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幽冥录》——盛世长安中那些诡异妖娆的坊间轶事

  蛇变(四)
  一回到水月堂,巫箬便拿锁将大门锁了,靠着门板,心跳犹自急促。这个李淳风,居然连这腕铃的端倪都看出来了吗?
  她戴着腕铃的手有些颤抖,精致的腕圈上流过一道华光。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那上面刻的并非花纹,而是一种古老的文字。
  “箬姐姐,你怎么满头大汗的?”身边响起小元稚嫩的声音,圆圆的小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巫箬笑了笑表示没事,一边的小音却不相信,“出什么事了吗?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种表情,像见了鬼似的。”
  “我天天见你们,不是见鬼了是什么?”巫箬总算恢复了往日镇静的样子,笑道,“别多问了,快去把蜡烛点上,我有事要做。”
  小音点点头,飘到蜡烛旁,吹了口气,烛火便燃了起来。巫箬走到药柜旁,拉开最下面的一个柜子,从里面取出一段半透明的东西来,正是当初龙毅送给她做药的蛇蜕。拿蓍草将蛇蜕细细包了,巫箬将其放在两手间,轻轻念诵出一段谁也听不懂的语言,但觉音调起伏,甚是悦耳。
  祝毕,将裹着蛇蜕的蓍草在火上烧了,只见一股小蛇般的青烟徐徐升起,像有生命似的缓缓扭动着,最后定定地指向南边的方向。
  翌日清晨,南边城门刚开,巫箬便出了城。一路南行,上了那座名为翠微的小山。此山离长安不算远不算近,是夏日避暑的好去处,但这个季节,游人稀少,只有当地的乡民出入。巫箬也不走大道,径直捡了小路一直往后山人迹罕至的地方深入,渐渐地,竟连砍柴人走的小路也没有了,只剩下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和一人高的茂密草丛。空气中腥膻之气越来越浓,周围的草丛中也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巫箬知道是什么,也任由它们跟着,只拉开腰间的香囊,草药的味道让那些东西不敢靠近。
  最后她停在一丛特别茂密的草丛前,未及说话,龙毅便从草丛间走了出来,那后面原来竟藏着一个山洞。
  “我就知道你会找来的。青儿在里面休息,咱们别吵她,到那边去谈,好吗?”龙毅说着当先往相反的方向走去,所到之处,林木草丛自动为之分开,空隙间可见各种蛇影一闪而过,正是刚才跟着巫箬的家伙。
  “好了,就在这儿说吧。”估计山洞里的青儿听不见两人的对话后,巫箬停下了脚步,“长安城里的那三个人是不是你杀的?”
  “是。”龙毅毫不含糊地点头承认,“青儿太虚弱了,她必须要进补。”
  “你撒谎。”巫箬的话却完全出乎他的意外,“我检查过那三个人的尸体,身上的妖气不是你的。而且那三人死前都行过房,更不可能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替那女妖顶罪?”
  龙毅失了失神,随即摇头苦笑,“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没错,那些人都是幽姬杀的。她是一条修炼百年的白蛇精,专捡俊美男子下手,行房后吸食他们的脑髓以增加功力。那日我发现了她的踪迹,本想拿住她,可她却对青儿的事了若指掌,说从仙家处盗得一瓶仙丹,能帮青儿续命,只要我不妨碍她,她就每隔三日给我一颗。我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放任她,这样青儿才能活下去。”
  “糊涂!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等于在帮她害人?背着这些孽,以后如何飞升为龙?”
  “我不在乎!”龙毅猛地大声吼道,“我现在只在乎青儿能不能活下去,我们的孩子能不能平安地生下来!”
  “可是你这么做,让我和孩子如何自处?”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龙毅大惊,循声望去,竟是青儿不知何时出现在草丛之后。她扶着腰,满脸都是痛苦之色,“你忘了主人是怎么教导我们的吗?万不可因一己之私而伤人害人,可你现在在做什么?在给我和孩子造孽!你……”
  话未说完,突然捂住肚子痛苦地蹲下身。
  龙毅大叫一声“青儿”,飞身上前扶住她。巫箬忙将一粒药丸放进她嘴里含着,待她面色稍缓,才说道:“青儿莫急,现在还有补救的方法。”
  自从长安城连着出了三桩命案后,许多商铺不及入夜便打烊关门了。这家名为“泰和”的酒馆老板今晚却是伤透了脑筋,因为有个喝醉的书生硬是迟迟不肯离去。好说歹说了半天,宵禁的更声更是响了好几次后,那书生才终于醉醺醺地付钱结账。酒馆老板好意提醒他最近城里不太平,要帮他雇辆马车,却被书生打着酒嗝一口回绝了。
  “太、太平盛世,天子脚下,我看、看谁敢来打小爷的主意,你这店家,呃,胆子也忒小了。”
  好心当作驴肝肺,酒馆老板讨了个没趣,也懒得再管他,等他两脚都踏出店门后,立刻命小二上了门板。
  书生一路摇摇晃晃地走着,嘴里嘀嘀咕咕不知是不是还在嘲弄着店家,整条大街空荡荡静悄悄地就只剩下他的絮语声和脚步声。可他实在是喝多了,脚下突然没站稳,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在地,旁边突然伸来一只手扶住了他。
  “呃!谢、谢谢……”他话未说完,眼珠子便不动了,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扶助他的人。
  谁能想到来人竟是一位绝色佳人,虽一身白色孝服,未施丝毫脂粉,却是容色绝代,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公子,你没事吧?”女子见他一脸痴相,浅浅一笑,露出几颗小巧贝齿。
  书生看得目眩神迷,不禁傻笑起来,“呵呵,没、没事,没事。不过姑娘怎么会这、这么晚了还在大街上呢?我告诉你啊,最近长安城里可不太平。”
  女子轻叹了口气,眼中似含着无边愁苦,“小女子孀居在家,已快三年,婆婆平日从不让我出门。今日总算丧期服满,外出购置吉服,一时忘了时辰,所以才这么晚回去。”
  书生脸上顿时露出怜惜的神情,“想不到小娘子的身世如此可怜,年纪轻轻就要守寡,你那婆婆着实可恶!”
  他不说还好,一说女子眼中便流下了两行眼泪,突然一把握住他的手,泪眼婆娑地说道:“这位公子一看就是侠肝义胆之人,求求你,救小女子出火海吧。我本不是长安人,被拐子骗到此处,卖给了那家人。谁料我丈夫没多久就死了,我那婆婆便日夜虐待我,每日天没亮就要起床织布,吃的却只有剩菜馊饭。最可恨的是她不准我再嫁,甚至不准别的男人看我一眼,一定要我给那死鬼丈夫守一辈子的寡!我真得不想再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了,求求你,带我走吧,即使为奴为婢,小女子也愿意一辈子侍候你左右。”
  说完,便扑进书生怀里抽噎起来。
  温香软玉在怀,哪个男人能不动心?书生喜上眉梢,抬起手,缓缓地抚摸过女子微微颤抖的后背,“姑娘不要担心,在下一定会帮你脱离苦海。我这里有一百两,现在就去找你那婆婆替你赎身。”
  说着,从腰间解下一个鼓鼓的钱囊。女子点点头,擦干眼泪,看着书生缓缓地拉开了钱囊的锦带,一股辛辣之味迎面扑来。
  “雄黄!”女子大惊失色,瞬间后退,避开了迎面撒来的黄色粉末,却避不开身后突然出现的龙毅。
  只听一声巨响,两人化作一青一白两条巨蛇斗在了一起。粗壮的蛇尾扫过之处,就连一尺来厚的青石也被击得粉碎。只是奇怪,如此大的动静,竟没有一户人家开门出来查看。
  那白蛇因为吸食人的脑髓,道行不浅,头上俨然已经长出了两角。但青蛇足足比她粗了一倍,额上朱砂殷红如血,就见一道红光从中射出,不偏不倚正好击在她的七寸之处,白蛇顿时瘫软在地,变回人形,嘴角流出一股鲜血,恶臭难闻。
  看着同样化回人形的龙毅,幽姬怒道:“龙毅,你出尔反尔,难道不想救你娘子了?”
  龙毅不言,刚才那个书生伸手在脸颊处一揭,撕下一张面具,却是巫箬易容而成。
  她走到幽姬身前,道:“死到临头,还想着做买卖?说,你那仙丹是从何处盗来的?”
  “哼,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就算死,我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巫箬不怒反笑,从腰间香囊中取出一支布满红丝的草药,递到幽姬眼前,“我听说鹤涎草是蛇最大的克星,只要沾上一点,身上的皮肉就会一片一片地剥落下来,可却不会让你立刻死去,直到化为一堆白骨为止。如何,你是不是想让我在你这张漂亮的脸上试一试?”
  此刻的巫箬与平时判若两人,冰冷的双眸,不带一丝情感,即使是龙毅看了,也觉背脊泛寒,这才是他印象中的那个巫箬啊。
  “你休想吓唬我!”幽姬大声叫道,脸色却有些泛白,“鹤涎草只有巫族才有,你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巫族的人呢?”巫箬冷冷一笑,微微抬手,右手衣袖滑下,露出皓腕上的那只银镯,上面古怪的文字让幽姬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
  “你真的是……”
  “怎么样,现在相信这就是货真价实的鹤涎草了吧?”
  巫箬说着就要将草药拂上幽姬的脸,幽姬恐惧地拼命往后仰,尖叫着:“等一等,我说,我全都告诉你们!”
  位于长安东郊的归一观,向来香火鼎盛,只因这里住着大名鼎鼎的道士袁天罡。慕名而来的香客从早到晚都是络绎不绝,可鲜有人能一睹袁天师的真容。这天正值日中,一个小道士慌里慌张地挤开人群,一直跑进了归一观最里面的院落,繁茂的榕树下坐着一个老道士和一个年轻的锦衣公子,两人正聚精会神地下着棋。
  小道士也顾不得会不会打扰两人,便着急地说道:“师父,师兄,不好了,山门那儿不知谁扔下一个大麻袋,我打开一看,里面居然装着一条水桶粗的白色大蟒蛇!”
  闻言,锦衣公子举着棋子的手僵在空中,迟迟不落,老道士哈哈一笑,道:“淳风啊淳风,看来圣上交给你的难题有人帮你解决了。”
  话音未落,又一个小道士跑了进来,满头大汗地说:“师父不好了,刚炼的丹药又被偷走了!”
  老道士一愣,锦衣公子却稳稳地落下一子,笑道:“看来师父你的难题又来了,这次的小偷恐怕不简单。”
  (完)
  @嶑菋子 2012-4-9 19:30:00
  阿香~~~~~~~~阿香~~~~~~~~~~
  你咋还不更新啊,你不更新我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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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摸头,淡定淡定
  昨天不知道是涯叔抽风还是我电脑抽风,就是打不开,所以没更,抱歉了。今天看见这么多留言,码字的激情蹭蹭地往上长啊。蛇变的故事到此结束,至于结尾,大家应该能想到了吧,所以小说里就不赘述了。关于当中白蛇吸人脑髓的故事借鉴于唐传奇中的一篇小故事,据说是《白蛇传》最开始的雏形。说来,楼主我可是从小看着《新白娘子传奇》长大的……好了,各位继续帮咱顶顶,期待下一个故事的开始吧!
  @jxmjwei1980 2012-4-11 11:07:00
  聂小倩,恶寒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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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这是楼主的恶趣味
  @世上清泉 2012-4-11 18:24:00
  下一个有趣的故事什么时候开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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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刚半期考试完,改卷子改得快死掉了,大家宽限我几天吧
  嘿嘿,我是教语文的,奋战了四天终于把卷子改完了。话说每次语文都是改的最慢的啊。新故事正在码,今天应该能够出,让大家久等了。
  水莽恨
  楔子
  水莽,毒草也。蔓生似葛,花紫类扁豆,误食之立死,即为水莽鬼。俗传此鬼不得轮回,必再有毒死者始代之。以故楚中桃花江一带,此鬼尤多云。
  (一)
  已近仲春的长安按照以往的惯例,这时候总是干旱少雨的。但今年却很是奇怪,一连下了好几日的雨,城中的水道都涨起来了。河道两旁的垂柳青翠欲滴,掩映在绵绵雨丝当中,倒颇有点江南的味道了。
  这反常的天气,别人不明所以,巫箬倒是一清二楚。龙从云虎从风,青儿肚中的孩儿先天带有龙气,眼看着就快出世了,这天相也就出现了异常。现在唯有希望别再出什么乱子,青儿能顺利诞下龙儿,母子平安。扶着门板发了会儿呆,巫箬看也没什么病人来诊病,便打算关了门,先回屋躺会儿。
  不料刚转身,一个精瘦汉子就冒着大雨急匆匆地跑进了水月堂,一把按住大门,大声说道:“大夫稍等,我们那儿有人中毒了!”
  巫箬闻言立刻放下手中门板,问道:“何时中的毒?”
  “今天早上一回来就倒下不省人事了,昏迷前跟他娘说一定要来晋元里的水月堂找巫大夫救他。”汉子连忙答道。
  专程来找她?那中毒之人说的话倒是古怪,只是人命关天,巫箬也不多问,取了药箱,拿了两把油伞,和那自称余七的精瘦汉子一起去了。雨势一直未减,待两人赶到永安坊的时候,已经衣袜尽湿。这永安坊临近郊野,住的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中毒的是一位姓祝的书生,和寡母一起生活。他们住的地方只有三间瓦房,中间一个不大的院子,里面种着一些花草,虽比周围贩夫走卒们的家多了几分风雅,但也只是个寻常院落。可是巫箬在踏进院门时,却微微停了停,余七奇怪地看着她盯着东边那间瓦房的屋顶不动了。
  “巫大夫,有什么不对劲吗?”
  “哦,没事,我们进去吧。”巫箬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然后不等余七带路,便径直向东边那间瓦房走去。
  余七愈发奇怪,这位巫大夫怎么知道祝生躺在那间屋的?他却看不见,那间屋子的顶上萦绕着一道紫气。
  进了屋,巫箬只见一年轻书生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床边一白发老妇人面如死灰,目光呆滞地望着他,看来已经伤心过度,不知如何是好了。待看了巫箬好几眼,才突然一跃而起,拉着她嚎哭起来:“你就是巫大夫吧?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家鹤儿啊,他还这么年轻,怎么能在我之前死了呢?”
  “夫人莫急,容我先看看再说。”巫箬拍拍她的手以表安慰,余七连忙将老妇人扶到一边。
  巫箬按住祝鹤脉门,只觉他脉息已如风中豆灯,随时会熄灭。再看他的嘴唇,微微泛紫,细细一闻,有股幽香之味。心中顿知不妙,余光扫见他右手拳头紧握,连忙叫余七来用力掰开,只见他拳头里竟握着几片褐色带紫像是茶叶的叶片和一枚晶莹剔透的镶。
  巫箬一看那叶片便轻轻地叹了口气:“果然是水莽草。”
  余七忙问:“水莽是什么东西?祝生他还有没有救?”
  “水莽是长在楚中桃花江一带的毒草,生在水中如女子长发,但花叶幽香。早些年,江边的村民不知其剧毒,采来泡茶,结果都不到一日便死了。”
  祝母听她这么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扑到祝鹤身上大哭起来:“我的儿啊,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老天爷要这么惩罚我?”
  巫箬连忙扶住她,道:“夫人千万保住身体,让我先救醒令郎,我有些事要问他。”
  说着,从药箱中取出一束草药,捣碎了塞进祝鹤嘴中。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在三人的焦急等待中,祝鹤终于缓缓苏醒过来。祝母大喜,就要上前和他说话,被巫箬一把拦住,“药效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我有要紧事要问祝公子。祝公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祝鹤艰难地点了点头,声音很是沙哑:“你就是巫大夫?”
  “我是,你怎么会知道来找我?”
  “我在路上遇见一个像是达官贵人的年轻男子,他告诉我我中了剧毒,只有你才能救我。”
  达官贵人?巫箬顿时明白是谁,道:“你中的是水莽毒,现在你立刻告诉我是怎么中毒的。”
  说到这儿,祝鹤的脸上顿时露出一股愤恨之情,“原来她给我喝的真是毒药!”
  说着,便将经过告诉了巫箬。原来昨日祝鹤前去造访一位同窗好友,多喝了几杯便在好友家住了下来,今日清晨为免家中母亲担心,便早早地出了门。大概是下了几天雨的原因,河道附近弥漫着大片浓雾。他正走得口渴,忽然看见路旁有一个茶寮,里面一个老太婆殷勤地招呼他喝杯茶休息休息再赶路。他也不觉有异,径直走进了茶寮,可是接过老太婆手中的茶杯后,一闻觉得有股异味,不像是平日喝的茶,便打算放下离开。那老太婆却一把拉住他,着急地朝茶寮里面喊道:“三娘,快拿一杯好茶来!”不久,一妙龄少女捧着茶盏从茶棚后出来,年约十四五岁,却生得姿容艳绝,手上指环臂钏晶莹鉴影,却不像穷苦人家的女儿。祝鹤一时看得目眩神迷,不自觉地接过茶盏,一闻茶香,却是芳烈无比,本就口渴,忍不住一饮而尽,让再来一杯。趁那老妇到茶棚后倒茶的空隙,他情不自禁地握住女子纤手,少女也不挣扎,反而双颊泛红微微一笑,取一指环放进他手中。祝鹤正惊喜,老妇已端了茶出来,他将茶喝光之后,悄悄藏起一撮茶叶,起身告辞,少女送他出门,轻轻在他耳边说道:“郎暮来,妾犹在此。”
  等祝鹤离开河边再回头望时,却见那儿又是浓雾弥漫,根本看不清刚才茶寮的样子。就在这时,他突然觉得心头泛起一股恶心之感,一开始还没在意,不料又走了一会儿,便觉得四肢无力。这时他无意中撞到一锦衣男子,那男子看了他的面容后,只说他已经身中剧毒,唯有晋元里水月堂巫大夫有法可医。
  至于后来的事,巫箬都已了解,心中确定无疑,那锦衣男子定是李淳风无疑,以他的本事不可能解不了水莽之毒,但他却把这“烫手山芋”扔到了自己手里,是想试试自己,还是也看出这祝鹤身上的不凡之处?
  正思索见,耳边响起了祝母焦急的声音:“大夫,我们家鹤儿的毒怎么才能解开啊?”
  巫箬闻言迟疑了起来,良久才缓缓说道:“祝夫人,恕我无能为力,这水莽之毒,天下无药可解。”
  “什么?!这不可能,那人不是说你有办法能救我孩儿吗?”祝母猛地激动起来,一把抓住巫箬肩膀摇动起来,她虽老迈,可此刻心中剧痛,竟抓得巫箬生疼。
  巫箬也不挣扎,任她发泄,直到余七将她拉开,才对床上的祝鹤说道:“祝公子现在恐怕也已经想明白了吧,那茶寮里的老妇和女子都非生人,恐怕也是中了水莽之毒而死的水鬼。水莽鬼无法轮回,只有找到替死鬼才能重新投胎。虽有传言说只要知道那水莽鬼的姓名,求得她生前贴身衣物燃尽煮服便可痊愈。但如今你并不知她姓名,恐怕她和那老妇只待你一死,便能投胎了。”
  祝鹤闻言猛地发出一阵大笑,切齿恨道:“我原以为此生终于遇到能伴一生之人,却原来一切皆是虚妄。三娘啊三娘,就算我死,也必不让你脱生!”
  话音未落,身体突然一挺,双目圆睁,却没了气息。祝母见状顿时嚎啕大哭起来,巫箬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最后只得静静地离开了祝家。
  有些事,她知道,却不能泄露天机。
  (先发一章,晚上继续)
  @fw6711 2012-4-15 16:22:00
  好文,我就喜欢看鬼怪之类的书,楼主原创新聊斋,不简单,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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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我坦白交代,不是原创,很多都是根据聊斋的故事加以改编的,算是加入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吧
  @四夕木水彳亍 2012-4-15 17:51:00
  楼主啊,接下来可不要是两人结阴亲,然后继续和老母生活在一起,最后还升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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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聊斋里是这样写的,我还在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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