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书包里掏出两个苹果,一个递给浓墨,说:“喏,拿着。”“怎么了,从没见你上学路上吃东西啊。”“中午没吃饱。”他讥笑:“奶奶说你挺挑食的,不吃葱、姜、蒜。”“我又不是不吃菜,葱姜蒜挑出来就好啦,只是今天中午家奶下面条的,里面……放多了醋,吃吐了。”他突然停下来,皱着眉,年纪小小就喜欢皱眉,他问:“你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吃醋的?”什么时候?我想想……我一直喜欢吃啊,“我没有不喜欢吃,我很喜欢吃啊。”“喜欢到什么程度?”“就是……可以喝!”“那为什么会吐,只是放多了醋就引起吐了,这种情况以前发生过吗?”好像真没有……对了,要是真放多了醋,面不黑啊!和我以前吃的都没法比!这难道就是浓墨说的“饮食习惯的改变”?
“浓……浓墨……我好像以前不会这样……”“我知道。”我有点害怕,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终究改变不了?我心里像是栓了块大石头:“我怎么了浓墨?你昨天看了我的吊坠……”我掏出吊坠,看着浓墨问他:“这吊坠告诉你什么了?”他沉默了,我虽然有点清楚,可是我想听到他证实,“浓墨,我是不是快要吃老鼠了?”他:“……”我急了:“是不是啊?你告诉我。我不要吃老鼠我不要吃!真恶心!”他:“……”我耸着他的肩膀:“你说话呀。”他瞥了我一眼:“你想太多了,口味好独特。”然后先跑了……
刀豆图
@春暖花溪 5402楼 2013-09-09 22:12:00
啦!啦!啦!看到我!看到我!我自小血热火气大,有口气!有没有良方可治疗?跪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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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 看到了O(∩_∩)O不好意思 最近开学了 没来得及一一回复 口气问题之前回答过别的筒子 璇子不知道 有时候呢有口气是刷牙问题 刷牙的时候注意轻轻刷舌头 你可以试试O(∩_∩)O 更多的璇子就真的帮不了了哈,祝你早日找到良方 璇子要是知道别的 会告诉你的O(∩_∩)O晚安
@易东篱 5417楼 2013-09-10 21:54:00
该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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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子刚回来 等等哈(*^__^*) 嘻嘻……
“最近啊,我们那里常有蛇出没。”我和浓墨一进班级,就听到关于蛇的事情,“难道我们小镇上不是一直都是很多蛇出没吗?”这件事我最清楚啦。那个同学走过来,对我说:“你有所不知,我们家周围最近蛇多了起来,那晚晚就像开会一样,下雨之前,蚂蚁搬家见过吧?就跟那个差不多,看着多渗人啊!”这么奇怪?有大事发生的样子。他摊开手里的纸包:“所以呀,我就准备了这……”“呕~”刺鼻的味道直冲我的大脑,刺激着我的每根神经,我捂着鼻子冲了出去。浓墨在后面解释道:“她中午吃坏肚子了,一闻到刺激性气味,又引起不舒服了,没事没事,赶紧收好,回家再用。”
我在走道上透气,裴丰也出来了,“你怎么也……”来陪我的?他不好意思道:“我也有点怕那个味道。”我自作多情了……接着,査承彦面色苍白地走到那边卫生间去了,他好像一直都脸色很苍白,比我还白,白的都不太健康了。我的心里不轻松,我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中午的面还是我真的怕硫磺的味道。“你有心事啊?”裴丰问。“你说,如果我除了表面,内部其他的都变了,会怎么样?”我试探道。他说:“那么璇子还是会爱笑、还是会爱吃马齿苋吗?”这个应该不会改吧,我点头。他笑了:“那么你当然是你,喜欢你的人还是会继续喜欢你,你的亲人朋友还会继续陪伴你,你说会怎样?”可是我真的变成蛇妖呢,我不敢想。
“最近啊,我们那里常有蛇出没。”我和浓墨一进班级,就听到关于蛇的事情,“难道我们小镇上不是一直都是很多蛇出没吗?”这件事我最清楚啦。那个同学走过来,对我说:“你有所不知,我们家周围最近蛇多了起来,那晚晚就像开会一样,下雨之前,蚂蚁搬家见过吧?就跟那个差不多,看着多渗人啊!”这么奇怪?有大事发生的样子。他摊开手里的纸包:“所以呀,我就准备了这……”“呕~”刺鼻的味道直冲我的大脑,刺激着我的每根神经,我捂着鼻子冲了出去。浓墨在后面解释道:“她中午吃坏肚子了,一闻到刺激性气味,又引起不舒服了,没事没事,赶紧收好,回家再用。”
我在走道上透气,裴丰也出来了,“你怎么也……”来陪我的?他不好意思道:“我也有点怕那个味道。”我自作多情了……接着,査承彦面色苍白地走到那边卫生间去了,他好像一直都脸色很苍白,比我还白,白的都不太健康了。我的心里不轻松,我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中午的面还是我真的怕硫磺的味道。“你有心事啊?”裴丰问。“你说,如果我除了表面,内部其他的都变了,会怎么样?”我试探道。他说:“那么璇子还是会爱笑、还是会爱吃马齿苋吗?”这个应该不会改吧,我点头。他笑了:“那么你当然是你,喜欢你的人还是会继续喜欢你,你的亲人朋友还会继续陪伴你,你说会怎样?”可是我真的变成蛇妖呢,我不敢想
通知明天上午没课,今天回来太晚了,璇子明天再更,大家不要等%>_<%
浓墨给我递来纸条:别多想。我写上:真相,放学……“林璇,你在干什么?上课不好好听课。”我吓得手一哆嗦,纸条掉地上了,地理老师蹬着高跟鞋走下讲台,我自动站起来,不知所措,她说:“林璇,把纸条给我。”我手里攥着纸条,紧张地看着老师,我不想给她,这样会害了浓墨,要学小燕子那样吞纸条吗,我盯着老师,心想着:你不要过来,我不会给你的,不要过来。她本来气势汹汹的脸一下子松开了表情,眼睛变得没有焦距,空洞极了。我吓得往后退,撞到了后桌,疼的做了下去。“老师,你该上课了。”所有人都看向査承彦,他眼睛也在看着老师,没想到,接下来,所有人都惊奇的一幕发生了,老师回到了讲台,眼神又恢复了清明,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讲课。我怀着忐忑的心情,上完课,一放学,我就缠着浓墨要真相。
“我差点就被老师逮到了,你还不说。”我气鼓鼓。他说:“你刚才上课,对老师做了什么?”我做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做啊,我还打算吞纸条呢。“对了,我也想问你,刚刚老师怎么了?她怎么突然就好像忘了要惩罚我……”他突然从我的脖子上扯下吊坠:“我已经联系了师傅,在他来这里之前,你什么都不要做,知道吗?”“什么都不要做……指什么啊?”他嫌弃地看了我一眼说:“就是不要做奇怪的事,要是遇到无关地事情,不要去惹知道吗?”我抓住他的书包:“你老实告诉我,我的情况是不是越来越糟糕了?我是不是快变成真正的蛇妖了?”他沉默了很久,然后说:“阿璇,你怕吗?”
虽然我知道,虽然我早就知道,终会有那么一天,可是亲耳听到证实,我的心就像结了一层霜,彷佛以前的种种努力,才呵护出的一颗嫩芽,最后还是抵不过风霜的侵袭,我挺怕的,人们常说,你的恐惧源于你对未知世界的无知。是的,我不知道我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也不知道未来的我会变得怎样可怕,还有别人对我的看法。隐藏在阳光的下的生活,隐藏在众人目光下的生活,我过了这么多年,真的很累,我想要是再坚持几年,是会看见彩虹的,是可以和爸妈团聚的,可是,这一切的幻想也许只能是幻想。浓墨的手触到我的脸,擦去我的眼泪,“阿璇,别怕。”那天浓墨带我在湖边坐了很久很久,久到天快黑了才回家吃晚饭。他没有安慰我,只是那样陪着我,我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我知道,我变成什么样,亲人都会一如既往地包容我陪伴我,这就够了。
星期五的晚上总是很美好,因为不用上晚自习,还不用担心下一个晚上有晚自习。吃完晚饭家奶在堂屋里扎扫帚,扫帚啊有两种取材,一种取材于高粱,等高粱熟了,拍下里面的小米,留下的杆子就能扎扫把,另一种就取材于斑茅草,斑茅草上面的花随风飘走或者人工拍走后,就能扎扫把,斑茅草扎出来的扫把轻盈好看,扫地干净,家奶是村子里会扎扫把且扎的好看的为数不多的老人之一,家奶手艺好,所以很多人就拜托家奶,一到高粱收获或者斑茅草开花的时候,家奶就开始免费扎扫把了。家奶扎好两把扫帚的时候,斑茅草就快用完了,我自告奋勇去采集一些,虽然天黑了,可是斑茅草就和我家后院隔一个围墙,夏天乡村也睡得晚,家家户户都有灯,一点也不恐惧,不然别想着家奶会同意我出去。
我从大门出去借着皎洁的月光绕到围墙后面,斑茅草正在飞扬,我一根根抽出它长长的须须,这里的还有点嫩,要晒晒才行,晚上肯定不能用了。我边抽边选择老一点的,就是斑茅花快飘完了的。抽的差不多了,突然从斑茅草里传出几声“嗷嗷嗷~”像狗狗的声音,不过比狗狗的要清脆,貌似是小奶狗,想想浓墨的话,还是不要管了,我提着一捆斑茅草回家了。把斑茅草给家奶后,我就去后院的小水凼里捞浮萍,捞着捞着,不对劲啊,有东西在小水凼里,我赶紧多打开一盏灯,是一条黄黄的东西,在水里面挣扎,我第一反应就是黄猫子!我吓得扔下网,落荒而逃,黄猫子不能惹,这是家奶千叮咛万嘱咐的。
我躲到鸡笼旁边,远远观望着这神秘的物种,千百年来对于黄猫子有着种种说法,偷鸡、偷鸡蛋,还成精,可吓人了。只见黄猫子在水里拼命挣扎,想要游到岸上去,“噗通噗通——”打着水,看着怪可怜的,我最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场景了。我就把它弄上来,我不碰它,绝对没问题的。我压下心里反对的声音,慢慢靠过去,我蹲下身,捡起刚刚扔掉的竹竿,竹竿一头是网,用来捞浮萍的,我把它递给黄猫子,它看到有人,更加拼命划水,我轻轻地说:“我是救你的,别担心,你不会死的。”黄猫子果然如家奶说的一般,很通灵性,它放松了警戒,前爪抓住网,我往上一拉,它的爪子又松开了,看起来很吃力,它很想抓紧点,可是好像没多少力气,我干脆把它捞进网里提溜了上来。
一把它弄上岸,我就再次放下网跑了,躲在一旁看它,之间它全身湿漉漉地从网里面挣扎着爬出来,每爬一步都很艰难,等它完全暴露在灯光下的时候,我才发现,它的两只后腿完全被夹子给夹住了,在后面拖着,鲜血淋漓。我感觉一股血气上涌,直冲脑门,太残忍了!刚刚那个嗷嗷叫应该就是它,我想象不了,它是怎么从斑茅草那边翻过院墙进来的,这是疼进骨子里了吧!我顾不了那么多了,赶紧上前去,“我帮你掰开,不要怕,我不会害你的。”它的眼睛很大,水雾缭绕,看着我,似乎是要哭诉,我实在是爱哭,我自己都要封个“爱哭鬼”这个称号给自己了,我擦擦眼泪,血肉模糊得已经分不清夹子和腿了,腿就那么细,感觉快断了,我再次发现,我真的当不了医生,因为我不敢见血,碰都不敢碰,它很乖,一动不动地让我去碰,我咬咬牙,颤抖着去碰夹子,刚碰到,它就一哆嗦,我又缩了回来。
“嘘,不要叫哦,忍着痛,不然我家奶发现了就不好了。”我牙齿都快咬碎了,找到夹子口,使劲掰,可是夹子的劲太大,我满头大汗,黄猫子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瞅着我,我一心疼,用尽气力一掰,“咔嚓——”终于开了,它立刻往前爬,拖着两条受伤的腿,很吃力地爬着,看起来有很急的事。血迹拖出一条痕来,“你要去哪里,我给你包扎一下再走吧。”它这回像是没听懂我的话,继续爬,方向是小水凼。还要回去干嘛?好不容易活过来了还要去自杀?我跟在它后面,它爬到小水凼跟前时,望着院墙,然后再回头看看我,“怎么了?你要去那边吗?”它又看看院墙,再看看我,这样重复了好多次,又跳下水,我惊呆了,它想干嘛?我拿起网要去捞它,这次它见着我的网就躲,然后拼命游向那边的岸,一上去,就要往院墙上爬,那边可是长斑茅草的地方,“你是要去那边吗?”它不停地爬,滑下去又爬,爬了又滑,“我送你过去!你不要爬了。”我把网伸向它:“过来,我带你过去。”
“璇子,你去哪儿?”家奶勒紧一根绳子,剪断,再从里面分出一些斑茅草,“刚刚采集的斑茅草有点嫩了,恐怕不好扎,我再去采点。”“有点晚了,不要出门了,还带着背篓,你打算采多少啊。”家奶不赞成我去,“就一点点,我也想自己玩,像太白金星和太上老君一样,多好玩啊!”家奶说:“要快点啊,采一点就赶紧回来。”然后她无奈地摇摇头:“多大人了,就想着玩,有空看看你舅舅的医术!”我到了斑茅草那里,从背篓里抱出黄猫子,一放到地上它果然和之前一样,拼了命地往斑茅草里钻,“嗷嗷嗷~”难道里面还有一个?不是一只,是两只!我跟进去,的确是两个不小的亮点。忘带手电筒了,不过能看到一般东西的轮廓。黄猫子在接近另一个亮点的地方停住了,我估摸着,这就是那个小孩做的陷阱。
@麦穗1018 5434楼 2013-09-11 10:38:00
璇子,速度不及以前了………我登天涯就为等你啊~~多么痛的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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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痛的关心,璇子对不住各位……
@我是小淅麻麻 5425楼 2013-09-10 23:25:00
明天璇子一定多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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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哪,多更,今天保证六千字O(∩_∩)O
黄猫子爬到洞口,“嗷嗷嗷”叫了几声,里面也回应了,里面的叫声就是我之前听到的,更清脆。我摸索着,洞口的夹子被这只黄猫子带走了,只剩下里面的笼子,应该没有机关了,我小心翼翼拿出笼子,里面太黑,开关小细节看不清,我抱起黄猫子,一摸上去,后腿好粘稠,天哪,都是血吧!我赶紧带着笼子出了斑茅草丛,把它们放在院墙旁边,月光虽然皎洁,但毕竟是晚上,院子里的灯光透过墙缝照射出来,看清了里面的黄猫子,是个很小的,我找到了笼子的开关,里面的小黄猫子蹿出来,扑到黄猫子的身上,呜咽着。这是……母子吗?
浓墨给我递来纸条:别多想。我写上:真相,放学。“林璇,你在干什么?上课不好好听课。”我吓得手一哆嗦,纸条掉地上了,地理老师蹬着高跟鞋走下讲台,我自动站起来,不知所措,她说:“林璇,把纸条给我。”我手里攥着纸条,紧张地看着老师,我不想给她,这样会害了浓墨,要学小燕子那样吞纸条吗,我盯着老师,心想着:你不要过来,我不会给你的,不要过来。她本来气势汹汹的脸一下子松开了表情,眼睛变得没有焦距,空洞极了。我吓得往后退,撞到了后桌,疼的做了下去。“老师,你该上课了。”所有人都看向査承彦,他眼睛也在看着老师,没想到,接下来,所有人都惊奇的一幕发生了,老师回到了讲台,眼神又恢复了清明,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讲课。我怀着忐忑的心情,上完课,一放学,我就缠着浓墨要真相。
“我差点就被老师逮到了,你还不说。”我气鼓鼓。他说:“你刚才上课,对老师做了什么?”我做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做啊,我还打算吞纸条呢。“对了,我也想问你,刚刚老师怎么了?她怎么突然就好像忘了要惩罚我……”他突然从我的脖子上扯下吊坠:“我已经联系了师傅,在他来这里之前,你什么都不要做,知道吗?”“什么都不要做……指什么啊?”他嫌弃地看了我一眼说:“就是不要做奇怪的事,要是遇到无关地事情,不要去惹知道吗?”我抓住他的书包:“你老实告诉我,我的情况是不是越来越糟糕了?我是不是快变成真正的蛇妖了?”他沉默了很久,然后说:“阿璇,你怕吗?”
虽然我知道,虽然我早就知道,终会有那么一天,可是亲耳听到证实,我的心就像结了一层霜,彷佛以前的种种努力,才呵护出的一颗嫩芽,最后还是抵不过风霜的侵袭,我挺怕的,人们常说,你的恐惧源于你对未知世界的无知。是的,我不知道我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也不知道未来的我会变得怎样可怕,还有别人对我的看法。隐藏在阳光的下的生活,隐藏在众人目光下的生活,我过了这么多年,真的很累,我想要是再坚持几年,是会看见彩虹的,是可以和爸妈团聚的,可是,这一切的幻想也许只能是幻想。浓墨的手触到我的脸,擦去我的眼泪,“阿璇,别怕。”那天浓墨带我在湖边坐了很久很久,久到天快黑了才回家吃晚饭。他没有安慰我,只是那样陪着我,我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我知道,我变成什么样,亲人都会一如既往地包容我陪伴我,这就够了。
星期五的晚上总是很美好,因为不用上晚自习,还不用担心下一个晚上有晚自习。吃完晚饭家奶在堂屋里扎扫帚,扫帚啊有两种取材,一种取材于高粱,等高粱熟了,拍下里面的小米,留下的杆子就能扎扫把,另一种就取材于斑茅草,斑茅草上面的花随风飘走或者人工拍走后,就能扎扫把,斑茅草扎出来的扫把轻盈好看,扫地干净,家奶是村子里会扎扫把且扎的好看的为数不多的老人之一,家奶手艺好,所以很多人就拜托家奶,一到高粱收获或者斑茅草开花的时候,家奶就开始免费扎扫把了。家奶扎好两把扫帚的时候,斑茅草就快用完了,我自告奋勇去采集一些,虽然天黑了,可是斑茅草就和我家后院隔一个围墙,夏天乡村也睡得晚,家家户户都有灯,一点也不恐惧,不然别想着家奶会同意我出去。
我小时候就一直不在妈妈身边,没有体会过大家津津乐道的伟大的母爱,但我经历过,兔子精是一个,女鬼是一个,这又是一个,母爱真的很伟大,家奶给我我母爱以外的强大的爱,但我知道,那是不一样的概念。它们团聚之后就爬走了,我还没来得及给黄猫子包扎呢。我把笼子扔到一边的草里去了,回去之后我把院子里的血迹清洗干净,还把铁夹子给扔到小水凼里毁尸灭迹了,我这样还是偷了人家东西吧,唉……夜里又做梦了,在梦中还是被咬着脖子疼醒的。我不知道离变成真正的蛇妖还有多长时间,我只知道,我很珍惜这样的生活,虽然不算平静,但很满足,夜里醒来实在感觉不怎么好,孤单寂寞不能向任何人说,脑海里快要被那条蛇前世的记忆填满了,有点怀疑梦中的黄色东西是黄猫子,他们有过节吗?那我是不是做错什么,又或者说做对了什么……
第二天中午,午睡的时候,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快开门!还我工具!还我黄鼠狼!”“吱呀——”开门声然后传来家奶的轻声细语:“小伢子,小声点,奶奶家有姐姐在睡觉,你说的意思是,东西不见了?我们可没拿啊。”又是吼:“不是你们是谁?还想抵赖,就你们看见了!就你们知道!快还给我!不然赔钱!”“小伢子,你再去找找看,说不定只是不记得在哪里了,我们真没拿。”我快速下床,拉过门口的家奶:“家奶,你先进去,我来。”家奶反而推我:“快进去睡觉,家奶来处理,你又没拿,进去进去。”我急了:“家奶你忘啦,今天星期六啊,我下午没课,没关系的,你昨晚那么累,去休息啦。”我怎么说,家奶就是不走,我想,这下惨了,要被训话了。
“小伢子,你快回家吧,中午不要在外面乱跑可知道,你家大人会担心的。”家奶循循善诱道,希望小孩不要纠缠了。那小孩本来有点平静的眼神突然又变得很愤怒,说:“就是你们!不是你们还有谁?赔我赔我!”家奶还要继续劝,我心虚地说:“那个……是我拿的。”“什么?璇子啊,你说的是真的?”家奶不敢相信,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受伤,我没听她的话,又插手了。小屁孩一听,抓到了我的小辫子:“我就说不可能是别人,就是你就是你,你这个坏蛋!你欺负人!还给我!”想到昨晚看到的一幕,我就心疼,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小就开始做这么残忍的事情了,还这么理直气壮地上门来要黄鼠狼,也不懂得忌讳吗?都没人告诉他,黄猫子不能随便招惹吗?“你想没想过它们也有家人?而且它们吃老鼠,是有好处的……”“住口!璇子你把东西还给人家!”我气不过:“家奶……”“快!”家奶面部抽搐,呼吸起伏很大,看起来非常生气。我硬着头皮说:“我扔了,为了防止他再做这样的事……”“胡闹!去拿钱来!”我一紧张就脑子不太好使,还问:“干嘛?”家奶一咬牙:“陪给人家!”
我从里面讨钱出来的时候,那小孩一扬头,气得我差点背过去。很直接的,我下午就被关禁闭了。家奶要去走亲戚,是她的老姐妹,是邻县。家奶说已经很久没联系了,那个老姐妹是她出嫁前的玩伴,前几天托人过来说想见面。家奶也难得找个空闲时间去,我被关禁闭的地点就转移到了舅舅家,看守者变成了浓墨,不过我觉得待遇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啊!和浓墨最起码可以打个商量。
“浓墨,和我说说话呗,毛笔字有什么好写的。”我敲着桌子,好无聊啊,又不让看电视。“你作业呢?”“这不是有明天嘛,不急,我们聊聊天啊。”他放下笔:“聊什么?”我转动着眼珠子道:“不如来聊聊你的那个红布包裹的东西,还有那个瓶子装得透明的液体,还有……”“停,知道这个对你没好处,你继续无聊吧。”他又拿起了毛笔。我走过去,抢夺过来:“那说说别的吧,比如……我们猜猜那个老鬼是什么来头吧。”浓墨皱眉:“我说什么了,师傅来之前,你都不要动别的心思,你昨晚太大意了,不怪奶奶生气。”不说还好,一说这个,我无比委屈好不好,“你是没看到,你要是看到了,你也会不忍心不管的!你看过《还珠格格》吗?”他摇摇头,我嗤之以鼻:“无趣,《还珠格格》这么经典都不看,和老头在一起你都在干嘛啊?《还珠格格》上面的晴格格……算了,你也不知道,这么说吧,上面有个人说了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有什么感觉?”
他想了想,说:“这就是你的理由?这世界上有那么不公平的事情,你能管得过来吗?阿璇,你现在连自己的问题都解决不了,还想着人心?管好自己就不错了,人在世界上都是渺小的,你改变不了那么多。”那就任由发展吗?看到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做不到,我撅起嘴巴:“浓墨,想不到你是这么想的!我知道一个人的力量微不足道,我知道外面这种捕杀动物的行为很多很多,可是只要在我眼前,我能阻止的,我就必须这么做,能救多少是多少,我自己的事是很麻烦,可是不去管别的事,我的事就能解决吗?我看错你了,还以为你很热血呢,哼!”他沉默了,拿起笔在纸上写着画着,缓缓开口:“阿璇,你的思想很好,可是,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你没经历过,是不知道,我和师傅经历过很多,你要是知道了,会很受伤,我宁愿你就这样,一直保持这样的心态,不要变,阿璇,即使你以后哪里发生了改变,记住,心态不要变。”这段话,我不是很懂,但我知道,从一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小孩嘴里说出来,他确定经历过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或许不仁道,或许残忍,我竟然有点心疼他,在我心里他和黄猫子一样的地位?
“浓墨,我要去,我好去学习一下。”他无奈:“真那你没办法,不过不要闯祸。”“好好好,你好好练字哈,祝你更上一层楼!拜拜~还有啊,不要告诉家奶哦。”我高兴地出了门,在院门口的可能视线范围内,我都是朝着医馆走的,防止浓墨监视,快接近医馆的时候,我一拐,拐到一个岔口,我的目的地是邻村,我去干嘛?当然要去那个小孩家,敢上门来讨债,我也去告诉他父母,小孩子互相告状的戏码还是颇有前途的,一般父母应该不会同意孩子做这个吧,毕竟这个小镇对黄猫子还是很敬畏的。我进了邻村,问一个熟一点的大妈,那小孩家在哪儿,大妈表示不解:“抓那个的啊?不会吧?我们村没有啊。”“你们村当然没有,因为是到我们村来啦,就是一个七八岁还是八九岁的,穿的像是好多天没洗的衣服,就是手上拿着铲子、铁夹子、笼子,这样的小孩特征很明显啊,大妈怎么会没见过呢?”大妈惊讶:“是没见过,你怎么知道是我们村的,我一个同村的都不知道啊。”我怎么知道的?对啊,我第一眼就知道是邻村的,哦,对了,“是有一次啊,你们村不是闹贼了嘛,有一个人家被偷了,当时很多人都去看现场,我在那里就看到他了。”他很明显,一群小孩中,最脏兮兮的,很容易让人注意到。说到闹贼,我们这几个村子,不怎么闹贼,一闹贼,那就是大事,一定组团围观,再发表言论,以表示对小偷的愤恨,正好那次的组团我也去了。
大妈试探道:“会不会是他……”我的耳朵瞬间放大:“谁?”大妈被我吓了一跳说:“我也只是猜测,那是个野孩子,没人管。”“没人管?什么情况?他家人觉得太调皮不管的吗?”大妈叹了口气,摇摇头:“他啊,说来也可怜,没有父母,被二叔收养了,可是说来也怪,这个二叔一家,近来一直不顺,先是死了老婆,然后死了小孩,那小孩啊,刚出生没多久啊,现在呢,他自己也得了重病,这孩子还有谁管啊。”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熟悉呢?我背脊发凉,小声问道:“他家是不是住在村尾?”大妈眼睛一亮:“这你都知道啊,那就没错了!”我往地上一坐……
“小伢子,你怎么啦?”大妈关心地吻,伸手来拉我,我脑子很空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只好说:“腿有点软,那我回去了,大妈你忙吧。”我边走边平复心情,整理思绪,那个孩子是个孤儿,他的二婶应该就是女鬼,这让我想起了不愿意走的女鬼,按她的说法,是要保护她的孩子,她的孩子没保住,她为什么不走,那孩子的二叔生病了,和女鬼有关吗?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他本来已经失去了父母,现在连唯一的亲人都要离他而去,我得弄清楚事情的始末。我回到舅舅家,“浓墨!我有事要……浓墨?”浓墨不在房间,他桌子上只剩下毛笔和纸张,“浓墨,你在吗?”喊了好几声,都没人,这家伙,出门了,也不知道锁门,大门敞开让小偷进来吗?家奶还常常说我健忘,真该让她看看浓墨的杰作。
我把玩着浓墨的毛笔,在纸上随便涂涂画画,毛笔字我永远也学不了,因为我太心浮气躁,我翻看着浓墨的字,实在好看,这点我自叹不如,这话绝对不能在他面前说,不然他肯定会鄙视地说除了这一件事,我还有好多不如他,哼,才不让他得瑟呢。我不小心一脚踢到桌子下,“啊——疼。”踢到什么了?这么硬,我低下头,往桌子底下看,有点黑,看不清,我摸到一个袋子,“什么东西啊?”袋子口还是扎起来的,我干脆搬开椅子,蹲下去慢慢来,从袋子外面摸起来,里面还挺光滑的,还有点细细的,是什么呢?浓墨就爱这些神秘兮兮的东西,还是拖出来看好了,“阿璇,你回来了吗?”啊,浓墨!
“浓墨,我在。”我坐在椅子上,用脚把袋子往桌肚里面踢了踢,装作在写字,让浓墨发现了,肯定又要骂我了。浓墨进来,脸色不太好,肯定是因为我骗了他,没去医馆,反而去了别的地方。“浓墨……我,我有事要说!”壮壮胆子,我开口了。“说说你为何说谎?”他臭着脸,明明是小娃娃嘛,干嘛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我们今晚去邻村吧!”他眨眨眼,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说……”“对!没错!浓墨,我有理由的!”他又要说话,我继续打断:“我很正常!不信……你夹夹我的手。”我递上两支笔,并伸出中指,表示自己没被附身。他无语地看着我,我想了想,发动所有脑细胞,要怎么去说服浓墨呢?“浓墨,事关人命!是两条!”他挑眉:“怎么说?”“那个女鬼,就是,就是我脖子上黑印的主人,额,也就是我背过的那个……她,我,不是,她流连世间不肯走,我怕她要带走她丈夫,也就是捕捉黄鼠狼那小孩的二叔!”他说:“把中指伸出来,我试试。”“浓墨!”
在我的一番吐沫横飞之后,“这么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对吧对吧,我们一起去看看!”我满心希望他会同意,他在纸上写了一个字“否”,“不过……要等师傅来,你不能轻举妄动。”我的笑容太大,一时收不回来,“胆小鬼!”“比冒失鬼好。”“浓墨!”不行,我哪知道老头什么时候来啊,他事情神多,那孩子的二叔怕是等不了,他二叔再没了,那他就真的无依无靠了。晚上再行动,反正在舅舅家我一个人睡,夜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夜里,我蹑手蹑脚推开房门,女鬼不会害我的,只要知道这个就不怕了。大家都睡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做贼?”这声音……“不要吓我好不好?大晚上的!”“你去见鬼都不怕,还怕人?”“你你你,不困啊?”“阿璇,你太不听话,什么事都管,会吃亏的。”我不管会睡不着觉的,就像今晚,吃亏,我吃的亏也不少了,再多一个也无所谓。“走吧,再不走夜深了,我就不陪你了。”“啊?浓墨你真好!”我猜,他就是在等着和我一起走的,刀子嘴豆腐心,形容浓墨最贴切啦,“小声点,吵醒了叔叔阿姨,谁也走不了。”“知道啦知道啦!”“说了小声点……”“唔唔唔……”
邻村比我们村要小,大概是我们村的三分之二,而且是东西横向分布,我们是南北方向走的,很容易就走到村尾了。“哎,浓墨,我只知道是村尾,但具体不知是哪家唉……”“那上次在哪里遇见那个的?”我也不记得了,过了那么长时间,而且邻村我不怎么来,对村尾的布局不太熟,见我许久不答话,浓墨也猜到我大概忘了,带着我东跑跑西跑跑,他不是很厉害嘛,难道算不出女鬼的方位?“你不要瞎跑了,快算算啊。”他说:“要是知道我还能摸不着方向吗?按理说,有怨气、阴气等都可以知道,可是这里很平静,什么都没有啊。”“不……”“嘘……”浓墨捂着我的嘴,把我拖到一个角落,这招是他的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