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一个无法探究的死亡世界)

  @jianghongbin2000 5074楼 2014-01-24 12:16:00
  这也是目前为止最吸引我的一篇文章了。有几次真的深入进去了,觉得很压抑,不能自拔,最后胸口也发闷。楼主能轻松的做引子吸引读者继续读下去,行文如流水,思路顺畅,文章构思严谨,描述极其细致,让人很是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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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那你完了,后面的故事更虐心
  @雪月女北京 5091楼 2014-01-24 13:02:00
  终于追到这里,楼主,还更吗?我怎么看旁边又开了一个帖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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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然更,就这个帖子更到天荒地老……
  陈警官接下来的举动,打消了我的疑虑,他把彭大哥的照片给老田头看。老田头看了第一眼就拍大腿:“对,就是他,没跑。我看到的可比照片上的阴森多了,就跟个鬼似的。不过细端量照片,这人长得还挺不错呢。”
  确实,彭大哥挺帅气的。还记得第一次采访他的时候,头发一丝不苟,穿着整洁得体,五十多岁人长得跟四十出头似的,细看看,还挺像电影明星唐国强。
  老田头领着我们一行人来到停尸间,刚一走进里面大厅,温度陡然降低。外面滴水成冰,这里面的温度也差不多。大厅地面铺着大理石,条纹花样间错开来,看上去似乎形成了一个很大的图案。我低声和彭刚说,谁知让老田头听见了,老田头看看我:“小伙子,眼力不错嘛。刚建殡仪馆的时候,曾经请来个风水大师,这地面就是按照他的嘱咐铺的。能看出是啥吗?”
  “看不出来。”我们摇头。
  老田头洋洋得意:“这里的图案好像叫什么五雷凝魂阵,能把死人的魂儿锁在停尸房里不让它出来。相当于画地为牢。这位风水大师的手段比阎王爷也不遑多让啊。”
  王馆长皱眉,呵斥道:“老田头,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就显得你那一双破嘴了。”
  老田头也不恼,嘎嘎乐:“好,好,领导发话咱就不说了。给领导个面子。”
  彭刚根本就不信这一套,当扯淡听,他现在的心思全放在他爹身上。可是老田头刚刚那番话,却搅动了我心中的惊涛骇浪。
  在我和李大民出画的时候,马丹龙曾经为了给李大民安魂,用黄色符箓贴在他脑门上,同时还喊了一声“五雷凝魂”!
  这事情还真是巧。难道给殡仪馆看风水的大师就是马丹龙? 或者说,这种法术手段是有传承的,同一宗门的都会使用?
  我有点害怕了,低低的温度让我周身发冷,似乎有点发烧的迹象。我害怕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在我的经历中,有一些不起眼的细节,当时没注意,可是日后某一天,它会突然以某种难以预料的形式出现。比如这次的“五雷凝魂”,还有先前经历中彭刚讲述那处奇怪恐怖的地下室,大铁门上贴着“福”字,而就在几天后,我便在花园小区的大厦顶楼出租的房间门上,看到了同样的贴字……
  似乎冥冥之中,有一条暗黑的锁链,始终挂在我身上,牵扯着我往前走。我看到的景象,都藏着伏笔,打着埋伏,在日后显现出来。我左右腾挪,像是戴着厚重的枷锁,挣不开出不去,勒得我喘不过气……
  我正想着,走到了停尸间大门口。彭刚喝住我,狐疑地说:“老刘,你怎么了?神魂颠倒的。想什么呢?”
  我勉强一笑,看着他,忽然心里蹦出个非常诡异的想法,控都控制不住。眼前的彭刚会不会是也我命运里早已安排好的一个扣儿?他像一个箭头,指向漆黑的命运深处,那里有一双恐怖的眼睛正在看着我,等着我……
  我浑身颤抖,寒意从心底缓缓生出。
  彭刚被我看毛了,骂了一声:“奇奇怪怪的,不理你了。”
  我擦擦冷汗,妈的,这地方阴气太盛,我是不是鬼上身了?怎么脑子里鬼念头一个接一个,明显有了精神分裂的征兆。
  我摇摇头,跟着他们走进停尸间。
  王馆长开路,自然用不着繁琐的登记环节,他对我们说:“几位,你们接下来看到的,是我们殡仪馆的秘密。请你们不要出去乱说,一旦死者家属知道了,影响很恶劣。”
  陈警官看看我们几个,点点头道:“老王,你放心吧。我们是调查一件案子,跟你殡仪馆不发生关系,你出什么事我都管不着,咱哥俩这点默契没有嘛。呵呵。”
  王馆长长舒一口气,我们一行人走进停尸间。我不得不感叹,这里可真鸡巴冷啊,说句不好听的,和储藏牛羊肉的冰库都能比一比。天棚上日光灯蒙着灰白色的尘埃,发出“嗡嗡嗡嗡”犹如蜜蜂振翅般的声音,听起来枯燥倒牙,让人昏昏欲睡。地上铺着坚硬、冰冷的人造石,走上去嘎吱嘎吱响。
  大白天的,这里又是瓦数很大的日光灯,可让人感觉极度的阴森。入眼处一片白花花冷冰冰装死人的大冰柜,透着死气沉沉。
  老田头领着我们来到最后一排冰柜的后面,指着黑暗的角落说,当时他就是在这发现他们的。
  陈警官点上手电筒,走过去煞有介事地看,照照地板,又照照天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在我看来,他纯是在那装逼,就他那点道行,连我都赶不上。
  看罢多时,他走出来对王馆长说:“老王啊,说实话,如果真有这码子事你应该提早报案。这叫侮辱尸体罪,懂不?别看没有人命在里面,也是犯法。”
  王馆长汗都下来了:“别价,我的哥哥,我是信任你才把你找来的。这事要捅出去,殡仪馆就得关门。往上说,直属的民政部门就能地震;往下说,全馆上上下下几十号人就得回家喝西北风,也影响社会稳定啊。对不对?民不举官不究,我就不说太明白了。“
  陈警官嘿嘿笑:“看给你吓的。官儿当的越大,胆子就越小。行了,不说了,老师傅,你不是让我们看尸体嘛。”
  老田头才不管长官们怎么打哑谜呢,他背着手把我们引到停尸间西侧,这里放着一张黑色的停尸床,上面直挺挺摆着一具尸体,蒙着白被单,怎么看怎么渗人。
  老田头走上前,一把拽掉被单,露出下面的死人。
  这是个极瘦极瘦的老头,虽然外面裹着厚厚实实的黑色中山装,但是搭眼一看,就感觉比正常人起码能瘦三圈。看那双手就知道了,惨白到毫无血色,瘦骨嶙峋,说句不好听的,跟鸡爪子差不多。
  这还不算什么,最恐怖的是老头那张脸。
  他的头颅像是撒了气的皮球,整个瘪了下去。长在头上的那张脸,五官也跟着凹了进去,扭曲变形,形成了一种极为诡异的哥特风格。打个不贴切的比方,就像是有人大力抽射,把球灌到老头的脸上,整个给打瘪了。
  我本来就有点低烧,身体冷而五脏热,一看这具怪尸体,浑身不得劲,胃里翻腾,想吐又吐不出来。我强忍着不适,紧紧把住彭刚的胳膊。
  彭刚他妈反应更是强烈,看到尸体的那一刻就是一声尖叫,声音跟鬼也差不多了,叫得我头皮发麻,汗毛直竖。女人眼皮一翻,整个人软塌塌摔在地上。
  陈警官虽也惊骇不已,但不愧是多年老刑名,这场面虽然诡异但还吓不倒他。他反应很快,一把抱住彭刚他妈。彭刚急的上窜下跳,就要背着他妈出去。
  陈警官拍拍王馆长:“你和小彭把他母亲送到外面休息,一定要照顾好。”他转过脸看我:“小刘啊,你能行不?要不你也出去休息休息?”
  我是真想出去,可不行啊,我一走了之,我们这边就没有人做目击见证了。再者,我对这个事也好奇到了极点,特别想知道彭大哥到底想干什么。
  老田头接下来的举动,让我对这个人充满了无限的敬畏。别看他吊儿郎当,油嘴滑舌,手底下真他妈有两把刷子。他就这么裸着双手,直接捏着死人的脸说:“陈警官,都不用法医,我上手一摸就知道,这老头的头盖骨没有了。”
  陈警官嗯了一声:“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得肺癌的老先生?”
  “是。车祸的小伙已经火化了。这老头明天火化,现在家属还不知道这件事,要不然能把我们殡仪馆拆了。我们馆长要美容师想办法把这瘪下去的脸撑起来,只要混过明天,烧了就谁也不知道了。”
  陈警官走到尸床前,从兜里摸出一根油笔,用油笔尖拨弄老头的脑袋查看,敢情他也嫌晦气。
  “好像没有伤口。”他边看边说。
  老田头道:“是没有。出了这个事之后,我们几个馆里的人都检查过了,尸体脑袋上一点伤口都没有。”
  “你们几个人?”陈警官看他。
  “哦,我,美容师小陈,还有个烧尸的老姜。馆里我们几个人胆子是最大的。”老田头还挺自豪。
  “脑后呢?”陈警官说。
  “都检查过了,没有。”老田头当尸体是麻袋,大大咧咧抱着老头的尸体直接给翻个儿,背朝上脸朝下。
  @wholovelan 5136楼 2014-01-24 21:13:00
  今天怎么还没更呢,昨晚看到凌晨一点半终于赶上进度了,今天就等更新了。也是新注册的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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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了啊,难道灵异事件?多刷新就好了
  @wqj00521 5177楼 2014-01-25 15:39:00
  楼主哪去了,给大家个痛快话啊,啥时候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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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
  @forever10 5173楼 2014-01-25 14:07:00
  看到这里,我突然在想是不是应该不看了,等楼主把帖子写完再看,不然等更新的日子实在难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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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有的等了,这个帖子最少也得写到五一……
  陈警官凑过去,用油笔拨弄死者的脑袋,很仔细地做着检查。我在后面看不清,也走到近前。陈警官看看我,没说什么。老田头倒是呲牙笑:“小伙,挺有胆色啊,一般人看见这样怪模怪样的尸体早就吓跑了。”
  我是久经沙场练出来的。当日,罗凤的干尸可是活生生在我手里化解成粉,骨灰洒了一身。此时,虽然身上很冷,对尸体也腻歪害怕,但是要一探究竟的好奇心占了上峰。
  我在旁边看着,死者头发乱糟糟。在陈警官扒拉下,确实看不到有什么伤口。
  陈警官把笔放到一旁,掐着腰,不住喃喃自语:“真他妈怪了。还真没有伤口。不行啊,还得找专业的法医来鉴定。”
  老田头吓了一跳:“我说陈警官,你可千万别。这件事我们馆长交待了,内部消化就得了。你扯这么大,又是警察又是法医的,到时候真有什么大影响,老汉我可担待不起。单位这些人要是因为这个都下了岗,他们能骂死我,你给我留条活路吧。”
  陈警官看他,也知道兹事体大,牵扯甚广。真要往下追究,指不定出什么乱子。可是口头上不饶人:“不叫也行啊,你总的给我个解释吧。”
  老田头脑袋都大了,我一个臭烧尸的,上哪给你淘弄解释去。他逼急了,张口说道:“陈警官,会不会是这样,那个变态偷死者头骨的时候,并没有从脑袋里拿。”
  “那从哪拿?”陈警官看他。
  老田头说:“会不会是从尸体胸腔或者是后脊背掏个洞,然后把手伸进去,一直伸到死人的脑袋里,把头盖骨给偷走了?”
  我“扑哧”一声笑了。
  陈警官也露出笑容:“老田啊老田,你当这是西方人过感恩节塞火鸡那。”
  老田头脸憋的通红:“那我就不知道了。哎,对了,陈警官,会不会是那个变态用什么药物把头盖骨化去了?就像武侠小说那样。”
  陈警官没说话,直直盯着尸体,摇摇头:“不可能。头盖骨是人身上最硬的部位,如果那种药物能够把它腐蚀,就更能腐蚀皮肤血肉。事实上,尸体除了没有头骨,其他完好无损。再者,头盖骨形状并不规则,要把它整个取走,是一项非常精密的手术。那个人是怎么做到的?匪夷所思啊。”
  他拿出彭大哥的照片看了看,眼神有些不善。我心里偷乐,彭大哥你玩过了,在警察那里上了黑名单。
  谁知陈警官忽然转过头看我:“小刘,这个人你熟不熟悉?”
  我楞了一下说道:“不算熟,有过一面之缘吧。”
  “他真是开公司的?”陈警官问。
  “这个没跑,你可以去细查查。他不是什么医生,也不会手术,生前一直在开公司……”我顺嘴说道。
  “生前?”老田头对这个非常敏感,瞪着眼睛看我。
  我暗暗后悔,嘴下没留意。其实我已经猜到彭大哥是怎么偷走死者头盖骨的,现在最关键的两个问题是,他偷骨头做什么就是为了画地狱图?他现在到底在哪猫着呢?
  陈警官追问我怎么个“生前”法。在他犀利的眼神下,我无奈只好零零碎碎挑不重要的讲了一点。我和彭大哥结缘,就因为他死过一次,到过阴间。
  老田头和陈警官听得聚精会神,眼睛都不眨。我正说着,忽然停尸间的日光灯“嘶嘶啦啦”响了几声,冷不丁闪了一下,整个屋子瞬间陷入黑暗中。紧接着,灯又亮了。
  我停住话头,我们三个人站在尸床旁,谁也没说话。
  我心头生起寒气,倒不是此时像什么灵异事件,而是这种一闪一闪停尸间的场景,好像唤起了某种记忆,似曾相识,像是在梦中见过。我真有点害怕了,觉得被什么给盯上,鸡皮疙瘩全起来。
  我想起李扬的一句名言:有感觉了。他这句话后面必然会跟着那个讲烂了的黑泽明和他哥哥的故事。
  老田头和陈警官那都是见多识广的人物,虽然害怕,倒也镇定。老田头说话声音有些发颤:“我的大警官啊,我早觉得邪门。这个事不应该归你们公安局管,应该找个道士做做法事。”
  陈警官没理他,对我说:“小刘你继续讲。”
  我的亲大爷,都这样了,还让我讲啊。我生出一个比较荒诞的念头,灯盟那帮富二代不是闲的蛋疼吗,可以和殡仪馆联系,组织一个停尸间午夜鬼故事大奖赛。
  我没有了谈性,草草说了一下经过,有意往平淡里讲。还没说上两句,日光灯的灯管嗤嗤作响,一闪一闪,停尸间陷入一种断断续续的黑暗中。
  忽然老田头大吼一声:“赶紧走!”
  这老小子如此着急,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早吓得屁滚尿流了,也不嫌埋汰,一把抓住他的手,让他带我出去。还没走出多远,就听门口皮鞋声响,王馆长走了进来:“你们要走啊?”
  陈警官冷着脸道:“你这屋的灯管该换了。”
  我们出了停尸间,来到外面。狂风怒号,乌云翻卷,天空灰蒙蒙的像是灌了铅,路上纸钱乱飞,一派死气的肃杀。老田头颤着手点上一根烟:“马来隔壁的,邪门,邪门啊。”
  “怎么了?”陈警官问。
  老田头咳嗽了几声:“也不知是不是耳背,灯闪的时候我听到了哭声。”
  “什么哭声?”我问。
  老田头猛抽了几口:“尸体的哭声!我听见那个死老头在哭。妈的,不讲了,心里堵得慌。但愿是我听错了吧。”他快走几步,消失在前面送殡的人群里。
  现在只剩下我和陈警官,我们俩没什么话说,比较尴尬。他摸出烟来:“小刘,会抽烟不?”
  我哪能要他敬烟,赶紧摆手:“不会不会,陈叔叔你请便。”
  陈警官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头也不回问我:“小刘,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手心都是汗,喃喃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挺吓人的。”
  “嗯,是吓人。那就这样了?”他即是问我,也是在问自己。
  “就这样吧。”我道,原本还指望警察保护我呢,现在一看也靠不住。只能自己想办法,实在不行,还得去找马丹龙。
  这时,彭刚不知从哪跑过来:“我到处找你们,原来在这啊。”他看我们神色不自然,追问发生了什么。
  我拍拍他:“等回去再说吧。”
  我问他,妈妈怎么样了。彭刚说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刺激,歇会儿就好。我们一起往回走,彭刚瞅陈警官在前面,他压低声音说:“老刘,我爸爸有信儿了。”
  “哦?”我瞪大了眼:“他在哪?”
  “你小点声。我爸爸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我看着他,似乎隐隐有些预感,心怦怦乱跳。
  彭刚道:“我爸爸也不知怎么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他让我转告你,说是要找他,就到……”
  “到哪?”
  “老刘,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我爸爸以前公司的办公大楼有个奇怪的地下室吧。”
  “嗯,记得。”
  “我爸爸说,他就在地下室等你,还说让你一个人去。”
  终于来了。
  我看他,彭刚赶紧道:“当然不会让你自己去,我陪着你,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没想到我爸爸变得这么古怪。”
  我心乱如麻,勉强让自己镇定,问他:“你不是还要给我看他的画吗?”
  “哦,对。”彭刚从挎包里取出一个封口的透明袋,里面放着一张涂鸦的铅笔画。我没有接画,因为看到它第一眼,我已经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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