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归隐深山的姑姑

  一入夜小姑就梦到一家人,就好象看电影一般看着这一家人的悲欢离合,看不清他们的长相表情但是却能感受到他们的情绪,尤其是这家男人的心情特别深刻, 小姑就好像附身在他身上一样那种悲凉的心情慢慢的渗透让人忍不住流泪。

  小姑知道是在做梦所以也挣扎着醒过来直到那情绪压抑到一个极点姑姑终于是醒来了,然后她发现那只猫在床头静静地盯着她,又因为是黑夜猫眼发出的蓝光让人不寒而悚,小姑觉得那猫似乎有什么事要说但是盯着小姑看了会就转头趴在狐狸身上睡去了。

  一连两天都是这样,只要姑姑一入睡就能梦到那一家人梦醒后却又记不起梦中的情形了。最后实在受不了小姑决定今早把猫儿送回去。
  
  那猫很通人性,知道姑姑要送它回家就很乖的趴在床上等姑姑,那狐狸说虽然相处的时日不多但毕竟也是他的爱宠之一,还说要给猫儿礼物。那礼物就是把猫儿头上都插满了山花,猫儿不顺从那小狐就硬是绑了一堆花草在猫儿身上惹的猫儿一阵哀叫。小姑看着也不忍说狐狸根本就是自己爱玩,狐狸也不理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等姑姑抱着猫儿出了山头,那猫就从姑姑怀里挣扎出来跳到地上把身上的花全甩掉了,姑姑就觉得好笑。那猫也不要姑姑抱了径直的上了条小路,在一段距离往着姑姑好像在示意她跟上来,小姑便跟过去了,就这样那猫在前面走姑姑在后面跟着。大概是翻了几个山头在一个村口里那猫儿就不走了往姑姑腿里蹭,小姑便把它抱起来往村子里走去。
  
  走没多远就来了个男人,约莫接近三十岁看上去憨厚老实,身高马大光溜着上身皮肤晒的跟碳似的,看到姑姑就在后面跟着也不说话。小姑想莫不是遇到流氓了可是这大白天的流氓也太张狂了点吧,想走快点把他甩开但那男人居然也小跑着追上来,还一边傻笑一边追,姑姑想这不是流氓就是疯子了。跟了好一会那汉子终于开口了,说他认识姑姑抱着的那只猫,是他隔壁家的太婆养的,丢了好几天了。说着朝那猫儿叫了声宝财,那猫应了一声就从姑姑怀里跳出来走到了汉子脚下撒起娇来。姑姑这才确定这男人不是流氓也不是疯子。
  
  猫儿宝财的主人是个老太婆,大概六十多岁背有点驼扶着个拐杖,独居。那汉子叫宝龙,和那太婆有亲戚关系而且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宝龙把那太婆当半个妈照顾。 小姑说太婆怪里怪气的把猫送回去连道谢的话也不说就抱过猫儿自顾的梳理,反倒是那汉子宝龙又是搬凳倒茶连声说谢,说那猫是太婆三年前在后山找到的样子乖巧可爱就抱回来养着了,还说那猫是招财猫第二年开始会自己跑出去回来的时候叼了些首饰银币回来,还有次领着太婆挖出了一盒珠宝,人人都说这猫是财神托世呢。

  宝龙东扯西扯的说了一堆,小姑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最后看时间也不早就要告辞,那汉子站起来拦住姑姑,说是现在正是庄稼收割季他有好几亩的地等着收割都忙不过来所以没什么时间照顾太婆,希望小姑能留下来几天帮忙照看太婆,等他忙得差不多了就行而且会送两担米给姑姑。

  小姑想这汉子真大方,两担米可不少钱啊,本来小姑家里的米早就吃完了都在吃地瓜糊那狐狸也一直抱怨小姑不做好吃的,但是看着这傻呼呼的汉子和怪里怪气的太婆姑姑还是有些迟疑。那猫似乎看懂了姑姑的心思一样跳过来对着她叫个不停好像在哀求似的,小姑看着那可怜兮兮的小眼,心里一软就答应了。
  
  这太婆住的房子挺大的,院子里还种了好些果树,只是她一个老人家住着是挺凄凉孤独的。宝龙说太婆以前有个儿子的和他感情好每天都玩在一起的很可惜的是这孩子八岁的时候去玩水溺水了。小姑问那这家的男人呢?宝龙便摇摇头不再说话了。

  小姑刚开始两天很不适应,那太婆脾气怪异的超过小姑的想象,不爱说话对小姑是不闻不问的,吃饭的时候宝龙没跟她说太婆只吃粥那太婆也不说不吃,就坐在那朝小姑瞪眼小姑还纳闷自己又哪里惹着她了后来还是宝龙来陪不是,一边哄着一边重新给太婆煮粥。小姑打扫卫生也是不让她碰这个不准动那里,简直跟小姑对着干还老爱拿着那拐杖敲人,姑姑好几次都想不做了但那猫儿总会出现好像在安慰人一样舔舔小姑的手,让小姑再大的气都消失了。
  
  宝龙说太婆以前的脾气没那么怪,是个很好的人对人都是很和气的,只是经历了太多让人心凉的事性情逐渐变得冷漠。小姑很好奇这老婆子到底遇到了哪些事,但毕竟是私事也不好过问,再说光是失去儿子也够痛心的了。

  小姑在她家的第三个晚上,睡到半夜的时候被吵醒了,起来一看是猫儿宝财在房门口一直叫个不停,小姑想莫不是有什么事就披上衣服跟出去了。猫儿带着姑姑来到了太婆的房间,小姑听到房里有打斗的声音还有老婆子的叫骂声,小姑急忙推门进入就看到太婆一个人在床上躺着眼睛还是闭着的象和人在打斗一样手脚并用的往前挥打着。小姑心想肯定是做了恶梦跑上前想把她叫醒不料那太婆力气之大一伸腿就把姑姑喘到了地上姑姑痛的忍不住叫了起来,太婆却醒了,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姑姑刚想起来上去问候那太婆却责问她三更半夜跑到她房里来做什么是不是想偷东西,姑姑是哭笑不得想解释她却拿起拐杖把姑姑轰了出去,小姑也不说啥忍气回房,走没多远听到太婆骂了一句,死了也不让我好过我是不会怕你的。小姑听不清那意思也没多想就回房了。
  
  第二天跟宝龙说起的时候他却并不惊奇说是人老了都会这样,家里人叫和鬼打架,小姑却不放心毕竟是老人家了身体这样折腾哪受得了于是她便夜半都要时不时的去看看太婆才能安心。 又过去了几天这太婆对小姑终于是放下臭脸了,也不再光瞪眼虽然话还是少但毕竟是和气多了,小姑觉得开心算是把这老婆子给制服了。某一天姑姑把卫生搞了一遍刚出到大厅,远远的就看到太婆后面站了个人是个女的头发长长的卷卷的甚是时髦穿着红色的洋裙背对着姑姑所以看不清她的长相,小姑就觉得好奇难得这家里还有别的人来探望太婆便转身回了厨房准备好茶水端了出来。 茶水端出来的时候那女人已经不在了,小姑就问太婆刚刚的客人哪去了,太婆是一脸茫然说哪来的客人,姑姑便跟她比拟刚刚看到那人的模样,这不说还不要紧这一说那太婆脸色立马就变了还把姑姑端出来的茶水倒了一地嚷嚷着说没有这种人不要乱说,气冲冲的抱起猫儿回房里了。
  
  太婆的性格怪异小姑已经习惯了所以也并不觉得怎样,只是那之后那位红衣女子就经常的出现了,姑姑看不清她的样子但是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气场是很恶毒的,这种恶毒小姑是从没遇到过的也终于是知道这个女人并非人类,只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房子里呢,和太婆又是什么关系呢。小姑去问过宝龙,宝龙说没见过这样的女人还说是小姑太累看走眼了。小姑对这种怨灵是没有办法的也不敢做什么便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某一晚姑姑按照往常去太婆房里看她有没有睡安稳,大老远就看到有个红色的影子往太婆房里飘去了,小姑心想不好跑到太婆房门口果然听到里面的打斗声,房门却打不开被锁上了从窗口望进去被那景象吓到了,只见那红衣冤鬼伸长双手死命的掐住太婆的脖子,太婆还是闭着眼睛在拼命挣扎着。小姑急死了使劲的敲门想把太婆吵醒,可里面的打闹吵骂声还是没停。
  这时,突然听到了喵的一声,那猫儿突然从窗户里跳了出来房门也自己开了。姑姑推开门正要跑过去那怨灵却转过头望着姑姑也是满满的怨毒突然就朝着姑姑飞了过来,小姑就觉得自己双腿抖个不停也动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奔过来。眼看就要碰到小姑了猫儿又喵的一声往那怨鬼身上一扑,那怨鬼就一下子散掉了。

  怨灵散掉小姑才动弹的了一下子发软跌坐在地上,再看太婆已经没事了一脸安然的在睡觉。小姑挣扎着爬起来关了门回到了房里却是睡不着了,一闭上眼就好象看到那恶毒的女人在瞪着她看,那中感觉让人大冷天都会流汗。直到天微微发白小姑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下,但还是噩梦连连。

  梦到院子里一颗果树突然开满了血红色的鲜花一片一片的往下掉,那红衣女鬼站在树下看着姑姑,没有了那种恶毒感反倒是很显得可怜。可是姑姑还是觉得害怕转身要离开脚却动不了了往下看就看到那红衣女人的头从地下冒了出来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

  后来还是太婆把小姑叫醒的说她躲在房里偷懒不干活,小姑起了床就觉得腰酸背痛那女人的身影还是停在脑海晃不去。
  往后的几天倒是不见那女人的身影了,太婆也睡得安稳心情也开心了不少。姑姑虽然对那那鬼寒心但是没见那女人来骚扰也逐渐松了心。

  这日,天气甚好不算太炎热。姑姑一把事情忙完看着天气好就把太婆带到屋外搬了凳椅在树下让她躺在凉椅上乘凉。那太婆心情好的很抱着猫儿居然和小姑扯起了家常。说那猫儿宝财是在后山找到的,那天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跑去后山就觉得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呼唤她一样好不容易爬上去就看到了卷缩在那里的宝财,那时候它还很小一只也不知道是怎么跑到这来的,全身抖个不停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太婆说宝财的眼睛很像她老伴,那时候提亲的人可不少就他老伴长的最俏尤其是那双眼睛。说着太婆就像陷进回忆里,笑了起来那笑容很温馨让小姑心里也跟着暖暖的。
  太婆继续说,那时候她老伴在外面做生意赚了不少钱盖了这个全村最气派最大的房子,还有里面的家具都时髦的很,很多都是没见过的城里货。娶她的时候开了好多车回来(……是摩托车……)周围的女人都眼红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婚后男人也有带她去城里,一开始是挺觉得新鲜的但是时间久了她还是想回来就觉得这大城市太乱了而自己却显得卑微。这点和小姑算是有共通的了。

  后来,后来有了孩子因为自己的疏忽孩子没了,再后来。
  太婆没有说下去,抚摸着猫儿仰起头看着高大的果树发呆。小姑也不再说什么,陪着太婆发呆。

  回过神来的时候太婆已经睡着了,小姑起身回去房里找了块薄被想为她披上。刚出来就听到门外有个男人的声音,很少大声的嚷嚷着说不管你接不接受他都是他唯一的儿子。小姑赶忙跑出去就看到一个约莫30岁左右的男人个子也不高站在那里跟太婆说着话,太婆满是气愤叫他滚,那男人还是很挑衅的跟她嚷。不等小姑说话,太婆就拿起拐杖望那男人身上打去,男人恶狠狠的抓着拐杖说别以为你们做的事我不知道。太婆脸色已经完全变了一个劲的叫他滚滚滚,小姑也叫他快离开不然喊人来了。男人也不怕,说要喊就喊就让事情败露出来。那得瑟样实在让人气不过来,这时又是喵的一声,猫儿往他脸上抓了过去。他脖子上立马多了好几条血痕,那猫儿张牙舞爪的还想扑上去,男人却怕了摸着伤口转身跑了。

  再回头看太婆,脸色还是难看的很。小姑过去扶她她却把小姑推开抱起猫儿独自往房里去了。等到傍晚宝龙回来了小姑跟他说起,宝龙犹豫了会才跟小姑说起了几十年前的事。

  太婆的孩子没了后曾一度非常消极这难免影响到她男人,而且男人一直在外做生意除了每月寄回的钱和书信外都很少有机会联系上,太婆对男人是非常信任的。但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又怎能用三言两语描述出这其中的变化呢。反正不知是什么时候起的,男人在外面有了女人。这事情的暴漏还是因为那女人。

  那女人亲自跑上门跟太婆摊牌,来了好几天吵得很凶。后来听说走了,因为也没再见到那女人,有人说那女的带了不少钱离开了,也有人没见到那女的离开但是到底是怎样的外人们也不知道,反正是平静了。

  那之后男人没有出去做生意了回来老家陪着太婆,因为赚的钱不少两人的生活过的也很好,只是外人们都不信这两人的隔膜真能展开。虽然表面两人还像从前一样好,不过宝龙说以太婆的性子还是放不下的。
  两人相安无事又度过了十几年,就在7年前,男人突然失踪了。失踪前几天他特意叫太婆去一个亲戚家办事,在那亲戚家里住了3天不到太婆就耐不住了总是感觉不对劲匆匆赶回家里,果然不见了男人的踪影屋里也乱七八糟的太婆的金银首饰也一件不剩连几件漂亮的洋装也被拿走了。

  有人说男人带着身价去找外面的女人了,还说那晚听到屋里有响动半夜还看到有个人影摸黑的往后山去了。人人都以为太婆会疯掉,但是她没有,她说她不相信男人真会做这么狠心的事,收拾好乱七八糟的家说是等男人回来,回来了一切就好了。
  只是时间又过去了这么久,男人仍旧一点消息也没有。
  不行啊,破网络打不开手机码字又太痛苦,原谅不能更新了,明天定会把这件事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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