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在老三家里见过,”
“鬼长什么样子?!”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鬼是谁,”
“谁?”
高长胜直直的盯着马宏忠的眼睛说道:“马老哥,你和老三在一个村这么多年,难道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老三身上的奇怪之处?”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马宏忠问道。
“比如有时清醒好像一个正常人,而有时又傻得出奇,”高长胜说道。
马村长沉默了许久,直到把一袋烟抽完,才缓缓的说道:“高所长,其实这个我也知道一点,你是不是说老三的大哥附在了老三身上?”
高长胜没有说话。
马宏忠接着说道:“高所长,其实这个我知道的并不多,我只记得有一天,老三突然以他大哥的口气和我说话,当时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但我碰到的这种情况不多,而且,而且我也有些害怕,也不知真假,但那眼神,几乎和他大哥的一个样!”
“那马老哥是真的相信老三被附体了?”
马宏忠听完,只顾着磕着自己的烟袋,没有表态。
实在抱歉,因为有一些事情,更新的有一些慢了,今天会继续更新。
高长胜对这件事已经有了自己的看法,其实他一开始觉得老三确实很奇怪,尤其是老三以某种神秘的语气和自己交谈,甚至连自己也一度怀疑是不是真的有某种不为人知的东西存在,但是那天晚上,和马宏忠谈到老三的大哥之后,马宏忠说老三的大哥对老三特别好,而老三也有段时间精神不正常。高长胜又有了新的想法。
他把老三可能被他大哥附体这事和妻子林颖交谈了很久,林颖给出了一种答案,这可能是老三得了一种病症,精神分裂症。在老三的大哥死的时候,老三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从而头脑中产生了他大哥还没有死的假象。
但是那时老三没有真正的不正常,而是把这一种想法压在了心中,当他的妻子莫涵和母亲去世之后,老三的精神确实崩溃了,从而这种在内心压抑了很久的想法又爆发了出来,因为老三几乎和他大哥朝夕相处,所以即使从各个方面模仿起他的大哥来都非常相似,包括眼神。其实那并不是他大哥,而是老三所自己创造的一种他大哥的精神假象。
而他这种假象并不经常外露,而是他的潜意识受到了某种刺激的时候才有可能外露。
这种假象不仅起初欺骗了高长胜,也欺骗了另一个人,或者一些人,而这些人和将军庙有着某种关联。
这些人和老三的大哥有着某种关系,而老三这身上的这种和他大哥的神似也让这些人相信是老三的大哥灵魂真的附在了他的身上。老三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代替了他的大哥。
老三的内心深处有一种信念,即找出莫涵的死因,即使老三变傻了,这种信念依旧时时起着作用。这是高长胜的妻子林颖给出的一个答案。高长胜也表示了一定程度的认可。老三可能并不明白一切,但在一定程度上他继承了并冲当着他大哥的角色。而这些目的就是为了找出在莫涵杀人这起案件里的真凶。
马宏忠也可能和老三的大哥有某种关系,但是看起来好像不是背后的指使者。而且可能在某种程度上马宏忠对自己也没有恶意。
大黑叼的纸条到底是谁给我的呢?
不管怎么說,给我纸条的人一定和马宏忠有某种不和。
高长胜和马宏忠交谈了很长时间,他觉得马宏忠并不像个坏人。
第二天,高长胜和马宏忠去了张木匠的家里,张木匠正在用一整套专业工具来修这两个铜盘,见到两人来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这两个铜盘除了我之外,恐怕没有第二个人可以修了,这是我们祖传的,虽然我已经不会制作存储声音的铜盘,但是还是可以修,”高长胜笑着说道:“那是当然,张老哥的鬼手堪称一绝。”
马宏忠指着后院说道:“高所长,你看,这就是张木匠所塑的泥人,”
高长胜走到了后院,看到了在一个棚子之中放置着两尊泥人,一男一女,容貌刻画甚精,虽与将军庙里的将军像比略显气势神韵不足,但是也水平一流。在这个棚子的一个木架子上,有一个东西用红布覆盖着。
马宏忠说道:“这就是那块在将军庙附近挖出的石碑,”
“为什么用红布盖着?”高长胜问道。
“张木匠说红布代表对祖先的尊重,”马宏忠回答道。
高长胜走了过去,看着这块石碑上的红布,突然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手拽着红布的一角,轻轻一抖,红布便滑落了下来。
他没有看见石碑,而是看到了一个女子正在对他微笑。刚才锨下去的红布就像是这个女子的红盖头。四目相对了许久,高长胜没有感觉到陌生,因为已经看见她多次。这女人是缇姬。
忽然他听到马宏忠在旁边说道:“高所长,怎么还不锨开?”
高长胜一看,自己的手还把着红布的一角,根本没有打开。
“怎么最近总是出现一些幻觉呢?而且还和这个女子有关,”高长胜想着,拉开红布,那就是一块石碑,碑身呈黄白颜色,应该是由于年代久远,风化变色,石碑上有一处有些青色的印记,可能是以前长过的青苔被刮掉之后留下的印记,碑上的字迹大多磨平了,唯有那两行字还略微可以看到:
塑此清泪将像者男诚胥,
勒石者郭雷,
这是汉代小篆字体,以此判断此石碑应为汉代所立。
“男”是职位的一种,应该是张木匠的祖上还有一定的官职。
郭雷立碑应该无疑了。
高长胜用手触摸这个石碑上,一股滑滑的凉凉的感觉顺着指尖传至全身,这种感觉是如此熟悉。
这两行字虽然已经被磨得浅之又浅,但是也能看出当时凿刻时的苍劲有力,气势笔走龙蛇。
第二十九章 长发男人和高长胜的约定
这时突然从张木匠的屋里传来了一阵女子的声音,接着传出来张木匠兴奋的喊声:“修好了!修好了!”
高长胜和马宏忠赶快走了进去,只见张木匠用一个工具把两个铜盘串了起来,按一定的速度缓缓的转动着。两个铜牒相互摩擦,似乎就是一个女子在他们面前说话。
这些话语并不好破译,一是声音的声调不够,毕竟这么长时间了,一些铜盘上的凹凸点难以完全修复,二是古代声音与现代有些许不同,
马宏忠和张木匠大眼瞪小眼的听着,显然辨别不了太多,高长胜虽然有这方面的研究,但是也只是能判断一个大概,经过一番细致的辨别,大致有以下内容:
“.....祭祀棺椁.....庙下之藏......十路蛇首......深土十丈......奉郎与妾......魂咦翱翔......”
高长胜马宏忠和张木匠三人随即拿着铜盘一起来到了考古队,给考古所的人播放了铜牒里的声音。
众人经过一番讨论,认为在将军庙下还有一个空间,应该是这个所谓的“棺椁”或者“祭坛”的所在地,张木匠也表示同意,因为他说从那块石碑上看出这将军庙是一个标记,它标记的应该就是这个地下的空间。
确定了思路之后,高长胜一个人连夜在桌前制定挖掘方案,准备尽快挖掘。可是此时高长胜也犯愁了,将军庙陷入地下十多米,挖掘就实属不易,深土百丈,那可不是一个浅深度,稍微计算了一下,要以人力物力挖那么大一个坑,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丈将近三米,百丈那就是三百米,虽然不能排除夸张的可能,可是就算只有五十丈的深度,按普通挖掘的土方来算,也是够村里的劳动力,足足挖个一个月的,这不仅是一笔巨大的开销,况且这个所谓的“地下空间”具体在哪里还不确定,那这个样的工程量是无法计算的。
马宏忠专门给高长胜自己准备了一间屋子,他自己也在这里,半夜,马宏忠实在熬不住了,就先睡了过去。
夜半时分,高长胜在纸上愁闷的画着图,突然门开了,大黑走了进来,并吐给了高长胜一个纸条,然后摆摆尾巴走了。
高长胜打开纸条一看,“你自己来将军庙北面一里之外,”
看了看表,两点十分,高长胜看了看床上熟睡的马宏忠,拿起手电独自走了出去。
将军面北面一里之外是一片小树林,高长胜到了那里远远的看到一个男人站着,手里拿着一个棍子。
高长胜认了出来,是长发男人。
“刚才是你让大黑叫我来的?”高长胜问道。
“是的,”
“大黑为什么听你的话?”高长胜问道。
长发男人没有回答,而是咯咯一笑,从眼睛里射出两道瘆人的光芒,盯着高长胜说道:“你难道不怕我吗?”
高长胜一笑,说道:“怕你?为什么要怕你?”
“看来是马宏忠没有和你说他和我之间的事情吧?”长发男人说道。
“说了,你不就是那个许多年前在将军庙这里的捕蛇人吗?许蒙就是你用蛇杀死的,对吧。”
“不错,许蒙该死,甚至死十回也弥补不了他犯下的错误,”
“是的,许蒙死有余辜,”高长胜说道。
长发男人蹲下身子抚摸了一下大黑,大黑喵喵的叫着,显得甚是顺从。
“你很奇怪大黑为什么听我的话么,?你看看周围的树上。”
高长胜打着手电照了照周围的树上,一看有几条灰黑色的蛇正盘在树上冲着他吐着芯子,蛇的眼睛在手电的照着下像许多小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