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三十年腊月的一天上午,北平城西一个大宅院里几个伙计正在收拾东西。他们是山西来北平做生意的商人,东家叫郑明成。年底了,他们这是在收拾行装随东家回老家去。
突然大门外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一个蓝皮包袱从院墙外飞进来落在了房檐下的走廊上。由于枪声在前,宅院里的人都没注意到飞进来的包袱和包袱掉到地上的声响。
东家从里屋走出来问愕在外间的一个伙计:“哪的枪声?”
“啊?哦,”伙计回过神,“听声音是外面胡同里。”
东家往出走,伙计跟上。其他几个伙计也聚过来跟在东家身后。他们一起走到大门口。东家把门开了一条缝,伸脑袋往出瞅,看见两个端枪的日本兵急急地从东向西往胡同一头跑去。看样子他们像在追人。不过追的什么人却没有看见。
这时身后的伙计也挤着要把脑袋塞出门缝,看个究竟。
东家在其中一个上拍了一下。伙计们一哄而散,各去接着干停下来的伙计。先前从外间随东家出来的那个伙计进屋时看见走廊上的包袱,以为是谁搬东西时不小心掉的,捡起来拿进屋顺手放在一堆收拾好要带回老家的行李上。
不日郑明成回到家里,把带回来的东西给各方各院分发完,发现多了个包袱,打开见里面是一块明黄色绸缎精细地包着的两块石头,模样像盘子,中间有个小孔。他拿起来端详了半天,也没认出是什么东西。
“奇了怪了……”
他寻思不出个所以然,想问问一同回来的伙计这个包袱哪里来的,无奈因兵荒马乱,他们已经被他遣散各自回家去了。
过了几天家里佣人们年前大扫除,两块石头连同一些不用的物件被他们一起堆放在一间杂物房里。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几年后,新中国成立了,郑明成搬出了祖宗几代人努力建造起来的大宅院,住进了两间茅草房。昔日的辉煌没有了,昔日的家产也没有了,带出来的只有几件没人要的杂物,其中就包括那两块不明来历不知身份的石头。
从财主一下子变成穷光蛋的郑明成一下子老了。就在这一年的一天夜里,郑明成得了一种怪病,差点没把家里人吓死。
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第二天天刚亮郑明成老伴醒了,她习惯性地看躺在身边的老头子。自从家产都没有了后,日子是苦了点,但是这个早已色老珠黄的女人心里却是幸福的,因为他每天早晨起来睁开眼睛都能看见自己的男人。然而这天早晨她身边却只有一床瘪瘪的被窝。
“老爷——”她翻身爬起来,圆睁着两只昏花的眼睛在屋子里搜寻,巴掌大的屋子一目了然,门窗关得好好的,“人呢?不会是……”
老太太以为他想不开寻短见去了,吓得什么似的,拉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就从郑明成被窝上往炕前沿爬。
“哼哧!”瘪瘪的被窝里发出了个声音。
老太太也感觉到被窝里不是空的,她心脏“咚咚”跳个不停:老爷不见了,被窝里是什么东西?
她手脚往回退了两步,跪直身子,一只手摸到扫炕笤帚举在空中,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去掀老伴的被窝。“啊——”被窝里的东西刚一露头,她尖叫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两间茅草屋中间的墙壁不太隔音。老太太一声尖叫把睡在隔壁的儿子儿媳和孙子全惊醒了。
“娘——”儿子隔着墙叫了一声,竖起耳朵听了一会,不见动静,“娘——”他又叫了一声,依然没有动静。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我过去看看。”孙子坐起来穿衣服。
“我也去。”睡在最里面的孩子光着身子跳出了被窝。
“冻着了呀小祖宗。”她娘一把把他按到被窝里。
儿子走到父母门前叫唤着推门推不开,听听还是没有动静,心里急了,跑到窗前一把捅烂了窗户纸。隔着窗户他没看见他爹,只见他娘脸朝下扑倒在炕沿上。急忙拿起挂在窗台上的镰刀,拨开门闩,走进屋子,扶起老太太,又掐又捏好一阵才救活。
“娘,你这是怎么了?咋不见我爹?”
老太太两眼直勾勾的,显然还没有从刚才惊吓中缓过来。儿子见她眼睛盯着爹的被窝,嘴巴似动非动,像是要说什么,但是出不了声,就掀开被窝,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只见被窝里赫然躺着一具尸骨,不对!躺着一个人,也不对!应该说躺着一具干尸。
儿子愣了老半天才从干尸的脸上认出郑明成的模样。怎么回事?难道是爹在夜里死了,然后又变成干尸了?他彻底懵了,听说过诈尸,也听说过僵尸,可没听说过活人大变干尸的呀!
“爹……”儿子颤颤巍巍叫了一声,不见反应,他弯腰在地上捡起一只鞋,捅着干尸又叫,“爹!”
“嗯。”干尸瞪出两眼珠子。郑明成醒了过来,看见老伴和儿子像看鬼一样看着自己,以为出了什么事,“呼”坐起来。
“妈呀——”老太太又昏了过去。儿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郑明成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他被他娘俩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咔咔”咳嗽了两声:“这是咋了?”说着他伸出两手,想去扶老伴,又想拉儿子。这时他看见自己伸出的两只手竟然是尖尖的十根枯骨。
三十年后,郑明成的孙子郑三金在他父亲身上看见了他父亲在他爷爷身上看到的同样的情形。虽然当时他只有几岁,但是他清楚地记得爷爷得了病之后的样子,他还记得家里没有钱请大夫,爷爷到死也没有走出那间屋子。
现在爷爷的事在父亲身上重现了,家里日子虽然好过了点,但依然没有富裕的钱。郑三金在屋子里转了三圈,对眼巴巴看着他的媳妇说:“砸锅卖铁也得请大夫来瞧瞧爹到底得的啥病,再不能向爷那样……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啥死的。”
说是这样说,其实真砸锅卖铁也请不起大夫。几十年过去了,家里还住着以前的茅草屋。房屋翻新,儿子闺女上学早已塌下了一片饥荒……要非要从家里找出值钱的,只有给爹准备的一副棺材板和缸里几把粮食。棺材板是决计不能卖的,而粮食可是一家人的命啊!思来想去,郑三金还是决定把粮食卖了,请大夫给他爹看病。还好是新社会,要搁旧社会,估计他得决定卖儿卖女了。
大夫请来了,是个老头,背个药箱,进门抖了抖下巴上的一小撮胡须。郑三金害怕惊着大夫,不敢让他见他爹的样子,把他藏在被窝里,只拿出一只手臂让他看。大夫半闭着眼睛,卷起袖子准备号脉来着,一见那手臂,两只眼睛瞪得迸圆,愣怔了片刻,回头把手贴到郑三金额头上。
“您这是干什么?我爹病了,又不是我病了。”
“你爹病了!?我看是你病了,病得还不轻!吃饱了撑的,拿个死人来消遣我。”
“您老这话说的!我爹还没死,他是病的。”
“没死也差不多了,准备后事吧!”大夫背起药箱拂袖而去。
一家人吊起嘴,换来这样一个结果,郑三金哭都哭不出来。这时他算知道了什么叫哭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当年爷爷得这病时,他记得他柴米不进,在炕上躺了大半年死了。现在爹得了这病,除了几天吃点东西喝些水、样子看起来不像人之外,其他的都和正常人一样,能跑能走,每天还嚷嚷着要到地里去干活。
“爹,不是我不让您老出去,您说您这个样子,出去了还不把人吓死!”
老头子饭不吃水也不喝了,整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长吁短叹,偶尔也坐在椅子上发呆。下巴颏经常不知不觉耷拉下来,长长地吊在胸膛上边。这样过了差不多一个月,有一天郑三金到他屋子里去看他,叫着不应,一摸鼻子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了。
家里两代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自己有可能也这样死,郑三金心里烦闷可想而知。转眼几年过去了,在他已经对找到真相彻底失去信心的时候,没想到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有了一个重大发现。
郑三金有了一个重大发现,是在他儿子郑爽考上大学这一年。
儿子考上大学了,做父亲的心里高兴,不过,他并没高兴多久,儿子的学费让他犯愁了。 现在日子比前几年是好过了点,可是一下子要那么多钱不是他这样的人家能拿得出来的。拿不出来归拿不出来,儿子考上了不能因为交不起学费不让他去上。于是郑三金抹下面子在亲戚朋友跟前借了一些,家里粮食、猪什么的卖了卖,凑在一起还差了一千多。
“到哪里去整呢?”他想来想去,头发掉了一把,想到到信用社去贷款。
那时候信用社真是急人民所急,不像现在越有钱的人越能贷下,越没钱的人越贷不下……闲话少扯,说郑三金到信用社的时候正好中午,信用社的人围在灶房外间的一个桌子上吃午饭。
大家平日在一个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认识。信用社主任姓李,长得白白胖胖。他看见郑三金进门,心里知道他来干什么,放下碗说:“三金,恭喜你呀!”
郑三金咧了咧嘴:“有啥可恭喜的,我这都快愁死了。”
“哈哈……自古还没听说过状元老子愁死的!”李主任开玩笑说。
桌子上吃饭的人都笑。郑三金也跟着笑。
“你是来贷款的吧!?儿子的学费还差多少?”
李主任先开口说这事,郑三金知道有门了,激动地说:“还差……差一千多一点。”
“差得不少呀!”
听李主任这样说,郑三金以为贷不下,急得快要哭了。
李主任接着说:“你先等一会,等我们吃了饭……你吃过了吗?一起吃点。”
“吃过了,吃过了。”
郑三金站在饭桌边等,李主任感觉到不自在,对身边的一个小年轻说:“小吴,带你郑叔去那边屋子坐一会。”
小吴放下碗筷,站起来往出走。郑三金跟着出了门。
“把电视给他打开。”李主任隔着门帘喊。
“知道了。”
当时村里还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电视机。平时晚上村里的人们也来看。人多的时候黑压压的一片,像逢集一样。
小吴打开电视,回灶房接着吃饭去了。郑三金一个人坐在偌大的一个屋子里看电视。为了大家来看电视时都能看见,电视机被放在高高的一个木头架子上。所以郑三金仰着头,像看天上星星一样看电视。
看了一会电视,郑三金脖子仰累了,他活动脖子时看见电视架子左边窗台上放着几本小人书,便走过去看。翻了翻除了两三本他看过的《霍元甲》,还有一本没有封面的书,比小人书大很多,不过薄薄的没有多少页。他拿过来坐在椅子上随手翻着看。翻着翻着上面一张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照片上是两个叠在一起的盘子一样圆圆的,中间有个小孔的石头。
“怎么这么眼熟呢?我在哪见过……”猛然他想起来了家里传下来的两块石头。
见照片上的两块石头跟家里的石头一样,郑三金便仔细看起了照片边上题为《中国杜立巴石蝶》的文字。真是让他越看越心惊:家里的两块石头竟然是杜立巴石蝶!
看完短短的一篇文字,郑三金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海里波涛汹涌般涌现了:难道爷爷和父亲变成那个样子跟家里的石蝶有关?难道石蝶真的是外星人留下的?难道……
知道了家里两块石头是杜立巴石蝶,从信用社回来,郑三金想仔细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但屋里屋外快翻得底朝天了也没找到。
“他妈的!平时绊绊拉拉,关键时刻死也找不到了。”他有些气急败坏。
家里人见他屋里院里到处翻,问他找什么。他不想让他们知道,说不找什么,弄得他们莫名其妙。
晚上躺下后,他不死心,仔细回想石蝶在哪放着,一会想起鸡窝边上,下来找一趟,一会又想起水缸旮旯里,又下来找一趟……来来回回折腾四五趟,他老婆问他到底在找什么也不说,发火了,骂了他一通才消停了。
接下来一段日子,他每天闲下来便在家里找,到了儿子上学走的时候了也没找到。真不知道是它们自己长腿跑了,还是外星人来取走了。
郑爽考上的是山西大学。开学的这天,郑三金把他送到了太原。办完入学手续,时候不早了,郑爽让他住一宿再回。他执意要走,儿子无奈,陪着他走到公交车站牌下,看着他上了去火车站的公交车才返回学校。
其实郑三金急着离开根本不是要回家,他是想了解更多关于杜立巴石蝶的事。在村里不方便,好不容易来了省城,他怎么能错个这么好的机会。于是,他打听着来到新华书店。由于舍不得花钱买书,他只能在里面看。又没有明确的目标,关于历史之谜、外星人之类的书籍还特别多。他一看就看了三天,每天早晨跟着书店工作人员开门,晚上跟着工作人员关门。夜里在书店外长椅上对付着睡。饿了吃带的干粮,渴了爬在水龙头上喝凉水。
三天过去了,郑三金看完了书店里他想着一定会大有收获的所有书,才发现所有历史之谜都未解,所有外星人的都扯淡。
知道了家里两块石头是杜立巴石蝶,从信用社回来,郑三金想仔细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但屋里屋外快翻得底朝天了也没找到。
“他妈的!平时绊绊拉拉,关键时刻死也找不到了。”他有些气急败坏。
家里人见他屋里院里到处翻,问他找什么。他不想让他们知道,说不找什么,弄得他们莫名其妙。
晚上躺下后,他不死心,仔细回想石蝶在哪放着,一会想起鸡窝边上,下来找一趟,一会又想起水缸旮旯里,又下来找一趟……来来回回折腾四五趟,他老婆问他到底在找什么也不说,发火了,骂了他一通才消停了。
接下来一段日子,他每天闲下来便在家里找,到了儿子上学走的时候了也没找到。真不知道是它们自己长腿跑了,还是外星人来取走了。
郑爽考上的是山西大学。开学的这天,郑三金把他送到了太原。办完入学手续,时候不早了,郑爽让他住一宿再回。他执意要走,儿子无奈,陪着他走到公交车站牌下,看着他上了去火车站的公交车才返回学校。
其实郑三金急着离开根本不是要回家,他是想了解更多关于杜立巴石蝶的事。在村里不方便,好不容易来了省城,他怎么能错个这么好的机会。于是,他打听着来到新华书店。由于舍不得花钱买书,他只能在里面看。又没有明确的目标,关于历史之谜、外星人之类的书籍还特别多。他一看就看了三天,每天早晨跟着书店工作人员开门,晚上跟着工作人员关门。夜里在书店外长椅上对付着睡。饿了吃带的干粮,渴了爬在水龙头上喝凉水。
三天过去了,郑三金看完了书店里他想着一定会大有收获的所有书,才发现所有历史之谜都未解,所有外星人的都扯淡。
真是来的时候信心十足,回的时候心灰意冷!
转眼到了这一年腊月大扫除的这天。早晨起来吃过饭,郑三金和老婆孩子把屋里需要往院子里搬的东西往出搬时,一掀他爹生前睡的炕的坑席,看见死也找不到的两个石蝶并排放在光溜溜的炕的一头。
“石蝶压在炕席下,爷爷和爹发病都在晚上……”郑三金一寻思,一下坚定了爷爷和爹变成那个样子跟石蝶有关。
为了家人不跟着担惊受怕,他不动声色地把两个石蝶拿起来放到院子里一堆柴草后面。
晚上等家人都睡了后,郑三金悄悄起来,在院子里拿上石蝶,到他爹生前住的屋子里仔细研究起来。
其实,这两块在家里存在了几十年的石头郑三金并不太熟悉,一来没用处,二来不值钱。所以这么多年,都是这扔扔那放放,他从来没有仔仔细细看过。
现在要仔细看了,不知道是知道了它是什么东西,还是把气氛搞得有些神秘,他心里倒觉得有些紧张。不过并没持续多长时间,因为在明亮的灯光下,在他眼里两个石蝶只不过是两块普普通通的石头。虽然形状和一般的石头不同,但圆石头方石头都是石头。
话是这样说,郑三金看的时候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心里默想着书上关于描述杜立巴石蝶模样的那短短几句话对照着石蝶一一辨认,石蝶的宽度、中心洞的直径、从碟片边缘旋绕至碟片中心洞的细小沟槽和上面的神秘文字。
看了半天,他觉得又像又不像。因为大概模样倒是不差,但细微的地方似乎不一样。尤其是神秘文字,他一个笔画也没看到。也许是磨损了,也许根本就是人们的想象。总之,郑三金两只眼睛扒在上面看得酸酸的,还是看了一个稀里糊涂。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郑三金有些累了,他揉揉眼睛,活动活动脖子,放下石蝶准备去睡觉。突然,可怕的事发生了,放在桌子上的石蝶竟然自己飞了起来。
作者:三点洗衣服 回复日期:2012-9-25 17:09:00 沙发,顶一下。哥哥第一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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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桌子上的石蝶飞起来了,郑三金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两块石蝶飞起来后并没有飞走,而是浮在空中上下翻飞,一会重叠在一起,一会分开,仿佛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郑三金半张着嘴巴,圆瞪着两眼紧紧盯着它们。它们在桌子上方飞了一会,猛然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势飞向,或者说撞向自己。由于转变得太快,郑三金来不及逃跑,本能地抬起两条手臂掩住自己面门,顺势倒在了地上……过了好大一会,躺在地上的郑三金才把两只手从脸上拿开,睁开眼睛看看空中,石蝶不见了,他坐起来在身边地上寻找也不见。
四处找不到石蝶,郑三金才想起了自己的身体,这时脑袋后头隐隐传来疼痛,他用手一摸,摸见后脑勺上起了个包。知道是刚倒在地上时撞的,他一点不担心。赶紧检查身上其他部位,并无异样,活动活动胳膊腿全好好的。
见石蝶没伤害到自己,郑三金长长出了口气,翻身往起爬。站直身子,他愣住了:两块石蝶好好的在桌子上放着。
愣怔了一会,郑三金伸手快速地在石蝶上方撩了一下,嘴巴里“嗨”了一声。石蝶没反应,他又“嗨”了一声,还没反应。
“奇了怪了!难道刚才是我眼花了不成?”
这时郑三金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想拿起石蝶看看,又不敢,盯着看了一会,石蝶一动不动,他只好无可奈何地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郑三金第一件事便是来看两块石蝶,见它们还像昨天晚上一样在桌子上放着,才稍微放下心来。
“看来昨天晚上是我盯着它们看的时间太长了,产生的幻觉。”他心里这样想着,加上又是白天,便大着胆子把石蝶拿起来放着在了炕一头的立柜顶上。
转眼过了年,家里一切正常,郑三金提着的心彻底放下了。同时对石蝶的好奇心也出来了。于是,他有空没空又看起来两块石蝶。看来看去,看得石蝶上的坑坑洼洼都烂熟于心了,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有时他真希望能再次看见石蝶飞起来,不过它们再也没飞过。
郑三金每天摆弄石蝶,闲的时候还不觉得咋地,开了春,地里的活动了后,他老婆有意见了。这一天,她踹门进了公公生前住的屋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钻在屋子里的郑三金的鼻子说:“这日子你不准备过了还是咋地?家里活不管,地里不去,每天抱着两块破石头,它是你娘老子,还是能生出金子银子让你还饥荒……”
老婆劈头盖脸的一顿,噎得郑三金眼一翻一翻说不出话来。这段时候,他钻在这边屋子里,还以为她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呢,原来是掩耳盗铃。
“翻什么翻,我说的不对?”老婆说着往跟前走,伸手来夺郑三金手里的石蝶,“让你一天抱着,看我不给你扔到茅坑里。”
“你疯啦!?我又没有说不干活……”郑三金两手护着石蝶躲到一边。
“三金家的,爬犁给你送来了啊。”这时院里传来一声喊。
老婆剜了他一眼,出去了。郑三金把石蝶放到柜子顶上,想想又拿下来放在桌子抽屉里,找了一把锁锁了起来。
“婶,三金过去拿就行了,沉沉的,你还送过来。”
“我怕你们今个使,使完赶紧送过来了。”
“地都整出来了?”
“整出来了。”
“……”
听着院子里说话,郑三金本来要出来,又怕老婆不给他留面子,就等他走了才出来。
有了这场闹,郑三金不敢再搞研究了。日子很快恢复到了从前。忙忙碌碌到了七月。核桃熟了,郑三金家里有两树。他头一天摘了一树,第二天摘另一树的时候,从树上掉了下来。还好树不太高,树下腐叶、杂草也起了一定的缓解作用,掉下来并没受什么伤,不过腰在一个树枝上担了一下,有些疼。
郑三金爬起来,两手锤着腰走到树根坐下,背靠着树干歇了一会,觉得腰里不疼了,便准备接着摘核桃。谁想到他刚站起来,裤子、裤衩就像脱离了树枝的果子,麻溜地从腰上掉在了脚脖子上。
感觉到裤子掉了,他以为武装带断了,弯腰提裤子,一低头看见自己两条腿,顿时惊呆了。
作者:三点洗衣服 回复日期:2012-9-25 17:21:00 话说“杜立巴石蝶”这名字怪怪的,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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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文字均摘于百度百科:
杜立巴石碟,据说是在中国巴颜喀拉山脉石洞中,发现了一些1万2千年前的石碟,上面的神秘文字,据传是来自杜立巴人的外星生命。1996年美国宇航局公布的太空“飞碟”影像,它与杜立巴石碟很相像。
发现过程 中国西部高原地区地域辽阔但气候恶劣,来往交通不便,很少有旅 杜立巴石碟
游者进入。方圆20万平方公里左右,海拔是6000米,地理环境比较恶劣,只有一个公路通到那里,人迹罕至。 1938年,北京大学考古学教授齐福泰与其学生在青海附近的巴颜喀拉山脉探索一系列的洞穴时,发现这些洞穴被人凿成了隧道与地下储藏室的系统,他发现这些墙壁是方方正正且被上光的,就如同这座山被以高温凿入一般。 他们找到了许多列的干净墓穴,而这些墓穴里面埋着身高约138厘米左右的骷髅。这些骷髅有着巨大的头颅,以来瘦小脆弱的身体。其中一名考古队员认为这些骷髅可能是某种未知的山地大猩猩。齐福泰教授则回应说:“有任何听说过的猿类生物会埋彼此吗?” 墓里没有任何的铭文,但却有着数百个约30厘米宽的石碟,也就是后来所说的杜立巴石,每个中间都有个2厘米的洞。他们说每个碟片上都刻有两个从碟片边缘旋绕至碟片中心的洞一带的细小沟槽,宛如斐斯托斯圆盘。据说,当时考古队还在石壁上发现太阳、星星以及其它天体的图画。 [1]
解译研究 这些碟片和其他的发现都被一一的标志,并且被储藏于北京大学长达二十年, 杜立巴石碟
在那段期间,解译的尝试都没有成功。 当这些碟片被北京大学楚闻明(Tsum Um Nui)教授于1958年更详细地检验时,他断定每个沟槽都包含有着一系列的未知的象形文字。这些象形文字小到需要要放大镜看才看得清楚。许多文字都已经被风化了。当Tsum博士尝试解译这些符号时,他发现这上面说的是杜立巴族太空船的一次坠毁性着陆,而多数的生还者都被当地人给杀了。据楚闻明的说法,其中一段文字读起来如下:杜立巴人来自云上,坐在飞行器里。我们的男人、女人和小孩在太阳升起前躲到了洞穴里十次,当他们了解了杜立巴人的语言时,才知道这些新来者的来意是和平的。 虽然杜立巴事件在人证和物证方面有所不足,但仍有人坚信不疑。著有《中国的罗兹威尔》的豪斯多夫认为,716块石碟中的大部分仍在石洞之中,也许有一天有人偶然探访那里并发现那些石洞,将是轰动世界的事情。 1996年美国宇航局公布的太空“飞碟”影像,它与杜立巴石碟很相像。[1]
杜立巴族 杜立巴族(英语:Dropas、Drok-pa或作Dzopa)是一群在大约一万两千年前来到中国西藏附近的一群矮人般的外星生命,目前(2012年)没有普遍被接受的关于这种族存在或曾经降落于地球的证据。[
看见自己的双腿变成了两根失去光泽,失去丰润、失去弹性、失去生机、失去健美的细细长长的带骨腿肉干,郑三金怎么也不敢相信是真的。但是他明白不管敢不敢相信,曾今在爷爷,后来又在父亲身上发生的事都在自己身上发生了。
竟管现实残酷得让人无法接受,但是郑三金还是咬着牙接受了。他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举目四望确定周围没人后脱下衣服检查了身体,发现自己并不像爷爷和父亲那样全身都变成了干,只是腰部以下变成了干,稍微感到些欣慰。
查完身体,穿裤子时他觉得裤衩似乎没穿着的必要了,便把它从裤子里撤出来,随手扔在一旁。提起裤子,按现有的腰围调整好武装带的长度,系好,他像完成了一项重大的使命,两手拍拍松松垮垮的裤子屁股部位,重新在核桃树根坐下来。
“要是有根烟抽就好了。”他习惯性地摸摸上衣口袋。那里是他装烟的地方,不过儿子考上大学后,就空着了。
没有烟抽,他伸手在身边拽了一根草叼在嘴里,往后仰仰身子靠到树干上,眼睛望着蓝蓝的天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想好好想一想,可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考。
坐了一会,他站了起来,在树下走了两步试了试腿脚,觉得除了轻飘飘的并没什么不舒服,就撩开大步向家里走去。一路上,有熟人跟他打招呼,他像没看见似的只顾往前走。
院子里,郑三金老婆正在拎着泔水桶喂猪。她看见郑三金空着两手大步流星回来了,感到奇怪,弯腰撅屁股把泔水桶里的食全倒在猪槽里,放下空桶准备问他摘的核桃呢,回过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他爸——”她喊着他从猪圈边屋子门口走,见公公身前住的屋子门又开开了,气不打一处来,“郑三金,大天白日的你跟上鬼了还是咋地?”
一脚迈进屋子,她看见郑三金直挺挺躺在他爹的炕上,手里拿着那两块破石头,举在空中看,更火了:“郑三金,今个你给我说清楚,这日子你到底是过还是不过了?”
郑三金两只眼睛盯着石蝶,像个雕塑一样一动没动。她见他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扑上来要拼命,到了炕前,舞在空中的两只手僵住了。
“他爸,你腿怎么了?”她吃惊地望着郑三金两条塌陷得瘪瘪的裤腿。
“跟爹一样了……”
听见郑三金这样说,老婆撕心裂肺地嚎起来……
从这天起,郑三金躲在屋子里不出来了。老婆让他上医院去看病,他心里清楚一切都是石蝶闹的,死也不去。老婆要把放了暑假在外面打工的儿子叫回来,他也不让。一段时间过去了,家里地里活堆得像山一样多了,她顾不上管他了,除了一天把饭给他送过去,任由他自生自灭了。
大概过了两个月,她每天半夜醒来,都能听到那边屋子里有动静,有时还能听到他从屋子里走到院子里,或从院里回屋的脚步声。每次听见动静,她心里想起来看看他在捣鼓什么,但由于过度劳累终也没有起来看过。白天有时候想起来,问他,他告诉她憋得难受,活动活动。
这样大概又过了两个月,一天早晨,郑三金老婆给他送饭时,发现他没在屋里呆着。她放下碗筷,屋里院里找遍了,不见他的人影。出门搁村里打听有没有人看见他。人家说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们家三金,我们还想问你他干啥去了。没想到你却来问我们……她清楚家里是怎么回事,也不敢多说,到村子周边找了一圈也没找着。
四处找不到人,她想着他可能去了哪,晚上自己会回来,就回家忙着干活了。到了晚上,她等了一宿,他没有回来。这一下她真急了,可是一个女人家家的也想不出个好主意,想找个人商量商量,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人家说自己家的事。想来想去,她只好宽慰自己,也许今晚上就回来,先等等再说。
一天、 两天、三天……半个月过去了,郑三金依然没有回来。
确定郑三金失踪了。他老婆没了主意,就给儿子写了一封信,让他赶快回家一趟。
信寄走后的第三天中午,郑爽收到了信。平时都是父亲给他写信,这天见信是母亲写的,一丝不祥的预感从心里一闪而过,他赶紧打开信,看见信纸上母亲歪歪扭扭写着短短的一句话:家里有事赶快回来。
一眼看完信,郑爽知道家里出事了,肯定是父亲出了什么事,不然不会让母亲写信。他赶紧给学校请了个假,到火车站买票坐车。第二天早晨九点多,他进了家门。
“爽爽,你可是回来了……”母亲看见他,一句话没说完,“呜呜”哭上了。
“妈,出什么事了?”
“你爸爸不见了。”
“我爸爸不见了?”郑爽听糊涂了,拿块毛巾递给母亲说,“妈,你别哭了,你说清楚点,我爸爸怎么不见了?”
母亲擦了一把眼泪,擤了擤鼻涕,断断续续把郑三金那天摘核桃回来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妈,你没事吧?好好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变得和骨头架子一样!”听完母亲的诉说,郑爽以为她受了什么刺激,在说胡话。
“几年前你爷爷就是一下成了那个样子才死的。我听你爸爸说,你老爷爷也是那样死的。”
郑爽听得头皮发麻:“我……我怎么不知道?”
“出了这么古怪的事,哪敢让人知道。”母亲回忆着过去说,“你老爷爷的事我不清楚。你爷爷死了,丧事是我和你爸爸两个人办的。当时我们没敢让任何人看见他的尸体,洗脸、剃头、穿衣服入殓都是你爸爸一个人做的。”
这话说得一点不假。在这件事情上,他们保密工作做得确实很好。如果深究一下,这和当时的社会环境有关,像他们这种家庭成分不好的人家,要是让人知道家里出了实实在在的“牛鬼蛇神”,怕是会没有活路的。
母亲这样说,郑爽不得不信了。他记得爷爷死的时候他在县里上初中,接到家里人给他捎的信,他回来爷爷棺材已经封起来了。
母亲说完“呜呜”又哭上了。说实话,郑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事太古怪了,再说他还只是个孩子。
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又不能不管。想来想去,他决定还是报案。
“妈,咱们还是报案吧!”
“派出所管这事?”
“人失踪了派出所管。不过不要跟他们讲我爸爸变成那样子才不见的,还有我爷爷的事也不要说。”
母子两个商量好,第二天早晨到镇派出所报了案。派出所民警按正常失踪人口立案侦查,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什么。案子便成了悬案。当然,这是后话。
当天从派出所回来,郑爽陪母亲在家呆了一段日子,快考试放寒假的时候才回到学校。寒假回来又陪着母亲呆了两个月。过完年开学时,他见母亲好些了,就正常离家上学去了。
一转眼几年过去了,郑爽大学毕业了,他没有像同学那样急着找工作,而是直接回了家。这几年,父亲失踪的事和发生在家里几代人身上的怪事,让他无比的困惑。现在毕业了,有时间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解开这个谜团。
几年时间,村里几乎家家都盖了新房子。郑爽家屋里院里除了破败了些,还是那个样子。所以从学校一回来,他就在父亲失踪前住的屋子里查找起了线索。竟管上学的这几年只要回来,他都要在这个屋子里查找而一无所获,但是他并没有死心。
“只是我没有找到,不可能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下,要仔细,再仔细……”郑爽拿着放大镜在屋子里一寸一寸地看。从读了《福尔摩斯全集》之后,他坚信父亲失踪时一定会留下一些痕迹,自己找不到不是没有,而是不够细心。
门窗、墙壁、地上、桌子、椅子、柜子,郑爽一一仔细地检查,当看到炕沿的时候,一些异常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一连在几块砖的缝隙里都看见细碎的颗粒状的尘土。土炕的炕沿是一块砖头一块砖头接起来的,人住的时间长了,不但砖头被磨得黑油明亮,连砖头缝隙里的白灰泥也被磨亮。
“怎么回事?正常情况,长时间不住人的屋子只能积下灰尘,不可能积下颗粒状的尘土。房顶上掉下来的吗?”郑爽抬起头,“天花板上表着报纸,虽然很旧了,但是没有破烂的地方,土不可能掉下来。”
“不是上面掉的,难道是外面带进来的?”他低头又检查了没有检查的砖缝,“整个一条炕沿缝隙里或多或少都有,外头带进来的不可能这样多。那么……唯一的来源只能是炕底下……”
郑爽两眼一亮,盯住了铺在炕上积满灰尘的炕席。
“我真是笨呀!”他想起来,这间屋子里角角落落他都看了无数遍,唯独炕席下头没看过。因为父亲失踪的时候炕上铺着褥子、单子,后来母亲把铺盖都拿走了,只留下一张炕席,所以他先入为主,以为要是炕上有痕迹会留在被褥上而不是留在炕下边给忽略了。
怀着激动的心情,用颤抖的双手揭开炕席,郑爽很快就在看起来平平常常的炕面上找到了异常:炕后有一块三尺见方的泥土是后补上去的。
郑爽拿来一把铁锹,几下铲掉了那块泥巴,下头是一块木板。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揭开木板,发现下面是一间密室。
郑爽发现了密室, 心脏“砰砰”乱跳,手心里全是汗。父亲失踪的秘密有可能要解开了,他能不激动吗!蹲在炕上平静了一下心情,他转身跳下炕,去母亲住的那边屋子,取了手电和一台小电风扇。
插上电风扇,用最大风对着竖井口吹了大概十分钟,郑爽打亮手电弯腰进入了通往密室的甬道。说甬道可能有些过,其实就三四米长的一段斜度挺大的坡。坡底密室的空间也不太大,只有三平方米左右。
郑爽走到口上,一眼看见里面靠墙有个单人床大小的土台,上面一床铺开的被褥,里面似乎躺着一个人。他第一反应是他爸爸躺在被子里,心差点跳出了。一想又不可能,如果是他爸爸,是谁把上面的口封起来的?
提着心吊着胆捏着汗,颤巍巍地走到土台前,一把揭开被子,郑爽迅速退到门口,回过头看见揭开的被子下躺着的果然是一个死人,他忍不住尖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脑短路了。
过了足有十分钟,郑爽才让自己镇定下来,捡起掉在地上的手电,重新向土台上照去。刚才由于惊慌,他没看清楚,现在仔细看,觉得上面躺着的像人,又不像人。
站在口上看了一会,郑爽大着胆子走到了跟前,随即,他惊呆了:大脑袋,小身子,细胳膊细腿……躺在面前的分明是一具科幻片里才有的外星人的尸体。
父亲没找到,找到了一具外星人的尸体,郑爽彻底懵了。
“难道……难道家里几代人身上的怪事是外星人干的?父亲也是被外星人抓走了?”当这些想法一股脑在他脑海里出现时,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也太离奇了,都快赶上好莱坞科幻片了……可如果不是外星人,面前的这个家伙该怎么解释呢?”
郑爽从头到脚仔细看起了土台上的尸体,它长度(身高)大概在一米五左右,脑袋比正常成熟男性稍微大一些,脖子和小孩的手臂差不多粗,胸腹干瘪,像架到火上烤过一样,胳膊腿细得可怜。而这些,都被一层干巴巴,丝毫想象不出存在过生命迹象的皮包裹着。
郑爽用手电筒碰了碰尸体靠自己这一侧的手臂,觉得像触碰石头一样坚硬:“难道不是真的尸体,而是用什么材料做成了这么一副模样?”他抽抽鼻子,空气中闻不见丝毫腐臭的味道。
“真是奇怪!”郑爽抛开尸体,观察起了密室里的其它地方。从进来他就被土台子吸引了,到现在其它地方都没看过。
这时郑爽才发现这个挖在地下房间竟然异常干燥,无论墙壁还是脚下的泥土地面丝毫不见潮湿的迹象。他从墙上抠下来一小块土,两个指头轻轻一碾,变成了土面,放在鼻子下闻闻:“没有经过任何处理,怎么会这么干燥?”
带着满腹狐疑,郑爽转过身,右面墙脚一个大概一尺见方土台出现在了手电亮光里。他两步跨到跟前,看见上面放着两块磨得亮亮的薄圆片石头和一小截用过的蜡烛,还有一只塑料气体打火机。
拿起石头,郑爽又一次震惊了。“杜……杜立巴石蝶……真是外星人!真是外星人……”他慢慢转过身,对着那具尸体,喃喃地念叨着。其实两块石蝶,郑爽小时候当玩具玩过,现在他不记得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惊讶。
抱着杜立巴石蝶,看着外星人尸体,时间凝固了,一分钟仿佛一个世纪。手电光渐渐暗下来了,郑爽丝毫没有察觉,等什么也看不见了,他才反应过来,关了手电。记得石蝶边上放着蜡烛和打火机,他摸索着点着,然后拿另一块石蝶时,看见下面压着一张纸,上面用铅笔写着一些字。他拿起来认出是父亲的笔迹,不过具体写的什么由于光线暗,看不太清楚。
郑爽端起蜡烛,倒掉里面的蜡油,蜡烛光芒一下亮起来了。他把纸凑到光下,刚要看上面写着什么,突然背后传来一片异样的响动,并吹来一阵风,紧接着蜡烛熄灭了。
随着蜡烛熄灭,四周陷入一片黑暗。郑爽站在当地大气不敢喘了,刚才不知哪发出的声响吓得他汗毛全竖起来了。
“不大的屋子里只有自己和一具外星人的尸体,自己站着没动,响声和风是从哪来的?”虽然受到惊吓,但人在处于危险中自我保护的本能让郑爽大脑迅速做着反应,“唯一的可能只是它活过来了,或者根本就没死。现在可能它就站在我身后,在等我转身,我只要一回头,它就会像狼一样咬住我的喉咙。”这样想着,郑爽似乎感觉到一小股凉凉的风吹着他的脖颈子,“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它上来先把灯吹灭了。难道它像野兽一样也怕光?或者至少不喜欢……不管怕不怕,只有有光我才能看见它。”郑爽以最小的动作幅度摸到打火机,“火有了。但要想不让自己受到太大的伤害逃出去,手里至少得有件武器。进来的时候只带了一把手电,但手电筒太小太轻。手电不行……石蝶,对!石蝶。”郑爽松开捏着他父亲写着什么的那张纸,和拿打火机一样拿起了一块石蝶。
从灯灭到郑爽做好这些也就三十秒的事。现在火有了,武器也凑合有了,因为不敢贸然回头,他以极快的速度往右跨了一步,感觉到肩膀挨着了墙壁,迅速侧身靠在墙上。同时左手打着了打火机,右手举起来石蝶。
火光亮起的瞬间,他看见门口地上脸朝下爬着一个人。看样子像是他母亲。
“妈——”郑爽走到跟前真是他母亲,扳起她身子一看晕过去了。
顾不上别的了,郑爽扔下手里烧得滚烫的打火机,连拽带托把他母亲拉到外面炕上。屋子里也几乎黑得看不见东西了,他才知道天黑了。打开电灯,给母亲掐了一会人中穴,她长出了一口气,醒过来了。
“妈,你怎么晕到里面了?差点把我吓死!”郑爽见母亲醒了,抱怨道。
刚醒过来,母亲两眼直直的,显然神智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一会,她从儿子怀里坐直身子,看了看炕上通往密室黑洞洞的洞口:“这是怎么回事?”
作者:公子彳亍 回复日期:2012-9-26 20:26:00 恐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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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点吓人~
作者:donghao0011 回复日期:2012-9-26 22:37:00 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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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我发现下面一个密室。”
“刚才你在下面?”
“是呀!”
“我叫你,你咋不答应?”
“你叫我了?我一点也没听见呀!”
“我干活回来了,到处找不到你。看见这个屋门开着,就进来看。看见炕上这个洞口,我爬上来看见里面隐隐约约有光,就喊了两声,不见有反应。我想进去看看,见黑咕隆咚的,准备到那屋拿手电,没想到刚站起眼一黑,头一晕就掉进去了。”
听母亲说完,郑爽一屁股坐在炕上,一场虚惊和拽母亲上来折腾得他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咱家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个洞?下头大不大?放着什么东西?”这时他母亲倒来了劲,“你拿手电了吗?我下去瞅瞅。”
郑爽这时又想起那张纸上父亲写着什么,他还没看,同时又害怕外星人的尸体吓着母亲,就说:“下头啥也没放,不过有一个土台台上放着半根蜡烛和一张纸。纸上好像有我爸爸写的字,是什么内容我还没来得及看,你就……”
“纸了,快拿出来看看。”
“还在下面,我去拿。”说着郑爽翻身爬起来,跳进洞口下的坡道上,猫着腰钻了进去。
过了一会,郑爽爬上来。娘俩在灯光下看起了那张纸。上面的字迹虽然不清晰,但是辨认起来也不用费多大劲。
等郑爽完全看清楚,才发现纸上密密麻麻很多字,其实就两句话:一句是该怎么办?另一句是顾不了那么多了!
线索虽然找到了,但疑问却更多了。
外星人尸体是怎么回事?
杜立巴石蝶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从哪来的?父亲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力气挖个暗室把它们藏在家里?
还有父亲反反复复写在纸上的话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这许多疑问在郑爽心里波涛汹涌般翻滚着。母亲去做饭了。他盖上炕上的洞口,走出屋子,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反复梳理着所有这些之间的关联,丝毫没有注意到盛夏时节生命力旺盛的蚊虫对他的叮咬。
随着情绪的平静,一条清晰的思路慢慢地在郑爽的脑海里出现了:“从现有的线索来看,发生在家里几代人身上的怪事显然跟外星人和杜立巴石蝶有关,而父亲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是在什么情况下,什么地方发现的先放到一边。根据密室里的情况,他发现后显然对它们进行了一番研究。研究中有什么新的发现不知道,但他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却是肯定的。反反复复写在纸上的很多个“该怎么办?”,应该是父亲在极度焦虑时思考的见证,“顾不了那么多了!”应该是他想出了什么办法,决定不管不顾不计后果地去做了。也就是……也就是说爸爸失踪是去做一件事了,而不是出了意外。” 郑爽平静的内心又波澜起伏了,他深吸了两口气往下压了压,“可是去做什么了?去哪做了呢?”
“该怎么办?顾不了那么多了!该怎么办?顾不了那么多了!……”郑爽不由得反反复复念着父亲写在纸上的两句话,不知念到第多少遍的时候,一个答案仿佛一个想出来一下又出不来的喷嚏一样在他脑海里跃跃欲试,“爸爸是……是……”
“爽爽,吃饭!”
就在他呼之欲出的时候,母亲喊了一声。
“哎,来了。”
应过母亲,郑爽在接着想,刚才要出来又没来得及出来的答案没有了。
这几年别人家的日子都富裕了起来,自己家因为父亲的失踪没怎么缓过来。晚饭极其简单:馒头、稀饭、凉拌黄瓜。都是自家地里产的。
虽然饭菜过于简单,但对于过了四年勤工俭学的日子的郑爽来说就很不错了。他坐在饭桌旁,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一边又接着琢磨起了刚才的问题。时不时的还挠挠痒痒。
“你说你爸爸又不是老鼠,他好好的在炕上掏个洞干啥?还有他在纸上写的那些话是啥意思?”
“妈,我爸爸应该不是出了意外不见了,他是去哪干什么去了。”
“去哪能不跟家里说!他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就不知道咱们会担心着急!再说去多远的地方用得了三四年?”
郑爽本来以为母亲听到这个消息会很激动,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平淡。不过反过来想,平淡了也挺好的。当时是不是出了意外,可三四年了音信全无,谁敢保证……
“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总会找到答案的。”
吃过饭。母亲收拾了碗筷,睡觉去了。她操劳了一天,累了。郑爽想不明白,哪里睡得着。他在他房间里呆了一会,又走到了院子里。外头虽然有蚊子,但是凉快,能让头脑更清醒。
“外星人尸体,杜立巴石蝶,发生在爷爷、爸爸他们身上的怪事。该怎么办?顾不了那么多了!……爸爸发现了他们身上的怪事和外星人、杜立巴石蝶有关,但具体的是怎么回事却不知道。他想解开这个谜,就挖了个密室研究它们。他找出了什么,或什么也没找出来,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后来为了继续找到谜底,产生了一个想法,考虑再三决定不管不顾地去做了。”郑爽两眼发亮了,“爸爸是……是去了。”
“对!肯定是这样的,我真笨!”郑爽越想越激动,“爸爸一定是知道了那两块石头是杜立巴石蝶,知道了杜立巴石蝶当然就知道了它们是在巴颜喀拉山脉被发现的。哎,不对!它们怎么会先出现在家里,而爸爸后去呢?这显然不合理呀!等等,等等,杜立巴石蝶,圆片石头,中间有洞……难道它们就是家里的那两块石头?”
郑爽想起来了,家里有两块和石蝶差不多的石头,小时候他还当铁环滚着玩过,后来小伙伴笑话他,他就不玩了,再后来上了学,他的心思全到书本上去了。
“家里的石头是杜立巴石蝶……嗯,对了!是先有了它们,家里才出了怪事。然后父亲发现了,就去了巴颜喀拉山脉寻找真相,解决身上的问题。”
到此,郑爽算是把现有的线索联系起来了,事情的前前后后也捋了一遍,似乎也合理。至于外星人尸体是怎么回事他实在想象不出来。它是从天上掉到自己院子里摔死的?还是父亲在哪捡回来的?或者是它来家里偷石蝶,被父亲打死了?
不知不觉夜深人静了,刚才郑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觉得什么,现在问题大概理出了眉目,神经放松了,看见四处不见灯火,想起屋子下头还放着一具尸体,心里居然有点害怕了起来。急忙迈开步子往屋里走,刚走到门口,邻居家的狗叫了起来。紧接着好几家的狗跟着叫了。
听狗叫声不对,郑爽本能地扭头观望,模模糊糊看见院墙南边墙头上好像有个黑乎乎的影子,他还没辨别出影子是什么东西。它已“噗通”一声,跳进了院子。
兄弟姐妹们多多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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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灯瞎火地看见一个东西跳进院子,郑爽觉得心提到了嘴巴,和口唾沫咽下去,大声喊了一句“谁?”
黑影在墙根不动了。郑爽抬起一只脚跨进屋子门槛,手在门和窗户之间的墙壁上摸索着找到电灯绳,拉亮了电灯。灯光从窗户和门里照出来,映亮了半个院子。墙根的黑影随即清楚了些,是个人半蹲着身子。
“快来人,有贼偷东西啦!”看清跳进院子里的是个人,郑爽大声喊着给自己壮胆,眼睛瞅见窗户边墙壁上靠着一把锄头,跳过去拿在手里,举起来向墙根下的贼扑去。
跳进院子里的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傻了,竟然蹲着一动不动。郑爽眼看扑到了,看着贼不动,一时犹豫了,继续往上扑,这一锄头砸下去砸不死他也能砸出个终身残疾,不往上扑,贼反应过来起来反抗,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说是犹豫,其实只是一个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郑爽脚下根本没停,说话间便要血溅当场了。然而就在这一刹那,蹲着不动的黑影一转身,轻轻一跃便上了墙头,跟着一跳不见了。
“我的妈!这是人吗?”看着两米多高的院墙,郑爽惊呆了。
这时,郑爽母亲起来走到院子里来了。隔壁邻居家也传来说话声。全村里的狗叫成了一片。
跟邻居打过招呼,和母亲说过话。大家知道贼并没偷走东西,黑灯瞎火的也不好追捕,便各自回屋睡觉了。唯独郑爽怎么也睡不着。他越想越觉得奇怪,自己家在村里算是最穷的,按理说贼偷谁家也不应该偷自己家……再说那是个普通的贼吗,或者说那是个普通的人吗?那身手拍武侠片都不需要用威亚……可是如果不是贼,他半夜翻墙进入家里目的是什么呢?
胡乱想了一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郑爽只好先把这件事抛到一边,思绪又回到了父亲身上“要是爸爸真的去了,他现在怎么样了?是活着,还是已经……”他不敢往下想了。他心里清楚的知道,父亲活了大半辈子别说野外生存了,连野营也没去过……
心里担心父亲安危的想法一出现,就再也控制不住了,郑爽恨不得背上生出一双翅膀,立即飞去寻找父亲。当然,生出翅膀立马去不可能,但可以坐车去呀!
“对!”郑爽从床上坐了起来,考虑起了寻找父亲的具体事宜。
刚才说父亲没有野外生存经验,没去过野营,现在决定自己要去了,郑爽也是茫茫然,除了知道巴颜喀拉山脉在青海附近,其它的他也是一无所知。
“该怎么办呢?没有野外生存的本领,去地理环境恶劣、人迹罕见的西部高原无异于送死呀!”他下了床,打开房门走到院子里,“还有就算豁出命去,可探险的装备、防身武器什么的从哪来?自己省吃俭用存的那点钱怕是连装备毛也买不下。总不能一手拎菜刀,一手拎锅灶,背上背个铺盖卷去青海吧!”
郑爽一圈一圈在院子里转着,天亮时,终于想出了解决这所有问题的办法。不过,到底可行不可行得试过了才能知道。
“你咋这么早就起来了?”母亲起来见郑爽在院子里转悠,好奇地问。
“睡不着就起来了。”郑爽怕母亲担心,没告诉她自己一夜没睡。
母亲洗涮过,做好早饭饭。
郑爽吃了,对母亲说:“妈,一会我去一趟镇上。”
“去干啥?”
“去办点事。”
“那你带上钥匙。”
“知道了。”
等到八点,郑爽骑上车子出了家门。
慢慢的有朋友来支持了,为了表示感谢今天再更一章。。。
镇上离村子只有七八里路,郑爽骑着车子二十来分钟便到了。他先来到农业银行自动取款机上,取出了一千块钱,然后找了一家手机店,买了一部手机,出来办了个号。骑上车子,二十来分钟后又回到了家。
家里大门锁着,郑爽知道母亲去地里干活了。他掏钥匙打开院门,把车子推进来,回身从里面把门锁上,就直奔了父亲挖了密室的屋子。
手电在墙壁上插板上充电,他取下来打亮,揭开盖在炕上洞口上的木板,进入了密室。
外星人尸体和杜立巴石蝶还在昨天他离开的时候一样,一样躺在大土台上,一样放在小土台上。他掏出手机,翻出照相机,对着它们拍起了照。左拍又拍,拍出的照片总是不理想,用手电光直接照着的曝光度太强,不照着的又太暗。
无奈,郑爽只好用被子把尸体和石蝶包起来,拖到外面屋子炕上。打开,拍好照片。他本想把它们送回去,一想不知道照片能不能用,万一不能用需要重拍还得往出拖一回,不如现放着。再说母亲去地里干活,不到中午也回不来。于是,他把它们留在了炕上,用被子盖了起来。
锁上大门出来,郑爽向村里的网吧走去。他要把这些照片传到网上,吸引喜欢野外探险的驴友和他一起去巴颜喀拉山脉寻找杜立巴石蝶和外星人的秘密。这正是他想的不是办法的办法。有点让别人给自己做嫁衣的意思。
几分钟后,郑爽来到网吧里,交了钱,找机子坐下。在百度上搜索了一会,找了一个名叫野驴聚集地的野外探险网站。注册了个三眼驴的ID,把手机里的照片传了上去。很快便引起了众人围观。在回帖中,他告诉他们这些照片上的东西是他无意中发现的,现在想找有兴趣的朋友一起去巴颜喀拉山脉探秘。他的话一发上去,便得到很多人回应。一个叫野驴蹄子的网友发了一个QQ群号,邀请郑爽加入,说在这个网站的人大部分都在这个群里,具体的可以在群里聊。
郑爽以前申请过QQ号,不过为了省钱老不上网早丢了,他赶紧申请了一个加进去。群里大概有三四十人在线,他们热烈欢迎了郑爽的加入。然后大家相互认识了过后,郑爽隐瞒了发生在自己家人身上的事(当然,他不说并不是有意欺骗,只是太过离奇,害怕说出来人们会以为他是骗子,出于某种目的恶意炒作。),把发现外星人尸体和杜立巴石蝶的事又说了一遍,然后说了自己的难处,希望得到大家的帮助。
郑爽说完。野驴蹄子当即表态,他说的都不是问题,包在他身上了。不过他要郑爽证明所说的事情的真实性。郑爽有些犯难,如果他在家里上网,马上可以和他视频,把尸体和石蝶搬到摄像头前让他看,可是家里没电脑,总不能把尸体扛过来。
商量了一通,最后他们决定先让野驴蹄子和一个叫白雪矮矮的来郑爽家证实过后,再安排行程。野驴蹄子和白雪矮矮都是北京人,坐动车到太原也就三四个小时。他们说安排一下,次日早晨动身。郑爽说他去太原火车站接他们。临了,大家相互留了电话号码,以便随时联系。
郑爽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出了网吧心里轻松了不少。“他们坐明天早晨的火车,中午就能到。我明天早晨从家走怕赶不上接站,得今天晚上动身去太原。”他心里盘算着往家里走。
走到胡同口,碰见邻居二牛,他问郑爽昨天晚上贼偷东西的事。郑爽看时间不早了,担心母亲回来,简单和他说了两句,赶紧往家里走。
到了门口,看见院门还锁着,他放心了。掏钥匙开门,进了院子直奔放石蝶的屋子,他得在母亲回来前把它们放回去。而打开屋门郑爽却傻眼了,炕上空空如也,外星人尸体和杜立巴石蝶全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