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红说:“在外的日子你只能靠自己了。。。。。”
林红说:“等到几年之后,村子里的人不在恨狗了,你再回家。”
我心里动了一下,我并没有打算逃到山外去,但我可以找一个无人看见的地方,悄悄的死去,这样红妞心里就不会那么难过,她会抱着一个希望,认为我们还会再见面。
我知道,众人当着她的面杀我会给她留下永远的阴影,我不愿红妞留下阴影,在今后的人生中一直郁郁寡欢,我不愿她成为一个真正的问题儿童。
@656360200 2012-9-17 17:02:00
眼睛通红,嘴角一直流谗液,是真的病了吗?什么病?我的毛毛,出现这样的状态之后,在我给它准备洗澡的时候,跑出去,再也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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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应该是病了,或者感冒吧,呵呵,
我慢慢的向门外走去,我的四肢因为长时间没有活动,有点酸麻。红妞在身后小声的喊道:“小哈快走呀,被爸爸发现你就走不了了。”
刚出大门几百米,我碰到了牛妞的妈妈,从前她对我可好了,她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把家里的煮好的肉割一小块给我尝。
牛妞妈妈吝啬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全村也只有我能从她的牙缝里剔出肉来吃,可自从牛妞被疯狗咬伤后,牛妞妈妈最憎恶的动物就是狗了。
此时,她看见了我,犹如看见了一只形态丑陋的老鼠,她快速从地上抓起一块砖头就向我丢来。我躲闪不及正中腹部。
牛妞妈妈高声喊道:“这儿还有一只狗呢!”附近的住户跑出了七八个男子,都是手持着扁担,他们中的每一个我都认得,他们每一个都曾经对我那么好!
可就一夜之间,一切都改变了!山还是那座山,树还是那棵树,可整个世界在我的眼里完全的崩塌了。
我本能的向山上跑去,他们在后面追。
我本是土狗,天生腿长,善于奔跑。距离越拉越大,可他们毫不放弃,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在奔跑逃窜的过程中,我已经产生了深深的孤独感。往后的日子,我必死于孤独。
我爬上山坡,人们仍在锲而不舍的追赶过来,他们刚抵达山脚而已,我蹲下喘气休息,在我垂头的一霎那,我看见了那圈花环,我眼睛一酸,泪滴落在干枯的花瓣上。
我用爪子擦擦眼睛,钻进了那个土坡,三年之前我打的土洞仍在。我在土坡深处呆着,被黑暗重重的裹住,我听到了洞外嘈杂的人声。有个小伙子说:“妈的,害老子跑了那么远的路,逮住小哈这只狗我一定要慢慢的折磨死他,先砍掉它的一条腿,我看还能不能跑得这么快,再用针戳它的嘴。”
说出这番狠话的叫润生,我熟悉他的声音。润生以前和我关系也很好,他喜欢把鞋子脱下,丢到远处,然后命令我:“小哈,小哈,快将我的鞋子衔回来。”
我听令跑过去,将他的鞋子衔到水沟里去,旁观的人就哈哈大笑,说:“小哈可真是一只通人性的狗!”
我就这么靠着一路的装傻充楞,和村里所有人成了朋友,我打心眼里喜欢他们的善良淳朴,我以为我会一直平安无事的生活下去,直到老死。
我还幻想,在我老死之后,在埋我的坑里,林红会为我立上一个小碑,上面刻着稚嫩的笔迹:小哈之墓。
而现在如果我落到他们手里,必受尽折磨而死,尸体也会被泼上汽油焚烧。
人声逐渐远去,四周陷入了极度的安静,我毫无意义的用舌头一直的舔着爪子,我很孤独,我在孤独中睡着了。
看不到外面的天色,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过来已是饥肠辘辘。但我不会再到外面去捕食,虽然我至今都深信自己是一只优秀的猎狗,偌,在这点上我真的是有点固执了。
我要把自己饿死在洞里,这样病菌就无法往外传播了,我至今都没去恨过村里的任何一个人,人是万物之灵,他们考虑问题理应站在对他们有利的角度。所以我理解他们近乎疯狂的举动。
可是肚子饿的感觉真不好,我开始啃土,然后艰难的下咽。
我断断续续的睡着,又断断续续的醒来,已经是好几天过去了,我看着自己原本肥嘟嘟的身体,现在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了。
(白天有点事要去处理,看晚上有时间的话接着写~)
我再次的昏睡过去,也许这一次就不会再醒过来。
,我梦到了荒原,苍茫的一片,我立在中央,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道往何处去。
正当我迷惘的时候, 一道白光从天上射下,我将迎着白光而去,它可将我带入天堂?
我一脚已经踏入光圈,此时我听到了一阵阵轻柔的呼喊:“小哈,你在哪里?小哈你在哪里?”
我听出来了,这是红妞的声音,她是我在尘世中唯一眷恋的生灵,我回转过身。。。。。
我再次的醒了过来,耳旁仍响起林红啼啼哭哭的呼喊声:“小哈,你在哪里?小哈,你在哪里?”
我用了几秒的时间才判断出,这声音它不是来源于梦里。
或许是我太过于饥饿,我的嗅觉变得特别的灵敏。我嗅到了红烧兔肉的香味,没错,只有杨菜花才能做出的独特香味。
我企图说服自己不要再见林红,不要再吃任何食物,可一切都是徒劳无益,我一点点的挪动着身子,终于爬到洞外,红妞看到我的样子,収主的眼泪又滚落了下来。
她哭道:“几天没见,你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她用小手拨去粘附在我身上杂草,把五指张开梳理着我那被粘连成一络一洛的皮毛。
我将脑袋抵在碗上,贪婪的吞着她带给我的食物。
红妞在一旁道:“小哈,慢慢的吃,没有谁和你抢,小心被噎着了。”
吃完一大瓷碗的肉,我恢复了力气,我们俩个就并排坐在山坡上,看着那轮红日缓缓的落入山头。
林红说:“我悄悄把你放了,爸爸知道后大发雷霆,狠狠的揍了我一顿,村里的人也到家里闹过几次了,他们怀疑我爸爸把你藏了起来。”
林红又说:“村里人都疯了,狗杀完现在杀猫了,因为猫也能传染狂犬病。”
林红说:“小哈,你别到处跑,就留在山坡上,我会给你送食物来的,我永远都不会抛弃你。等风头过去了,我再想办法把你送到山外去。”
(明天继续写。。。)
天快黑的时候,红妞不得不下山了。我跟在它身后,一直将她送到入村口。
村里看不到一个人影,因为我这只极度危险的狗还没被弄死,家家户户都关门的很早,只有在白天,他们才有胆量。
红妞看着我,一路倒退着离去,她的眼神里有太多我的眷念不舍,她向我招起了手。
我回到了山坡,钻进了土洞。
我在等待林红中消磨着时光,直到第三日的黄昏,林红才再次上山,她这次给我带来了一大包白米饭,还有几个馒头。
她愧疚的望着我说:“家里没肉了,你将就着吃吧!”
一个饿狗哪有什么讲究,白米饭我也吃得很香,红妞说:“你把馒头含进洞里,明天再吃。”
她怜悯的看着我道:“我不能天天上山来看你了,我被跟踪了。”
她喋喋不休的诉说着原委:“就在昨天,县上派遣下来的正规打狗队进村了,但村里的狗全部都打死了,县打狗队本来当天就要赶回去的,却有个多嘴的村民说,还有一只名叫小哈的狗不知所踪,而且小哈是和病狗撕咬过的,是非常危险的一只狗。”
林红垂下头说:“县打狗队因此不走了,他们在村里驻扎了下来,只为对付你。”
林红又说:“我不喜欢悬打狗队的那个队长了,眼睛好小,头也小,看上去就象一只地老鼠,他就住在我家,家里的肉都被他吃空了,我听见有人叫他为地鼠哥。”
林红说:“鼠哥好阴险的,他听村里人谈起我和你的故事后,竟然要手下跟踪我,说是只有通过我才能找到你。算好他吩咐的时候被我听到了。”
林红试图来抱我的头,我闪了一下。
林红眼神闪过一抹失望,她又道:“所以我不能天天来看你了,但我一定会找机会再来,你要记住了,看到我的时候,你不要忙着现身,你得先观察我的身后,确定没有尾巴。。。。。。”
她还说:“他们有枪的,只要看见你,你就跑不掉了。”
红妞真的是越来越啰嗦了,记得往日我最怕她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但现在我的心境今非昔比,我愿意听她一直的诉说。
终于还是到了分别的时候,我照例送她下山,她也愿意我陪着她走一段。
到半山坡的时候,林红哽咽着道:“小哈,你回去吧,再往下走就危险了。”我呜呜的叫了几声,那是我在哭。
我回到土洞,闭上了眼。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有没有尽头。
突然,我的后腿痒了起来,象有无数只虫在一齐叮呀,我仍不住用舌头舔了起来,我的喉部也开始一阵阵的痉挛。我只想喝水。
哎,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冯校长说:狂犬病毒发作的狗会一直的舔腿,会一直毫无意义的去喝水。
我心下明白,我终于还是变成了一条疯狗。
我满山疯跑,寻找着水源,我的头脑开始混乱,我努力去回想所经历过的人和事,但记忆出现了很多的空白,我几乎只记得红妞的样子了。
我一头扎进山沟,冰凉的溪水让我头脑稍微的清醒了一点。但我来不及整理思路,只顾拼命的喝起了水。
我的肚皮已经滚圆了,但我还是想喝。
我爬上岸吐空腹部,又继续跳下河,当喉管的痉挛减轻之后,腿又剧烈的瘙痒起来,病毒已经袭遍了我的全身。
狂犬病人病毒发作之后能活七日,而狂犬病狗发作后可以活十日。
我的舌头有肉刺,我的后腿已经被我舔得可见白骨,可我还是痒,连骨头都是痒的。
我突然很想吃水饺了,天微微亮的时候,我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趁自己还能控制行为的时候回到林江海家。
我拖着白骨森森的后腿艰难的走下山坡,村子里的人看见我这个样子拼命的躲闪,也有胆子大的,拾起砖头往外身上砸,可以他们的命中率不高,即便打中,那也不是我的致命部位。
我推开了主家虚掩着的门,只见院坝之中放了张方桌,一个獐头鼠目的男子正在喝酒,我一看心下便知,此人就是县打狗队队长地鼠哥了,红妞给我形容他的长相,真的是比较另类。
但我的心也在见到他的第一眼猛跳了一下,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样的经验,如果有一个人在往后注定要给你带来巨大的伤害,而当你在平生第一眼见到这个人会有一种很异样的感觉。当然,我这里说得不是爱情。
我突然有种直觉,这个地鼠哥会带给我一场可怕的伤害,这伤害又恰恰不是单纯的拿走我的命。这就是第六感吧。
地鼠哥听到门柱转动声,他在抬起头看到我的瞬间,手上端着的酒杯落在了地上,玻璃破碎的声音清脆而尖利。
林红听到响动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明天接着写,亲们晚安。。。)
林红呆了呆,试图靠近我。地鼠哥吼了一句:“丫头别过去,它已经发病了,认不得主人了。”
林红回头狠狠剜了地鼠哥一眼,继续向我走来,说:“我家的小哈没病,它就是病了,也不会咬我。”
我拼命的后退,并对红妞狂吠起来,我不要让她接触到我。
鼠哥道:“这下你该信了吧,你再过去它真会咬你的。”
林江海也从房屋里走出来,见状将红妞拦腰抱住。 “到底还是疯了。”他叹着气说。
鼠哥已径从行李袋中翻出枪,上膛后举枪瞄准,我纹丝不动的呆坐着,只等待枪一响,什么都结束了。
林江海却将他的枪管压下道:“我承诺过在小哈死之前,让它吃上一顿水饺。”
鼠哥高声道:“你疯了吗?水饺可是多好的东西呀,你却给一条疯狗吃。”
林江海说:“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也给你做上一碗,葱花肉馅,可香了。”
鼠哥听见有吃得了,也就不坚持了,用一块棉布擦起了枪管。
半个小时后,林江海将一碗饺子放到我面前说:“小哈,你真的是病了,我们也救不了你,但就冲着你再彻底疯掉之前,回家求一个痛快,全村人都得感谢你。吃了水饺吧,吃完了好上路,很快的,枪一响就能解脱痛苦了。”
我流着泪把半碗水饺吞进了肚。
院坝里围满了很多闻讯赶来的村民,我主动寻求了断的行为多少感动了他们中的一些人,有几个老太婆甚至掏出了脏乎乎的手帕擦着眼角。
“这可真是一条极通人性的义狗呢,临死也不会为祸乡里。”
说起义狗我算不得的,冯校长曾给林江海讲过一条真正义狗的故事。
义狗叫赛虎,原本流浪,后为一个林场工人收养。一天,食堂做饭的师傅拾得一只死狗,将其拨皮做菜,三十多个林场工人围坐着即将享用,赛虎却狂吠不已,食堂工人不以为杵。赛虎见警告无用,含泪吞下一块狗肉,随即倒地抽搐死亡。
赛虎以自己的死亡引起了工人的警觉。后来经过化验,狗肉患有剧毒鼠毒强。
林江海当时听罢还嘲笑道:“世上有如此灵性的狗?想必你又是从小报刊看来的吧,不可信。”
冯校长却严肃的道:“赛虎现在就葬在江西九江市的庐山区贺嘉山陵园。每年都有很多人给它扫墓。”
冯校长给林江海讲这个故事时,我正趴在桌子底下专心致志的啃着骨头。心里想到:“原来我并不是世间唯一一条有思维的狗,早在之前就有赛虎了。我也在同时拷打自己的灵魂,若碰到跟赛虎一样的事,会不会做出和它一样的选择,答案不得而知。
鼠哥把饺子吃完了,又把淌水全喝下,这才满意的打着饱嗝,他从工具箱里取出护手腕的软甲套上,又拿出一个专门用于套狗嘴的铁圈。
他拿起空碗对我说:“小哈过来,我给你饺子吃。”
我冷冷的看着他愚蠢的表演,但我还是平静的走了过去,鼠哥一下子就将铁圈套在我的嘴上。他得意的哈哈大笑:“这狗也不过如此嘛,看上去很笨的。”
我的嘴被上了铁圈,我再不能张口了,他这才用铁链紧紧勒着我的脖子,将我牢牢实实的绑在树干了。
他完全不用如此的大费周章,但他似乎很享受这繁琐的程序。
“ 你们站远点呀,不要被疯狗的血溅上。”鼠哥脸冒红光,他很高兴自己成为焦点。
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呼啦的往后退。鼠哥平端着枪蹲在离我三米之处瞄准。
红妞被父亲死死的抱住,她的声音都哭哑了,但嘴里还一直的重复:“小哈没病的,求你们放过它,小哈没病的,求你们放过它。”
鼠哥开始扣动扳机,我闭上了眼睛,但足足等了五六秒也没听到枪声。
又怎么了!我睁开眼,看见鼠哥放下枪,皱着眉头道:“距离这么近,我会不会被狗血溅到?”
他自语着往后退,退直七八米后重新端起枪,瞄了一会儿又往后退。
够了,我已经知道鼠哥的用意,他并非真的怕被狗血溅到,他只是想在众人面前展示一下他的枪法。
果然有人喊道:“隔那么远你能瞄到吗?”
鼠哥扬起长满雀斑的小脸道:“笑话,我的枪法百步穿杨,今天就让你们好好见识。”
鼠哥一直退到二十米开外。红妞已径绝望了,不在挣扎,嘴里亦不再重复:小哈没有病,求你们放过它。
后来我才知道,我确实没染上狂犬病毒,但我的身体为何会出现狂犬病病毒的特征呢?
说起来这也很容易理解,就象有一个人,一直惧怕自己患上某一种病,这种病有一个明显的特征,就是舌头会发黑,这个人呀,担心的不得了,就天天的照镜子,直到了有一天,他会发现,舌头真的变黑了。事实上他的身体依然健康。。。。。。
我不知道医学上对此怎么描述,而我正因为有了人的思维,所以我也不可避免的患上了心理疾患。我一直在担忧身上会出现疯狗的体征,巨大的心理压力又无法释放,我的腿其实不痒,我的喉咙也不痉挛,一切都是幻觉。我在幻觉中把自己的腿啃得白骨森森。
地鼠哥开枪了,一件谁也没料到的事发生了,林红突然挣脱父亲的拉扯,飞奔过来扑在我的身上。呯的一声,子弹射进了她的后脑。
林红从嘴里喷出一口血,软塌塌的倒在了我的身上。
我看见她嘴角微微的弯了一下,她应该是在对我微笑。
所有人都没有动,就像被妖怪施了定身法术,连空气也被定住了。
我的泪水从眼眶喷涌而出,滴落在红妞依然在轻微抽动的身体上。
“我的孩子。。。。。”杨菜花只喊了一句便缓缓得倒在了地上。
六年之后,我从大都市回到了村里。我老了,人讲究一个落叶归根,狗也如此,因为红妞,我把村庄当作了精神家园。
时间的冲刷下,村里的人已径不再那么的恨狗了。村里时不时的能看到一些刚长出乳牙的小狗在无忧无虑的撒欢奔跑。它们无从知道六年前的那场灾难,如果它们知道,必定会从此忐忑不安。
我如一个步伐蹒跚的老人,经常在村里散步,晚上就住在红妞坟墓旁的一个土洞里。我要夜夜的陪伴着她,只到死去。
这天,我费力的又爬上了那个山坡,那是我和红妞经常去的地方。
是的,我看到一个小女孩,她就坐在那里,红妞以前坐过的那个位置,她正望着天空发愣,我再仔细的一看,竟然是红妞,我是不是因为太想她产生了错觉,我眨眨眼,确定没看错。
不对,如果红妞活到现在该十三岁了,应该是个小少女了。怎么可能还是个孩童的样子呢?
可是,可是,眼前的这个小女孩真的和当年的红妞一模一样,脸圆嘟嘟的如一个红苹果,眼睛大,鼻子小巧,头上也是扎着两条羊角辫。
怎么回事呢?我发起了愣,大约一分钟后我才回过神来,这个小女孩必定是我离开村庄后,林江海扬菜花重新生养的,是红妞的亲妹妹。
女孩发现我正盯着她看,抓起地上的一块小土块拽向我道:“死狗滚开,再看我活埋你。”
唉,脾气竟也和她的姐姐红妞完全一样。
(晚上有事,明天接着写,后面会写小哈在都市里六年来的一些经历)
红妞中枪后被送进乡卫生院,苦苦挣扎了两个小时才离去,昏迷中一直在喊:“放过小哈,用我的命换它一命,这是我欠它的。”
我知道红妞指得是我在沟里推石头堵钢管救她那一次,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能说出这番话真是叫人心酸不已。
既然是红妞的遗愿,深爱着她的林江海必然照办。
出了这样的事,县打狗队也不敢强制杀我。只叫林江海做了一个铁笼将我囚禁起来,以免伤到村人。
在他们看来,我也活不了几天了。
埋林红那天,天降大雨,我用双爪狠狠的摇着铁笼,我只想送她一程。
我开始绝食,且日日夜夜悲鸣,我的爪总是无助的探在铁笼外。
冯校长来看我了,他对我说:“红妞希望你好好的活着,你也应该活着,这样你才能用后半生的时间来怀念她。”
冯校长叹一口气,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流出,这起突发事件让他损失了八名学生,都是些活蹦乱跳的孩子,转眼已径被埋入黄土。
冯校长用衣袖擦着自语道:“我怎么跟一只狗说这些呢。”
但他还是对我继续说:“据我的观察,你的症状只是类似于狂犬病,但既然你已经活了这么多日,就一定不是狂犬病了,我已经联系了专家,他们会到村里专门给你活体取样,如果确定你没被感染,你就自由了。”
冯校长又说:“你也救我女儿的命,我立身在世第一条原则就是知恩图报,哪怕是针对你这样一只狗,所以我心甘情愿耗尽积蓄去省城为你请专家做检测。”
他拍了下我的头说:“你很快就可以自由了。”
我看着冯校长仿佛在一夜之间就老去的面容,回想着他给我说的话:红妞希望我好好的活着。
不错,只有活着我才能用后半生的时间来怀想她。
一月之后,省上的专家终于到达了,在对我的肌体进行采样分析后,确定我没被感染。
专家离去了,我也得以走出牢笼,但村里的人仍是谈狗色变,加之林江海每每看到我,总想去惨死的女儿,每每落泪。
我再也不适合继续生活在村子里了,林江海和冯校长商量之后,决定将我送到山外。
为了防止我认得回来的路,他们用一块黑布将我的眼睛蒙上,才用微型车将我载到县城放下。
林江海,冯校长,我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为一只狗的卑微生命所付出的一切。
红妞,别怕孤单,几年之后我一定再回到村庄,在你的坟前陪伴于你,只到永远。
我用狗头擦了擦林江海的裤头,又主动向冯校长伸出前爪,冯校长眼含热泪的和我握了握爪。
我叫小哈,我是一只狗,我正在奔跑。
一路流浪,以垃圾为生,和野狗争食。
(抽空写了一点,还是传上来)
一日,我来到郊外,寻思着能不能挖一些农民种植的地瓜填填肚子,作为一只有着颓废气质的流浪狗,填饱肚子总是很困难。
我看到田都荒芜了,长满了杂草,大概是打工比种地来钱吧,我失望的正要往回走,这时候我看见了一棵树,不,准确的说是在一棵树上拴着一只狗。
走进一看,吆喝,品种还不错嘛!正宗的什么什么犬,想必主人家平时对它甚是宠爱,还给它穿了一件颜色鲜红的小衣服。
现在的社会呀,真是狗穿衣服人露体,越来越奇怪了。
两相对比我有点惭愧,瞧瞧它毛皮干净,高高翘起的尾巴末梢毛还特别长的特别的浓密,翻转过来就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漂亮极了。
而我呢,毛皮污秽不堪,拖着一条又脏又黑的秃尾巴,头顶上还挂着一块腐烂的白菜叶,那是我用嘴拱垃圾堆时给挂上的。
我暂且称呼它为大黄吧,因为它的全身皮毛都是黄的。
大黄体型比我大得多,一身的肥肉,它看见我正蹲在不远处观察着它,气呼呼的用爪抓地。
好在拴它的那根铁链有拇指粗,无论如何它也是挣扎不掉的。我寻思着,他的主人应该去办事了,不方便带着它,故而将它暂时的拴在这里。
多日来,我一直被比我强壮的狗欺负,看看我现在,全身都是伤痕。所以大黄对我的示威挑衅很容易的就引起了我的反感。我决定收拾收拾它。
@songzhenan 2012-9-20 21:34:00
楼主,我要求安慰!
今天锻炼的时候绑着狗狗在旁边石凳上,一老太太硬是向它走过去,我还没来的急阻止她手就伸向狗狗了,被狗狗牙齿碰红了一块,唉~~尼玛张嘴就要五千啊!后来带她去医院,医生说没事不用打针,她不肯就给她打了疫苗,一直赖着我,后来要了一千块才走!现在的老太太真心让人伤不起!
求安慰!受伤的小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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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到麻将馆打牌,被一只狗咬了,我问是谁家的,我也知道是麻将馆老板家的,只是故意的这么问问,可人家就是不承认~。其实承认一下又怎么样了,我也不会要他一分钱。我也很倒霉的。
其实狗咬人之后,只要观察狗就行了,狗只要能活过十日,被咬的人就绝对没有事。
谁都会碰到些倒霉的事,不要生气了,摸摸~~。
@善果小雪 2012-9-20 21:08:00
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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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要告诉你,这个小哈和红妞的故事是有故事原型的。~
我先到垃圾堆里找了个破盆子,去河里端了半盆水放在大黄的前方,然后我捧些土块放些,用爪子在里面搅动,一会儿的功夫,我制作了一盆浓稠的
。
大黄本来一直对我呲牙裂嘴的,此时它好奇的盯着我,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狗,我的爪子怎么和就能和人的手一样,如此灵活。它也不明白我究竟要对它做什么。
我用爪子抓起泥浆向它撒去了,撒一句心里骂一句:“看你还臭美不?”我承认我的确很无聊,这两年来,因为那场灾难的原因,我一直活得很压抑,现在总算能提起精神做点有趣味的事了。
我的眼角刚漫出一点笑意,我又想到了红妞,我想,她如果此时也在这,看到大黄的狼狈样,不知道会笑成什么样子。
我心里顿时添堵了起来,我抓起一大把泥浆,冲上前去,狠狠的抹在大黄脸上,等它反应过来想张口咬我的时候,我已径跳到几米外。
大黄的鼻孔也被泥巴塞住了,它慌忙用爪子去抠。
我看着眼前的杰作,原本漂亮干净的大黄被我活生生的弄成了一幅抽象画,玩也玩够了。我决定离去,心里想:“就等着你的主人给你洗澡吧,我已经能想象出一会儿她见到你时的表情。眼睛瞪得足有灯泡大,嘴里或者还会叫嚷道:天啦,我把你拴在树上,你还能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我缓缓的往前行走了几百米,我看到了茅草丛深处停了一辆宝马车,我本来对此也不好奇的,一只流浪在大都市的狗,什么好车没见过呀,可是我无意间的这么一瞟,看到了车子在颤动。
我说过我是一只偷窥欲望强烈的狗,我想看看是些什么人在玩车震,如果是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那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我渴望的是能看到两个男子在玩车震。
就象狗咬人没意思,人咬狗才有意思一样,我承认我本是一只有着重口味的狗。
我惦起脚步,轻轻的靠近车窗。
里面传来莺声燕语,哎呀,真是太失望了,原来只是一对野鸳鸯。
我刚想离去,我听到女的说话了,刚经历了那种事,她说话的声音还是软软的:“把狗狗一直拴在郊外,我还是不忍心。”男的有些厌烦的道:“那你说怎么办?送人又送不了,赶又赶不走,你把它丢到几百公里外了,它还能找着回来。我要亲手弄死它你又不忍心。”
女的道:“要不我们还是养着它吧。”男的说:“你知道我是最讨厌狗的了,这只狗真讨厌,上个月我买得新皮鞋,好几千元呢,一晚上就被它咬了几个洞,我也不勉强你,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要狗,要么要我。”
女的娇笑道:“那我选择狗!”男的道:“好吧,你现在拿根铁链子套在我脖子上,把我拴在树上。”女的拍打着男的胸脯道:“真讨厌!”
随即传来噼噼啪啪的亲嘴声。
大爷的,两个狗东西,怎么能对一只狗做这样的事呢,就忍心让它一直拴在树上,再等待主人中被饿死,被渴死,绝望而死?
我气冲冲的往回走,来到大黄面前,大黄见我去而复返,居然对我摇起了尾巴。
“你这只贱狗,难怪主人要这么对你。”我对着它咆哮两声,端起那半盆泥浆向宝马车走去,半途中我又停下,撒了点尿在盆里。
我再次悄悄的靠近车窗,我把半盆泥浆从摇下的玻璃处直接灌进去,我听到了惊呼声,男的叫道:“天啦,我的苹果电脑,天啦,我的苹果手机。”女的也叫到:“天啦,我的衣服裤子啊!”
我赶紧钻进茅草丛躲起来。
男的一脚把车门踹开,手里拿着一把长长的刀,怒吼道:“谁他妈这么缺心眼,有种站出来。”我看到他的头发,他半裸的上身全部象刷了一层均匀的泥浆。
女的还光着身子,所以不便下车,只是一个劲的对男子说:“你快上车,我们离开吧。别碰上了抢劫的。”
那男的也只是表面凶,实际上就是个空心大萝卜。听见女人这么一提醒,干紧上车。
那个铁家伙屁股冒了阵烟,风驰电闪的消失在荒郊里。
我钻出茅草丛。来到大黄身边,这只可怜的狗一定还在傻乎乎的等待着主人来领它回家,如果我袖手旁观,一月后,这里只会剩下一堆白骨。
我不能对同类见死不救,但我又不能现在放了它。
如果现在放了大黄,它一定会屁颠屁颠的再去找老主人。那个男人已经丧失了最后的耐心,大黄如果再回去,他必定直接用电线勒死它,或者给它喂拌了鼠药的肉,要弄死一条狗方法多着呢。
狗和狗之间也能做一些简单的交流,这种交流不能传递太大的信息量。我费了一个时辰才让这只笨狗明白了目前的处境,主人不要它了,如果它再敢回去,主人会直接弄死它。
大黄完全不相信我向它传达出的信息,它眼神分明再说:“你这只阴险的狗,不要挑拨我和主人之间的关系,我不回家难道跟你一样流浪吗?”
它看我的眼神又开始鄙夷起来,分明在说:“你什么品种,什么血统呀?配和我站在一齐吗?”
大爷的,我就陪你玩玩,让你死心。
我看着天快要下雨了,赶紧动手搭建雨蓬,我的动手能力一向比较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