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午夜集市
一个朋友家楼下是佛学社,其实我这么一说,老郑州们都知道在哪里了。这个佛学社我小时候还溜进去玩过,也学着大人的样子跪在拜垫上向佛祖磕头。里面修行的比丘尼对孩子很和善,只要不在里面打闹就不管我们,还给我们果子点心吃。不过这个佛学社前几年好像已经搬迁了。但是至今还有人到那里烧香。
故事是朋友的邻居赵大婶给我讲的,现在这位赵大婶已经是非常虔诚的佛家信徒了。每天坚持念经。但是几年前她可不是这样的,那时的她只是一个每天忙活柴米油盐的家庭主妇。她信仰佛教完全是因为一次奇特的经历。我们都认为是佛祖对她的点化。
事情源于他的儿子。赵大婶的儿子是个典型的问题少年。人是极聪明的,可是不学好,初中毕业后就不再上学了,整天和一群社会青年混在一起。不过除了喝酒和常常夜不归宿之外倒也没什么恶行。而且孩子嘴特别甜,见了街坊邻居都打招呼。所以家人也没太在意。
2009年的时候,这孩子不知怎么哄得赵大婶心软,给他拿了一部分钱,因为孩子说要学做生意。结果出去跑了几个月,风风光光的回来了,说是跟别人倒腾煤炭生意,赚了不少钱。问他钱在哪?这孩子得意洋洋的拿出一个房产证,原来他付了首付买了一套房子。大家都知道,2009年正是中国房地产市场疯狂膨胀的时期。这孩子竟然有眼光买套房子,真是让人不可思议。周大婶高兴的不得了,就连四邻八舍,亲戚朋友们都交口称赞这孩子有出息。于是,这个当初的问题少年转眼成了大家眼中的回头浪子。
在大家的一片赞叹声中,这孩子开始到处活动,鼓动亲戚朋友给他钱做资本再去赚大钱。但是,很多人都拒绝了他。大多数人虽然赞扬他,可是说道把大量钱交给他去运作还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也并非毫无收获,在他的鼓动下,他的舅舅,一个老实巴交的工人,答应了他,而且抵押了自己的房子给他做本钱,妄图通过这个“有本事”的外甥挣大钱。
随着时间的推移,真相大白,原来这个孩子的所谓成功都是虚假的。他根本没去做什么生意,他一分钱都没赚回来。那个所谓的房产证也是假的。这孩子带着这次骗来的十几万元钱一去不回,直到今天依然是杳无音讯。
周大婶气得大病一场。几乎死在医院。老两口卖了房子,还了孩子骗的钱之后,又苦苦哀求别人不要报警。两人花尽所有积蓄几乎流落街头。在大家的接济之下才勉强租了个小屋住下。一年下来,周大婶即受困于窘迫的生活,又思念离去的孩子,每天以泪洗面。身体也越来越差。
一天夜里,她睡不着,趴在窗户上想透口气。她的窗户正对着佛学社前的小街。她吃惊地发现,这条小街上夜里也这么热闹。街两边都是做小吃的,什么炸年糕,炸油条,包子馒头,油茶稀饭……应有尽有。小街中间人来人往。她看看表,都夜里三点了。平时没注意,想不到这里还有夜市。
周大婶不由的推开门到街上逛了起来。小街并不长,她逛到街口的时候觉得很累,就在一家小吃摊边坐了下来,打算休息一会儿就回去。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身边的座位上坐了一位比丘尼。那女尼见她气色不好,就和她攀谈起来。周大婶自己也说不清什么原因,只是觉得这位女尼非常值得信任,就把一肚子的苦水都倒了出来。至于那女尼对她说了什么,周大婶不肯告诉我们,只说那女尼谆谆善诱,满腹智慧,这一席话打开了周大婶的心锁,抚平了她心中的苦,从此,周大婶彻底皈依了佛教。第二天开始就每天诵经念佛。如今,她的情况已有很大好转,不仅病好了,她的老公虽然上了几岁年纪,可是因为技术出众,受到了厂里的返聘,收入也不错。
只有一点她永远也想不通,就是第二天,当她又在午夜十分往窗外看的时候,看到的只是一条空空荡荡的街道。
30、磨牙
郑州有个东大街,我有个朋友就住在这里。他住的小区比较老,连个车库都没有,晚上他就把车停在小区的院子里。
有一次加班,他回来的很晚。楼下已经停满车了。他只好往里开,停在了院子最里面。回家后,他老婆已经先睡了。他刚要洗澡,突然发现手机忘在车里了。他是个典型的手机依赖症患者,只好穿上鞋,返回车里去取手机。
这时候已经夜里11点了,他一个人走在静悄悄的小区里,取回手机后他往回走,突然发现旁边有个非常破旧的二层小楼。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住了,小楼又脏又乱,窗户上的玻璃都碎了。他平时不往这里走,也没留心过这个小楼。这时候竟然好奇心起。走到小楼的窗户边,用手电筒往窗户里照。
他的想象,这样一个破败的小楼里面应该是乱七八糟,脏乱不堪的,可是他惊奇的发现,小楼外面虽然破败不堪,里面却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这座小楼的楼梯在屋子内部,就在一楼的左边,一个旋转型的室内楼梯。有点像我们现在的复式楼。他正想着,这楼的设计还挺别致的。突然觉的一阵发冷,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穿过一样。他打了个寒战。不敢再看,就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他还在熟睡中就被他老婆推醒了。他老婆说:“你昨天怎么了,磨牙磨了一晚上,还专门对着我的耳朵磨,吵死人了。”他听完愣了:“我没这毛病啊!”“你还装,要不要我给你录下来?”
不止这一天,后来这个朋友只要一睡着就磨牙,而且磨得恐怖,“咯吱咯吱”的,后来都把他老婆吓着了。有一天,朋友的岳母过来看他们,老太太是这个小区的老住户了,聊天的时候,朋友就问起那个两层小楼的事。老太太的听完后一脸的凝重:“没事少去接近那个小楼。那楼里不干净。”这一说朋友反而更好奇了。催着他岳母问怎么回事儿。老太太讲了她年轻时亲眼看见的一件怪事。
这座小楼是什么时候建的,现在都无从考证了,反正在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就没人住,而且街坊都传说这楼里不干净。据说有流浪汉晚上在里面过夜,总听到莫名其妙的脚步声,起来查看又没有人。后来这楼就没人敢进去了。可是奇怪的是,虽然没人进去,但这小楼里一直干干净净。
世界上总有些人不信邪,附近一个小伙子听说了这个楼的事不仅不怕还非要弄个清楚不可。这小伙子是个孤儿,也没什么亲戚。天生的傻大胆。于是,他不顾别人的劝说带了铺盖就住进了小楼。
小楼里十分干净,简直可以说一尘不染。小伙子上了二楼,就在楼梯口睡了下来。第一天夜里,小伙子很警觉,一直睡得不踏实。半夜的时候果真听到一阵脚步声,听那声音好像是在上楼梯。小伙子大喊了一声:“谁?”脚步声消失了。他等了一夜再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第二天,这个小伙子又来了,但是今天他带着手电筒。到了半夜,那脚步声果然又响起来,小伙子一跃而起,打开手电筒向楼梯照过去。他惊奇地发现,那楼梯上竟然站着一个妙龄少女。“你是谁?”小伙子断喝一声。那个少女慌乱的摆着手:“你别喊了,我也是这附近的住户。”听到是附近的住户,小伙子放了心,叫那少女上来,两人攀谈起来。少女自称姓柳,家就在附近,但是房子被拆了,所以晚上到这楼上来看看能不能住下。两个人聊得挺投机,直到黎明时分,少女才离去。
小伙子也是个单身汉,见那少女容颜俏丽而且两人聊天也颇为投机,渐渐地竟然对这少女起了爱慕之意。其实他也是迷了心窍,一个单身少女怎么敢半夜溜进一所不干净的小楼!看见有个陌生男子不但不怕反而相谈甚欢!为什么黎明之前就要离去?这件事仔细想想就觉得疑点颇多。可是小伙子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不但不想这些,反而着了迷一样,每夜留宿小楼与他的女神相会。而那少女也从不爽约。
开始大家不知情,见那小伙子没事,还纷纷夸他勇敢,可是天长日久,小伙子说话漏了口风,被几个哥们儿套出了真情。几个哥们儿都觉的好奇,大家偷偷地商量好,晚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到了晚上,几个哥们儿溜进小楼,小心翼翼地爬上二楼,果然听见那个小伙子说话的声音,可是几个人借着朦胧的月光一看,吓得魂不附体。哪有什么妙龄少女,只见那个小伙子正紧紧搂着一根干枯的木头自言自语。几个人屁滚尿流地逃出了小楼。
第二天,那个小伙子气冲冲的跑来找他们算账,说他们昨晚吓坏了自己的女友,还说他的女友说了,以后那个小楼不能去了,就是因为他这几个哥们儿捣乱。他吵吵嚷嚷闹了一通之后走了,临走时还气哼哼地说,他和女友约好了,以后有个新的地方约会,再也不会让别人知道了。
从那天起,这个小伙子就失踪了。有人报警后,警方做了调查,但是毫无结果,后来就把他列入失踪人口,直到今天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我那个朋友磨牙的毛病已经在两年前自然消失了。而那座诡异的小楼还保留在他们小区里,只是仍然没人管也没人看。
下回预告
朋友醉宿办公室,却被1204的女鬼索命。请看下回《一夜惊魂》
请各位朋友们关注下回,这是整个事件的一次高潮,也是极为恐怖的一次经历。1204的女鬼第一次闹出了人命。虽然我不能百分百确定朋友的死亡是因为鬼魂的索命,但一次又一次的诡异事件的确让人匪夷所思。敬请期待《一夜惊魂》
30、一夜惊魂(一)
早上接了个电话,一个多年的好哥们儿阿彪要来郑州办事儿。我们已经2年没见过面了。晚上接到他,我们彼此都十分高兴。阿彪这几年自己跑生意,听说赚的不少。这家伙变化很大,两年前的他又高又瘦,说话也细声细气,现在简直变了一个人,比以前足足胖了一倍,看那体重,至少的170斤。肚子溜圆。脖子上还带了条大金链子。
“你小子两年不见,怎么变的跟混黑社会的一样。”我半开玩笑的说他。
“嘿嘿,哥们儿,咱这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你是不知道,跟我打交道那帮人,一个比一个痞。当年我刚出道的时候,一脸的学生气,被那帮小子们整惨了。NND,现在我也学会了,我也是个痞子,谁怕谁啊?不过话说回来,你不也自己做生意了吗?你倒没怎么变,还是一付文艺青年的熊样。”
“滚你的蛋!”我不由地笑骂了一句。
阿彪吵着要吃烤肉,没办法,我只好带他去了一家韩式烧烤。这家伙屁股还没坐稳,就喊着要酒。一会儿等肉烤好了,更是流水价的大吃起来。我们一边吃一边随意的聊着,他问我生意怎么样。我只好苦笑着告诉他,入不敷出啊。然后还给他讲了1204发生的灵异事件。阿彪兴趣蛮大,他本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外面混了这几年更是变的一身匪气,这时候又喝了不少酒,行为越来越放肆。他一边不停地喝酒一边大声的说笑,吵得半个饭店的人都回头看他。我心中略有不快,急忙对他摆了摆手:“你声音轻点,吵到别人了。”他左右看看,也有些不好意思,放低了声音,但是没说两句又恢复了高音量。我也只好无奈的摇摇头。
我们离开饭店的时候,阿彪已经有点喝高了,他晃晃悠悠地上了车。我正要把他送到宾馆,他却突然一推我:“去你公司看看!”“还是赶紧回宾馆睡觉去吧!”我看他一眼说道。阿彪却掏出一支雪茄,点上之后嘿嘿笑着说:“我要去看看1204的女鬼。”“发什么神经啊你。”我以为他说醉话,“赶紧睡觉吧!”阿彪却一瞪眼:“我没醉!快带我去,老子八字硬,百无禁忌。没准我能帮你把这女鬼捉住呢!”这句话倒说的我心里一动。要说这小子会什么画符捉鬼之类的我根本不信,可是他这些年走南闯北的做生意,接触的人也是五行八市,三教九流什么都有,没准真懂点什么!要是真能帮我解决一下,也是好事,想到这里我调转了方向,向着公司开去。
我带着阿彪上了楼,打开公司的门,带着他走了进去。想想旁边的1204,我心里一阵毛毛的。可是阿彪哼着小曲,叼着雪茄,一付满不在乎的样子。进了公司,他东瞅瞅西看看,突然一阵大笑:“我还以为你做多大的生意呢,就这么屁大点的小公司啊!”这话说得挺难听,不过我知道他就是这样大大咧咧的人,所以也不介意。
看着他一屁股坐在长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我问他:“你看的怎么样了?要是看够了我们走!”阿彪吐出一口烟说:“走?我不走了!今晚我就睡这儿!我要看看女鬼有多凶!”看他这样,我只好坐在他身边问他:“阿彪,你说实话,你是真的懂点什么门道还是在这胡说八道的。”阿彪噗嗤一声笑了笑,随后从怀里抽出一条甩棍“呯”一声扔在茶几上:“要什么门道,这就是门道。你没听说过‘神鬼怕恶人’吗?老子从来不信那个邪。今天我就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狗屁女鬼。”
这一来我明白了,这小子纯粹是耍二百五脾气。他从小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这会儿愣头青的脾气又上来了。“阿彪,跟我走!”我拉着他就要走,可是这家伙一身的肥肉我拉不动,阿彪随手一甩,反而把我推的一个趔趄。这下我有点恼火了。却见阿彪哈哈哈地笑着凑过来,带着一脸的淫笑说:“听你说那女鬼长的还不错呢。我就看看,她不来还好,要是来了,嘿嘿,我就拉她上床,今晚来个醉戏女鬼。”
我不由的暗暗叹了口气。几年不见,他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尤其是我还在为他刚才的举止恼火。所以我决定不管他了。于是我把门禁卡扔在桌上:“那你在这吧。我可要回家了。明天一早我来接你。”“好好,没问题!”阿彪说着接了一杯水一口喝完,然后躺倒在沙发上。
《一夜惊魂》(二)
有的朋友可能会问,你们毕竟几年没见了,你就那么相信他,把他一个人留在公司里?关于这点我当然不会想不到,但一点也不用担心。首先,我毕竟认识他好几年了,阿彪虽然大大咧咧,但是绝对不干什么偷偷摸摸或者坑蒙拐骗之类的事,这一点我相信他。而且公司里不放现金,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几台电脑和一些办公设备,没什么可偷的。再说楼下还有保安,晚上是绝对搬不出去东西的。
回到家我还是有些后悔了,毕竟有些不放心他。半夜里,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我拿过来一看,是阿彪的电话,我赶紧接了起来:“你快来接我,我不在这儿待了。”电话里阿彪的声音有些异常。“你现在在哪儿?还在办公室里?”我有些着急地问。“我在楼下,我不能在那办公室里待了,你快来!”他的声音带着明显地恐惧。我赶紧挂了电话,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
我匆忙赶到公司楼下,看见阿彪正和两个保安坐在一起,嘴里叼着烟。现在他像霜打了的茄子,一点也没有了喝酒那会儿的豪气。看见我过来,二话没说,钻进车里,直接让我送他去宾馆。
坐在宾馆里,阿彪才慢慢给我讲了刚才的经历。我走了以后,阿彪不想睡觉,就开了一台电脑想上网看电影。他坐的是一个小姑娘的位置。女孩家都爱美,在桌子上放了一面小小的补妆镜。阿彪正在聊QQ恍惚间他似乎从镜子里发现身后站着个人,他一惊之下回头去看,身后什么都没有。此时整个办公室只开了前面的一盏灯,他的身后是一片昏暗。阿彪又回过头仔细看了一下镜子,里面没什么异常,他认为自己看花了眼,就继续聊QQ。但是他此时已经有些担心,所以一会儿就不自觉的看一眼镜子。看了几次没什么,他的心开始逐渐放下了,就在他开始有些发困的时候,他又习惯性的瞟了一眼镜子,这下吓得他浑身一机灵。这次他清清楚楚地看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个白衣女人,乱蓬蓬的长发遮住了脸。阿彪“啊”一声惊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同时回过了头。
身后还是一片昏暗的灯光,灯光下是几张空荡荡的办公桌,根本没有人!阿彪定了定神,他的虎劲上来了。他抓过甩棍,呼一下抖开,在空气中狂甩几下给自己壮胆,然后冲着身后怒骂起来。他连甩棍子带骂人的折腾了好一会儿,累得气喘吁吁。整个办公室里还是静悄悄的,阿彪想想自己也觉得好笑,他一个人连蹦带跳的这是发得什么疯啊。可是他刚坐下来就感觉一阵冷风吹过,让他浑身一机灵,这一刺激连酒劲都醒了大半。接着他似乎听到一声冷笑。
停了片刻,阿彪真得愤怒了,他打开了所有的灯。说不清是要给自己壮胆,还是要确认有没有人,他提着甩棍在办公室里骂骂咧咧地转了两圈,然后坐回长沙发上。时间已经很晚了,阿彪喝了酒,又折腾了这么久,困意开始一阵阵的袭来,虽然他心里有点怕可是那一重重的困意挡也挡不住,阿彪终于身子一歪,倒在沙发上,接着如雷的鼾声响了起来。
阿彪睡得不沉,这是多年来跑生意养成的习惯。他一个人在外,有时候还带着大量现金,所以时时处处都要防备别人,多年来他养成了习惯,不管多困睡觉都是极轻,哪怕一点轻微的动静都能引发他的警觉。阿彪正睡着,突然似乎听到什么声音(他自己说好像是椅子或者凳子之类被人碰撞发出的声音),同时似乎还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是谁?”他心里一惊,虽然还没完全清醒,但是多年养成的警觉性已经让他有了戒备。他挣扎着要睁开眼,可是他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了。“鬼压床”他心里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轻轻地脚步声越走越近,阿彪本能地感到危险,可是他依然动不了……,阿彪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可是他没那么幸运,虽然他没有睁开眼,可是他仍然能看见,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人,是一个女人,一身白衣,长长的头发乱蓬蓬的遮住了脸。她就站在阿彪身边,低着头。尽管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可是阿彪仍然能感到,她正看着自己。那冷冷的目光让阿彪浑身发抖。此时的阿彪真的感觉到怕了。他开始拼命地挣扎,想要坐起来想要睁开眼睛,可是,他仍然一动也不能动。他浑身颤抖着,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那种无能为力而又孤立无援的感觉让阿彪浑身哆嗦。
那女鬼不动声色的盯着他,看着阿彪挣扎的筋疲力尽。她突然低下了头凑近了阿彪的脸,阿彪恐惧地看着她,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头发了。接着他感到一阵窒息,似乎是那女鬼掐住了他的脖子。阿彪拼命地扭头,拼命地晃动身体,他不甘心,他要挣扎。这时他听到一阵沙哑的声音:“你不是要醉戏女鬼吗?你不是要醉戏女鬼吗?”对方反复就是这句话。阿彪已经恐惧到了极限,他甚至流出了眼泪。那女鬼抬起了头,冷哼了一声。阿彪突然觉得浑身一轻,一下睁开了眼睛。
他还躺着沙发上,周围一片白惨惨的灯光。可是不对,他仍然觉得呼吸困难,似乎那女鬼还在掐着他的脖子。他伸手一摸,他脖子上戴着的那条大金链子缠住了他的脖子。他赶紧把链子弄了下来。摸了摸脖子,竟然被勒出了一道浅浅的痕迹。他坐在沙发上一边喘气一边回想刚才的梦。不,那是梦吗?感觉如此的真切。喘了一阵子气,他摸出刚才没抽完的雪茄,准备点着抽两口定定神。他打着火点了几下,竟然点不着,他冲着火苗仔细一看,不由的惊呼一声,扔下了雪茄和打火机。那火苗不是黄色,竟然是通体幽蓝发绿的,像极了坟墓里鬼火。
这下阿彪无论如何也不敢待了,他一阵风地冲出了办公室,跑到楼下,直到看见了值班的保安才略微定下神。然后他就坐在保安这里给我打了电话。(未完待续……)
一夜惊魂(三)
事情说完后,我叹了口气:“早让你不要逞强,你就是不听。还说那些过分的话。看来人家是放了你一马。要不说不定你做梦那会儿就没命了。”阿彪没说话,低头想了一会儿,又点了一根烟然后说:“我就奇怪了,你说你天天在那上班,怎么你就忍得住,干吗不找个懂行的人来处理一下?把那鬼一收你不就能太平做生意了?”我白了他一眼:“废话,你让我在商务楼里找人画符驱鬼?那还不成了新闻了?你嫌我丢人丢的不够是怎么着?”“我说你怎么死脑筋呢?找个人晚上偷偷给你一处理不就完了!”阿彪抽了一根烟,精神又上来了。我连忙摆手:“别别别!你可别给我找这麻烦!不管她是鬼还是别的什么?她也没伤过我们的人。我不想惹麻烦。”阿彪把烟蒂狠狠地摁灭,然后说:“NND,没伤过你们,今天可整我了!老子非报这个仇不可。”
看他这样,我心里十二分的后悔,真不该带他去办公室,可是现在也无可挽回了。阿彪根本不理我的劝说,自顾自的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阿彪就给我打了电话,说他走了,下次再见。接到这个电话,我心里一阵轻松,我以为阿彪就这么一走了之了,可是我想错了。阿彪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他奉行的原则是“有恩必还,有仇必报”。我们的交情就是个例子,要说起来我们的性格、脾气、爱好及所走的人生道路都没有一点点相同,我们的生活应该没有交集,可是偏偏我们成为了好朋友。这是因为几年前在他曾经碰到一个非常大的困难,当时我给予了他很大的帮助。从此以后他一直记着我的恩情,所以我们成了铁哥们儿。这次他被整的这么惨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八九天之后,我再一次接到了阿彪的电话:“哥们儿,快来接我。这次你就准备感谢我吧,我给你请来个高人。快点来!”一听他请来什么高人,我立刻明白了,这家伙是要来收拾1204的女鬼。我心里一阵别扭,暗怪阿彪多事。可是也不能不管他啊。我只好赶到了车站。一路上我反复考虑这些事,我试图找出个理由劝阿彪收手。我们的立场不同造成我们考虑问题的角度也不同,在阿彪看来,一是他受了女鬼的折辱,他要报复;二来,在他认为我现在是遇到了麻烦,他是在替我出头。其实他才真的是给我添麻烦。女鬼虽然和我们公司有过几次遭遇,可是仔细回想一下,她并没有给我们带来任何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除了老二带小三胡搞那一次(详见前面《趴在地上的女人》)但是谁让他到办公室胡来呢?我也好几次夜里跑到机房处理问题,我就什么事都没有。我们的遭遇基本都是偶发事件。总体来说这个女鬼并没把我们怎么样。从馨和大厦保安主任那里我已经基本上知道了事情的整个经过。这个女鬼其实也是个受害者,只是她选择“死”作为抗争的方式太过于极端。从一定角度来说我甚至有些同情她。至于阿彪这件事,那也是阿彪口出不逊在先。况且我很不愿意在公司里请高人画符捉鬼弄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我不想弄的四邻皆知,留言四起。毕竟我还要在这里继续工作下去。
又想到阿彪请来的这个什么高人。我在心里描绘着他样子,是不是一位头戴九梁道冠,身披八卦仙衣,背背桃木剑,手拿拂尘的道长,或者是身披袈裟,手托钵盂,颈下念珠,慈眉善目的老僧。
到了车站,远远地看见阿彪和一个中年人站在一起。看见我来了,阿彪一把拉住我:“哥们儿,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一个朋友。他在我们县可是了不起的人物,算卦看相百不失一,而且专门处理各种恶鬼……”他刚说到这,却见那人赶紧拉了拉阿彪“阿彪,别乱说,什么专治恶鬼啊。那都是些流散在人间的孤魂,我只是沟通引导一下而已。”我仔细看了看他,跟我路上想得完全不一样啊,高人一身笔挺的西装,戴着黑边的半框眼睛,手腕上是名贵的欧米伽手表。整个人看起来温文儒雅,乍一看你会以为他是一位作家或者某个学校的教师,跟那些仙风道骨的出世高人实在是大相径庭。
我和高人握了握手,说了几句“久仰大名”之类的客套话后,我先带他们吃了饭,高人只吃青菜,而且食量极小。阿彪还是那样一边胡吃海喝,一边跟我吹嘘他费了多大精力才请出了这位高人之类。
吃完了饭,高人就要直接去公司,他的意思是自己比较忙,能早点结束他就早点回去。我心里倒涌起了一些好奇,想知道这位高人究竟如何收鬼。看了看表已经晚上8点多了。我带着他们到了公司。
那位高人进了办公室后,从随身背着的一个包里取出来一个罗经,罗经就是罗盘,一般看风水的人会用罗经来定位。他拿着罗经在屋里走了几圈,然后告诉我,屋里确实不干净,而且由于是横死,所以怨气极重。我没说什么。阿彪抢着问:“先生,能收了她不?”高人想了想说:“这里有命案,有冤情。我不想插手。”这下阿彪急了:“哎!你说你这人,要是那么容易我千里迢迢请你来干什么?”高人显然是不想得罪阿彪,他犹豫了片刻说道:“那好吧。你们出去,我没叫你们,千万不要进来。”
我和阿彪只好站到了门外。阿彪点了一支烟。我们都很好奇,就把脸贴着玻璃门上,努力的向里面看着。很多电视电影里演道士捉鬼都是又蹦又跳,又是画符又是烧香,还有的泼狗血念咒语。我以为高人也会这样,但是和我想得完全不一样,那个高人坐在椅子上好像入定了一样,不说也不动。足足有十分钟,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回头看看阿彪,他也是一脸茫然。我轻声问他:“阿彪,你请这人究竟靠谱不?我看怎么没动静呢。”阿彪摇摇头:“应该没问题啊,这人在我们县方圆几十里是大有名气的。一般人想找他算个命都得提前个把月排号。他应该不是混的。”“这么大名气,你怎么就把他请来了?”阿彪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有关系吗?我罩过他。”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我们在门外足足等了有半个小时。高人终于开门出来了,看他脸色苍白,满头大汗。阿彪赶紧问:“怎么样?”高人接过阿彪递过来的烟,抽了一口才说:“实在是对不起,这事我管不了。我刚都说了,这里有命案。哎!”“那怎么办?”阿彪有点急了。“我已经尽力了。真的没办法。而且恐怕……哎,这么一弄反而激怒了她。”我看阿彪要犯牛脾气,赶紧劝住了他。然后送他们去宾馆休息了。
第二天,高人就要离开,我塞给他500元钱,好生安慰了几句,把他们送到车站。阿彪觉得没帮上忙,很不好意思。跟我一再说他要再找高人解决这个女鬼。我敷衍了几句,把他们送走了。看他们上了车,我长出一口气,可是我没想到,事情非但没有结束,反而因此而激化了。(未完待续……)
@背包客一枚 1115楼 2013-09-10 10:01:00
好看,期待楼主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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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唳鹤居士w 1151楼 2013-09-14 12:37:00
今天两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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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小牛 1153楼 2013-09-14 19:07:00
楼主写的故事有身临其境的感觉,文笔洗炼,上上制作,赶紧更新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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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的支持
一夜惊魂(四)
一周之后的一个下午,我正在工作。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又是阿彪的电话,我接起来却没人说话,耳机是一阵阵嘶嘶啦啦的电磁干扰的声音。“喂!喂!阿彪,是你吗?”我问了几声。又等了几秒钟,传来一个女人的笑声,接着电话就断了。我莫名其妙的打回去,却是无法接通。我试了几次都是这样,我虽然有点奇怪可是没多想,忙我自己的事去了。
一天之后,一个叫杰的朋友给打来了电话。杰也是阿彪的朋友,当年我们三人常在一起喝酒。在电话里,杰告诉了我一个惊人的消息——阿彪在两天前意外死亡。
阿彪在两天前去了一个小山村,那里非常偏僻,平时不通车。阿彪不知道为什么要去那个小村。他在国道上下了车后就向那个山村走去。走了一段路遇上了一辆拖拉机,驾驶拖拉机的就是那个小村的村民。阿彪当然喜出望外,他跟那个村民套了会儿近乎就要求搭车。那个村民想自己反正也是要回村就爽快地答应了阿彪。结果就出事了。一般人要搭拖拉机都会从拖拉机的后面爬上拖斗。但是当时不知阿彪怎么想的。他从拖拉机和拖斗中间往上爬。据那个村民回忆,阿彪刚开始爬,拖拉机突然自己启动了。阿彪猝不及防从拖斗上摔了下来。那个村民反应还挺快,迅速刹住了拖拉机。可是阿彪还是被车轮挤了一下,当场就动不了了。那个地方通讯和交通都不便利,等阿彪被送到县医院后,人已经死亡。原因是脾破裂。
这个消息太让人震惊了,几天前还和我一起说笑豪饮的大活人转眼就不在了。我和杰商量了一下,立即决定赶过去。毕竟阿彪是我们的铁哥们儿。
一天之后,我和杰赶到了那个县城。阿彪的家人已经到了。阿彪的尸体还停在医院的太平间里。在这儿,我们见到阿彪最后一面。
晚上,在劝慰阿彪妻子的时候,她给我看了阿彪的手机。阿彪的最后一次电话竟然是打给我的。我一看时间,恰是两天前我接到的那个奇怪的电话。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电话是阿彪打通的吗?他想跟我说什么?电话里那女人笑声是哪来的?不想吓到阿彪的妻子,所以我没敢把这事儿告诉她。
当晚,我带着一肚子的疑问睡了下去。县城里的条件很不好,被褥虽然干净,可是总让我觉得潮乎乎的。加上心里有事,我睡得非常不好,我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梦。就在我半睡半醒之间,“啪”的一声响,把我惊醒了。与此同时,另一张床上的杰也呼地坐了起来,大喊一声:“是阿彪!阿彪来了!” 深更半夜里这一声喊,让我不寒而栗。我连忙坐起来打开了灯,低头一看,原来刚才的响声是杰的zip掉了。
“你喊什么?我看着他。”杰翻身下了床。我才注意到,他满头大汗。他紧张地说:“阿彪,是阿彪。你一点都没听见吗?”我摇摇头。“是阿彪,刚才阿彪就骑在我身上,压的我动弹不得。可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阿彪。我动不了,也喊不出来,后来我就伸手乱抓,把我的zip弄到地上了。你一起来,阿彪就消失了,我也能动了。”“你做梦了吧?”我问他。“不不不,不是梦。我清醒的很。就是阿彪,他知道我们来了。也许这会儿他就在这房间里。”深更半夜里听他这么说,我也觉得浑身发冷。四外看看,也没什么异样。但这后半夜我们是绝对不敢睡了。我们就抽着烟,看着无聊的电视过了半个夜晚。
阿彪的家人已经办完了该办的所有事。第二天我和杰也离开了县城回郑州。天气非常不好,半路上下起了雨。我和杰的心情都很糟,加上昨晚又没睡好,所以也没聊天。前面是一个转弯,就在我要转方向盘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方向盘像被锈住了一样,转不动了。不好,这是什么故障!我的驾驶技术本来就很一般,这时心里一紧张,本能去踩刹车。就在这时候,方向盘突然又能动了。因为我正在用力扳方向盘,车顿时来了个急转。外面正是雨天,我的完全车失控了。车开始侧滑,然后“轰”一声撞在高速的护栏上。我只觉的一阵眩晕,耳朵里嗡嗡直响。就在这时,隐约中,我清楚地听到了一阵女人的笑声,没错儿,就和阿彪电话里那阵笑声一样。我挣扎着想要说话,可是很快,我就失去了知觉。
我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里了。还好,我和杰都只是轻伤。回忆这一段时间的经历,灵异事件层出不穷。阿彪从镜子里看到的人影;睡梦中受到的鬼压床;蓝色的打火机火苗;阿彪的最后一个电话;诡异的女人笑声;阿彪的死以及我出的车祸。我试图理清线索,可是我的脑子乱哄哄的,一个最可怕的念头从心底涌上来。当时方向盘为什么突然失灵?为什么我又听那女人的笑声? 难道因为我没有阻止阿彪和高人的捉鬼行动所以我也触怒了1204的女鬼,难道……她也要害死我……
下回预告
被砍死的蛇死不瞑目,用它仇恨的目光盯着带血的屠刀。请看下回《死不瞑目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