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犯过罪,我有恋尸癖,我有我的过去,可以讲出来么?

  ****************************** 1月4日 更新开始 **************************



  而那个被萧克明揍翻的家伙,醒过来之后发现手机不见,连忙跑进来报告,却被我反咬一口,说他是幕后黑手派来的人。当董昊父亲查此人的通话记录时,自然会查到之前萧克明用此人手机打的那个号码的通话记录。于是就对此人是内奸这事儿深信不疑。
  所以这个被我诬陷成内奸的家伙,才会恼羞成怒,要向我开枪。他确实是被我冤枉的。
  但是,开枪打死他的,却是田星阳和冯尚两人,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接着,我表面上大义凛然、实则欲擒故纵地让董昊父亲杀掉我去换解药。其实我知道,坐在他这个位子上的人,性格都非常强硬,绝不会屈服于别人的威胁。我越是用话激他,他越不会杀我。
  当然,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兵行险招,才能出奇制胜。我也算拿自己的命,赌了一次。
  我赌赢了。
  董昊父亲答应全力支持我。
  这时候我便打蛇随棍上,告诉他说,大伯留下的纸上,记载着组织的一个高层人物身染重病,活不过五年。而且捕风追影地把胤老太太每天晚上不见客人的习惯,与此联系起来,把董昊父亲的注意力,渐渐转移到胤老太太身上去。
  其实,大伯留下的那张纸,只有我看过,别人哪里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上面根本就没有什么身染重病的内容,那些“交替使用假死药和解药苟延残喘”的扯淡说法,都是我为了诬陷胤老太太,编造出来的。
  但是,单凭这些,只能让董昊父亲怀疑胤老太太,还不够扳倒她。所以我特意跑到医院,先是装模作样地教训了辛晓鑫一顿。这样做的目的,不只是在他面前树立我的威信;更是要在他不知不觉中,对好口供,不至于把我悄悄在溶液里下了假死药的事,抖落出来。
  接着我就到了明莹那里,让她借肚饿之名,支开赵辰,接着便问她,胤老太太住在哪里?
  她把胤老太太的住址告诉我之后,我便让她在我下令的时候,找安徽帮的丁老板,假借胤老太太之名,去问陈子奇要解药,故意闹上一番,我才好在一旁偷偷用手机录下来,作为诬陷胤老太太的另一个证据。
  所以,明莹对我的计划,是知情的。你应该还记得,在打倒了胤老太太之后,我与她一同看画时,她突然莫名其妙地问我的那句“你满意了?”的话么?其中所含的深意,各位现在应该明白了吧。
  她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与我合作,只是为了救活苏楚君。她知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她明白,她自己知晓我太多的秘密。她的离开,不是为了逃避这些是是非非,而是为了……逃避我。
  是啊,那时的我,利欲熏心,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在那种心态之下,一旦我得到财产,便将她和萧克明这两个知道内情之人灭了口,也绝非不可能的事。
  再回过头来说吧。也许你们已经猜到了,我从岳阳医院出来之后,假借给蒋南父母送钱的名义,把杨滔支开,目的就是进入共和新路铁牢,把令空和黄顶鹏弄出来。
  但是,如果令空和黄顶鹏是同时被“救出来”的,那么前一天晚上打电话给董昊父亲的那个人,就不是令空了?他就有了不在场证明了?
  我当然不会让他逃得脱干系。还记得吧?杨滔在关押令空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个时间是前一天的报纸字条,于是据此推断,令空是前一天被劫走的,而黄顶鹏却是刚刚被人带走。其实,那个报纸字条只是我为了掩盖令空和黄顶鹏是同时被我弄走这个事实,而故意留下的。这样一来,令空就没有了不在场证明,我就可以把他设计成那个“幕后黑手”之一,将许多事都赖到他的头上。
  令空给我打的那个让我去电视机厂受死的电话,其实真正说话的人并不是令空,而是萧克明。这次,他用的还是那个一次性电话。
  我特意对这个电话录了音,放给董昊父亲听。他之前听到过的两个电话,说话的人都是萧克明,当然就会觉得这个录音中的声音非常耳熟,与前两个电话里说话的是同一个人,那自然就证明,前两次打电话给董昊父亲的人,也是令空了。
  加上一次性电话的声音本就会走样失真,即使董昊父亲听过令空的声音,我也不怕他会发现什么异常。
  所以,其实我在电视机厂的厂房里与令空“生死搏斗”的时候,令空早已被我弄成了一个将死未死的扯线傀儡,连话都已经说不出来,只是被摆在那里,等着被我一枪击中。
  那一场枪战,也是在演戏。
  在厂房里,令空说的那些话,必须是他自己的声音。因为那是他当场说的,没有一次性电话的变调效果,如果不是令空自己的声音,我手里的录音就不会被董昊父亲采信。
  但是令空说的那些话,并不是他当场说的,而是他被我弄出铁牢之后,百般折磨之下,断断续续地说出来。被我截取了其中几段,放在手机里,在适当时候,让当时在场的另一个人播放出来。加上我的一唱一和,听起来就像是在对话一样。
  也许你会奇怪,和令空一起伏击的另一个人,是谁?为什么后来一直没出现过?
  事实是:所谓的“另一个人”,也就是那个朝我扔手榴弹、向我开枪的人,也是萧克明。
  他装模作样地和我过了几招之后,便把那录了令空声音的手机丢过来,由我将它一枪打碎,不留任何证据。
  随后,萧克明就开着我的车,一路到了停车场,藏了起来。每天以菠菜鸡蛋面度日。之前也说过,萧克明不会开车,所以才把车刮蹭得满是伤痕。
  你们也许会说:林佑,这些事情你都不写出来,完全掩盖着,我们怎么会知道?
  其实,我早就留下了许多伏笔。比如我和萧克明在公园长椅前分离时,我“又交代了他几句”才离开,我在医院看望明莹时,曾经“又聊了一会儿”……还有,你还记得么?我告别了去给蒋南父母送钱的杨滔之后,还是傍晚,我在文章中写:“夕阳西沉,扯走了黄昏。入夜已深时,我趁着满天星空,赶到松江”,为什么就没有一位读者想要问问,从“夕阳西沉”到“入夜已深”这么长的时间里,我都在做什么?难道在发呆么?这种时间线索的跳跃,最是可疑。
  其实,更大的伏笔,还是我从陈子奇地下密室里找到的那根试管;以及我在见到董昊“尸体”时,突然要吃大蒜来验证他是否假死;还有,这么长的时间里,怎么不见萧克明露面,他跑到哪去了……等等等等,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也许作为读者的你,看到这里会不禁郁闷:林佑,你这个神经病,吃饱了撑的啊你?你干嘛不一开始就如实地写出来,非要在这里忽悠我们,欺骗我们的感情,你觉得很好玩么?
  如果你这么想,那我只能说一句抱歉。然后解释一下我的真正目的:
  写这本到现在,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其间,很多读者问我:为什么你不能把推理破案的机会,留给读者,让读者参与进来?
  你看,我现在就是给大家了一个最好的机会。
  也许你们的印象里,林佑是个好人。但好人坏人这种简单二元的分法,只存在于通话中,生活中的所有人,都是同时有着天使和恶魔的两面,而且经常处于变化之中。林佑也会变的,不是么?
  我之前写的那些内容,你完全可以看成一个布下层层迷雾的罪犯的自我供述。而你,则是听取供述的侦探。我真心希望,你能在我那么长的供述之中,找到种种疑点,而如果你轻信了我的供述,那你就还不是一个合格的侦探。
  怀疑一切吧,少年!这是侦探必备的素质!
  如果你能接受我这个说法,那么我就来继续解释其他事件的原委吧。也许你又会问:如果这一切真的都是在你在导演,那么,出现在明莹、赵辰和辛晓鑫病房对面宾馆房间里的人,也不是黄顶鹏么?
  当然不是。那也是萧克明。
  从“夕阳西沉”到“入夜已深”的时间里的那个时间段里,我和萧克明做了两件事:一是去上海电视机厂的旧厂房里搭戏台子、布置道具,比如我后来踩中的那个套索陷阱之类。二是我和萧克明在胤老太太住的威海别墅旁边的垃圾回收站,买了一张从上海工业大学里的垃圾箱里找到的名叫“王建波”的身份证,用萧克明带着身份证去那个丝绸之路大饭店,开了个18楼靠北的房间。萧克明刻意换了衣服,还在衣服里塞了许多东西,改变了体型。拎着的高尔夫球包里,装着我们抓到黄顶鹏时收缴的那把M40A3狙击步枪。
  萧克明带着我给他的红外高能手电,把酒店18楼走廊的摄像头和电梯摄像头闪瞎。这种酒店保安并不严密,摄像头记录只作为事后调取之用。平时不会有人一直盯着屏幕,所以就算闪坏了摄像头,一时半会也没有人修。
  如此一来,摄像头只拍到了一个瘦高的家伙背着高尔夫球袋走进了房间,没有拍到他什么时候走出来。
  萧克明在房间里将那柄枪和其他一些物品布置好之后,马上就离开了酒店,赶到电视机厂去,装成令空的帮手,与我展开假枪战。
  顺带一提,故意设计陷阱、展开枪战的目的,是要把现场弄得凶险些,以证明我是“正当防卫”才杀掉令空的。
  明莹也知道,所谓的狙击手只是我布下的乌龙,所以我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才会那么镇定,只淡淡地“哦”了一声。
  随后,我命她去找安徽帮的丁老板。之前因为灏灵被绑架事件,她与丁老板已经打过交道,丁老板也不虞有诈,便在明莹假传的胤老太太“懿旨”之下,去找陈子奇的麻烦。当时“正好”在场的我,就顺道录了音。
  胤老太太在我的这些布置之下,成了一个与陈子奇串通、交替用假死药和解药延长寿命、还因此谋害了大伯、诬陷了方言老大爷、把组织搞得支离破碎、独占大伯的全部财产的大罪人,而且,还要为蒋南的死、董昊的假死、明莹的下身大出血,以及令空和黄顶鹏的蓄意谋杀我和明莹等人的事件负责。
  这些事件,我都有各种录音作为证据。她百口莫辩。
  当然,我既然要保证大伯财产能落进自己手里,也就不会给胤老太太任何辩解的机会。我从陈子奇那里搞到安徽帮丁老板的录音证据之后,就纠结小伙伴,准备攻入胤老太太的宅邸。但在那之前,还有两个小时的空白。这短时间里,我跑了一趟松江,不但拿了灵猫卵巢囊肿等物,还取了第二份假死药,并带着朱峻轩一同回到市区。
  我在延安中路绿地的草坪上给小伙伴们开动员大会时,朱峻轩已经化身成冷血杀手,摸进胤老太太的家,以他超人的速度,干翻了所有保镖,并给胤老太太注射了假死药。等胤老太太进入假死状态,又在她心口扎了一刀。
  所以我带着小伙伴冲进胤老太太的家时,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就这样,接管了胤老太太和大伯的所有财产,借助律师们的力量,查清财产线索,把大伯的遗产全部划到自己名下。
  唯一的麻烦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联系不上萧克明了。他从电视机厂厂房开着我的车“逃走”之后,我反复打他电话,都不在服务区。所以我只能借助田星阳的力量,帮我寻找。
  其实,他之所以不在服务区,是因为他一连三天,都靠菠菜鸡蛋面,在没有手机信号的地下车库度过。
  直到他从车库里出来的时候,还不小心撞坏了停车库出口的升降杆,晃晃悠悠地停在广场上,本来可以联系我,却又被警察张峰遇了个正着,正要仓忙带着几件宝物逃脱时,手机也被砸破了。我就只能靠着车上的种种线索,在那家菠菜鸡蛋面的店里找到了他,拿回了那些宝物。
  也许你还为那个所谓的“神秘人”这么痛快就把几样东西给了我而觉得奇怪。如果我告诉你,那个人就是萧克明,你还会奇怪么?
  萧克明并不是心肠歹毒之人,但我用救活萧璐琪作为把柄,要求他无条件配合我的时候,他也只能答应下来。
  是的,之前的一切,之所以进展得那么顺利,是因为,那都是我的谋划。那时候的我,被金钱诱惑着,被死亡恐吓着,我决心不再做一个棋子,任人摆布;我要做一个棋手,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事实证明,我成功了。令空、胤老太太,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家伙们,在我的谋划和诬陷之下,没用几天时间,就丢了性命,而且,几乎无迹可查。
  林佑节奏,要作恶的时候,很少有人能挡得住。





  *************************** 1月4日 更新结束 **************************



  今天磨铁上的更新已经全部结束了,有点伤感,很多话想说却没说,希望还有机会再说吧
  @卟瑷伱 14308楼 2014-01-04 21:25:00
  虎头蛇尾,虽然我很喜欢你的作品但我不得不骂你,你说过你会在天涯一直更到底,你可能会不守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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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一直更新到底,谁说我不守信用了?什么叫虎头蛇尾?
  ************************* 1月4日 为萧璐琪的出现加更 **********************



  那你会问,胤老太太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现在回忆起来,我想,对于那时候已经被钱财迷了心窍的我来说,胤老太太到底是什么立场,与我关系不大。她掌握着本应属于我的财产,她怀璧其罪,她罪无可恕,她死有余辜。
  这些,就是我之前所做的全部事情。
  但是,这些不择手段、可以说是几近阴险凶残的手段,虽然出自我的手,却根本不是我的本心。所以,后来我才会那么痛苦,几乎陷入了恍惚状态。
  所以,在最终陈子奇揭露了真相的时候,我才会突然进退失据、束手无策,林佑节奏,被彻底打乱。
  我知道,如果陈子奇把真相全都揭露出来,我就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罪人,从此万劫不复。
  我也许战胜了胤老太太,但是陈子奇,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从安徽帮丁老板闹事这个疑点查起,发现了我此前的大部分秘密谋划。
  唉!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吧!
  那时丧失了本心、几乎丧心病狂、所有生活都是在演戏的我,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让我后怕不已。
  幸好,在目睹了一桩桩生离死别、经历了本心与欲念的死斗之后,真正的我,终于在那家医院的病床上,回来了。
  但是,小伙伴们听完我的叙述,却露出了让我不安的表情……
  “我不奢求你们原谅我,我只是想说出来,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我说了许久许久,望了赵辰、杨滔和辛晓鑫一眼,勉力动着干裂的嘴唇,最后这般说道。
  听完我说的话,三个小伙伴们,都是一阵沉默。但是我感受得到,他们心里,不知是痛苦、难过还是气愤。
  他们对我说的这些,也许并不知情。可以说,他们是我导演的这部戏之中,扮演了群众演员和热心观众的角色。
  当你发现你以为是真实的一切,归于虚妄,而真相,却让你难以接受时,你会是什么感觉?
  辛晓鑫第一个站起来,冷冷地道:“佑哥,如果我也像明莹姐一样离开,你会灭我的口吗?”
  我苦笑道:“怎么可能。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为了金钱地位,不择手段的林佑了。”
  “那么,佑哥,你多保重吧。”辛晓鑫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
  我心里此刻无比难受,却装作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道:“人各有志,强求不得。晓鑫,这些日子麻烦你了。我向你道谢、道歉。”
  辛晓鑫点点头,一声不吭地走了。他平时看起来嘻嘻哈哈的,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内心里,有很多正直的东西,有自己的底线。而我的故意欺瞒,甚至对他威逼利诱,恰恰打破了他的底线,没有对我怒骂或者挥以老拳,我已经很感激他了。
  赵辰看着辛晓鑫的背影,又看看杨滔,有些不知所措。
  我正想向他们说些什么,手机却响了起来。萧克明告诉我,他已经带着萧璐琪在医院里做完全面体检,结果一切正常。你在哪?小气鬼说要来看看你。
  我把手机交给杨滔,由他报了地址,说了我的情况。我让他直接挂掉电话,躺下来,闭目养神。杨滔和赵辰都没有再说什么。他们知道我心里不好受。
  我在那个宾馆套房的时候已经悄悄地嘱咐过萧克明,让他把他所知的一切,都告诉萧璐琪。我不怕萧璐琪会怎么看我。只是,她有权知道真相,她有权做出选择。她绝不必因为我救过她,而违心背意地与我纠缠下去。
  我反复告诫自己,无论结果如何,都要硬起心肠。但此刻的我,心里却一点也平静不下来。她知道我变成了这副样子,如此阴毒、如此执迷、如此不择手段,会不会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会不会只是客套地对我说声谢谢,然后带着礼貌的微笑,向我挥别?
  我该如何,去接受那样的现实?
  听完我说的话,三个小伙伴们,都是一阵沉默。但是我感受得到,他们心里,不知是痛苦、难过还是气愤。
  他们对我说的这些,也许并不知情。可以说,他们是我导演的这部戏之中,扮演了群众演员和热心观众的角色。
  当你发现你以为是真实的一切,归于虚妄,而真相,却让你难以接受时,你会是什么感觉?
  辛晓鑫第一个站起来,冷冷地道:“佑哥,如果我也像明莹姐一样离开,你会灭我的口吗?”
  我苦笑道:“怎么可能。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为了金钱地位,不择手段的林佑了。”
  “那么,佑哥,你多保重吧。”辛晓鑫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
  我心里此刻无比难受,却装作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道:“人各有志,强求不得。晓鑫,这些日子麻烦你了。我向你道谢、道歉。”
  辛晓鑫点点头,一声不吭地走了。他平时看起来嘻嘻哈哈的,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内心里,有很多正直的东西,有自己的底线。而我的故意欺瞒,甚至对他威逼利诱,恰恰打破了他的底线,没有对我怒骂或者挥以老拳,我已经很感激他了。
  赵辰看着辛晓鑫的背影,又看看杨滔,有些不知所措。
  我正想向他们说些什么,手机却响了起来。萧克明告诉我,他已经带着萧璐琪在医院里做完全面体检,结果一切正常。你在哪?小气鬼说要来看看你。
  我把手机交给杨滔,由他报了地址,说了我的情况。我让他直接挂掉电话,躺下来,闭目养神。杨滔和赵辰都没有再说什么。他们知道我心里不好受。
  我在那个宾馆套房的时候已经悄悄地嘱咐过萧克明,让他把他所知的一切,都告诉萧璐琪。我不怕萧璐琪会怎么看我。只是,她有权知道真相,她有权做出选择。她绝不必因为我救过她,而违心背意地与我纠缠下去。
  我反复告诫自己,无论结果如何,都要硬起心肠。但此刻的我,心里却一点也平静不下来。她知道我变成了这副样子,如此阴毒、如此执迷、如此不择手段,会不会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会不会只是客套地对我说声谢谢,然后带着礼貌的微笑,向我挥别?
  我该如何,去接受那样的现实?
  也许你要问我,你爱萧璐琪,是因为她美么?是因为她身材好么?我只能叹口气对你说,少年,此时的我,见过了多少年轻貌美的女孩,萧璐琪绝不是最美丽的一个。但是她却是最特别的一个。
  还是孩子的时候,我就读过那本《小王子》。还记得那朵无意中飘到小王子星球的玫瑰花,她自称是宇宙里独一无二的花朵,并且耍弄了各种花招来引起小王子的关心和爱怜,但小王子却觉得烦恼而离开了她,离开了自己的星球。直到他看到了花园里五千朵和他那朵玫瑰花一模一样的花朵时,小王子才懂得了:正是你在你的玫瑰花身上耗费的时间,才使得你的玫瑰花变得如此重要。
  所以小王子才会对那五千支花朵说:“你们很美,但你们是空虚的。没有人能为你们去死。当然罗,我的那朵玫瑰花,一个普通的过路人以为她和你们一样。可是,对我来说,她单独一朵就比你们全体更重要。因为她是我浇灌的。因为她是我放在花罩中的。因为她是我用屏风保护起来的。因为她身上的毛虫是我除灭的。因为我倾听过她的怨艾和自诩,甚至有时我聆听着她的沉默。因为她是我的玫瑰。”
  萧璐琪,我把她从停尸间里偷回来,放在冰柜里,照顾她,给她洗澡、疏通关节,为了她,哪怕在凶险的地方,再凶残的对手,我也有勇气去面对。对我来说,她就是那一朵我独一无二的玫瑰。
  所以,无论多么美丽性感的肉体摆在面前,我不会觉得诱惑,只会觉得恶心。哪怕我现在再有钱、可以由着性子去发泄任何肉欲,我也不会为任何其他女人动心。
  我,只爱着那朵属于我的玫瑰。
  各位,如果你无法理解我这样的感觉,那我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什么叫爱?我不知道。但是当你陷入爱里的时候,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会告诉你这种真切的感受。真的,如果你性无能,我会同情你。但是,如果你爱无能,我只能鄙视你。
  然而,就是这种对萧璐琪的爱,让我此刻深深地陷入困扰之中。等待着那敲门声的响起,就像是对我的末日审判。
  敲门声,终究还是响了起来。
  萧克明领着萧璐琪,缓缓地走了进来。
  这位清丽脱俗的女神,竟毫不嫌弃杨滔的这间破烂出租屋的脏乱差,大大方方地走到我面前,关切地问道:“听说你晕倒了,好些了没有呢?”
  我勉力挤出一点笑意,道:“谢谢。没事了。”
  “是我应该谢谢你。为了我,做了这么多,堂哥都告诉我了。”
  我望向萧克明,他点了点头,示意萧璐琪已经知道了一切。包括我救她,包括我的变化与堕落。
  “真的,”萧璐琪坐在脏兮兮的被单上,一只手抓着我的身上的被子,向上掖了掖,道,“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我只觉得被她不经意触到的身体处,有一股暖流传将开来,流遍全身。却犹豫地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赵辰在一旁接话道:“还要怎么感谢报答?以身相许呗!换了有个男人为我这样,我肯定嫁给他!”
  我突然全身冰冷。
  因为我看到,赵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萧璐琪闪开了原本望着我的眼神。
  只是这一个眼神,我就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我不知道如果与她一起经历过许多之后,她会否爱上我。但是如果你突然沉眠,突然醒来,突然有个人指着另外一个你几乎不认识的人说,他救了你,嫁给他吧。无论是谁,内心都会抗拒的。
  这是人之常情。
  但是,这一个眼神,却刺痛了我的心。也许是这时候的我,本已太过脆弱、太过敏感,也许是我心里有太多忐忑、纠结和不安,竟然连这一个眼神的打击,都扛不住。
  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我忽地哑了嗓子,沉声道:“赵辰,别这么说。就算我救了她,也不是为这个目的。”说着,我几乎是眼睛里快要溢出眼泪,强忍着对萧璐琪道:“萧姑娘,我朋友说话太大条,你别介意……”
  萧璐琪摇摇头,道:“不会的,我听堂哥说,你是搭上自己的命来救我的,其实……”
  我见她眼里闪过一丝柔情,心里一喜,旋即又是一惊,连忙道:“没有克明说得那么严重。你不要误会,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萧璐琪的另外半句话被我堵了回去,兀自轻咬朱唇,用一种无法言语描述的复杂的表情望着我。
  我继续道:“萧姑娘,医院检查的结果,怎么样了?”
  “一切正常,没有异样了。”萧克明见她愣在那里,便替她道。
  萧璐琪回过神来,点点头,道:“真没有想到,他会是那样的人。现在听堂哥说来,还觉得后怕。”
  我勉强笑了笑,道:“其实,我比他也好不到哪儿去,克明也和你说过了吧?他指证我的那些事,并非子虚乌有的。”
  萧璐琪一双秀目美瞳,望着我道:“如果看一个人,只用眼睛去看他的行为,总是片面的。我觉得,还是用心去看,会比较清楚些。林佑,你的本心,不是坏人。其实我觉得这位姑娘说的……”
  听到这个“其实”二字时,我的心头已然一热,激动得几乎要坐起来。但起身到一半,却又把自己重重地摔回到床上去,道:“萧姑娘,不必说下去了。能听你说出前面那句话,我林佑已经虽死无憾。只可惜人心难测,变化无常。我已经堕落过一次,到现在,还不敢真正地直视自己、找回自己的本心。姑娘不必对赵辰那句话太在意。我总觉得,如果用什么以身相许的方式来报恩,感觉很奇怪。也许我还太幼稚,还在期盼着一份相互回应的真正爱情,不想让姑娘许多为难、违心背意,最后落个不幸福的结局。姑娘的美意,林佑心领了。”
  除了萧璐琪,包括萧克明在内的其他所有人都傻愣愣地看着我,眼神里写的满满都是三个字加一个问号:
  傻逼啊?
  萧璐琪的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我此话出口,见她如此,顿觉后悔,想要收回,却已来不及了。
  萧璐琪点点头,柔声道:“你说得很对。为了报恩而以身相许,我也觉得很奇怪。那么,等你身体好了,我们约个地方吃饭吧。”
  “我看不下去了,”还不等我说话,赵辰在旁边嚷道,“佑哥,你的林佑节奏跑哪去了?得,我替你答应了。就这么着,姑娘,等佑哥身体好了,你们约地方约会去。像佑哥这么爷们又一往情深的男人,你肯定会爱上他!”
  我看了看赵辰,苦笑一下,转而对萧璐琪道:“大病初愈,你也要多休息。克明,你先带璐琪找个舒服安全的地方,让她好好调养吧。”
  萧克明叹了口气,走过来拉起萧璐琪,低头凑到我耳边,狠狠地道:“你他妈不是傻逼,你她妈就是一蠢驴、倔驴!”
  除了苦笑,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关门声传来,我又向杨滔和赵辰道:“现在组织已经解散了,我也要对胤老的死负责。你们不必再跟着我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赵辰却道:“佑哥,我觉得你今天肯定是脑子摔坏了,这么唧唧歪歪,真是让人烦心!你已经把你的心路告诉了我们,你已经回到以前那个佑哥了,为什么还要说这些话?”
  杨滔却一声不吭地站起来,向赵辰道:“走吧!”
  “走?我不走!”赵辰嚷道。
  杨滔也不管她,只把她从板凳上提起来,望着我道:“林佑,保重了。”
  我眼眶一热,点点头。
  赵辰在“我踹你哦”的叫嚷声中,被杨滔硬生生拖出门去。
  屋里,又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过了不知多久,一个声音响起道:“这样好么?”




  ************************** 1月4日 为萧璐琪出现加更 结束 *****************



  真的很激动,真的很感动,没想到,萧璐琪在分别半年后,终于看到了我的书。她竟然就是磨铁的书迷之一,今天她竟然发了书评。

  为了她,加更!明天可能更新不了。。。。各位轻拍。她写了一首诗,告诉我时间地点,我要去见她
  @xl9656 14325楼 2014-01-04 23:32:00
  楼主,真的找到书中的萧璐琪了么?我在磨铁里看完了全部,进来跟进你的最新现况的,没想到你说找到她了还是这本书的书迷!!!可以说说这个经过吗?也好给我们这些看完结尾的来一段完美的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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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写出来的,也会在天涯更完,大家放心。璐琪发书评这事儿我也很惊讶,过程我会在明天更新的完本感言里写出来。

  璐琪的书评在磨铁,是免费的,网址是:

  http://www.motie.com/review/893221
  @lhj_zju 14329楼 2014-01-05 00:10:00
  写得不错,一直在看。但是最近这几节似乎不太合适:
  用第一人称描述情节和心理、推理,就不要再用第一人称推翻!对别人可以先写表现再用推理论证,对自己本人用这种写法就看着非常别扭。
  作者自己把自己的想法推翻重来,作为读者谁能受得了啊。又不是看双重人格的分析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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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我要向大家道歉,最开始没选好人称,后来只能这么写了。。。第一人称写推理小说本来就是找死的节奏,我好歹写出来了。您忍忍吧,我写的比你看得痛苦一万倍。
  @南左律佑 2014-01-04 01:59:00
  @ohstars 14285楼 2014-01-04 01:56:00
  不是说最后磨铁是免费的吗?一直跟着,真心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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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铁最后是免费的,还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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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hstars 14336楼 2014-01-05 02:29:00
  可是进去还是提示要用磨铁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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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评区是不要钱的。具体位置见下图的最下面部分


  
  **************************** 1月5日 更新开始 *************************



  我在房间里孤零零地待了一整天,等力气和心情稍许平复,才下床来,胡乱吃了些东西,开着车单独跑了一趟金山,找俞老先生。这是我曾经答应他的,对那些鲜为人知的事情了解过、亲历过之后,和他谈一次。
  他在编纂一本叫作《金山卫春秋》的地方志。需要各种各样的素材,也许我的所见所闻,也会写入这本书里。
  我没在他家找到人,便转到万寿寺找续建大师。虽然手上没了佛珠,但明觉小师傅认得我,不必多话,便将我带到后院内堂。
  还没进门,却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我的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萧璐琪。
  她轻轻幽幽地道:“……所以总是烦恼,来求教大师。大师清修之人,不问世间情事,今个来扰,幸勿嗔怪。”
  续建大师的声音响起道:“萧姑娘哪里话。世间烦恼,皆由一个执字而起。林施主此前陷于财帛富贵的执障之中,确是让人感叹。他要破得此执,须得大功德、大智慧。萧姑娘如今烦恼,也由执而起。执着于恩情,却总无法化为爱意,不如放下这段恩情,再去看林施主此人如何?”
  我心里一阵激动。原来萧璐琪竟在为“以身相许”烦恼着。既然烦恼,定然有此意。想到这里,我真觉得过去的种种坎坷,再也不枉了。
  又听萧璐琪的声音道:“一朝得闻花香,三年不识他味。大师,失过的本心,当真还能找寻回来么?这世上,还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莲花么?”
  续建大师正要说话,我的身后却有一个声音响起,道:“小伙子,你怎么来了?去屋里坐啊!”
  我似是被兜头浇下一盆凉水,冰彻到脚。俞老先生,您早不来晚不来,这时候来干吗?我……
  俞老先生虽然须发皆白,却是鹤发童颜、健步如飞,赶了上来,从后面一拍我,却把我推了个趔趄,尴尬地出现在续建大师的后堂门口。
  我被俞老先生驱进内堂之中。萧璐琪美目流转,正往我这里看来。我的脸上固然是火烧火燎,她的脸上也氲起两朵红霞。我努力地稳住心神,向续建大师双手合十道:“大师,我方才去俞老先生的家,没找到他,才到这里来的。打扰你们了。”
  “小伙子,找我什么事儿啊?”俞老先生笑眯眯地问道。
  我看他这副表情,总觉得他似乎知道续建大师是在和谁谈话、谈的是谁似的,所以故意在门外推了我一把。只得苦笑道:“俞老先生,我最近经历了不少事情,很多都和金山有关,您不是让我找个合适的时候,把这些经历作为素材讲给您听么?不过……”我顿了顿,道,“好像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续建大师和萧家姑娘。”
  续建大师“呵呵”一笑,道:“不碍事,老衲也想听听林施主的故事。姑娘,你呢?”
  萧璐琪却站起来,欠了欠身子,道:“各位前辈见谅,晚辈回避片刻。”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我的心里无比惆怅。也许她发现我在门外偷听,有些不悦吧。
  毕竟两位老人家在场,我只能吞吐几口气,坐下来,匆匆开口,从假死药、巴焦人、达度拉组织,讲到林家宅三十七号、共济会,把这些杂七杂八纷繁复杂的事儿,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续建大师和俞老先生都听得入了神。
  讲罢,续建大师拊掌道:“林施主,老衲记得第一次见你时,还是一个略带青涩的毛头小伙子,没想到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你就解开了上海历史上最大的奇案,还把这些情况调查得如此清楚,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我笑了一下,道:“大师,您切莫抬举于我。”
  俞老先生拈着胡须道:“小伙子,有了你说的这些素材,我相信明年,《金山卫春秋》这本书就可以出版了。我要谢谢你。”
  我连忙拱手,道:“俞老先生,您发下这等宏愿,实在是金山之福、上海之福。您学识渊博,晚辈说的这些乡野轶事,帮不了您多少。晚辈尽绵薄之力,希盼您的书早些出版,摘掉扣在上海这个城市头上的‘历史肤浅’的帽子。”
  俞老先生郑重地走过来,拍了拍我的手,道:“老了,不中用了,如果你愿意,帮我一起修编吧。”
  我连忙道:“俞老先生,能与您一同修编史书,实在是晚辈此生莫大的荣幸。但是……晚辈还有些俗务未了,恕难从命,万望见谅。”
  俞老先生望着我的眼睛,道:“怪事,怪事。你说‘俗务’,我却在你眼里看不到一丝与情缘有关的神色。林佑,你……”说着,俞老先生望向门外。
  我抢先打断他的话,向续建大师道:“大师,还有一事。您之前赠我的佛珠,是从哪里来的?”
  续建大师道:“是老衲的一位旧友送的。”
  我躬身一礼,不再多说什么,便告辞出来。往大门外走去。
  萧璐琪就远远地坐在一张石凳上,听到我脚步声传来,慵懒地回头望了我一眼,道:“讲完了?”
  “嗯。”
  “听到了?”
  “嗯。”
  “其实……”
  我向她礼貌地笑了笑,道:“没有什么其实,你不必纠结于我救你这件事。如果换了别人,当时的我,一样会救的。”
  “但事实是,你救了我,”萧璐琪垂下脸去,幽幽地道,“当时的你?那么现在的你呢?”
  我抬头望了望这早晨美好的太阳,道:“现在的我,和当时的我一样,但又不一样。那时候,只是单纯的善良,好打抱不平,也许是‘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的阶段;后来的我,变了,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也许是‘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的阶段;现在的我,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但是也许是到了‘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的阶段。人生,不就是在这样的曲折反复中,才能成长的么?”
  萧璐琪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等我说完,又抬头望着我。
  我笑着道:“好了。该做的,我已经做了。该放下的,我们都放下吧。我不奢求什么,只把这段回忆,留在心里,就挺好的。”
  萧璐琪依旧那般望着我,一言不发。
  我洒然地笑笑,“再见。”
  说完,我扭过脸,大步地离开。
  脸上,此刻已经满是泪水。
  回到车上,旁边的人看着我抹干眼泪,叹了口气,道:“林佑,你觉得这样真的好么?”
  我又勉强笑了笑,道:“我只是不想再留下什么让她遗憾的。”
  当我踩下油门,车子飞驰而去的时候,在反光镜里,我看到万寿寺大门口,有一个倩丽窈窕的身影,似是无力地靠在门柱上。
  我紧咬着牙关,脚下踩紧,很快,那个身影就消失在茂密的树影花坛之中。
  再见了,我的玫瑰,我的女神。你的担心是对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找回了自己的本心。我只知道,我不想让你伤心。
  林佑节奏,也许只能再用一次,但是我不会后悔。
  现在,我不会再有任何疑虑。
  没错,我手里还有无数财产,我心里还有我的女神。但是,从此以后,我不再是那个拥有几百亿家产的超级富豪,也不再是个感情脆弱、动不动就受伤了寻死觅活的大男孩,更不是一个沉醉于自己一点小聪明带来的满足感的半调子侦探。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大伯的心情。甚至,我想起了一部以前我一直当做笑话看的电影:《大话西游》。
  没错,大话西游。无厘头在这部电影中发挥到了极致,曾经让我捧腹不已、大笑不止。
  但是此刻,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曾经落草为寇、玩世不恭的至尊宝;那个和白晶晶在悬崖上突然疯狂地互相扒着裤带、然后疯狂地爱上了这个女妖的至尊宝;那个为了骗得月光宝盒,三番四次耍弄死心塌地爱着他的紫霞仙子的至尊宝;那个把啰嗦的师傅痛殴在地一阵乱骂的至尊宝。
  最后,他堪破了一切,戴上了金箍,拥有了无边法力,更担上了一份比他法力大得多的责任。这需要多少勇气,我不知道。但是在紫霞仙子无助地飘离他身边时,我看到那副金箍,在他头上越受越紧,他发出的嘶吼是那样痛苦和无奈……
  他,找到了自己的方向,然后落寞地横扛着金箍棒,走上了西天取经的路。一个男孩,成长到了一个男人。然后像个男人一样,朝着正确的方向、为了正确的东西,去勇敢地战斗。
  我也曾经怀疑过很多次,大伯拥有了如此雄厚的财产,为什么还要一次次把自己抛进那么危险的环境中,去追寻一个答案,去面对一切苦难。
  现在,我终于明白:我的大伯,是一个战士,一个真正的勇者。为了对的东西,不惜舍弃所有的荣华。
  我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方向盘,眼神,从未如此坚毅。
  一个急刹车,车子猛晃,停在路边。
  路边站着一位衣衫褴褛、极其邋遢的道人。是刘庆。
  我不能置信地望着他,道:“刘老,您这是……要来给我新的揭语指引了么?”
  刘庆哈哈大笑,道:“哪有什么指引。林佑,我以前看你,虽然聪明,却不坚毅。此刻见你,嗯,长大了。好,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要做的事,就去做吧。我没有什么指引再可给你的了。但是你记着,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着,会像支持你大伯一样,全力以赴地支持你。这个,物归原主,”说着,他交给我一个粗麻布的包袱,入手沉甸甸的。外面的粗麻布,虽然看起来不值钱,但是懂行的人才知道,这材料有多贵重。
  刘庆,绝不是像他外表看起来这般不济。能以玄学给大伯做顾问的人,他的能量,也不难想象。
  我接过包袱,拱手笑道:“多谢刘庆伯伯,还有一件很麻烦的事,想要拜托你。”
  “但说无妨。”刘庆笑眯眯地望着我,道。




  ***************************** 1月5日 更新结束 **************************




  各位好,我是林佑的朋友。帮他代发今天的更新,大家的留言他今天回复不了,等明天吧O(∩_∩)O
  @杜洪竹 14373楼 2014-01-06 09:19:00
  看您了所有的文字,刚才在磨铁也看完了所有的。你一定是有故事的人吧,说实话。我相信你所述说的全部是真实的,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世间万物各有其运行的道理,阻止秦始皇复活,一个看似遥远而又真实的事,假死药,一个看似不可能而又可能的事,潇路琪,一个看似虚构而又存在的人,一次偶遇,发现你的文字,那阵,奶奶姥爷相继去世。离开了我,让我对假死药,也充满兴趣。我也有一段三年的感情,当然没有你那么轰轰烈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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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的祝福,我看你回复了三次,真是有心的读者,非常感谢和感动,希望我们一起加油,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
  ****************************** 1月6日 更新开始 ****************************



  既然要战斗,就不能不做好两件事,一是侦查敌情,二是隐藏自己。
  我找的这个小区,说来还和我有些缘分,是在上海闵行区的康城。这是一个有着14万人口、充斥着大量廉租、合租房的地方。租房的人有公司白领,也有做楼凤的小姐,一到了晚上,炒菜声、碰杯声、对骂声、谈笑声,夹杂着歇斯底里的叫床声,此起彼伏,勾勒出一幅市井生活的真实写生。
  我在小区外墙上找了个私人房东的租房电话。迅速办完了手续,直接拎包入住,不在话下。
  接下来的一个下午,我都在打电话。
  这个破破烂烂的小房间,延伸出无数丝线,形成了一张蜘蛛网。我就坐在网的中心,接收信息,然后经过大脑的高速分析、比对、推理和判断,最后发出指令。
  “喂,大兄弟啊,你换号了?哈哈,在哪乐呵呢?”我报上自己名字之后,傅黎东在电话那头调侃道。
  我也哈哈笑着插科打诨几句,然后道:“东东,你现在还是负责基金管理这一块是吧?”
  “是啊,有事?”
  “你是不是要天天盯着股权交易中心那边的信息?”
  “没错,咋啦?”
  “我等一下发几个公司名字给你,帮我盯一下,如果这几家公司挂了单卖股权,你帮我报个价上去,要出最高价。买方的名字我会发到你手机上,到时候对方的打款账号你发给我。”
  “哟呵,大兄弟,你这是帮谁做生意呢?挺狠啊,最高价买?眼睛都不眨啊?”
  “我这不是给个老板打工嘛,人家土豪,我就照吩咐办事。哈哈!”
  再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又拨出那个中国农业大学生物学博士王海东号码,道:“喂,海东,我是林佑,刚换了号码。你那边事情弄得怎么样了?”
  “你上次和我说过那几个地址之后,我就去那些地方看了一下,和你的猜想差不多。不过这东西不太好弄,现在剩下的不多了。你确定你要?要这玩意干嘛用啊兄弟?”
  “喂喂,你是专家,又有课题组的名义。给我弄一个有什么难的?”
  “好吧,那我尽量试试看吧。”王海东叹了口气道,“你最近可真够奇怪,一会儿问我猫的卵巢囊肿,一会儿问我蝙蝠黑鱼长鼻猴子,现在……口味越来越重。说,是那头驴踢了你的脑袋?”
  “我草,”我憋不住笑出了声,“长鼻猴子是你提的好吧?说正经的,你别说试试看,一定要弄到。你导师那边的课题经费,我会想辙搞定的。拜托你啦!”
  “行,知道了。”王海东笑着,挂断了电话。
  我手里电话不停,又拨出上海中医药大学的蒋钧鹏的电话。各位还记得吧,我发现灵猫卵巢囊肿的时候,曾经给他和王海东都打电话咨询过。电话通了,我忙道:“钧鹏,我上次问你的事儿,你觉得靠不靠谱?”
  “你还别说,这事儿还真有可能。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服了你了!”
  “真的可行啊?得,那你帮我弄弄,怎么样?”
  “这……这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我又不告你侵犯我的宪法权利,你怕啥?偷偷的,没人知道啊。”
  “得,别和我拽法律名词。那就试试看,我正好也手痒痒,哈哈!”蒋钧鹏也是个好奇心重的人,忍不住道。
  挂掉蒋钧鹏的电话,我又拨出一个电话:“喂,胸科医院吗?”
  “是,先生有什么事?”
  “我要投诉!”我装作怒气冲冲地道,“你们那个叫王永顺的太平间管理员是怎么回事?态度太差了,我妹都被他气哭了几天了!”
  “先生,你稍等,我核实一下情况,”接线员说着,过了片刻,道,“先生,很抱歉,你说的这个人,从前天下午就没来旷工了,我们正准备作开除处理。”
  “哦,开除?好,很好,这种人就应该开除!下次你们招人,找个态度好点的!”说着,我挂了电话,又拨出另一个号码,道:
  “那边行动了,你那边搞得怎么样了?”
  “还行,该联系的媒体都联系了,公司也买下来了。不过启动资金不够,那边的主管正在催。”
  “我就知道会不够,你啊,我马上给你打过去,可别搞砸了。”
  电话那边传来“嘟——嘟——”声,我苦笑一下,又打出一个电话。这人我之前没提过,是一个叫谷米的奇女子。我以前在投资公司上班,出差去一家超大的物流公司做尽职调查时认识的。不瞒大家说,她虽然是个女强人、女老板,当时家里却发生了件很诡异的事,还以为是灵异事件,吓得不轻。但被我三两下解决了,从那时起,我们关系就很铁。
  至于这位女强人谷米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与这本书无关,在这里就不提了。以后有机会,写个我曾经解决过的诡异事件簿给大家看吧。
  “喂?”
  “米姐,我是林佑啊,换号了。”
  “哎?佑弟啊,好久没动静,把姐忘了吧?”
  “哪儿敢呢!最近挺好不?”
  “别提了,又发生了件事,姐觉得这次肯定是有脏东西,要去请个太白山道士来驱驱邪才行了。”
  “姐,我不是和你说了,这世界上没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很多邪门的东西,都是些居心不良的假和尚假道士故意搞出来吓唬你,然后找你勒索钱财的。你要是上了次当,以后这种事就没完了。谁让你这么成功呢,大家还不都盯着你的口袋?”
  “那怎么办?”谷米焦急地道,“老弟啊,你来帮姐看看,你是破案天才,靠你啦!”
  “得,你太抬举我了。哪有这么厉害。”
  “嗨,你上次把我家那事摆平之后,说了句‘万事万物自有因果,但绝对与鬼神无关’,姐到现在还记得呢!反正这次靠你了。真的,包机票,包吃住,还有一大笔侦探咨询费。”
  我哈哈笑了两声,道:“姐,你这么说就见外了。既然你发话,我怎么说都要去看看。咨询费就不用了,不过,想请你帮个忙。”
  “尽管说,姐手下人多。”
  我笑着把事情说了一遍,谷米道:“老弟,你这动作不小啊,谁惹着你了?”
  “米姐,你正好对路,手下人又多,我只能靠你了。能不能帮,你一句话吧。”
  “我还真就一句话,”谷米想也没想就答道,“废话。”
  我被她这性格直爽、从不怕事的女强人作风逗得一乐,道:“那就麻烦姐啦!”
  挂掉电话,手机和右脸已经隐隐发烫了。我走下楼去,随便吃了点东西,转到另一幢楼,敲响了其中一间房门。
  开门的,正是之前和李芊羽一道,想要找到萧璐琪所在的程序猿邢碧暄。她也住在小区里,在前文中我已经提过了。李芊羽和她是单线联系的,陈子奇不会参与“下层员工”的管理。所以我到这里来,不虞陈子奇会知道。
  “怎么是你?你来干吗?”她有些心虚,盯着我问道。
  “来看看你。小羽的事,你知道了么?我能进去么?”
  “不知道,”她用手搓了搓鼻子,把我让进屋里,道,“她怎么了?”
  “她死了。被她老板害死了。”
  “什么?”邢碧暄惊得脸上那副硕大无比的黑框眼镜差点惊掉下来,急道,“怎么会这样?”说着,她摸出手机,要打电话。
  我把她拦下来,道:“她跟错了人。跟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一个只知道利用,不懂得尊重的人。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着这种人。我只想问问,你为什么与小羽合作?我相信,没有无来由的合作,或是利益、或是崇拜、或是其他理由,但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理由。”
  “她是我表姐……”邢碧暄颤颤巍巍地道。
  “你想给你表姐报仇么?”我一瞬不眨地盯着她,道。
  “想,”邢碧暄抬起头道,“当然想!”
  “那么,”我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你就和我合作吧。我需要你帮我。”
  邢碧暄咬紧牙关,道:“你说我表姐死了,你怎么证明?你怎么这么肯定是她老板害了她?”
  我摇摇头,道:“我不能证明。她已经被火化了,这件事是她老板的老婆告诉我的,但是就因为这个,她老板的老婆,也被她老板杀了。”
  “还有没有王法了?”邢碧暄手足无措地道,“说杀人就杀人,难道凶手没人管?”
  我默默地走到旁边,捡起一把水果刀,道:“这是你表姐给你削水果用的刀吧?”
  邢碧暄往后退了一步,道:“你,你想要干什么?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心说你这屋里邋遢成这样,难道你吃水果还削皮?上次来你这里,很多地方都被精心布置过,很有可能就是李芊羽布置的。既然如此,这把刀的用处,还有什么难猜的?
  我把刀尖捏在手里,把刀柄地给邢碧暄,道:“我现在不能证明你表姐是被她老板杀的,但是我迟早会证明给你看。如果我说谎,你就用这把刀,一刀捅死我。”
  邢碧暄直愣愣地盯着我,颤抖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又道:“帮我吧。”
  “好!”邢碧暄又一次咬紧了牙关,道。
  我点点头,道:“如果需要你帮忙,我会来告诉你的。”
  再向邢碧暄交代了几句,便转身下楼。这时,夜幕已经渐渐降临,我打了辆出租车,到了一家破酒吧。
  走进去,一个胡子拉碴、借酒浇愁的大老爷们正坐在吧台前举杯痛饮。
  我坐在他旁边,向酒保道:“来一杯啤酒。”
  这大老爷们扭头望了我一眼,讶道:“怎么是你?”
  我笑了笑,道:“好久不见。听说你丢了工作,有点失意。正好有件事要拜托你,包你有钱拿,还干得过瘾。怎么样,要不要听听?”




  ***************************** 1月6日 更新结束 **************************




  今天看了一下十大作品评比,好吧。没有上榜。呵呵。

  既然要搞黑幕,就不用公开投票;既然公开投票,就别以为大家是瞎子;如果真把大家当瞎子,还关闭评论不让大家说话。我只能呸了。当婊子立牌坊的事儿,不少。没想到在天涯也有。一直以为天涯还是个公平公正的平台,没想到黑到这个地步。失望。

  失望之极。

  我的作品在投票时曾经被人刷过票,大约在1000上下,规则规定,刷票的作品会被取消资格。但是票不是我自己刷的,也许是某位热心读者,也许有人看我不顺眼。但是减掉这些票,我一样能上榜。

  事到如今,上不上榜又有什么所谓呢,在一个肮脏黑暗的地方,我还是静静地匿着吧。
  **************************** 1月6日 为了被黑的加更开始 *******************



  谷米很快给了我回应,说已经安排她的助理林珑来帮我协调。渠道费用她出。我马上拒绝,说你只要把林珑借给我用用就行了。这摊子事太大,花你的钱不好意思。
  推让了一阵,谷米还是答应了。
  我在二手车交易市场又淘了一辆老款的别克君威。如果是去参加董昊父亲董云志的聚会场合,我就开奥迪A6去,低调不张扬,又不丢面子;平时有点事,我还是开着二手车。
  陈子奇似乎没有把我害董昊的事情,告诉董云志。否则我就不可能这么被他当做亲侄子一般,与他的小伙伴们愉快地一起玩耍。虽然我决心做一个战斗的勇者,但这并不代表我要好勇斗狠、像个愣头愤青一样仇视一切。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顺利实施计划,我仍然要把表面逢迎的功夫做到家,但是此刻的心态已经完全不同。我不再去羡慕别人,也不再抱着求人之心、摇尾乞怜。
  我让李海波把那些律师请来,按照约定的比例,把律师费的30%付给他们,并约定一个月以后,再支付剩下的70%。这30%已经是天文数字,他们拿了钱,纷纷欢天喜地表示这钱赚得太容易,各自所在的律所,完全可以凭这一笔收入,跻身上海知名收入律所之列了。
  我把李海波单独留下来,深谈了一次,和他再商量了些事,写了一份东西,交给他。
  时间就这样过去,直到有一天,出现了状况。
  安排在湘西那边的线人说,有一个奇怪的家族,开始大规模地收购辰砂母矿。不必说,这肯定是从胸科医院不告而别的王永顺回到了老家,发动他那个扎根湘西的炼尸家族的人脉和实力,借助了陈子奇的雄厚资金,开始搞大动作。
  辰砂母矿,也就是硫矿石,说白了,就是雄黄。硫元素在工业上主要用途是制造硫酸,但是随着环保标准不断提升,硫酸用量逐步缩小,硫矿石的价格也就一路下滑。
  但是任何东西都经不住炒作,有人大量收货,价格自然水涨船高。短短几天时间,湘西周边的单质硫矿石已经被收得差不多了,价格也猛翻几番。
  我安排了大宗交易所的专业人士帮我同步制作单质硫矿石价格走势K线图以及成交量变化图,紧紧地盯着盘面的一举一动。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演化成了一场商业层面的攻防争夺战。
  同时,傅黎东给我打来电,道:“你说的那几个公司,前天在股权交易中心挂了单。我按照报出来的资产负债表预估了最高价,已经报了。打款账号一会儿我发给你。”
  我谢过。接着就下发指令,付款。
  好大一笔钱,不过对我来说,不在话下。
  过不几天,已经到了8月底9月初,我突然听说,西宫发生了火灾,一幢豪华别墅被烧成焦土,救都救不及。
  我马上联系在消防支队,报出了几个地址,果然,近几天这些地方也接连发生了火灾。
  陈子奇真是破釜沉舟,连老巢都烧了。不过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我一边打了两个电话,一边看着单质硫矿石价格和成交量图表。单质硫的产量不大,成交量萎缩了一阵子,价格也是一飞冲天。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几天成交量又逐渐放大起来,价格进入了高位盘整阶段,忽高忽低、起起伏伏,难定结论。
  另一方面,据线人报告,收硫矿的那个湘西家族,购置了不少破碎机,把大块的硫矿石都敲了个碎。但是收购硫矿的事情,却仍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这个情况让我明白:第一,紫辰沙胎是藏在普通单质硫矿石里面的;第二,陈子奇还没有找到这玩意。
  王海东给我打来电话,我要他找的东西,终于在贵州弄到了,但是这玩意要怎么寄过来?我问清了他的地址,不动声色地派出私人飞机,把东西直接拉到了上海。
  蒋钧鹏也开始忙碌起来。我专门弄了个隐秘的仓库给他作试验室。可怜我这只小白鼠,受尽了蒋钧鹏同志无情的折磨,好几次差点被弄死。
  再过了几天,硫矿石的价格再次冲高,随即回落,接着一落千丈。这个消息让我坐卧不宁。
  难道,陈子奇找到了紫辰沙胎?
  湘西的线人告诉我,消息传出来,当地有人发现了紫色的硫矿石,已经送到了湘西重镇——吉首市。经过专家鉴定,说此物非常罕有,是一种稀有金属掺杂在单质硫里,才会呈现出这种颜色。
  紫辰沙胎!
  我紧张起来,马上通知私人飞机驾驶员,让他安排起飞,直接到张家界机场。抵达之后,我马上转乘车,赶到吉首市还要4个半小时。
  开车来接我的小姑娘,名叫刘思丽,我一上车,她便给了我一堆资料,都是和紫硫石有关的。报道很详细,发现者是一名丹砂采矿工。他自己承包了一块地,一家人都靠采丹砂为生。在丹砂矿与周边岩石交界的地方,偶然发现了这块紫色的硫矿,可谓难得。
  我仔细看着照片,心中不禁感叹这大自然造物的神奇。
  “现在这个东西的去向如何?”我看罢资料,连忙问道。
  “林总,现在情况很麻烦。本来这个采矿工一家文化程度都不高,随便就能买过来,但是经过了专家鉴定之后,竟然……”
  “竟然什么?”
  “竟然要拿去拍卖行拍卖……”
  我“哦”了一声。刘思丽果然还是太低估我了。要是说被人抢了,我可能还要头疼一下;拍卖,我怕过谁来?
  就算砸上身家性命,我也不会让陈子奇得到紫辰沙胎!手中暗暗使劲,几乎要把资料攥碎。
  忽地,我向刘思丽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功夫高手?”
  “林总为什么这么问?我们这里小地方,你是要找保镖吗?好像没听过有保镖公司。您怎么没从上海带过来?”
  “来得急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没带。要是争了起来,双方动了手,那还真不好办。”
  刘思丽没说话,看得出,她有点紧张。
  我突然怀念起赵辰、朱峻轩来。如果他们在,我也不必担心陈叙霖这样的人突然出手袭击我。可是……
  “后面这辆车真讨厌,一直跟着。要超车你就超啊,”刘思丽看着后视镜,道,“把道让给他,他又跟过来。”
  我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后面跟着的,不会是陈子奇吧?他们这么巧,也在张家界赶往吉首的路上?还是早就在这里埋伏着等我?
  此刻,天已经慢慢黑了下来。后面的车肆无忌惮地开着远光灯,似是在挑衅于我。刘思丽虽然是当地人,开车技术很娴熟,驾龄应该不短了。但是我仍然禁不住想起,那天被追杀时,和明莹一起搏命逃亡的那一幕。又不禁开始怀念起来。
  还是那些小伙伴们最给力啊……可惜,事到如今,一切都回不到从前。
  在路上提心吊胆了三个小时,那辆车也整整跟了三个小时。直到我们拐进了金领国际酒店,那辆车才不见了踪影。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我收到刘思丽的消息,拍卖会下午两点钟就要举行。
  怎么这么着急?我心里暗暗地奇怪着。陈子奇,你也来了么?我向窗外望去,薄薄的晨雾,氤氲笼罩着这个安静的小城市,若隐若现之中,让我有些看不清前路。
  拍卖会场设在一家高级会所中。卖品很多都是倒斗盗墓弄出来的珍贵文物,不必说,这定是个地下拍卖会。只看门前屋内的保安措施非常严密,保安个个五大三粗,腰间隆起,都是带着真家伙的。正是有了这些地下组织的存在,盗墓行业才会如此发达,否则舍命倒出来的斗,卖不出好价钱,哪里还会有人为此疯狂?
  黑压压的人头攒动之间,我已经看到了陈子奇的身影。陈叙霖果然就如保镖一样,紧随左右。王永顺和另一个家伙跟在后面。那个家伙身形瘦小,皮肤很白,留着两撮小胡须。我想起萧克明的描述,这人应该就是他的那个旧相识,本名王三天、诨名地翻天。
  陈子奇也看到了我,我昨晚几乎没能成眠,一脸憔悴。他当然知道是为什么。阴笑一下,露出不屑的表情,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刘思丽凑过来,把举牌递给我。按号入座完毕,一个眉清目秀、脸上带着精明干练的女拍卖师走上台来,持锤朗声道:“本次拍卖标的,共有件。分别是秦代琉璃转心瓶、战国陶碗、和罕见紫硫石。下面请礼仪小姐展示。”
  话音刚落,三位颦颦婷婷的高挑旗袍美女拿着三个玻璃盒走上来,我的呼吸顿时中止,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块在灯光照射下绚烂神秘的紫色硫块。
  转头去看陈子奇时,他也是一副魂授色予的表情。身边那个诨名地翻天的家伙却不见了。
  陈子奇忽然转过脸来,望了我一眼。那冷酷无情的眼神,让我心里不禁一颤。偌大会场,济济百人,此刻仿佛只剩下我们两个,死敌一般地互相对视着。
  听完拍卖师的介绍,便正是开始流程。前面两个我和陈子奇都不感兴趣,其他买家倒是争得不亦乐乎。到了紫辰沙胎,只听拍卖师道:“下面一件卖品,罕见紫硫石,底价八十万,每次举牌加价五万元。直接叫价可以开口,加价数额不限。”
  台下一阵骚动。有些人似不明白这块破石头怎么卖这么贵,有些人却觉得底价太低,等一下必定争得不可开交。
  一声清脆的“开始”声响起。我毫不犹豫地举牌喊道:“两千万!”
  所有人都以惊讶的目光,朝我看来。





  *********************** 1月6日 为了被黑的加更结束 ***********************
  落榜,但是我并不郁闷。

  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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