓝冲刺着!

  我并没有感到呼吸困难,我也不需要怎样费力的摆动身体,就像有一股水流、有一个吸力似的,带着我一直下沉,沉到那片天空一样蔚蓝的时空中。

  这样的景象,我曾在从鲨鱼号上被一个小海神掳走的时候,见到过一次。

  我明白过来,我从虞渊跳下来之后,坠入的这个地方就是晨雾之海的归墟。

  这是无底之谷、万水尽头,这里是海洋,也是天空。

  耗子和冬爷都不见了,林医生和怪人更是看不到踪影,我孤零零的悬在蔚蓝里,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只注视着我的巨大眼睛。

  关于他的体积,我已经找不到什么样的参照物来对比了,我只知道,他一定是个守护着深海秘密的巨人。

  我丝毫不感到害怕,他看着我渐渐远去,一动也没动,就像个已经静止了千万年的海底雕塑。

  永无止境的下沉终于有了一点儿起色,我看到满眼纯净的蓝渐渐淡了下去,一缕阳光照亮了我的脑门。

  快了,快了!

  我能看到的光亮越来越多,出口就在下面,就在不远处等着我!

  我直视着那个在水中浮动的太阳,双脚也起伏着加快了下沉的速度,等等我啊,我就要到了!

  “哗啦——”

  久违的新鲜空气和喧嚣的海风突然包围了我的脑袋,我急忙甩了甩头发,居然发现自己浮出了水面?!

  这不对吧,我不是从虞渊跳入海水,一直在头朝下的下沉吗?

  为什么我会突然从海面冒出来,朝着上方露出了脑袋?方向是什么时候变化过来的?难道我在归墟中的游动,真的是从海洋游向了天空!

  抬头望去,我苦苦追随的太阳就在头顶,它温暖的光芒照亮了无云的辽阔苍穹。


  这个世界,刘一回来了!


  《地下秘藏—蓬莱仙岛篇》正式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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