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版金瓶梅 幽默哲理乱炖 (已出版)

  @少林寺第一美男 15179楼 2013-05-21 20:18:00
  往事不要再提
  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
  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真的要断了过去
  让明天好好继续
  你就不要再苦苦追问我的消息
  爱情它是个难题
  让人目眩神迷
  忘了痛或许可以
  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你不曾真的离去
  你始终在我心里
  我对你仍有爱意
  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因为我仍有梦
  依然将你放在我心中
  总是容易被往事打动
  总是为了你心痛
  别留恋岁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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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佔 15245楼 2013-05-22 10:43:00
  林忆莲的眼睛和大妞还真有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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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大叔…你指的有的一拼是比我还小?还是我比她小?
  
  放图只是想说大妞不笑的时候还是有眼睛的@( ̄- ̄)@
  @花开vs叶落 15275楼 2013-05-22 14:44:00
  啊哈,追上了,等不及开电脑了就拿手机戳点字>_<反正收到书了,下次看的时候一定要拿个纸笔画一画王叔家庭人物的关系图命运图神马的,表示看书人物一多就凌乱,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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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恩~欢迎叶落同学~叶落收到书了也来楼里冒泡泡了,好开心,谢谢亲,王叔家的关系脉络太复杂了,简直是现代红楼梦啦~
  老王休养生息这么多天,终于产奶了~!
  时间间隔太久远,大妞多把之前更的也放进来,方便大家回忆。。。。
  长篇连载 《逝者如斯》


  回校几天后,王宇恒看到布告栏上贴着一张布告,上面写着:本周五晚上六点半,特邀当代著名颓废派诗人消沉先生,莅临西阶梯教室讲评当代诗歌。
  王宇恒本来对当代诗不感兴趣,但刚听过大堂舅的宣讲,尚有余温,外加该诗人这诡异的名字激起他的好奇。虽然他一向反感哗众取宠,但如今诗人生存艰难,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消沉是难免的,颓废派自然大行其道,他也想看看这位诗人到底消沉成什么模样。

  王宇恒按时去了西阶梯教室,见到了这位瘦如刀削、见棱见角的诗人。难道是饿成这样?但诗人并不像预料中那样萎靡,相反很有活力。他首先做了些解释,说自己并非颓废派,他是乐观积极向上的,对生活充满热爱,很多人是顾名思义才产生误解,以为他叫“消沉”就必定消沉,其实他这个“消沉”之意并不是消沉,而恰恰相反,是消灭消沉,简称消沉。

  原来笔名也可以暗藏玄机,玩峰回路转的游戏!文人喜欢用笔名做噱头,那也是一项创作。消灭消沉,简称消沉,他不还是消灭自己吗?这一恶性循环的名字让王宇恒想起初中时班里的美术课代表,立志成为画家,给自己取笔名为“克鸿”,即能克胜徐悲鸿。王宇恒听后对他说:“巧了,我的笔名也叫‘克鸿’,但不是克徐悲鸿,而是克‘克鸿’,就是克你,所以更高一层。”“克鸿”说我也不是克徐悲鸿,而是克“克克鸿”,是克你。王宇恒又说我是克“克克克鸿”;“克鸿”说我是克“克克克克鸿”......几轮下来,两人就头昏脑涨,数不清“克”数,直接改名为“克你”,并玩起“克拳”,即两人握拳尖对尖、棱对棱地互磕硬碰,看谁能咬牙挺住,致使双双红肿。
  长篇连载 《逝者如斯》


  这位“克鸿”一门心思学美术,主科考试回回班里最后一名,却泰然处之,同时又争强好胜、好勇斗狠,只是跟王宇恒很要好。毕业后再也没见过面,就知道他考入美术学院。多年后王宇恒一次乘坐飞机时,在飞机座椅上的刊物里看到“克鸿”在美国与当时的美国总统克林顿握手的照片,图解说他为促进中美文化交流做出了贡献。王宇恒知道自己是克不住他了,不知他跟克林顿握手时是否会说:我笔名也叫克林顿,但含义是克“克林顿”,简称克林顿。随后二人攀比“克”数,继而克拳。

  当然这次听诗歌讲座王宇恒也不会上前对诗人说:巧了,我的笔名也叫消沉,但含义是消灭“消灭消沉”,负负得正,我是真消沉,真颓废,而后与诗人“消沉”玩互消游戏。

  “消沉”先介绍了一些当代诗人,王宇恒都没听说过。“消沉”朗诵并评析了若干首他们的诗,也读了两首自己的作品,都是很客观地讲解,并无文人相轻之嫌。诗人整个都已是弱势群体,没什么可争的,只能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互捧互赏,自娱自乐,再齐心合力把蛋糕做大,这也是不能共富贵却能同贫贱的心理。
  长篇连载 《逝者如斯》


  虽然有些诗句稍嫌深涩,王宇恒不能全懂,但能感受到其中不可言传的意蕴,配上诗人“消沉”诵读时那沉郁的情绪、沉醉的声音,和营造出那沉楚的氛围,消得王宇恒的心一直沉下去、沉下去。但他能记住的还都是一些轻松而形象的句子,诸如:“电线杆子和精神病人打了起来”,“记忆,就像牙掉了留下的豁口,叫人总忍不住去舔上一舔”,“就得跟生活掰手腕,尽管谁也赢不了谁”,“三顿饭、两包烟、一泡大便,我的一天,烟消云散”......大便入诗,余味无穷,堵着王宇恒的记忆豁口久久不能消散。
  “消沉”最为推崇的两位当代诗人是海子和骆一禾,他最后着重讲评这二人。不过这二位当时都已离世,两年前海子卧轨自杀,不久后骆一禾突发脑溢血而死。

  王宇恒对这种推崇死者的做法有些质疑,就像追认烈士一样,活人不会去争,没有嫉妒和文人相轻,死者为大,人死言善,但悼词的真实含金量能有多高?
  长篇连载 《逝者如斯》


  但以诗人的率真不世故,一般也不会违心地唱高调、虚情假意地歌颂别人。“消沉”是带着圣洁之情讲述的:海子是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他短暂的生命本身就是一首诗,他对人生之美、对世界之美有着宗教般虔诚的信仰,信仰一旦破灭,他就像一个殉道者一样,殉诗殉美而去。生前他的诗不被理解认可,连正式发表都充满艰辛。他用生命写诗,用抛洒生命来诠释他的诗,他是真正的诗人!“诗歌是衔走我尸骨的鸟群”,他奢望能以自己的鲜血洗涤人们浮躁的灵魂,净化喧嚣的世界。人类需要这种纯粹的精神守护者,秉持微弱的烛光照亮这物化的世界......
  我就是那疯狂的、裸着身子
  驮过死去诗人的马
  整座城市被我的创伤照亮
  斜插在我身上的无数箭枝
  被血浸透
  就像火红的玉米......
  而骆一禾是另一位诗坛奇才,同时是海子生死相托的挚友。骆一禾的造诣不在海子之下,但他却不谈自己,只谈海子。海子的离世令他伤痛不已,他不甘心海子就这样被红尘所湮没,要让更多的世人认知和铭记他,于是倾尽全力搜集、整理、推介、阐释海子的诗作,四处奔走,激情讲演,因忧劳过度,在海子离世几十天后,在一次万人集会的宣讲中,骆一禾突发脑溢血,追随海子而去......
  长篇连载 《逝者如斯》


  接着“消沉”分别诵读了海子和骆一禾的长诗,又念一首自己写的缅怀他二人的诗作,凝重悲慨。诗人是动了真感情,眼里闪着泪光,极力掩饰着哽咽。他悲的不仅是这逝去的两位年轻的诗人,还有这个日渐缩小、不知何时散尽的阵营,和对这最后一方净土坚守之不易。

  王宇恒的心软化了。他从未被诗歌如此打动过,对名诗只是觉得好,喜欢欣赏,但没感动到要流泪的程度,而此时听一个无名的人朗诵无名的诗却如此震撼。他虽有理性的一面,但也多愁善感,前者是能力,后者是本性。诗人定是觉得在今天这个社会,语言已失去力量,只能用行动乃至生命来书写表达。以死相抗、拿命来搏、舍身明志,这份真诚和勇气会引起固有频率接近的心强烈共鸣。你无法再嘲讽他什么,命都搭上了,你还能说他是矫情的无病呻吟?还能说他是为赋新词强说愁?还能说诗歌是无关痛痒的空话?
  @没事去遛鸟 15286楼 2013-05-22 16:24:00
  还有,那个孤独的还是隐居的狐狸啥时候也叫小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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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大妞短路了,叫错了。。。~~~~(>_<)~~~~
  @花开vs叶落 15287楼 2013-05-22 16:37:00
  搬个小板凳,坐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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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叶叶哦!\(^o^)/~
  长篇连载 《逝者如斯》



  海子是北大毕业的高材生,有体面的工作,能说他是因生存困顿而自尽吗?诗人不会被物质夺去生命。文人相轻的说法能用在骆一禾身上吗?他是因不嫉妒死者才肯推介海子?其实想在史册上留名的人是嫉妒死者的,因为有对比相较的媒介和场地,毛泽东要说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横向冠首后就会放眼纵向;而凯撒到了亚历山大死的年龄还一事无成便嚎啕大哭。海子和骆一禾是能横向争锋的,他们比古人的知音故事更胜一筹,因为伯牙子期只有一人弹琴,而海子和骆一禾两人都写诗。

  不疯魔不成活儿,疯魔有疯魔的价值观,世俗无法理解。只要不伤害他人,也无所谓对错,一个人摔倒了也可以理解为自己没动是整个世界翻转了一下,这是个轻重或强弱的问题。但生命的价值都否掉了,孰轻孰重、孰强孰弱又能怎样?他们不屑于去争辩。有的人活着只是一种惯性,没有自杀只是缺少那一瞬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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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对高洁境界的崇敬和向往这两年渐渐远离王宇恒,他越来越习惯用世俗的眼光看问题了,只有在需要产生高于世俗的优越感时,才拿来些阳春白雪做装点和支撑,说穿了还是一种世俗心理,而不再是那种灵魂自身的渴求。可能是那次骗人的文学大奖赛把他心中的象牙塔彻底击碎了。他性格中有圆滑的一面,古代文人推崇外圆内方的人格,他是外圆内也圆,很容易向环境妥协。前些天去北京四姥爷家,小堂舅的生活状态吸引了他,更别说同龄的黄光裕对他的触动了。虽然大堂舅是个文艺中年,推崇诗歌,但反倒起了负面作用,使王宇恒对当代诗人产生出些许藐视和嘲笑,他只是喜欢大堂舅这个自诩为儒商的性情中人,硬是要把诗人和商人融于一身,却显得滑稽而可爱。

  而诗人和商人之间生存境遇的对比更让王宇恒思索感叹。商人在地面上纵横驰骋,呼风唤雨,而在巅峰上创美的诗人却是那样弱不禁风。尽管心中印象此消彼长,王宇恒还是觉得自己骨子里是文人的类型,这辈子命定就属于这个阵营,心里维护着这个阵营的尊严,无商不奸,无奸不商,商人重利轻别离,商女不知亡国恨——商人握着钱,文人诗人却握着笔,可写下贬低对方的句子。
  长篇连载 《逝者如斯》



  王宇恒很有成就感地划分出这截然对立的两个阵营。阅历不多又有理论追求的人总爱轻易归类,见到两三个例子就能总结出规律,尽管两三例在统计学上根本构不成意义,很多成见偏见就是这么形成的。而且为了理论一劳永逸的权威性,总要有意无意地忽略变化,当然也可能因年轻历浅还没有看到变化。

  这次讲座让王宇恒有些漂移出轨的心做了一次回归,因为得知当今仍有人为艺术献身,仍有千古传诵的真情,这些仍受人崇敬而不是被认为幼稚,崇敬者是专业水准而不仅仅是大堂舅那样的票友,都令王宇恒心有所依。他强化了阵营意识:照亮自己人生的不应是浪尖弄潮的黄光裕,而应是卧轨自杀的海子。

  这是一种文学式的感悟,理论式的升华,富于学院气息,脱离了现实生活的复杂性。王宇恒这样简单地划分阵营,也是因为忽略了另一个重要的阵营,就是政治家。政治家比商人还要精明甚至奸诈,还要冷酷甚至残暴,但其中却不乏一流的诗人。就连曹操那样宁我负天下人勿天下人负我的奸雄,也会慷慨悲歌,写下流传千古的诗篇。政治是搞人的,政治家的语言魅力和情感热度应该是突出的,这也是诗的要素。而纯粹的诗人也未必人品高洁,只不过人们喜欢他们的美丽诗篇,有误解,也为他们辩解。
  长篇连载 《逝者如斯》


  各种性格及智力特征在不同的人身上随机组合,很难根据职业来划分性格以至人品的大类。而同一个人的神经也是千丝万缕的,能使其展现出截然不同的侧面,热烈不等于不冷酷,残暴不等于不重情,毛泽东看到穷人受苦会极其悲悯痛心,尽管他说越穷越光荣并让亿万人受苦;希特勒听歌剧时还流泪啜泣呢。

  但正因阅历不足,王宇恒才能保持纯净的理想,年轻人总得信奉点什么,虔诚就不能太理性。信点儿什么呢?人文算他的强项,当然要力推。有大堂舅那样的票友喜欢诗歌应该是件幸事,诗歌不能只是自娱自乐,自悲自尽。

  王宇恒第二天就去图书馆借了两本诗集,又去南开大学翻录了两盘贝多芬的音乐。要学习和欣赏的东西太多了,其实人类目前积累的精神财富已足够人受用一生的。象牙塔里不仅有文学,还有音乐——不是通俗歌曲,是古典音乐。当然他对通俗歌曲并不藐视,也很喜爱,他就是这样胸襟博大,视野开阔,力求摒除成见偏见,兼收并蓄。而古典音乐能有那么崇高的地位且流传几百年,肯定自有其魅力,只是大众缺少一颗向上的心——没有耐性先学后乐,大家都很忙。不知道人们缺少的究竟是娱乐时间还是娱乐项目,都在用娱乐时间换取更多的娱乐经费,忘了还有那些质优价廉的娱乐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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