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房住进阴宅,不知夜夜与我缠绵的是人是鬼

  一切的一切,都要从我搬家租房子的事情说起。
  从那个三流专科学校出来,找工作真是一种磨难。从一开始的满腔激情,到高不成低不就,最后落魄的给活就干!
  于是我成功加入了几乎零门槛的,二手房经纪人大军中。其实就是干中介,很多人都对干这个职业的人不待见,没办法,都是为了生活。
  因为职业的关系,我每天在各种各样代售的房屋中进进出出,国人居家讲究风水,但总有一些不那么尽人意的房子,比如死过人的啦,挡财的啦,最夸张的就是传说中的阴宅,我不太懂这个,但是这些所谓风水不好的房子是很难出售的,其中有一个,在网上挂了快两年了,对现在的房市来说,等同于白菜价,但是问的人多,看的也多,一现场勘查,全都没音讯了。
  刚入行极其渴望业绩的我,一开始见到这个房源的时候还偷偷兴奋了一把,店长说那房子就挂着瞎猫往上撞吧,别在那上面浪费时间。
  但我不信邪,那么便宜的房子,就不信钓不上鱼来。
  因为我对这个房子的莫大兴趣,房主李哥跟我聊的挺好,后来我一看实在不好卖,而我自己又迫切想脱离那个贫民窟似的自建房小隔间,干脆劝李哥先把房子出租给我,反正搁置也是搁置,卖的事再慢慢碰。
  市中区都是老房子,我租的这个还是八几年建成的四层红砖外墙的单位宿舍,里面居住的几乎都是老人。
  虽说是三室一厅,且铺着木地板,装修也算是那个年代的豪华装修,但我这个朝阳大主卧也不是很宽敞,光线都被前面那个九几年建成七层房子给挡住了,整套房子一天到晚阴森森的,卫生间和厨房就更不用说了,大白天也一片漆黑,必须开灯才能使用,这也跟那个年代的户型不合理有关系。
  才住了没几天,问题就出现了。
  挫男刘本根气冲冲的来敲我的门:“什么破房子,下水道堵了!”
  因为房子是我租给他们的,所以有问题自然来找我。
  “咋回事啊?”
  我跟着他来到厕所看,一推门一股恶臭袭来,我赶紧捂住了鼻子,原来他刚上完大号,因为下水道堵了,冲了好几次没冲下去。
  不光臭,我还一眼看见两根又粗又长的屎棍,太恶心了。
  我赶紧躲出去:“你再冲冲试试,不行用东西捅捅。”
  “找啥捅啊?”
  我转悠了一圈,给了他一双筷子。
  发帖的时间好像太晚了,希望有人看,今天先发一点,明天再继续。
  厕所没有抽水马桶,是蹲坑,上完得用水桶接水冲,刘本根接了一桶水倒进去,尼玛,水都漫出来了。他自个倒不嫌臭,拿着筷子往里戳。
  我实在不忍观看,在外面等他。
  突然,刘本根在里面大喊了一声:“咋那么多头发?”
  我往里看了一眼,只见刘本根手里那两根筷子上缠着一大团黑黑的头发,一看就是女人的长发。
  “草!还有!”
  刘本根把那团头发甩下来,又开始捞,一眨眼,地上就已经一堆长头发了,而且似乎越捞越多。
  这情形,你可以想象有多恶心吗?蹲坑里水都满了,还泡着两根便便,况且似乎还有捞也捞不完的长头发。
  刘本根又捞上来一团,突然回头紧张的冲我说:“我听说这屋子里死过人,是真的吗?”
  他的样子把我吓了一跳,我知道这屋里死过人,但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这所房子也是这个原因一直卖不出去,但我觉得没啥大不了的,只要是老房子,哪个房子没死过人呢?难道那些到了时候的老人都是死在外面的啊!
  但我还是脸色有点不自然:“别瞎说!别弄了,太恶心了,找通下水道的来弄吧!”
  刘本根也赶紧把筷子扔了,洗了把手跟了出来。
  或许因为他刚才说的话,叫人立刻感觉这房间里阴森森的。
  现在已经是大晚上了,老旧的木地板走上去“咯吱咯吱”的响。
  刘本根问我:“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房子阴森森的?”
  “瞎说啥?”
  “那你说下水道里咋那么多女人的头发?今天白天我还听一个出来溜狗的老头说咱这屋里死过人,就是个女的,还问我咋那么大胆,敢住这里。”
  “草,一个月八百房租你还想啥?死过人咋了,哪个房子没死过人?我去问问白棠,没准是她的头发。”
  我跟李哥谈的价格是三室一厅一千六,对外说两千五,即便是两千五,市中心的位置也便宜的不可思议,所以是很好往外租的,况且租房者根本没大有人讲究风水的事。
  自以为捡了个大便宜,因为其余两间我出租的价格是一间八百,而我自己霸占的这个朝阳大主卧,等同于一分钱不用花。
  白棠是跟我们一起合租的另一个房客,还挺清秀可人的,白白净净,就是瘦点,一头如瀑的长发叫人春心荡漾。就是她平时深居简出的,不爱跟我们说话,天天一个人憋在屋里也不知道在干啥。
  白棠我当时可是一眼就相中了,挑房客的时候我很有私心,女的必须靓,男的必须挫,有资源无竞争,多好!
  刘本根咽了口口水:“反正我觉得不对劲。”
  他觉得不对劲,我心里也膈应,哪个女的能掉头发掉那么厉害,白棠又不会没事跑到厕所去给自己剃头。
  但为了别叫刘本根胡思乱想,也为了自己心安,我还是决定去问问。
  在刘本根的注视下,我敲响了白棠的房门。
  “干什么?”
  白棠把门打开一道缝,挡在门口,面色不悦的看着我。
  她穿着一件小碎花的睡裙,长长的头发分开垂在两侧,皮肤白皙光滑,眼睛大大的,别提多清纯可人。
  “那个,我想问你掉头发吗?”
  在美女面前,我一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争气,这一张口我就知道完了,挫男本色尽显。
  “神经病!”
  白棠“咚”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刘本根冲我撇了撇嘴,回屋去了。
  我自讨了个没趣,摊摊手,也回到了自己房间。
  收拾收拾,关灯准备睡下的时候,听见厕所那边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肯定是白棠上厕所,看见厕所那个样子,也给吓到了。
  我不准备再一次自讨没趣,捂上被子就睡了。
  半夜里总觉得脖子痒痒的,十分难受,口干舌燥,想起来喝口水,但是身上一点劲都没有,也睁不开眼。
  我艰难的翻了个身,准备换个姿势睡,突然觉得我的手摸到了一个软软滑滑的东西,摸摸,再摸摸,我的手一路滑过去,有一种十分优美的曲线感。
  就是有点凉。
  我想。
  突然嗓子眼一紧,一下就惊醒了。
  我旁边躺着个女人!还是裸体的女人!
  这么一想,我又赶紧摸了一把,肩膀,脑袋,长长的头发......我赶紧起身去开灯,手却被另一只手给抓住了。
  清冷的夜风从没有关严的窗户中吹进来,掀起了窗帘的一角,借着趁机倾斜进来的惨淡月光,恍恍惚惚看到这个女人的模样。
  白棠?
  与此同时,我还看到她身体的轮廓,光滑的肩膀,饱满的胸脯......我喉咙一紧,白棠的裸体就压在了我身上。
  我的小帐篷瞬间大撑,感觉到那一双凉凉的小手从我的脖子伸进去,一颗一颗解开我睡意的扣子,那凉丝丝的触感从我的脖子滑到胸膛,又滑到小腹,又滑到......
  一种难以言说的美妙感觉瞬间将我吞噬,我想说我还是个处男,那是我脑中最后一点清晰的意识。
  白棠的身子在我身上疯狂的扭动,那迷乱的呻吟声在我听来十分的美妙。
  “嗯啊!哦,嗯......”
  真是一个销魂的夜晚,我想。
  我突然从床上直挺挺的翻坐起来,早晨这会,屋里还能进点阳光,阳光从不怎么遮光的窗帘中透进来,我拍了拍心脏急跳的胸脯,发现自己一头的冷汗。
  白棠呢?
  想起昨晚的事,我一阵脸红心跳,但是显然白棠已经不在房间里,她咋会光着身子跑我床上来?还那么主动,难道她其实一直对我有意思?
  只是我和她才认识几天啊,有点发展太快了吧?
  这么想着,我往身上一看,睡意还穿的好好的,裤裆里一片冰凉。
  草!昨晚不会是做的春梦吧?
  我一拍脑门,白棠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咋会跑进来跟我干那事?
  不过,这春梦的感觉还挺真实的,我无比淫荡的笑了。
  一看手机,顿时大惊失色,竟然都八点半了!真完蛋,现在他们晨会都开上了!
  赶紧脱掉睡衣换衣服,老觉得脖子里瘙痒难受,伸手抓了两把。顿时,我心里咯噔一下,汗毛倒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竟然是一缕又黑又长的头发。
  明天再写了,希望有人看啊啊啊~~~睡觉去啦
  因为这一缕头发,我心中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难道不是梦,真的是白棠?
  她她她……
  她咋掉了那么多头发。
  穿好衣服,我对着门后的镜子照了一下,觉得自己黑眼圈有点重。
  刚一开门,脑袋就磕在了门上,我顾不上疼,揉着脑袋就往外冲。
  “草!”
  我脚底一滑,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今天咋这么倒霉?
  我屁股蛋子疼的好一会没爬起来,这时候二楼有个房门开了一道缝,楼道也比较暗,门缝里露出一张又肥又丑的女人的脸,她看看我,突然捂着嘴嘿嘿的笑,那笑的样子十分猥琐。
  我瞪了她一眼,不就是摔一跤吗,有啥好看的?
  懒得跟这种女人一般见识,我爬起来继续往公司赶。
  一路上磕磕绊绊,不是踩人脚了就是差点叫车给撞了,夸张点可说九死一生,今天真是出门不利,倒霉到家了。
  “才一晚上没见,你咋变成这样了?是不是撞邪了?”
  带我的师傅陈锋盯着我的脸看。
  我心里正因为迟到扣除全勤奖的事心酸呢,也没心情跟陈锋开玩笑。
  他今天要带我去带一个客户看房子,已经是第三次去看了,精品学区房,叫我帮他随身带着合同,说要是看的好的话一准就能把房子定下来了。
  他用电动车带着我,却没先去放在那里,而是七拐八绕的饶一片待拆迁的老区小胡同那里。
  胡同口支着一个简陋的小摊子,小桌上铺着一块印有太极八卦的布,有个头发半白戴着眼镜的老头,正百无聊赖的看书,翻页的时候还把手指用舌头舔一下。
  原来陈锋有个习惯,开单之前必须先算一卦,顺的话就去前面庙里烧柱香,不顺的话就去烧一柱高香。
  真是奇葩,找道士算命,去和尚庙里烧香。
  但是徒弟不能质疑师傅,我就没说啥。
  来到摊子前,陈峰没下车就喊“洪大师”,看来俩人已经很熟了。
  洪大师抬头一看,脸上嘿嘿一笑,紧接着看到我,笑容立刻僵住了,一下站起朝我走来,还围着我绕了三圈。
  我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看啥看?”
  “小兄弟最近有没有碰到啥倒霉的事?”
  一下回想起今早自出门起一路的磕磕绊绊,但是因为向来对这些所谓看破天机帮人算命的江湖骗子没啥好感,嘴上就说:“你才倒霉呢,咋说话呢?”
  我昨夜没睡好,头发蓬乱,没精神,黑眼圈,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我精神不佳,张口说人家倒霉,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人的伎俩?坚决不上当!
  陈锋回头瞪我一眼:“咋跟大师说话呢?”
  我就不吭声了,倒要看看这个洪大师会怎么忽悠陈锋。
  陈锋叫洪大师帮他看看今天有没有财运,意思是这一单能不能拿下。
  洪大师妆模作样的看看他的手相,掐指一算,瞥了我一眼摇摇头,还叹了口气。
  陈锋本来相当自信,一见这样,就赶紧说:“大师你有话直说就行。”
  洪大师点点头:“你今天本来是有财运的,但你这财运罩了一层黑云,除非……”
  “除非啥?”
  陈锋赶紧问,一拍脑门,赶紧从钱包掏了二十块钱放在洪大师面前。
  洪大师赶紧把钱收起来,招招手,叫陈锋把耳朵凑过去。
  俩人嘀嘀咕咕啥呢?看样子是防备我,切,故弄玄虚,装神弄鬼,我要认真就上当了。
  洪大师嘟囔了一通,陈锋张大嘴巴惊讶的看向我,我很无辜的眨眨眼,师傅啊,你可别听这个大骗子诋毁我啊!
  俩人嘀咕完了,陈锋站起来:“谢了啊!”
  洪大师摆摆手,一双贼眼在我身上提溜转,我毫不客气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一路上陈锋都不跟我说话,也没去烧香,来到小区里以后,他接了个电话,完了垂头丧气的对我说:“草!这单没戏了,客户已经考虑别的房子了,正准备去签合同。”
  “啊?那咋办?”
  “来都来了,带你上去看看吧。要说这房子真不错,学区房里这个已经算精品了,价格也不算贵,不买是他娘的瞎了眼了!”
  陈锋心里有气,难免说话就冲,我们这一行,一个月卖一套房就够吃两个月的了,眼看到手的单子莫名其妙的飞了,他能不生气?
  说归说,陈锋还是很快带我上去了,他对我还挺好的,啥都教我,按他的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他根本不怕教我。
  这就是赤裸裸的自信,陈锋的业绩那可是连续半年拔尖,从未被超越。
  楼房漂亮,物业干净,一进门,满满的阳光从落地窗倾斜进来,客厅宽敞明亮。
  “切忌进门见厕,你看这个房子就很好。”
  陈锋说着带我走进去:“光线充足,全明户型,户型方正,少有的优质房源!”
  他一边说我一边记,又来到主卧:“谁把镜子摆床尾了?这不懂风水真可怕。”
  陈锋说着,叫我把正对床摆放的一面小镜子扣在桌子上。
  我说:“锋哥,为啥床不能对着镜子?”
  “真不懂?”
  我摇摇头。
  “那行,给你普及普及风水知识,房间一定要光线充足,否则屋里就会阴气太重,招惹不干净的东西;入门不能见厕,厕所是污秽之地,那叫入门冲煞;镜子这玩意千万不能对着床,因为那玩意容易招灵,一旦摆在床尾,就叫摄魂镜。你想你正睡着觉呢,要是半夜醒了,万一从镜子里看见的不是你自个呢?”
  陈锋拿起镜子在我眼前一照,吓得我赶紧又给它扣上了。
  他一边看房,一边给我普及风水知识,越听我就越觉得头皮发麻,我咋觉得我住的那地方全都是跟他讲的好风水是相冲的布局呢?
  “你咋说的那么邪乎?都啥年代了,咋还都讲究风水这东西?”
  “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知道市中区李哥那套房子不?就两年没卖出去那个,知道为啥卖不出去不?”
  我一听他说的是我住的那个,赶紧问:“为啥?不就死过人吗?”
  陈锋神秘兮兮的一笑:“要把这套房子比作太平盛世的话,那一套就可以称为阴曹地府了!我去看过那房子,以后就再也不敢去了,哪哪都犯冲,阴气太重,不死人就怪了!”
  我叫他说的后背一阵发寒,大白天都见不到啥太阳的阴森森的房子,“咯吱咯吱”响的木地板,下水道里那些女人的长头发,还有我那个不知是真是假的春梦。
  其实,现在想来,我并不能确定昨天看见的就是白棠的脸,有些模糊,压根没看真切。
  我这人本来就不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再被陈锋这么一说,心里面就没底了。
  看我面色苍白那样,陈锋忍不住哈哈大笑:“你不会给吓着了吧?咋那么小的胆?说实话,我觉得你挺不适合干这行,你看你长的清清秀秀,又文文弱弱的,干咱这个的不夸张的说人人如豺狼虎豹,会争会抢还得贪财,你压根没那个意识。”
  陈锋摇摇头。
  我被他说的有点脸红,我都入行快俩月了,一单也没开成,第三个月还不开单的话,老板就叫我走人了。
  别看我这样,大学我是学设计的,画画不错,可惜文化课烂的叫人心酸,所以才没考上好学校,我也不想再继续复读了,干脆就上了。
  陈峰又损了我几句,我无话可说。
  额额,不知道有没有人看,有看的话麻烦给留个脚印吧,我一瞅没人看,心里没底了。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一看是刘本根那小子,突然想起自己忘了找人修下水道那事,他一定跟我开口墨迹钱的事。
  我不情愿的接了,谁叫我是他的二手房东呢。
  “贾道心,我不住了!退钱!”
  刚一接通,刘本根就冲我大喊。
  “不住了?为啥?”
  “你这房子里有鬼!”
  “我草,你不住就说不住的,凭啥说房子里有鬼?”
  我一听也怒了。
  “我上网找了好几个通下水道的,人家一听是咱这,都不来!还说咱房子不干净,少说废话,赶紧给我退钱,我今天就搬家。”
  “你他妈脑子进水了?啥年代里还信鬼的事,我跟你说刘本根,咱可签了合同的, 你不住可以,钱一分不退!有种你告我去吧,跟人家说屋里有鬼,看谁信你!”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气死我了,啥事啊?我他妈一个月才六百块钱底薪,上哪找钱退给他?
  那些人也真是,不就死过人吗?死过人就闹鬼啊,有病!
  陈锋听完我打电话,点了根烟,透过烟雾看着我:“鬼这东西,你还真别不信邪。”
  先说说我这名字吧,贾道心,有够拉风的吧?听上去就跟死了几百年的江湖老道似的,我好好一大小伙子,弄了个这名。
  全因为我刚出生的时候,我妈生我大出血,差点把命给丢了,而我,一直蔫蔫的吃不进奶水,多吃几口就吐,一个多月了不见长肉,反而越显瘦小。所有人都觉得我养不活了,只有我妈因为生我太艰难了,死活天天搁怀里暖着,叫我爸带着她到处去求医问药,但一直没啥起色。
  就是那样,我还生生的熬过了百天,家里请客摆宴席,想给我冲冲喜,那一天找上门来个蹭吃蹭喝的云游道士,他一通牛皮吹破天,装神弄鬼做了法事,赐我一名“道心”,然后说成了。
  我爸我妈也实在没办法了,那道士说啥他们都信,把家里的钱全都打点给那道士,我名字也变成贾道心了。
  好在,过了百天之后,我终于慢慢好起来了,也爱吃,能闹能哭的,发了疯的长,终于长成现在这样,没病没灾的,就是瘦点。
  回归正题,下水道不能不通,我心想大不了多给点钱,叫陈锋帮我联系了一家正规的公司,派了个年纪轻轻的小工,人家二话不说就去了,且干完给钱。
  但我等了半天,也没见他给我打电话回来,也不说弄没弄好,我打给他不接,打给刘本根,那小子一直无法接通。
  我整天都很忙,也没空往家跑,犹豫了好几次想打电话给白棠问问,但想起昨晚的事情,咋都没好意思打过去。
  就这样,这件事暂且放到了一边,忙活了一整天,我已经是累的精疲力尽,晚上公司又聚餐,聚餐完又去唱歌,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嘭嘭嘭!嘭嘭嘭!”
  一上二楼,我就听见似乎有小孩拍皮球的声音,这么晚了,谁家孩子还在玩皮球呢?
  声音正是从今早晨看我笑话的那个女人家传来的。
  “嘭嘭嘭!”
  听在耳朵里十分真切,楼道黑洞洞的一片浓重的漆黑,寂静的夜晚传出这种声音十分异样。
  我不禁想起那胖女人的笑容,突然十分诡异,肌肉一阵抽紧,一步俩台阶往楼上狂奔。
  慌乱的摸出钥匙打开房门,又伸手去摸灯的开关。
  “啊!”
  我一个大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与之同时,灯也打开了,我一眼看见一个满脸都是头发的人,后背一下就紧贴在了墙上,两腿软的只想往下倒。
  这个满脸是头发的人慢慢转身,草,原来是白棠!
  与之同时,灯也打开了,我一眼看见一个满脸都是头发的人,后背一下就紧贴在了墙上,两腿软的只想往下倒。
  这个满脸是头发的人慢慢转身,草,原来是白棠!
  白棠幽幽的看着我,就跟梦游似的,恍然觉得那眼神似乎有些幽怨。
  我掌心还觉得凉森森的,原来刚才是摸到了白棠的手,不禁想到了昨晚那丝丝凉意的触感。
  “你,你干啥呢?”
  白棠压根没搭理我,又慢慢的转过身去,一步一步走回房间。
  我本来以为她要上厕所,难道已经上完了?那为啥上厕所不开灯呢?
  我往厕所看了一眼,原来已经修好了。
  我小心翼翼的跟在白棠身后往前走。
  “咯吱!”
  再走一步,“咯吱”。
  白棠为啥走路那么轻,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看着她的背影,简直目瞪口呆,白棠慢悠悠的走进卧室,她屋里也是漆黑一片,并没开灯。
  我草!
  我真他妈的见鬼了?
  我一溜烟的窜进自己的卧室,连锁了三道门锁,一头钻进被窝里,蒙上了头。
  这白棠,也太他妈奇怪了!
  她为啥走路没有声音?除非她的身体根本没重量!
  “咱房子里有鬼!”
  刘本根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不禁打了个冷战。刘本根是个靠写网络小说为生的,他一天到晚宅在家里我可以理解,但是白棠呢?她几乎连卧室门都很少出,也不跟我们交流,她不用上班?靠啥活呢?
  不能再想下去了,越想心里越害怕。
  我拿起手机给刘本根打电话,无法接通。
  我们这房子本来信号就很差,可能他已经睡着了。
  没有鬼,没有鬼,我从小就接受无神论的教育,咋能听他们瞎扯淡,况且我跟白棠……
  昨晚上的一切那么真实,叫人心潮澎湃,她今晚上还会不会来找我?
  鬼使神差的,我竟然又爬起来把门锁打开了。
  她今晚会不会来?她要是来了我一定跟她好好聊聊。
  也许,只是一个梦,我想多了。
  心里一团乱麻,满脑子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就眼皮打架,实在太累了,头一歪,就睡着了。
  还得忙活工作,先写到这吧,晚上再来。
  @神采飞扬LX 26楼 2013-10-11 15:21:00
  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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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有留言啊,开心!谢谢支持。
  @该如何呢33 16楼 2013-10-11 12:42:00
  这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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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还得工作,本来码字就不快,海涵啊。
  人要是身体太累,就特别容易做乱七八糟的梦。梦里反反复复都是白棠满脸头发的样子,背面看都是头发,反过来看还是头发,她的头发就像一口青铜钟倒扣在头上,我看不见她的脸,怎么都看不见她的脸,心里特别特别的急,嗓子眼卡的难受,想大声喊叫却怎么都发不出声。
  我的手紧紧揪着自己胸前的衣服,就这么醒了过来,浑身都湿透了。
  一只冰凉的小手摸在我额头上,我心里一惊,一下抓住了。
  轻轻的问了声:“白棠?”
  冰丝一样顺滑的头发钻进我的脖子里,白棠的身体靠近我,两手紧紧的抱住了我。
  我觉得我此刻是清醒的,因为心脏“砰砰”的跳的厉害。
  白棠开始用手解我的衣服扣子,悉悉索索,我一只胳膊揽住了她的腰,今天她不是光着身子,而是穿着衣服。
  我另一只手狠狠的朝自己大腿上拧了一把,疼!
  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做梦!
  白棠的手开始撩拨我,我忍着粗重的呼吸,抚摸着她的头,手指从顺滑的发丝中穿过:“白棠,是你吗?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她的手指压在我的嘴唇上,“嘘!”,我听见她嘴里轻轻的吐气。
  “额!”
  喉咙里没忍住哽了一下,我翻身就把白棠压在了身下。
  随着我有些生疏却急不可耐的进犯,白棠两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她用力很大,挺疼,但这更加刺激我热血奔涌。
  还以为自己挺能干的,没来几次竟然就神经般抽搐了一下,我十分的羞愧,这就结束了?
  只是稍微愣了下神,远远没有满足的白棠紧紧抱住了我的脖子,突然翻身换位,看来她很喜欢这个姿势。
  她的疯狂叫我稍微有些招架不住,但是一浪高过一浪的呻吟声还是叫我心里充满了满足感,渐渐的,我连自己的意识都迷失了。
  当我再次突然惊醒,我又一次直挺挺的坐起来,慌忙捞过手机一看,还是八点半!
  我的生物钟啥时候这么准时了?
  白棠早就离开了,啥时候走的?我心里顿时非常懊恼,咋每次都直接睡过去了,还打算跟她好好聊聊的。
  门后挂着镜子里映出一个人影,我惊骇了一下,才不可思议的意识到那是我自己的脸,憔悴苍白,还透着股病态的青灰色,头发乱的像鸡窝,黑眼圈更加严重了。
  伸手往身上挠了挠,低头一看,指头上捻着几根发丝,再一看,我竟然光着脊梁。
  赶紧掀开被子,竟然早就脱了个精光,而被子床单上到处沾满点点的血迹。
  我把自己好好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受伤的地方。
  难道这些血迹是白棠的?
  我赶紧起身穿衣服,肌肉酸疼,软绵绵的没啥力气。又从枕头上被单上找出许多发丝,集在一起,正好是一缕。
  白棠怎么掉头发这么厉害?我心里有个地方突然柔软了一下,那姑娘有点瘦弱,可能营养不大好,我得给她买点好东西补补。
  这么想着,就赶紧随便一收拾去上班,看见门后挂着的镜子,想起陈锋给我讲的冲床挂镜子的忌讳,我就把镜子取下来,反扣在桌子上。
  刘本根和白棠房间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可能还在睡,我走到白棠房门前,占了片刻,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我去上班了。”
  我轻声说。
  只是没想到,前脚刚到公司,正挨着训呢,警察就找上门来:“谁是贾道心?”
  我有点莫名奇妙的答了一声:“我。怎么啦?”
  警察冲我出示了下证件:“三合公司的员工王洋洋昨晚凌晨一点左右在家中死亡,显示他手机里最后一个通讯人是你,希望你配合调查!”
  警察同志带来的消息叫我很震惊,经了解,这个王洋洋就是我昨天联系去给我家修下水道的人,人家活都干好了,我还没给钱,人却突然死了。
  我心中坦然,自然就十分配合,把我所有知道的都说了,陈锋也帮我证明,修下水道的活是他帮我联系的,而我,连王洋洋长啥样都不知道,只是通过电话跟他联系。
  警察同志一边询问我,一边认真的做记录。
  “这样,能不能带我们去你家看看?”
  这个要求合理,不放过任何有可能的线索是办案所需的负责态度。
  店长自然没话说,我就在大家一片同情的目光中跟警察走了。
  “嗨!”
  跟在后边的一个年轻警察突然拍了我一下,还冲我挤眉弄眼的。
  这是啥毛病?
  我不禁莫名其妙的看了打量了他一番,足有一米八的个头,黝黑又强壮,一身警服穿在身上十分威武,不像是有病的样。
  见我打量他,他还冲我挤眼一笑,弄得我浑身发毛。
  带着三个警察同志来到我住的地方,楼道口一个老的不成样子的老头坐在小马扎上,手里牵着他的小狗。
  这老头头发胡子已经全白,沟壑纵横的脸上长满老年斑,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连他的那条老狗也没精打采的趴在地上眯着眼睛。
  “出事咯,出事咯,娃娃作孽类!”
  看见我们,老头睁开没精打采的眼睛,张的空洞没牙的嘴说。
  警察同志只是看了他一眼,跟我进了楼道。
  “光线真够差的!”
  “哎,没办法,一圈的楼房都比我们这楼高,全把光挡了。”
  我打开门,打开灯,请警察同志进去。
  他们在房子里到处仔细看了一圈,还把厕所也看了,一个警察问我:“王洋洋就是来帮你修厕所的下水道吧?”
  “恩,对。”
  警察看了一眼:“咋堵的?”
  “头发。”
  “头发?”
  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摊摊手,本来就是事实。
  看了一圈也没看出啥来,而且这种老房子堵下水道也是常有的事,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来修下水道家中应该留人吧?这两个房间住人了吗?”
  刘本根和白棠的房间门都关着,家中来人也没人出来看看。
  “刘本根在家看着修的,他住这个屋。”
  我就去敲刘本根的房门,就是敲了好一会也没动静。
  “没在家吗?”
  我奇怪了一声,掏出手机有给他打电话,还是无法接通。
  警察同志立刻有点怀疑,亲自去敲刘本根的房门,但还是没有动静,一扳把手,锁着。
  应警察的要求,我给他们讲述了刘本根的情况。
  “刘本根今年也是刚大学毕业,是个写网络小说的,天天在家呆着很少出去,但他人挺老实的,我觉得王洋洋的事情跟他没关系。”
  警察却说:“他的房间有备用钥匙吗?”
  “额,有。”
  我不知道这样擅自进人家的屋子是不是合适,但是警察说了,我就老实配合。
  找来备用钥匙,打开了刘本根的房门。
  门刚一开,一股难闻的气味就扑面而来,连警察都忍不住捂了一下鼻子,我也跟着进去
  一看,草,刘本根你人长的挫也就罢了,房间里咋这么恶心?
  可以想象一个终极宅男的房间是什么样子,窗帘捂的严严实实,满地扔的都是卫生 纸瓜子皮烟头之类,电脑桌上也是一片狼藉,烟灰缸早就冒了尖了。
  更叫人不忍直视的是墙上贴着很多色情的粘贴画,房间四角和门后还贴着鬼画符的黄色符纸。
  电脑主机还在运转,晃了晃鼠标上面有一个没有关闭的文档页面,都是他写的小说内容。
  我在他的房间呆不下去,出来等着,刚才那个冲我挤眉弄眼的警察站在白棠的房间门口,要求进去看看。
  因为我说刘本根和白棠白天都在家,所以调查下白棠也是情理之中。
  我对白棠的房间是什么样的也很感兴趣,犹豫了一下就把房门打开了。
  白棠的房间倒很干净,没啥特别的,一张床,一个大衣柜,桌子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就是也是厚重的窗帘紧闭,且挂着好几串风铃。
  我们这房子阴暗又潮湿,我再懒也想着每天打开窗子透透气,她和刘本根咋大白天还用窗帘捂的这么严实?
  也就简单看了两眼,警察翻了翻桌子上的书,翻了两下就放下了。
  “贾道心,你还认识我不?”
  他突然对我说。
  我一愣,被他这么一说,还似乎真有点面熟。
  “我是梁笑啊,高三咱俩还上下铺呢!”
  梁笑?这名字我肯是记得,当时为了争下铺我跟他还起了点冲突,只是我记得梁笑长的又矮又瘦,性格又内向,咋也没办法跟眼前这个一米八大个头,又威风帅气的警察联系在一起。
  梁笑明显有些激动:“当时我一听贾道心那名,就猜可能是你,就你那名字,全国也找不出几个来,没想到,还真是你!缘分啊!”
  的确是缘分,世界这么大,我们单单在这个城市遇到。
  只是现在人家人民警察都当上了,我却干着一个两月不开单的中介,真是没法比,我突感惭愧。
  “嗨,我也刚从警校毕业,现在实习。你还高中那样,没咋变,我一见你就认出来了,刚才领导跟前没好意思说,找个时间我请你吃饭!”
  梁笑说话干脆利索,一股浓重的阳刚之气扑面而来啊!
  看完白棠和刘本根的房间,警察跟我要了他俩的联系方式,嘱咐我见到他们一定立刻通知警察,配合调查。
  我把他们送出房间,一个警察问我对面住的谁。
  我说:“没住人,这个楼上住的人家很少。”
  “那你家楼下呢?”
  是了,我们家下水道堵了,来修的话也许会麻烦到邻居,警察同志们真是太细心了。
  他们下去敲楼下的房门,我跟着下去看看。
  “谁啊?”
  门开了一道缝,那个胖女人的脸露出来,一看是警察,“砰”的一下把门关了。
  警察无奈,继续敲门:“我们只是来简单了解一下情况,麻烦配合一下。”
  “滚!我啥都不知道!”
  无论警察再怎么做工作,就是死活不给开。
  就算是警察,再这么下去就是扰民了,无奈之下只好离开了。
  梁笑临走之前,要了我的电话号码。
  谁知道,才下午六点半的时候他就给我打来电话,要请我吃饭。
  晚上再来!!
  @依然的村长 49楼 2013-10-12 17:40:00
  没了,很好看呐,继续呗,话说我也干过中介,不过是一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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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手房的不叫中介吧,不过售楼盘的都是土豪啊土豪
  警察同志下班真早,我想,但是老同学这么热情我也不好不去,店里今天也不忙,我借口出去初勘一套房子,就走了。
  “贾道心,这边!”
  梁笑还真有格调,请我在一家西餐厅吃牛排,根据我现在的收入来说,一顿饭能吃掉我半个月的工资。
  其实我心里真是不舒服,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坐,坐,想吃啥随便点。”
  我也不知道该点啥,就说你吃啥我吃啥吧。
  梁笑也没客气,点完餐就迫不及待的对我说:“你那俩室友联系上了吗?”
  他张口我这个干啥?我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梁笑不好意思的一笑:“你别见怪啊,我才刚上班就碰上这么一个蹊跷的案子,想立功,见谅见谅啊!”
  立功心切我可以理解,就问:“蹊跷?怎么个蹊跷法?”
  “哎,我也不怕跟你说,王洋洋,死的太邪性了!”
  梁笑砸吧着嘴摇摇头。
  邪性这俩字,好像应该不是警察该说的话吧?
  但是我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有多邪性,你跟我说说?”
  梁笑用手在他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他是死在公共厕所的,跪在地上,脖子上绕着 一圈铁丝,一手拽一头,都把喉管勒开了,满身都是血,现场又脏又臭,别提了!而且 他浑身一丝不挂,满身的皮肤抓的烂乎乎的。”
  说起现场的情形梁笑神情十分凝重,看来他当时也一定很震惊。
  这么个死法,也太惨了!
  我脊背上一阵发凉,忍下心头的不舒服:“他惹上谁了?咋这么惨?”
  “最蹊跷的就是,他极有可能是自杀!”
  “不可能!”
  我当下就下了结论。
  “是啊,但他指甲里全是自己身上的肉丝,一般人哪有那么大力气直接把自己喉咙管勒断的!”
  我草,指甲里全是自己身上的肉丝,难道他真的把自己抓的体无完肤,然后脱光衣服跑厕所,生生用铁丝勒死了自己?
  太匪夷所思了!
  牛排端上来了,我一看顿时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更别提胃口了。
  梁笑却不以为意,一边嚼着肉,一边问我:“你咋不吃啊?”
  “吃,吃。”
  我咽了口口水,喝了口酒,心里有点奇怪的问:“你们不是流行保密吗?咋会把这事告诉我?”
  “还保啥密?现场围的人山人海的,记者都跑去了,没准今晚的晚报就能登出来!”
  虽然我对梁笑有一种当下境遇强烈对比的心态不平衡,而上学时跟他也不怎么对付,现在却聊的十分投机,且他身上那股洒脱的劲我也很喜欢。
  我有点误会他了,他的本意就是请我吃饭叙旧,刘本根和白棠的事就是顺口一问。
  吃完这顿饭,我叫他帮我在初勘单上签了个名,约好以后常联络,就各自回家了。
  天太晚了,我也没回公司报到,就打了个电话直接往家走。
  去买烟的时候看见今天的晚报的大标题,心中一动,就赶紧买了。
  文字先还没看,就看到那张几乎占了整个版面的两张照片。
  我草!这出事地点,不正是我之前所住的自建房那里吗?
  真没想到,我竟然曾经跟王洋洋住的那么近,没准还有过一面之缘。
  再一看那张尸体的照片,我没忍住,一下奔到路边狂吐起来。
  刊登的这张照片,应该是在警察把尸体往袋子里封的时候抢拍到的,拍的不是很清楚,但角度十分给力。
  我这是在夸记者的技术吗?汗。
  照片上好几个警察把尸体往袋子里装,还有个警察的后背挡住了,我就只看见王洋洋露出的脑袋,他的脸十分狰狞,眼皮外翻,脸颊凹陷,嘴也张的很大,且仰着头,喉咙处一片黢黑,肉皮翻着张开,有道很长的黑洞洞的开口。
  可能是因为尸体太过恐怖,所以刊登出来的照片是黑白的。
  那是一张特有的痛苦中死亡的人脸,根本难以分辨他原来的模样,更别提从这张照片 我还能回想到跟他是不是有过一面之缘了。
  一阵狂吐,把胃都掏空了以后,我蹲在路边大口大口的喘气,好多路过的人都在奇怪的回头看我,我想我现在的脸色一定非常难看。
  慢慢的,胃里好受了一些,我才强忍着又把报道好好看了一遍,其中有一句:“死亡现场发现有许多黑色的长头发。”
  头发!我不禁联想到住处厕所下水道里那一团团怎么也捞不干净的女人的长发,还 有白棠每次跟我过完夜之后也总会落下一缕头发......
  头发,下水道,王洋洋......
  有一种难以言状的诡异感觉涌上我的心头,我的心脏“砰砰”急跳的难受,突然站 起身来往公交站牌跑去,我做了个可能看起来莫名其妙的决定,我想去现场看看!
  公交车从我刚才呕吐的那一片秽物边经过,给清洁工人们添麻烦了,我想。
  其实我胆子一点都不肥,按说看过那张照片之后我已经给吓得够呛,可心里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死亡地点在我以前住的自建房的公厕,那个公厕也是我每天上厕所必去的地方,王洋洋帮我们修完下水道之后当晚死了,头发,头发,到底是我还是头发,为什么总是跟我有关联,真的是太过巧合吗?
  我的头都快炸了。
  一个半小时过后,公交车外一片黢黑,已经看不见什么东西了,只有远处偶尔点点灯光,路灯的光线一片昏黄,车内也不剩下几个人,顾自打着瞌睡,十分的寂静。
  公交车摇摇晃晃,我却一点困意都没有,就快要到了,心中越来越忐忑。
  我开始后悔自己这次冲动之下的决定,我来这里干什么?尸体早就被弄走了,我来这里想看到什么东西?
  况且,眼下已经快到十一点了,回去的话早就没有公交车了。
  关于更新的事情,先给大家道个歉,因为我发帖没经验,写一点就更一点,还有其他许多事情耽误,叫大家看的费劲。
  今天也只能先这样了,我保证从明天开始,码完一章一次性给大家发上来。
  @alexzhujiang 60楼 2013-10-12 21:46:00
  老夫掐指一算:楼猪今晚还会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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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 ,会更,但是会很晚了。
  但是来都来了,我还是跳下了车。
  这是一片又脏又乱的地方,许多城郊的居民在家土地上建起碉堡一样的楼房,隔成小间出租出去。建的乱七八糟,没有一点规律可言,且两栋楼房之间的距离特别小,窄的地方也就一米多宽,住在这里,除非顶层,否则也是终年看不到阳光。
  已经深夜,这个地方更显破乱,我在狭窄的通道里穿行,“擦擦”的脚步声在万籁俱静中听的格外清晰,两侧水泥墙面的楼房黑森森的矗立,有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七拐八拐走进深处之后,我来到我原来所住的那栋自建楼房下,楼下的公厕拉着警戒横幅,抬头望去,各个窗口一点灯光也没有。
  王洋洋,就是死在这个又脏又臭的公厕里,我脑海中不禁浮现报纸上那张照片,而 那份晚报,此刻还在我手中握着。
  心一横,我就从警戒横幅下钻了进去。
  一股厕所固有的骚臭味迎面扑来,我用手机照明,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里走。
  躬下腰,手机贴近地面借着仔细寻找,微弱的光线散发出惨淡的青色,且亮几秒就灭,还要赶紧再摁下摁键。
  由于太过紧张,光线又没了的时候,我一阵慌乱的去摁按键,却没拿好,手机从手中滑落,一下掉在了地上。
  草!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蹲下身去摸,手指刚触到地面,就摸到一团黏糊糊的东西。
  不会是便便吧?
  我一阵恶心,赶紧用那份晚报擦了擦,把晚报扔掉了。周身一片黢黑,不见五指, 突然一阵寒意迅速袭遍全身,我不禁打了个哆嗦,支棱着耳朵一下站起来。
  王洋洋就是死在这里的!就是死在这里的!
  他那张痛苦而狰狞的脸不断在我脑海浮现,越害怕就越是想,越想越害怕,那张脸 在我眼前越来越清晰。
  突然!
  我放佛看到那张狰狞的脸冲我笑了一下!
  “我...死的...好惨啊......”
  阴森森的声音骤然从厕所某个角落里传来,叫人毛骨悚然。
  这声音离我这么近,这么近!我心脏一下揪紧,就像被人紧紧卡住喉咙,无法呼吸。
  “谁?谁在说话?”
  我的声音因恐惧而变了强调,尖锐的像个女人。
  “是你害了我......还我...命来......”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激出一身冷汗,啥也顾不上了,转身就跑。
  “砰!”
  结结实实撞在了墙上,七荤八素,脑袋一阵眩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角落里突然传来大笑之声,这一次我听的十分真切,当下我就怒火中烧,这么中气十足,哪里还是刚才那阴森恐怖的声调!
  一定是有人在恶作剧整我!
  我揉着生疼的脑袋瓜子,厉声喝道:“谁?你他妈给我出来!”
  “好......啊......”
  “擦!擦!”的脚步声慢慢的一步步向我靠近,我本能的往后躲了躲,现在我的眼睛也已经开始适应这里边的黑暗,看见前方出现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
  一步,一步,东歪一下,西歪一下,与其说走,不如说是晃过来的,轻飘飘,似乎没有重量。
  我草!
  “他”走一步,我退一步,突然那个黑影迅速向我扑来,我躲闪不及,眼前突然出现一张走样了的人脸。
  “哇啊啊啊啊~~”
  我差点一下给吓昏厥过去,这人嘴里哇哇乱叫着,捂着嘴哈哈大笑起来。
  我早就一屁股蹲在了地上,现在才发现这个人刚才是突然扑来,用手电筒倒着照自己的脸吓我。
  不怕丢脸的说,我这一回是真给吓孬了,瘫坐在地上起不来,心跳快的十分难受。
  “你干啥呢?起来啊!”
  这人用手电筒的光束乱晃我,装的特别天真的说。
  “你他妈什么人?干什么吓我?”
  我心里又怕又气,忍不住骂脏话。
  “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吧?”
  他说着,突然俯下身体,用手电筒照着自己嘿嘿笑的脸:“那个人,好像就死在你现在坐的地方!”
  这话一说,我屁股底下就跟突然长出针来一样,蹭的就跳起来了。
  “走走走,赶紧走!”
  我毫不客气抢过他手里的手电筒,照着向外面跑去。
  这人紧跟着跑出来,我用手电筒一照他的脸:“你是谁?为什么躲在厕所吓人?”
  我一边问,一边攥紧了拳头,真想狠狠揍他一顿!
  “你问我?那你是谁?”
  “你到底说不说!”
  我举着拳头靠近他。
  “哎呀,你咋这样?”
  他很敏捷的赶紧跳开了,往后看了一眼,神秘兮兮的对我说:“我是来抓鬼的。”
  “啥?”
  这人看来很自来熟,一下蹦到我旁边,伸胳膊搭在我肩膀上:“同道中人吧?快说说,你有啥发现没有?”
  “神经病啊你?”
  说自己来抓鬼的,还说我跟他是同道中人,大半夜的没事躲在厕所吓人,不是疯子是啥?
  “咳咳,这你都看出来了?”
  我懒的再跟他废话:“我手机还在里边呢,借你的手电筒用用!”
  刚要再往公厕里面走,心里一阵抽搐,一把拽住这小子:“你陪我一块去!”
  虽然对这家伙一肚子气,但是眼下拽着他还能壮一壮我差不多给吓破了胆。
  这小子极不情愿的被我拽进了公厕中,我用手电筒照着搜寻,很快就发现了我的手机,赶紧捡起来放进兜里。
  定睛一看,手机掉落的地方一大滩红褐色的血迹,蹲下身仔仔细细的看,竟然真的在 这滩血迹了发现了许多跟血凝结在一起的长长的头发丝。
  明天下午六点再来,大家晚安
  给自己默默的顶一下,飘过~~~唉。
  到处都是,密密麻麻,旁边我扔掉的晚报那张扭曲了的尸体照片正对着我,我一阵头皮发麻。
  “呕!呕!”
  没有预兆的,头歪在一边干呕起来。
  竟然有这么多头发,我相信警察已经把能取走的都取走了,竟然还剩下这么多。
  “你没事吧?”
  这小子此时体贴起来,还帮我拍拍背。
  “别说了,赶紧离开这里吧。”
  我浑身汗津津,又头晕脑胀的和这小子一起走出去。
  刚出厕所门口,就看见自建房里窜出一道黑影。
  谁?
  我心里咯噔一下,推开这小子就奋力追了上去。
  才追了两个胡同,那个黑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咋了咋了?”
  那个小子紧追不舍的赶上来。
  我气喘吁吁的缓了缓,面部肌肉僵硬,又矮又小又挫,那个人影怎么感觉有点像刘本根啊?
  他来这里干啥?我是不是看错了?
  但是别管我怎么想,那道黑影已经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就好像突然蒸发掉一样,黝黑夜色中的一切在此刻都显得无比诡异。
  我已经半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停留,慌不择路的往外面走,这小子就跟块橡皮糖一样紧跟着我。
  “哎,你叫啥名?我叫游小天,幸会幸会!”
  “哎,你师傅是谁,师承何派?”
  “哎,你上哪去,咱俩顺不顺路?我住向北胡同!”
  ......
  就算我一个字没有,他照样滔滔不绝,我看他一个人对着空气聊天聊的也挺开心的,干脆更不理他了。
  终于走出了这片脏乱的住宅区,我长舒一口气,突然站住。
  游小天一下撞了上来。
  我说:“游小天是吧?”
  “啊!”
  他点点头。
  “请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了?我要回家睡觉了。”
  “我也回家睡觉,走呗!”
  他瞪着一双看起来十分天真无辜纯洁的大眼睛,我草,卖萌?
  我无奈,这片地方十分偏僻,末班车已经没有了,车也不好打,就只能往前走走看看,走过那个十字路口,兴许就能打上车了。
  游小天依然跟着我,有个人作伴也好。
  其实这小子长的眉清目秀挺帅气,个头跟我差不多,也是瘦瘦的,人也打扮的挺精神,就是头发跟刺猬似的一根根竖着,蓬在脑袋上有点滑稽。
  “游小天,你到底是来干嘛的?不会,王洋洋那个案子跟你有关系吧?”
  “王洋洋?谁啊?”
  “就死在公厕那个!”
  “哦!他啊!跟你说了我是来抓鬼的。”
  “得,不能聊就算了。”
  “怎么了?我真是来抓鬼的!我是个道士!”
  游小天见我怀疑他,不干了,停下来抓着我的胳膊认真的说。
  “道士?”
  我忍不住又把他好好打量了一番,忍不住嘴角抽搐。
  他生怕我不信似的,从身上左掏掏又掏掏,摸摸索索,最后从屁股兜里摸出一块小镜子来:“原来放这了。”
  他说。
  我一看这是一面挺小的......难道是铜镜吗?古朴又精致,一圈复杂的纹饰,另一面仔细照照,好像是刻的太极八卦阵。
  “这回你信了吧?这可是我师傅的师傅的师傅,反正是我祖师爷爷传下来的宝贝,这叫阴阳镜,保管万鬼现形!”
  呵,宝贝?这么珍贵你就塞屁股兜里啊?那天丢都不知道怎么丢的!
  别管是不是阴阳镜,东西看着真不错,人嘛,就值得商榷了。
  老觉得这小子脑子里的东西跟正常人不一样,我也就不跟他细扯了,他说啥就是啥吧,看这样,也不像是跟王洋洋那案子有关系的。
  “你是哪一派的?”
  他把镜子收好,兴致勃勃的问我。
  “我哪一派也不是,我不是道士,不懂你们那一套神神鬼鬼的,我就是个普通人,别再问我这个问题了,行不?”
  他明显有些失望,挠了挠头:“那你上这里来干啥?”
  “反正不来抓什么鬼啊神啊的!”
  “哎!相见即是有缘,你刚才去了那地方,保不准沾上不干净的东西,我这里有个符,你拿着辟辟邪吧。”
  说着,他又一阵摸索,摸出来一方折成三角的黄色符纸来。
  我想说我才不要,但看他挺真诚的,只好收了,塞进口袋里。
  走了许久,终于打上车了。我往车里一坐,顿时觉得浑身酸痛,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心里还是有点在意刚才看到的那个很像刘本根的黑影,掏出手机,想看一看几点了。
  这一摁下去,我的头发通了电流遍炸起来。
  手机上有个未接电话,“下水道小王”!
  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我联系王洋洋去给我通下水道的时候存的他的号码,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谁用他的手机给我打的电话?
  难道他的手机没有被警方拿走?今早晨警察找到我的时候还说因为王洋洋手机上显示的最后一个联络人是我。
  是警察用他的手机给我打的电话?哪个警察那么无聊?
  很显然,肯定是我手机掉落在厕所的时候来的电话,那时候都几点了!
  谁在跟我恶作剧?
  我盯着这个通话记录目瞪口呆,能不能不要再玩我了?我的心脏已经受不了了!
  要不要,再给他打回去?
  我握着手机的手突然一紧,心脏又一次急跳起来。
  我的手指上,沾着红褐色的血迹,指甲里也有。
  正在我被这诡异的未接来电弄得心神不宁的时候,坐在前边的游小天突然大喝一声,掏出他那个阴阳镜对着司机大喊:“小爷在此,还不速速现形!”
  我被他突然一嗓子吓得一个哆嗦,司机也吓得一抖,出租车顿时朝路边开去。
  “砰!”的一声,身体剧烈的晃动,又一声刺耳的紧急刹车,车胎不知道被什么炸爆了。
  我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搞懵了,司机也愣了,紧张不已的拍拍胸脯,突然暴怒:“你他妈找死啊!”
  说着司机就打开车门跳下去,游小天大喊一声:“快跑啊!”
  这小子动作相当麻溜,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就已经跳下车,没命的奔逃而去。
  我草!司机要是追不上他还不得来找我啊,我当机立断,立马下车。
  原来人家这个出租车司机是个坡脚,追了两步没追上游小天,突然转身,一瘸一拐朝我奔来:“你他妈的别跑,赔老子的车!”
  赔钱?这我还不得撒腿就跑啊!
  “这边!这边!”
  还算游小天没把我扔下自己跑了,我掉头朝他所指的方向跑去。
  这司机是不可能追上我俩的,气的哇哇乱叫,恨不能把我们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
  “你到底搞什么幺蛾子?”
  我俩跑到自认为已经很安全的地方,我停下来气喘吁吁指着游小天。
  游小天也喘的厉害;“我,我捉鬼!”
  “滚!”
  我实在对他忍无可忍。
  “哎哎,你别生气啊!”
  “我能不生气?好不容易打上辆车,你不是捉鬼吗?鬼呢?人家要真是鬼,咱俩还能跑得掉?”
  “深更半夜的,他还开着车在路上闲逛,我怀疑怀疑怎么了?”
  我咬着牙瞪着他,气的一个字说不上来,甩手就走。
  “等等我,等等我!”
  “你!离我远点!”
  我恨恨的用手指了指游小天的鼻子,继续大步往前走。
  游小天还是死皮赖脸的跟着我,只是始终保持着两米多的距离。
  “哥,我错了行不行?”
  他可算是知道认错了。
  一路上都在嘟囔,还反复拿着他的阴阳镜看:“咋不好使了呢?不应该啊?”
  我甩也甩不下他,且走了好远都没再打到车,不由的心里有点急了,又气又累,干脆一屁股蹲在路边,点了根烟:“你说现在怎么办?连车也打不上,我明天可还要上班呢!”
  游小天也蹲在地上,一挪一挪向我挪过来:“要不,你去我家吧?”
  “你家?”
  “昂!有车也别打了,人家出租车之间都有对讲机,咱害人家车胎爆了,要是他通知同行见咱俩就逮起来怎么办?”
  “咋说话呢?是你害人家车胎爆了好不好,别拽上我啊!”
  我忍不住纠正他,但他说的也有道理,现在那个司机肯定气急败坏,我俩可真别叫他同行逮了。
  这么一想,要是不能打车,就回不了家了,也不能在大马路上过夜吧?
  “我去找个宾馆住,你爱上哪上哪!”
  “哎呀,去我家吧!去吧去吧,就我和师傅两个,我师傅人可好了......”
  我伸手示意他住嘴,这一开口又指不定唠叨到什么时候。
  “你家远吗?”
  我憋了半天,终于憋出这么一句。
  “不远了!再走一会就到!”
  游小天一下蹦起来,显然我能去他家做客是件叫他非常高兴的事。
  其实,我哪里愿意去这个神经病家里过夜?再说了,我跟他又不熟,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啥人。
  这不,没办法了么,腰包里没钱,我哪住得起宾馆啊我!
  去就去吧,我一大小伙子,又是个穷光蛋,有啥可怕的?但是又一想到今晚就能跟白棠那个了,还怕她今晚没见到我担心。
  也许是自作多情了,纠结了半天,我还是给她发了个短信:“今晚回不去了,做个好梦。”
  游小天所谓的家住的不远,叫我足足在大马路上走了将近一个小时。
  中间好几次都想揍他,其实我这人脾气够好,生生对他有一种老想使用暴力的冲动。
  但好在钻进一条小胡同之后,东拐西拐的总算是到了。
  黑灯瞎火的,就靠一只手电筒照明,我总觉得这地方似乎来过。
  两扇斑驳黑漆的木门,门上有两个铁圈把手,游小天可算是把我哄来了,一边躲着我,局促的搓搓手:“嘿嘿,到了。”
  我拉着一张脸:“嗯。”
  毕竟是到人家借宿,我也不好总是摆一副臭脸,跟自己多了不起似的。
  游小天把手从门缝中伸进去,掰掰,再掰掰,捣鼓了好一会才把里面的门闩弄开了。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游小天一脚迈进去,一边冲我招手:“快进来!啊!”
  他突然惊叫一声,直挺挺的向前载去。
  我吓的赶紧跳开两步。
  “臭小子!跑哪疯去了?”
  “哎呦!摔死我了!师傅你咋藏门后边阴我啊?”
  游小天哼哼唧唧的从地上爬起来。
  “哼,我一听见门口有动静,就知道是你小子!”
  “嘿嘿,师傅,你咋这么晚还不睡啊?”
  游小天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嬉皮笑脸的说。
  “别废话!滚屋里洗脸去,今晚有活。”
  游小天就被他师傅揪着耳朵往院里走。
  “师傅师傅,外边还有人呢!”
  游小天这才想起我来。
  “恩?”
  他师傅扭头看了一眼,我赶紧从门外进来,讪讪的说:“打扰了,打扰了。”
  院里有灯光,我这才看清游小天所谓的师傅,就是那个街角算命的洪大师!
  怪不得游小天这小子神神叨叨的,师傅是个江湖骗子,徒弟能好哪去?
  “恩!”
  洪大师看见我,也没说啥,嗯了一声顾自走了。
  “进来啊,愣着干啥?”
  游小天赶紧返回来拽我,关上大门,插好门闩。
  这里就是个普通的四合院,院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没啥东西,不过,眼下这市场上,四合院的价格连城郊的别墅都比不上,从房价的角度来说,绝对是豪宅。
  我跟着游小天往里走,刚一进门,就看见正冲门口放着一口棺材。
  我站在门口不走了,游小天跑进去:“师傅,今晚有啥活啊?”
  “啥活你先别管!说,是不是把为师的阴阳镜偷走了?”
  “嘿嘿,这都被你发现了!”
  游小天老老实实的把阴阳镜交了。
  “你拿他干啥?几天不挨揍,皮痒了是不?”
  “别别!”
  游小天赶紧躲开,看了我一眼,明显有点不好意思。看来,他还真是块天生招人揍的家伙。
  不满的嘟囔道:“谁叫你说我到死也抓不到一只鬼的?”
  “说错你了?你抓的鬼呢?”
  游小天没话说了,转手招呼我:“你进来啊,老站门口干啥?”
  “这棺材?”
  说实话,我今晚真给吓的伤着了,好不容易有落脚的地方了,却又迎面碰上一口棺材,难免心里不得劲。
  “哦!棺材啊,对啊,师傅,这棺材是干啥的?”
  洪大师哼了一声:“死了个有钱的,舍不得生前的荣华富贵,怎么也不肯走,搅得家人不得安静。我给他家把那事解决了,尸体给烧了,这棺材就用不上了。我一看木头挺稀有珍贵的,就没要他家钱,把棺材要来了。”
  洪大师还很爱惜的摸了摸这棺材:“这么好的木头,便宜了那贪财鬼,还不如等到了时候留给为师自己用!”
  一席话说的我目瞪口呆,没见过不收人钱财要棺材的,况且这棺材还装过别人,他也不嫌晦气!
  一股强烈的鄙视感油然而生,得是多贪财的人才能这样?
  “废话少说,这棺材毕竟装过那贪财鬼,我得给它净净身。”
  洪大师看了眼腕表:“那人是凌晨两点多死的,差不多到时候了。关门,洗脸洗手,还有你!”
  洪大师一指我。
  其实我又累又困,早想趴床上呼呼大睡了,但在人家地头上,我也不好说啥。
  跟游小天一起清洗完毕,把房门关了,灯也关了。
  洪大师在棺材上放了个香炉,点上一炷香。
  三人在一片漆黑中对着一口棺材,很有些诡异,但是好在那柱香很别致,味道轻轻淡淡,很好闻。
  游小天给洪大师打下手,扯了好几根红绳,两头各绑一枚铜钱,几根绳子再从中间对折,全都串进一枚铜钱中,铺开在棺材上,像是结了一个蜘蛛网。
  洪大师也不知道从哪摸来一柄桃木剑,剑头挑着一张黄符纸,在头顶晃了几圈之后,那黄符纸突然着了。
  “让开!”
  洪大师突然冲我大喝一声,然后嘴里念念有词,烧着的黄符纸用桃木剑挑着往棺材上一拍。
  我当时正站在棺材尾部,正冲着棺木,他大喝一声我就赶紧跳开,顺时把蜘蛛网一样的红线由中心向四周窜起几条火龙,奇怪的是没有一点烧焦的味。
  一股气流从棺头到棺尾瞬间冲了出去,掩好的木门“吱呀”响了一声。
  “坏了!”
  洪大师突然脸色铁青:“小天,去开灯!”
  紧接着灯就亮了,我这才发现不知道啥时候那柱香已经燃到根部,香灰一歪,熄灭了。
  咋烧的这么快?
  “师傅,咋啦?”
  游小天赶紧问。
  洪大师脸色凝重的看着棺材:“看来我低估了那贪财恶鬼,哎!”
  他沉重的叹口气,摇摇头。
  我不由得大大打了个呵欠,困的快睁不开眼了都。
  心想我已经忍你很久了,装神弄鬼这么半天还不消停?符纸自然那谁不会啊?电视上的道士都那么干,就是骗人的。
  自认看他做了一场法式,已经够配合的了。
  便宜不好占啊,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恩赐我去睡觉。
  游小天跟我不一样,师傅说啥如圣旨,赶紧追问洪大师咋回事。
  “唉,明天再说吧,你俩睡觉去吧!”
  我心中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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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你咋这样?啥事都不喊我去,啥事都不跟我说,我还是不是你徒弟了?”
  游小天特别不乐意。
  我赶紧走上前,好心劝慰:“都这么晚了,你师傅肯定累了,叫师傅好好休息吧, 明天再说明天再说!”
  潜台词是哥们你就行行好吧,我也不是属猫头鹰的。
  “去吧去吧,以后有活肯定带上你。”
  洪大师也说。
  “这可是你说的啊,说话算数!”
  “为师啥时候骗过你?”
  “你啥时候没骗过我?”
  游小天小声的嘟囔道。
  “走走,我睡哪啊?”
  我赶紧把游小天拽走了。
  “跟我睡一屋吧,别的屋都没收拾。”
  游小天说。
  他的房间也挺简陋的,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就啥也没有了。
  不过好在床很宽,我往上一躺,恨不得立刻睡死过去。
  游小天却还坐在床头,嘴里嘟嘟囔囔,也不知道在嘟囔啥。
  反正现在是什么也无法阻止我睡觉了,我翻了个身,很快就睡着了。
  奇怪的是,我这人从小挑床,猛一换到陌生的地方就容易失眠睡不好,第一次在游小天家里借宿,我竟然睡的十分香甜,连梦都没做,一觉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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