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让我既高兴又有压力啊,呵呵,这个星期一定更新,现在每天忙得要死,加班又多,一天能写一千字就不错,只能等到周末狂写,唉
剑幻风云录【原创】
十二.
来到公堂,几个差吏将李文成按倒跪立,李文成抬头望去,仍是前些日主审他的那官人坐在堂上,旁边却多了一人站立,那人相貌寻常,穿着宽袍大袖,一派儒生的模样。
李文成心中惴惴,那丢失的画卷竟藏在自己身上,不知道这事情是否已为人所知。正在惊疑间,只听那官人道:“李文成,你老实交代,那张三儿是不是你杀的,画是不是你拿走的?”
李文成忙道:“不是的,大人,请听卑职叙说,那一日卑职喝了点酒,听说城里出了大案,卑职邀功心切,便想独自去找那张三儿问些消息。当卑职到了张三儿家门前时,他家的院门是闭着的,卑职敲门,却没有人应声,便去问了张三儿隔壁的几户人家,卑职听说那张三儿仍在家中,心中一急,便硬生地将他家院门推开。当卑职走进他家屋内时,就已经发觉了一些异常。”
李文成顿了顿,又道:“他家正门倒没关紧,当卑职推门进去,便闻到了一丁点细微的血腥味,卑职当时也有些惊疑,心里想着是不是会有些甚么事情发生,果不其然,在左边的一间侧房里,卑职发现里面躺了一个人,那人一动也不动,兼且当时房间里有浓烈的血腥味传出来,卑职一时惊吓不过,便要退出去,这时候背后突然就冒出一个人来,那人像鬼魅一般快,还未等卑职缓过神来,便被他打晕了。”
“哦,那你可否看清楚了那人的面目?”那官人道,语气却柔和了许多。
“那时屋内昏暗,卑职看不太清楚,只依稀记得那人脸上有些刀疤,武功极高,卑职根本看不清那人用了甚么手段,便已晕了过去。”李文成道。
“你说张三儿不是你杀的,可是他身上的剑伤却与你的剑口吻和,却又如何解释?”那官人道。
李文成正要开口,只听得一人道:“贾大人,下官有一事与这嫌犯相问,不知可否?”那人正是站立一旁的那个儒生。
“范先生尽管问。”那官人对儒生道。
儒生转过头向李文成望去,道:“李文成,我来问你,那张三儿你可识得?”
李文成见那儒生向自己望来,心中一凛,忙道:“卑职不识,只是知道有这样一个人。不过依卑职猜想,在卑职晕倒之前见到的那个躺在地上不动的人应该就是张三儿。”
“那你可知道张三儿死之前与哪些人有来往?”那儒生问道。
李文成想了想,摇摇头道:“卑职……卑职不知,只是听说出了这案子,恰好又知道那张三儿是这城中偷儿的头头,当时邀功心切,便想去找他打探些消息。”
那儒生又向李文成望了几眼,转头向那官人道:“贾大人,下官有几句话说,不知当讲不当讲?”
“范先生有甚么高见尽管说。”那官人道。
“下官瞧这嫌犯的面色,不像是说谎。还有,前几日下官也去查过了,确实如他所说,嫌犯进去那张三儿家中之前,还问过了隔壁的几户人家。依下官的推断,如果这嫌犯若想要将画卷吞掉,必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定是偷偷摸摸地潜入张三儿家中,不让人知道。而且那张三儿身上除了致命剑伤之外,他脖颈之处骨头断裂,有大块的瘀青,嘴巴与鼻子也有压迫出血的痕迹,这也足以致人死命,能空手将人颈骨捏断,下手之人必定武功高强。所以下官猜想,那张三儿身上的剑痕很有可能是死后再划上去的,他应该不是李文成所杀,画卷也不是李文成所偷。”
李文成见那儒生这般说,心中顿时感激万分。
“范先生所言甚有道理,本官知范先生善于观人度意,莫不能中,本官甚是佩服。刺史大人托范先生前来巡案,自是对这案子十分重视,不过请范先生放心,本官定会竭尽全力,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说罢,又对两边的差吏道:“目前证据不明,嫌犯李文成还脱不了嫌疑,暂时押入牢中待审,这些天你们要打足精神,将案情查得清楚,争求尽早破案。”
一众差吏应诺了一声,那官人便退了堂。李文成回到牢中,心中舒了口气,画卷藏在身上之事显然并未被人知晓,那藏画之人究竟是何目的,李文成想不明白,也不想再想,他已适应了牢内的腥臊浑浊,吃了狱卒送来的晚饭,便沉沉睡去。
过了一日,李文成被一阵吵嚷的声音闹醒,他睁开眼睛,便见到数人站在牢门外,却是秦熳、杜奕衡、铁头等一干众人,李文成用力揉了揉眼睛,确信不是梦中,顿时心中大喜,正要爬起来说话,这时只见一个狱卒拿着钥匙将牢门打开,道了声:“李文成,你可以走了。”
李文成有些惊愕,以为自己听错了,那狱卒嚷声道:“怎么,还不走,还想在这里多享几天福!”
这时秦熳道:“木……木头,你没事了,可以出来了。”
李文成赶紧走出牢门,见秦熳望着自己,眼眶微红,顿时百感交集。上次与秦熳吵架,李文成便担忧她不再理会自己,没想她终于来了,又见她眼眶发红,显然忧心自己,心中自是说不出来的高兴。
这时杜奕衡等几个朋友也上来与他问候,李文成正在高兴之中,突然瞥眼见到众人后面站着一人,那人锦衣华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却是韦廷玉。
李文成心中嘀咕他为甚么会在这里,但也礼貌地向他拱手一礼。这时杜奕衡道:“这次多亏秦师姐找韦公子帮忙,才将你放了出来。”
原来是他救了我,李文成心中却道,他想起那官人昨日说过,目前证据不明要在牢中押着待审,说的时候义正言辞,却不想这么快便被放了出来。这般稀里糊涂地进去,又稀里糊涂地出来,李文成受益,本该感激,但这些时日无端蒙冤,受了不少罪,而这韦廷玉只是凭着家中权势为他说情,便这么快被放了出来,内心之中也不禁对这官场行事生出鄙夷之心。
这时秦熳又道:“木头,还不赶紧谢谢韦大哥,若不是他的帮忙说情,只怕你还不能出来。”
李文成见秦熳望着韦廷玉的眼神,满是欢喜,不禁心头剧震,喜悦的心情顿时全无,嘴角泛起一阵阵地酸楚,他也不愿在众人面前失了风度,又向韦廷玉行了一礼,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看你的样子,这些日定是受了不少苦,走,回咱家好好调息几日,等你身体好了,咱们几个兄弟好好聚上一聚。”杜奕衡道。
秦熳也道:“木头,你好好休息,过几日我便去看你。”
李文成见自己衣衫褴褛,满身臭味,那韦廷玉却锦衣玉袍,风度翩翩,心中凄苦,便别着头向秦熳与韦廷玉告别,随杜奕衡一同回了“绿竹轩”。杜博老先生知李文成在牢中受了苦,特意吩咐老仆从做了一桌子好菜,为他补补身子。
来到公堂,几个差吏将李文成按倒跪立,李文成抬头望去,仍是前些日主审他的那官人坐在堂上,旁边却多了一人站立,那人相貌寻常,穿着宽袍大袖,一派儒生的模样。
李文成心中惴惴,那丢失的画卷竟藏在自己身上,不知道这事情是否已为人所知。正在惊疑间,只听那官人道:“李文成,你老实交代,那张三儿是不是你杀的,画是不是你拿走的?”
李文成忙道:“不是的,大人,请听卑职叙说,那一日卑职喝了点酒,听说城里出了大案,卑职邀功心切,便想独自去找那张三儿问些消息。当卑职到了张三儿家门前时,他家的院门是闭着的,卑职敲门,却没有人应声,便去问了张三儿隔壁的几户人家,卑职听说那张三儿仍在家中,心中一急,便硬生地将他家院门推开。当卑职走进他家屋内时,就已经发觉了一些异常。”
李文成顿了顿,又道:“他家正门倒没关紧,当卑职推门进去,便闻到了一丁点细微的血腥味,卑职当时也有些惊疑,心里想着是不是会有些甚么事情发生,果不其然,在左边的一间侧房里,卑职发现里面躺了一个人,那人一动也不动,兼且当时房间里有浓烈的血腥味传出来,卑职一时惊吓不过,便要退出去,这时候背后突然就冒出一个人来,那人像鬼魅一般快,还未等卑职缓过神来,便被他打晕了。”
“哦,那你可否看清楚了那人的面目?”那官人道,语气却柔和了许多。
“那时屋内昏暗,卑职看不太清楚,只依稀记得那人脸上有些刀疤,武功极高,卑职根本看不清那人用了甚么手段,便已晕了过去。”李文成道。
“你说张三儿不是你杀的,可是他身上的剑伤却与你的剑口吻和,却又如何解释?”那官人道。
李文成正要开口,只听得一人道:“贾大人,下官有一事与这嫌犯相问,不知可否?”那人正是站立一旁的那个儒生。
“范先生尽管问。”那官人对儒生道。
儒生转过头向李文成望去,道:“李文成,我来问你,那张三儿你可识得?”
李文成见那儒生向自己望来,心中一凛,忙道:“卑职不识,只是知道有这样一个人。不过依卑职猜想,在卑职晕倒之前见到的那个躺在地上不动的人应该就是张三儿。”
“那你可知道张三儿死之前与哪些人有来往?”那儒生问道。
李文成想了想,摇摇头道:“卑职……卑职不知,只是听说出了这案子,恰好又知道那张三儿是这城中偷儿的头头,当时邀功心切,便想去找他打探些消息。”
那儒生又向李文成望了几眼,转头向那官人道:“贾大人,下官有几句话说,不知当讲不当讲?”
“范先生有甚么高见尽管说。”那官人道。
“下官瞧这嫌犯的面色,不像是说谎。还有,前几日下官也去查过了,确实如他所说,嫌犯进去那张三儿家中之前,还问过了隔壁的几户人家。依下官的推断,如果这嫌犯若想要将画卷吞掉,必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定是偷偷摸摸地潜入张三儿家中,不让人知道。而且那张三儿身上除了致命剑伤之外,他脖颈之处骨头断裂,有大块的瘀青,嘴巴与鼻子也有压迫出血的痕迹,这也足以致人死命,能空手将人颈骨捏断,下手之人必定武功高强。所以下官猜想,那张三儿身上的剑痕很有可能是死后再划上去的,他应该不是李文成所杀,画卷也不是李文成所偷。”
李文成见那儒生这般说,心中顿时感激万分。
“范先生所言甚有道理,本官知范先生善于观人度意,莫不能中,本官甚是佩服。刺史大人托范先生前来巡案,自是对这案子十分重视,不过请范先生放心,本官定会竭尽全力,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说罢,又对两边的差吏道:“目前证据不明,嫌犯李文成还脱不了嫌疑,暂时押入牢中待审,这些天你们要打足精神,将案情查得清楚,争求尽早破案。”
一众差吏应诺了一声,那官人便退了堂。李文成回到牢中,心中舒了口气,画卷藏在身上之事显然并未被人知晓,那藏画之人究竟是何目的,李文成想不明白,也不想再想,他已适应了牢内的腥臊浑浊,吃了狱卒送来的晚饭,便沉沉睡去。
过了一日,李文成被一阵吵嚷的声音闹醒,他睁开眼睛,便见到数人站在牢门外,却是秦熳、杜奕衡、铁头等一干众人,李文成用力揉了揉眼睛,确信不是梦中,顿时心中大喜,正要爬起来说话,这时只见一个狱卒拿着钥匙将牢门打开,道了声:“李文成,你可以走了。”
李文成有些惊愕,以为自己听错了,那狱卒嚷声道:“怎么,还不走,还想在这里多享几天福!”
这时秦熳道:“木……木头,你没事了,可以出来了。”
李文成赶紧走出牢门,见秦熳望着自己,眼眶微红,顿时百感交集。上次与秦熳吵架,李文成便担忧她不再理会自己,没想她终于来了,又见她眼眶发红,显然忧心自己,心中自是说不出来的高兴。
这时杜奕衡等几个朋友也上来与他问候,李文成正在高兴之中,突然瞥眼见到众人后面站着一人,那人锦衣华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却是韦廷玉。
李文成心中嘀咕他为甚么会在这里,但也礼貌地向他拱手一礼。这时杜奕衡道:“这次多亏秦师姐找韦公子帮忙,才将你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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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秦熳又道:“木头,还不赶紧谢谢韦大哥,若不是他的帮忙说情,只怕你还不能出来。”
李文成见秦熳望着韦廷玉的眼神,满是欢喜,不禁心头剧震,喜悦的心情顿时全无,嘴角泛起一阵阵地酸楚,他也不愿在众人面前失了风度,又向韦廷玉行了一礼,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看你的样子,这些日定是受了不少苦,走,回咱家好好调息几日,等你身体好了,咱们几个兄弟好好聚上一聚。”杜奕衡道。
秦熳也道:“木头,你好好休息,过几日我便去看你。”
李文成见自己衣衫褴褛,满身臭味,那韦廷玉却锦衣玉袍,风度翩翩,心中凄苦,便别着头向秦熳与韦廷玉告别,随杜奕衡一同回了“绿竹轩”。杜博老先生知李文成在牢中受了苦,特意吩咐老仆从做了一桌子好菜,为他补补身子。
李文成在“绿竹轩”住了几日,待身上的伤势痊愈,便回兵营部属报到,却被告知是嫌疑之身,暂停一切公务,李文成无奈,却有颇多空闲了。
那一日在张三儿家中被那面目有刀疤之人打晕,李文成知道若想查清案情,洗脱嫌疑,须得将那人抓住,可那人武功那般高强,一个照面便将他打晕,单凭他目前的武功,怕是无法将那人擒拿。空闲之余,李文成便沉下心来专心练武。
这一日,李文成行功打坐完毕,只觉神轻气爽,浑身有股使不完的劲,他便活动拳脚,将这些日子所思所想,融入所习拳法中,一一施展开来。那两套深奥难懂的罗汉拳法也依模依样尽皆练完,此时却比平常领悟更多,一些以往运劲不通的地方,竟自然而然使得圆顺了。练完拳,李文成已汗流浃背,却精神奕奕,丝毫不觉累。
李文成换洗了衣衫,便出了门。城南的街角有间茶坊,甚是简陋,价钱也便宜,喝茶聊天的人不少,一些游手好闲的地痞混子也常在此聚集小赌。李文成来到茶坊,找了个空位坐下。《十指钟馗图》失窃案过了一个多月,却一直无甚进展,李文成是嫌疑之身,他虽知道画卷下落,可是这案情个中谜团,却一无所知,他心中着急,从杜奕衡那儿听说这个地方,便想来探些消息。
李文成坐定,便叫了一壶茶,一边喝着一边四处观望。这里果然热闹,除了喝茶的来客,茶坊的一边,一群人正围着一张跛了脚的桌子掷着骰子猜大小点。
李文成坐了良久,这时一人朝茶坊走了过来,他穿着青布儿衣衫,脸上凹凹凸凸的,头发梳得油亮,身材有些壮,走起路来一身痞气。那人走到茶坊,便有人打招呼道:“赵驴儿,过来玩两把啰。”
那赵驴儿摇了摇头,找了个位置坐下。那打招呼之人见赵驴儿没理他,便笑道:“怎么,不就是那日输了一次,就这么没胆了,要不要我借你几串钱玩玩。”
赵驴儿啐了一口,朝那人笑骂道:“猴三,你不要嚣张,那日让你赢了一回,就张狂成这样。待老子喝了茶,再来收拾你。呆会老子要把你兜里的仔儿赢个精光,看看翠竹那婊子今晚还让不让你上床!”众人一阵哄笑。
这时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从聚赌人群中溜了出来,围到赵驴儿旁边。只听一人道:“赵哥,我们兄弟俩最近手头紧,能不能……能不能借两个钱玩一玩。”
“你们这两个臭小子,不想活了,叫你们不要玩了,你们还玩,真是找死!最近大哥手头也紧,没钱借你们。哦,你们两个兔崽子,这个月的茶钱你们还没奉上呢?”赵驴儿骂道。
少年垂着头陪笑道:“赵哥,你也知道最近风声紧,自张三哥出了事,这城中管得可严了,我们哪有下手的机会。待这风头一过,我们哥俩必定好好孝敬孝敬您老。”
赵驴儿听到“张三哥”几个字,脸色一变,伸出食指,作了个“嘘”的姿势。脸色瞬时又变得凶恶,低声道:“你想找死,以后不许再提这个!”
那少年露出害怕之色,低着头不敢再说出半点话来。赵驴儿喝完茶,用手抹了抹嘴巴,站起身向那聚赌人群走去,那两个少年也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那群人见赵驴儿过来,让出一个空位给他。赵驴儿赌了几把,似乎运气欠佳,全给输了,气得他嘴巴里不住地骂骂咧咧。
过了没多久,赵驴儿便将身上的钱输了个精光,他心有不甘地咒骂了几句,转身离开。
李文成早已注意了他,将他与那两个少年的对话听得清楚。他心想这赵驴儿听得“张三哥”时立刻脸色大变,他们嘴里的“张三哥”莫非就是那张三儿,若真是,这当中定有甚么原由。他见赵驴儿离开,也赶紧付了钱,跟着离开,远远地随在后面。
赵驴儿穿过了闹市,转了几条路,走进一间巷子。巷子颇宽,来来回回也有人走动,那赵驴儿快到巷子尽头,突地转身便往回跑,李文陈正在惊疑间,突地听见一声娇喝:“赵驴儿,你给我站住!”
只见巷子间一阵人影晃动,便见一人飘然下落,落到赵驴儿前面,截住了他的去路。一个黑衣劲装的女子出现在赵驴儿后面,追到他近前,将他胳膊扭住。
这二人一出现,李文成眼便一热,那黑衣劲装的女子正是秦熳,那落在赵驴儿前面挡住他去路之人锦衣华服,虽背对着李文成,但从身形举止来看,李文成也能猜出,便是韦廷玉。李文成隔得远,这时便转身出了巷子,掩在墙边,装作若无其事地偷偷观看。不知怎地,他不愿让二人见着自己。
只听秦熳道:“赵驴儿,干嘛想躲开我!”
“秦小姐,我没有躲着您啦!”赵驴儿苦着声音道。
“你一见我扭头就跑,还说没躲。”秦熳喝道,在赵驴儿胳膊用力一扭。
赵驴儿惨叫了几声,哀哭道:“秦小姐饶命,秦小姐误会啊,这些日官差来找过小的好多次,每见一次,小的便挨一次打,小的心中怕了,这时突然见到他……二位,想也没想便跑了。”
“哦,是这样,那这事暂且不提,那日吩咐你打听的事,有甚么消息没有?”秦熳问道。
“秦小姐,你放过小的吧,小的真不知道张三哥的事。小的若是知道些消息,定会第一个向秦小姐告知,也不用秦小姐亲自来找小的。”赵驴儿哀求道。
“你将的可是实话?”秦熳道。
“小人讲的句句属实,在秦小姐面前,小人怎敢说假话。”赵驴儿道。
秦熳微微沉吟,松开赵驴儿的手臂,从身上掏出一串钱,道:“这几文钱你拿着,你若是打听到甚么消息,定要赶紧告诉我,本小姐另有奖赏,不然,若是让我知道你骗我不报,看我不将你逮住,抽了你的筋,剥了你的皮!”
赵驴儿像鸡啄米似地连连点头,道:“秦小姐放心,小的一定遵命。”
二人将赵驴儿放开,那赵驴儿脚步不停地走出巷子,从李文成面前经过。李文成见那赵驴儿经过时眼神闪烁,又见他说话溜滑,不尽不实,便想觅个机会将他逮住拷问情况,但见秦熳与韦廷玉一道离去,心中极是难受,便撇下赵驴儿,远远地跟在秦熳与韦廷玉后面。
李文成跟了二人一段路,见他们进了一家店铺,便停在店铺门前瞥眼朝里窥望。店铺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门外便可闻见一股浓郁的香味。李文成见秦熳时不时地拿起一些物事,与韦廷玉交头接耳,显得极为兴奋。
这时韦廷玉拿起一件绣了花纹的荷包,与秦熳说了几句,俯下身,轻柔地将荷包一角长长的细绳系在秦熳腰间。李文成瞧着这情形,只觉心中作痛,几乎站立不稳,他不愿再瞧,退到一边的转角,只觉全身没了一丝力气。
过了许久,二人终于出来。李文成深吸几口气,平稳了心神,想想又觉心有不甘,便远远缀在二人后面。二人到了“百川道场”,韦廷玉便与秦熳道别离开。
李文成见韦廷玉离去,在外面站了良久,才走进道场。道场里有些与李文成熟识的弟子,见到李文成,纷纷上前打了招呼。这时秦熳也看到了李文成,她兴冲冲地跑过来道:“木头,你好了吗?”
李文成捂着胸,点了点头。秦熳又道:“好了就好,我还想过几日去看你的,你却自己过来了。”
李文成嘴角泛起一阵苦涩,想到秦熳与韦廷玉在一起的情形,心中不免怨恨。哼,说过来看我,却没有个作数,我这伤早好了,还没见你来,怕是与那韦廷玉在一起,早就将这事忘到爪哇国去了。
秦熳见李文成默不作声,便道:“怎么了,还没完全好吗?走,出去散一散心或许会好一点。”
李文成见她这般说,心中一软,乖乖地跟在旁边,向外面走去。一路上,秦熳有说有笑,兴致颇高,李文成却心中萧条冷落,只是偶尔搭过几句。不知不觉,二人便出了城。
路上行人渐少,秦熳也发现李文成神色不对,便渐渐地止住了话头。
她话中十句便有几句提及韦廷玉,显然,她的心已渐渐远离,倾向了他那一边,再也不是那个一起远游,兴致勃勃的秦熳,再也不是那个月夜教他弹琴,一起赏月的秦熳,再也不是那个因为自己几句话,就可以哭,就可以笑的秦熳了。李文成即将回来江陵之时,以为二人会永远一起,那坚如磐石的信心,此刻竟这么不堪一击。美好的憧憬,变得如此黯淡,李文成的心如狂涛里的小木舟,随时便会倾覆。
二人走了一段路,气氛别样地沉闷。李文成有很多话想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秦熳身上有股馥郁的香味,与以前那种淡爽自然的气味决然不同,李文成不时地向她腰间坠着的绣花荷包瞟去。
秦熳脸上微微一红,自己道:“这是香囊。”
“哦,难怪这么香,是我少见多怪了。”李文成淡淡道。哦,这就是香囊,我这样的穷小子,怎么会知道这些精美的东西,李文成心中酸楚。其实以他的家世,虽说不上尊贵,也算得上是小富,只是他从小寒窗苦读,哪里见过这些奢靡华美之物,这时自怨自艾,不免全没了信心。
“这是你买的吗?”李文成故意问道,心中却是苦涩难当。
“唔,……嗯。”秦熳轻轻应道,脸上又是一红,神色有些慌乱。
李文成心中一阵绞痛。你为甚么脸红,为甚么要说谎!
二人沉默地走着,不知不觉到了河边。风林渡,二人第一次约定的地方,李文成又是一阵心痛。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李文成脑中不自觉地浮出那些曾经背得熟透了的诗句,原来古人早有预见,小时不懂,此刻才能明白那番煎熬惆怅的滋味。
一番焦虑创痛的折磨之后,李文成平静了许多。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或许,没有那么糟糕吧,李文成深吸一口气,艰难又冷静地问道:“这些日你都与韦……韦廷玉在一起吧?”
秦熳突地抬头望了李文成一眼,又低下头,没有作声。
“你是喜欢他了吗?”
“不……唔。”
“那……我呢。”李文成心揪在了一处。
秦熳眼角有些微红,沉默了片刻,道:“你是很好的,对我很好,以前和你在一起,我心中真的高兴。”
“如今却不高兴了吗?”
“不……不是的。我心中烦燥,不要问了,好么?”秦熳已经有了泪痕。
“是因为韦廷玉?”
“你不要问了。”
“我曾经以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永远那么快乐,我好怀念!”李文成强忍悲痛,“如今你却变了,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秦熳了。”
秦熳泪流不停:“以前和你一起时,我很喜欢的。可是……我……”。
“可是现在你更喜欢他,是也不是?”
一向强横的秦熳此刻却柔弱起来,不住地抽泣,“不要问了,好么?”
“我要你亲口说出来,否则我死也不甘心。你现在更喜欢他了,是也不是?”
秦熳抹了抹眼泪,咬牙道:“是。”
李文成心中一片冰凉,便如跌入了水里,又飘进了万年冰川的深处。他脑中已预先知道了这个回答,可是真的听她讲出来,还是让他受不住,一时间眼泪肆意横流。
秦熳也止不住地痛苦失声。二人就在河边哭泣,哭累了,便又坐到地上,一句话不说。直到风干了眼泪,李文成觉得冷,才道:“我们回去吧。”
秦熳点了点头。二人起身便要向回走去,蓦然间,二人发现背后远远地立着一人,那人缓缓地向二人走了过来。
那人走得近了,李文成看清了那人面容,顿时心中狂震,一阵胆寒。那人竟是去年在破庙见过的,那手段凶残、杀人如麻的怪人。秦熳也看清楚了,顿时吓得面色煞白。
此时河边四面无人,李文成脑中急转,一把将秦熳的手抓住,装作若无其事,拉着她反向走去,心中祈祷那怪人不要过来。
李文成走了两步,只听一阵瑟瑟风响,那怪人已跃过李文成头顶,落在二人前面。那怪人丑陋的面容对着李文成二人,他伸出手来,嘴里咕噜了一声。这一声李文成却听清楚了,原来那怪人极其生硬地说了句:“拿出来。”
“甚么拿出来?”李文成直感莫名其妙。
那怪人又用生硬的话语吐出两个字:“秘籍。”
李文成脑中飞快流转,秘籍,难道是指在牢中藏在画卷里的那样东西吗,他怎么会知道?
这时他只觉一团迷雾,心想难道被人发现,难道……。在没有查出真相之前,李文成不想让人知道那画卷被自己藏住,否则只怕很难洗清嫌疑,他将画卷埋在牢房里的泥土坑中,只要他不说出来,即便是那将画卷藏在他身上之人也未必知道。他打定主意,便装作不知似地摇了摇头,道:“秘籍?我不懂你说甚么。”
那怪人一声怪吼,他已不耐烦与李文成说话,伸出五指,如利爪一般向李文成抓来。五爪未到,已有一股劲风袭身,刺得李文成身上隐隐作痛。李文成知那怪人身躯如铜墙铁壁,碰着即伤,中着即死,那敢让他挨着,一把推开秦熳,连连躲闪。
那怪人武功实在高出李文成太多,李文成腾挪了几步,一个闪躲不及,便被那怪人抓住左臂,李文成只觉左臂一阵剧痛。还好那怪人留了余力,否则李文成左臂非断即残。
“放开他。”只听一声娇喝声响,秦熳已向那怪人踢出一脚,直向他脑袋飞去。那怪人浑不在意,伸出另一只手来向秦熳抓去。
李文成大骇,此时情势危急,他运劲于右臂,竭尽平生之力,向那怪人左胁打到。这一招是从那胖罗汉身上学来的,拳法精沉刚猛,平日练习李文成会使得像模像样,却并不精通它的拳理,这时危急中全力使出,攻敌之所必救,却深合这一招的精髓。
那怪人仍旧不理,照直向秦熳抓去。秦熳的脚尖已踢中了那怪人面门,那怪人浑然不觉。眼看便要将秦熳抓住,李文成的拳头已将那怪人击中。那怪人突地浑身抖了一抖,抓向秦熳的手臂垂落,抓着李文成的手臂也松了一松。
乘着这一瞬间的空隙,李文成一边大叫道:“快跑。”一边抽臂从那怪人手中脱落。秦熳转身便跑,李文成也向另外一个方向跑去。那怪人在原地愣了愣,望了望李文成,又望了望秦熳,几个起落,向秦熳追去。
李文成心中大急,一边佯装奔跑一边高声叫道:“秘籍在我这儿,你来拿呀。”
那怪人听罢李文成高叫,见李文成在远跑,果然丢下秦熳,向李文成追来。李文成一路急奔,一边跑着一边朝秦熳望去,眼见她的背影消失在河边的林中,心才放了下来。
那怪人越追越近,几个起落,便到了李文成身边。李文成只觉一股凌厉的劲风已然袭到,他侧身横摆,避过了这凌厉的一击。李文成知道此刻逃无可逃,索性横下心来,站直身形。那怪物又是一掌向他拍来,李文陈当下左手引带,右手欺进,径攻那怪人左胁,又使出方才那一招拳法。那怪人竟有些忌惮,不敢用老了招式,他沉肩回掌,向李文成右腕斩落。
李文成一拳使出,便觉得没有方才那一拳的威力,幸好那怪人有所忌惮,李文成拳力用尽,见那怪人向自己右腕斩落,便运劲于腕,右臂陡起,微微摇晃,竟在拳力用老时又新生出一拳,向那怪人左脑击去。
这一拳虚虚实实,变化多端,是从那瘦罗汉身上学得,原本李文成便喜欢那瘦罗汉的拳法,比起那胖罗汉的拳法,他练得更多,领悟也更深。
那怪人忌惮,竟后退了两步。李文成大喜,一连施出几招拳法,均是变化多端,奇幻难测。那怪人终于躲避不过,身上连挨了数拳。那怪人挨了李文成的拳头,反而镇定下来,那几拳打在他身上,丝毫无损。
那怪人被李文成连抢数招,早已憋着了火,这时见李文成的拳法伤不了自己,一声尖啸,双掌齐出,向李文成劈落。这两掌来势猛恶,李文成知道万万抵挡不住,急忙向后疾退。那怪人一招落空,又连起数招,一掌猛似一掌,向李文成袭来。
李文成躲避不过,右拳运劲径击,向那怪人左胁攻去,情势危急,他逼迫不过,又使出方才那一招拳法。这一拳终究不如第一次使出那般威势。他的拳头与那怪人的手掌相触,只觉一阵剧痛,李文成不知手臂是否折断,这时也顾不了那么多,赶紧展开身形四处游走。
李文成与那怪人交手数招,心中畏惧之心渐去,这时围着那怪人游走,那怪人连出几招,竟没将他打着。趁着躲过了那怪人劈来一掌的空隙,李文成突地抽身奔走,向远处逃开。
那怪人见李文成逃跑,怔了一怔,便向李文成追去。方才一阵打斗,李文成耗费了不少气力,跑得慢了许多。那怪人渐渐追近,李文成只得反身迎敌。
@白色伤疤 2012-02-27 04: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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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支持就是动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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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成这时已不敢硬挡,只是游走不定,偶尔击出一拳,将那怪人打中,却如隔靴搔痒,于那怪人丝毫无损。斗了一阵,李文成寻了个机会,又脱身跑了起来。那怪人似乎也耗费了不少力气,追了好一阵,才将李文成追上,二人又斗到一处。李文成瞅准一个时机,又跑了起来,他一路跑,那怪人一路追,打打停停,竟去了不少时辰。
正当李文成费力甚剧,几乎已迈不开脚步时,从河堤岸边传来一阵呼喝声,二人都怔了一怔。只见堤坡上冲下来数十人,手中提着兵刃,前头带路的那人正是秦熳。
李文成心中大喜,这时那怪人厉声大吼,猛地一拳击出,向李文成打来。李文成已无力闪避,左臂运劲拦胸横挡,只听得“咔”地一声,李文成向后飞了出去,他只觉左臂剧痛,全身血脉贲张,似乎欲冲体而出。
那怪人见李文成倒地,便向李文成疾冲过去。李文成知道此刻性命堪忧,那怪人似乎已真正起了杀心,他奋尽全力,用劲一滚。河边岸坡陡峭,李文成快速往下滚落,双脚恰好落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他顺势站立,猛地向河水中跳去。
河水淹没了李文成的头顶,他沉了下去,又浮了起来,水中一片红色,左臂已血肉模糊,只听得双耳哗哗作响,浪花四溅中,李文成模模糊糊地见到岸边的秦熳摇手大声哭喝着,一边的韦廷玉拍肩安慰。
李文成又沉了下去,浑浊的河水中,他见到一个黑影自水中向他靠近,原来那怪人也跳入了河水之中。李文成不敢再浮起身来,他憋住气,越沉越深。那怪人似乎颇通水性,也跟着下沉,游近李文成身边,伸手向李文成抓去。李文成下意识的双脚一摆,身子在水中一划,便躲开了那怪人。
那怪人见李文成竟还活动灵便,便向李文成猛地劈出一掌,此时水中不比岸上,那怪人的双掌没有了寻常的威力,碰在李文成身上,不仅未将他伤着,更将他推的老远。
李文成沉在水中良久,只觉胸中恶烦,终于受不住,向上浮了起来。河水渐渐湍急,李文成顺着水流飘了一阵,渐渐恢复了些气力。那怪人又向李文成赶来,李文成深吸了一口气,又沉入水中。
那怪人紧追不舍,李文成不敢靠岸,好在他少时便熟水性,硬是靠着双脚踩水,向河心游走。他双臂受伤,左臂更是血肉绽开,河水浸得直发痛,游了一段便开始头脑发晕,渐渐没了力气。此时河道越来越窄,水流也越来越湍急。那怪人眼睛便要追近,李文成已全无气力,任由河水前飘,飘到一处,河道开始拐弯,河水汹涌,浪花飞溅,一下子将李文成冲出数百步之远,直冲得李文成至不住身形,在水中翻滚,连呛了不知多少口水。他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只觉全身轻飘飘地,耳朵里只有哗哗的水声,渐渐地,便甚么也感觉不到了。
李文成从昏迷中醒来,只觉全身发冷,仰头四望,见自己躺在一处沙滩之上,却是到了对岸河堤。他坐起身来,身上衣衫未干,料想定是昏迷不久,被河水冲到了岸上,不禁心中大叫侥幸,竟没被河水淹死。他猛地惊觉,想起了怪人,赶紧环顾四周,没见怪人的身影,也不知他是死是活。李文成翻身爬起,向岸上跑去。出了河岸,便到了一片树林,李文成只觉双臂剧痛无比,双脚酸软无力,走不了几步,便跌倒在地。
翻了个身摊在地上,李文成只是想睡,但他知道此刻危险,那怪人若是活着,不定甚么时候便会追来,遂强打精神,不敢睡去,只躺在地上休息。
躺了数刻,李文成只觉回复了不少气力,便要起身,突地眼前人影一晃,一人已落到李文成近旁。李文成心中大叫,罢了罢了,绝望地瞥眼过去,只见那人一身灰色,湿漉漉地滴着水珠,脸色木然无情,透着一股阴冷之气,竟不是那怪人。
那灰衣人将李文成瞧了一眼,一句也不说,便将他拎起背在背上,纵伏前行。李文成只觉两边树木瞬眼便过,那灰衣人身形极快,平生仅见,竟又是一个武林高手,不禁大为纳罕。
那灰衣人奔行一阵,突地停了下来,自言自语道:“这怪物真是烦人。”说罢便向左侧转,又行了一阵,到了一处草绒之地。他将李文成放在地下,伸手在李文成胸前一拿,李文陈只觉胸口一通,血气上涌,忍不住便要呼喝起来,哪知喉咙发紧,只能发出咿咿啊啊的闷喊声。
那人道:“不要出声,不然杀了你。”声音冰冷至极,让人直起寒意,似乎杀人于他就如吃饭一般平常。
灰衣人说完,走前几步,将地面上斜长的青草拔开,下面竟是一个狭长的土坑。那人跳进坑里,又将草掩住。李文成躺在地上,不过片刻的时间,远远便见一人疾行,正是那怪人。
李文成静静地坐着,一边是那怪人临近,一边是那灰衣人潜伏于旁,他全身已不剩几分力气,知道跑也无用,只能听天由命。那怪人见着李文成,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向他疾扑而来。
一声尖厉的惨叫响起,那怪人惊惶失措地疾奔逃走,原来那灰衣人趁着怪人跨向土坑上空的一刹间,悄无声息地从坑里钻出,偷袭了那怪人的胯下。
“这样也没能要得了他的命,这怪物真是难缠!”灰衣人自语道,似乎有些遗憾。他见那怪人逃得不见,才将李文成拎起跨在背上,飞奔离去。
对此文兴趣的朋友们,抱歉了,此文暂时不更新,等到本人再写个10万至15万字时再来更新。
@白色伤疤 2012-02-27 22:35:33
那,那得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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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这一个月大概3万字的蜗牛速度,估计要四五个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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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灰衣人奔行半日,天色已渐渐暗淡下来,转过一处山角,来到一片密林地。他拎着李文成在密林里东穿西绕,绕了一阵,眼前出现一间木屋。灰衣人堆开屋门,将李文成扔在地上。
他从身上掏出一根竹筒,朝一端吹了几吹,竹筒一端燃起火来,他顺手将屋内的一根灯芯点燃,屋内顿时大亮。他又将竹筒的火苗吹灭,走到李文成面前,矮身伸出右掌,在李文成的前胸和后背连拍数下,李文成忍不住咳嗽几声,只觉发紧的喉咙已然松开。
灰衣人冷冷问道:“秘籍在哪里?”
又是一个想要秘籍的!李文成心念电转,那怪人与这灰衣人怎么会知道秘籍在我手中,难道是那个在我身上放秘籍之人告知他们的,那他这么做又有甚么目的?李文成满是疑惑。
李文成正在疑惑间,那灰衣人已伸手过来。李文成只觉左手臂一紧,顿时奇痛彻骨,禁不住惨叫一声。
“快说。”灰衣人面色凶恶道,“否则我有更多厉害的手段来折磨你,让你受尽苦楚。”
李文成见灰衣人面色凶恶,心中也是惴惴,想着只怕说了也讨不到好处,便道:“秘籍?甚么是秘籍?”
灰衣人嘿嘿地冷笑一声,道:“看来不尝一尝我的手段,你是不会讲实话的。”
李文成打定主意,索性死扛到底,便反问道:“你们从哪里得知那个甚么劳子秘籍在我手中?”
灰衣人见李文成突地反问,面色镇定,不由微微一怔,随即嘴角露出残酷的笑意。他伸出两指,在李文成后腰的尾椎骨处重重地一点。
李文成只觉似乎有一根尖刺刺入后腰一般,猛地痛了一下,过了一会,疼痛慢慢消散,全身却开始酸麻起来,渐渐地,李文成只觉骨头里似乎有虫子在蠢动,一时间奇痒难搔,他想伸手去抓,可是双手却根本挪动不得,骨头里越来越痒,似乎万只虫子在钻动,李文成恨不得要将自己的皮肉撕开,伸到骨头里搔痒,可是双手哪里动弹得了半分,那种欲动不能动,欲痒却难搔的感觉竟比疼痛的感觉要难受万倍。李文成禁不住缩成一团,全身颤抖起来。
“我最喜欢与骨头硬的人打交道了。这‘搜魂指’的手段至今还没有听说哪个自命不凡的英雄好汉能挨得下来。”缩成一团的李文成模模糊糊地听见灰衣人冷冷道。
钻心般的刺痒难受,李文成终于支撑不住,喃喃道:“等……等等,我……说。”
灰衣人嘿嘿冷笑一声,伸出手掌在李文成的前胸后背连拍几下,又在他腹部一阵揉搓,李文成只觉搔痒渐渐散去,全身的肌肉如受大赦一般,顷刻间萎顿下来。
这时只听那灰衣人颇有些得意地道:“我这‘搜魂指’名列江湖上最霸道的酷刑之一,莫说是你,就是天下任何一个硬汉也抵受不住。若不是你双手骨折,动弹不了,刚才便会将身上的皮肉抓烂,直至最后将全身皮肉撕得一点不剩,流血而死。不过你如果老老实实听我的话,我就让你痛痛快快地死了。”
李文成见灰衣人一脸残忍的笑意,又听见他那般说话,心想左右是死,不禁又横下心来,便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灰衣人大怒,抬掌便向李文成拍来。这一掌若是拍实,只怕李文成当场便要脑浆迸裂。
正在这生死之间,强烈的求生欲望使得李文成猛地大喝一声:“慢着!”
那灰衣人手掌微微一滞,李文成立刻道:“五行错王,根据以生。日离属阳反是女,日坎属阴反是男……。”
灰衣人一听之下,掌势顿时停住,脸上的怒色突地又转成残酷的笑意,竟还带有一丝止不住的惊喜,他不住地点头自语道:“果然像我圣教的经诀,谅他也编不出来。刚才差点错手将他杀了,不然那就糟糕了。”
这几句经文正是从那画卷里得来,临急之下,李文成将它开篇的几句背了出来。他原本也没有甚么把握,这时临急背出,也不知是也不是,见那灰衣人停住掌势,心中大叫侥幸,脑门不由滴出汗来。
灰衣人手掌一摊,道:“快点说,秘籍在哪里?”
李文成道:“我若交出来了,你须得放了我。”
灰衣人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道:“好,只要你交出秘籍来,我就放了你。”
李文成向灰衣人瞧了一眼,又摇摇头道:“我看你不会放了我,只怕我交出秘籍,你就会将我杀了。”他见灰衣人脸上的笑容难掩残酷之色,料定他多半说谎,这时便横下了心赌上一赌。
灰衣人脸上怒容一展,没想这时候李文成竟敢戏弄于他,他咬着牙嘿嘿道:“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说罢,抬起右掌,食指与中指骈列,向李文成后背点去。指力未到,方才难受的感觉已涌上他的心头,随即只觉背后一阵发痛,痛过之后,刺骨的难受又接踵而来。
心痒难耐的感觉不停歇地袭来,李文成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痛苦难当之中,四肢百骸间似乎隐隐约约泛起一股气,这股气开始在体内四处乱窜,冲扯着他的经脉,更添了痛苦。李文成心神飘荡,只觉自己似乎便要从身躯里挣脱出来了。
昏昏沉沉中,李文成突然想起了道人教的内功心法,他每日练习,已经一年有余,这时内气在体内四处乱窜,他不自觉地开始运气收敛,想将他们归入丹田与灵台。以前练功之时行功运气都是自然而然,这是他第一次意图控制内气,哪知这意念一动,那些乱窜的气机根本收敛不住,反而在四肢百骸窜得更加厉害。
经这气机一激,李文成变得清醒了些,钻心刺骨的痒症与痛楚又再次袭来,他再也抵受不住,恨不得将身体通通抛却,就这样睡去,睡到甚么也不知道才好,可是刺痒与痛楚一阵阵袭来,哪里睡得着。
灰衣人奔行半日,天色已渐渐暗淡下来,转过一处山角,来到一片密林地。他拎着李文成在密林里东穿西绕,绕了一阵,眼前出现一间木屋。灰衣人堆开屋门,将李文成扔在地上。
他从身上掏出一根竹筒,朝一端吹了几吹,竹筒一端燃起火来,他顺手将屋内的一根灯芯点燃,屋内顿时大亮。他又将竹筒的火苗吹灭,走到李文成面前,矮身伸出右掌,在李文成的前胸和后背连拍数下,李文成忍不住咳嗽几声,只觉发紧的喉咙已然松开。
灰衣人冷冷问道:“秘籍在哪里?”
又是一个想要秘籍的!李文成心念电转,那怪人与这灰衣人怎么会知道秘籍在我手中,难道是那个在我身上放秘籍之人告知他们的,那他这么做又有甚么目的?李文成满是疑惑。
李文成正在疑惑间,那灰衣人已伸手过来。李文成只觉左手臂一紧,顿时奇痛彻骨,禁不住惨叫一声。
“快说。”灰衣人面色凶恶道,“否则我有更多厉害的手段来折磨你,让你受尽苦楚。”
李文成见灰衣人面色凶恶,心中也是惴惴,想着只怕说了也讨不到好处,便道:“秘籍?甚么是秘籍?”
灰衣人嘿嘿地冷笑一声,道:“看来不尝一尝我的手段,你是不会讲实话的。”
李文成打定主意,索性死扛到底,便反问道:“你们从哪里得知那个甚么劳子秘籍在我手中?”
灰衣人见李文成突地反问,面色镇定,不由微微一怔,随即嘴角露出残酷的笑意。他伸出两指,在李文成后腰的尾椎骨处重重地一点。
李文成只觉似乎有一根尖刺刺入后腰一般,猛地痛了一下,过了一会,疼痛慢慢消散,全身却开始酸麻起来,渐渐地,李文成只觉骨头里似乎有虫子在蠢动,一时间奇痒难搔,他想伸手去抓,可是双手却根本挪动不得,骨头里越来越痒,似乎万只虫子在钻动,李文成恨不得要将自己的皮肉撕开,伸到骨头里搔痒,可是双手哪里动弹得了半分,那种欲动不能动,欲痒却难搔的感觉竟比疼痛的感觉要难受万倍。李文成禁不住缩成一团,全身颤抖起来。
“我最喜欢与骨头硬的人打交道了。这‘搜魂指’的手段至今还没有听说哪个自命不凡的英雄好汉能挨得下来。”缩成一团的李文成模模糊糊地听见灰衣人冷冷道。
钻心般的刺痒难受,李文成终于支撑不住,喃喃道:“等……等等,我……说。”
灰衣人嘿嘿冷笑一声,伸出手掌在李文成的前胸后背连拍几下,又在他腹部一阵揉搓,李文成只觉搔痒渐渐散去,全身的肌肉如受大赦一般,顷刻间萎顿下来。
这时只听那灰衣人颇有些得意地道:“我这‘搜魂指’名列江湖上最霸道的酷刑之一,莫说是你,就是天下任何一个硬汉也抵受不住。若不是你双手骨折,动弹不了,刚才便会将身上的皮肉抓烂,直至最后将全身皮肉撕得一点不剩,流血而死。不过你如果老老实实听我的话,我就让你痛痛快快地死了。”
李文成见灰衣人一脸残忍的笑意,又听见他那般说话,心想左右是死,不禁又横下心来,便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灰衣人大怒,抬掌便向李文成拍来。这一掌若是拍实,只怕李文成当场便要脑浆迸裂。
正在这生死之间,强烈的求生欲望使得李文成猛地大喝一声:“慢着!”
那灰衣人手掌微微一滞,李文成立刻道:“五行错王,根据以生。日离属阳反是女,日坎属阴反是男……。”
灰衣人一听之下,掌势顿时停住,脸上的怒色突地又转成残酷的笑意,竟还带有一丝止不住的惊喜,他不住地点头自语道:“果然像我圣教的经诀,谅他也编不出来。刚才差点错手将他杀了,不然那就糟糕了。”
这几句经文正是从那画卷里得来,临急之下,李文成将它开篇的几句背了出来。他原本也没有甚么把握,这时临急背出,也不知是也不是,见那灰衣人停住掌势,心中大叫侥幸,脑门不由滴出汗来。
灰衣人手掌一摊,道:“快点说,秘籍在哪里?”
李文成道:“我若交出来了,你须得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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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人脸上怒容一展,没想这时候李文成竟敢戏弄于他,他咬着牙嘿嘿道:“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说罢,抬起右掌,食指与中指骈列,向李文成后背点去。指力未到,方才难受的感觉已涌上他的心头,随即只觉背后一阵发痛,痛过之后,刺骨的难受又接踵而来。
心痒难耐的感觉不停歇地袭来,李文成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痛苦难当之中,四肢百骸间似乎隐隐约约泛起一股气,这股气开始在体内四处乱窜,冲扯着他的经脉,更添了痛苦。李文成心神飘荡,只觉自己似乎便要从身躯里挣脱出来了。
昏昏沉沉中,李文成突然想起了道人教的内功心法,他每日练习,已经一年有余,这时内气在体内四处乱窜,他不自觉地开始运气收敛,想将他们归入丹田与灵台。以前练功之时行功运气都是自然而然,这是他第一次意图控制内气,哪知这意念一动,那些乱窜的气机根本收敛不住,反而在四肢百骸窜得更加厉害。
经这气机一激,李文成变得清醒了些,钻心刺骨的痒症与痛楚又再次袭来,他再也抵受不住,恨不得将身体通通抛却,就这样睡去,睡到甚么也不知道才好,可是刺痒与痛楚一阵阵袭来,哪里睡得着。
李文成只感觉自己越来越衰弱,生命似乎便如干枯的油灯一般。我不想死,我不甘心,李文成仅存的意识在心底呼喊,他这般想着,心神又变得清醒了些。痛楚难耐之中,他索性抛开一切,只保持灵台清明,乱窜的内气也不顾了,便如身体不是自己一般,说也奇怪,他这样想着,身上的痛苦难受竟渐渐减弱了不少,他心中只有灵台,天地万物似乎都通通消失了。
当李文成再次有了知觉,才发现自己从沉睡中醒来。他只觉丹田中暖烘烘地,内气流转通畅,四肢百骸间似乎比从前更有活力。他直感奇怪,突地发现自己俯卧在地上,脸部趴着地面,便微微挪动手臂,想要翻过身来,一阵骨折的痛楚顿时传来。
李文成顷刻间清醒过来。四肢百骸一片舒坦,断臂的痛楚也清晰来传来,全身再也没有一丝搔痒,他能感觉灰衣人就坐在一边望着自己,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他躺着没动,也不敢动。
只听得灰衣人喃喃自语道:“奇怪,这怎么可能,都过了几个时辰,中了我的‘搜魂指’,绝不是这般的模样,莫不是死了吧,那就糟糕了。”
李文成趴着又躺了数刻的功夫,直至全身发僵,呼吸困难,这才扭了扭脖子,艰难地翻了个身。
灰衣人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李文成,见李文成望向自己,便道:“幸好,你还没死。”说罢,微微仰头陷入沉思。
沉思片刻,灰衣人站起身从屋内寻出一根绳索,将李文成双脚与双手绑在一根柱子上。李文成双臂已然骨折,这一阵捆绑直痛他大汗淋漓。
灰衣人将李文成绑住,安下了心,便躺在屋内的一张床上,合上衣衫,睡起觉来。第二日正午,灰衣人醒来,弄了些干粮来吃,也给李文成喂了几口。
李文成被反绑在柱子上,又困又累,一旦微微入睡,不小心扯动双臂,便会被疼痛惊醒,这样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受尽了折磨。这时见灰衣人醒转,便道:“那秘籍的全本我已尽数记在心中,秘籍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只怕说与你听了,你就会杀了我。如果你能照着我说的去做,我就背几句口诀与你听。”
灰衣人脸上闪过一丝怒容,随即嘿嘿笑道:“好,就依你说的,你若敢骗我,最多那秘籍我也不要了,立刻让你受尽人间最痛苦的折磨,先将你的皮用刀子一块一块地剥下来,再撒上盐,让你受尽苦楚而死。”
李文成打了个寒战,但想到最后终究是死,不如走一步算一步,便让灰衣人将绳子松开,又重新将手脚绑过,这次没有绑在柱子上,却是双臂前扣。灰衣人将李文成放到床上,李文成又困又累,不一会儿便睡去。
待他醒来,便说了一句口诀,那灰衣人面露喜色,再要多问几句,李文成打死却也不说了。
又过了一日,李文成正在睡觉,突地被一阵疼痛惊醒,他睁开眼睛,见灰衣人抓住自己的双臂,脸上尽显凶恶之色。
“怎么了?”李文成问道。
“快将秘籍交出来,不然我杀了你。”灰衣人狠狠道,脸色有些急惶。
李文成自是沉默不语,灰衣人大怒之下挥掌向他劈去,终是在中途停住,打不下去。
灰衣人转身出了门,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只见他手中拿了一个大大的布袋回来。他从身上拿出一块布巾将李文成的嘴巴系住,又将他塞进袋里,背起布袋,便出了门急行。
蜷在布袋里,李文成直感气闷,他只觉身子便如腾云驾雾一般,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身子一痛,已被扔在地上。过了一会,听见得有马嘶鸣的声音,身子又被提起。
只听得一个声音道:“护法大人,车马已备好。”
便听见灰衣人道:“嗯,你回去把木屋收拾干净,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是。”那人脚步声渐渐远去。
李文成被扔在马车上,车轮启动,滚滚远行。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李文成只记得脑袋伸出了布袋三次,吃了三次饭,透过布袋缝隙见天白了三次,黑了三次。
这一日夜幕,行到一处,李文成便觉马车停了下来,过了许久,马车仍不见动。李文成心中奇怪,不知那灰衣人又在搞甚么名堂。
四周静悄悄的,只偶尔听得马匹的喷嚏声,李文成靠在马车门板上轻轻撞了几下,没有任何回应,似乎连灰衣人的踪迹都不见了。
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脚步声很慢很碎,似乎有四五个人的样子,朝着马车而来。脚步声上了马车,李文成在布袋里哼了几声,扭动着摆了摆身体。
“嗤”地一声,布袋被刀剑划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李文成将脑袋从破口里钻出来。只见车厢内站着两个人,一身劲装,手里青光闪烁,各握着一柄单刀,脸色俱是凶悍。马车下也站着三人,都是一般模样的打扮。
五人向李文成望来,一人上前将系在李文成嘴巴上的布巾解开,问道:“‘毒手赤练’在那里?”
瞧这几人的样貌,也不是甚么正道之人,李文成心中正在盘算该要如何作答,突听车内一人一声惨叫,手中单刀掉在地上,捂着脚大声喊叫。大惊之下,另外一人赶紧跳下马车。四人警惕地握紧手中兵刃,朝车底张望,车下无人,又朝四周张望。
四周黑乎乎地一片,没有任何动静,四人中一个身材略高的人大声叫道:“‘毒手赤练’,你杀了我大哥与侄子,我乌威与你大仇不共戴天,你敢现身出来吗!你这个孬种,躲躲藏藏的算甚么好汉!”
突地,从树上落下一个身影,那身影无声无息,眨眼间便到了一人身前,只见白光一闪,剑去如电,已刺中一人心窝,正是那灰衣人。余下三人大惊,持刃将灰衣人围住。
乌威道:“‘毒手赤练’,你终于露面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看你还往哪里跑!”
灰衣人原来就是昔日“玄魅教”八大护法之一的“毒手赤练”。“毒手赤练”嘿嘿冷笑,剑光连闪,已向三人刺来。顷刻间,便又有一人中剑受伤。
李文成见“毒手赤练”出剑如此快法,别说抵挡,连瞧也没能瞧得清楚,不禁大是震骇。当初他在破庙中见过梅雪莹与魏宏风使剑,高超的剑法令他大为惊叹,但也没这般快法。
乌威的刀法也甚是了得,一柄刀遮架砍劈,甚为威猛,只是“毒手赤练”来去如风,斗了一阵,乌威与另一同伙已屡遇险境。只见乌威拦住了刺来的一剑,向后连退,嘴里吹起一声哨响。
树林中射来几只羽箭,“毒手赤练”剑光一展,已将射来的羽箭一一劈落,又顺势一闪,将最后射来的一箭接住。这时黑暗的树林中冒出十几个人来,手中持着兵刃,向“毒手赤练”围来。
“毒手赤练”一点也不惊慌,只是嘿嘿冷笑,他一甩手,手中羽箭已飞掷而出,射中一人,那人“啊”地一声,滚入草丛中。众人将他团团围住,这时只听乌威大声道:“兄弟们,一齐上啊,将这家伙剁了为大哥报仇。”说罢,刀势大展,向“毒手赤练”劈去。
“毒手赤练”剑如闪电,又伤了两人。乌威在众人中武功最高,“毒手赤练”的剑招大半都被他接去。
再斗了一阵,李文成已看出“毒手赤练”存心与乌威缠斗,捉空儿便以剑刺或是掌击,杀伤对方一人,他的用意竟似要把全部来敌一鼓歼灭,生怕伤了为首之人,余党一哄而散,那就追杀不易了。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来人只剩下五名。围斗的众人开始心生畏惧,以前只道邪教妖人多是躲躲藏藏来害人,没想这传说中的邪教护法“毒手赤练”竟这般厉害。一人转身逃走,“毒手赤练”剑势连闪,逼开众人,身子倏地掠起,魅影一般闪到那人身后,一剑从他后心刺进,前胸穿出。
余下众人见他如此可怕,呼喝一声,四散开逃,“毒手赤练”抽出长剑,纵身掠起,四下兜截赶杀,众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里抵抗得半分,一个个尸首倒地。乌威在众人中武功最高,这时也被“毒手赤练”的手段吓破了胆,逃躲不及,只抵挡了片刻,便中剑倒地。
“毒手赤练”将众人刺倒,再一一查看,凡是没有死透之人,又在胸口补上一剑,黑色的树林更蒙上了一片血腥的味道。
他提剑四顾,犹如枭魅,只见林中再无一名敌人,不禁发出一阵桀桀的怪笑。
“毒手赤练”杀了人,似乎心情大好,见李文成神色间惊魂不定,便道:“想我‘玄魅教’昔日纵横天下,快意恩仇,如今却被这些宵小之辈侮辱,若是换作从前,这等下贱人物在我面前还不是低首勾腰,拼命讨好,岂敢大声说一句话。”
说罢,又是一阵怪笑,笑完便自语道:“自我教沉沦,还从未像今天这般痛快过。”
李文成心中直感发毛,心想这些人如此霸道,稍有违逆便害人性命,如此不讲伦仁,难怪被人称为邪教。
“毒手赤练”见布袋已破,无法再用,便只用布巾重新将李文成嘴巴封住。他跃身上了马车,又是一阵赶路,到了天亮,便将马车赶到隐蔽的地方,自己攀上树枝睡觉。
李文成坐在车上,手脚被绑,自然动弹不得,只是睡了醒,醒了睡。到了午间,李文成从睡梦中醒来,瞅眼见树上空荡荡地不见人影,猜知“毒手赤练”定是外出勘查地形,心里便寻思着如何脱困。
正在思索间,便见“毒手赤练”身形极快地赶了回来,他神色间颇有些烦躁,翻身上马便赶路急行,赶了一段路,他突地停下马车,转过身向李文成恶狠狠地道:“快说,秘籍在哪里,不然再让你尝尝我‘搜魂指’的滋味。”
李文成自是不说,“毒手赤练”钻进马车,伸出双指在李文成后背重重一点。李文成已两次尝过这“搜魂指”,自然知道厉害,待身上的痒症一来,便抛却心中一切念头,紧守灵台,在一阵痛苦难受之后,便没有知觉。
当他再次醒来,只是觉得如做了一场噩梦,痛苦难受的感觉却是极短,身上也无上次那般气转流畅的快意。两匹骏马飞奔着前驰,“毒手赤练”背对着李文成,正在赶路,他似乎铁了心不管李文成的死活。
李文成故意重重地哼了几下,“毒手赤练”果然停下马车,转过身钻进马车内。李文成装作痛苦地道:“我有话说。”
“毒手赤练”伸手在李文成的前胸后背连拍几下,又在他腹部一阵揉搓,李文成迅速记住他的手法。“毒手赤练”自觉解除了李文成的痛苦,便道:“你小小年纪,骨头倒硬,强过许多自命不凡的英雄好汉。你若是好好将秘籍说出,我就放了你。”
李文成却道:“我手臂伤到现在一直不能好,若是再不医治,只怕骨头都要坏了,你若肯为我弄些药物敷上,我便背一小段秘籍的心法与你听。若是我的手臂痊愈,我会再背一小段与你,如果你将我放了,我便将整篇的秘籍全都说与你听,免得你时时为这事纠缠于我,让我烦恼。”
“只要你将秘籍交出,我发誓,我马上就放了你。”“毒手赤练”信誓旦旦道,“我若事先就将你放了,你存心藏起来要找到你又是个麻烦。”
李文成知他不易信人,又道:“无论怎样,我是不会现在便将秘籍交给你的,实话与你说了,我就是告诉你,你也取不到。若是等我手臂一好,你将我放了,我就会找个事先约定的地方将整段秘籍默写出来放在那里,到时你自己去取便是了.我李文成年纪虽小,说话也是作数的,何况这关乎我的性命。你想一想,对我来说,是秘籍重要,还是我的性命重要?”
“毒手赤练”嘿嘿道:“当然是你的性命重要,若是没了性命,秘籍要着有甚么用。”
李文成道:“这就是了,何况这秘籍于我来说,毫无用处,我藏着他还须每日为它担惊受怕,要他作甚么。我不敢将秘籍交给你,就是怕说出秘籍后,你杀我灭口。我年纪虽小,但也不是三岁的小孩那般好蒙骗,你也无须发甚么誓言。”
“嘿嘿,你倒是是个聪明人!实话说,你要着这秘籍也没有用,不说没人指点你练不成气候,就算懂得其中奥义,还须我们教中特有的练功秘法相辅,一般人若是强行练下去,只会走火入魔而死。嘿嘿,你若是依着我们教中的秘法练功,那么……那么你便非得要入我教了。”“毒手赤练”道。
李文成问道:“为甚么依着你们教中的秘法练功,便要非得入你们的教?”
“毒手赤练”只是干笑几声,却不作答。
李文成便道:“你不说算了,我才不稀罕练你们那个甚么劳子秘籍的武功呢,难道练了就能武功天下第一!”
“毒手赤练”道:“那是当然的,想当年我教教主天纵奇才,便是依着这秘籍‘血影七杀功’的功法,却除其中的弊处,自创奇功‘玄阴魔功’,纵横天下,所向无敌。只是可惜‘玄阴魔功’的没有甚么秘法口诀留下,一代奇功随教主而去,这真是我教一大憾事。不过幸好这‘血影七杀功’还在。”
李文成道:“你们教主若是武功天下第一,怎么最后却也被郭啸云败了?”
“胡说,教主怎会败了,那郭啸云号称一代豪侠,也不过是仗着人多罢了。”“毒手赤练”恶狠狠地道,“你休要再胡说,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李文成忙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便是。你赶紧弄些药来,我立马就背一段秘籍心法与你听。”
“毒手赤练”问道:“买甚么药?快说。”
李文成交代了一番,“毒手赤练”便道:“这些药物怎样能弄到?”
李文成道:“一般药坊都有出售,若是没有,也可在这山间采摘,只是须弄得麻烦些。”
“毒手赤练”听罢,又驱马赶了一段路,见有一处枝草茂盛的隐秘之地,便停下马车,将它藏匿其中,又背起李文成,奔行一阵,找到另外一处隐秘地,将李文成放到地上。他伸指在李文成身上一点,李文成顿感全身无力。他又瞧了瞧四周,便倏然离去。
李文成手脚被绑,全身无力,自然无法动弹,待到“毒手赤练”回来,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毒手赤练”带了一堆药膏,依着李文成之法在他手臂上敷上,又在树林里削了几根木板,用布条夹在手臂上固住。一切妥当,李文成果然背了一段画卷得来的经文,比之前告知的要多了许多。“毒手赤练”默然记住,再思索良久,脸上露出喜色。
隔了片刻,“毒手赤练”一把将李文成抄起搁在肩上,展开脚步,向马车停放处奔行。行到半路,他突然停了下来,将李文成放在一边,俯下身侧头贴着地面,脸上颇有些忧虑的神色。
“毒手赤练”站起身,将李文成拎起,往前急奔,不一会儿,便到了马车停放处。他将李文成放在马车上,却没有立刻赶路,反而是闪入树林中,没了人影。
李文成没有“毒手赤练”那般本事,但见他的神色,料知定有人追踪而来,他没入林中,必是与上次杀乌威那帮人一般的做法,将自己作为诱饵,乘机偷袭。这人武功高强,手段毒辣,行事却也这般谨慎,不知道我能不能脱得了身?李文成心道。
过了许久,不远处现出五个人来,这五人面目各异,俱是一身劲装,朝马车走了过来。走到近前,望着马车里一动不动的李文成停下脚步,一人将手中的单刀一扬,朝李文成道:“兀那小子,你叫甚么名字,坐在这里做甚?”
李文成没有应声,他知道“毒手赤练”就潜伏在附近,也不知这几人是甚么来头,不敢妄动。
那持单刀之人见李文成一动不动,又朝马车四处望了望,见不少地方沾了血迹,便道:“应该就是他了,先将这小子带走。”
旁边一个手持双枪的人道:“这里有些古怪,大家小心了。那‘毒手赤练’着实厉害,‘乌沙帮’十几人全部被杀,只怕我们没这么容易得到。”
其中一人将手中钢叉往地上一杵,道:“‘乌沙帮’那些个饭桶怎堪与咱们哥几个相比!”他说完两袖一卷,便要踏入马车。
这时只听一阵大笑传来,一个声音道:“五位莫非就是‘江东五鬼’,想不到比我们早先一步,莫非也想来这里浑水摸鱼。”
五人回头,李文成也循声望去,只见后面远远走来两人,那说话之人却是刁不发,他旁边紧跟着一人,身着青袍,面颊极长,腰间别着一把古铜色的长刀。
手持钢叉的那人向刁不发道:“你又是甚么东西,大剌剌地这般神气。”
原来这五人便是江湖上颇令人憎厌的“江东五鬼”,他们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名声极坏,只是五人各有一身本领,寻常人家受了欺侮,也是敢怒不敢言。持刀的那人是五人中的老大,名叫马雄,老二名叫沈健,使得一手双枪,老三便是那手持钢叉之人,名叫钱烈,老四李巨,手中兵刃是一柄板斧,老五林刚,手持一根铜棍,因五人面相丑陋,行为乖张,江湖人送他们“江东五鬼”的名号,五人平常最忌别人称他们“江东五鬼”,却自称“江东五侠”。五人见刁不发知道他们名号,也敢这般狂傲,心中虽是震怒,却也不敢小觑了二人。
刁不发道:“老子乃是刁不发,你们五只丑鬼不在河边摸鱼捉虾,却这在这里玩耍,不怕草深戳了你们的屁股。”
刁不发之名五人有所耳闻,见他语出羞辱,不禁大怒,钱烈忍不住道:“你休要逞口舌之能,让我钱烈来会会你,瞧瞧你的骨头是不是比嘴巴还硬。”
刁不发身边那人突然道:“与刁大哥交手,你还不配,让我祁陆来会会你。”
五人俱是心中一惊,“快刀”祁陆,荆鄂一代武林中颇有名声,他与刁不发并肩而来,显然是一路人,瞧这架势,今日只怕难以善了。
祁陆已拔刀上前,钱烈呼喝一声,举叉向祁陆扎去,钢叉又尖又沉,若是一叉扎实,只怕一条命便没了。祁陆不退反进,一个箭步便闪到钱烈身边,抬刀便削。钱烈的钢叉八尺来长,利于远战,这时钢叉刺出,祁陆已攻到近身,不由大惊,急忙收叉,竭力招架。
祁陆手中长刀在钢叉上一点,将回收的钢叉荡开,旋即变招,直向钱烈面门劈去,又急又快。眼见钱烈势难抵挡,沈健双枪一挺,喝了声“看枪”,向祁陆后背刺去。祁陆看也不看,反身一刀,向沈健削去,却也解了钱烈的危势。钱烈趁着这一空隙,才连连后退,喘了一口气。
钱烈名声虽臭,却对自身武功颇为自得,这时被祁陆一招逼得甚是狼狈,不禁大窘,再抬头望见二哥沈健与祁陆交手,也是岌岌可危,连忙挺叉直刺,向祁陆夹攻。
祁陆在二人的夹攻之下,仍是轻松应付,一柄刀指东砍西,逼得二人手忙脚乱。
眼见二人联手,仍是不敌,老四提着板斧跳入战团,三人形成合围之势。祁陆丝毫不惧,手中刀越使越快,如一团白光向三人罩去。
三人勉力支持了祁陆数十招的攻势,合围之势遂破,已经开始渐处下风,各自为战了。
马雄眼见三人合力也不能敌,心中大震,他寻思那刁不发还未动手,瞧他的架势,只怕武功比祁陆只高不低,今日这秘籍恐是难以到手了。可是这般离去,又心有不甘,便向旁边观战的林刚使了使眼色。林刚会意,悄悄将手伸入胸前,掏出三只钢镖,向祁陆掷去。
只听得“叮叮”几声,一个身影纵身持剑飞过,已将三只钢镖击落,那人正是刁不发。刁不发将钢镖击落,便道:“好个‘江东五鬼’,三人合斗一人,还使这样的下贱手段,果真不要脸。”他说罢,也不动手,仍是负剑而立,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
林刚见诡计被识破,那刁不发也不动手,便拾棍加入战圈,向祁陆劈去。
四人联手合斗,祁陆压力陡增,便得凝神应付。又斗了一阵,“江东五鬼”这边四兄弟渐渐扳回劣势,一时间祁陆奈何不了四人,四人也打不倒祁陆。
马雄在一旁注视着战况,心中却计议道:我若加入战团,祁陆必败无疑,瞧那刁不发一副自命不凡的模样,若是祁陆不遇危险,定然不屑与他联手合斗我们,我先假装悄悄使出两成的功夫,待祁陆露出致命破绽,突然施出绝招将他格杀,再回来对付刁不发,也不是没有机会。
马雄计议已定,便握刀跳入战团,时不时劈出一刀,祁陆与四人酣斗良久,这时马雄加入,不免更分了心神。那马雄未尽全力,祁陆以一敌五,也能勉力支持不败,刁不发果然一旁观战,也不插手。
若是单打独斗,五人无人是祁陆对手,祁陆初时并未大下杀手,似乎颇有些炫耀武功的意思,这时被五人合围,耗力甚剧,刀势也不如初时那么锐利迅捷,渐渐落了下风。马雄见祁陆被五人的合击逼得脚步散乱,攻守之间力不从心,知时机已到,便要狠下杀手。
正在这时,突见一黑一白两条人影从众人身边一掠而过,直向马车扑去。二人掠入马车内,将李文成架起,向众人望了一眼,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便要离开。
刁不发身形一跃,截住二人去路,祁陆与“江东五鬼”也停下手来,向二人望去。但见二人其中一人穿了身黑色道袍,另一人穿一身白色道袍,两人模样像极,均是小脸盘,尖下巴,双眉淡淡,一双眼睛半闭半开,倒像是一对瞎子。二人背后各插一个幡旗,手里握着一副铜铃杵,活脱脱一副算命先生的模样。
二人两只眼睛在刁不发身上滴溜溜转了一圈,其中那穿黑色道袍之人森然道:“怎么,我们走不得。”
刁不发见二人看似颇有些滑稽可笑的眼珠中透出一股凌厉,心下谨慎,便道:“两位走可以,却要将这小兄弟留下。”他本与李文成有过几个照面,李文成于他来说只是个无名小子,他自是不会记得清,何况此时李文成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他哪里还识得。江湖传言“血影七杀功”被一个叫李文成的年轻人所得,却为“毒手赤练”抓去,他一心想得到秘籍,便联袂“快刀”祁陆从荆州一路追来。他猜知眼前这衣衫褴褛之人多半便是那个名叫李文成的青年,却一直没有出手,只因他感觉林中似乎潜伏着更为厉害的高手,所以一直不敢轻举妄动。这时这二人现身要将林文成带走,刁不发哪能甘愿让他们走脱。
那黑色道袍之人对旁边的白色道袍之人叹口气道:“想不到咱们兄弟二人混迹市井讨些饭吃,才十几年不曾露面江湖,一些后辈小子便都不识得的咱们了,真是可叹啦!”
白色道袍之人也道:“世人多是健忘,那也怨不得他们,只要吃了苦头才会记得牢。”
刁不发道:“请恕在下眼拙,没曾拜会,两位尊姓大名?”
黑色道袍之人不理刁不发,对旁边的白色道袍之人道:“弟弟,咱们兄弟俩今后还需在江湖上混么?”
白色道袍之人眼珠一白,摇摇头道:“不需。”
黑色道袍之人道:“既然不需混了,那也不用报甚么名号。”他话音一落,便与白色道袍之人夹着李文成向旁边飞纵。
刁不发见二人逃走,大喝一声:“二位留步。”手中长剑一抖,向二人疾刺而去。剑到中途,突觉头顶有两团云向他卷来,却是两根幡旗,旗杆顶端尖锐发亮,泛出湛蓝的光。刁不发剑势一转,向就近袭来的幡旗斩去,剑身斩在旗杆上,突然手腕上遇到一股大力向旁粘去。他吃了一惊,右手运腕回剑,挡住了另一支刺来的旗杆。一股大力传来,刁不发蹬蹬蹬连退数步,那二人却向前飞纵得更快,众人皆来不及阻截。
@李量天 2012-07-06 12:01:13
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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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什么时候都不晚。
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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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什么时候都不晚。
十四.
眼见二人便要消失在林中,突地林中闪出一剑,无声无息,剑来如电,便已到了黑色道袍之人的腰间。黑色道袍之人也是大吃一惊,他应变奇速,就在这一瞬间身随剑走,硬生生向旁移动了半尺,一只手放开李文成,猛地一扭身,往地上滚落。
剑势不止,剑尖又向白色道袍之人闪去,只见幡旗飞卷,剑光连闪,霎那间来人便已刺出了七八剑。剑势迅捷锐利,白色道袍之人为求自保,连连后退抵挡,终于逼不得已将李文成放开。
来人逼开二人,站到李文成身边,正是“毒手赤练”。众人见他现身,立刻将他与李文成围住。
“毒手赤练”一手搭在李文成身上,阴森地道:“秘籍就在他身上,诸位如是再上前一步,我就将他杀了,大家都得不到。”
黑色道袍之人眯着半只眼笑道:“你若舍得杀他,他早就死了,还能等到现在!”
“毒手赤练”嘿嘿冷笑道:“‘黑白双怪’,原来是你们两个老怪物,怎地你们还没死!”
白色道袍之人嘻嘻笑道:“你不是也活得好好的,我们兄弟俩当然也不会死。”
“毒手赤练”环顾四周,道:“二位甚么时候也学着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那般虚伪了?”
黑色道袍之人道:“哦,这话又怎么说来着?”
“我刚才在林中听二位说今后不会在江湖上混了,既然二位已不需再这江湖上混了,却又来抢他作甚?”“毒手赤练”指了指李文成道。
白色道袍之人又嘻嘻笑道:“咱哥俩听说‘血影七杀功’的秘籍流落江湖,这就琢磨着过来瞧瞧。你也知道,这门功夫乃‘圣婴教’的镇教之宝,我们‘五盘教’与‘圣婴教’同属三宗五派,如今‘圣婴教’早已烟消云散,这秘籍属无主之物,咱哥俩想着替他们保管一下,也是尽一下同宗的道义。”这二人是双胞胎兄弟,黑色道袍之人是哥哥,唤作褚伯智,弟弟唤作褚仲智,原是昔日邪教“五盘教”的门人,江湖人称“黑白双怪”。
“毒手赤练”道:“我不与你们胡扯,谁说它是无主之物,‘圣婴教’早就并入我们‘玄魅教’,自然是我们‘玄魅教’之物,你们又来凑甚么热闹。”
褚伯智道:“‘玄魅教’?嘿嘿,不是也早就散了么,你不与我们也是一样,都是孤魂野鬼。不如咱们一同取了它,一并瞧瞧去。”
“毒手赤练”冷然道:“我劝你们速速离去,既然你们兄弟二人已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就该继续夹着尾巴做人,不要在这里枉送了性命。”
兄弟二人对望一眼,褚伯智嘻嘻道:“弟弟,你说咱们哥俩是不是就该这么走了。”
褚仲智拨浪鼓似地摇了摇头,褚伯智嘻嘻道:“你瞧,我弟弟也不同意你的说法。”
褚仲智也道:“我们这把老骨头就快要入土了,入土之前就是想瞧瞧那名列‘奇功绝艺榜’之一的‘血影七杀功’是否有传说那般神奇。”
“毒手赤练”冷冷道:“既然如此,就不必装疯卖傻了,我不想再与你们说些废话,有本事自己来拿。”
褚伯智嘻嘻道:“就算我们不与你为难,你自问能从这里安然离开吗?”
“毒手赤练”向“江东五鬼”与刁不发等人望了一眼,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过了片刻,却道:“那我就将他让给你们兄弟二人。”说罢,退开几步,将李文成一人留在原地。
褚仲智嘻嘻道:“你倒是滑头,想将我们哥俩放在油锅上煮啊!”
众人将李文成围在中间,却无一人上前。正在僵持之间,这时,众人脸上均现一片异样,远处传来一阵轰然的马蹄之声。马蹄声越来越近,片刻之间,数十乘马已卷上山来。李文成一见马上乘客,神色大变,一时间心乱如麻。
眼见二人便要消失在林中,突地林中闪出一剑,无声无息,剑来如电,便已到了黑色道袍之人的腰间。黑色道袍之人也是大吃一惊,他应变奇速,就在这一瞬间身随剑走,硬生生向旁移动了半尺,一只手放开李文成,猛地一扭身,往地上滚落。
剑势不止,剑尖又向白色道袍之人闪去,只见幡旗飞卷,剑光连闪,霎那间来人便已刺出了七八剑。剑势迅捷锐利,白色道袍之人为求自保,连连后退抵挡,终于逼不得已将李文成放开。
来人逼开二人,站到李文成身边,正是“毒手赤练”。众人见他现身,立刻将他与李文成围住。
“毒手赤练”一手搭在李文成身上,阴森地道:“秘籍就在他身上,诸位如是再上前一步,我就将他杀了,大家都得不到。”
黑色道袍之人眯着半只眼笑道:“你若舍得杀他,他早就死了,还能等到现在!”
“毒手赤练”嘿嘿冷笑道:“‘黑白双怪’,原来是你们两个老怪物,怎地你们还没死!”
白色道袍之人嘻嘻笑道:“你不是也活得好好的,我们兄弟俩当然也不会死。”
“毒手赤练”环顾四周,道:“二位甚么时候也学着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那般虚伪了?”
黑色道袍之人道:“哦,这话又怎么说来着?”
“我刚才在林中听二位说今后不会在江湖上混了,既然二位已不需再这江湖上混了,却又来抢他作甚?”“毒手赤练”指了指李文成道。
白色道袍之人又嘻嘻笑道:“咱哥俩听说‘血影七杀功’的秘籍流落江湖,这就琢磨着过来瞧瞧。你也知道,这门功夫乃‘圣婴教’的镇教之宝,我们‘五盘教’与‘圣婴教’同属三宗五派,如今‘圣婴教’早已烟消云散,这秘籍属无主之物,咱哥俩想着替他们保管一下,也是尽一下同宗的道义。”这二人是双胞胎兄弟,黑色道袍之人是哥哥,唤作褚伯智,弟弟唤作褚仲智,原是昔日邪教“五盘教”的门人,江湖人称“黑白双怪”。
“毒手赤练”道:“我不与你们胡扯,谁说它是无主之物,‘圣婴教’早就并入我们‘玄魅教’,自然是我们‘玄魅教’之物,你们又来凑甚么热闹。”
褚伯智道:“‘玄魅教’?嘿嘿,不是也早就散了么,你不与我们也是一样,都是孤魂野鬼。不如咱们一同取了它,一并瞧瞧去。”
“毒手赤练”冷然道:“我劝你们速速离去,既然你们兄弟二人已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就该继续夹着尾巴做人,不要在这里枉送了性命。”
兄弟二人对望一眼,褚伯智嘻嘻道:“弟弟,你说咱们哥俩是不是就该这么走了。”
褚仲智拨浪鼓似地摇了摇头,褚伯智嘻嘻道:“你瞧,我弟弟也不同意你的说法。”
褚仲智也道:“我们这把老骨头就快要入土了,入土之前就是想瞧瞧那名列‘奇功绝艺榜’之一的‘血影七杀功’是否有传说那般神奇。”
“毒手赤练”冷冷道:“既然如此,就不必装疯卖傻了,我不想再与你们说些废话,有本事自己来拿。”
褚伯智嘻嘻道:“就算我们不与你为难,你自问能从这里安然离开吗?”
“毒手赤练”向“江东五鬼”与刁不发等人望了一眼,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过了片刻,却道:“那我就将他让给你们兄弟二人。”说罢,退开几步,将李文成一人留在原地。
褚仲智嘻嘻道:“你倒是滑头,想将我们哥俩放在油锅上煮啊!”
众人将李文成围在中间,却无一人上前。正在僵持之间,这时,众人脸上均现一片异样,远处传来一阵轰然的马蹄之声。马蹄声越来越近,片刻之间,数十乘马已卷上山来。李文成一见马上乘客,神色大变,一时间心乱如麻。
当先的几人中一人锦衣玉服,腰挎长剑,身骑一匹栗黑色高大骏马,显得英气逼人,正是韦廷玉。他身边是两个女子,左边的女子绛衣红裙,却不是秦熳还有谁。右边的女子一身黑色轻衫,面目白皙斯文,这女子李文成却也见过,正是称韦廷玉为表哥的那个女子。
令李文成吃惊的是,秦熳左边的一人俊美轩昂,与韦廷玉的风流潇洒相比,也半分不输,正是“五梅山庄”的魏宏风。魏宏风左边一骑也是一身锦袍,头戴束发翡色玉冠,面目俊朗,与魏宏风的俊美相比,似乎稍有不如,他脸上略有些高傲之色,身上的装扮竟比韦廷玉显得还要富贵。
五人身后有二十多骑,俱是一身武士劲装,其中十数骑身披精甲,背携弓弩,竟不是一般的江湖人物。这数十乘马在众人面前停住,秦熳见李文成被数人围在中间,忍不住高声呼道:“木头,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
说罢,又对围住的众人道:“你们快将他放了,不然将你们通通抓起来。”
李文成心头一热,“毒手赤练”木然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的神色,他倏地一移,便到了李文成身边,伸指按住他的后背,李文成怕他恼怒之下出手,一时不敢说出话来。
魏宏风一见“毒手赤练”,立刻翻身下马,手搭剑柄,脸上露出警惕之色。
刁不发哈哈一笑道:“原来魏兄也到了这里,幸会,幸会。”说罢,走到魏宏风身边,向韦廷玉等人道:“在下随州刁不发,敢问诸位尊姓大名?”
韦廷玉一笑道:“在下韦廷玉。”
魏宏风身边那人脸色淡淡道:“在下梅希扬。”
“原来是‘五梅山庄’的梅公子,久仰久仰。”刁不发哈哈道,站在一旁也不出声了。祁陆也跟着走上前去,与魏宏风梅希扬等人打了招呼,一旁站立。“江东五鬼”与“黑白双怪”见情势不妙,也退立一旁。
魏宏风拔剑一指,对身后众人道:“那人就是‘毒手赤练’,大家小心了。”
韦廷玉轻按马背,凌空一翻,飘然落在地上,这一手使得潇洒至极,身后众人大声喝彩道:“公子好身手!”
韦廷玉微微一笑,随即面色一整,对“毒手赤练”道:“你就是‘毒手赤练’,你们这些妖人扰乱治安,害人性命,枉顾律法,本公子要将你押回公堂受审,还不快束手就擒,免你受一番皮肉之苦。”
“毒手赤练”紧盯着韦廷玉,默不作声。韦廷玉见“毒手赤练”不语,便道:“执迷不悟,既然你不听本公子好言,本公子要亲自将你拿下。”
一个身身披精甲的武士急忙道:“公子,这凶人厉害,公子千金之躯,不必为这些小事轻犯险境,待属下一齐上前将他擒拿。”
韦廷玉环视身边众人一眼,摆摆手道:“不必了,听说这凶人武功极高,我倒想要见识见识。”
他见“毒手赤练”一只手搭在李文成后背,便脚步前踩,向李文成荡去。他身形飘飘荡荡,宛如仙人般潇洒自如,又引得一阵喝彩声,连魏宏风等诸位年轻高手都不由暗暗惊叹,心道这官家少爷武功竟然练得这般好法。
眼见便要接近李文成,一支利剑倏然刺出,眨眼便到了韦廷玉身前,这一剑实在快极,大骇之下,韦廷玉急跃闪避,只听得“嗤”地一声响,他腰间衣襟被划了一个口子。这一下十分狼狈,若是在避得晚了半分,只怕连性命也会丢了,实在大大折了他的面子,韦廷玉惊怒交集,右手腰间一拨,雪亮的长剑脱鞘而出。
他翻腕一抖,长剑向“毒手赤练”刺去,一阵叮叮当当的兵刃交击之声,刹那间二人已交手十数招,韦廷玉向后连退数步,手臂一阵酸麻。他见“毒手赤练”一只手按在李文成后背,脚步不动,只单手挥剑便使自己颇是狼狈,尤其是剑招凶狠毒辣,一不小心便有丧命的危险,不由暗暗心惊。他这次力荐父亲,带着一干家将出行,名义上是擒拿妖人匪类,实则是应秦熳的请求要追查李文成下落,更想顺便在江湖上游历一番,结交豪杰。
他也是心高气傲,爱惜声誉,这时受挫,颇是心有不甘,又持剑斜削。他的剑法原本变幻多端,这时每刺出一剑,“毒手赤练”都比他快了半分递到,他不得不临时变招,如此每招受制,剑法的威力便也发挥不出,幸而他得名家传授,根基颇深,身形飘忽闪躲,一时之间也不至有性命之虞。
韦廷玉越打越是心惊,“毒手赤练”一步也不曾移动,已斗成这般光景,他若放开手来,自忖决计不是敌手。韦廷玉躲开刺来的一剑,向后飘退,直与“毒手赤练”拉开丈余,才停住身形。他身形刚停,便听见身后手下的武士喝道:“放箭!”几只利弩直射而出,朝“毒手赤练”飞去,又急又劲。
“毒手赤练”生怕伤到了李文成,挥剑连斩,勉力将弩箭劈落,却也是惊险至极,他这一番斩落,手臂也一阵发麻。弩弓不同于寻常弓箭,它多了一个弓臂的弩机,可将弓弦向后拉,挂在钩上,只要扣动扳机,弩箭便可射出,威力奇大。“毒手赤练”领教了它的厉害,心下也颇是忌惮。
射出几只弩箭,那一群马上武士立刻策马奔腾,将“毒手赤练”等人团团围住,弩弓纷纷对准了他。
“毒手赤练”左手猛地一用劲,李文成直感疼痛,忍不住哼了一声,只听他道:“你们若是再敢乱动,我就杀了他,你们一样也得不到秘籍。”
秦熳惊呼一声道:“不要。”
李文成的生死,韦廷玉原本也不大着紧,这时念着秦熳的情面,也要显示自己的气度,便道:“那个甚么秘籍不秘籍的,本公子倒不在乎,现在你已被我们重重围住,插翅也难飞,若将他杀了,你也难逃一死,何必顽抗,不如你将他放了,公堂之上本公子可以为你说一句话,免你不死,你一身武功,若是死了岂不可惜。”
“毒手赤练”抬头望了望天,天色已经开始昏暗,一抹斜阳罩在他脸上,显得阴晴不定。
@张总德帝神 2012-07-09 22:02:07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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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武士大声呵斥道:“你这妖人拖拖拉拉作些甚么,我家公子好意相劝,本是怜你有些本事,你再拖拉,小心老子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若不是我有这个制肘,你们想要围住我,哼哼,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毒手赤练”压住心中怒气,身子一挺,又轻喝一声道:“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就放了他,你可不要食言。”
“毒手赤练”正要将李文成放开,一阵“哈哈”的笑声传来,声如洪钟,众人皆惊,林中走来几人,当先一人身材健硕,面色棕红,瞧起来甚是剽悍,身后几人也都是一副剽悍的模样。众人只注视着韦廷玉与“毒手赤练”的相斗,却没能察觉这几人何时到来。
只听当先一人道:“辛大哥甚么时候变得这么英雄气短了?”
“毒手赤练”吃了一惊,辛姓是他的本家姓,已经很少有人知道,这人怎么会知,不禁又朝他望了几眼。
那人向“毒手赤练”拱了拱手,又向众人道:“通通都不许动了,谁动杀了谁。”
一个武士喝道:“你又是谁,在这里胡吹大气!”
“老子乃是‘飞马帮’帮主王金安。”那人道。说罢,将两指放入嘴中,一声哨响,四周丛林之中突然钻出密密麻麻的人来,大声呼喝,遥向庆应,也不知有多少人,似乎将半边山都围住了。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人,在老子家里斗得这么热闹,太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老子现今已在家门口布置了数千兵马,你们插翅也难飞出老子的包围,现在还有谁说老子胡吹大气。”王金安畅然大笑道。
听说“飞马帮”之名,众人均是大惊失色。这“飞马帮”原是一股流寇,一向杀人越货,剽掠如风。帮主王金安颇有些能耐,手下召集了不少硬手,一时间横行荆襄鄂一带。他们四处流窜肆虐,所到村镇,均抢劫一空,各地潘镇驻军忙着争夺地盘,保存实力,都自顾不暇,哪里管得住他们,不少匪类也闻声投入其中,名声倒是越来越响。韦廷玉等众人也都是心中惴惴,官匪向来对立,这一次陷入贼窝,要想全身而退,只怕少不了一番拼斗。
那武士似乎见多识广,也颇有胆量,见“飞马帮”人多势众,也不愿弱了官家声势,便喝道:“口气真大,这‘盘水山’什么时候成了你们‘飞马帮’的家了?”
王金安哈哈笑道:“我说是就是,怎地?”
他笑容一敛,转头对“毒手赤练”道:“辛大哥自是不认得王某,不过王某却是记得辛大哥。”
“毒手赤练”面无表情道:“哦,你是……?”
王金安道:“王某乃是昔日‘玄魅教’的一名普通门人,辛大哥那时贵为教中护法,自然不识王某。”
“毒手赤练”道:“哦,原来你也曾是本教中门人。”
王金安又道:“自教主归天,教众四散后,王某便上山落了草,讨口饭吃,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头,承蒙帮中兄弟抬爱,推举我做了这个当家的,如今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哈哈哈哈。”他笑声中掩饰不住得意之色。
“毒手赤练”黯然不语,王金安道:“王某早听说秘籍之事,今天王某把话摊开说了,就是为秘籍而来,辛大哥不至于为难王某吧。只要辛大哥愿意,点个头,随时可成为本帮的坐上宾,到时候辛大哥就是一下之下,不敢说万人之上,也是千人之上。”
这二人攀起了家常,众人只感不妙。
“毒手赤练”指着曾经呵斥他的一个武士道:“好说,这人对本尊无礼,你杀了他,本尊就带着他随你上山。”一边说一边拍着李文成的肩膀。
王金安道:“这又有何难。”手臂一指,口中发出一声低哨,霎那间,只听得倏倏的箭声,那个武士身上顿时被射成了刺猬。
随韦廷玉前来的众武士一阵哗然,大惊之下,执出盾牌,奋然还箭,树林中也传来几声嚎叫。一个武士越众而出大声道:“好个匪贼,我们没来围剿你也罢了,你竟敢擅杀官兵。不要以为今天你们人多我们就怕了,我就不信你能将我们全都杀光了,只要我们有一个人逃出去,通报州府,州尉大人必将派兵上山围剿,到时只怕你们也逍遥不了多久。”
几个匪贼被伤,生死不明,身边同伴也摇刀怒吼:“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王金安心中震怒,他见这批人装备精良,而且身手不弱,便喝道:“好大的胆,谁敢与我们‘飞马帮’几千兄弟作对,就是死路一条。”
他旁边一个尖脸的汉子待他说完话,便在王金安耳边耳语几句,王金安立刻止住怒气,他心中思量手下的话,瞧对方实力不弱,何况另外几个江湖人物也不是好相与之辈,心想如果全力围杀,逼急了他们,只怕也要损失惨重,他此时只想着得到秘籍,不想节外生枝,便摆了摆手,止住帮众呼喝,道:“咳咳,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我杀了你们一人,你们也伤了我帮好几个兄弟,大家就扯平了,各不相欠,今日我志不在你们,你们赶紧滚下山去吧,莫要等我反悔了。”
说罢,又对“毒手赤练”道:“辛大哥,请。”
“毒手赤练”挟着李文成向王安飞走去。秦熳担忧李文成安危,驱马拦住去路,大声急道:“站住,不许走。”
王金安向秦熳望了一眼,哈哈一笑,便又脸色凶悍道:“你这妞儿不知好歹,若再要阻挡,那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瞧你生得美貌,我们飞马帮也没有这等的货色,若不是今日不想生事,定将你押回去做个压寨夫人。”山中匪贼见帮主调笑,顿时一阵哄笑。
韦廷玉见情势又变得紧张,忙上前劝阻,轻声安慰,秦熳终于让开路,小声啜泣起来。
王金安鸣金收兵,领着“毒手赤练”与李文成,向深山走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偶有月光投进林中,显得夜色迷蒙。树林中有人点然了火把,王安飞领着几个亲信帮众走在前面,旁边跟着“毒手赤练”与李文成,身后则是长长的队伍,他显然兴致勃勃,时不时与身边“毒手赤练”说话,“毒手赤练”冷冷淡淡,只偶尔搭过几句,王安飞倒也不太介意,他心里想着不仅得到了“血影七杀功”的秘籍,昔日地位尊崇的教内护法也被收为己用,不禁大为自得。
在山间行了几里路,道路越发崎岖起来,参天的树木遮住上空,深得看不见一丁点月色。李文成正走着,突觉“毒手赤练”挟着自己的左臂一松,只听得接连几声惨叫,几只火把跌落地上,行进的队伍前头顿时乱作一团,接着便觉左臂又是一紧,身子便腾空起来。
原来“毒手赤练”趁着“飞马帮”众人疏忽大意之时,瞬间刺倒几个持着火把的喽罗,又回到李文成身边将他挟住,飞身跃到一匹马上,夺马而逃。
李文成耳中听得王金安的暴怒呼喝,一阵箭雨忽天忽地射来,“毒手赤练”剑光一展,挡去了射向二人身上的羽箭,终于还是有几只羽箭射到马身上,“毒手赤练”猛催马臀,一阵狂奔,将呼喝叫骂声甩在身后。
马匹托着二人,在山路上狂奔一阵,奔出几里路,终于耐不住伤势,渐渐慢了下来。“毒手赤练”一剑刺在马臀上,携着李文成飞身而起,落到丛林密布的陡峭山坡间,负伤的马匹一声嘶鸣,仍旧狂奔而去。
“毒手赤练”携着李文成沿着山坡往下攀行,过了良久,便听见林中呼喝四起,火把将山间道路照得发亮,“飞马帮”帮众正分队在林里四处搜索。“毒手赤练”按着李文成后心,静静地躲在草木下,不再动弹。
那“飞马帮”众人只是在山路两边不远的坡上寻了一阵,便渐渐远去。一来他们忌惮“毒手赤练”的狠辣剑术,二来这山林之大,树木之多,山势险要,莫要说夜间,便是白天,只要躲在陡峭的山坡里,要寻到也是万般困难。
待“飞马帮”众人远去,“毒手赤练”便拎着李文成在陡峭的山坡里继续往下攀行,好在山坡虽陡,但树木繁多,倒有许多便于落脚的地方。深夜里也不知行了多久,“毒手赤练”终于累了,坐倒在地上。
四周一片漆黑,莽莽的丛林里,二人也不知身处何处。“毒手赤练”携着李文成连日奔逃,早就累了,此时终于耐不住倦意,折了些树叶,铺在地上与身上,便就睡了。
李文成双臂受伤,他心中早存逃意,只是这陡峭丛林之中,无法攀爬,知道便是想逃也逃不了,索性也放开心睡去。
待二人醒来,天已放亮,“毒手赤练”携着李文成继续在峭壁间攀行。行了一段坡路,丛林中树枝渐矮,向下便可俯视山间。一条山路出现在二人眼前,隔个约莫数丈。
“毒手赤练”便要攀过坡路到那山路,蓦然间传来一阵马蹄声,他赶紧压住李文成伏在树叶间。马蹄声并不迅疾,过了好久才见山路间上来四骑。
李文成瞥眼望去,那四骑都也见过,其中一人却是梅希扬,另外三人也是一般的武士装扮,看样子都是“五梅山庄”之人。
那四骑行到山路一处,便停了下来,这时,只听梅希扬道:“寻了半日,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这山林如此之大,要搜寻两个人真如大海捞针,说不定遇上‘飞马帮’那帮匪贼,怕也少不了一番麻烦。”
旁边一人接口道:“公子说的是,据昨日我们抓的那个‘飞马帮’的喽罗说,这‘盘水山’与‘九焰山’相接,山路绵延数百里,莫要说寻半日,便是寻个十天半个月,也未必能走完一半的山路。”
“张侍卫,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还要上山搜寻么?”梅希扬询道。
“公子怎么说,我们便怎么做。”一人道。
另一人也道:“公子乃是少庄主的堂哥,你怎么说,我们照吩咐做便是了。”
只听梅希扬“哼”了一声,道:“她哪里当我是堂哥了,我说甚么话,她从来不当一回事,我在山庄的地位比她身边的一个亲近侍卫都不如。”
@白色伤疤 2012-07-11 13:16:46
不错,不知石兄还有存货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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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点,大概3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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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怎么这么说,我瞧少庄主平日对公子还是很倚重的。”一人接口道。
梅希扬道:“那只是做做面子罢了,毕竟我还是她堂哥,我爹与她爹是亲生兄弟,她也不敢太过分。”
另外三人一时无语,梅希扬又道:“我们‘五梅山庄’一向秉承侠义,处事公道,这是江湖中都知道的,只是自伯父将庄中事务交给堂妹以后,她管得也太过了,很多不该管的事也来管,我若反对,她反而对我斥责一番,我好歹也是她的堂哥,一点不给我留面子。我们‘五梅山庄’一直以来威名在外,江湖上又有谁不知道,谁不敬佩。我以为依照旧制行事,那定是不会错的,从前是甚么做法,如今就该是甚么做法,堂妹他总想革新旧制,说甚么不合时宜,真是胆大妄为,若是旧制有错,那我们‘五梅山庄’如今的威名是怎么得来的?江湖上不平之事太多,如果事事都管,哪里管得来,有时候管得太多了,于我们山庄的名声也未必有多大益处,只是徒增麻烦。就拿这次邪教妖人的事来说,在江陵时我们已经做得足够多了,还伤了不少庄中兄弟,可是这次跑得这么老远来捉拿妖人,早已远远超出了我们往日的行事范畴,这么劳师费力,去捉一个妖人,根本不值,搞不好还要损兵折将,于我们山庄声誉丝毫无益,不知她是怎么想的,你们说是也不是?”
“是,是!”身边三人纷纷应合。
“山庄创建至今已几百年,庄中侍卫从未超过五十人,可是又有谁敢小瞧了咱们。如今侍卫已增到了将近二百人,足足多了三倍,这日常用度却也紧了,过去许多能用的东西如今也用不起了,不知你们有甚么看法。”
“我们这些庄中老臣私下也都颇有些怨言,只是不好说出口罢了。”一人道。
“唉,我早就不同意,只是大师兄和二师兄都偏向她,我也没办法。”梅希扬道。
“那,还要去寻那妖人么?”一人问道
“我们这就回去。”梅希扬道。
“魏师兄那边怎么交代?”
“就说已经搜过,找不到踪迹。”梅希扬道。
“嗯,好,就这么说,大家走吧。”几人又从山路返回。
待梅希扬等人走远,“毒手赤练”从林间起身,他似乎改变了主意,不再往山路间行走,而是携着李文成继续在长满树木的峭壁间攀行。这样行了几日,放眼望去,四周山林莽莽,已嗅不到半点人迹,更不知身处何处了。好在是夏日,山林中果实不少,饿了便摘些来吃,偶尔也打些山鸡野兔,尝尝肉味,不过这样的机会不多,“毒手赤练”极为小心,每次生火烤熟了野味,事后必将痕迹小心掩去。
深山大泽中辨不清方向,二人行了一个多月,竟仍未走出山林。“毒手赤练”并不着急,他每日使出各种手段,逼迫李文成交出秘籍,有时李文成实在捱不过,便背一小句秘籍经文,他也知道,若是完全不说,只怕那“毒手赤练”绝望之际,会真下杀手。
这一日到了一处深谷,头顶参天蔽日,谷中甚是清冷,不远处有一池六丈见方的潭水。这山中气候无常,雨说来便来,二人行了一个多月,衣衫早已泥泞,不成样子,见到潭水,都有些兴奋。
李文成向“毒手赤练”望了一眼,道:“我先去洗个澡。”说罢,便向潭水走去。他原本双臂受伤,这一个多月里,手臂复原得却是惊人地快,虽还带着夹板,实则已能活动自如,若是动作太大,会有些酸涩,却是已无大碍。他小心翼翼,装作恢复极慢,不想让“毒手赤练”知晓。
李文成故作艰难地将身上的衣物除下,踏入潭水,“毒手赤练”并不跟来,他似乎不喜欢与李文成一同入水,只在后面瞧着。潭水清凉,李文成直感痛快,一下子扑进水中,将身上的泥泞洗了个干净。待觉得已经尽兴,便从潭水中爬了出来。
自被“毒手赤练”抓住逃亡这段时间以来,李文成从未有像今天这般畅快过。除掉全身的泥泞污垢,似乎轻松了许多,李文成留恋地朝潭水望了一眼,顽童般地将地上的一块石头踢飞,落入水中,荡起一阵涟漪,待潭面平静,李文成突地心中一惊,涟漪荡起处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来。
他飞快地朝潭水上空望了一眼,上面的树枝蔓延,一个人藏在枝叶间,露出小半截身形来。李文成心中大惊,却装作不知,蹲在地上,缓慢将地上的衣物拾起,朝“毒手赤练”走去。
“毒手赤练”见李文成洗完,这才起身朝潭水走去。李文成一边穿衣,一边密切地注视着潭水上边的树枝。这时“毒手赤练”已将全身衣物与长剑除去放在地上,走入潭水中。
李文成心中惊诧,这深山老林中竟然还有别人,他不知躲在树上之人是原本就为他们而来还是不想被人惊扰躲到树上的,只是他却希望这人是为图他们而来,这样说不定能趁着混乱逃走。
正想着,突地树枝一颤,一个身影如铁锥一般坠向“毒手赤练”,只见水花四溅,“毒手赤练”光秃秃的身子从潭水中射出,在地上滚落,顺势拾起长剑与衣物。未容“毒手赤练”站起,那身影“倏”地已扑向他。
“毒手赤练”又是一滚,堪堪避过。李文成已看清那人高大的身躯与面容,心中更是震骇,那人原来却是那个让他双臂受伤的可怖怪人。
那怪人一出现,李文成便觉深深地恐惧与惊服。这深山老林中,寻找四处躲藏,有意避开生人的活人更比在茫茫大海里捞针还要困难,这怪人竟然能将他们寻到,实在太可怖!不知这怪人身上有甚么天赋异禀,或是练了甚么异术,这般奇异可怕,着实让令李文成震骇。
@白色伤疤 2012-07-12 10:36:43
这段好看,吊人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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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就是最好的鼓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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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就是最好的鼓励了
李文成心中此刻却希望“毒手赤练”能将那怪人赶走,或许这样逃脱的机会反而更大,想起那怪人的可怖之处,他心头泛起一丝阴霾,直觉摆脱怪人要更加困难许多。
此时“毒手赤练”已缓过神来,赤身裸体持剑向那怪人削去。那怪人挥动一双肉臂拔开刺来的长剑,剑身碰在双臂上,发出“噗噗”地声响,那怪人的双臂如刚箍一般,丝毫无损,他展开双爪凌厉地朝“毒手赤练”抓去。
“毒手赤练”左臂在怪人的偷袭中受了伤,留下红红的一块血迹,但他身形却是极快,此时缓过神来,手中剑剑闪如电,向那怪人击去。李文成知怪人的身躯刀枪难伤,但此刻面对“毒手赤练”的剑招,却也不敢肆无忌惮,拿身躯轻捋剑锋,只用双臂格挡或是闪躲。
二人霎那间交手数招,均是惊险激烈。李文成本想乘着混乱逃离,不过方才那怪人给他震撼实在太大,他担忧逃不脱怪人的追捕,一时间也在原地犹豫不决。
“噼噼啪啪”地一阵骤响,二人又交手数十招,那怪人的横练功夫着实可怕,双臂格挡剑身,顺势攻击,招招都是杀手,颇有些不想让“毒手赤练”缓过气来的感觉。“毒手赤练”左臂受伤,渐渐守得多,攻得少,但他身法快极,剑招锐利,那怪人颇有些忌惮,“毒手赤练”一时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李文成见二人斗得激烈,反而顾不上自己,心中定下决心。他慢慢移动脚步,移近一棵数人粗的大树旁边,双眼仍是盯着二人的打斗。他还是有些担忧,若此刻逃走,让那二人发现,罢手追他而来,只怕更不容易逃脱。
这时,只听得“毒手赤练”高声道:“屠千人,我可不是怕你,此刻我也不想与你硬拼,若是再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让那小子跑了,你甚么也得不到。”
怪人屠千人果然朝李文成这边望来,见李文成身影还在,更不理会“毒手赤练”的话,他似乎对“毒手赤练”恨极,攻势愈加猛烈。
李文成又观察了一阵,见二人的拼斗激烈,似乎已到了生死之争的地步,哪里还有余暇顾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李文成轻轻一闪,将身子缩入树后,猛地转身轻步疾走。待钻入一片厚厚的矮木中,才发足狂奔。此刻李文成逢乱林便钻,越是隐蔽之处越入,他拼命奔跑,两眼只有树木倒飞的影子。
不知跑了多久,渐渐有些累了,李文成也不敢回头观望,稍稍歇息,便继续奔跑。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仍是奔跑不已。待到天上星光点点,他才在一处山坳边停下。
隔着山坳数丈高的地方,有许多的洞穴,李文成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攀上一个洞穴,便钻了进去,再将洞边的草木扯下,遮住洞口。洞里颇是干燥,可以容得了两三个人的样子,倒是一个休息的好去处。李文成坐在地上,发现地上有不少硬邦邦的东西,此时洞里漆黑一片,他也看不清楚,便随手将那些东西统统捡到一边,才合衣睡下。
第一卷 江陵旧事 总算搞完了,接着搞 第二卷 且听落梅
十五.
李文成在山中一个多月,餐风露宿,倒也习惯,此时累极,不多时便已睡去。待他醒来,几丝阳光已从洞口的草木缝隙中射进来。李文成起身,将草木轻轻拨去,刺目的阳光投了进来,李文成立刻便觉精神一振。他回头向洞中望去,只见洞里散落着一堆森森白骨,他顿时吓了一跳,立时钻出洞外。
想到昨日那些硬邦邦的东西,必是这白骨无疑,李文成心头不由一阵抽搐。站在山洞外,朝四边望去,旁边也有不少同样的洞穴。他望望远处,又望望天,只觉茫茫大山之中,只有自己孤身一人,想到这些日子的逃亡,顿时有种做梦般的感觉。或许,这每个洞穴里都是一堆白骨吧,或许曾经也是一个如自己这般鲜活的生命吧,想到昨日与白骨同居一室,突觉生命渺渺,不禁一阵苦笑。
李文成想了想,又回到洞穴里,将散落的白骨捡起堆好,出了洞口,朝洞里拜了三拜,才转身离开。他丝毫不敢大意,仍是沿着丛林秘境奔行。想起那怪人屠千人,总觉有种阴影附在心头,对他那种可怕的追踪之术有种深深的畏惧感。
在山林中穿行了半日,上了一个山坡,突觉眼前豁然开朗,山下是一片开阔的野地,显然已经到了山林边缘。
李文成犹豫了片刻,终于没有下山,却沿着山脚边缘疾走。他担心再次遇到“毒手赤练”与屠千人当中任何一人,在开阔的野地,以那二人的身手,只怕逃之不及。
疾行一阵,李文成突然停了下来,他似乎嗅到某种东西,一丝似有若无的危险气机,连日来的逃亡让他变得异常地敏锐,虽然前面甚么也看不见,但这不祥的预感却分外强烈。李文成想也不想,转身朝山林里奔去。
后背一阵“忽忽”地风声刮来,李文成疾跑中扭头一瞥,只见屠千人高大的身躯如怪鸟一般向自己扑来。终于还是没能逃脱他的追踪,李文成一头扎进一堆灌木丛中,在里面乱窜一阵,藏到一处草木间,草木恰好能将身形掩住。
屠千人一阵嘎嘎地怪笑,灌木里传来“咔嚓咔嚓”的树木折断之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李文成屏住呼吸,心中万分紧张,第一次从屠千人手中逃脱时,他似乎还并未有如此畏惧。
过了良久,李文成眼前的草木分开,探进一只手来,李文成泛起一阵绝望之感,知道此刻已避无可避,心下一横,右腿突然闪电寸踢,朝屠千人下体撩去,这正是他曾经练得最为纯熟狠辣的招式“虎尾脚”,他这一招危急中奋力使出,似乎较从前威力更大了数倍。
李文成只感脚尖一痛,便听见一声尖厉叫唤。他顾不得脚痛,一下子便冲了出去,一阵狂奔,耳边留下一阵连连惊叫。
在林中奔行数里,直到耳边没了任何声息,李文成才累得趴在地上,猛吸几口气。他刚停下片刻,便听见山林中传来一阵尖厉的啸声,啸声充满恚怒与残酷之意。
李文成不敢停留,爬起来又是一阵狂奔。那啸声忽远忽近,似乎在一边搜寻一边追赶。李文成心中慌乱,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闷头朝前急窜。
李文成在山中一个多月,餐风露宿,倒也习惯,此时累极,不多时便已睡去。待他醒来,几丝阳光已从洞口的草木缝隙中射进来。李文成起身,将草木轻轻拨去,刺目的阳光投了进来,李文成立刻便觉精神一振。他回头向洞中望去,只见洞里散落着一堆森森白骨,他顿时吓了一跳,立时钻出洞外。
想到昨日那些硬邦邦的东西,必是这白骨无疑,李文成心头不由一阵抽搐。站在山洞外,朝四边望去,旁边也有不少同样的洞穴。他望望远处,又望望天,只觉茫茫大山之中,只有自己孤身一人,想到这些日子的逃亡,顿时有种做梦般的感觉。或许,这每个洞穴里都是一堆白骨吧,或许曾经也是一个如自己这般鲜活的生命吧,想到昨日与白骨同居一室,突觉生命渺渺,不禁一阵苦笑。
李文成想了想,又回到洞穴里,将散落的白骨捡起堆好,出了洞口,朝洞里拜了三拜,才转身离开。他丝毫不敢大意,仍是沿着丛林秘境奔行。想起那怪人屠千人,总觉有种阴影附在心头,对他那种可怕的追踪之术有种深深的畏惧感。
在山林中穿行了半日,上了一个山坡,突觉眼前豁然开朗,山下是一片开阔的野地,显然已经到了山林边缘。
李文成犹豫了片刻,终于没有下山,却沿着山脚边缘疾走。他担心再次遇到“毒手赤练”与屠千人当中任何一人,在开阔的野地,以那二人的身手,只怕逃之不及。
疾行一阵,李文成突然停了下来,他似乎嗅到某种东西,一丝似有若无的危险气机,连日来的逃亡让他变得异常地敏锐,虽然前面甚么也看不见,但这不祥的预感却分外强烈。李文成想也不想,转身朝山林里奔去。
后背一阵“忽忽”地风声刮来,李文成疾跑中扭头一瞥,只见屠千人高大的身躯如怪鸟一般向自己扑来。终于还是没能逃脱他的追踪,李文成一头扎进一堆灌木丛中,在里面乱窜一阵,藏到一处草木间,草木恰好能将身形掩住。
屠千人一阵嘎嘎地怪笑,灌木里传来“咔嚓咔嚓”的树木折断之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李文成屏住呼吸,心中万分紧张,第一次从屠千人手中逃脱时,他似乎还并未有如此畏惧。
过了良久,李文成眼前的草木分开,探进一只手来,李文成泛起一阵绝望之感,知道此刻已避无可避,心下一横,右腿突然闪电寸踢,朝屠千人下体撩去,这正是他曾经练得最为纯熟狠辣的招式“虎尾脚”,他这一招危急中奋力使出,似乎较从前威力更大了数倍。
李文成只感脚尖一痛,便听见一声尖厉叫唤。他顾不得脚痛,一下子便冲了出去,一阵狂奔,耳边留下一阵连连惊叫。
在林中奔行数里,直到耳边没了任何声息,李文成才累得趴在地上,猛吸几口气。他刚停下片刻,便听见山林中传来一阵尖厉的啸声,啸声充满恚怒与残酷之意。
李文成不敢停留,爬起来又是一阵狂奔。那啸声忽远忽近,似乎在一边搜寻一边追赶。李文成心中慌乱,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闷头朝前急窜。
@白色伤疤 2012-07-13 10:05:58
两个恐怖分子的争斗应该是目前本书中的巅峰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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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白色兄早啊,
如果能让人感觉这二人是恐怖分子,那说明我的气氛渲染就算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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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剑叹初妆 2012-07-13 23:55:22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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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id我喜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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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的海海中的山 2012-07-16 07:58:42
快更新啊
本帖发自天涯社区手机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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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搁了两天,马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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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声终于在后面响起,越来越近,李文成知道屠千人已瞧见了自己身形,心中叹了一口气,停下身来,他不想再浪费力气。转过身,见屠千人朝自己追来,隔着两丈之距,才停下脚步。
屠千人原本相貌便丑,此刻瞧着李文成,裂开嘴现出尖细的牙齿,脸上凶恶残酷之色尽露,更显可怖。他一步一步向李文成走来,似乎恨不得将李文成食之而后快。
李文成压住心头的恐惧,轻轻移动双脚,随时准备躲避屠千人凶残的攻击。屠千人左右望了望,又向李文成瞧了瞧,嘴中发出一阵厉啸,向李文成扑来。李文成侧身摆过,屠千人身形不停,手掌如利刀般向李文成左肩劈来,这一掌若是劈实,只怕左肩即使不被劈得稀巴乱,也要筋骨尽断。李文成向后疾退,堪堪躲过这一猛击,屠千人凌厉的掌风刮得李文成几乎睁不开眼。
凌厉的劲风再次来袭,李文成不用睁眼,也知道屠千人已随身附形,朝自己劈来,他临急一缩,矮身躲避,顺势朝前就地一滚,滚出数步外,屠千人一招落空,身形也向前冲出数步,这一下便拉开了距离,李文成虽避得狼狈,却也避得惊险巧妙。
这一番惊险大胆的躲避,虽说被逼无奈,只是若论身形的快捷与灵巧,却又比从前有了不少进境。
屠千人转过身来,一阵哇哇乱叫,身形一起,又朝李文成劈来。上次与李文成交手,屠千人似乎还有些玩弄猎物的味儿,此刻则完全是全力以赴。李文成武功与屠千人相差甚远,双臂又刚刚愈合,虽已能活动,但要说到动手过招,却是万万不能,眼见屠千人攻来,只能游走不定,偶尔踢出两脚,不仅毫无效用,几次还差点被屠千人双手捉住。
屠千人一连向李文成劈出几爪,李文成已无力闪躲,眼见便要失手被擒,树林中突然闪出一剑,朝屠千人后背刺去。屠千人似乎早有防备,伸向李文成的右爪反身回击,将来剑磕开。
李文成乘势躲开,退到一边去,来人正是“毒手赤练”。“毒手赤练”长剑一抖,高声道:“老怪物,你为甚么要来踏这趟浑水,你的‘铜鬼’名列‘奇功绝艺榜’之一,也是了不得的功夫,为何还要来贪图我教的秘籍绝艺?”
屠千人眼露凶光,喉咙咕噜咕噜地叫了几声,李文成听不得全句,但也听出了“秘籍”……“我要”等含混不清的话语。
“毒手赤练”道:“既然你不罢休,那我就……。”他话音未落,长剑已闪电般刺向屠千人,二人又斗到一处。
屠千人似乎对“毒手赤练”的恨意更甚捉住李文成,他下手凌厉,招招夺命,“毒手赤练”半刻也不敢懈怠,只得打起十足精神对付。
李文成见二人缠斗一起,拔腿便跑,“毒手赤练”想追,却被屠千人牵制,心中虽急恼万分,却也不敢不凝神应招。李文成运尽全力,发足狂奔,不一会儿便将二人的呼喝打斗声抛在脑后。
也不知跑了多久,见前面有个乱林,便钻了进去。待出了乱林,眼前是一片开阔的斜坡,斜坡尽处,两支石柱狭立,中间有一个入口。李文成犹疑了下,便朝坡上跑去。跑了一柱香的功夫,到了坡口,才发现两支石柱极其巨大,左右两边柱子三丈高的地方各刻着四个大字,合起来便是“玄门禁地,生人勿入”八个字。
屠千人原本相貌便丑,此刻瞧着李文成,裂开嘴现出尖细的牙齿,脸上凶恶残酷之色尽露,更显可怖。他一步一步向李文成走来,似乎恨不得将李文成食之而后快。
李文成压住心头的恐惧,轻轻移动双脚,随时准备躲避屠千人凶残的攻击。屠千人左右望了望,又向李文成瞧了瞧,嘴中发出一阵厉啸,向李文成扑来。李文成侧身摆过,屠千人身形不停,手掌如利刀般向李文成左肩劈来,这一掌若是劈实,只怕左肩即使不被劈得稀巴乱,也要筋骨尽断。李文成向后疾退,堪堪躲过这一猛击,屠千人凌厉的掌风刮得李文成几乎睁不开眼。
凌厉的劲风再次来袭,李文成不用睁眼,也知道屠千人已随身附形,朝自己劈来,他临急一缩,矮身躲避,顺势朝前就地一滚,滚出数步外,屠千人一招落空,身形也向前冲出数步,这一下便拉开了距离,李文成虽避得狼狈,却也避得惊险巧妙。
这一番惊险大胆的躲避,虽说被逼无奈,只是若论身形的快捷与灵巧,却又比从前有了不少进境。
屠千人转过身来,一阵哇哇乱叫,身形一起,又朝李文成劈来。上次与李文成交手,屠千人似乎还有些玩弄猎物的味儿,此刻则完全是全力以赴。李文成武功与屠千人相差甚远,双臂又刚刚愈合,虽已能活动,但要说到动手过招,却是万万不能,眼见屠千人攻来,只能游走不定,偶尔踢出两脚,不仅毫无效用,几次还差点被屠千人双手捉住。
屠千人一连向李文成劈出几爪,李文成已无力闪躲,眼见便要失手被擒,树林中突然闪出一剑,朝屠千人后背刺去。屠千人似乎早有防备,伸向李文成的右爪反身回击,将来剑磕开。
李文成乘势躲开,退到一边去,来人正是“毒手赤练”。“毒手赤练”长剑一抖,高声道:“老怪物,你为甚么要来踏这趟浑水,你的‘铜鬼’名列‘奇功绝艺榜’之一,也是了不得的功夫,为何还要来贪图我教的秘籍绝艺?”
屠千人眼露凶光,喉咙咕噜咕噜地叫了几声,李文成听不得全句,但也听出了“秘籍”……“我要”等含混不清的话语。
“毒手赤练”道:“既然你不罢休,那我就……。”他话音未落,长剑已闪电般刺向屠千人,二人又斗到一处。
屠千人似乎对“毒手赤练”的恨意更甚捉住李文成,他下手凌厉,招招夺命,“毒手赤练”半刻也不敢懈怠,只得打起十足精神对付。
李文成见二人缠斗一起,拔腿便跑,“毒手赤练”想追,却被屠千人牵制,心中虽急恼万分,却也不敢不凝神应招。李文成运尽全力,发足狂奔,不一会儿便将二人的呼喝打斗声抛在脑后。
也不知跑了多久,见前面有个乱林,便钻了进去。待出了乱林,眼前是一片开阔的斜坡,斜坡尽处,两支石柱狭立,中间有一个入口。李文成犹疑了下,便朝坡上跑去。跑了一柱香的功夫,到了坡口,才发现两支石柱极其巨大,左右两边柱子三丈高的地方各刻着四个大字,合起来便是“玄门禁地,生人勿入”八个字。
李文成顺着坡口向内望去,一条狭长的小道连着坡口这一边,直通另一边,似乎有数里之远,一眼望不到头。小道两边的树木青翠茂密,郁郁苍苍,排列颇是整齐。
这时,两个黑点一前一后从坡下的乱林中窜出,合在一起,瞬时便又分开。李文成赶紧闪入石柱后面,向两个黑点望去,黑点分分合合,起起落落,朝坡口移来。他又斜着向石柱上刻着的大字望了望,犹豫了片刻,踏步朝小道另一头奔去。
当李文成穿过小道,一片杏林横在面前,他朝后望了一眼,毫不犹豫地窜入杏林中。他刚跑出数步,突地觉得眼前飘起一阵白雾,头顶的天空变得暗淡,杏林也变得迷蒙起来。李文成心中暗喜,他只希望林中的烟雾越是迷蒙越好,那么身后二人的追踪便越发困难。
他在林中又奔行了一阵,心里也渐渐觉得奇怪起来,明明看到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滩明晃晃的湖沼,可是他朝那湖沼方向奔跑,那湖沼却总是在他不远的前方,怎么也不可及。李文成心中迷惑,转头后望,身后一团白色迷雾缭绕,辨不清方向,他轻轻转身,退了几步,当他再向前望时,那湖沼也消失不见了。
李文成吃了一惊,他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却是一座山峦横在眼前一片杏树后,哪里有甚么湖沼。山峦顶端烟雾袅绕,似乎如此真切,却又如此飘渺,犹如幻象一般。这是甚么鬼地方,这真是邪门!李文成暗想。
他立在林中,仔细倾听,林中一片静谧,静谧得听不见一丝声音,极是诡异,但想到似乎“毒手赤练”与屠千人并没有追来,心下稍安。
李文成担忧二人来追,也不敢停留太久,便在杏林中趋走,很快他便发觉,无论他走得多远,似乎总在相同的地方转来转去。
他心下了然,必是这杏林作怪,不禁暗想道:“我若是爬上树顶,一棵树一颗树地纵跃过去,应该不致迷路。”
李文成靠近一棵杏树,爬了上去,当他到达树顶,突觉头顶天空豁然明朗,脚下杏树林列,哪有甚么迷雾。他小心攀爬,到了树枝边缘,便要跃起跳到另一棵树上,突然眼里晃过一个身影,李文成心中一惊,赶紧朝那身影望去,只见那身影离他约莫数十丈远的样子,在空中跃起,又落入林中,消失不见。
那身形赫然便是“毒手赤练”,李文成急忙回身,藏在树间。过了一会,林间又窜起一个身影,在空中高高跃起,也不是落在树上,而是掉入林间。两个身影在空中此起彼伏,又过了片刻,再也没见二人窜起,林中全没了动静。
李文成心中直感奇怪,这二人莫非变傻了不成,怎地不断跃起又落入林间,却不跳入树上,白白耗费力气。
这里定然有些古怪,李文成留了心眼,他想起方才在林中的幻象,便小心翼翼地踏近一丫树枝,双脚盘在树枝上,匍匐向前爬行,待到树枝末端,树枝开始上下起伏,他双手放空,用劲一沉,身形便向近处杏树的一根枝丫垂去,待那枝丫已在近前,他便探手抓去,眼见触手可及,突地直感天旋地转,枝丫消失不见,李文成只觉自己探入一片云雾之间,他大吃一惊,双脚自觉缠得更紧,丝毫不敢放松。
树枝弹回原处去,眼前云雾又消失不见,李文成赶紧裹着身子往回缩,待他再向那近处的杏树望去,只见那杏树立在那里,一切都没有变化。
这是甚么古怪的地方,莫非这眼前的杏树都是幻象,难怪那二人跳来跳去,始终落不到树上,李文成心中直发毛,他想起入口石柱刻着“玄门禁地,生人勿进”的戒言,难道这里真是那个甚么“玄门禁地”。
“玄门”之说李文成倒也听过,据传魏晋时期,世人崇尚玄学,热衷修仙,许多聪明绝顶之士往往避世山林,辟谷修仙,一些得道之士为防止俗人扰其修行,便在清修之地设置法障,阻其进入。直至唐代民间也常有听说“陆地飞升”的传闻,但谁也未亲眼见过。
难道我踏入仙人禁地,被仙人施法禁锢在此地了!李文成心中惶惶。他爬下杏树,不敢在林中乱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头顶暗淡一片,林中烟雾袅袅.李文成自逃脱以来,没有吃过一点东西,此刻饥肠咕噜,又累又饿,只觉头昏脑花,再也忍不住,从地上拔出一把带土的青草,放入嘴里。青草原本苦涩难咽,此刻也被李文成硬生生吞进肚里。吃了一把青草,他迷迷糊糊便要睡去。
一声惊叫之声将李文成惊醒,他睁开眼睛,只觉暗淡的天空变了颜色,霎那间,似乎有万点星辰从天空坠落,光芒四射,映亮了整个杏林。
又一声惊叫声响起,便听见一个飘渺的声音道:“念你们一身修为不易,今日对你们略施惩戒,以后这方圆百里之内,我不想再见到你们,快些走吧!”
李文成赶紧爬起,心道:“莫非这声音便是仙人的声音!”一时间惶惶激动,振声道:“哪一位仙人在此,小子鲁莽,遭恶人追杀,一时不慎,误入仙境,扰仙人清修,还望仙人见谅。”
林间一片沉静,那仙人并无应声,李文成心中又是一阵惶惶,道:“小子误闯仙境,此刻出不得去,还望仙人指点迷津。”
仍是一片沉静,李文成心中虽急,但忧心惹烦了仙人,却也不敢再出声相询了。过了一会,林中烟雾劈破,走进一只全身雪白的山羊,山羊额前长长的绒毛似乎将眼睛全都遮住。
那山羊走到李文成身边,便停下脚步,调转身子向回走去。李文成见过方才那幻象,再见这奇特的场景,虽内心惶然,却也不再感到惊讶。他不敢怠慢,赶紧跟在山羊后面。
说也奇怪,随那山羊走了几步,突地烟雾消散,头顶也放亮起来,再四处寻望,身边的杏树林林立立,与寻常的树林没甚么两样。在林中兜折四转,走了数刻,眼前突然一亮,遍野都是绿草鲜花,一片姹紫嫣红,烂漫已极。
回头再望,已然出了杏林。这是一片谷地,几间房屋缀在其间,四周山峰环绕。李文成生怕这也是幻象,亦步亦趋地随在山羊后面,不敢跟丢。那山羊走到一处草地,不再走动,自顾自吃起草来。
李文成立在山羊身后,呆了良久,见那山羊不再理会自己,顿感一阵无助。过了片刻,见那山羊仍无动静,心中想到:“这山羊能将自己引出杏林,定是通灵的神物,说不定能听懂人言。”便忍不住出声道:“山羊老兄,你能将小子带去见仙人吗?”
那山羊对李文成的话置若罔闻,仍是自顾自吃草,李文成无法,便小心翼翼地四处走动,还好这谷地不是幻象,眼到哪里,便能走到哪里。
李文成转了一会,便向谷内的几间屋子走去。走到近处,见屋门紧闭,也不敢冒然推门,便恭恭敬敬地揖首道:“哪位仙人仙居于此!小子李文成鲁莽,匆忙中闯入仙居,多有冒犯。刚才幸得仙人大量,指点小子迷津,这才脱困,小子在这里多谢仙人大恩。”
轻风缓缓抚过李文成脸面,四周仍是一片静然,李文成轻吸了一口气,转身便要离去。突见身后远处走来一人,那人缓缓而行,衣袍飘飞,竟似行云驾雾、足不沾地般无声无息。来到近前,李文成才瞧清那人面容,只见他须发皆白,形相清癯,眉目轩朗,徐行间姿态卓然,犹如踏风而立,那老者向李文成扫来一眼,便如光华流转,湛然若神。
回头再望,已然出了杏林。这是一片谷地,几间房屋缀在其间,四周山峰环绕。李文成生怕这也是幻象,亦步亦趋地随在山羊后面,不敢跟丢。那山羊走到一处草地,不再走动,自顾自吃起草来。
李文成立在山羊身后,呆了良久,见那山羊不再理会自己,顿感一阵无助。过了片刻,见那山羊仍无动静,心中想到:“这山羊能将自己引出杏林,定是通灵的神物,说不定能听懂人言。”便忍不住出声道:“山羊老兄,你能将小子带去见仙人吗?”
那山羊对李文成的话置若罔闻,仍是自顾自吃草,李文成无法,便小心翼翼地四处走动,还好这谷地不是幻象,眼到哪里,便能走到哪里。
李文成转了一会,便向谷内的几间屋子走去。走到近处,见屋门紧闭,也不敢冒然推门,便恭恭敬敬地揖首道:“哪位仙人仙居于此!小子李文成鲁莽,匆忙中闯入仙居,多有冒犯。刚才幸得仙人大量,指点小子迷津,这才脱困,小子在这里多谢仙人大恩。”
轻风缓缓抚过李文成脸面,四周仍是一片静然,李文成轻吸了一口气,转身便要离去。突见身后远处走来一人,那人缓缓而行,衣袍飘飞,竟似行云驾雾、足不沾地般无声无息。来到近前,李文成才瞧清那人面容,只见他须发皆白,形相清癯,眉目轩朗,徐行间姿态卓然,犹如踏风而立,那老者向李文成扫来一眼,便如光华流转,湛然若神。
@倚剑叹初妆 2012-07-17 19:0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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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伤疤 2012-07-17 18:24:29
这近似于仙术而不是武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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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仙术啊,后面会写到的
这近似于仙术而不是武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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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仙术啊,后面会写到的
@古树枯井 2012-07-17 18:30:05
好文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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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啦,一句好文就足矣,我会努力的
好文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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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啦,一句好文就足矣,我会努力的
李文成胸前一阵热流上涌,止不住地从眼眶流了出来,这便是天上神仙!李文成激动不已,双腿颤栗,拜倒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老者从李文成身边掠过,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径直向茅屋而去。
过了好久,李文成才止住内心的激荡,从地上起来。他恢复了心情,见老者进了屋,也无动静,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良久之后,他向谷地边缘走去,想寻一个出口离开。突听一个声音像似在耳边道:“小娃子,不必费神了,那边的杏林是这谷里唯一的出口,其它地方都是悬崖峭壁,光滑无树,没处可攀爬。”那声音不急不徐,甚是温和。
李文成吓了一跳,即刻明白是那神仙在说话,连忙转身道:“仙人可否教我,如何出得那杏林。”
那老者道:“那杏林是按‘九宫八卦阵’的阵势排列,结合天地自然之道,形成的‘迷魂阵’,寻常人等若是不知其中玄妙,贸然踏入,不是失魂而死,便是困饿而亡,所以我在谷口刻了一番戒语警示,倒不是为了恫吓于人,只是我闲云野鹤,时常不居谷中,若是有人偶然误入,便要冤死在这里了。”
李文成揖首道:“还请仙人教我。”
那老者露出笑容,瞧了李文成一眼,道:“方才那二人是你的仇敌吧?我瞧你臂上伤势未合,若是出谷,遇上那二人怕是不妙。”
李文成道:“不是小子的仇敌,只是小子拿了一些东西,他们一心想要抢去,所以对小子穷追不舍。”
那老者道:“俗世的恩怨我也懒得去管,你若不嫌这里鄙陋,可在这里多住些时日,待到手臂复原,我再教你出谷之法,即可离去,那二人我告诫过他们,应当不敢在这附近呆得太久,便会自动离去。”
李文成大喜道:“多谢仙人收留,小子怎敢嫌弃。”
那老者淡然一笑,飘然离去。
那老者从李文成身边掠过,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径直向茅屋而去。
过了好久,李文成才止住内心的激荡,从地上起来。他恢复了心情,见老者进了屋,也无动静,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良久之后,他向谷地边缘走去,想寻一个出口离开。突听一个声音像似在耳边道:“小娃子,不必费神了,那边的杏林是这谷里唯一的出口,其它地方都是悬崖峭壁,光滑无树,没处可攀爬。”那声音不急不徐,甚是温和。
李文成吓了一跳,即刻明白是那神仙在说话,连忙转身道:“仙人可否教我,如何出得那杏林。”
那老者道:“那杏林是按‘九宫八卦阵’的阵势排列,结合天地自然之道,形成的‘迷魂阵’,寻常人等若是不知其中玄妙,贸然踏入,不是失魂而死,便是困饿而亡,所以我在谷口刻了一番戒语警示,倒不是为了恫吓于人,只是我闲云野鹤,时常不居谷中,若是有人偶然误入,便要冤死在这里了。”
李文成揖首道:“还请仙人教我。”
那老者露出笑容,瞧了李文成一眼,道:“方才那二人是你的仇敌吧?我瞧你臂上伤势未合,若是出谷,遇上那二人怕是不妙。”
李文成道:“不是小子的仇敌,只是小子拿了一些东西,他们一心想要抢去,所以对小子穷追不舍。”
那老者道:“俗世的恩怨我也懒得去管,你若不嫌这里鄙陋,可在这里多住些时日,待到手臂复原,我再教你出谷之法,即可离去,那二人我告诫过他们,应当不敢在这附近呆得太久,便会自动离去。”
李文成大喜道:“多谢仙人收留,小子怎敢嫌弃。”
那老者淡然一笑,飘然离去。
李文成站在谷中良久,再也未见那老者身影,便在谷中四处兜转。好在谷中一处有不少桃树梨树,果实正当丰熟,李文成早已饿坏,连忙上树,摘了一堆果子下来吃了个饱。
夕阳西斜,谷中渐渐黑了。几间屋子门房紧闭,李文成见那老者还未回来,想着这些房屋既未说能进,也未说不能进,他不敢擅自进入,便在房屋外打坐一番,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见微露沾身,便抖了抖衣物,站起身来,活动筋骨。那不急不徐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你怎么不进屋睡去?”
李文成转身望去,只见那老者正站在身边,忙道:“仙人未曾吩咐,小子不敢。”
那老者哈哈一笑,随即沉吟片刻,道:“老头子我久不理凡尘俗世,倒是有些不通人情了。这些茅屋你随便住便是,不用听我吩咐。”说完,又指着其中一间茅屋道:“这间屋里有些谷物与青菜,你可以做熟来吃。”
李文成楞了一楞,心中道:“都说神仙不食人间烟火,为何这神仙屋里竟存着些谷物,只怕这传闻多不是真的。”
他径直走到屋里,那屋中厨具倒是齐全。挑了些黍米与青菜,李文成忙活一阵,便将饭菜煮熟了。他刚想出门,去叫老者来吃,那老者已像是未卜先知一般,飘然进屋,自己端碗盛饭便食。李文成安下心来,也自个盛饭吃起来。
谷中高大的树木不多,遍地都是鲜花盛放,四面环山,挡去了不少烈日,却也颇是清凉。李文成呆了数日,谷中物事已熟了许多。谷里除了那只白色的山羊,还有一只黑色的大水牛。谷的南面有一块田地,那老者每日早上,必在那里耕作一番。谷的西面,养着一大群蜜锋,李文成只去过两次,不敢久呆,他怕一不小心惹得蜜蜂群起攻之,那就糟了。
那老者有时也会去西面放蜂,当他放蜂时,嘴里不时会放出“呜呜”的声音,那些蜜蜂似乎立刻便会变得极通人性,随着老者的指引,在谷内起伏飞舞,颇是壮观。
到了中午,那老者便会进到中间的一间屋子,一呆就是半天,待到晚间,才从屋里出来,日日都是如此。那间房屋也与其他屋子不同,其他屋子都是以茅草结庐,这间却是靠近山脚,依山石而筑。
李文成很是好奇,难道修仙便是这样修的吗?这与他想象中的仙人修仙大为不同,不免心生好奇。那仙人似乎性子超然淡薄,极好相处,每日吃些饭菜,便会呆在屋里一直不出,李文成有任何行动也不约制。
这一日,终于忍却不过,李文成推开门,见那老者正坐在一张木椅上,面前摆着一张桌子,上有一副象棋棋盘,他手中捏着一个棋子,正凝神思索。李文成进来,那老者也未抬头。
读书之时,教书的老夫子颇喜象棋,李文成若有空闲,也常陪老夫子下棋,棋艺虽算不上顶尖,也算得上极好。此时他正好无聊,见那老者独自思索,便走到棋盘边,瞧着棋面。
棋面是一个残局,红黑双方各有七子,红方双车三兵一炮一帅,黑方一车四卒一象一将,四卒已兵临城下,红方先行,须以一着连绵不绝的攻击致胜,否则必然落败。乍看之下,红方似极有胜机。李文成瞧了一会,顿时被迷住。这一局构思精巧,陷阱四伏,若一招不慎,便被会被黑方扭转乾坤。
@白夜冥 2012-07-19 08:45:54
象棋残局,最富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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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小时超喜欢下象棋的,不过这里主要还是展开下面的情节
象棋残局,最富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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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小时超喜欢下象棋的,不过这里主要还是展开下面的情节
看起来似乎那老者已推演的几盘,均已落败,此刻手中拿着“炮”子,犹疑不定。李文成一时心痒,便道:“小子可以试上一试么?”
那老者抬头笑一笑道:“小娃子也精通这个?”
李文成道:“小子若有涉猎,算不上精通。”
那老者道:“呵呵,那好,我一个人下,没人陪着,正好无聊,你也可以来试试。”
李文成接过棋局,下了几步,突觉自己所预想的局势完全错误,不一会儿便败下阵来。李文成一连又下了几局,均以落败告终。那老者兴致甚好,与李文成你来我往一步一步推演起来,到了日落之时,二人终于将棋局破解。
那老者甚是高兴,一阵哈哈长笑,李文成听得他开怀爽朗的笑声,突地只觉似乎脑中那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松开,也禁不住长笑起来。自与屠千人相遇被迫逃亡以来,李文成一直神经紧张,说话行事小心谨慎,生怕一个不慎便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这时候终于能够开怀大笑了。
心神敞开,李文成也大胆起来,便道:“小子一直以为这棋道的博弈胜负只是俗世之道,世俗之人才会喜爱的,实在想不到老仙人也热衷于此。”
那老者哈哈道:“小娃子见识不凡,竟能说出这番话来。象棋源于上古伏羲从先天八卦中推出,深含天地运合之道的要理,怎能说是俗世之道?”
李文成忙道:“小子妄言了,不过小子还是不懂,象棋又怎么会跟天地之道的要理相合?”
那老者道:“何为象棋,象者,演象之棋也。易经有云:‘易有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两仪有七说,其中一说即是阴阳之说,而象棋的红黑双方,相互博弈,意味着有死活之分,活为阳,死为阴,可应对两仪之说。”他顿了顿,向李文成问道,“阴阳之内为何?”
李文成茫然地摇了摇头。
那老者又道:“阴阳之内为九宫,数用九而不用十,正是变化之所由。直走者卒五、炮二、车二、将一,十成数在形而下,分内外为九外一内,得之者内也,而变化者九也,含五与四。斜走者象二、马二、士二,三才也,六者居阴位守四象,逢变则展阴阳。阳,走气路,象太极,故斜,形而上之道。阴,走力路,象器,故直,形而下之路。”
这番道理说得似是而非,李文成只是摇头,不明所以。
那老者微笑道:“小娃子是不是觉得,说了这么多,这与天地之道又有甚么关系?”
李文成点点头。
那老者道:“这九宫易数即是对天地之道的析解,而象棋棋路,正合九宫八卦易理。两人对弈,棋路运转,往来变化,均逃不脱形而上与形而下的转变。两人对弈如此,两人对战是如此,两军对垒也是如此。”
李文成立刻有了兴趣。
“常言道,兵者诡道也,两人对敌,局势相若,若要制胜,需出奇招。”
这句话深合李文成之心,他不禁连连点头。
“对弈也是如此。但是若布局相左,则态势难为,任你正道诡道,也难有所为,这时便需借势,那么何为势,势,即是营造之局也。通盘之局面,黑红之对比,乃全局变化之势,实将帅心力之比较,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人我环境,均涉微妙,故棋道也赖天道。”
李文成又听得茫然一片,便道:“刚才那番道理实在过于玄妙,小子一时难以理解。”
那老者点点头,颔首笑道:“下棋于我只是闲暇时的玩物,但这天道一理,却是穷尽了我大半生的精力,你听不懂,也不足怪。刚才你与我推演的那盘残局,你有甚么感受?”
李文成道:“那残局布局巧妙,简单看来,红方似乎极易制胜,实则陷阱四伏,每一步棋子必然要有讲究,否则一步下错,定输无疑。”
那老者点点头,道:“与你在杏林中的感受相比却又如何?”
李文成吃了一惊,想起在杏林中遭遇,每一眼见到的幻象便似这残局里的陷阱一般,不禁大汗淋漓,似乎若有所悟。
@白夜冥 2012-07-19 08:45:54
象棋残局,最富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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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小时超喜欢下象棋的,不过这里主要还是展开下面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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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提了,残局总的有个名称吧?我细想一下,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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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七星聚会
象棋残局,最富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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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小时超喜欢下象棋的,不过这里主要还是展开下面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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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提了,残局总的有个名称吧?我细想一下,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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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七星聚会
@白夜冥 2012-07-19 17:25:07
看你说的奥妙,能否简单点?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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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一些道理都是周易上面的,周易本身就很“玄妙”,我是试图想理解它,只是看的时候也是云里雾里,就硬加了些自己的理解,所以让我讲得简单些,那也太为难了,哈哈
就比如说“势”,两个人下棋,如果知道对方是个非常厉害的高手,他就是随便走一步,你就会觉得他蕴含深意,似乎千军万马都要冲过来了,这就是我理解的“势”,如果两个人打架,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我觉得气势可以决定走向。
看你说的奥妙,能否简单点?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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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一些道理都是周易上面的,周易本身就很“玄妙”,我是试图想理解它,只是看的时候也是云里雾里,就硬加了些自己的理解,所以让我讲得简单些,那也太为难了,哈哈
就比如说“势”,两个人下棋,如果知道对方是个非常厉害的高手,他就是随便走一步,你就会觉得他蕴含深意,似乎千军万马都要冲过来了,这就是我理解的“势”,如果两个人打架,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我觉得气势可以决定走向。
“那谷口的杏林便是依‘九宫八卦’的奇门遁甲术而列,原是一个高人所布,一日我云游到此,觉得这里是个好去处,只是那杏林的杀机厉害,为了在此长居,便将那杏林作了些变化,除去了不少煞气,如今阻些野兽闯入,倒是有极好的用处。”那老者道。
“老仙人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会不会觉得孤独寂寞,或是,会不会有凡人的烦恼?”李文成问出心中疑问。
那老者哈哈一笑,道:“老头子我也是一介凡人,非是神仙也。”
李文成心道:“原来他不是神仙,不过以他的气度风姿,却与神仙无异。”
老者接着道:“偶尔无聊倒是有,孤独寂寞却也不会。老头子我每日沉迷这易数之术,也不会觉得有孤独寂寞的念头了。”
李文成道:“敢问前辈怎么称呼?”
那老者道:“姓名不过是一个俗世的符号,不说也罢!”
“那前……前辈在这谷中呆了多久?” 李文成道。
那老者仰头思索片刻,道:“想来快有三十年了吧。”他叹了口气,又道,“最初精研这些奇门异术,却是为了行杀戮之事,后来发觉天下之势已易,非强力所能改变,又从中明白了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道,便索性抛却凡尘琐事,四处云游,才到此处。”
那老者说完,朝屋内四处望了望,李文成这时也不禁朝四处望去,这一望令他吃了一惊,只见屋内只有屋门与一些容易灌风之处用草木装点,其余地方都是石板铺垫,刻了不少图符,有日月星辰,山川大泽,花鸟虫兽,排成各种图案,连墙上都是。李文成直看得眼花,刚才进屋时全神贯注于棋局,却没有注意这些。
又过了悠悠数日,李文成与那谷中老者每日一起,渐渐了解更多,不禁对他越来越是崇敬。除了奇门遁甲的异术,那老者也精通驭兽之术,那谷中的山羊,黑牛,蜜蜂,还有谷外飞来的鸟雀,都能随时听他指挥。那老者胸中包罗万象,天文地理,经史算术,无所不通,当得上是一个旷世奇人。
虽然李文成在谷中未见他使过武功,但他曾提及对“毒手赤练”与屠千人的告诫,言语中轻描淡写,必定是一个非同寻常的高手,又时常见他行走间足不沾地,看似悠闲却瞬间数丈开外的本事,实在是惊世骇俗,若不是他自承不是神仙,只怕任何一人见了,都会奉之若神。他有时心中也会拿以前曾经见过的所有高手与他相比,发现根本是天与地的差别,无法可比。
每日进出石屋,里面刻着的那些图案,李文成也能辨得清楚,最能引起他兴趣的便是石墙上的一副人体图,图中是一个赤裸的人形,全身上下刻有密密麻麻的小点,用细细的箭头标注了名称。之所以能引起李文成的兴趣,便是这些名称中有不少却是见过。李文成问那谷中老者,才知是人体经络穴位图。他想起每日练习的内功心法口诀中,便有几处提及,只是他依着道人的指示练习,不须明其义里,这时见过这张图解,心中顿时豁然明了。最令他惊异的是,那“血影七杀功”的秘籍经文中也有不少地方提及了这些穴道名称,两相印证,原来那些生涩难懂的经文,竟然有许多地方也可以知其要义了。
自他见了那人体经络图之后,行功炼气时,那些经络穴位常在脑中交织反复,一会儿是道人教他的内功心法,一会儿是那“血影七杀功”的经文,心中反倒烦躁无比,难以回到从前胸无杂虑、物我两忘的境地了。
这一日,李文成耐不住心中的困绕,便向那老者问其缘由。
那老者听罢,便道:“你从前练功,心中纯净,是以能够静下心来,现在脑中杂念太多,炼气时刻意引导,却是分了心神,这时需平心静气,不要强行运功,否则容易陷入走火入魔的境地,那就危险了。切记,以后练功,须得摒弃一切杂念,不要为外物与意念所扰,自然而然便可。只有你功力达到一定境界,才能气随意动,运转自如。”
@白夜冥 2012-07-20 10:32:06
@石之瞳 2012-07-19 18:53:13
@白夜冥 2012-07-19 08:45:54
象棋残局,最富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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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小时超喜欢下象棋的,不过这里主要还是展开下面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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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七星聚会我完全可以破解,还就没碰象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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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如果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残局,还是要试些次的吧,如果不失误,一眼就能看穿,我觉得还是很困难的
@石之瞳 2012-07-19 18:53:13
@白夜冥 2012-07-19 08:45:54
象棋残局,最富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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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小时超喜欢下象棋的,不过这里主要还是展开下面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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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七星聚会我完全可以破解,还就没碰象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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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如果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残局,还是要试些次的吧,如果不失误,一眼就能看穿,我觉得还是很困难的
说罢,伸手搭在李文成的头顶,李文成只觉一股暖气自头顶流来,顷刻间只觉全身无比舒畅,过了片刻,那老者松开手,道:“你的内功心法应属龙虎山‘天一道’一派,这门心法你练习多久了?”
“一年有余了。”李文成道。
那老者沉思片刻,道:“适才我探你的内气,却是十分奇怪,若以内气的厚密来计,你不像只练过一年多的样子,似乎已练了七八年之久,但以内气的精纯来论,四肢百骸间却又疏密不均,又不像是练过那么久的样子。你必是有一些特别的境遇,才会如此。”
李文成想起“毒手赤练”在他身上施加“搜魂指”的那一番奇怪境遇,心中一直疑惑,这时便如实相告当时情形,以证心中疑问。
那老者点点头道:“嗯,这就难怪了。这种情形便如人们在某些危机时刻,便会迸发出不同寻常的力气一般,那‘搜魂指’刺激了你体内蕴藏的潜力,而你在那逆境之下竟能保持心头没有妄念,正合了内气修习时无为的要旨,这反而助了你的内气修习,你是因祸得福了。”
李文成饶了饶头,又道:“前辈,请恕晚辈愚钝,那厚密与精纯却是何解?”
那老者呵呵一笑,道:“内气与外力虽有不同,却可同一理解。就如砍柴,倘若一个人从未砍过柴,但他力气够大,一斧子砍下去,也能将柴劈开,这便是指厚密。倘若一个人砍柴十年,他无须多大的力气,只须劈到点上,轻而易举便能将柴劈开,这便是指精纯。”
这老者能将深奥的道理说得这样明了易懂,实在有非凡的见识,李文成心中不禁又添了一层敬佩,顿了顿,他又问道:“那些邪教中人拼了命争夺这‘血影七杀功’的秘籍,是否这秘籍里记载的是一种高明的武功?”
那老者道:“这‘血影七杀功’确实一种厉害的武功,我记得年轻的时候,在江湖中有些薄名,一个名叫血婴灵的青年人向我挑战,那青年人正是修习这门武艺,他的武功的确非同凡响,那时候我也正是年轻气盛,与他大战一场,费了不少功夫,才将他击败,所以也记得清楚。不过功法虽有高低之分,却也在乎于人。
我瞧这秘籍的内功心法确实另辟蹊径,各家各派内功的修习虽各有不同,但都是以练十二正经中的经脉为主,循序渐进,而这‘血影七杀功’却是以修炼奇经八脉为主,以老头子我对经脉的了解,这种练法违反常规,有逆天道,道法有云:‘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这武功虽然厉害,其中必藏着极大的隐患。”
李文成道:“前辈教小子这些道理,小子受益匪浅!”
那老者哈哈道:“你的性子与我年轻时倒是挺像。”
谢楼上各位的顶贴
十六.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谷中的天气渐渐清冷,李文成手臂上的伤势已完全恢复。每日淡泊宁静的日子让他变得胸无杂虑,虽然老者没教他任何武功,可是他却明显感觉身子变得更加轻盈,拳法较从前相比,更多了许多意想不到的精进与领悟。那两套罗汉拳法均是十八招,李文成将它们使出,一招一式的连接,没有一丝停滞,尤其是瘦罗汉的拳法,连李文成自己都能感觉到,其中前十五招使出来,尽得了拳法中奇幻难测的精髓。而那胖罗汉的拳法,似乎不合他的性子,进境极慢,只能将前两招使得极有威势,想要再进一步,总觉差了一些东西。
这一日,那老者对李文成道:“你的伤势已好,也无须再这荒谷里呆了,我便教你出谷之法。”
李文成不舍道:“前辈一人在此,小子心中不舍,愿意在此陪您直至终老。”
那老者轻轻抚了抚李文成的头,哈哈道:“老头子身子健壮,怕是还有些年可活,你俗心未尽,终有一天也会离去的,大好年华,不必在这谷中浪费,男子汉大丈夫,年轻时总要做一番事业,才不枉在这人世间走一遭,不像老头子已垂垂老矣,看尽人间世情,在这里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也没甚么遗憾了。”
李文成知老者心意已决,不禁流出泪来,这些天以来与他日日相处,心中自有种说不出的亲近感。
老者教了李文成出谷之法,二人分别,李文成出得谷去,寻了半日,终于出了山林。李文成仍然担忧“毒手赤练”与屠千人,小心隐藏行迹,经过月余的辗转流浪,才回到江陵。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谷中的天气渐渐清冷,李文成手臂上的伤势已完全恢复。每日淡泊宁静的日子让他变得胸无杂虑,虽然老者没教他任何武功,可是他却明显感觉身子变得更加轻盈,拳法较从前相比,更多了许多意想不到的精进与领悟。那两套罗汉拳法均是十八招,李文成将它们使出,一招一式的连接,没有一丝停滞,尤其是瘦罗汉的拳法,连李文成自己都能感觉到,其中前十五招使出来,尽得了拳法中奇幻难测的精髓。而那胖罗汉的拳法,似乎不合他的性子,进境极慢,只能将前两招使得极有威势,想要再进一步,总觉差了一些东西。
这一日,那老者对李文成道:“你的伤势已好,也无须再这荒谷里呆了,我便教你出谷之法。”
李文成不舍道:“前辈一人在此,小子心中不舍,愿意在此陪您直至终老。”
那老者轻轻抚了抚李文成的头,哈哈道:“老头子身子健壮,怕是还有些年可活,你俗心未尽,终有一天也会离去的,大好年华,不必在这谷中浪费,男子汉大丈夫,年轻时总要做一番事业,才不枉在这人世间走一遭,不像老头子已垂垂老矣,看尽人间世情,在这里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也没甚么遗憾了。”
李文成知老者心意已决,不禁流出泪来,这些天以来与他日日相处,心中自有种说不出的亲近感。
老者教了李文成出谷之法,二人分别,李文成出得谷去,寻了半日,终于出了山林。李文成仍然担忧“毒手赤练”与屠千人,小心隐藏行迹,经过月余的辗转流浪,才回到江陵。
@白色伤疤 2012-07-23 09:04:13
练级完毕,要重新展开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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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呵呵
练级完毕,要重新展开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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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呵呵
初冬的竹林仍然被一片绿色覆盖,丝毫没有林外那些草枯树凋的景象。“绿竹轩”还是那个“绿竹轩”,只是轩内已空无一人,留下一些桌椅板凳,上面布了薄薄的灰尘。
李文成心中惊惶,不知道杜家究竟发生何事,急忙跑去找到铁头与丘二,才知道杜奕衡一家已于三个月前离开江陵,因为走得匆忙,杜奕衡也未有解释是何缘由,只是将李文成留下的金银细软与马匹兵刃托给了丘二。
杜家的离去,秦熳的情变,李文成只觉江陵再无留恋之处,与二人喝了一番酒,只喝得天昏地暗。待他醒来,已是翌日,他便与二人辞别。
出了城,李文成纵马一阵狂奔,只见浮云缥缈,山水茫茫,便觉天下之大,竟不知何去何从。
赶了一阵路,李文成发觉自己总是不自觉地绕着离江陵城数十里的地方打转,终究不舍离去。
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个集镇,李文成只觉肚子饿了,便进集镇找了一间酒家,叫些饭菜吃起来。正在这时,屋外匆匆进来一人,那人用一块白布包裹着半边头,白布外沁出红红的一片,脸颊处也留着几抹干掉的血迹。
@白色伤疤 2012-07-23 09:39:28
杜奕衡应该还有剧情吧?他算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
-----------------------------
他在中期还有很大的篇幅
杜奕衡应该还有剧情吧?他算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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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中期还有很大的篇幅
只听一阵惊呼,不远的一张饭桌上站起三人,均是劲装打扮。那人直朝这桌食客走去,只见其中一个青衣汉子起身道:“谭大哥,是谁伤了你,我们兄弟几个找他算账去。”
那谭姓之人一把坐到凳子上,喘了口气, 摆了摆手道:“好险,差点将性命都给丢了。”
一个年纪较长的灰衣汉子道:“谭兄弟慢点说,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将你打伤的?”
那谭姓之人道:“这事要从今日早上说起。宋大哥,我们不是说好了在青华禅寺聚首的么,今日一大早,我便先到了青华禅寺,当时各位兄弟都还未来,我无意中得到消息,听说崔天佑到了白洲湖。各位兄弟也都知道,江湖传言,那‘血影七杀功’的秘籍在‘苍龙堡’的崔天佑那小子身上。我见当时来不及通知各位兄弟,又不想失去这个大好机会,便一个人赶了过去。哪知这一去,就差点回不来了!”
李文成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震,暗想道:“那‘血影七杀功’不是明明被我藏起来了么,怎么会在那个崔天佑的身上,这又是怎么回事?”他心头顿时满是疑问。
这时那青衣汉子问道:“怎么着了?”
谭姓之人道:“原来白洲湖那里早已聚了两拨人马,在那里大战起来,其中硬手不少,我见自己一个人势单力孤,本想回来叫上诸位兄弟,但又怕失去机会,便藏在一边,伺机等待。结果那两帮人拼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只剩下那崔天佑奄奄一息地落在旁边。我当时心想:这么好的机会,不能这么错过了。便跳出来将崔天佑抓在肩上,扛起他就跑。”
他喝了口水,又道:“还没跑几步,一个黑影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剑便向我斜刺过来,那个来势真是迅猛,幸好我躲得快,只脑门这里被划开了一个口子,不然便没命在这里见到各位兄弟了。当时我可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那黑影厉害,出手那般毒辣,我心里想怕是再也没机会与各位兄弟一起喝酒了,哪知那人自负得紧,以为已经将我杀死,便不再管我了,我见如此,索性躺在地上装死。”
青衣汉子问道:“谭大哥,那黑影又是谁来着?”
那谭姓之人道:“那黑影就是‘毒手赤练’!”
只听灰衣汉子惊呼道:“‘毒手赤练’!他怎么还没死?这下要夺得秘籍可有麻烦了。”
这时另外一个马脸的汉子道:“管他是谁,‘毒手赤练’又能怎样,我们兄弟四人特意从中州赶过来,岂能空手而回。”
谭姓之人续道:“我当时还不知道他是谁,只是担心他会在我身上补上一剑,不敢睁开眼来看。那黑影背着崔天佑没走多远,也被一帮人截住。我听一人喝道:‘毒手赤练,放下我师弟’,才知那黑影就是‘毒手赤练’。”
灰衣汉子道:“那人叫他师弟,莫非这帮人是‘苍龙堡’的人,难道他们从襄阳赶到这边来了,要是这样,还真颇有些扎手。”
谭姓之人道:“我当时心中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后来听其他人的口气,好像‘苍龙堡’也只来了他一人,其余诸人却是从‘五梅山庄’请来助他的。‘毒手赤练’也真了得,一个人与‘五梅山庄’的人呯呯砰砰斗在一起,一时间杀得难解难分。”
那马脸的汉子道:“哦,这‘五梅山庄’是甚么来头,在我们中州一带却没有听说。”
灰衣汉子道:“‘五梅山庄’在这边可是大大有名,这里素有‘南庄北堡’的说法,北堡指的是‘苍龙堡’,南庄指的便是这‘五梅山庄’。‘苍龙堡’靠近中州,所以我们听过,这‘五梅山庄’远在南边,年轻人没听说过也不足为奇,不过据说这‘五梅山庄’比‘苍龙堡’实力更强,在这荆鄂一带武林中的地位便如“信义盟”在整个江湖上的地位一般。”
青衣汉子不可置信道:“这‘五梅山庄’偏居一隅,就算有些名气,又怎能与名震天下的‘信义盟’相比!”
灰衣汉子道:“比当然是不能比,我只是作了个比方罢了,天下之大,能人异士甚多,各位兄弟不要以为除了中州之外别处便没有厉害人物了,所以大家以后还是谨慎行事为好。谭兄弟,说说接下来发生了甚么事情。”
谭姓之人接着道:“‘毒手赤练’正与‘五梅山庄’的人杀得难解难分,突然一阵哗哗地吆喝声响起来,我感到奇怪,赶紧偷眼瞧了瞧,湖边一下子涌来了数百人,都是山贼模样的装束。那群山贼一来便与对战的双方混战,我见场面混乱,其他人无暇顾我,便趁着混乱逃了出来。”
灰衣汉子问道:“最后那崔天佑为谁所得?”
谭姓之人道:“当时情势混乱,我爬起来没跑几步,便有一群人来追我,我那时想早些与各位兄弟会合,便急着逃脱,也不知最终怎样了。”
青衣汉子站起身来,向灰衣汉子道:“大哥,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赶紧瞧瞧去。”
灰衣汉子点点头,付了帐,几人便匆匆出了门。
李文成吃完饭菜,出了酒家,刚跨上马背,突见街道上一人迎面晃过,李文成的心不由突突地跳。
那人脸上刀疤纵横,腰间挎着长剑,李文成的脑子一下子活了起来,虽然只照过一面,李文成却印象深刻,凭着直觉,他认定这人多半便是在张三儿家中将他打晕之人。
李文成拽过马头,赶紧跟在那人身后不远。那人出了市集,李文成怕被发觉,便缓缓地掉在后面,只是眼睛紧紧将他锁住。穿过一条小道,那人身形一拐,被树林遮住,李文成立刻拍马赶了过去。
当李文成赶到小道尽头,只见路边树枝摇曳,半个人影也没有。李文成心中一紧,顿感不妙,突地,头顶一阵异动,李文成头也不抬,倏地一下猱身翻落下马,眼角过去,一人正向下扑击,那人一击落空,落在马背上,口中“咦”了一声。
@倚剑叹初妆 2012-07-24 12:0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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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伤疤 2012-07-24 10:29:20
好,李文成学以致用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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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遇到刀疤,是偶然也不是偶然,呵呵
好,李文成学以致用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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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遇到刀疤,是偶然也不是偶然,呵呵
“你是谁,干甚么跟踪我?”那人跳下马,眼神向李文成直逼过来,待将李文成瞧了清楚,蓦地嘿嘿笑了起来,“我正要找你,想不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你是谁?看来我猜得不错,你既然认识我,定是那日陷害我的那个人,为甚么要陷害我?”李文成道。
那人嘿嘿道:“你到阴曹地府去问阎王爷吧!”说罢,右臂倏出,呼的一掌,当胸拍到。李文成当身斜滑,同时左臂一颤,向那人脑袋击去,那人吃了一惊,他变招也是极快,收臂上抬,撞向李文成的左臂,李文成左臂被他格住,拳头仍然刮过那人脑门,刮得他脑门火辣辣地痛。
李文成连退两步,只觉有股绵绵的阴劲,直冲左臂,一阵酸麻,但见自己一击而中,也不由精神大振。
那人显然恼怒,布满刀疤的脸上更显阴狠。他突地踢出一脚,又急又快,却似毫无声息,这招若是用于偷袭,端是厉害,只怕万难提防。李文成向后退避,那人一招得势,后着连绵不绝打来。李文成且挡且避,只是那人拳脚阴锐,不出几招,李文成便左拙右支,难以抵挡了。
李文成见势危急,知道再这样被动防守,必死无疑,不如主动进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他心念一动,那人已一掌向自己面门劈来,他身子微收,运劲于腕,右臂陡起,看似要去格挡那人打来的一掌,那一瞬间却又摇摇晃晃,向那人左脑击去。这是那瘦罗汉拳法中的第一招,这一招似守实攻,出人意料,那人见李文成的左臂与自己相触,不觉有丝毫力道,便见李文成右拳摇摇晃晃向自己打来,委实难辨虚实。
@禹贺 2012-07-24 19:22:30
加油!期待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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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一起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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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一起加油
那人吃了一惊,见这招怪异,不知虚实,不敢硬接,连忙向后退避。李文成这一招也是使得大胆,幸而他练得熟极,倘若稍有偏差,收闪不及,便要被那人打中面门,这时他临危巧变,却也显示了极高的武学天分。
李文成一招奏效,将那人逼退,霎时间奇招迭出,连连向那人打去。那人劲力原本比李文成高出许多,但李文成的拳法变幻难测,一招得势,更是攻势不减,那人勉力抵挡,冷不防被李文成击中几拳,却是痛得厉害。
怒极之下,那人轻喝一声,一个腾空倒翻,与李文成拉开数步远,李文成怕他缓过劲来,箭步上前,施出从瘦罗汉身上学来的绝招,向那人打去。只见那人拳法一变,突地旋风般打来,李文成见对方拳势劲急,自己若不收手,虽能打中对方,对方的拳法也能击中自己,李文成知他劲力比自己高出许多,这般两败俱伤的打法,终究是自己吃亏,便向旁闪避。
那人将李文成逼开,手中招式更不停歇,向李文成打来。这时李文成也夷然不惧,施出拳招,与他抢攻。
二人拳来脚去,一个阴锐快疾,一个变换多端,一时间竟斗了个旗鼓相当。交手已过数十招,那人见自己使出看家本事,空手之下仍然奈何李文成不得,不由恼急,他猛出一脚将李文成逼退,右手往腰间一撩,“铿”地一声,已执剑在手。
李文成见势不妙,赶紧奔到座骑旁,拔出佩剑。只见剑光闪动,那人已朝李文成刺来。李文成多是将心思放在拳法的研习上,剑术却是稀松,只是像模像样地学过些把式,这时见剑锋已到,慌忙中持剑迎上。
只觉手腕一颤,李文成手中的剑已被磕掉在地。慌乱中,李文成只觉眼前星星点点,他刚往右边一闪,便觉左肩一痛。
那人直持长剑,剑尖已刺入李文成的左肩。
显然,那人也并未料到李文成的剑法如此不济,手中剑式仍收着劲,不敢放将开来,生怕中了李文成的圈套,所以这一剑刺得不深。
李文成知道单凭剑法,与他相差甚远,只怕没有一丝机会,但此时若任他宰割,却是不愿,说甚么也要拼上一拼。
霎那间李文成脑袋里转了十七八个念头,或许持枪还可以一拼。他的座骑上绑着一柄长枪,这是他在家乡时,为了学习枪棒,父亲特意为他买的一柄。李文成咬了咬牙,向后退去,那人的剑刃脱出了李文成的身体,随即又是一阵刺痛。
李文成顾不得这些,他往旁边一滚,捡起地上的剑,顺势站了起来。好在座骑也旁边,李文成挥剑将绑着的长枪割开,握入手中,将剑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