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版金瓶梅 幽默哲理乱炖 (已出版)

  @独公子li 4196楼 2013-03-11 17:59:00
  几天没来了 顶 顶 顶 顶 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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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公子,很久不来不代表忘却,谢谢公子
  @co730 4197楼 2013-03-11 18:14:00
  楼主吃饱了就开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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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一下午都在教室看书,现在回来了,为大家更新,谁说吃饱了就木有事了呢?
  @多卡其 4195楼 2013-03-11 17:55:00
  回复第4164楼(作者: @长胜骄兵 +于+2013-03-11+00:21)
  回复第4159楼, @天伢伢
  @多卡其 +4141楼+2013-03-10+20:09: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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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494……卡其就一句话,大家一起晒!不然,咱两就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地让这个伤感的话题沉了沉了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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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卡其说自己是X形的腿,那大妞是O型腿,咱俩可以组个名酒组合XO,哈哈哈哈
  话说,大妞的腿是圆滚滚白花花的象腿啊,那就一起伤感的沉了吧
  @知足常乐8185 4201楼 2013-03-11 20:42:00
  顶了个顶,今天还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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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乐莫急,大妞这才回来,为大家更新咯
  @cphh 4202楼 2013-03-11 21:11:00
  顶下!~
  晒还是不晒涅...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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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妞奉劝程叔要专注学术和文学~!
  长篇连载 《逝者如斯》



  杨云峰见王宇恒有些认真,后悔刚才只图一时倾吐之快,便缓和道:“看来表现欲是一种愚蠢的欲望。说实话,我的表现欲也很强,以后真得尽量克制了,祸从口出。”
  王宇恒也就势转移话题:“适时适当的表现还是有必要的,很多人的命运转折点就是在关键时刻冲上去表现了一把。但不适时不适当的表现就比较遭人烦了,问题是这样的人往往不自知,还自我感觉良好,别人却在心里窃笑,比如赵强。有的人沉默也是一种表现,比如卖弄孤高冷峻,唯一的动作就是把腮帮子咬得极有棱角。赵强若是表现为风趣自嘲倒能更可爱些,比帅哥更具幽默条件,但偏偏他比谁都严肃,自视神圣,不容亵渎。表现的方式、火候不容易把握好,这是一门艺术,表现欲是创作动力,不能说是愚蠢。要说愚蠢,性欲更愚蠢,强奸犯为了几秒钟的快感把一辈子都毁了,值吗?本来自己用手也可以解决的。从古到今有多少人就毁于下半身啊!”
  “你好像说过科学的做法应该是男人完成生育任务后就阉掉,永除后患,这样就能全力以赴干工作,一心一意谋发展了!”杨云峰也默契地把话题引向虚渺的高空,远离现实领地。
  “那样可能连发展的动力都没有了!我当时的观点也不成熟。没有欲望哪来的满足?没有焦虑哪来的快感?尽管前后叠加是零和,但没人愿意放弃。客观地看欲望都是愚蠢的,只有理性是明智的,但理性却是欲望的工具。太监活着有什么意思?太监退休倒正好当和尚,可以直接进入最高境界——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倒能保持理性。”
  长篇连载 《逝者如斯》



  “太监爱财呀!没有性欲还有贪欲、还有权力欲呢!人家活得一样有奔头!”杨云峰设身处地、感同身受地理解太监。
  “太监的贪欲就更愚蠢了!都没有女人和孩子来花他的钱。这样看来生育后再阉掉也未尝不可,至少还要为孩子而奋斗。”王宇恒又想起杨云峰的父亲,觉得言犹未尽,不吐不快:“扯远了,咱们不说太监了,咱们还是说说你爸吧。你爸的特点就是太理性,目的性太强,就像你以前所说的,让你每件事都要做得有意义,都要为将来而积累,每分每秒都要过得充实,连蹲厕所里都得背几个外语单词,累不累呀!不享受过程啊?生命就是个过程,没有结果,唯一的结果就是死亡——要理性就理性个彻底!”王宇恒与杨父从惺惺相惜到政见不合,对其称呼也从“老人家”一路滑落为“你爸”。
  “其实我爸也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他有时候也是个性情中人。比如那次他咋咋呼呼指导大伙儿踢球,能图什么呀?也就是兴之所至。说冲动也好,说表现欲也好,但肯定没有实用目的,甚至有点儿像老顽童。毛主席能奋斗到那个地位,把所有对手都干躺下,应该是心机极深、手段极高、目的性极强吧?应该是老谋深算吧?那还有率性冲动甚至纯真的一面呢!还有诗人气质呢!”
  长篇连载 《逝者如斯》



  毛主席最后自然要将彭德怀斗趴下,罪名之一就是百团大战。王宇恒说:“你爸那次指导球赛倒是展示了他可爱的一面,我也正是觉得他亲切爽朗,才敢放开手脚尽情表现一把,以至于露出花屁股。这不是他的计谋吧?先释放轻松和煦的迷雾,借机一路观察你这几个未来的对手,并制定对策!受他影响,我也学会用阴谋论分析问题了。这真是学毛主席的那招儿,不是阴谋是阳谋,先制造宽容坦诚的气氛,鼓励你大鸣大放,彻底暴露后再收口。”王宇恒说得上瘾,刹不住闸:“你爸又让你过来点破我,好叫我完全裸露,以后无法施展!”
  “我爸判断得果然不错,你能想到这些,就说明你有权谋家的潜质!”杨云峰口气明显不悦。
  “我是有脑无心,想得出来却做不出来,只适合当作家。我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吗?计算机、外语有用,你看我好好学么?哲学有什么用?你看我扔里多少时间?就爱干闲事儿,一干正事儿就头疼。超脱的人才喜欢哲学,哲学又使人更超脱,更虚无,更淡薄名利,严肃思考得出的却是游戏人生的结论。做什么事一旦有了实用目的、有了功利心,我就会有心理负担,兴趣就大打折扣,就无法进入那种物我两忘的自由王国——这才是最高境界,这也是科学家、艺术家的最高境界,他们处于痴迷状态时不会想到功利,你就是一分钱不给他也拦不住他去钻研创造,他爱这件事本身,而不是把它当做赚取功利的手段,善之不如乐之。功利目的是政客和商人考虑的事,科学家、艺术家只是他们手里的棋子。我的理想是艺术家,你的理想是政客或商人,跟赵强是一类的,但你不能成为一架实用主义机器,你喜欢赵强那样的吗?”
  @feibao0722 4211楼 2013-03-11 22:35:00
  呵呵 3天不分上班下班一气看完 作者写的安逸 我看的舒服 楼主幺妹嘿乖 原帐号早已被盗 一直没注册 这次不出来冒几个泡泡都觉得愧对楼主大妞幺妹对此贴的一片真心 所以再注册了个帐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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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感动,介位锅锅爪子嘛~说的楼主幺妹儿好羞涩的喃~!恩恩,大妞毕竟不是四川姑凉,所以只能蹩脚的和您套几句近乎O(∩_∩)O~锅锅见笑咯~
  谢谢亲的支持,要常来哦~~~
  @多卡其 4217楼 2013-03-11 23:03:00
  大妞还有没有夜宵……再烤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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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么 有有有 卡其配合一张美腿照一起嘛
  长篇连载 《逝者如斯》


  “当然不喜欢,这一点我和你观点一致,怎么能拿他跟我相提并论?赵强整天风风火火的,连多跟你说句话都觉得是浪费时间,能像我这样和你促膝长谈?他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每次光顾我们宿舍,他都连门也不进,就站在门口,不是借锤子就是借钳子,再不就是找人,然后转身就走,从来没有过来坐坐、闲聊一会儿的时候。对这种实用主义者,我有锤子、钳子也不借他,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主儿!”杨云峰又想起被卸磨杀驴的往事,犹自恨恨不已。
  王宇恒说:“有位社会学家预言将来的审美标准是男人秃头、女人短发,都身材矮小,这样既节省时间、空间又节省能量。当我刚看到这个理论时马上就想到了赵强,他那段时间正好剃个光头。赵强从外在到内在都吻合这个理论,他没在你们化工协会强制推行这个标准吧?很有实用价值的!审美最初是从实用中独立出来的,最终还得归于实用。”
  二人在对赵强的共同鄙斥中缓解稀释了刚才的对立气氛,用斗转星移之术引开了矛盾焦点。杨云峰又进一步说:“不过我有时候也挺佩服赵强的,大刀阔斧、无所顾忌,活出了真我。”
  “什么意思?你不是真你,在我面前的是个假象?”
  “差不多吧!咱们都被现实环境扭曲异化了,是带着面具生活,伪装给别人看,展现出来的并不是真正的自己,真我已被完全掩盖了!”
  长篇连载 《逝者如斯》



  老生常谈!王宇恒对这种说法很不以为然。人的性格正常就是多侧面的,复杂而充满矛盾。像赵强或者胡大铁、老何那样某一侧面占据绝对优势、可以毫无制约地凸显、一往无前地满足的人毕竟极少,这类人简单而鲜明,给人印象深刻,却也是饱受非议的异类。你为什么不是赵强、不是胡大铁、不是老何?没人拦着你!但你没有那个勇气、没有那个脸皮,就是说你的体内有着过强的自我保护本能,这也是真我的一部分,正如胡大铁的勇气与老何的脸皮也是他们真我的一部分。你所谓的真我恰恰是片面的,千人一面的,谁不想争名争权、谋财谋色?谁不想痛殴对手、称王称霸?人在现实环境中的外在表现是内心诸矛盾综合作用的结果,不但是全面的真我,而且精确到量化,给出的是内心各成分经过较量、运算的最终得数。你的胆怯、羞涩、虚伪、优柔寡断、患得患失都一览无余,你的面具就是你真正的脸,或者说已经和你的脸长为一体。
  赵强、胡大铁与老何还有个共同点,就是极少听到他们抱怨。像这种自强不息的人,到哪儿都不吃亏,基本根绝于抱怨滋生的土壤——相反他们倒是总成为被抱怨的对象——人们喜欢尼采的张扬自我,挥洒个性,是因为把自己代入尼采,但若身边别人真出了个尼采,你也会很苦恼、牢骚满腹的。怨天尤人是弱者的表现,心理能量都随着怨言宣泄流失了。何为不公平?就是有受益的一方,同时有受害的一方,如果不能改变这不公平的大环境,那么索性就努力争取成为受益的一方,改变自己比改变环境容易得多,改变环境是政治家的使命。
  长篇连载 《逝者如斯》



  当然这些只是王宇恒的想法,因为对立气氛刚刚平息,他不想再起争论,便克制了说教癖、辩论癖,耐着性子听杨云峰如怨妇般又讲述一遍被赵强卸磨杀驴的经历,礼貌地表示出一些虚假的同情和牵强的义愤:
  “真是始乱终弃啊!”
  “始乱终弃?”杨云峰并不认可这个评价,强调说不能叫“始乱”,赵强最初对他委以重任是很明智的,他找对了人,化工协会才得以起步神速。
  讨论结束,二人开始一起逐家拜年。王宇恒去杨云峰家与杨父谈笑风生,神态自若,亲密如昨——不能辜负老人家对他的那份高评价。
  拜年结束,王宇恒赶回家协助父母准备迎接大姨的工作——明天大姨全家要过来团聚。大姨家也在沈阳,年年春节两家都要大聚一次,平时来往更是密切。但这次团聚却与以往大不相同,这是一次久别重逢的团聚,是一次历尽波折的团聚,是一次化干戈为玉帛的团聚,也是王宇恒一手促成的团聚。
  这次寒假回家,王宇恒照例要探望长辈亲友,并分送麻花。大姨家从来都是排在第一位的,不但是因为年长和关系密切,还因为大姨是个极爱挑理的人。但这次一提到大姨,母亲却愁眉不展,说自己和大姨已经彻底闹翻,两家前一段势同水火,如今已冷却为形同陌路。王宇恒极为惊讶,对外一向温和忍让、极重情面的母亲在强势的大姨面前更从来都是柔顺谦恭、言听计从,怎么会有闹掰的可能?两人以至两家几十年来风雨同舟、相濡以沫,一起走过多少苦难,如今日子见好,又会是被什么坎儿绊倒了呢?
  长篇连载 《逝者如斯》



  这次竟然是母亲先发的难。她说大姨欺骗了姥爷姥姥,欺骗了众位姨舅,侵占了大家的利益。王宇恒详问究竟,母亲说,几个月前你北京的四姥爷——就是你姥爷的四哥——在他两个儿子的陪同下来沈阳看你姥爷,我和你在沈阳的这几个姨舅都出面接待。你大姨不在场时,四姥爷跟我讲起几年前那次大姨陪同你姥爷,与北京的堂姨陪同四姥爷一起去香港见你台湾的姑姥、姑姥爷的真实情况……
  王宇恒被绕乱了,他家与这些远方亲戚极少来往,台湾那边有亲戚更是近年才听说,母亲也很少提及这些。只是父亲以前出差北京去过一次四姥爷家,后来又有一次去北京,刚出火车站就迎过来一个倒卖手表的,神神秘秘地问父亲要电子表不,又把父亲拉到角落,一撸袖子从手腕到肩头一溜都是手表。父亲仔细一看,竟是四姥爷的大儿子——大堂舅。父亲当即相认,大堂舅终于想起父亲,喜不自胜,相拥而泣,硬要拽父亲回家,父亲实在有事走不开,他便死活非要送父亲一块电子表。
  今天的大堂舅早已不卖电子表,而是开一家电器商行,算是有钱人。与他一起陪同四姥爷来沈的小堂舅也干相关行当,买卖做得更大。母亲给王宇恒拿出他们来时照的照片,四姥爷笑容慈祥,大堂舅神情灿烂,小堂舅目光阴冷。王宇恒从没见过他们,关于他们的信息都是从大姨那边得来的,基本是由大姨跟他们单线联系。王宇恒还是更关心自家跟大姨的矛盾,就问那年去香港是怎么回事,那年怎么突然冒出个什么台湾的姑姥、姑姥爷,为何以前从未听说过?
  长篇连载 《逝者如斯》



  母亲以前都是极力维护娘家亲人的形象,也不允许王宇恒对他们有丝毫不敬,难得今天这样流露心里的真实情绪。不过王宇恒倒是松了口气,他最担心姥爷是潜伏下来的国民党特务,在企图搞破坏、爆炸或暗杀行动中被抓获。儿时接受的宣传教育中诸多敌特案件及围绕这一题材的恐怖故事、电影,至今仍令他心有余悸。在台湾大本营的阴谋指使下,如毒蛇般潜伏下来的众敌特分子分头导演了《一双绣花鞋》、《梅花档案》、《绿色尸体》、《坟地阴魂》、《太平间的尖叫》等惊悚剧。后几个只是口耳相传的民间故事,在黑夜里讲更具氛围,心悬一线处讲述者常突然开亮手电照一下自己扭曲变形的脸,以起到撕肝裂胆的动人效果。所以儿时脑海中的台湾就是罪恶之源,阴森恐怖之地,一提就不寒而栗;而今天一提到台湾,则是满心的邓丽君、罗大佑、齐秦,是琼瑶和林青霞。
  这就是文艺的力量,润物细无声。不知道古今中外的统治者有谁能像毛泽东那样充分地利用文艺,赋予文艺如此多的政治使命和内涵,又那样跟文化较劲,将其既做为目标又做为手段,这体现了毛泽东既是理想主义者,又是实用主义者。首先他本人就是个文艺青年。
  文艺确实是深入人心的,富家出身的母亲也爱唱《翻身农奴把歌唱》,听到《看天下劳苦人民都解放》时也动情流泪、热血沸腾;王宇恒反对个人崇拜,但欣赏颂扬毛主席的歌曲时仍然陶醉,爱戴之情油然而生。文艺使人心于不知不觉中被感化、软化、教化、激化,慢慢卸下理性的装备。文韬武略,文治武功,中国从来都是把文放在首位,提出“枪杆子里出政权”的毛泽东也不例外,他深受“内圣外王”思想的影响,立功之外还要立言——在党内软弱文人当政时提出他的枪杆子理论,而在战争的血腥中又用诗词歌赋鼓舞士气,用主义和思想指引方向。共产党胜就胜在软件上,正如国民党是打着“三民主义”的大旗平定军阀一样——没有主义成不了大器。王宇恒曾跟同学探讨古人“文不爱财,武不畏死”的理想,于涛不屑道:“净瞎扯!不可能!人图啥呀?”
  大妞刚回来 为大家更新咯
  长篇连载 《逝者如斯》



  “图啥?当年共产党就解决了这个问题,所以才打下江山!”这是人心的问题,怎么解决?靠的是文治、文功。
  王宇恒想起上小学和初中时填的履历表中都有“出身”一栏,母亲让她填“革干”,即“革命干部”的简称。王宇恒顾名思义,便认为这是最好的一种出身,比“贫农”还好,因为参加了革命,并成为干部,定有相当贡献。王宇恒将自己的出身及相关解释向同学们宣扬,博得了大家的折服和尊敬。但后来在初中遇到一个明白人,即另一个出身“革干”的同学,在王宇恒口泛白沫地自炫出身时令人扫兴地将他拉到一边,悄声告诉他:“‘革干’其实就是地主,地主的后代,经过改造后成为‘革干’,也就是为了好听点儿!以后提到出身你就靠边儿眯着吧,可别到处现眼了!真叫明白人当众点破,我的出身也暴露了!这傻屄!”
  王宇恒回家急忙核实,母亲说你爸出身是地主,其实你爷是个小资本家,只不过在农村有地。后来他把工厂捐给国家了,文革前就死了,我都没见过,咱家也没受多大影响。
  其实那几年出身问题早已淡化,只不过人们仍心有余悸,也担心万一哪天政策出现反复,便还秉持着“越穷越光荣”、至少是越穷越安全的思维惯性。大院里的伙伴们也经常攀比谁祖上更穷,其中一位出身为罕见的“雇农”——几乎没有任何生活和生产资料,只能吃住在雇主家。该伙伴自小就是忆苦思甜积极分子,上抗大小学时很风光了一阵子,怎奈世风日下,他的表演舞台渐被荒弃,只好将余情在大院这种非正式场合抒发,他用圆熟的沉痛腔调诉道:“那真是一无所有啊!纯靠卖苦力谋生,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身体是唯一的本钱……”
  “那不和妓女一样!”一个伙伴同情地应和。
  “就是卖身!”另一个伙伴也补充佐证,“我家老邻居的三大爷也是雇农,都穷得光屁股了,本来他家有钱,被他抽大烟全败光了!房子都卖了,就得住人家扛长工,还干不动……”
  “也有赌钱输光家底儿的……”
  “正经人谁能穷到那个份儿上呀?”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就是‘流氓无产者’诞生的原因!”一个年长的伙伴用术语总结。
  @温润月光 4241楼 2013-03-12 12:03:00
  入木三分,虽然追贴辛苦,眼睛已成斗鸡状,然越来越感觉不虚此行。感谢妞妞!感谢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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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温润的月光姐姐,姐姐的描述好可爱好萌,真是个活泼幽默的姐姐,谢谢姐姐的支持,大妞不辜负不放弃,一定好好为大家服务
  长篇连载 《逝者如斯》



  “这帮屄……”“雇农”的后代愤然离去,暗恨人心不古,这要是在文革……妈妈的!
  还有一个伙伴出身也是雇农,却一直保持低调,他低调的原因后被王宇恒所披露。该伙伴的爷爷曾和王宇恒的父亲都在勘察院野外队,彼此了解背景,那次他在院儿里当众揭露王宇恒的爷爷是地主,王宇恒用“革干”的美誉也没能唬住,被他有理有据地驳斥回来。王宇恒异常羞愤,反唇相讥道:“你爷倒是雇农,现在怎么样了?大伙儿都向我这聚拢一下,我给你们讲讲他爷:解放后他爷也进了院野外队,那年出差摔伤了,运回来住院。院领导很重视,他爷出身好,工作努力,又因公光荣负伤,就想把他树立成典型,给单位争光,把记者都找来了,一起去医院看他爷,拎不少好吃的。他爷却说这些东西在解放前根本不算啥,随便吃,给地主扛活净吃好的,地主从不亏待他们,逢年过节更是大米白面、大鱼大肉管够造!比现在吃的好多了,现在这日子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你们说他爷是不是缺心眼儿?给领导气坏了——这他妈是什么思想觉悟!领导好好招待了记者一顿饭,让他千万不要写了。后来等他爷养好伤,就把他爷调到后勤扫地去了!”
  “那是照顾我爷岁数大了,受过伤出差有危险,领导亲口对我爷说的!”
  “后勤能干的活儿多了,人事、房产、资料、供应,干嘛非要扫地呀!扫地岁数就不大了、受伤就不影响了?还得扫厕所……”
  伙伴有些恼羞成怒:“我爷说的都是实情,本来解放前吃的就好,解放后吃的就差,三年自然灾害还饿死那么多人了呢!”
  “那就得感谢我爷这样大方善良的地主……”王宇恒意识到方向不对,矫正道:“其实解放前饿死的人更多,尤其是闹灾的时候,都人吃人了……看来你的思想还有问题,受你爷的不良影响!”
  @1968星 4255楼 2013-03-12 22:30:00
  顶不辞辛苦的大妞,祝大妞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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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姐姐!希望能顺利调剂到一个好学校,希望辽大能好心收了俺大妞~!O(∩_∩)O~
  长篇连载 《逝者如斯》



  伙伴又反守为攻,对王宇恒家深揭猛批,结果是两败俱伤,两人如赤身裸体地暴露在伙伴们面前,终于各自掩面而去。后来广览群书、知识渊博的王宇恒很快对自己的出身有了新的类比和解释:毛主席的父亲是富农,就属于“黑五类”,而毛主席却是全国最大的“革干”,率领贫雇农打天下。自己应该跟毛主席是一个阵营的——革命不分先后,“革干”也不分大小!以前的概念是穷人都跟着共产党,富人都跟着国民党,两大阵营泾渭分明,势不两立,后经他考据,毛主席并非穷人出身,蒋介石也并非富人出身,个人选择至关重要。穷人可奋斗为富人,富人也可败家为穷人,平民打着民生民主的旗号也可以奋斗成独裁者。多年以后王宇恒还自得于小小年纪就冲破“唯成分论”的樊篱——这是在那个年代和环境下很容易产生的心理定势。逆境促人思考啊!
  随后几年大环境越来越宽松,大学里思想更为解放,有矫枉过正之势。愤青们热衷于反思伤痕,满脸深刻状、忧国忧民状、痛心疾首状,嗜好语出惊人。有几位搞出一部名为《红色中国的震颤》的书来,披露一些所谓的内幕,诸如在延安时期江青设计赛马谋害周恩来,令其右臂摔成终生残疾;贺龙曾骂丁玲为“婊子”;叶群在和林彪恋爱前曾跟谁有过一腿等等,基本以花边新闻为主,就是所谓“震颤”的震源。这些传说绯闻野史基本无从考证,但也确实颠覆了一些固有印象,驱散了一些神秘和神圣的光环。重审历史、揭示真相、颠覆定论,在自由的氛围中蔚然成风,既是学术创新,又冲击世俗眼球,何乐而不为?
  长篇连载 《逝者如斯》



  今天王宇恒又重涉出身的话题,虽相隔不到十年,但世情已变,心境已变,有恍如前生之感。母亲则陷入对更为遥远的前世的回忆中,借给王宇恒的讲述,重温一遍苦难家史。
  姥爷在兄弟姐妹中排行最末,上面有四个哥哥一个姐姐,本居于山东农村,生活贫困。父亲过世后,为谋生路大姥爷带着二弟、三弟到东北闯荡,艰苦打拼,渐成局面,后将全家都接至东北,在辽宁丹东安家——那时叫“安东”。姥爷成长过程中家境越来越富裕,他便有条件念书深造,平日习文练武,听戏抚琴、纵谈时政,到二十岁时参与家族经营,主要负责内部管理。家里陆续在沈阳、哈尔滨、天津和北平都开了买卖,哥几个忙得马不停蹄,姥爷以坐守老家丹东为主,并照顾年迈老母。后来大姥爷去世,家业主要由精明强干的三姥爷掌管。当时在丹东分给姥爷名下的家产有九十六间房子,乡下还有一些地。
  四七年东北形势紧张,姥爷为逃避自卫队苦役弄了个国民党员的挂名,后来战局越来越凶险,当地国民党政府极力将共产党妖魔化,在富人心里造成极大恐慌,于是纷纷出逃。姥爷兄弟几家上老下小,一起出逃是不可能的,只能是这兄弟四人带着年长些的男孩先躲出去,剩下的老幼妇孺想必不会有太大风险。兄弟四人到北平落了脚。
  丹东很快解放,随即组建起贫民会,贫民会带领解放军逐一封大户的家产。姥爷的房产都被贴上封条,已怀孕七个月的姥姥带着婆婆和五个女儿、一个幼子被赶到自家后院的一间小仓库里住。因为缺少思想准备,连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没来得及拿出来,粮食都不够吃。好在前院儿被解放军征用进驻,其中炊事员心地好,总是拿些碎饼块儿接济她们。
  @忧殇的天平 4263楼 2013-03-12 23:21:00
  来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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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平这几天似乎很忙呢
  @忧殇的天平 4267楼 2013-03-12 23:35:00
  给大妞请个安,,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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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平最好了,工作忙要注意身体别太累,晚安
  @南红缨路口 4271楼 2013-03-13 08:24:00
  忍不住问一下,大妞妞最近很忙吗?楼主不给力,雇工们也懒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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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妞最近是很忙,大家体谅包涵一下大妞(>_<)亲们要继续支持啊,到了下个月就会好一些了
  @solitude_fox 4273楼 2013-03-13 08:45:00
  早起 顶大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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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solitude同学,早上好(^_^)
  长篇连载 《逝者如斯》



  有一天后院正屋门上的封条被猫挠破了,姥姥担心了一夜,第二天还是怯怯地找来解放军,解释说这封条不是我们撕坏的,你们可以进屋检查是否少了东西。解放军也不以为意,一笑置之,没再补贴封条。几天后没人再注意此事,年仅八岁却胆大心活的大姨半夜偷偷潜入正屋,搬出了粮食和一些衣服、被褥。姥姥知道后又吓得够呛,却不敢声张,严禁大姨以后再进去。大姨说院后门总是开着,谁能说不是外人进来拿的?
  但邻居已经知道封条破损的事儿,来鼓动姥姥把金银细软拿出来,姥姥不敢——这和拿些吃的穿的性质又不同,说拿出来也没地方存放。邻居说不拿最后总要被分掉,你不敢我帮你拿,拿出来先放在我那儿。第二天晚上邻居就摸进正屋拿走些东西,过两天又来拿走些,再过一天两口子一起来搬,此后便再也没有提及此事,更别说归还了。不过后来在划成分时邻居倒是帮姥爷家说了好话,估计他家也在自责不能搬走更多的东西,以使姥爷的成分从地主降为富农乃至贫农。
  后面的厄运很快如期而至,贫民会斗完更大的地主,该对姥爷家进行清算了。姥爷家在城里有买卖,在农村也有不少地,究竟是该划为地主还是资本家?前者性质更为恶劣,因为那是封建社会的毒瘤,是百分之百的剥削。后来据姥爷分析,地主也没有什么专业技术——地是租出去的,谁都会种——留之无用,可以毫无顾忌地打击、没收,不会导致国民经济的崩溃。而资本家则不同——工厂、商店不是谁都能玩得转的,暂时还不能彻底清除,还要利用甚至团结。但贫民会是乐于把姥爷家划为地主的,出于利益驱动外加仇富心理。
  长篇连载 《逝者如斯》



  而姥爷家那哥几个都是在城里做买卖白手起家,赚钱后才去乡下买的地,目的只是保值,抵御通货膨胀——虽在城里也买了不少房子,但连年战火,毕竟房子还不安全,而地则不漏不塌、不怕烧不怕炸,当年还被几位姥爷津津乐道。姥爷的地虽也委托人出租,但没租出去几亩,租金多少也无所谓——根本就没指望这点儿进项。姥爷曾对邻居说:收那几个钱还不够我下顿馆子呢!划成分时邻居出面证实,贫民会进行一番调查了解,情况属实。但地暂时没租出去并不能说明你不是地主,本人不在也不好深入调查,便在成分栏里暂时填上“未划”,等人回来后再行定夺——决不能漏掉一个阶级敌人!
  但即使你是资本家,竟然在丹东解放前逃走,就是不信任、不拥护共产党,资产就要全部没收。而那些没听信国民党的蛊惑恐吓,或者实在舍不得抛下家业,没有外逃的买卖人,因为对维持经济局面有作用,倒是受到一定保护。
  贫民会又发动姥爷家里和店里的雇佣人员揭发东家剥削压迫的罪状,以在批斗会上掀起怒潮——群情激愤才能斗志昂扬,才能说明贫民会的工作成效。多亏姥爷、姥姥平时乐善好施、心慈面软、待人宽和——生怕员工不好好干,或者另谋高就——令人扫兴地未能滋养出苦大仇深。尽管贫民会一再强调那是阶级敌人,但仍没人出来控诉什么血泪史。贫民会甚至把工作做到姥姥的亲外甥、外甥女头上,鼓励他们大义灭亲——他们是姥姥姐姐的孩子,到姥爷这儿谋生路和发展。姥姥出身平民,只有一个姐姐,但长得远不如姥姥漂亮,所以嫁得也不如姥姥好,进了一个小户人家——亲姐俩仅因为长相差别,便进入不同的阶级,并成为阶级敌人,进而左右了她们的政治立场和政治地位。
  长篇连载 《逝者如斯》



  好在外甥、外甥女还不到二十岁,被贫民会的激烈表现吓傻了,什么也说不出来,无法完成内部爆破任务,避免了一场亲情沦丧的悲剧上演——据说文明国家是不主张大义灭亲的,因为亲情就是最大的大义,正如中国的“百善孝为先”。如果亲情都灭绝了,还有什么情和义能保住呢?“善”的根基不是道德而是感情,不是理性而是感性,人不会善待苍蝇,不会跟老鼠讲理,很不道德地灭绝它们,不考虑它们也有生存的权利。
  这是革命!被推翻的阶级就是苍蝇老鼠,什么也不用讲!就要用极端手段撕掉一切温婉,只剩下赤裸裸、血淋淋的阶级关系!但阶级矛盾的根源是利益,这种大义灭亲实质为见利忘义、见利忘情。
  若在《红楼梦》里的贾府也来一场革命,袭人、晴雯是否也会批斗贾宝玉?紫鹃也会揭露林黛玉?鸳鸯能控诉贾母吗?刘姥姥要打倒王熙凤吗?那样大观园的明天就会更美好吗?晴雯上台就会搞民主平等?她在台下时对更低的下人都很凶恶的。贾环取代贾宝玉当家作主,贾瑞取代贾琏和王熙凤终成眷属,看天下咸鱼皆翻身,真就大快人心了?但毛主席曾说,在他眼里,《红楼梦》就是一部阶级斗争史。
  不管贾母是否能挨批斗,王宇恒的姥姥是免不了要挨批斗的——她必须代夫受过,而且有贫民会积极分子提议,要将怀孕八个月的姥姥吊起来斗。有些人因不能或不敢在敌人的残酷面前显示其革命之坚决,就只好用残酷地对待毫无反抗能力的敌人来显示,就如同“十二把子”里外强中干的老五,总会在对手被同伴撂倒后勇猛地冲过去,踹上最凶狠致命的几脚。
  在这种如火如荼的形势下,任何激进的主张都是鼓舞人心的、振奋豪情的,而冷静客观同情的态度则会被冠以妥协投降以至内奸叛徒的称谓。毛主席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能那样文质彬彬……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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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亏一位主持批斗会的解放军政工干部实在看不过去,及时制止了诸种野蛮行为。在没有法制的情况下,只能靠人性善恶间的自然博弈来决定命运了,原始社会可能就是这样。虽然此时大环境鼓励人们尽情挥洒其暴虐倾向,但还是有几个心软而胆大的老员工小声说几句公道话,搅了会场的气氛,败了贫民会积极分子的兴致。因为姥爷家缺少吸血榨油、苦大仇深的典型案例,批斗会基本是在空洞的理论中进行,演变成一堂马克思剩余价值理论的讲解普及课。姥姥做为活样本矗立于台上,携腹中胎儿颤抖着倾听、领会、消化,完成了一次新颖别致又深刻崇高的胎教。
  一个月后小儿子出生——即王宇恒的老舅。又过半个月,姥爷那出身贫寒的老母离世,没有一个儿子在身边。她临终曾懊恼地说,为什么没早解放二十年,那时她带着几个儿子还在山东老家含辛茹苦地给地主种地、交租,那个地主是真该斗一斗的;那时要是分了地,他们怎会背井离乡跑到这里?
  姥姥委托亲友将婆婆的死讯发电报告知远在北平的几位姥爷,姥爷们痛心疾首。父亲早逝,全靠母亲把这五儿一女一手拉扯大,最后竟无一人床前送终,使母亲在悲苦惊恐中死去!几人归心似箭,电告家里一定要等到他们回家再出殡。然而此时正值平津战役,北平被围得如铁桶一般,根本不通车。好在是冬天,遗体存放得住;又好在北平很快和平解放,憋在铁桶里的流民喷涌四散,几位姥爷又争先恐后挤入另一个铁桶——闷罐火车,不顾安危地奔赴老家——反正北平也该斗地主了。几人蜷缩地挤在集吃喝拉撒睡于一间的多功能车厢里,狼狈的惨状不亚于当年初闯关东——好多年没受这份苦了!而千里奔丧及挂念妻儿的焦虑更是前所未有的,远甚于肉体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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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们还是未能赶上出殡,只差了两天!因为贫民会只给了姥姥两间小屋居住,屋里还要生火取暖。其余几个姥爷家也没有空屋,遗体总不能停在外面。向贫民会申请灵堂未果,反遭到斥责:一个被推翻的地主家庭,还想大办丧事?想搞封建主义那一套?想重温旧社会的荣华?白日做梦!赶快埋了!
  老母就这样被草草掩埋。几位姥爷赶来,跪在孤坟前恸哭。他们回到家里,住进平时佣人都不住的小仓库里,感慨万千——辛辛苦苦二十年,转眼又回到起点,而且恐怕永远也起不来了。
  还不如起点!几位姥爷虽然没赶上出殡,却有幸赶上了批斗会——也不是赶上,而是贫民会专门为他们哥几个补办的。因为财产已分完,工作重点已转移到别人家,所以没有精力再对他们细致入微地分别批斗,也就集中搞一个大锅一勺烩——贫民会也有偷懒的时候,也有审美疲劳的时候,真乃一大幸事。几位姥爷带着临时串换来的纸糊尖帽——那年流行细高款,脖子上挂着大牌子——始终流行厚重款,并排站在台上接受审美——简称受审。姥爷生平第一次被推举到万众瞩目的位置,高高在上地鸟瞰着下面黑压压的群众,苦苦思索着台上与台下的辩证关系:地主阶级要被赶下台,做为补偿要先将他们推上台,真是公平合理又人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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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姥爷因为曾克扣员工薪水,还是有一些民愤的,他的精细体现于多方面,也包括对自家的弟兄。普遍存在的劳资纠纷要被冠以阶级矛盾,遍布于人民内部甚至自家兄弟间的正常利益分歧也就都能上升为敌我矛盾,就要斗得你死我活、一塌糊涂——与人斗,其乐无穷!
  客观地说,以姥爷那敦厚的性格,单靠自己是很难白手起家的,管人都管不住,工人阶级和农民阶级并不都像传说中那么勤劳肯干——如果劳动人民都热爱劳动,也就不会起来革命了。但即使最精明强悍的三姥爷,对最奸懒馋滑的员工,也从没搞过体罚,更别说批斗会了,顶多骂几句,大不了辞退。
  好在姥爷国民党员的身份还没有暴露——知情的人不是逃走就是自顾不暇。批斗后大家如释重负,各自回家艰难度日。四姥爷原来在丹东这边家口最简单,只有四姥姥和一儿一女,上次逃亡是唯一全家都去北平的一支,这边什么也没剩,自然连落脚的房子都没有。他在北平和天津还各有一房妾,先前已将天津的那位接到北平,安顿在同一个四合院里,又把四姥姥和两个孩子托给这两房妾照管——兵荒马乱的也顾不过来争风吃醋了。回来奔丧没带她们,四姥爷挂念那边,和兄弟亲友匆匆告别,顶着风险又回往北平——那边也解放了,将有更大的批斗会等着自己,谁让自己有这般腐朽的生活方式呢!
  @两条大长腿 4290楼 2013-03-13 11:34:00
  有钱锺书的文笔风格,写的非常好,持续关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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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新朋友,您的见地很精准犀利,作者老王就非常喜欢钱老,谢谢您的支持,多来看看好吗O(∩_∩)O~
  @我会是太阳 4292楼 2013-03-13 11:46:00
  现在有些女孩子,整天在微信、微博上和男人打情骂俏、勾勾搭搭,聊不了几句就见面开房,视感情如儿戏,一点也不知道自重。对于这样的女孩,我只想对她们说4个字:请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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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这位亲太有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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