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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警手记》图书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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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画面感的文字,喜欢《狱警手记》。
——《铜雀台》导演 赵林山
鲁奇,跨越沉重的石墙,从心灵最深处,探析人性的奥秘。
——国家一级作家、央视《百家讲坛》主讲人 梅毅
层出不穷的诡异事件发生在监狱的大墙内外,鲁奇的《狱警手记》不但描画了一个离奇的悬疑世界,更勾勒出一类特殊人群的非凡生活。
——著名悬疑小说作家 鬼古女
不可触摸的禁地,难以解释的诡事。铁窗电网,依旧挡不住罪恶张扬。该敬畏的,是鬼神,还是内心柔软的部分?《狱警手记》提醒你,不要人在高墙外,心在囹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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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四情之作,有情节、有情感、有情理、有情境。更为难得的是,这四情被作者用亲身的经验和睿智的文笔糅合打磨得无懈可击,只有用心才能体会是何等的润泽丰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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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奇让恐怖不再晦暗压抑,他用作品传递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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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警手记》:轻恐怖+冷幽默,悬疑小说不再“板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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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警手记》是作者在监狱“体验生活”4年的结晶,其过程简直就像一个励志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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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警手记》写的是普通人并不熟悉的狱警生活。
——《竞报》
分清了善恶,才能再次定向人生的坐标;坐标正确,人才会活得坦然和幸福。
——《生活报》
注:各位网友,长篇悬疑小说《狱警手记》在网络连载后,五易其稿,与网文相比,改动很大。版面字数33万字,网上内容仅为五分之一。衷心感谢各位网友对《狱警手记》的关心关注。
转发赠书等活动正在鲁奇新浪微博进行:@作家鲁奇https://tuoshuiba-image.oss-cn-hangzhou.aliyuncs.com/system/tybbs/luqigushi
2008年,我考上公务员,成为一名狱警,上班第一天,就到监区值班。
监狱坐落于荒郊野外,教导员带我从机关楼,走到监舍。
天冷得出奇,他慢吞吞地走在我的前面,灰蒙蒙的监狱围墙离我越来越近。
他低着头说,“你身体怎么样?”
“身体,没什么问题。”我一愣。
“以后,没事的时候,要注意锻炼身体,监区里关的都是传染病,肝炎,结核到处都是……” 他依然低着头。
我的心猛地缩了一下,怎么会有传染病人?
通过三道监门后,我进入监区,一栋栋满是铁窗的楼房像一个个睡着的人一样。
他走在前面,突然,他回过头,对我说:“后楼冰箱里有个死人,晚上,你带犯人去看一看。”
“啊?死人?”我说。
“不是你自己去,我还会派人和你一起去的。只是看一下,冰箱里的电源是否通电。”他说完继续往前走。
“嗯。”
到监区的时候,一队队的犯人从背后跑了上来,一窝峰地冲进了监舍。
值班民警把楼屋的监门锁上了。
教导员走了。
那个瘦瘦的值班民警立在监门口,背对着我说:“带手机了吗?”
我说:“带了。”
“给我吧。我给锁起来,万一让犯人偷去,你吃不了兜着走。”他接过我的手机,就锁进了抽屉里。
我心里还在想着那个冰箱里的犯人。
“什么时候去看那个冰箱?”我问他。
他微微一笑,“天黑以后,到时我叫你。”
晚上七点,看守队开始点号,犯人在监门内的走廓里蹲成两排。
瘦民警打开监门,我跟他走了进去。
开始点号,犯人们喊着:“一、二、三、四……九十九”
点号完毕,锁监门,之后,他开始写值班记录。
晚上,七点,天黑透了。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强力手电,然后对我说:“我们现在就去吧!”
“去哪儿?”
“看冰箱里那个人?”他穿上警取大衣,关上门,走了楼梯。
我跟了上去,“他怎么会在冰箱里?”
“他是跳楼自杀的!”他说。
“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下午,他撞开生产车间的护栏,跳楼摔死的。他精神有点不正常。” 他说着,向我诡异地笑了笑:“是不是害怕了?这里经常闹鬼!”
我不自然地摇了摇头。
我们两个人在寒风中,走了五分钟,终于到了那栋放冰箱的大楼。
大楼黑洞洞的,平时是犯人教室,晚上一个人都没有。
他拿出钥匙,打了大门。
他打开灯,大楼的走廓里很干净,也很暖和,有股热气扑面而来。
冰箱就放在左手边的一个屋子里,准确的说应该是冰柜。
他把小屋子的灯也打开了,然后,他走上前,打开冰箱的盖子。
我站在他身后,我不敢看那个冰箱。
这时,他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猛地往前一拉,恶狠狠地说:“来了就检查一下嘛!”
我被他拉到了冰箱跟前,心突地跳到了嗓子眼。
冰箱里空空如也。
他坏笑了一下,“他不在这个冰柜里。”
我转身一看,屋子里竟然还一个冰柜,那个冰柜更大。
“他的脸摔得稀巴烂,你还是别看了。”说着,他又走向了那个冰柜。
屋子里的空气好像凝固了。
他打开冰柜的盖子,满脸肃穆,那个冰柜是通电的。
发出嗡嗡的声音。
他突然激动起来,双手胡乱的拍着冰柜,“谁把电源拔了?”
“怎么可能?指示灯是亮的!”我说。
“可是,冰柜怎么还会有水呢?”他把手伸了出来,我向后退了两步,他手里根本就不是水,而是血。
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那个冰柜到底装的是什么?
我大着胆子,我说:“你手里是血!”
“怎么可能,这明明是水啊!”他冷笑着,“不信,你来看啊!”
我有点害怕,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我想离开,他却一把抓住了我。
“既然来了,既然当了警察,这个小事就怕成这个样子?胆小鬼”他厉声喝道。
“谁害怕了!我才不怕。”我站定了。
我走上前去,站到了那个冰柜前,低下头。
他撒谎了。
冰柜里根本就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两具……
“哦,明白。”
那两具尸体一老一少。年老的脸变形了,年轻的人上布满伤痕。
“两个都是跳楼死的?”我不解。
“年老的是跳舞死的,年轻的是打架死的,身上被刺了26刀,死得很惨。”他有点不好意思,“刚才吓到你了吧!”
“没有,我只是紧张,有点不适应。”我说。
“在监狱上班,随时会有死人,你要敢地面对。”他说完盖上了冰柜,这时,他的对讲机响了。“小刘听到讲回话。”
原来,他姓刘。小刘回话:“收到,请讲。”
“监区里有个犯人心脏病突出,赶快回来。”
我和小刘小跑跑回监区,监区里犯人叫嚷着。
大队长开始喊话,让他们都回自己的寝室,犯人们乖乖地回去了。
一个30多岁的白脸犯人,抓着监门说,“他快不行了,快救救他。”
“稍等,我们没有钥匙,要等看守队的人来了才行。”小刘说。
这时,看守队的民警来了,打开监门,那个心脏病突发的犯人躺在床上,他没有胳膊,脸色惨白……
120很快就到了,那个没有胳膊的犯人被抬走了。
小刘要陪那个犯人去医院,值班室里只留了我一个人。
我站在锁上监门外,望向里面,满脸木然。
原来在走廓里的犯人,都回到了各自的寝室。
一个满脸大胡子,高个子,十分健壮的家伙走到了监门口,他狡猾的望着我,说:“新来的?”
我没有理他。
“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其实从楼上摔下去的家伙,是被人推下去的。”
“被谁?”我真不敢相信,这话是我说出去的。
“就是刚才抬出去的那个家伙!”他嘿嘿地笑一声。“不过,这件事,谁也不知道,我只告诉你了。如果你想今晚睡个安稳觉,就老老实实的。”
说完,他悠然自得的走开了。
我回到了值班室,锁好门,脱了衣服,上床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喊声从梦中惊醒,监门被人哗拉拉的撞得响个停。我从床上起来,“干什么?马上就来。”
我打开门,一个满脸是血的青年男犯,大喊着“出事了!”
监狱医院的医生把青年男犯包扎后,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晚上,我去厕所时,刚一进去,就被人从后面踢了一脚,头撞到了墙上。”青年男犯竟然哭了。
“你看清是谁了吗?”
“没有,当时,我迷迷糊糊的。”男犯依然很忧伤。
大队长看在眼里,他始终没有问他一句话。
我很疑惑:“他受伤了!”
“他经常受伤,你不要相信他说的话,他是个精神病!”大队长肯定地说。
这时,我透过监门的铁拦杆,看到走廓尽头,一个脑袋伸了出来,向我微微一笑,然后就缩回了脑袋。
小刘回来了,什么也没说,脱了衣服就睡觉。
我一直疑惑,在看冰柜时,他的手上怎么会有血呢?
我又仔细看了看他的手,他手上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他把手洗了,还是我看错了,根本就没有血?
这时,小刘的裤子掉了下来,一个东西掉到了地上。
我捡起来一看,那竟然是我的手机。
监门又响起了哗拉拉的声音,我扭头一看,又是那个大胡子。
“借我的机用用!”他脸色阴沉。
我没理他。
“我知道你的号码!如果你不信,过十分钟,就会有电话打给你,告诉你该睡觉了。”大胡子又是嘿嘿一笑。
我再次上床,心里七上八下。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我接了起来,电话另一头,好像是呼呼的风声。
“喂,哪位?”
那边许久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电话里传出一个粗声粗气的男人声音,那声音很难听,很硬,很霸道。他说:“你该睡觉了!”
我啪地嗯掉了电话,我听到监舍内传出一阵冷笑。
我拿出拖把,打开门,使劲地敲打着铁拦杆,一个个犯人被惊醒,从各个寝室门探出了脑袋……
我发现自己开始变得恶毒起来了,这是被你们逼的。
在灯光下,我突然发现手里竟然是满是鲜血。
我正在惊愕的过程中,突然想到值班室有人喊我:“小王,你我纸吗?”
“啊?谁?”我的心突突地,小刘不是睡着了吗?
“我是小刘,我鼻子又流血了。给我拿点纸。”小刘说。
我回到值班室,发现小刘满脸是血,那样非常之狼狈。
“对不起啊!刚才在看冰柜的时候,可能是吓到你了。我手里的血是鼻血。”小刘看到我手里的手机,“不好意思,我出去的时候,有些急,所以就拿你的手机用用。”
“没关系。”我把纸递给他。
“那个犯人怎么样了?”
“在半路上就死了。现在存在医院的太平间里。”小刘好像就在说一个小猫小狗一样。“干咱们这行真是晦气!”
“怎么了?”
“他是在我的怀里死的,当时他手里还抓着你的手机。”小刘终于把脸上的血擦干净了。
“啊?抓我的手机干什么?”
“他说要给家里打个电话,可是却怎么打都没打通。今天,你和我走一趟,我们去他家看看。”小刘说。“据说,他父亲早就死了,家里只剩下一个母亲和妹妹,住在偏远的农村。”
早晨吃完狱警小王给我们买回来的包子,之后,我和小刘到大队长那里报到,大队长交待了一些工作,我们就启程了。
当天下午就到了土阴县。
当时,傍晚时,我们到达黑雾村,那是北方一个非常贫困的村落,以种植业为主,路边堆满玉米杆和畜牧的粪便。
我们找到村委会,村里一个副主任带我们去心脏病突发的犯人家,那个犯人名叫马干,他妹妹叫马师。
“这两个名字取得有点雷人。一干,一湿,干的已经死了,不知湿得长得如何?”小刘小声对我说。
村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很淳朴,他边走边说:“马干真是不争气,自己杀了人,还连累家人。他杀人了村霸以后,就跑了,可是村霸家又去他家报复。两家闹得不可开交,不久后的一天夜里,马干的爸爸从地里回来,半路上被人用东捅死了,刺了26刀,真惨了。之后,他妹妹又疯了,也不应该说是全疯,只是精神不正常。”
26刀,怎么又是26刀,监狱里那个冰柜里的这伙,也是被刺了26刀。
我的心好象被什么东西抽了一下,一阵紧缩。说实话,真后悔当这个警察,更可怕的是,我发现我的手机没电了,一想到手机被马干抓过,我心里就觉得恶心。
村主任带我们走出了村子,越走路越偏,天黑了下来,通过手电,我发现,前面是一片坟地。
“主任,马干家住哪?”我问他。
“就在前面,很快就到了。”他说。
“可是,前面是坟地啊!”小刘说。
突然,村主任站住了,他整个人直直地伸出手臂,指向那个坟地,“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他家住哪儿我能不知道吗?就在前面,不信,我们去看看。”
村主任好像很生气,他的声音很大,很刺耳。
前面是坟地,后面是荒野,中间是两个警察和一个倔强的男人。
事情有点棘手。
似乎小刘也没了主意,我向后退了一步,小刘抓住了我。
风呼呼地吹着,下雪了。
我转过身,发现身后不远处有一丝光亮,一个黑影轻轻地向我们移动过来。
“刘哥,你看那是什么?”我抓住小刘,他也有点害怕。
我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一个拿着手电的男人跑了过来,他是个中年男子,他抓住村副主任,就说:“老王,你怎么把他们领到这里来了?你怎么又假扮村主任呢?”
啊?假扮村主任,我和小刘差点没晕倒。
中年男子很客气地对小刘说:“是刘警官吧,真是不好意思,我是村主任林风,老王是我们那儿的打更老头,他以前是村主任,后来被人报复,脑袋被打坏了,神经有点问题,经常说自己是村主任。实在抱歉啊。我这就带你们去马干家。”
小刘无语,我也无语。
但是,老王除了带我们去坟地以外,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马干这住在村子的东南角,一栋四间房,她妈妈视力有点不好,不过人很热情,她妹妹只是直直地看着我们,不说话,也不笑,就像一个雕象一样立在墙角。
“这些年,马干在监狱里服刑,多谢您的照顾了!”马干妈说。“马干怎么了,他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
“没关系,这是我们监狱人民警察应该做的,只是希望努力改造,重新做人。他没犯错误”小刘似乎也不知道如何把马干的死讯告诉她。“您的手机怎么关机了?”
“我哪有手机啊?那是他爸爸的手机。”马干妈说着用手一指墙上的一张照片,照片下面吊着一部破旧手机。
马干妈说着,走到马干爸遗象前,认真地摆弄起手机,边摆弄边说,“马干爸,监狱来人了。你也和他们打个招呼吧!”
这话有点疹人。
小刘无语,这是什么人家啊?都是精神病。
林风主任有点不耐烦,“别说那些了,天都这么晚了,安排两位警官休息吧。”
“啊,我们住在这里?”我说。
“是啊,这里荒郊野邻,不住在这儿,住哪儿?”小刘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你知道吗,有一次外调,也就是犯人保外就医调查,我住在一个屠户家里,这家人半夜起来杀猪,满屋子都是血。半夜里,我常常被猪的尖叫惊醒,更恐怖的是,吃饭的时候,那家人身上都戴着刀,干警察这个职业,就是把脑袋别在腰上,如果胆小,不被犯人吓死,就是累死。”
我点了点头,马干妈到里屋收拾房间去了,马帅依然站在墙角,她很漂亮,大眼睛,一头长发,身材匀称,穿着灰色牛仔裤,还有一件粉色毛衣。她背着手,靠着墙,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
我有点发毛,突然,她向我们走了过来,从背后拿出手,我这才知道那手里是什么,原来是一把带血的头发。
她嘿嘿地笑了起来,我和小刘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她说,“他们都说我疯了,他们都在撒谎。你说我像个疯子吗?”
她把脸凑近我。
我无助地摇了摇头。
这时,马干妈过来了,一把把马帅拉了回去,“不好意思啊,我这姑娘见到男人就这样。”
小刘木然地点了点头。
马师挣脱她妈,又把脸凑到我的面前,问:“你QQ多少?”
我说:“16914968。”
她拿出手机,使劲嗯了起来,然后,说:“等着,晚上我加你。”
小刘突然紧抓住我的胳膊,他小声说:“你看她手机。”
我这才仔细看那手机,我靠,木头的。
那是一部用木头刻成的手机,我对劳动人民的智慧佩服得五体投地。
马家房子很大,四间,很空旷,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是一人一间。
我睡在中间那间,我右手边是小刘,左手边是马干妈,马干妈左手边是马帅。
四个房间是通透的,只不过,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需要过一扇门。
我躺下后,怎么也睡不着,因为我害怕,不为别的,因为我睡的这张床是马干爸睡过的,这是我脱了衣服要睡觉时,马干妈热情地通知我的。
我拿出手机,上QQ,小喇叭忽闪忽闪,有人加我。
我打开一看,对话框写着:“我是马师,加我。”
顿时,我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拒绝了她。
又过了一会儿,她又来加我,对话框写着:“干嘛不理我,你也嫌弃我是个疯子?”
我再次拒绝了她。
接着,她又来加我,“你不加我,你别后悔!”
说实话,我这个人不是勇敢的人,所以,我加了她。
她的头像很美,是一枚红色的枫叶。
她说:“你多大?”
我说:“28。”
她说:“我漂亮吗?”
我说:“那还用说。”
她说:“那我去找你啊!”
我说:“别开玩笑了。”
这时,我左手边的门发现了吱吱的声音,穿着一身淡白色睡衣的马师蹑手蹑脚地进来了,她轻轻地关上了门,把食指放在嘴边,“小声音,别说话,一句也不要说。”
我使劲地点点头,这是艳遇,还是鬼遇,还是?
我发现,头上的汗已经流了下来。
她手里依然拿着木头手机.
她笑了笑:“真不知道你会来,真是个意外。”
“哦,你有事吗?”我问她。
“没事,就是太寂寞了,想找你聊聊。”她坐到了我的床上,依然用手嗯着手机。“我喜欢晚上上QQ,你也是吧。”
我点了点头。
她躺到了床上,就在我的左边,手里依然嗯着那个块木头。
我感觉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她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转过了头,轻轻地说:“喜欢我吗?”
我愣住,“这个?”
“你不要撒谎,我不喜欢撒谎的人。”
我闭上了眼睛。
“我不喜欢我,你盯着我看了那么久干什么?不要瞧不起疯子。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根本就不是疯子。我是在装疯。”马师声音轻轻的。
我吓得坐了起来。
“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和马干根本就不是兄妹。”马帅说。
“那你们是?”
“其实,我们是夫妻。在监狱里,你对马干那么好,我想,我也该表示表示。”她说着开始脱衣服。
我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这怎么可以?
一阵翻云覆雨后,她悄悄地走了,带着她的木头手机。
屋子里依然恢复了一片漆黑。
我打开手机,她还在网上。
她说:“感觉如何?”
“这样不太好。”
“没什么的,我和刘警官也这样。”她淡淡地说。
“啊?”我惊呆了。
“他每次来我都这样,我和妈妈这些年全靠他了,他经常寄钱给我们。”
“当我没听见。”
“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
“什么问题?”
“死人与活人之间有什么区别?”
“活人有欲望,是恐怖的,活人无时无刻不在准备害人和防备被别人害;而死人不同,死人是善良的,是安祥的,死人没有那么多的欲望。”
“你说错了,死人也是有欲望的,而且欲望更强烈;当一个人活着的时候,没有实现的欲望,死后就会加倍补偿过来。一如活人,过去没有得到的东西, 当这个人有权势的时候,他就会加倍追求过去没有得到的。”
“同意你的看法,你学哲学的?”
“呵呵,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说,和活人做爱好,还是与死人做爱好?”
“当然是活人。”
“未必吧!死人也不错,更美。你不是刚刚试过了吗?”
马师的头像突然灰了,紧接着连头像都不见了。
我翻遍整个QQ名单都没有找到她。
“快起床,我们要出发了!”我睁开眼睛,刘哥正使劲地推着我。
我依然躺在那张床上,难道是做梦吗?
我坐起来,床边竟然有一缕长发。我手机的QQ还开着,马师的头像依然还在,只不是灰的,聊天记录是清晰的,我看了一下,最后那段聊天记录在零辰二点。
我穿好衣服,马干妈满脸悲伤地坐在椅子上,马师换了一件白色的绒衣,头发扎成了马尾,红光满面。她看到我时,点了点头,脸上依稀有些泪痕,手里紧紧攥着那脏兮兮的木头手机。马干爸的遗像上依然挂着旧手机,怎么会给死人配手机呢?我感觉十分难受,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
小刘递给我一个馒头,还有一袋榨菜。“吃点吧,然后我们就上路!”
上路?晕。
那馒头白花花的,圆圆的,我吃了一口,没有什么味道,于是,我吃了一口榨菜,有点异味,好像过期了。
这时,我突然发现在房间的另一面,竟然多了一个桌子,桌子上是马干的遗像。遗像下放着一些贡品,其就是有馒头,和我嘴里吃的这个一模一样。
我“啊”地吐了出来,肚子里翻江倒海。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昨天,我的手机明明是没电的,后来,怎么又开机了呢?我再次拿出手机,发现,依然是开机的,有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师递给我一个碗,里面是白水。
我一口喝了下去,我蹲在地上,她轻轻地走过来,把身体靠在我的头上。
我的头挨着她的肚子,我的鼻子碰到了那个木头手机。
我一激凌,又站了起来。
于是,我们上路了。
村主任林风给我们找了一辆微型面包车,把我们送到了县城。
之后,我们四个人上了火车。我,小刘,马干妈,马师。
一般来说,犯人死亡后,犯家属都是倾巢出动,杀奔监狱,索要赔偿款。
可是,马家几乎没有什么亲戚,只有母女两人。我又想起昨晚马师说的那些话,她和马干是夫妻?还有,她跟小刘的事?这些都是真的吗?我又想起,刚刚进入马家时,马干妈对小刘的热情,不禁心生怀疑。
火车上,马干妈和马师坐在我对面,马师依然我勤奋地嗯着木头手机。
后来,马师出去了。我怕她走丢了,想跟出去。
马干妈说:“她不会丢的,她平时精神还可以。只是见到中意的男人时,就不一样了。”
“那会怎么不一样呢?”我问她。
“她有时会做出很极端的事情,这个也不好说。唉,都是马干惹的祸,如果当初马干不整死村霸,就不会有后来的报复,马干爸就不会死,马师更不会疯。”
“当时是怎么回事?”
马干妈不语。
“罪犯档案里写得很清楚,2007年,因为公路占地补偿的事。村霸忽悠马干爹签了协议,马干爹根本就不识字,除了写自己的名字,其他的什么都不认识。稀里糊涂地签了字,结果被人骗了,不是补偿协议,而是一个转让协议,是无偿的。结果,马干找那人理论,就杀人了。”小刘了若指掌。
马帅还没有回来。
这时,小刘说要上厕所,也出去了。
只剩下了我和马干妈,马干妈突然瞪大了眼睛,抓住了我的手,说:“昨晚,马师去找你了吧?”
“啊?”我惊呆了。
“这件事很重要,如实告诉我。”
“是的。她找过我。”
“她和你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
瞬间,马干妈又恢复了悲伤的表情。
突然,她又对我说:“晚上,有的时候,她半夜会站在我的床上,玩着她的木头手机。”
“哦?”
“最恐怖的一次是, 有一天,她站在我床上,我没理她。我以为她依然嗯着木头手机。结果,你猜,她在干什么?”
“在干什么?”
“她用手嗯着一把菜刀。便劲嗯个不停。她说在上网聊QQ。”
我突然感觉后怕起来,浑身冷汗。
马干妈又悲伤起来,“从小到大,马干一直在受苦,没吃过好的,也没穿过好的,他善良,但是,他这个人太倔了,像他爸,宁折不弯。我会好好料理他的后事。你们监狱有什么打算?”
“这个,我还不太清楚。我是新来的。”
马干妈有点失望。
我起身上厕所,从厕所出来时,我看到小刘坐在另一个座位上,玩着手机。
马师去哪儿了呢?
这时,广播响了,“各位旅客请注意,三车厢有一位女性乘客突发疾病,请家属马上到三车厢。”
我和小刘迅速跑到了三车厢。
眼前的一幕,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马师竟然脱得精光,站在坐在车窗前,用手点着车窗玻璃。
嘴里还念叨着:“我加你,你为什么不加我,我加你,你为什么不加我?”
乘务员给她穿衣服,她也不干,大喊着。
我走到她的面前,也坐了下来,我也点起了车窗玻璃。
她看了看我,宛尔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看她心情好,我给她穿上了衣服,还把木头手机递给了她。
她很高兴,她小声告诉我,说:“你知道吗?我们一行是五个人。”
“五个人,还有谁?”
“还有马干,他就坐在你身面,是他让我脱衣服的。嘿嘿!”
她煞有介事地向我身后摆了摆手,我转过身,发现身上竟然是小刘。
他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这时,他突然冲了过来,扇了马帅两个耳光。
她愣住了,然后,抱住我,哭了起来。
我转过身,看到我凹陷部分,看样子,那里刚刚有人坐过.
我有种预感,马家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马师的话有时也可以信一些。
这时,乘务员过来了,递给我一个纸,她对我说:“你是她的家属吧?这是她的东西吧?”
我接过那张纸,发现上面写着几句话:
9548989 明天你来接我,我明天去接你,一起回来。
这时,马师突然把纸条抢了过来,塞进了嘴里。
我没抠出来,我累得满头大汗。
我的手机响了,又是一个小喇叭,我点开一看,一个对话框:“我是马干,加我,我们聊聊。”
我拒绝所谓马干的加好友请求,我想,一定有人在背后搞鬼。
下午火车到站了,监狱领导亲自来接的,我们一行人上了车,去了医院,看了马干的遗体。马干妈哭得差点背过气去,马师只是淡淡的抹眼泪。
之后的事情依程序办理,火葬、赔偿后,我和小刘把马家母女送上火车,
事情就算到此完毕。
我和小刘也回到了监狱,继续值班。
我的手机也锁到了监狱大门的手机箱里。
有时,我还会想到马师,想起那个销魂的夜晚。
“队长,我身体不舒服,我想去医院。”下午六点,一个毒贩嚷嚷着胃难受。
于是,我带他去监狱医院。
回来的路上,他和我聊天,他问我:“队长,你知道马干的胳膊是怎么没有的吗?”
我摇了摇头。
“他们别人搞同志,被情敌发现,那个情敌纠集几个犯人,把他胳膊给打折的。”
“鬼才信。”
“你不信?总有一天,你会相信的。”他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您,这里晚上经常闹鬼。”
“再罗嗦,下次我不带你来看病了。”我有点生气。
“我说的是事实,十年前,有个狱警在值班的时候,被犯人用绳子勒死了,那情景太恐怖了,我是亲眼所见。就在你的值班室。”
“啊?想吓我啊?”我说。
“这事没人和你说起过?”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说。
“那就好。”毒贩拿出一支烟,吸了起来。“有的时候,人要适应环境,无论是什么环境,既来之,则安之。”
“用你放你妈的臭屁!”我踢了他一脚,他笑着跑开了。
这时,对讲机响了,“快上楼,出事了。”
我和毒贩一起跑上楼,楼上围了一群人,小刘正被一个犯人用刀子架着脖子。
那个犯人就是刚上班那天,要我套近乎的大胡子。
他丧心病狂,“给我准备车辆,准备钱,送我安全离开,否则,我就杀了他。”
大家都没有了办法。
他身后还站了一个犯人,那是他的同伙,他很年轻,他浑身发抖。
小刘在喋喋不休地做着犯人的思想工作。
他身后那个年轻犯人,决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年轻犯人快步上前,夺下了大胡子手中的刀。
……
这天下班,我拿出放在手机柜中的手机,发现里面有很多未接电话。
其中,我一个一个回拔过去。
有我妈,有我爸,还有以前的同学……等我回到第七个电话的时候,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是我,我等你三天了。我还在那个旅店。”
是马师。
我放下电话,就打车去找她。
她依然坐在旅店里嗯着手机,她看到我时,很高兴,“你来了!我等了你三天。”
“是吗?你怎么没你和你妈妈走。”
“我想你,她不是我妈妈,我们分完钱,就各奔他乡了。”马师说得很决绝。
“哦,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跟你好。”马师晃动着马尾,脸上充满阳光。“我可以出去找工作。”
“你?”
“当然。”她还在摁着木头手机。
“跟我回家吧。”
“好的。”
我带他回到我租住的房子,她好像很累,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开始收拾屋子,这时,电话响了。
是监区大队长,“小王,小刘死了,被人杀了。”
小刘全身赤裸死在一个酒店里,双目圆睁,症状是心力衰竭,好像是吓死的。
他是下班后去的酒店,服务员称,他进入酒店时是一个人;监控也显示,他一直是一个人在房间中,只是中间有两次是服务员进去的。
监控没有看清那个服务员的相貌。
询问所有的服务员,都没有人表现曾去过他的房间。
至少,他为什么去酒店,不得而知。
我突然想起了马师。
难道是马师杀了他?
大队长说:“马干死后,家属情绪怎么样?”
“很稳定。”
“哦?今天, 我接到了马干家公安机关的电话,马干的母亲和妹妹出事了!”
“啊?出了什么事?”我很紧张。
“他们在回家的途中,遭遇了车祸,全都死了。”
“怎么可能,我今天还看马师了,她现在就在我的家里。”我想公安机关一定是搞错了。
“车祸发生在一个跨江桥上,母女两个人都掉了江里,尸体被泡得鼓了起来。这是公安机关已经证实的事。”
“不会的,绝对不会了。她就在我的家里。”
“好,那我们去你家看看。”
大队长、刑警还有我,共六七个人,开车到了我家。
我打房门,屋子里一片寂静。
我喊了一声:“马师!”
没人答应我。
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人,在方厅里的茶几上,放着她那个木头手机。
我拿起手机说:“这是她的手机。今天下午,我们一起回的家。我是从旅店把她接回来了。”
我们又去了旅店,监控器显示,我进入旅店都是一个人,根本就没有马师。
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我又亲自去了存放马家母女的那家医院。
马帅安祥地躺在太平间里,她的脸确实有点鼓,是被江水泡的。虽然有点变形,但仍然可以看出她美丽的容颜。
我突然心头一热,哭了出来,眼泪掉了下来。
“你是他们的家属吗?”医生问。
“是的。”
“那好,你来认领遗体吧。”
我点了点头。
在马师的名字下签字,之后,医生让我再看第二个遗体,也就是马干妈的。
马干妈的脸已经变形了,看不出容貌。
我看到了一眼她的手,那是一双略显年轻的手,很细嫩。
虽然体形和马干妈十分相似,但是,我敢肯定,她不是马干妈。
我和警察说了这个事实,他们否定了我。
他们充分肯定,面前这个人就是马干妈。
无奈之下,我只好签了字。
对于遗物方面,基本上没什么,现金和物品什么都没有。
更没有看到马师的那个木头手机。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又是一个小喇叭。
对话框:“我是马干,我们应该聊聊。”
我加了他。
他的头像晃动了一下,一个对话框弹了出来。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写道:“我说了你可能不信,我还活着。”
“你到底是谁?” 我问他。
“我是马干,我没死。”他说。
“去你妈的吧,滚!”我关掉手机。
之后, 我帮着处得马师和马干妈的丧事。
处理完之后,我就回到了监狱。
头脑中始终浮现出与马师认识的那个夜晚,想起,我把她从旅店带回家时的情景,坐在房间里,我似乎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存在。还有那个木头手机。我随时放在身上,在值班的时候,我就拿出来端详。似乎木头中藏着天大的秘密一样。
大队长又重新给我排了班,我与狱警小赵一个班。
小赵比小刘年龄大,34岁,微胖,性格内向,做事细致,不太与犯人接触。
这天,我隔着监门给肝炎、结核犯人发药,边发药边记录。
小赵和我聊天,“当狱警感觉如何?”
“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队长,我吃护肝片,你发错了。”一个头发都白了的老头对我说。
我又给他换了药,他身后是二十几个排队的犯人。
“刘哥的案子破了吗?”我说。
“没有。”小赵很平淡。
“真没想到,和他出去一次,竟然是最后的旅行。”
“你和他去哪儿了。”
“马干死后,我和他去找马干的家属。”
小赵略有所思,“有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什么事?”
“后楼冰柜里的两具尸体失踪了一具,就在马干死的前一天。”
“啊?这是真的吗?”
“当然,排查了两天都没找到。”小赵收起药箱,“锁完监门,我带你去看看。”
我点了点头。
锁完监门,八点时,我和小赵去后楼,他拿出钥匙,打开冰柜。
我向里面望去,果然只有一具尸体,另一具呢?
“事情挺蹊跷的。有人说,那尸体自己爬出去的。”小赵瞪大了眼睛。
我们两个从楼里出来时,天又下起了雪。
四周武警岗楼的灯亮着,数栋监舍大楼灯火通明,透过一个一个铁窗,可以看到犯人们晃动的身影。
“你知道吗?从前,我们监狱晚上是不让睡觉的。”小赵说。
“那时,大家都是整夜整夜地熬着。不过,有时可以把手机偷偷地带进来,我和我老婆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小赵在露喜色。
“听说我们值班室曾经死过人,是吗?”
“哦,是有这么回事。”小赵有点犹豫。“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民警很少,都是值单班。那个民警平时身体不好,恰好,监区里有个犯人会按摩,于是,那个犯人就天天给他按摩。犯人很年轻,是过失杀人。他希望可以通过给队长按摩得到有效奖分。虽然狱警给了他一些分数,但是,他仍然没有够减刑资格。就在减刑大会召开的那天晚上,这个犯人就问起减刑的事。狱警有点不耐烦,于是,他就把用事先准备好的鞋带把老狱警给勒死了。那件事出了以后,这个值班室一度停用了几天,但是,后来,实在没有睡觉的地方,还是用了。”小赵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其实,他就是在你的床上被勒死的。”
我现在有点相信曾经和我说起这事的毒贩了。
“你怎么哭了?”我问他。
“他是我父亲。”小赵擦了一把眼泪。
“那个摔死的家伙是自杀吗?”
“是的,当时,有几个犯人,还在拉他呢。”
我点了点头,回到监舍,我没有睡觉。我找出了那个摔死的犯人档案。
有一行字让我大吃惊:家庭住址:土阴县黑雾村,故意伤害罪。
土阴县黑雾村,这不是马干家的那个村子吗?
我决定再去那个村子走一趟,查出事情真相。
我坚信,马师没有死,尽管我看到了所谓她的尸体。
第二天,下班后,我就踏上了去往她家的火车。
没想到,我刚在卧铺躺下,就听到广播在喊:“三车厢有一位乘客突出疾病,请家属马上到三车厢……”
又是三车厢,又是突发疾病的家属,难道是她?
我从铺上坐了起来,跑向了三车厢。
谢谢大家的喜欢,我今天休息。所以,一直在填,呵呵。
我没想到,我又看到了那类似的一幕,是一个女的脱得精光,背对着我,在车厢里张牙舞爪,我走到她的前面,她只是一个疯子而已,不过,虽然没有马师好看,但长得仍然很漂亮。
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我转身要走,这时,她竟然安静下来,拉住我说:“哥哥。”
“啊?”我晕,我打下她的手,“谁是你哥,你搞错了。”
她一把抱住了我,“哥,我找你找得好苦啊!哥……”
我真是没招了,怎么什么悲催的事情都让我遇上。
乘务员好象认识我,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咦,你就是上次那个裸女的家属吧!我认得你。哈哈,你家亲戚都这样啊?”
我瞪了他一眼,“我不是她家属,她认错人了。”
另外两个乘务员拉那个疯女孩,她不放手。
没有办法,我给她穿上了衣服,她依然跟着我。
乘务员让我拿出证件,我把警官证给她看,她点了点头。
为了安全起见,她和我先陪着这个女孩。
于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回到了座位。
我手机QQ又闪了。是那个王八犊子所谓的“马干。”
他说:“我是马干,最近怎么样?”
“滚,我干啥管你屁事。”
“半路又捡了个美女,心情不错吧!”
“你怎么知道?”
“我和你同一个车厢。”
“去你妈的。”我关掉手机。
我心里突然忐忑起来,这家伙到底是谁,他想干什么?
乘务员和我聊天,“上次那个女孩是你女朋友吗?”
“算是吧。”
“这次她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她死了。”
“你真会开玩笑!”女乘务员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时,乘务长把疯女孩的家属找来了,女孩依依不舍地望着我,走了。
我这才松口气。
奇怪,女乘务员还没走。
她专注地望着我,我发现她眼睛很大,很圆,像巨风葡萄。
“你好像很郁闷,也许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
“谢谢你的好意,不麻烦了。”
“你要去哪儿?”
“土阴县。”
“太巧了。我家也住那儿。我们一同下车吧。”她很高兴。
我不理她,埋头睡觉。
“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上次你们上车以后,一直有人在跟着你们。”她声音很小。
“什么人?”
“是一个男人,好像是个残疾人。没有胳膊。”乘务员说。
“什么?没有胳膊,你看清他的样子了吗?” 我问她。
“当然,那还有假。”
我拿出马干的照片给她看,她一眼就认了出来,“就是这个男人。而且他很冷。”
“什么意思。”
“那天,我故意和他擦肩而过,我发现他的身体很冷,很凉,我有种可怕的感觉。”
“什么感觉?”
“他像一具尸体。”乘务员说完就停住了。
到了土阴县,我们一同下了车。当时,天已经黑了。
我决定投宿旅店,她却希望我去她家看看。
我没同意,我们互相留了电话。
在旅店的夜里,我起来抽烟,依然想起马师,是很想。
旅店的隔音能力很差。
一对隔壁男女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本来是好奇的听听,结果我被粘以了墙上,他们的谈话太恐怖了。
因为与我有关。
隔壁是那两个人,一男一女。
“都是那个家伙坏了我们的好事。”男的说,
“嗯,可恶,如果他再晚来一会儿,我们就得手了。”女的说。
“是呀!只差一步,那个老头的东西马上就快要到手了。”
“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听说是个警察,我们还是躲得远远的吧!”
“好的,回家再说。”
“昨天,我给姓林的打电话,告诉他把钱准备好,否则,他那些破事够他受的了。”
……
之后,我听到了关门声,透过猫眼,我看到白天在火车上脱衣服的那个女孩。
天哪,她在装疯。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再一摸身上,晕。放在夹克里的钱不见了。
幸好,那个木头手机还在。
我追了出去,可是人早已不知去向。
我想报警,但是,想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身上只剩下了三百块钱,连回去的路费都是个问题。
我想到了那个女乘务员,我拿出手机,拔了她的号码。
“您好,是我。”我有点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
“客气什么,王警官。我刚才在看非诚勿扰,我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还不知道您叫什么?”
“我叫顾美,顾此失彼的顾,美中不足的美。”她呵呵乐了起来。
“为什么不是三顾茅庐的顾,十全十美的美呢?”
“你真有意思?我凭什么要三顾茅庐啊?”
“没什么,我叫王庐全。三顾茅庐的庐,十全十美的全。”
“好的,王警官,你住哪儿?”
“花前旅店。”
“我住在月下小区,就在你对面,你透过窗子可以看到我。”
我走到窗前,她在电话里笑了,“我看到你了。”
“你在哪儿?”我问她
“我在五楼。”
我看到她了,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一如见那晚漂亮的马师。
第二天早晨,她给我拿来了两千块钱,我把警官证和身份证给她,她不要。
我就给她写了个借条,她问我去哪儿,我没有告诉她。
我说回来时再联系她。
她使劲地点了点头。
我想去寻找我想知道的真相,这件事与她无关,我相信那天,我从旅店接回的是真正的马师,而不是一个鬼魂。
我上了长途客车,晚上五点,到达黑雾村。
我仍然去了村委会,还是打更的老王。
他看到我很热情,“警官,是你啊!还来找马家吗?”
“是的。”
“要我带你去吗?”老王很热情。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去。”我怕他再把我带到坟地去。“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林主任家在哪儿住?”
“就在村子中间的位置,他家开小超市,名叫黑月亮。”老王说完,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在村子里要小心哦,没事别乱跑,如果不行,你就住我这里。虽然我有点疯颠,但是,我人不坏。”
“是的,我知道。但是,为什么不能乱跑呢?这儿有什么?”
“有不干净的东西,特别是在夜里。那天,别以为我把你们带到了坟地,是我老了,疯了,迷失了方向;其实不是的;我想,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比坟地更安全,更安宁的地方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老王脸色阴沉。
我走出了村委会,他突然跟了出来,抓住我的衣服,:“你以为你上次去的就是马干的家吗?你能确定你见到的人就是马干母和她妹妹吗?”
“啊?”我突然感觉不知所措,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我感觉自己一下掉进了深渊中,我该怎么办,我该相信谁?
但是,我还是想去马家看一下,无论会遇到什么。
待续中^
我决定先去林主任家。
旅店里那对狗男女,要敲诈的人似乎也姓林,难道就是这个村主任。
黑月亮超市还亮着灯,我走了进去。
一个睡醒惺松的女人正在玩电脑,她甚至都懒得看我一眼。
“林主任在吗?”
“不在。”女人说话的语气像吃了狗屎一样。
“有手电筒吗?”
“有。”女拿出一个粉色的手电筒给我。
我付了钱,她瞧了我一眼,“外地人?很面生啊!”
“来看亲戚的。”
“看哪家?”
“马家,马干家。”
“那家人早就死绝了。”女人又吃了一大块狗屎。
“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积点阴德不行吗?看你也是个受过教育的人,怎么说话这么损?”我承认,我很冲动。
“哪儿来的野男人?逞爷们是吧?哦,我知道了,又是那个小狐狸勾搭上的吧?”女人再次吃狗屎。
我想骂她是臭婊子,但是感觉不太好,作为人民警察,和群众对骂,形象都没了。我不理她,悻悻离开。
我走出门时,我看她已经拿起了电话。
我走到马家时,发现院子里一片漆黑。
我翻墙而入,撬开窗子,爬了进去。
满屋子的灰尘,马干爸爸遗象下依然挂着那个手机,我把手机拿了下来。之后,我又到了马师的屋子,床单上依然有她的味道。
在抽屉里,有一个大日记本,还有一个影集,我都拿走了。
正在这时,我看到窗外有光,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冲进了院子。
我赶紧躲进了衣柜里。
门开了。
为首的是林主任,我能清晰听出他的声音:“他妈的?敢查到老子头上?”
说完,他就走了。
我依然躲在衣柜里,房间里又恢复了平静,是死寂,那衣柜是红色的,很老式的,我感觉像个棺材。
依然是死寂,静得我快要窒息了。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又是那个QQ号。
“很闷吧?要不出来聊聊!”马干。
“滚你个东北风太平洋撒哈拉吧。”
“你不出来,那我进去了?”
“你进地狱吧!”
这时,衣柜对面的另一个衣柜,门“吱——吱——”地开了。
我目不转眼地盯着那里,盯着那黑洞洞的衣柜。
我感觉有个毛哄哄的东西在我脖子后面,有一只的搭到了我的肩上。
一个声音幽幽的传了过来,“你不知道这衣柜里能装两个人吗?”
待续中……………………
我从梦中惊醒!
四周一片漆黑,刚才我坐在衣柜中睡着了。
眼前的衣柜门是关着的。
我满身是汗。
我伸手一摸,衣柜里竟然有一件毛衣大衣。
刚才是做梦,吓死我了。
我从柜子里出来,感觉头晕恶心。
我摸黑走出了村子,回到了花前旅店,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晨吃了点东西,全吐了出来。
顾美来看我,我把钱还给了她。
之后,我们一起上了火车。
顾美周六才会休息,我直接回了家。
我打开门,发现家里有一股怪味,很刺鼻,好像是什么东西臭了。
我的电脑竟然开着,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沙发上。
我意味到一点,在我不在的时候,有人进来过。
门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真是高手。
桌子下面留了一张纸条:你要带我走。
那是马师的字体,难道她还活着?
不可能,我是亲眼看到了她的尸体,我走过每个屋子,地板是刚擦过的,还有水渍,厨房也是干净的。
我心跳突然加快,我冲进卫生间,卫生间也是干净的。
事情有些不可思议了。
我拿出从马师家拿来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手机、日记本、相册。
我先打开那个手机, 也就是遗像下的手机。
还有,有电。
我打开,里面,竟然也有QQ,而且是马师的,也就是说,她以前用这个手机和我聊的QQ。
我翻出聊天记录,还有她的好友。
一个熟悉的号码被针一样,刺痛了我的眼睛。
那是所谓马干的。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竟然没有聊天记录。
于是,我又打开了那个日记本,那是马师的字体。
记载着恐怖的一切。
我刚打开日记,电话就响了。是大队长,“你在哪儿呢?”“我在家”我说。“赶快来监狱值班。”“可是……”“可是什么,有几个警衔培训的,单位人手不够,又要外出给犯人看病,又要看冰柜,赶快回来了吧。”
晕,我只好把日记放进包里,马上打车上单位。几十公里。近百元。
到了监狱值班,我第一件事,还是去看那个冰柜。
冰柜里那个老兄还在,他的家属还在上访告状,以致于他不能入火为安。
更令我吃惊的是,他的同伴,另一个逃跑的尸体也找到了。
不过,他藏的地方,可是大家万万没有想到的。
那家伙的尸体是在几十公里外的一片垃圾堆里发现的。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跑出监狱,又是怎么到那里的,只是可惜的是,他的尸体被野狗吃去了大部分,已经面目全非。
很多人猜测他是被人放到垃圾车里运走的。
还有人说,他根本就没有死,而是一直活着,类似冬眠那种,他一直躺在冰柜中,伺机逃走。
其实都是瞎扯蛋。
小刘的死因依然无法解释,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至于马师最开始和我说的那些话,我也无从查证。
这天,我在值班,又是那个毒贩,笑嘻嘻地凑了过来。
他说:“队长,你最近怎么总是闷闷不乐?”
“管你屁事!”
“你印堂发黑,估计是撞鬼了。”
“撞你妈个臭狗屎。”我感觉自己有词不当,“谢谢,没事的。”
“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你。”
“你帮我看看这个。”我把周师最初的那个木头手机给他看。
他仔细端详了一番,说:“这是一块檀香木啊!质地真不错。”
“檀香木?什么意思?”我问他。
“这是高级棺材用的木材。”
“棺材?”
“这个东西最好别带在身上,多邪性啊!”毒贩脸扭曲着,张大嘴巴,耸人听闻。
“可是,我喜欢。我想带着。”
“这样吧,我给你写道符,贴上。怎么样,保你平安。”说着,毒贩伸手把东西拿走了。
“站住!给我。”我大喝他一声,他又小跑回来了。“谢了,不用。”
我才不信他会写符呢,写符有个屁用。
快下班时,小赵来找我,神秘兮兮地,说:“晚上有个活动,参加不?”
“联谊会,介绍对象,参加的都是警花。”小赵色咪咪地说。
“好吧。”我答应了。
下班后,一起坐车去了饭店。
三十多人,坐了三桌,我们去晚了。
那些人已经喝了起来,三十人,有二十个是女的。
我和小赵都做了自我介绍。
我心里不舒服,一杯白的举杯就喝了,然后傻呆呆地坐在那儿。
女警们开始露出喝酒本色,举白就喝,举啤就干。
我这才扫视四周,那些女警,一个个长得跟街边卖菜似的,我闭上了眼睛
这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睁开眼睛,一个漂亮的女警坐在我的旁边。
“我叫沈诗。认识你很高兴。”
我呆住了,她和马师长得一模一样。
我从那里逃了出来,那个女孩没有跟着我。
我快要出酒店时,看到两个鬼鬼岁祟祟在等车,我上前一把就抓住了那个男的,把他摁倒在地。拿出随身携带的绳子把他的手绑了起来。然后,又抓住了那个女的。并拔开了报警电话。
这一切,我只用了几分钟。
这对狗男女就是在火车上偷我钱的家伙。
在公安局,他们两个如实供述罪行,包括一个石惊天惊的秘密。
那就是马干妈和马干妹的车祸是一场阴谋。
阴谋的主使者就是村主任林风。
他想独占他家的耕地,还有一件,就是林风贩毒。
当然,还有一事件,他们也知道,就是从江里捞上来的两具尸体根本就不是马干母和马师。而是另有其人。
我突然想起我手机上那个叫马干的家伙。
我上线,他也在。
我说:“我要见你。”
他说:“我也正有此意,只是你别后悔。”
“后悔就不当警察了。”
“时间地点我定,等我消息。”
“马干”消失不见了。
之后的许多天,那家伙都无影无踪。
我开始和那个列车女乘务员顾美约会。
事情好像一如既往。
我原本以为可以在马师的日记本里找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读来读去,发现全是疯话。
但是,我无时无刻都感受到马师就在我的身边,但是,她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
值班时,每天早晨,我都会带几个犯人去食堂打饭,我早六点起来,六点半带他们去食堂。一共有八个人,不是聋子,就是哑巴,反正都是老弱病残,无脱逃危险的。
特别是那个哑巴。四十多岁,盗窃罪,每次出去,他都走在前面。
有一天傍晚,我旧带他们去打饭,回来时,他走在最后面,我走在他后面。他突然停下来,向我乌拉乌拉张着嘴,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很着急,神情非常惊恐,他直直在指着我的身后。
我转过身,什么也没有。
我抬起头,看到4号监舍楼。
我指了指4号楼,哑巴点了点头,我摇了摇头。
他伸出手,直直地指着我,然张开双臂, 我晕了。他说什么?
等我再次回头时,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我能感觉得到,他看到了非常恐怖的东西。
但是,我装作听不懂,既使我身后站个青面獠牙的女鬼。
我呵呵一笑。
哑巴前面有个瘸子,他来到我的身边,说:“哑巴说你身后有鬼。”
“你还僵尸附身呢?抬你的饭桶去吧。”
当天晚上,我就听说四号监舍楼出事了。有个犯人在自己床上吊死了。
那个哑巴似乎还有点预见性。
晚上,整夜睡不着,坐班的犯人经常偷懒,经常会在走廓里睡着,我时不时地从值班室出来,察看坐班犯人是否到岗。他们坐班,就是在走廊里值班,防止犯人自杀一类的事情。
零辰二点的时候,有个精神病发疯地冲向监门,大喊大叫,“马干,我看见马干了,他浑身是血,他浑身是血,他说还要和我玩。”
几个犯人把他架了回去。
毒贩还没有睡,他靠在监门口,对我说:“队长,我劝你晚上还是别在这个值班室睡了,太邪性。”
“除非你想勒死我。”
“我和您无怨无仇,怎么会呢?”毒贩依然悠闲自得。
我手机响了。我是偷偷把手机带进来的,看守所手机箱里放着我另一部手机。那是个摆设。
QQ上线。
马师的QQ竟然亮了。
“你是谁?”我问她。
“我是马师。”
“你骗人,马师早就死了。”
“我知道你在值班。我每天都能看见你。”
“我去找过你,可是,什么也没找到。”
“其实你不该回来,你没有查明我的死因,你就走,你太不负责了。”
“无论你是死是活,我都希望你幸福。”
“人能活着不容易,人能死掉更不容易,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生不如死。”马师说。
“我知道,我希望你告诉我真相。”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真相,你相信的就是真相。还有,你一定要小心哦,有人要害你。”
之后,马师的头像就暗了。
我心里很难受,有点想哭的冲动。
第二天上班,我在车间带工。
回监舍的时候,我点名,发现少了一个犯人。
找了半个小时,才在车间的仓库里找到那个强奸犯。
他当时正蜷缩在角落里,目光惊恐,“我躲在这里,他们就找不到我了。有人要害我。”
“你要是躲在这里不出来,你就把我们害了。”小赵伸出手想打他,又缩了回来。我听说早在2003年,就不让打犯人了。现在犯人的人权意识可强了,你打他,他就去检察院告你,你不打他,他也告你,他可以讹你。这样,犯人告你,你要花钱摆平犯人,检察院的人来查你,你还要摆平检察院的人。这就说明一个道理,狱警等于弱势群体。
我回去后,翻了那家伙的档案。他是在五年前,强奸了一个女中学生,其实应该说是未遂。就是他没有成功。之后,他又强奸了一个中年妇女,就在农村的户外厕所里。案卷写得十分详细,包括证据,精液,证人,谁谁看到了,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我对法院的人也佩服得五体投地。
被强奸的女中学生,虽然写的是化名,却是一个“马”字。
我现在有点神经质,看到“马”字,就想起马师。
这个挨千刀的臭裱子,害得我魂牵梦绕。
如果是她杀了小刘,那么,她就有可能杀了我。
还有那具跑路的尸体,他是怎么出了监狱的?当时,负责冰柜的,只有我们监区有钥匙,而且小刘作案的可能性很大。他可能打开冰柜,把尸体搬到事先计划好的地方,然后,垃圾车来时,把尸体当垃圾拉走,不过。如果是他,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还是中间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这个问题困扰着我,既使第二天,带犯人去会见室接见,我也是无精打采。
会见的犯人是一个杀人犯,二十多岁,他和他妈妈,隔着玻璃和铁栏杆,拿着电话,都在哭。
我一只手拿着电话,监听他们的讲话,另一只手拿着笔,写他们的谈话内容。
我心不在焉。
妈妈说给儿子赚钱,希望他早点减刑;儿子说如何如何后悔,尽说些没用的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透过会见室的玻璃,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顾美。
她坐在角落里,对我摆摆手。
我把犯人送回车间后,就出了监门,她见到我很高兴。
“你怎么来了?”我说。
“我想你了,我来看看你。当然,也是看一个亲戚。”
“你家亲戚也在这里服刑。”
“当然,一个远亲。就在你们监区。”
“谁?”
“他贩毒。”
我无语。
第二天,就是关掉了手机,再也没有接听她的电话,也没有和她再见面。
她给我发了很多短信,我也没有回。
这个周末,我回到家,我发现顾美哭得像泪人一样。
坐在我家的楼梯上。
“我们不要再联系了。”我说。
“不行,你可能误解我了。”
“怎么会?”
“我这儿有你不知道的真相。”
“别他妈妈骗人了。”我有点歇斯底里。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电话显示是“马师”……
待续中。。。。
我接起电话,马师却挂了。我再打就打不通了。
我开门进屋,顾美也跟了进来。
我从马家拿回的那个遗像手机就放在茶几上。
手上开着,马师的QQ正在线上。
我冲到窗口,看到一个长发女孩从楼下闪过,拐进楼的另一侧。
直觉告诉我,那是马师。
我跑下楼去,站在小区内,“马师”的身影早已不知道去向。
回到家,顾美坐在沙发上,我问她:“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我见过那女孩。”
“什么,你见过她。她和你说了什么?”
“你下楼去追的人,可能根本就不是你想找的那个女孩。我是在火车上见到她的。就是她和她妈妈回家的那列火车。”顾美很坚定。“当时,我正在工作,因为,之前,我见过那个女孩,她在列车上脱光的表现真是令人费解。不过,听完她们的谈话,我想,我知道一些情况。”
“她们两个人很高兴,根本就看不出来,那女孩有精神问题。”
“什么?”我惊呆了。
“可以说是谈笑风生。”她说,“那个犯人死前的最后一刻,给家里打了电话,也就是给这对母女打的电话,犯人当时用的是你的手机?”
“当然,你怎么知道?”
“是那她们两个说的。还有,我感觉,她们两个实际上已经是死人了。”
“怎么这么说。”
“她们两个人根本就不是马干的母亲和妹妹,而是假扮的。真正的马干妈和妹妹,应该是早就遇害了。至少尸体在哪儿,我还不太清楚。”
“你怎么能这么说。”
“那个女孩对那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女人叫嫂子。之后不久,她们身边又多了几个男男女女。他们是一个团伙。”
“啊?怎么可能。她们的后事是我操办的。”
“你上当了。她们两个人根本就没在土阴县下火车。”顾美说。
“那她们去哪儿了?”
“不清楚,看样子是远走高飞了。”
“那车祸是怎么回事?”
“我在想一个问题,你操办后事的两个人,也许就是真正的马干妈和妹,车祸是假的,尸体是真的。或者说,他们就在假的母女拿到钱以后,回家的当天,就杀了真正的母女,然后扔到江中……”
“这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你不信,可以再去黑雾村。这次我和你一起去。”顾美坚定地说。
“好吧!”我说,那就定在这个周末。“还有一件事,我怀疑小刘是同犯,他是被杀人灭口的。”
顾美不知可否。
我拿起桌子上那个木头手机,想起周师,真不知道那晚的周师是真是假。
突然,我发现木头手机有裂痕,有什东西正从里面往外鼓,我扔掉了手机,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
待续中……
我用刀子撬开那个裂痕,整个木头手机也撬开了。
里面竟然有一部货真价实的手机,诺基亚的。
檀香木只是个手机壳。
难道马师一直是用这个手机和我聊天。
开机——里面没有QQ记录。也上不去马师的QQ
但是,在最后一次通话记录中,竟然和小刘。
时间是就是小刘死亡当天。
也就是说小刘的死也许和马师有关?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黑雾村?”顾美问我。
“过几天。我要整理一下思路。”
“好的,那我走了,改天再给你打电话。”顾美走了。
如果马师是凶手,那么,她所留下的相册、日记就全都是假的,甚至连那个马家的房子都是假的,还有那马干爸的遗像,应该也是假的。
黑雾村村主任林风被逮捕了。他承认马干妈和妹的那场车祸是他制造的。
至少目的和小偷狗男女说的一样,侵吞占地款,马干爸和村霸最初签的协议,被法院判为无效。所以,他家还有很多耕地,其中一部分,最近被规划为工业园区,林风的目的就是想独占。人死了,土地自然收回,重新操作。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明明看到马干妈和上了那辆车,却是,车祸时,车上却一个人也没有。反而从江中打捞上两具类似尸体,更令人不可想象的是,经过鉴定,那两人确实是马干妈和妹,DNA和马干是一样的。这也是公安机关一口咬定是死者的原因。但是,这两个人肯定不是车撞死的;极有可能是有人事先知道了林风的阴谋,就在他制造车祸的同时,马干亲妈和亲妹在桥下被杀害,说到底,就是林风被利用了。
可是,那背后的指使者到底是谁呢?
我上班时,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天早晨,大队长让我带一名盗窃犯去附近的医院看病,那个犯人二十多岁,大眼睛,高个子,瘦得像狼似的。手指细得像铅笔。我带到监狱大门口,看守员给他带好手铐、脚镣。办理完相关手续,我和小赵,还有四个民警把他带上了车。这是我上班以来第一次押犯人出去。
为首的是一个副大队长,他对我说:“把他的手铐打开!”
“啊?为什么?”
“把手铐打开后,一个铐他,另一个铐你。”副大队长很严肃。
官大一级压死人,没办法,我只好打开犯人手铐,一个铐他,另一个铐我。
小赵碰了我一下,小声说,“铐你自己那个手铐,别太紧,松一点没什么的。”
我点了点头,于是,我和犯成了一副手铐上的两个人。
我心里很忐忑,听说过很多犯人越狱的人,特别是在押送期间。前些年,就出现过类似的手铐事件,警察死了,犯人跑了。
到了医院,我依然和他铐在一起,他判了十五年,余刑还有八年。
他此时跑路,正是当时。
医院里很多人用异样的目光望着我,那目光火辣辣的,令我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在候诊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又是那个“马干”。
“你现在很痛苦吧!这就是你们当警察的报应。”马干说。
“滚,死鬼。”
他还和我说话,我不理他。
盗窃犯低着头,脸色苍白,我死死地盯着他,我甚至想和眼神杀了他。
“队长,别那么看我,我跑不了。”
“你要是跑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你手里什么都没有。”
“我可以一口咬住你的脖子,深深地咬下去,咬穿,然后,血就喷了出来……”我说的是实话,如果我不咬死他,犯人在我手上跑了,我就是赎职,我就要被判刑。
“昨晚,我梦见马干了。”
“放屁,全监区的犯人都说梦见马干了,他是你们大众情人啊?”
犯人无语。
回监狱的路上,我把他的手铐铐得紧紧的,打开时,勒出了一道血痕。
晚上值班,小赵有事,我自己值,窗外下起了小雨,我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夜里,我听卫生间的门开了,而且还有冲水的声音,只有我一个人值班,怎么会有冲水的声音呢。
之后,我听了脚步声音,穿着拖鞋,好像走到了我的床前。
我闭着眼睛,我想睁开却怎么也睁不开,我想动却怎么也动不了。
我心跳加速,我似乎可以感受到人的呼吸声……
“咣咣咣……”我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又是犯人从栏杆里把手伸出来,砸我的门。
“来了,怎么了?”
是一个结核病老头,被两个年轻犯人扶着,他满嘴是血。
“队长,他又吐血了。”年轻犯人说。
我带上口罩,拿起对讲话,呼唤巡逻队和医院的医生。
十分钟后,老头被看守队和医院医生带走了。
我回到值班室,刚进屋,又听了充水的声音,还有人咳嗽。
我又想起了曾经被勒死的老警察。
“谁?”
“是我。”原来是副大队长来用卫生间。“别总那么胆小,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这些年,我见识了太多的死亡。”
第二天,驻狱检察室的检察官要找我,当时,我正在带工。他把我叫到了民警值班室,他说:“有人举报你收受贿赂,我们要对你进行调查。”
“你们搞错了吧,我刚上班才四个月。”我很惊讶。
“没有,举报信写得清清楚楚,你和刘生在去意外死亡的马干家期间,收受他家属三万元。”
“这是陷害,我没有收过任何人的钱。”
“王庐全同志,从现在开始,你已停止工作,要配合好我们的调查。”检察官义正严词,没有半点余地。
中午,我就下班了,回到家,发现家里被盗了,贵重物品被洗劫一空。
手机QQ又响了,还是那个“马干”:“呵呵,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我把手机狠狠地扔到了墙上,手机支离破碎。
这时,座机的电话响了,是小赵,“小王,快来救我。”
“你在哪里?”
“就在你家小区的超市旁。”
我飞奔下楼,看着小刘躺在地上,肚子被人用刀捅了,血流满地。
“谁干的?”
他已经昏了过去。
待续中……
“
小赵家和我家是一个小区。他是回家的途中被袭击的。
刀子刺中了他的内脏,抢救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挽回他的生命。
他们父子都把生命献给了监狱事业。
至于,到底是谁杀了他,一点线索也没有。
我停职在家,偶尔会去检察院,总之,我自己清楚,对我的控告是子虚乌有,所以,调查一直也没有什么进展。
一个星期后,我又是上班了。
上班后,我本以为可以重复以往千篇一律的值班生活。结果,呈蒙组织厚爱,大队长找我来谈话,交给了我一项异常光荣艰巨悲催加苦逼的工作——去光阳县看尸。
在我还没有搞清事情来龙去脉的时候,我就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跟随比我大两岁的刑罚执行科副科长田小乐同志启程了,去履行我们的守尸人的职责。
我们开着破旧的捷达警车上路了。
田小乐性格很开朗,帅气,成熟,稳重,在监狱工作十年,爷爷当过监狱长,爸爸现任某监狱政委,妈妈是监狱局的处长,根红苗正。
“大家都知道你是冤枉的,所以,你不用太放在心上。”田小乐说。
“谢谢你,我现在也属于正在审查阶段。”
“你的事早就完事了。否则,怎么会派你出来承担这么艰巨的任务?”
“也是,我们为什么要到光阳县守尸?”
“事情再简单不过了,犯人非正常死亡,家属状告监狱,双方没有达成协议,尸体一直停在县医院里,家属坚决不让火化。没办法,我们去坐镇,沟通协调等等。前一阵子,你们监区那具丢失的尸体,已经够让大家颜面扫尽了。这次可不能出半点马虎。”
“那我们去那儿,具体都做什么呢?”
“到了你就知道了。你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尸体,别害怕,大家都是人,只不过是,有一口气,和没一口气的区别。这样想来,和死人相处,就不会那么恐惧了。”
傍晚时,我们的车子到达光阳县,我们先与公安机关取得了联系,之后,又去的县医院,之后,又我们两个又亲自查看了尸体,并及时和监狱领导汇报。
由此,我历时两个月的看尸工作就此开始,田小乐递给我一份犯人档案,我翻开来看,真是触目惊心……
他的名字很难记,我就叫他色魔ING,他是个强奸犯,共强奸了三个女中学生.被判了十八年,同时,还带抢了四百块钱.他老婆是村妇,没有文化,有两个可爱的女儿,在上中学。
2004年5月9日,色犯跟随一个放学的女中学生,在公路旁,将击倒,在路边一涵洞内将其强奸,抢走人民币102元。
2005年7月2日,色犯潜入一农户家,撬开房门,潜入室内,将正在熟处的独居妇女强奸.
2006年8月2日……
待续中。。
“别看了,我们以后就住在这儿。”田小乐说。
我们在到县医院对面的旅店住下了,我们计划每天每隔一小时去看一次,做好查看尸体记录,田小乐还带了个记录本。
晚上,我去做查看完尸体后,记完记录。这时,电话响了,是顾美。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林风快不行了。”
“啊?他不是被关押了吗?”
“不清楚,在看守所里,据说是突发疾病。具体不得而知。关键是他以前说话的还有待商榷。一个村主任,怎么不会搞不清楚自己村里的村民呢?马干妈和妹的情况,只有他最清楚,他最初应该是撒谎,后来,我越想越不对劲。不符合常理。”
我也突然恍然大悟,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一环忘掉了呢。
“是我没考虑周全。这么多人的意外死亡,可能都与他有关。”
“既使不是他干的,他也会知道一些内情。”
“希望他不要死。”我想去土阴县看守所一趟。
待续中……出门一趟,回来继续填。
第二天早晨,我就坐了长途客气,然后到市区换乘火车,晚上到达土阴县。我还住在花前旅店。
第三天,我和顾美去了看守所,看守所说犯人现在在县医院,我们又去了县医院,可是,我们到达时,可恶的林风已经断了风。
仅有的一线希望又破灭了。
晚上,我和土阴县公安机关的一个姓刘的警察吃饭,聊起了马干和林风。
多年前,马干犯事时的具体细节,他还历历在目。
他还清晰的记得那个村霸,是多么的恶劣,多么的作恶多端。
“马干杀人,也是为民除害。”刘警官有点惋惜。
“后来,听说马干爹是被人捅死的?刺了26刀,凶手抓到了吗?”
“当时没有,后来,那家伙犯别的罪,进了监狱。就在你们监狱,听说已经死了。 ”
“啊?谁?”
“听说是跳楼摔死的。”
“啊,原来如此。”我似乎明白了一切。
事情大致如此,马干家爸因为土地的事,被人骗了,签了转让协议。马干杀掉了让他爸签协议的那个村霸。之后,村霸的人又找马干的爸报复,刺了26刀。之后,凶手被抓进了监狱,马干得知这个情况后,就又伺机把他推下楼,之后,又想办法,把他的尸体弄出监狱,让他暴尸荒野,尸体被狗咬得残缺不全,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如果这一切都是马干策划的,那他的同伙又是谁呢?还有,他的母亲和妹妹被人替换,这事件他不知道吗?对了,我突然想起光阳县的那具尸体,好像很眼熟,对了。从我进入监狱工作那天起,我似乎没有向别人问过冰柜里那两具尸体的罪行。那一老一少,现在知道一个与马干有关,另一个呢?
啊?难道另一个就是我在光阳县守的那具尸体。
我赶紧给大队长打电话,大队长很疑惑,“我以为你知道呢!你去守的那家伙就是咱们冰柜里放的那个人。”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这个强奸犯也与马干有关?
第二天一早,我就和顾美起程,回光阳县,我要好好看看那个家伙,都怪我太粗心了。
待续中^^
田小乐看到我的时候,两只眼睛通红,布满血丝。我两天没上班,他就辛苦了两天,坚守在守尸第一线。
“这几天有什么情况?”我问他。
“没什么,我真为这些犯属恶心,为了钱连亲人都不顾。拿不到钱就不火化,真是太过分了。你知道吗?我们监狱停放尸体时间最长的记录是多久?”
“多久?”
“两年。田小乐躺在床上,吸着烟“那时,我刚上班。为了防止冰柜断电,监狱在放冰柜的房间旁边,找了个屋子当值班,我天天就睡在那里。离尸体只有一墙之隔。每隔一小时,我都会去看他。他是个经济犯,诈骗了上百万元,最后却死于癌症。死时不到五十岁。”田小乐对我笑了笑,“我守尸达半年之久,半久之中,我一点也不害怕,晚上也不做噩梦,你猜怎么着?”
“你有办法?”
“当然,我每次去看他,我都对他说我的不幸遭遇,包括从小学习不好,上了警校还总违纪,找工作还处处碰壁;有了正式工作还不是公务员,不会来事,领导也不喜欢,所以只能来守尸;我还经常失恋,相亲的时候,别人一听是狱警,就没有下文。值夜班,哪个女孩都受不了。三五天通一次电话,半月见一次面。这也算不上是柏拉图。后来,我感觉我喜欢上了他,因为他从来不会给我脸色,也不会对我指责,我更不会担心,他会对我问责。他成了我的倾诉对象。”田小乐嘿嘿一笑。
“你这不是在骗鬼吗?你家境无人能比,人长得又帅,人还硬。”
“你听说过人硬的,天天来守尸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爸被双规了。”田小乐好像在说别人的父亲。
晚上,我去例行检查。
打开冰柜,我又仔细看了一番那个强奸犯,他像睡着了一样,这与他曾经屡教不改的性冲动截然不同。
回到旅店,我再次翻开案卷,他曾经强奸过三个女中学生,当然还有两个女人。
他强奸的第二个女人竟然是黑雾村的。
2007年6月15日,色犯在黑雾村一片玉米地里强奸了一个二十岁女孩。
女孩姓名不详。
据说,从此色犯就噩梦连连,神经出了问题,直到有一天,在与朋友喝酒的过程中,他吐露了他所做过的一切。这让人听来,有点不可思议,因为,他说,他最后干的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人。
根本就不是人!!很多人以为他说的是梦话。
但是,他自己说,那个女人用了一个木头手机。
案卷到这里就结束了。
“木头手机。”我突然打了个寒颤,难道卷宗里说的是马师?
夜里,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田小乐也睡不着,他说:“我给你讲个真实的故事。”
“什么故事?”
“鬼故事。”田小乐说,“你知道我们监狱的小号吧。”
“知道。”
“五年前,那时,小号建设得还一般,有一个抢劫犯,因为打架,被关进了小号。刚开始几天,一切都很正常。第三天的夜里,他就开始大喊大叫,他突然变得女里女气,搔首弄姿。最开始,看守员不以为然,后来,你猜怎么着?”
“后来怎么了?”
“他竟然对着监控跳起了脱衣舞,那动作比KTV、迪吧里的领舞都好。他还蹲着撒尿,他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文革时期的女演员,喜欢上了一位首长,首长却杀了她,首长把她掐死的,所以,她经常喘不过气来,她还说,她就是喜欢小号里的男人,他们都是爷们,她见一个,爱一个,上一个,粘一个,死一个……”
“后来呢?”
“后来,那个犯人就疯了。这件事只有禁闭室当时的几个老民警知道,被严格保密的。因为他说的话句句属实,文革时,确实有一个女演员被一个领导杀了,其实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领导,而是一个流氓,她不是被掐死的,她是被烧死的,她死的时候,拼命的挣扎,就像在跳舞……”
“这是一个故事,还有另一个更可怕的。多年前,监狱一直都是建在荒郊野岭,所以,建在死人坟上,建在万人坟上面,都是在所难免的。听人说,我们监狱就是这种情况。有一个民警,半夜下班,骑着自行车回家,他家就在北面的江边,他要经过一条土路,他骑着骑着,发现车胎瘪了。没有办法,他只好把车子扔在一边,走回家。前面一片漆黑,这时,他突然听到后面响起了自行车铃的声音,很清脆,响了一阵,又响了一阵。他又往回走,根本就没有人。他往家的方向走,没走几步,铃声又响了,他又往回走,还是没人;于是,他又往家走,铃声没有了,他很高兴,也很害怕,就跑了起来,没跑几步,他人就没影了……”
“他去哪儿了?”
“他掉进了冰窟窿里,掉进了江里,其实,他早就过了自己家门,他骑车到了结冰的江里,可是,他还是感觉没有到家……”
“这和万人坑有什么关系?”
“据说,万人坑里的小孩,都很调皮,喜欢玩自行车的铃车铃。”
“有点意思,还有吗?”
“当然,下一个故事,你可要有思想准备,是关于守尸民警的……”
待续中…………
@tianqifan555 2012-4-1 23:50:00
前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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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
@我是车先生 2012-4-2 1:05:00
养肥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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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
@领导撤先 2012-4-2 10:21:00
第一名?沙发?太激动了!此贴要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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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朋友
@苦比的小马甲 2012-4-2 15:31:00
前排占座,先马后看。我会告诉你我家有狱警,我是在监狱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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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朋友.
田小乐有点困了,可我却越来越精神。
“这个故事发生在三年以前,也是传闻,讲的是一个刚参加工作的新民警,平时晚上值班喜欢一个人玩手机,特别是喜欢给女生发短信。有一天,领导派他去守尸,其实,更确切的说是守一个快要死的了犯人。当时在医院,午夜二点,新民警在给女友发短信,他身后的那个犯人身上插了很多管子。病房里,除他以外,还有三个民警,也没睡,在打扑克。此外,还有一个病人的儿子。每个人都在做各自的事情,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午夜二点半,另外三个民警都不玩,都歪着,睡眼惺松。犯人家属也睡着了,新民警还在发短信,这时,病房的灯突然灭了……”
待续中……
@cao882011 2012-4-3 23:36:00
我怎么看的有点乱啊?错别字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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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即时发的,没有校对,抱歉.
田小乐讲到这里,突然停住了,他和你说:“你该去列行检查了。”
“九点我则去过,怎么又是我?”
“好的,你不去,这个故事就不讲了。”
“不讲究。好的,我去。”我穿好衣服,去医院太平间。
县城晚上车很少,行人也寥寥无几,天气凉嗖嗖的,小风在脖子上打转。更可恶的是,路灯也不亮,虽然只是过一条马路,心里仍然感觉很漫长。
林风死了,似乎一切的线索都断了。马干,这个我到监狱第一天上班,就让我碰上的瘟神,害得我魂牵梦绕,他死后,恐怖事件就不断,小刘和小赵的死,是那么的突然,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突然扇了一个耳光。还有那个可恶的举报人,为什么要告我,难道就是因为我去了黑雾村两次,给马家母女办了丧事吗?还是对我另有所图,还是故意转移注意力。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太平间里的强奸犯。
可是,一个死人能帮我什么呢?
面对着这个曾经祸害多名女人的强奸犯,面对这具被人捅了26刀的尸体,我不知道说些什么。我把记录本拿出来,写上:时间,2008年5月27日22:22分。地点:光阳县人民医院太平间;记录人:肖达克监狱病犯监区民警王庐全。内容:色犯尸体特征完整,无异常。
26刀?马干爸被人捅也是26刀?难道也只是一种巧合吗?
我开始仔细研究这个强奸犯的尸体伤痕,前胸15刀,后背11刀。刺在前胸的刀基本上都在心脏附近及肚,后背,也是集中在离心脏较近的地方。
据说,当时刺色犯的家伙和色犯单挑,两个人就偷偷来到了监狱4号楼楼下,色犯本以为对方赤手空拳,两个人也只是拳脚而已。没想到,那家伙在与色犯的较量中占了下风,所以,他就拿出来了武器:一把用剪子磨成的刀子。也就用了两分钟的时间,结果了色犯的生命。
警察赶到现场时,色犯已经身亡,他尸体周围全是血。
因为这件事,十余名民警、领导被判刑、被开除、被处分、被免职。
我关上太平间的门,准备离开,却听到走廓里有脚步声。
“谁?”我大喊一声。
接着是一阵躁杂的脚步声,我追下楼去。发现一楼除了几个候急诊的患者和几个医生,没有其他人。我又跑出医院,一个影子从街角闪过,我紧跟上去。那家伙跑得很快,但我也不示弱,要知道,我可是警校长跑冠军。
那家伙跑到铁路边,跳过了护栏,这时,正好一列火车经过。
我追到护栏时,那家伙已经消失不见了。
护栏下,留下一只红色耐克37码女式运动鞋。
我捡起鞋,回到旅店,我把情况和田小乐说了。
他很警觉,第二天就向监狱领导汇报。
一天后,医院要求我们把尸体运走,他们不负责存放这么令人棘手的尸体;我和田小乐和院长沟通两天,我们还提出提高存放费用,院长也不同意。无耐之下,第三天,我们租了附近一处平房,购置了冰柜,找人从医院接回了尸体,通上电。
我和田小乐满头大汗地坐在冰柜旁,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两个要全天24小时守候,所以,吃饭睡觉都在屋子里。为了防止别人在食物里做手脚。我们只好请县公安局帮联系送饭的人。
接回尸体那天夜里,我们房子的电线又被人掐断了。
半夜,我们又找人抢修,第二天,我们又换了房子,转移了尸体。
这回的住处是谁也想不到的,我们租了一间楼房,找搬家公司先把冰柜弄上去。之后,我又给色犯穿上衣服。之后,我背着他,从一楼到六楼,还好,在楼梯里没碰到几个居民。我想,如果碰到了,我就说这是我爹,生病了。
色犯的尸体冰凉,而且很沉,他压在我后背上,我感觉自己好像背了一座山。
好不容易把他弄到楼上,放进冰柜。而我却已经精疲力竭,监狱又为我们增派了一个新民警,姓胡。小胡看到我背尸体,目瞪口呆。田小乐说:“别惊讶,犯人有病,狱警就是孙子,在陪在医院,天天守着;你知道,我们监狱有个李科长,他们监狱的犯人有病,痰就卡在嗓子里吐不出来,没有办法,他就是一口一口地给吸出来的。”
晚上,我们三个轮流看冰柜,一个看着,两个睡觉。还好,这天我睡得很香,半夜12点时,到我了的班了,小胡去睡觉,他睡了不到半小时就惊醒了,他惊恐地瞪着眼睛说:“王哥,我做梦,他已经里面爬出来了!他爬出来了!他压在我的身上,他说让我也尝尝被刺26刀的感觉。”
田小乐被吵醒,他很不耐烦:“胆小鬼,别胡说,大半夜,怪疹人的。他再爬出来,你告诉我一声,让他找我。”
小胡浑身发抖,哆哆嗦嗦,满头大汗,我给他倒了一杯水,他一口喝了下去。
我看着冰柜里的色犯,我说:“色兄,大家都不容易,我知道你躺在这里也挺委屈的。我们哥仨,更不容易,好不容易考上公务员,还要来这里。我们也是缘分。别吓这个那个人,你要有能耐就出来,我们干圈麻将。”
色犯依然在装酷,不理我。
我哄小胡睡觉,他睡着了,没半小时又被惊醒。
第二天,田小乐给监狱打电话,请示让小胡回去。
小胡走后,监狱又派了个五十多岁姓宋的老民警过来,是个指导员。我们都叫他宋指导,宋指导全名叫宋战,我们戏称是送色犯最后一站。
宋指导来的那夜,一夜无事。据他说,他和色犯以前还认识。
到县城第十天,我接到了顾美的电话。她说:“我想见你。”
“别来了,你休一次班也不容易。”
“可是,我已经来了,你总得见我一面吧。”
“你在哪儿?”
“我在县医院。”
“好的,我去找你。”我挂掉电话。
QQ又响了,那个“马师”上线了,她给我发了一个笑脸,我没理她,真搞不懂他是男还是女,或者说,只是单位的一个同事,在玩我。
我没理他,我下楼去找顾美。
其实,我也很想见他,我有很多话要和他说。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相见,几乎成了永别。
待续中……
她站在县医院门口,穿着一件乳白色风衣,蓝色牛仔裤,新烫了头发,化了淡妆。她看到我,浅笑中略带羞涩。她紧紧抱住我的胳膊,头倚在我的肩头,她说:“真的很想你。”
“我也是。”我说,伸手搂住她的腰,她头发里有股淡淡的茉莉香气,我们溜达到县政府门前的广场,坐了下来。
坐下后,我又挣脱开她的拥抱,因为我想起,我前几天刚背过尸体,我想把悔气带给她。
但她仍然执着地靠过来,我发现自己的处境异常荒诞,我的爱情异常匪夷所思。本来应该是正儿八经的恋爱,却与犯人、死亡、阴谋、欺骗牵扯上,并越来越复杂。先与一个犯人家属有了一夜情,之后,疯狂地爱上了她,不可自拔。到现在,我还搞不清,她到底是何身份,她是生是死,那一夜,是欺骗还是真情,还是纯粹的梦一场。接着,我又遇了上美丽的列车员顾美,本以为可以顺理成章,瓜熟蒂落,却发现她是监区里那个毒犯的亲属,她的爱是那么的炙热,势不可挡。
我有点害怕,十分矛盾,我应该退避三舍才对。
“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我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我说。
她那清晰、透明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我,像在观察一条刚出生的小猫。“没关系,只要能看到你,只要一分一秒就足够了。”
我们找了一家肯德基坐了下来,她依然靠在我的怀里。
“我感觉我被跟踪了。”我说。
“是吗?什么人,为什么跟踪你?”
“我也不知道,我感觉和马干有关,还有那具尸体。”
“你后悔了,后悔当警察?”
“正恰恰相反,我爱上了这个职业。虽然与我最初的理想大相径庭,但是,我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自己的责任,这是一份很神圣的职业。”
“就像列车员一样,每天为旅客服务一样。”
“明白,你们是送温暖,我们是改造服刑人员的灵魂。”
“很刺激是吗?”
“也许,像坐过山车一样。”我们两个哈哈地笑了起来。
我们桌子旁边有对男女在相亲,男的是个农民,女的是戴双眼镜,像个刚毕业的学生,女孩穿着一双运动鞋。
我的目光回到顾美的身上,我发现,她也穿了一双运动鞋,我现有点神经质,看到运动鞋就心跳加速。
“你的鞋很漂亮,多少码的?”我揉着她纤细的手指,她的掌心很温暖。
“37码,怎么了?难道要送鞋给我?”顾美调皮地把脚伸出来,晃着鞋给我看。
37码,和我在铁路护栏下捡到的鞋尺码是一样的。
我发现身边的这个女孩越来越值得怀疑,越来越恐怖了。
她仍然装作没事人一样,喝着可乐,吃着汉堡和薯条。这么远,她来找我,难道只是见见面这么简单吗?她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呢?她为什么对那个毒犯亲戚只之不提呢?
我想了一会儿,心里又骂自己多疑,也许我的想法玷污了纯真的爱情。
“对了,现在火车票多少钱?把票给我看看。”我说。
“我是列车员,免票的,难道你怀疑我?”
她的话令我突然一惊。
“怎么会呢?”我发现自己已经有警察的职业病了。“说说那个亲戚吧!我对他一无所知。”
“他是我叔叔。以前是国企职工,改制后,他就独自经商,经营酒店,赚了很多钱。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染上了毒品。他吸毒,吸得倾家荡产,戒毒戒了五次,都没有效果。老婆和他离婚了,孩子也带走了。后来,他竟然还贩毒,判了十五年。余刑还有两年多,他人还不坏,我家以前很穷,他有钱时经常救济我们,虽然他现在是犯人,但我作为他的侄女,仍然要去看他。但我说明一点,我认识你时,根本就不知道你就是他所在监狱监区的警察。”
“我相信你。”
半个小时后,我把她送上了火车,她给我留下一个旅行包,里面除了洗漱用品,还有1个飞利浦电动刮胡刀、1只全聚德烤鸭、4件三枪内衣,三条苏烟,一双耐克运动鞋……等等,我很感动,眼睛热乎乎的,有种想哭的冲动。
回到住处后,色犯依然吃饱喝足般安祥睡在冰柜中,田小乐在玩手机,发微博;老宋在吸烟,看电视。忘记说明一点,那台电视是老宋带来的,他是从县城旧货市场买了,二百元,为这个阴气湿重的房间增添不少人气。
我想给顾美,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电话拔过去,她却关机了。
我的心跌到了谷底。
最难熬的依然是夜里。
我们的窗子始终挂着深蓝色的窗帘,为了给监狱省点钱,我们只开方厅一个小灯。
节能灯的光有点淡白,把屋子烘托也一种灰幽幽的感觉。
冰柜就放在客厅中面,旁边是两个长沙发,我们三个就围着冰柜,轮流值班。
那冰柜的样子,给我的感觉像一口棺材,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
冰柜嗡嗡地响着,时停时启动,那声音就像一个死人死后,又突然喘过气来一样。
夜里,老宋睡不着,我也睡不着,于是,两个人就开始聊天。
对小刘和小赵的事情,他了若指掌。
他告诉我一个秘密,小刘和小赵都不正常,非常怪异。
因为有一件事,是老宋亲眼所见……
待续中……
事情发生在一年前,老宋是我们监区另一个分监区的指导员,当时,小刘和小赵值一个班,老宋和另一个民警值一个班。
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有说有笑的,但是,老宋发现,小赵一直闷闷不乐;具体是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当时,马干是班长,负责一个寝室。小刘和小赵都先后是马干的“四包”民警,“四包”的意思就是一个民警负责几个犯人,像包保责任制一样。
傍晚的时候,老宋看到小赵进了监舍,去了马干那个班。不一会儿,他又出来了。又过了一会儿,马干追了出来。
之后,小赵和马干就在铁门内外吵了起来,声音不大,但是,争执得很厉害。小赵说:“我警告你多少次了,你给我注意点,否则,我就关你禁闭。”
“你算个什么啊?你爹被人勒死,你也别想活着走出这个监狱,我把话放在这儿。”
“你敢威胁我?”
“我的事,你管不着。”马干说完就走了。
……
“就这些?”我问老宋。
“怎么会。晚上,我们值班室的厕所堵了。我想撒尿,憋得难受。就想借他们的值班室的厕所用一下。于是,我到他们的值班室。当时,他们门上的门帘没有拉上。我刚要敲门,却看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他们两个在一张床上,而且身体摞到了一起,我差点没吐了。”老宋压低了声音,摇了摇头。
“他们是同志?我听说马干就是同志,他的胳膊就是被人因为这事给打折的。”
“我不能确定小刘和小赵是怎么回事。但是,马干是同志,我是知道的。这事你听谁说的?”
“一个犯人。”
“他没有骗你。”
“我在想,小刘和小赵的死,是不是和马干有关。”
“那怎么可能,马干是先死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马干没死?他仍然活着。”
“这怎么可能?”
我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来,“小赵的爸爸喜欢别给他按摩,他和小刘在一起,会不会是在按摩呢?”
“这就说不清楚了,不过,小刘和小赵死得太突然了,人们都传说,他们两个被马干索命,是马干的鬼魂。”
“怎么会?”
“有人在监狱里看到过马干的鬼魂……”老宋瞪大眼睛,他把的烟吸完了,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冰柜嗡嗡的声音。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待续中……
@乙醇中毒 2012-4-4 13:15:00
这个故事偶很喜欢 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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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朋友,我会继续努力的。
敲门声很大,镇得防盗门忽闪忽闪的……
这么晚了,会有谁来敲门呢?
我有点害怕,老宋好像没事人似的,继续吸烟,看电视。
田小乐对我嘿嘿一笑,“你去开门吧!看看是不是冰柜里的家伙出去溜达完,又回来了?不给他开门,他会生气的。”
我站起来,去开门。我路过冰柜时,斜眼瞧了一下色犯,他仍然安分守己地躺着。
我打开猫眼,发现门外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
“你找谁?”
“收电费的,你们已经欠费三天天,再不交,我就给你们断电。”女人脸胖乎乎的,满脸横肉。
我开门,“怎么这么晚来收电费。”
“平时看你们一直挂着窗帘,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人,所以,才这么晚来。”她探头探脑地向屋里望去,眼睛落到了冰柜上。“你家真奇怪,把冰柜放在方厅中央。”
她的身子想凑进来,我一用胳膊拦住了她,“交电费不是可以网上交费吗?我回头网上交给你。”
“大兄弟,我们这里是县城,交电费还是现金比较好。”
“你有工作证吗?拿出来给我看看。”
“给你。”她拿出证件,脑袋依然伸长,向屋里望去。“你们三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我把五百块钱递给她,她仍然不走,“冰柜里放的是什么?”
“放的是猪肉。”我说。
“哦,那我看一下吧。”她有点得寸进尺。
“不行。”
“小子,告诉你,我是社区主任,别想在我面前搞什么阴谋诡计。”女人发火了。“告诉你们,我盯了你们很久了。”
田小乐和老宋都站了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世界上最难缠,也最得罪不起的是女人。
“我们是警察。”我掏出警官证,“我们在执行公务。”
“不会是假的吧?”女人依然不依不挠。
我们怕她声音太大,引起别人注意。田小乐就给县公安局打了电话,又把电话给了那个女人,女人和公安局的人说几话,点了点头,这才红着脸离开。
关上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我给顾美打电话,她仍然关机,我又给她发了几条短信,她仍然没回,我心里有点忐忑不安。我连看了两个小时的冰柜后,我开始睡觉。
睡来时,已是三点,天蒙蒙亮,田小乐和老宋全都睡着了。
我再一看防盗门,门是开着的,我再看冰柜,冰柜的透明拉盖敢是开头的。
我再看里面,天哪,空空如也。
我赶紧推醒老宋和小乐,“不好了,尸体不见了。”
田小乐跑向阳台,我也跟了过去,我看到,楼下我两个人,一个男人背着尸体,另一个女人跟在后面。
狗日的,那个女人就所谓的社区主任。
我们三个赶紧下楼,田小乐边跑边给公安局打电话。
老宋骂道:“这帮混蛋,我们被骗了。”
我们追到楼下,那两个人抬着尸体上了一辆面包车,疾驰而去。
田小乐上了警车,开了警报,我们一路追去。
他们的车出了县城,直奔公路,那是一条向北的公路,直通与蒙古国接壤的边境。
“你们快看,前面在封路,这几个家伙跑不了了。”田小乐指着公路上黄色的警示牌。
老宋很高兴,“看来他们真是要死路一条了,尸体丢了,我们三个都要扒皮。”
他指的是开除。
我手里握住了警棍,现在要是有把手枪就好了,这就是狱警和公安民警的区别。
那辆面包车停下了,两个人抬着尸体下了小路,而且越来越快。
我们也跟了上去,却怎么也追不上他们。
“不好,他们马上就要到边境了。”老宋说。
“你看,那是什么?”田小乐向边境一指。
那边出现了十多个黑影,那些人手里都拿着片刀,向我们迎面跑了过来。
“还追吗?”我问老宋。
“不追怎么办,反正都是死路一条,和他们拼了。”老宋脱掉了衣服,露出了背上一道刀痕。
猫小乐也拿出了警棍,我们马上就要追上那两个家伙了。
突然,他们停住了。
我们三个也停住了,老宋望了一下公路,“他妈的,光阳县公安都王八蛋,怎么还不到?”
“管他们,我们和他们拼了。”
这时,我今生见到最恐怖的一幕出现了,那具被抬的尸体竟然站了起来,他弯着腰,好像刚苏醒的僵尸一样,慢慢往起直腰。他的手臂也开始机械般的伸展。
他背对着我们,我的汗刷地就淌了下来,风依然呼呼地刮着,那十个家伙很快就要赶到了,我们和对方都僵着。
那具“僵尸”慢慢地转过脸来,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终于看清了“僵尸”的脸。
他是一个中年男子,根本就不是色犯。
“哈哈,你们上当了。”那个女人得意地笑了起来。“真正的尸体早就已经运走了,你们永远也找不到的,等着犯属来索命吧!”
正在愣神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已经被那十个人围在了中央。
老宋大喊:“我们是警察,你们马上放下武器!”
没人理他。
“小王,我不该带你到这里,你后悔吗?”田小乐大声地对我喊。
“不后悔!”我握着警棍大声地回应。
“你后悔当监狱警察吗?”
“不后悔,谁后悔,谁他妈的就不是男人!”我突然发现眼泪掉了下来。
三个人向我冲了过来,我也挥舞着警棍冲了过去。
我听耳边有风声,我和那三个人厮打的瞬间,我看到田小乐被三四个人打倒在地,他们正在用刀砍他,他已血流成河。
耳边响起那个女人恐怖的笑声,“我让你们看看我是谁?”
说着,她把脸撕了下来……
待续中……
@乙醇中毒 2012-4-4 16:10:00
看着呢 很诡异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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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朋友,我会努力写的.
@flyingivan 2012-4-4 16:19:00
文章节奏很好,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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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清明放假,才开始写的.明天上班后,可能会减慢一些速度.
但是,我保证会每日更新的。
谢谢大家支持,看过的请留言,谢谢朋友们在百忙之中看我的稿子。
天哪!她竟然是马师!
他身边的另一个男人也撕下了脸,是马干。
“马师,你为什么要这样?我找你找得好苦啊!”我大喊着。
“找我,别假惺惺了。你们都是坏人,你们以为我是疯子!”马师从手中亮出一把短刀。
“马干,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你们害了我,我不就是搞搞同志嘛!监狱里不只我一个人搞同志,你们就管我,为什么?这在国外都是合法的。你们不仅管我,还要指使别人打断了我的胳膊,把我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没有任何人害你,你心脏发病,我们是第一时间把你送到医院。”
“总之,我现在很痛苦,我很痛苦!我也要让你们尝尝没有胳膊,没有腿的感觉。”马干从身后抽出了两把刀。“听说过人彘吗?我要把人们三个变成人彘。”
我感觉后腰有种凉爽爽的感觉,我用手一摸,有股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我被刺中了。
我倒在了地上,那是一片玉米地,我倒下时,头撞到了地上尖尖的玉米根,头流血了。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我只看到前面影影绰绰,那些家伙围着田小乐和老宋挥舞着刀子。
我好像死了,我不能动,我看到田小乐和老宋变小了,变成圆圆的一小块,像刚生出来的小猪,没有手,没有脚。
马师提着带血的刀走到了我面前,她蹲了下来,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她脱下上衣,盖到了我的身上。她美丽的大眼睛,久久的凝视着我,好像要洞穿我们过去的回忆,抚平那些误解与仇恨。
她哭了,眼泪落到了我的脸,从我的皮肤顺流而下,消失在带血的泥土中。
她说:“你知道吗?你是很善良,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爱上了你,”
我想说话,但是,嘴却怎么也张不开。
“但是,我一直在欺骗你,我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的,希望我们来世再见。”
马师收起了刀。
天边露出鱼肚白,她哭得泣不成声,马干把她拉走了。
马干说:“一切都结束了,会有人给他们收尸的。”
“只是别怕上野狗哦!嘿嘿!”一个黑影淫笑着。
我目送马师、马干和那些黑影渐渐走远,消失在公路边一片密密的树林。
我感觉身体好像还有知觉,只是有点动不了,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喊着老宋和田小乐的名字,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我看到在北边的深沟边,冒出几个小黑点,晃动着,由远及近。
那到底是什么?
那些东西晃晃悠悠移动过来,它们嘴里喘着粗气,吐着红红的舌头。
啊!难道是野狗。
那些东西越来越近了,我终于看清,他们不是野狗,而是狼。
它们发疯地跑了过来,它们身后又增加了不少黑点。
天哪!是狼群!
它们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怎么办?
待续中……
狼群将我们三个围了起来,它们张着血盆大口,吐着血红的舌头,我知道一切都将在此结束。这时,我听到身后突然响起了枪声,之后,群狼侧目,嚎叫着跑开了。
之后,是警笛和警车的声、人们的喊叫声,一群穿着白衣的人,把我们抬上了车。
我看到田小乐和老宋的四肢都不见了。
这就是所谓的“人彘”吗?
还好,他们没把我怎么样。
我的身体已经有了一丝疼痛,我想用手擦擦头上的汗,可是,我却找不到手了。
啊?我的手在哪里?我的脚在哪里?
原来,我和他们已经变成了一个样子。
“小王,小王!”我听到老宋的声音,我睁开眼睛,还看到了田小乐。
他们完整无缺地坐在我的身边,我满头是汗,泪流满面。
再看眼睛的冰柜,依然嗡嗡作响。
色犯仍然躺在冰柜里。
“吓死我了,刚才,你一直在胡言乱语,我怎么叫你,你也不醒。”田小乐说。
现在是三点,原来是梦一场。
“老宋,能告诉我,什么是人彘吗?”我喝了口水。
“人彘是汉高祖刘邦的老婆吕后发明的,就是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割去舌头,用铜注入耳朵,使人听不到,看不到,不能说话。然后扔到厕所里。”老宋说。
“我梦见,我们都变成了人彘。”
“还变成人妖了呢?别胡说。”田小乐说,“小王,你值班吧,我要睡觉了,为了叫醒你,可累死我俩了。”
“也难怪他做噩梦,年纪轻轻,天天守着具冷冻尸体,也够折磨人了。”老宋依然在吸烟,屋子里有一股发霉的怪味。
我喝了口水,之后,再次拔打顾美的手机,依然关机。
这时,我突然听到门外有轻轻的响动,我打开猫眼,看到一个老太太坐在门口的楼梯上。
她拿出一堆黄纸挂到了门上,然后,还拿出一些黄纸在楼梯上烧了起来。
她边烧边哭,声音惨烈,搞得心里一惊一窄的。
没过半小时,从楼下拿了几个人,好像是抬尸体的。
看样子,是隔壁老太太的老伴死了。
似乎家里也没有什么亲人,只有老人独自哭泣……
总算挨到天亮,我睡意渐浓,又听到了一阵砸门的声音。
@飘来了这里 2012-4-5 9:01:00
有人看的楼主,加油更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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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朋友。
我现在最讨厌的就是敲门的人,总让我有种鬼敲门的联想。
我真想掐死那个敲门的家伙。
我气冲冲地去开门,原来是送饭的。
大家对着一具冻得像冰淇淋、并有26道巧克力花纹的强奸犯尸体,饱餐了一顿。之后,该谁值班,谁值班。
我想睡觉,却不敢睡,又怕做梦,变人人彘。
我又给顾美打电话,她还是关机。
现在,我很想她,空前绝后,彻头彻尾的想她。
我开始回忆我们过往的一切。
田小乐站了起来,呆住了,然后,拍了拍冰柜。
他急躁起来,“我靠,冰柜坏了。”
真是不想来什么,就来什么,这可怎么办?
待续。。。。
目前,天气逐渐变暖,不赶紧修好冰柜,尸体就会腐烂。
田小乐给售后打电话,售后部门派人来修冰柜。
据说,半个小时就能到。
“半个小时?”老宋说,“也太快了吧?赶紧清理冰柜。”
我们要在维修人员到来之前,把一切打扫干净。
我和田小乐负责抬尸体,色犯重要要死,我们两个抬了两次,都因为角度的问题,没有抬出来。
后来,老宋又过来搭把手,这才把老色请出来。
之后,我们把他放到北面房间的床上,我感觉手上湿乎乎的。
天哪,他正融化。
老宋把冰柜清理干净后,维修人员来了,是个长得鬼头鬼脑的二十岁小孩,他进来就询问冰柜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坏了,还问装了什么。
田小乐很不耐烦,催促他抓紧修理。
修了一会儿,他终于找出了症结所在。
可是,他却要去上厕所。田小乐也没多想,“快去,我们着急用呢!”
“着什么急啊!”那小子慢悠悠地向厕所走去。
可能是田小乐没有告诉他具体位置,他竟然向北屋放尸体的房间走去。
还没等我们叫住他,他已经推开了北屋的门。
“这不是厕所啊?”那小子说。
“不是!”幸好有老宋在那里,否则,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我和田小乐也赶到北屋门口,突然紧张起来。
天哪,尸体不见了!
床上没有,房间其他地方也没有。
老宋真是神人也!
“地上怎么有水啊?”那小子仍然不动。
“刚才我在洗衣服。”老宋说。
“哦,对,上厕所。”那小子又火急火燎地上了厕所。
老宋站在门口,表情很痛苦。
我们都向他竖了大拇指。
冰柜修好了。
终于把那小子打发走了。
我们来到北屋,老色还躺在床上。
“刚才,你把他藏哪儿了?”田小乐问老宋。
“快把他弄冰柜里,放好再说。”老宋发火了。
我们三个又把老色请进了冰柜,我们累得要死,老色和没事人一样。
“快说,刚才你把他藏哪儿了?”田小乐仍然好奇。
“我站在门边,他就立在我的身后。这家伙沉死了,差点没把我压吐血。”
老宋拍着胸,我们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刚上班时,大队长说,要多和老民警学习,看来是有道理的。
所以,监狱的“老带新”、“传帮带”作用至今仍然十分突出。
中午,吃过午饭,老宋说他要出去取点钱,还购房贷款,一个小时就回来。
结果,直到晚上,他都没有回来。
晚上七点,老宋打来了电话,他气息微弱,“我在郭家,快来接我!”
之后,就挂掉了电话。
我们再打过去,他却已经关机了。
怎么回事?难道老宋出了意外?
现在,房间里有三个人,两个活人,一个死人。
另一个人不知去向。
田小乐注视着我,把手放到了我的肩上,抿起嘴唇。
不会吧?还是我?
“兄弟,你现在有两种选择,一是看老色;二是出去找老宋。”田小乐不是在开玩笑。
这二老都很棘手!
我看出田小乐的意思,他想留下来看老色。
“好的,我去找老宋!”
“回来后,你可以休息四个小时,在老宋没有意外的情况下。”田小乐把警棍交给了我,“会开车不?”
“马马虎虎!”我说。
“没关系,能开走就行,记住,去郭家。”田小乐把县公安局人员的电话给我了。
我拨打了那个电话,确认了具体地点。
之后,我上了车,插入钥匙,启动小破捷达警车,开出小区,驶上公路。
我又想起昨晚的那个梦,如果这也是梦该多好啊!
但愿不是噩梦,可是,谁又能预测呢,也许这就是一个死亡之旅……
待续中……
我按照公安局的民警提供的路线,找到了郭家。
那是一个距县城十公里的小镇,还好,镇派出所十分配合,很快就找到了老宋。
我们在一个公路边的深沟里发现了他,他腿受伤了,脸上还有血迹。
他见到我很高兴,但是,他没有说事情的经过。
我们到镇里对他的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之后,我和他一起返回县城。
乡村公路没有路灯,一片漆黑,老宋坐在后座上,也不说话。
这种沉默令人无法忍受,更有种无法名状的恐怖。
我们回县城需要越过一座山,我去郭家时,上山的路还好,是缓坡;回来时就不同了,是徒坡,更令我生气的是,车还熄火了。
我又试了几次,车仍然熄火,这都怪我在学车时不专心,坡起不及格。
反回三次,徒坡还是上不去。
我已经满头大汗,我索性把车停到山腰的一块狭小的平地上。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森林,我们的车就停在一棵树下。
我看了一下倒车镜,老宋正瞪着双眼直直地望着我。
我的心有点发毛,他这是怎么了。
我说:“老宋,你还痛吗?”
他不说话,依然死死地盯着我。
这时,一辆丰田吉普车坡上开了下来,呼地过去了……
一股强烈的风刮进了车子。
“老宋,你有什么话就和我说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想他可能是遇到了什么说不出口的事。
他依然不说话,死死地盯着我。
我打开MP3听歌,音乐似乎可以舒缓现在紧张的气氛。
真不知道田小乐是什么爱好,第一首歌竟然是《死了都要爱》:
死了都要爱。
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宇宙毁灭心还在。
穷途末路都要爱。
不极度浪漫不痛快。
发会雪白 土会掩埋。
思念不腐坏。
到绝路都要爱。
不天荒地老不痛快。
不怕热爱变火海。
爱到沸腾才精彩……
我以前很喜欢这首歌,但是,在此时此地听,却那么的别扭。
我马上关掉音乐。
老宋闭上了眼睛,我喝了一口水,再次发动汽车,坡起。
这狗娘养的徒坡,我不信我就上不去。
他奶奶的,又试了三次,还是没上去。
这时,我看到山顶有个辆车开过了来,我下车,去拦他。
那辆车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隐约看见开车的似乎是个女孩,车型是大众高尔夫。
这么黑的天,我怎么能看到她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呢?
晕,她开车时,竟然开着车内的小灯!
太诡异了,这样,怎么能看清前面的路呢?
我感觉她不会停车,这么黑的天,一个女孩驾,怎么会帮助一个陌生男人呢?
我亮出了警官证,她好像也没注意。
车停下来了。
我走上前:“您好,我是警察,不好意思,我开车上这个坡,怎么也上不去,您能帮我开一下吗?”
她看了一眼我的警官证,然后点了点头,她很漂亮,瓜子脸,长发,淡妆,很瘦。我还发现她的指甲油是紫色的。
她下了车,大概165CM的身高,她穿着白色的运动鞋,像踩着节奏一样走到我的警车前,她麻利地上了车,熟练地启动,挂铛,发动机发出嗡嗡的声音,随之,我们的车子奔上了徒坡。
“你们是什么警察?”女孩问。
“监狱警察。”
“真不幸,要天天值班。”女孩说。
“是的,没办法。”我感觉她很怪异。
她的两只鞋是不一样的,一只红色,另一只是白色,这是刚才我没有注意到的。
红色的是耐克牌的运动鞋。
“你的鞋是多少码的?”
“37码!”她刹住车,拉了手刹,“你对女鞋也有研究?”
“只是问问。”
“你真有趣!”她下了车,我礼貌地送她走下山坡。
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听到身后的车门响了一声。
我没有多想,继续往前走。
“以后走夜路要小心啊!这附近抢劫的很多!”女孩冷冷地笑。
我想,她是在吓唬我,既然抢劫的这么多,她还敢出来?
“你叫什么?”她问我。
“王庐全!”
“这个名字不好听,改个名字吧!”
“没想过,那你叫什么?”
“我叫麻诗!”她开车门上了车。“麻花的麻,舒情诗的诗。”
“谢谢你!”我说。
“客气!”她开车走了,我望着高尔夫绝尘而去,突然发现那辆车竟然没有牌子。
我回到车上,继续开车。
老宋呆呆地坐在后面。
我现在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坐在我身后的根本就不是老宋!
……
无论他是谁,我都没有什么害怕的!
因为我以前听我妈说过,警服避邪!当警察自然更避邪!我为教育改造罪犯,维护社会稳定,人民生活幸福做着贡献!
我堂堂男子汉,我还守了这么长时间的尸体,并与老色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我有点想老色了,还是他好,从来不吓我!
“老宋,别装神弄鬼的,有屁快放!”我生气了!直直地瞪着他。
这招果然有效,“能给我口水喝吗?”
我开着车,也没向后面看,就把水递给了他。
就在这时,我发现,这声音根本就不是老宋啊!
顿时我的汗毛竖了起来。
我停下车,慢慢地转过身,一把刀子架到了我的脖子上。
我看清了,那不是老宋的手……
待续中……
“乖乖的,把钱掏出来!”从老宋旁边伸出一个男人的脑袋。
他三十岁左右,梳着我们监狱劳改犯的头型,穿着一件白色的金利来T恤,无名指上还戴个至少值3000元的黄金戒指,胳膊上还纹了一条小蛇,外加一个歪歪斜斜的“爱”字。
我终于明白,老宋为什么一路苦逼的原因了。
“别动粗,把钱给他!”老宋终于发言了。“小伙子,我看你还挺年轻的。这么大好的年龄就做这种事,前途都葬送了。你知道你这种持刀抢劫要判多少年吗?”
“至少三年吧?”我说。
“你只答对一半。根据《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条,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抢劫公私财物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小伙了,你要是敢对我们进行伤害,至少要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我晕,老宋竟然开始讲法律了,这和他刚才装神弄鬼可是判若两人。
“少他妈的废话,快拿钱!”这狗娘养的,竟然拿刀划我的脖子。
我感觉有血从脖子那儿流了下来。
老宋怎么没动呢?
我这才发现,他又手早就已经被绑起来了。
这时,我看到对面的路上有灯光,一辆车驶了过来。
老宋给我使了个眼神,他一腿踢到了那狗妈养的腰上,那家伙一个趔趄。
刹那间,四年来,我在司法警官学院被法西斯教练强加到身上的那些本以为没有用的擒敌技巧,如电影中的快镜头一般闪过。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双手抓住他握手的刀子,一个大背,把他摔倒地,紧接着,右膝盖紧压住他的前胸,夺过刀子,刺了下去……
刀从他的肩甲骨穿过,金利来由白变红,随后,我掏出手铐……
制服他以后,我马上拨打了报警电话,让他们拦住一辆高尔夫轿车和一个瘦削的长发女孩。
“你怎么知道他是停车时上来的?”老宋在回去的路上问我。
“因为我听到了关车门的声音,当时,以为是你。”
老宋红着脸,“其实,我下午存完贷款,就接到了一个老同学的电话,我们一起出去喝酒了,我喝多了,就摔进了深沟。”
“我猜到了。”
“真是让你见笑了!”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笑着说。
我们把“金利来”交给县公安局时,那个长发美女也归案了。这时,我们才知道“金利来”原来是个A级网上逃犯。
后来,因为这事,我和老宋都被省监狱管理局授予了二等功和三等功,这是后话,在此就不再赘述。
田小乐警官又独自经历了五个小时的苦逼守尸生活。
看到我们回去,他像三天没喝水的沙漠驼队商人看到绿洲一样,兴高采烈。
至于他曾经向我承诺的,要给我休息四个小时的承诺,也化为泡影。
因为他已经率先进入了梦乡。
老宋呢?又是悔恨,又是自责,又是受伤的痛苦,也睡着了。
老色还挺乖的,冰柜也正常运转,我心情很好。
在漆黑的屋子里,实在无聊,我上QQ,想找那个所谓的“马师。”
可惜,他不在线,我发现林风死后,“马干”就不见了。
也许他就是马干。
又到了午夜12点,我听到窗外传来断断续续的女人哭声……
我拉窗帘的一个小缝,看到小区中央有一块火光,一个中年女人正在烧纸。
真是搞不懂这帮人,我们老色在这儿,天天烧什么纸啊?
嫌我们做得还不到位吗?
这时,我发现,桌子上有一张省城的报纸,一张顾美的二寸照片映入了我的眼帘——“寻人启事”……
顾美?
瞬间,我的心又跌到了谷底,我开始仔细看那条启事……
待续中……
发个简介给大家: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悬疑小说作家、监狱警察鲁奇新作。
——《狱警手记》国内首部监狱题材长篇恐怖小说。
——主要分四季,第一季20万字,以悬疑、恐怖、冒险、爱情为主线,越狱、守尸、追逃等为主要亮点。
——中国版越狱。全景展示监狱人民警风彩及那些不为人知的生活状态和离奇的工作经历。
——悬念迭起、惊悚恐怖、环环相扣、步步紧逼、千万不要错过,下一节,永远出乎你的预料……
谢谢朋友们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