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鬼手佛心-我的那些案子》--法医侦案日志,源自真实案例

  @橘香才子 2012-4-9 15:34:00
  555,天涯看完不解渴,一路追到秦明的博客,就悲催的发现一个公告,他说他更新完第13个《沾了泥的油菜花瓣》之后,就不再网络更新了!让我们耐心等待儿童节左右结集出版的书!话说新书自是要看,但是没了网络更新,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呢。楼主太“残忍”,刚刚发现一个好帖子,这么快就没了盼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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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公告你没理解透啊哈哈。是儿童节开始第二季的网络更新。第十四案至二十案不再网络更新而已。谢谢支持。
  @法医秦明 2012-4-9 15: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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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gey 2012-4-9 15:38:00
  哎呀,尽然看到楼主停止即将停止更新的公告了,桑心哦。从你开始写我就是你忠实的读者了,留了那么多留言你都木有回。。。不过看到你说你会回来我就安心了。这段时间好好写剩下的7个故事吧,期待着你的回归哦,另外,如果你能送我一本你签了名的书我会更高兴的,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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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我的微博关注我,告诉下你是谁。
  @十三妹的猫 2012-4-9 16:08:00
  楼主啊手一抖就发重了三遍…我一天得刷新n多次,楼主快写哈,加了个油~
  手机上天涯,随时围观热点:3g.tianya.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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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抖,是破网络抖啊哈哈
  【第十三案】沾了泥的油菜花瓣(2)
  这对现场勘查员来说实在是一件好事,基本上每起案件的现场勘查,勘查员都期盼能发现身份证、名片、还能用的手机什么的。通过这些物证确定尸源会为接下来的尸体检验工作省去很多麻烦事,也算是无形之中加快了案件侦破的进展。
  我打捞上来的书包便是起到了身份证的作用,包里放着一张被浸湿的学生卡,学生卡的上面贴着死者生前的照片,旁边几个字把死者的身份揭露的一清二楚:石培县一中高三(1)班,马小兰。
  “去找人吧。”师父对身边的辖区民警说完,又转头对我说,“开始尸表检验吧。”
  仔细观察了死者的衣着,发现没有任何毁坏的痕迹,穿着的也很整齐。
  “看来不像强奸,学生又没什么钱,不会是抢劫,难不成是这个高三女生和谁有仇吗?”我疑惑的摇了摇头,从目前的情况看,很难对案件的性质有一个初步的认识。我仔细检查了死者的腰带,是完整扣好的,鞋子也好好的穿在脚上。
  “衣着整齐不代表不是强奸啊,你看看这文胸。”师父掀起死者的线衫,对刑事摄像人员说,“照张照片。”
  我探头看去,发现死者的内衣下边缘略向上蜷曲,说:“这个不能作为依据吧,可能是水流冲击,也可能是打捞的时候弄的。”
  师父摇了摇头,说:“水流冲击解释不了,线衫都没有向上翻卷,里面的内衣怎么会翻卷?打捞也不太可能,尸体是你打捞的,你弄的?”
  “没。。。没。。。”我涨红了脸,回答师父问的这个很囧的问题。
  “总之是有疑点。”师父皱起眉头,“不管怎么说,为了避免痕迹遗失,现场就不要进行尸表检验了,回解剖室检验。”
  我测试了一下尸体的尸僵,发现每个小关节都已经形成。尸僵是在死后2小时就可以再尸体上出现的,由大关节到小关节逐步形成,在死后十多个小时后达到最硬,死后24至48个小时开始缓解。根据尸僵的情况,结合其他一些死后现象,我们对死者的死亡时间做出了个初步的判断,死者是昨天晚上8点前后死亡的。
  死者除了双手腕可以隐约看到皮下出血以外,并没有发现明显的损伤,但是窒息征象是很明显的。
  “口鼻腔没有气泡,双手干净,没有水草泥沙,看来像是死后抛尸入水的。”判断生前入水和死后抛尸入水是小儿科。
  师父直起腰,沿着河朝西头望去,问道:“上游是什么地方?”
  “西边三公里以外就是城郊了,两岸是农田和住户。”刑警大队长说,“哦,还有一些厂房。”
  我并没有像师父一样关注河流的走向,继续进行尸表检验,口述检验所见好让一旁的桂法医记录:“尸斑不可见,看来是死后不到1小时就抛尸入水了,那个时候尸斑还没有形成。”水中的尸体通常难以形成尸斑。
  “啥也没发现,一头雾水。”我跺了跺蹲得发麻的双脚。
  “去殡仪馆吧。”师父挥挥手,和我一起重新坐上了警车。
  石培县殡仪馆没有建成标准化尸体解剖室,法医尸检的地方是在告别厅后面的一间破旧的小屋内,屋内除了一张不锈钢的解剖床外并没有其他的装备和设施,连照明的条件都很差,是个极其简陋的尸体解剖空间。
  虽然光线不充足,但是相比而言总比露天解剖被来参加追悼会的群众围观、影响要好,所以师父还是决定在这个昏暗阴冷的小解剖室对马小兰的尸体进行检验。
  最怕看见年轻的生命陨灭,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心感。我也和师父说过我这样的感觉,担心这样会影响自己对案件的判断。师父却对我经常会有这样的感觉表示了认可,他说,嫉恶如仇,是一名优秀法医必备的潜质,只有这样的法医才能不受外界干扰,把这种痛心转化为破案的动力。
  眼前的这个花季少女安静的躺在解剖台上,因为尸僵完全形成的原因,她蜷曲在那里,睁着双眼,雪白的皮肤上丝毫没有血色。
  “尸僵很厉害,衣服不好脱。”我说,“是不是剪开?”
  “不。”师父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目前我们没有掌握一点信息,衣服上可能会有重要痕迹,不能破坏衣服。”
  “那就破坏尸僵吧。”尸僵形成后是可以被破坏的,是要用力将关节部位活动开,尸僵也就自然消失了,不过这是一项力气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和桂法医把死者全身大关节的尸僵都破坏了,马小兰恢复了自然的状态,睡美人一般平静的躺在那里。
  我们仔细的对尸体的状态进行拍照、录像固定,然后逐层脱去了死者的衣物。师父要求脱的时候小心点,并且每脱一层都要拍照固定。马小兰的衣着情况感觉还是很正常的,除了内衣下边缘有些卷曲,其他都是穿着整齐的,衣物的缝线和纽扣都是完好无损,并没有看出什么疑点。如果真的一定要找出一些异常,那就是马小兰的袜子并没有穿好,袜跟褪到了脚掌中央的位置,袜子就这样皱巴巴的穿在脚上。
  “挺讲究的一个小女孩,袜子这样穿,就不难受嘛?”我说。师父未知可否的继续观察尸表。
  去除了死者全部的衣物以后,师父小心的把衣物拿到了解剖室外早已准备好的检验台上,说:“里面光线太暗,你们负责解剖检验,我来负责衣着检查。”
  我喜欢这种分工,可以给自己独立思考的机会,如果总是听从师父的意见,我永远也得不到进步。
  尸体外表看来,没有什么损伤。翻开尸体的眼睑,发现有明显的淤血,手指甲也是青紫色的,可以断定死者是窒息死亡。翻开尸体的口唇,发现口唇粘膜完好,牙齿也没有松动,基本排除了捂压口鼻腔导致的机械性窒息死亡,既然不是溺死,那么她很有可能是死在颈部被掐。
  尸体的双手腕隐约有些颜色的改变,我和桂法医小心的切开皮肤,发现皮下都是出血。
  “手腕部的皮下出血,表皮没有擦挫伤,这是别人抓握她的手腕形成的,是约束伤啊。”桂法医自言自语。
  “控制双手、掐脖子,却不捂压嘴。”我说,“要么就是死者没有叫喊,要么就是他们是在一个喊破喉咙也没有用的地方,凶手不怕他喊。”对于我这个较深一步的推断,桂法医点点头表示了认可。
  “看来多半又是个强奸杀人哦。”桂法医开始凭借他的经验猜测了。
  “检查一下会阴部吧。”当我用纱布准备给死者进行阴道擦拭物提取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死者的会阴部粘附着血迹。
  “啊!”我惊呼了一声,想到了前不久案件中那把插在死者会阴部的匕首。
  师父闻声走进解剖室:“怎么?有发现?”
  “会阴部有血!”我说。
  师父摇了摇头:“女人有例假,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说完又走出了解剖室。负责摄像的女刑警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我也为我的大惊小怪而感到羞愧不已。
  清洗了死者的会阴部,我意外的发现,死者的处女膜完整,会阴部没有损伤。
  “桂师兄,你猜错了,不是强奸。”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死者生前没有遭到性侵害,我感觉自己的心理稍稍平稳了一点。我知道这就是怜花惜玉的心理在作祟,一直以来,我最看不得强奸案件,有时参加审讯强奸犯,都忍不住上去踢上两脚,然后会立即被侦查员拉开说:“不能打不能打,有一点伤都会说是刑讯逼供。”
  桂法医仿佛陷入了困境,说:“不是性侵害,不是侵财,又难以用仇来解释。谁闲着没事杀害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学生呢?”
  “看来案件性质,只有和侦查碰头以后再考虑了。”我说,“开始吧?”
  虽然尸检工作已经开始了一会,但是我们通常会用“开始吧”这样的词语表达开始进行系统解剖检验的意思。
  尸检工作进行的很快,一来我和桂法医都是轻车熟路,二来尸体上没有损伤,需要测量、拍照、局部解剖的地方少,节省了大量的时间。对于死者颈部我们仔细的进行了解剖检验,逐层分离肌肉,发现深层肌肉有明显的出血反应,相应的舌骨也骨折了。之前推测的不错,死者死于扼压颈部导致的机械性窒息。
  我脱下了戴在外层的沾满血迹的手套,走到解剖室外。师父仍在一点一点的检查着死者的衣物,衣物的旁边整整齐齐的放着一些物件,有钥匙、零钱、发绳什么的。我走到师父旁边说:“师父看这么仔细啊,这么久都没看完?”
  师父点点头,说:“尸检结束了?现在挺熟练了嘛。有什么发现吗?”
  “挺简单,所以快。有两个发现,一是死者死于扼压颈部导致的机械性窒息,二是排除强奸杀人的案件性质。”
  “排除强奸?”师父停下手中的工作,看着我说,“什么依据?”
  “依据充分。处女膜完整,会阴部无损伤。”我信心满满。
  “那你彻底错了,这就是一起强奸杀人的案件。”师父笑了一声,说道。
  @bluekeen 2012-4-10 2:21:00
  楼主 你们难道就没有没有破的案子吗?我不信你们什么案子都可以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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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大多数命案都破的,也有破不掉的。破不掉的我就不写了呀。哈哈。
  【第十三案】沾了泥的油菜花瓣(3)
  师父的这句话像是给了我闷头一棍。我辛辛苦苦两个多小时的尸检,就得出了两个结论,结果还“彻底错了”一个,这实在是太伤自尊了。晕乎了几秒钟,我才反应过来:“不会啊,处女膜确实是完整的,那您有什么依据肯定是强奸杀人?”
  “首先要纠正你的错误。”师父说,“没有发生性行为,不代表杀人凶手的目的是性侵害。这是逻辑性问题。”
  我想了想,发现自己确实是犯了一个逻辑上的问题。案件性质的推断是从现场、尸体的种种细微痕迹分析凶手的动作,发现凶手作案的目的,而不是看尸体的被侵害结果来倒推凶手的目的。我忽视了“未遂”这个概念。
  “没有实施性行为的原因很多。”师父接着数落我,“凶手性功能障碍可以吧?准备强奸的时候发现马小兰已经被掐死了就停止了强奸可以吧?最关键的一点,你刚才也注意到了,马小兰貌似刚刚来了例假。”师父拿起死者的内裤,裆部果真有些许血迹。
  “我知道错了。”我嘿嘿笑了一下,说,“师父发现关键痕迹了?”
  “不是关键痕迹,是可以确定案件性质的依据。”师父指了指检验台一旁整齐摆放着的物件。
  “这些零钱、钥匙能说明什么?”我对师父的推断充满了好奇。
  “别插嘴,我不是说随身物品。”师父用止血钳指了指几段绿色的物体,说,“这些是在死者外裤的内面发现的,粘附在外裤裤腿内侧。”
  我用止血钳钳起其中一段,看了看,说:“这应该是植物的茎,还有叶子。”
  “是的,说明什么?”师父问道。
  “我知道了,师父是说,裤子里面出现了不该有的东西,说明死者是被脱去了裤子。死者被杀死后,凶手又为尸体穿上了裤子。所以外界的树枝树叶被粘附到了裤子的内侧面。对吧?”
  师父点点头:“反应还挺快,就是这么回事。”
  我摇了摇头:“我觉得牵强了一些。”
  听到我突然的反对意见,师父有些惊愕:“牵强?”
  “是的。”我说,“尸体被水流冲击到了这么远,如果是水中的物体被水流冲击,从死者的裤筒内钻进了外裤的内侧面,不也可以吗?”
  师父笑着点了点头:“非常好,能想到这个问题很不容易。”
  “不过我看了这些植物茎、叶的断裂面,很新鲜,挺像是折断以后立即就粘附到了裤筒内侧。”我说,“不过不能排除水里就有新鲜折断的植物叶子啊。”
  “非常好,进步很快。”师父笑着说,“开始我也考虑了这个问题。不过当我看到这个以后,就坚定了信心。”
  师父用止血钳钳起了几片黄黑相间的片状物体。
  我凑上前去,闻了闻,说:“花瓣!油菜花瓣!”
  “是的,沾了泥巴的油菜花瓣。像你刚才说的一样,这些油菜花瓣也是被新鲜搓裂的。”师父说,“不过,它们不是在外裤内侧发现的,是在死者的三角内裤内发现的。”
  “哦。”我笑着点了点头,“有异物被水冲进裤筒存在可能。但是这些花瓣却不可能被水流冲进三个边都是松紧带的三角内裤里面。”
  “所以,可以断定,凶手是脱下了死者的内裤,发现死者来了例假,或者是发现死者已经死亡,于是没有实施性行为。为了隐藏他强奸的目的,他又为死者穿上了衣裤,然后将死者扔进了河里。”师父信心满满的说道。
  “对了,刚才发现死者的袜子也有异常。”我突然想起死者袜子的状态,说,“袜子的底部全是卷曲的,这样的状态走起路来多难受啊。”
  “很好,这个细节你也发现了。”师父赞许的说,“我也仔细看了袜子,袜子虽然底部卷曲很厉害,但是卷曲的地方并没有皱褶,也就是说,袜子被褪下来一截导致脚底部卷曲的地方并没有受力。换句话说,袜子被褪下一部分,重新穿上鞋子以后,死者就再没有站起来过。我分析,凶手一定拖了死者的鞋子,因为不脱鞋子,很难把细裤筒的牛仔裤褪下来。脱鞋子或者脱裤子的时候,导致袜子向下方褪、卷曲。”
  我点了点头。看来这真的是一起强奸杀人案件,只是强奸未遂而已。
  “还有别的发现吗?”查明了死因、死亡时间和案件性质,我的心里稍稍有了点底,至少专案会上有东西说了,不过,这些问题并没有能够直接缩小侦查范围、圈定侦查目标。师父在我眼中是神一样的人物,所以我对师父还有别的期望。
  “有。”师父从死者的随身物品中拿出一张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纸。纸上工整的写着两个字“郑总”,后面是一串手机号码。
  “这个实在死者的牛仔裤前口袋中发现的。”师父说。
  “看来,这个郑总肯定和马小兰的死有着一些关系啊。”我猜测道。
  师父笑了笑未置可否:“收拾收拾,吃个饭,下午开专案会上再说。”
  专案组会议室里,侦查员都在紧张的整理着一上午调查访问得来的情况。
  “我们开始吧。”师父喧宾夺主,省去了寒暄的麻烦。
  “我们组负责调查马小兰的身份问题。”侦查员开始分组汇报,“马小兰系县一中高三学生,家中父母早期离异,她跟随父亲生活。马小兰品学兼优,但是性格内向。最近可能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情,情绪很差。”
  “我们组负责调查马小兰的社会交往。经查,除了老师同学,马小兰没有其他的什么社会交往,平时放学就回家,没有不良嗜好。”
  “我们组负责调查马小兰的家庭状况。”这个主办侦查员显得有些情绪低落,“马小兰的父母早期离异,马小兰一直跟随父亲,和她母亲近十年没有联系。她父亲靠打一些散工维持生计,不过,一个月前,不慎跌落路边深沟,三根腰椎爆裂性骨折。因为没有钱治疗,现在在家卧病,估计半年内下不了地。家中很穷,一间土房子,我们去的时候,死者的父亲还在床上躺着,饿的不省人事了。我们送去饭菜,他吃完了以后才告诉他噩耗。目前我们正在协调相关部门对其进行救助。”
  侦查员们纷纷低下了头,对这个不幸的家庭感到悲伤。主办侦查员接着说:“据马父介绍,马小兰每天都会6点按时归家,昨天中午马小兰告诉他说晚上去同学家写作业,回来晚点,说晚饭晚一些做。可是马父等了一夜也没回。目前我们正在调查马小兰可能去哪个同学家。”
  听了主办侦查员的介绍,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各自暗暗决心迅速破案。
  “不用调查了。”师父说,“去同学家是个谎言,这个马小兰是去找工作了。”
  “还有两个月高考,她去找工作?”
  “据我分析,这个马小兰是自己选择了辍学。”师父说,“是个孝子啊。”
  师父拿出用透明物证袋装着的作业本纸,说:“我们在死者的贴身口袋发现了这个写有郑总电话号码的纸条。当晚,他应该是去见这个郑总了。根据马小兰目前的家庭状况,她去见这个郑总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去面试找工作。”
  “看来找到这个郑总,是案件突破的关键。”大队长说。
  “这个很容易。”师父说,“你们去找吧,我去现场看看。”
  很快,我和师父又乘车到达了死者被发现的小桥边。
  “停车。”我突然感觉自己的灵光一现,“我下去看看。”
  “现场勘查都结束了,你下去做什么?”师父被我突然的一声叫喊吓了一跳。
  “我有个想法。”我神秘的说,“我下去测测水流速度,然后根据物体的漂浮速度乘以死者漂浮的时间,就知道大概距离了,就可以找到案发现场了!”
  “哈哈哈哈。”师父突然笑了起来,“傻呀,要那么麻烦吗?再说了,物品不同漂浮速率也不同,而且你也不知道凶手是什么时间把尸体抛到水里的,水里有没有阻碍物阻止尸体漂浮,水流也不是匀速的。”
  我挠了挠脑袋,听师父一说,是觉得自己的小聪明荒唐至极。
  “走吧。我这次就是去找第一现场的。”师父转头对驾驶员说,“沿着石河往西开。”
  很快,我就反应过来师父是什么用意了。不出意外,师父是想寻找到有油菜花的地方。死者的内裤里有油菜花瓣,那么,她遭受侵害的地方必然是有油菜花的地方。之所以这样,师父才会驱车向河流的上游寻找,看可能找到有油菜花的地方。
  不出我的所料,师父的用意确实如此,不过很多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车子开出了几公里后,便开始颠簸,很快,我们就真的发现了黄油油美丽的油菜花,不过,我们看到的是漫山遍野的油菜花。
  “这。。。这。。。这么多油菜花。”我愣住了,“这怎么找?”
  师父笑了笑,说:“别急,我有办法。”
  @jwachina 2012-4-10 9:08:00
  @怒放的波斯菊 2012-4-10 8:39:00
  @jwachina 2012-4-10 8:12:00
  保安是流动性很强的职业,向来是案件怀疑的重点,那个当夜职守的保安队长失踪3天了都没人查问过,这个是大漏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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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为我们发现的快嘛。之前的侦查视线被另一个嫌疑人吸引了。
  @胡莱吾王 2012-4-10 9:50:00
  楼主好~~~~能问个问题么??第一个故事说现场取血是为了检验DNA,但人的成熟血红细胞不是没有细胞核么?是怎么检验的啊??看到好多电视上多事纪实上有现场那个像棉球一样的东西沾血,一直不知道是干怎么用的,特来求解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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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涉密哦。
  @嘘别太吵 2012-4-10 9:18:00
  楼主,你起床挺早啊,经常7点左右就更了。
  我想问下:1、书什么时间上巿?
  2、书里面一共有20个案件?内容更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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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正在努力争取。如有进展我会告诉大家的。
  【第十三案】沾了泥的油菜花瓣(4)
  如果不是这个地点的附近发生了命案,严重影响了心情,那么这个地方还是非常值得欣赏的。
  石河弯弯曲曲的把这个地界平均划分为两等份,河流上偶尔可以见到古色古香的石桥。河流的两侧种满了油菜花,黄绿相间,从远处看十分美丽。每侧的油菜花地约有二十米宽,像地毯一样东西走向、一望无际。油菜花地的南北都是白墙黑瓦、古色古香的房屋,据陪同我们前往的刑警大队长说,这里多半是一些小工厂的厂房,也有住户。
  “如果这里很多工厂,这个所谓的郑总也是这里某家工厂的老板的话,在这附近约见,可能性就比较大了,和我们发现的油菜花可以前后呼应。”师父站在油菜花地东侧的石头桥上向油菜花地里看去。
  无心赏景,也无心关注马小兰为什么会到这片油菜花地里来,我只关注师父到底是想用什么办法找出案件的第一现场。
  “这么大面积,我们是要沿着河一路走到头寻找吗?”我急着问师父,“这可是项艰巨的任务。”
  师父摇了摇头,说:“很简单。第一,油菜花瓣沾有泥土,那么可以判定是在油菜花地里做的案,一片油菜花地里躺下两个人,而且油菜花花瓣和茎叶的断裂是新鲜的,那么,这片油菜花地有大片倒伏的地方就是案发现场。”
  我们纷纷点了点头,倒伏了的油菜花,是不可能被重新扶正的。
  师父接着说:“第二,我仔细检查了死者的衣着,虽然被浸透,但是有些地方仿佛可以看到零星的石灰一样的白色物体附着,而且死者的鞋子有明显的蹬擦、刮擦的痕迹。这样的痕迹肯定是和有大面积的硬物摩擦形成的。我仔细看了这里的环境,没有硬质的地面,都是泥土,那么要形成蹬擦的痕迹就只有在桥上,或者在墙边。”
  我转头看了看周边的环境,这样的地方确实只有屋墙、小桥具备大面积硬物的特征。
  “在桥上作案就不可能沾到油菜花,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墙边作案。这样也符合墙上的白灰沾附到死者的衣物上。墙边都是隐蔽的地点,在这里作案的可能性也很大。”
  “我来说第三吧。”受到师父的指点,我有了灵感,“第三,尸体不可能自己走到很靠油菜花地的地方,即使死者再单纯,也不可能和对方约见在那么隐蔽的地方。毕竟是来面试,又不是偷情。所以,我认为,凶手肯定是从油菜花地的边界挟持死者到油菜花地深处的墙根处,那么我们可以看见的这个油菜花地的边界到第一现场会有痕迹。”
  师父点了点头:“对了,就是这么回事。据我推断,虽然凶手挟持死者进入油菜花的路线不会非常明显,但是油菜花向两侧倾斜的可能还是存在的。顺着这个轨迹进入油菜花地,很容易就可以找到油菜花倒伏的地点。”
  “我找河的南边,师父找河的北边,如何?”我迫不及待了。
  十分钟后,按照我们推断的思路,师父在石河北侧的油菜花地靠墙根处找到了一片倒伏的油菜花。
  当天的光线非常好,没有花费多少精力,我们便提取到了有价值的物证。这个物证很让师父感兴趣,是倒伏的油菜花内发现了几棵油菜花茎沾附了一些血迹。
  “怕是死者的月经血吧?”我皱着眉头说,“毕竟凶手是脱掉了死者的内裤,月经血有可能沾附在这里。”
  师父慢慢的移除了倒伏在地面上的油菜花,指着地面的泥土说:“仔细看,这两片泥土有明显的下压痕迹,结合附近的泥土分析,这里应该是臀部着地、反复挣扎压迫地面导致的,简单说,就是臀印。”
  听师父一说,看起来还真是像。
  “如果是臀印,那么月经血的流出应该会沾附在这一片的油菜花上。”师父接着说:“但是我们发现的血液,是在旁边倒伏的油菜花上,所以我觉得是死者的血的可能性不大。”
  我看了一眼,发现臀印和发现血迹的油菜花残枝有几十公分的距离。“如果是死者的内裤被扔在那里,内裤上的血迹浸染到油菜花残枝的呢?”
  “不不。”师父说,“不可能。残枝上的血迹浓度不小,呈流注状,是流上去的,而不是擦蹭上去的。”
  “这样看,这个血迹的价值就很大了。”我点了点头说,“总之去检验吧,很快能知道结果的。排除了死者的血,我们就有抓手破案了。”
  “另外。”我突然想起了某件事情,“这个房子里没有人住吗?”
  刑警队长指了指油菜花倒伏所在的那片墙根:“你是说这个?这好像是个印刷厂吧?”
  “怎么了?”师父插话问道。
  “是这样的。”我说,“检验的时候,发现死者的口鼻腔没有任何损伤,也就是说凶手并没有捂压死者的口鼻。凶手把死者拖行了这么远,又在一个工厂的墙边强奸死者,死者不呼救?”
  我的话让师父陷入了沉思。
  突然,刑警大队长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走到一旁打了两分钟电话,回到师父的身边说:“那个郑总,查到了,叫郑国,不是什么总,是一家小工厂的员工。我们找到他的时候,这个郑国矢口否认认识、联系马小兰,我们觉得可疑,已经带回刑警队进一步问话了。”
  【第十三案】沾了泥的油菜花瓣(5)

  “DNA可能还要一天的时间才能出结果,你们先问着吧。”师父说,“有什么情况及时通报我们。”
  我和师父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研究尸体检验的照片和现场的照片,可惜一无所获。
  晚上七点,我和师父又来到了专案组。经过一下午的留置盘问,侦查员们仍然不能确定郑国是不是本案的凶手。“开始郑国矢口否认认识马小兰,后来在证据面前才又改了口。”主板侦查员说,“据郑国说,他是通过网络认识马小兰的。”
  “马小兰不是每天都按时回家吗?”师父说,“她哪有时间上网?”
  “是这样的。郑国说在一个网站看到马小兰求职的帖子,加了马小兰的QQ,郑国承认自己的初衷是想骗色。”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师父说。
  “我们调取了郑国和马小兰的聊天内容。证实马小兰确实刚刚申请了QQ,上网时间一般是中午1点到2点。她是利用中午回家做晚饭以后的空闲时间上网求职。”主板侦查员说,“从聊天内容上看,郑国确实是在欺骗马小兰。但是,之所以选择面试见面的地点,是因为马小兰想在城西开发区上班,可能是觉得待遇比较好。郑国看马小兰有这个求职意向,故意谎称自己是城西开发区的工厂老板。所以他们会约在城西开发区见面。”
  “郑国对现场附近的环境很熟悉吗?”我问,“不然他怎么知道那里没有人?”
  “不。”侦查员说,“你理解错了,据郑国说,他绝对不敢强奸,所以不在乎约见的地点,他是想骗色的。经调查,郑国确实很少到城西区,应该对那一块儿的情况不了解。据郑国说,当天晚上,他还找错了路,到达现场的时候,远远站在桥上想先看看马小兰的长相。结果他没有看到马小兰,只看到一个光头的男子蹲在油菜花地旁边抽烟。他以为马小兰带了男朋友来,就跑了。”
  “你们怎么看?”师父问。
  “不太敢肯定他有没有说真话。不过,结合外围调查情况看,郑国平时胆子很小,分析不太敢干这种胆大的事情,另外,确实有人证实郑国当天晚上8点10分左右还在离现场不远的一个小卖铺问路,问的就是城西开发区入口在哪。”
  “郑国身上有伤吗?”我想起了现场发现的流注状血迹,问道。
  “没有,没伤,仔细检查了。”侦查员说。
  “不一定有伤,不排除鼻血。”师父说,“目前难辨郑国的证词真假,等血液检验结果出来再说。另外,我觉得可以去做一个现场实验,看看郑国是不是有可能在说谎。”
  “什么实验?”大队长问。
  “现在马上8点了,今天天气和发案那天天气差不多。”师父说,“我们去现场,站在桥上,看油菜花地的旁边蹲着一个光头的话,郑国能不能看见。按理说阴天是很难看见的。”
  “对。”我觉得师父这招应该管用,“如果根本不可能看得见油菜花地旁边的情况,那么说什么看见光头男子抽烟就肯定是在说谎了。”
  8点10分,我们一行人马准时到达了上午发行的作案现场进行现场实验。
  晚上的现场和白天似乎有些不一样,但并不是想象的那样伸手不见五指。白天仿佛没有动静的厂房原来晚上都在生产,雪亮的灯光从窗户照射出来,把油菜花地照的挺亮。这个实验不用做了,因为我们清楚的可以看到油菜花的错落有致,更别说蹲一个人在哪了。
  “看来郑国说的是事实啊。”我说,“那么这个光头就很可疑了。”
  “现在不仅仅是光头的事情。”师父说,“下午你说的问题值得思考。为什么凶手没有捂压死者的口鼻腔,死者不呼救吗?显而易见中心现场旁边的厂房在这个时间点还是在开展工作的,厂房里面肯定有人,窗户透出来的光线可以找到强奸发生的地方,犯罪分子不害怕惊动厂房里的人?”
  “我还在想,为什么凶手能够轻松脱掉死者的衣物,又能把衣物穿的那么整齐。”我说,“没有光线肯定是不行的。目前看,这样的光想足够可以完成了。不过,师父说的问题确实值得思考。”
  “我们可以去厂房里面看看嘛?”师父问。
  “没问题。”大队长带着我们绕道厂房正面的大门,走进了厂房。
  没有想到看起来破旧的厂房,隔音效果是如此之好,外面并没有发现多大的噪音,可是走进厂房,却发现厂房内的噪音非常巨大,连近在咫尺的人互相说话都要扯着嗓子。原来这是一家印刷厂,为了不打扰附近居民的休息,内装潢采用了隔音材料。
  “这样看,即便是外面敲锣打鼓,厂房里也听不见一点声音了。”我恍然大悟。
  师父说:“这,不是关键。目前看,凶手肯定是熟悉这个厂的情况的人,甚至都有可能是这个厂的职工!”
  我点了点头,说:“对,如果不熟悉,肯定不敢在这面墙的外面犯罪。即便在这里犯罪,也应该阻止马小兰呼救。正是因为凶手非常了解厂房的情况,所以才用更多的力气控制马小兰的双手,而不顾她的呼救。”
  “是的。”师父赞许的点了点头,“肯定是熟悉这个厂的人做的案。去问问,这个厂里有光头吗?”
  “真找光头?郑国的话靠得住吗?”大队长说。
  “既然通过调查肯定了郑国对这一片不熟悉,那么基本可以否定他的作案可能。既然不是他作案,那他就没有必要撒谎。”
  师父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们都沉默了,因为我们看见了一个剃着光头,身穿印刷厂工作服的40岁左右男人拎着一个水桶从外面走进了厂房。更让我们感兴趣的,是这个男人卷起了衣服的袖子,右上臂清晰可见两道血红的抓痕。
  男人走进厂房,乍一抬头看见一屋子的人,而且有几人身着警服,转头就跑。
  我和师父相视一笑,因为我们知道他就是跑的再快,也快不过我们的刑警。
  看着刑警将光头押上警车,我和师父一拍即合,悠闲自得的去街边大排档吃了一顿夜宵,打着饱嗝走进了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审讯室。
  只是一顿夜宵的功夫,光头就全部招供了。原来发案当天光头和平常一样,8点左右去石河打水回厂房打扫卫生,经过油菜花地的时候,发现一个年轻女孩背着书包正在油菜花地旁边翘首以望。看着年轻女孩窈窕的身姿,光头立即产生了歹念,趁女孩不注意将她拖进油菜花地里靠近自己厂房的墙边实施强奸。马小兰誓死不从,抓破了光头的手臂,光头一时恼怒就掐住了马小兰的脖子,本来是想吓唬吓唬她,没想到自己用力过猛,待他松手时马小兰已经断了气。发现马小兰已经死亡,光头吓得魂飞魄散,跑到油菜花地边抽了根烟,觉得尸体放在这里,他脱不了干系,于是又重新回到现场,穿好了马小兰的衣服,将其扔进石河,想伪造死者系失足落水死亡。未曾想,24个小时以后,警察就出现在了他的厂房里。
  想到马小兰惨死的场景,我又没忍住脾气,上前打了光头两个耳光,同样被侦查员拉了开来:“别打、别打,打伤了会说我们刑讯逼供,不利于案件起诉。”
  我愤愤不平的回到了宾馆,但愿这个无辜孝顺的女孩可以安息,她死不瞑目担心着的老父亲可以节哀,可以受到有效的救助。
  #鬼手佛心-我的那些案子#公告
  非常遗憾的告诉大家个不好的消息。《鬼手佛心-我的那些案子》从即日起停止网络更新。
  哎哟,这是谁扔的砖?好吧,我知道我错了,我进宫了,我是太监。哎,等等,把手上的砖放下,等我说完再扔。
  我刚才说是停止网络更新,但不是说停止写作,除了工作过于繁忙、有重要的家庭事务、没有合适的案源资料或者需要充电学习之外,我一定会“生命不息、写作不止”的,这是我对所有鬼手迷的承诺。所以下一步,我不仅不会停止写作,相反,我会在已完成的十三个案子的基础上,再收集、整理出对我的职业生涯产生重要影响的七起重大、疑难案件,对案情进行改变后,撰写第十四案至第二十案。
  前二十案全部完成后,我便累积出了20多万字的一本中篇小说集。我相信,在我和博集天卷编辑包包童鞋的共同努力下,今年年内有望结集出版。如果真的顺利出版了,还希望我的朋友们、鬼手的读者们能够像在网络上一样一如既往的支持我。不过,按照合同约定,剩下的七案将不能在网络发表,童鞋们不得不多等等了。
  走到今天的这一步,确实是我自己始料不及的。自己纯属娱乐业余生活、总结提高业务水平的一篇篇劣作竟然可以得到大家的充分认可和支持,我深知我的读者们对我的重要性。每一篇后的喝彩、身体原因停更时的关心、每一天的催促、遇到迷茫时的鼓励,每一条评论都成为支撑我写下去的动力源泉。你们没有嫌弃我的文笔拙劣,没有嫌弃案情设置时的漏洞、没有嫌弃更新速度慢,相反,你们鼓励我、支持我、赞扬我、鞭策我,有了你们,才让我写出了自己当初根本没敢设想过的字数。
  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我承诺:1、尽快完成余稿,争取早日出版成册,好把最最精彩的余下七案呈现给大家。2、按照当初的承诺,如果能够顺利出版,我将自购一些,赠送我写作初期的读者。3、尽快进入《鬼手佛心-我的那些案子》第二季,重新出宫,做个男人。
  在完成《鬼手佛心-我的那些案子》前二十案的写作后,我将利用一小段时间多看看书,学习充电,弥补文笔写作上的缺陷,随后将会继续开始在我的新浪博客、百度空间和天涯原帖中同步更新第二季的案集。所以,停更的周期不会太长,我相信在今年儿童节之前,大家会再次在网络上看见我的劣作,还希望大家到时别遗忘了法医秦明。
  《鬼手佛心-我的那些案子》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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