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一个无法探究的死亡世界)

  我这话一出,他们尽皆骇然。铜锁勉强挤出一丝笑:“怎么可能,那小男孩才多大?如果是罗凤的师兄,现在没有一百岁也得八十岁,怎么可能是个孩子?”
  我争辩道:“你别忘了,他们那个宗门里有长生不死,容颜不变之秘术,罗凤八九十岁时长得像个少妇,还能嫁夫生子呢。她的大师兄像个孩子也在情理之中。”
  铜锁眨眨眼:“你的意思是这位大师兄同志一直就是孩子模样,从来没长大过?”
  “那谁知道。”我说:“或许他长大了又返老还童也未必可知。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这件事从里到外透着怪异,你问我,我上哪知道去。”
  一阵奇怪的音乐突然从后殿隐隐传来。细听,很像是乡间敲击铜钵和木鱼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道人诵经声。我们知道有异,赶紧返回阴阳观来到后殿。
  到后殿,我一眼便看见谢师父和白衣黑裤的徒弟。谢师父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乱蓬蓬的,看起来很是憔悴,正盘膝坐在地上,敲打着木鱼,嘴里念念有词。他那个徒弟,还是一身白色衣服黑色裤子的打扮,正对着一尊人像磕头。磕一个头,敲一下铜钵,然后再磕一个,极为虔诚。
  那尊人像正是小男孩,他穿着古代的服装,认不出是什么朝代。面如敷粉,栩栩如生,一动不动站在那。如果不是知道他已经上吊死了,我根本不相信这是个死人。
  地上还画了一幅巨大的祭祀图,和道观门口成仙的图案一模一样。图案四角燃着红色长蜡,里面还贴着密密麻麻的道符。蜡光闪烁中,小男孩看上去有点像随葬的童子,透着诡异和阴森。
  手电筒光亮射过来,谢师父停下木鱼,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缓缓站起,叫住了徒弟。
  那个徒弟磕头磕的满头满脸是血,十分骇人,顺着脸颊滴滴答答往下淌,可他根本不擦,随着谢师父一同站起。
  谢师父看我们,语气平和,像招呼老朋友:“各位小友,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他说得从容不迫,似乎一点都不奇怪我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我们面面相觑,李扬清清嗓子道:“大师,需要帮什么忙你说吧。”
  谢师父抚摸着小男孩的头发,叹息道:“能不能帮我把师父抬到那个地方……”他顺手一指。在这座大殿两侧,有几十尊活灵活现的人物像,谢师父指的是他们中间一个空着的位置。
  我们均感怪异,有心不答应吧,可此时气氛诡谲,谢师父气场又足,只好乖乖上前帮忙。徒弟持着铜钵,满脸是血,面无表情看着我们,他的眼神又阴又冷,盯得我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危机四伏,这小子不会突然给我一刀吧?
  硬着头皮走到尸体前,这小男孩别看不到一米五的个子,瘦瘦弱弱,可真要抬起来却重似千斤。妈的,就算是个死人吧,死沉死沉的,也不至于这么重吧。沉得实在邪乎。
  秦丹是女孩,自然不会让她上手。我们四个男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小男孩的尸体抬到那处空位上,累的我呼哧带喘。王晨这一晚上受到前所未有的惊吓,手底下没数,还没等尸体放稳便松了手。他这一松手不要紧,铜锁和李扬都没把住,尸体在地上略微站了几秒钟,居然直挺挺朝着我倒了过来。小男孩的尸体可是一直睁着眼,倒下的瞬间,眼睛直愣愣瞅着我,当时我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反应不过来。
  还得是李扬反应快,一把抓住尸体的胳膊,铜锁和王晨也都使劲拽住。尸体朝我倒了一半,停在半空,缓缓又拉了回去。
  过了一两秒后,我才反应过来。这玩意跟喝了烈酒一样,后反劲,我后背都湿透了,吓得浑身飙汗,心脏突突乱跳。李扬拍拍我:“吓得不轻吧,没事了。”
  我有苦难言,尸体倒下的瞬间,其实发生了一件无法言述的怪事。死人的眼睛都是灰蒙蒙的,表情死沉沉的,毫无生气,小男孩的这具尸体也不例外。可就在刚才,我却看到尸体那一双眼睛居然有了几分神采,眼神里似乎透出一股怨毒和阴狠。
  难道没死?这是不可能的。重新安放后,我看到小男孩的尸体又恢复成灰蒙蒙的死人眼。不禁暗暗纳闷,难道我刚才神经过敏看错了?
  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我刚才看错了吧。
  我们弄好后走出来,谢师父表示感谢,忽然道:“你们知道这后殿里都是什么人吗?”
  铜锁直不楞登说:“不是蜡像吗?”
  谢师父笑:“这些都是自古以来未能成仙的人,留下了无法羽蜕的金身。”我们听得一凛。谢师父眼神迷茫,自顾自叹息道:“说了你们也不懂……我早算过时辰,此乃大凶之日,虽天降大雨,有渡劫之兆,但凶险莫名,师父他老人家就是坚持要做,果然失败,有鬼物抢了他成仙的机缘……唉,劫数,劫数。”
  李扬道:“你们为了成仙,打开了混元鼎,点上了地狱灯?”
  谢师父看我们:“你们还知道什么?”他随即长叹:“师父说,只要我帮他到达仙界,便会回来接引我们。看样子我是没有仙缘了。混元鼎我会重新封印,地狱灯也会熄灭。师父成仙失败,我会坦然接受各种后果。”
  “你们可真够缺德的。”铜锁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谢师父看着他,忽然一阵怪笑:“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对满脸是血的徒弟点点头:“走吧。”
  那徒弟把地上祭祀物品收拾到一个大包里,跟着谢师父往殿外走。李扬想起什么,喊道:“大师,我还有一堆问题想问你。那个小男孩是你的师父吗?”
  谢师父回头看他:“我问过你什么吗?”
  李扬楞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谢师父一扬手,大步流星往外走:“世事无常何必都弄清楚,因果繁杂何必理顺明白,做你应该做的,也就罢了。日后有缘,必然分晓,只怕那时浊水自清,却无回头之路。各位,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来,你们要找的人近在眼前……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他念着曹雪芹的《好了歌》,带着徒弟走出大殿。
  人虽然消失在外面,但声音清晰,似山歌悠扬,一直飘荡远去。
  只听“噗噗”两声脆响,前殿燃燃的火光,突然熄灭,很显然谢师父把地狱灯给灭了。
  我们面面相觑,铜锁骂道:“这也是个仙儿。云山雾罩的,真他妈能装逼。”
  秦丹说:“他说我们要找的人近在眼前是什么意思?”
  李扬和我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后殿尽头的布幔上,布幔里就是那口诡异的深井。难道说,李大民就在后面?
  我心跳加速,慢慢走过去掀开布幔。一道手电光柱射去,井口旁果然有一个人。我惊喜地刚要大叫,却发现这是个陌生人,他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穿着褐色的破皮夹克,蹲在地上,手里拿了个细长的铜制烟枪,正鼓着腮帮子一口一口嘬着抽烟。
  被手电射到,他下意识眯起眼,站起身把烟嘴在鞋帮上敲敲,冲我们说:“你们谁是刘洋?”
  @legolasukow 3840楼 2014-01-08 21:29:00
  这要拍成电影该有多神奇!不过这个题材在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通不过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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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人啊
  @一支玫瑰的不完美 3882楼 2014-01-09 10:11:00
  卤煮,真想虐你千百遍,,,写就写嘛!!配个啥图,,,这是要吓死我的节奏么,,,昨晚两点看的,,,憋到现在来写留名,,,一晚上都抱着我姐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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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我没在现场,要不然就抱着我胳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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