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待到姑娘生孩子,她们家就搬到镇里去了,就再也没见过。亲戚们知道的也会谈起,说她生了女儿公婆家对她更差了,她父母家对她就是泼出去的水般不闻不问。本来水灵的姑娘硬是跟个妇人般没有生气一脸苦相。
再后来就是昨天,突然就出现了,而且样子没变倒是脾性更活泼,也不知道这几年经历了什么,看到她好好的也算欣慰。
姑姑能理解也同情她,象她这样的女孩在乡下地方太多了,没有地位只有被摆布和利用。连抗争的力量都没有。但是,细想的话,姑姑觉得更是怪异了。按理说,这姑娘应该在距离很远的镇里,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去怎么现在这么悠哉的出现,外形和性情都这么大的转变,这其中肯定有不合理的地方,
又想起了那晚姑娘身上发光的事,越是觉得蹊跷想让宝龙警惕下又怕会被说她多想多虑了,最后还是没开口也安慰自己是多虑了。
终于忙活到吃饭,难得一桌子人这么热闹太婆开心的合不拢嘴招呼着别客气尽情吃,傻子还磨叽着靠在柱子后面瞪着姑娘看也不知道嘴巴在念叨着什么,叫他过来吃饭也不愿意自个捧着个饭碗坐在门槛上,还时不时的回头瞪几下。小姑热菜还没吃几口,那边的阿银姑娘又不安静了,把碗和筷子拍在桌上嚷嚷着菜咸,不好吃。宝龙说不咸啊,味道刚好的,姑娘不依吵着要吃宝龙做的鸡蛋红薯粉,宝龙坳不过还真屁颠屁颠的跑回厨房做鸡蛋粉去了。
姑姑自是觉得不痛快,又不能说什么自顾夹菜扒饭。倒是姑娘不知用什么含义的眼神盯着小姑看,气氛冷到不行,太婆看不下去终于是说了话问阿银的家人怎么样了,孩子和丈夫都好不好。小姑也细细的听着,姑娘却很淡漠的说已经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太婆问她没有关系是什么意思?姑娘笑了几声,说她现在是自由之身了,她也不再是原来那个任人摆布的阿银,她要过她自己想过的生活。太婆听不懂,还在追问她家人呢?孩子不要了吗?姑娘说了一句差点噎着姑姑的话,她说她现在就想和宝龙在一起。
小姑放下筷子看着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模样还透着稚气的女娃,屋子里用的是老旧的电灯泡,灯光微弱但是屋外风清月皎影进来的月光照射在姑娘身上居然有种神圣不可侵犯的错觉,这种感觉让小姑觉得矮了几分,一下没了底气。
太婆生气了,把碗筷狠拍在桌上说阿银在说些什么话,说她都成家的人了不好好伺候自己的家人和孩子跑回来瞎搞些什么。姑姑看到太婆气的一鼓一鼓的怕她又伤到身体忙过去劝,也示意姑娘顺着点太婆。不想姑娘却不理会,冷眼看着她俩说她就是要和宝龙在一起要和宝龙一起过日子。太婆气的说不出话来喘着气握着拐杖狠敲着地面。
宝龙傻愣愣的端着鸡蛋粉出来,看着这阵势莫不着头脑,太婆站起来隔了话,说宝龙就像是她儿子他的日子要和谁过要她说了算,阿银成了亲就要回自个家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少来掺和是非。
姑娘终于是不说话了,但是那脸色很不对劲狠狠瞪了姑姑一眼起身就要出门,宝龙拦住她问她大晚上还要去哪,谁知她不知道哪来的狠力气一把将宝龙推到地上,鸡蛋粉也洒了一地。
追出去的时候姑娘已经没了影踪,宝龙追问事情的起因太婆还在生气让宝龙以后都不许和阿银再来往,说她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好遵从自己的事责还乱勾搭成什么样。最后饭也吃不下几口回到里屋睡觉消气去了。
姑姑收拾地上的残羹和宝龙大概说了下争吵的起因,宝龙真是木讷到极点还说太婆和姑姑误解阿银了,还怪责姑姑不劝一下说这大半夜阿银一个姑娘家在外面有多危险。姑姑气不打一出来,将收拾了一半的残羹塞到宝龙手上也进里屋去了。
晚上姑姑自是一夜无眠,翻来覆去满脑都是姑娘盛气凌人的脸。再想到宝龙的的责问又觉得心酸,熬到天微亮实在受不了也没跟太婆打招呼就悄悄往山上赶去了。一路上也是心不在焉,想着宝龙不知找到姑娘没有,只他们两人一起又不知会如何,忧心忡忡的回到洞中,听到小怪的哀叫声才记起几天没见的点点。
这狐狸果然没怎么管点点,旁边就摆了几个没熟的山果周围的草也是又老又干水也是随便哪盛来的山潭水,小姑赶忙出去采了些嫩草和露水重新铺了草叶,小怪这才乖乖的吃起来不再哀叫。这狐狸也不知道去了哪鬼混不见影子。
姑姑将山洞和小屋收拾了一遍,该洗的洗了该抹的抹了,小怪点点本来是在睡觉的可能几天不见姑姑开心了唱起歌来,姑姑听着顿觉得压抑的情绪好了大半,收拾完住处又把菜园子的杂菜拔了松了土,忙活到了晚上煮了些吃的填了下肚子就趴在山洞里看着小怪睡觉。
快到后半夜迷迷糊糊听到洞里有动静,睁眼看到狐狸回来了坐在床边上整理毛发,小姑问他干嘛去了也不好好照顾下点点。狐狸好像累了也没理她自顾整理完毛发卷在脚边睡去了。洞里又安静下来,还能听到稀疏的滴水声,一滴一滴的融进姑姑的心里无限的回荡。
小姑做了噩梦,梦里有阿银姑娘她面目狰狞像要把姑姑吃掉一样对她穷追不舍,在被她抓到的时候姑姑就醒过来了,一身冷汗。狐狸也醒了,问姑姑是不是遇到什么诡异事了,小姑就说了阿银的事。小狐听完冷哼了几声,说那姑娘怕不是人了。小姑忙问那是什么?那要怎么办?狐狸满不在乎的别过头继续睡,连问他几声也不理姑姑心急甩了甩床单把狐狸给甩出去跌了个狗啃屎,把狐狸气的大叫。姑姑哀求他快快讲,这才不情愿的道出,说可能那姑娘可能是个傀儡,中间必是有什么东西协助她,但是这傀儡有怎样的进化就要看她抱着什么样的心愿,一般来说都不会有好事。
小姑问他要怎么解救,狐狸说这可难说要看到那人才知道。姑姑担心的坐立难安也不知道经过一天会成怎样,苦求小狐能帮忙不然怕是宝龙会出事,这狐狸居然还兴奋了,说老早就看宝龙不顺眼出了事圆了他心意了。姑姑怎么哀求都没用只得自己冲冲的往宝龙那边赶去。
一路上都在回忆以前道士跟她说过的辟邪的方法,好像要采摘些什么枝叶还有狗血什么的越急越乱越是想不清了。
小姑心急之下没有留意到周围的不同,经过一棵树的时候猛然感觉到有东西在上方,抬头望去看到有个人影站在高高的树杈上,面目扭曲狰狞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貌。姑姑来不及避闪,那人往她身上扑去抓住小姑的胳膊一口就咬了下去,姑姑疼的大叫死命将那人推开了,那人往坡下滚去抓住了树根又要爬上来。姑姑大惊,也顾不得胳膊的疼痛往山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