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天,一开始就比较反常,那个陌生人都走到寨子门口了,黑蛋居然没有发现,居然一声也没有叫。
陌生人头剃得光光的,一身布衣,是一副和尚的装扮。周宇半躺在寨子门口的一张竹椅上,黑蛋卧在竹椅的旁边,周宇斜眼瞥了瞥那个和尚,黑蛋也慵懒的翻眼瞧了瞧,就垂下了眼睛。城市中这样装扮的和尚多了,他们多是缠着你,算算命,说两句好话,没准你会给他几个钱,只是,这偏僻的山顶,来了一个这么装扮的人,的确是有点稀罕。
陌生的和尚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
老二媳妇也看见了那个陌生的和尚,她通知了老太太,告诉了全家,于是,寨子里的人都走了出来,只除了老大,老大杜龙一大早出去采草药了,还没有回来。除了周宇,寨子里的人是一家人,老太太,还有她的三个儿子三个儿媳。
面对这一群人,陌生的和尚还是一动不动,什么话也不说。
老太太走到前面,她先开口了。
“您是不是饿了?”老太太和颜悦色的问,老太太信佛,她吃素,每天都会在观音面前烧香,看见陌生人这一副打扮,首先就有了好感。这不是城市,她难得见到和尚,更难得见到以骗钱为目的的和尚。
和尚没搭腔,但他也没有摇头反对,老太太就吩咐二儿媳妇去拿个饼出来,另外,再给客人倒杯茶。
和尚合掌向老太太道谢。但是,饼和茶水端过来以后,他连碰也不碰。
“施主您在这里住了多长时间?”和尚问老太太。
老太太笑了笑。
“有四十年了吧。”老太太说。
“四十年了,够长了。”和尚说。
老太太又笑。
“但是,这四十年,你在这里住,日子过得并不平坦。”和尚又说。
老太太的脸色立刻变了。
和尚望着老太太。
“是吧?”和尚问老太太。
老太太不吱声。
二媳妇魏蓝倒是快人快语。
“你是怎么知道的?”魏蓝问,老太太瞪了她一眼,她才住了嘴,没再往下说下去。
和尚的嘴角往上翘了翘。
“我能看点风水,住在这儿的人,日子会有很多波折。”和尚说。
老太太瞧着和尚,不说话。
“至少是,子嗣不兴旺。”和尚又说。
魏蓝忍不住了。
“对,你说的太对了。”魏蓝说。
老太太又挖了二媳妇一眼。然后,她又转过头瞧着和尚。
“你会看风水?”她冷冷的问和尚。
和尚点了点头。
周宇再也忍不住了,他从躺椅上站起,走了过来,旁边卧着的那条狗倒是动也没动。
“他会看什么风水呀,无非是提前找人打听打听,到这儿故弄玄虚。”周宇说。
周宇相当不客气,他是城里大学的书画教授,每年都会有一段时间,住在这寨子里写生,平时,他是最烦那些流窜在城市里的假和尚,那些假和尚要是打算从周教授那儿骗点钱,那他们可就打错主意了。
周宇的不客气,和尚似乎并不以为意,他没有看周宇,只是望着老太太,就好像周宇是一团空气似的。
周宇更来气了。
“你要是饿了,你就吃点东西,你要是想要钱,就明说,别在这里说东说西,乱说一气。”周宇更加不客气。
和尚笑了一下。
“我不要钱。”和尚说。
“不要钱,你要什么?”老太太问,问得相当尖锐,老太太年近古稀,但思维相当清楚,一点也不糊涂。
和尚又笑。
“我什么也不要。”和尚说。
周宇冷笑起来。
“凡是说自己什么也不要的人,需要加倍提防他们。”周宇说。
和尚并不以为意。
“我确实什么也不要,”和尚顿了一下,“只是,呃,想说两句话。”
老太太目光炯炯。
“什么话?”她问和尚。
和尚迟疑了一会儿。
“我还是明说吧,”和尚说,“住在这儿不太吉利,以前不顺利,接下来如果还住在这里,或许会有大难。”
周宇笑出了声。
“或许,你有什么破解的办法?”周宇学和尚的语调,“如果,我们花钱请你破解,你就能破解。对吧?你大概是想接下来这么说。”
和尚摇头。
“我没有破解的办法。”和尚说。
这回答倒是周宇没料到的。
和尚对老太太做了一个揖。
“好了,我来这儿就是想说这句话,打扰了。”和尚说。
和尚转身就走,老太太等他走出去几步,才叫住了他。
“你不能就这么走了。”老太太慢慢说。
和尚看着老太太。
“你不能云天雾地里撂下这一句话,然后你就走了。”老太太又说。
和尚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就再多说几句。”和尚说。
和尚环顾四周。寨子坐落在山顶,寨子前面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大水潭,要进到寨子里,必须得通过水潭旁边的一条小路。以前,曾经有一帮土匪在这儿占山为王,看中的就是这易守难攻的地势,解放以后,寨子空了,老太太就带着一家人住了进来,这一住就是几十年。一览众山小,这儿风景是没说的。
和尚又叹气。
“其实,这儿真不错,有山有水,只不过,唉。”和尚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老太太问。
“只不过,后来住了不干不净的东西。”和尚说。
周宇嘿嘿冷笑。
“你来之前,大概打听过吧。”周宇说。
“打听什么?”
“打听过,这以前是土匪窝,所以,你才那么说。”周宇说。
和尚笑。
“土匪不算什么。”和尚说。
“土匪不算什么,那什么算什么?”周宇问。
这儿是三省交际的地方,山势险峻,民风彪悍,自古盛产土匪,而这个寨子一般都由当地最大的土匪头目霸据。这儿山最高,地势最险,能占据这儿的人,必定是众多山头的老大。一直都是如此。
“土匪不算不干不净。”和尚说。
哼,杀人越货的土匪都不算不干不净,那什么是不干不净呢。
“至少,土匪还是人。”和尚说。
老太太的眼睛睁大了。
“你是说,曾经有不是人的东西住在这里?”二媳妇魏蓝又插嘴了。
和尚没回答魏蓝,他瞧着周宇。
“我来这儿,没有向任何人打听过。”和尚说。
周宇冷冷的,不接腔。
“我是顺着妖气找到这儿的。”和尚又说。
“妖气?什么妖气?”老太太问。
和尚向老太太转过头。
“很久以前吧,曾经有个狐狸精在这儿修过道。”和尚简短的说。
“狐狸精?”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狐狸精曾光临过这个寨子,这还倒是头一回听说,还修道呢,说得跟真事似的,就是不知道修成道没有。
“那么,那个修道的狐狸精后来去哪儿了?我倒希望她一直没有离开这儿,这样,我就能知道狐狸精长得是什么摸样。嘿嘿。”周宇用讽刺的语气问。
和尚笑了一下。
“修道的狐狸精去哪儿了,并不重要。”和尚慢慢说。
“是吗?那什么重要?”
和尚磨叽了一会儿才回答。
“重要的是,那个狐狸精有后代。”和尚说。
和尚这么说,让大家更摸不着头脑了。
“后代会沿着祖宗的脚印走。”和尚解释说。
大家还是不太明白。
“那个狐狸精的后代,大概也会选择这个寨子。”和尚干脆把话说明。
话说得这么明,还是过了好大一会儿,大家才恍然大悟。
“你是说,会有个小狐狸精来这儿?”周宇问。
周宇是笑着问,他这么一问,老三先跟着笑了,甚至,连老实巴交的老二也笑了。
大嫂哼了一声。
“瞧你们乐的,听说狐狸精来,就这么高兴。小心狐狸精把你们吃了,连渣都不吐。”大嫂说,她瞪了瞪笑得最开心的老三。
老三杜豹忍住了笑。
和尚无奈的摇头。
“狐狸精来这儿,这不是开玩笑的。”和尚说。
“哦,会有什么后果?”周宇问,他仍然笑着。
和尚瞧着周宇。
“后果会超出你的想象。”和尚说。
“哦,是吗?我的想象可是比较丰富的。”周宇不屑的说,和尚不知道,别的人可都知道他周宇是艺术家。艺术家恐怕不缺想象力。
和尚还是摇头。他不再搭理周宇,而是瞧着老太太,傻子都能看出来,老太太才是这个家掌舵的。
“你们还是搬走吧,离开这儿,不然,会有大祸。”和尚对老太太说。
老太太冷笑。
“搬走?可惜,这儿是我们的家。就算是真有狐狸精来,我们也不会搬走,我们会把狐狸精赶走。”老太太说。
和尚无话可说了。他双手合在一起,向老太太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大家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远去。周宇本来以为,和尚会又转过身,又会说什么幺蛾子,要不然,他上了这么高的山,费了这么大劲儿,走了那么远的路,一个子儿也没骗到,他情何以堪呀。但是,和尚没再回头,一路走下去,似乎一眨眼就不见了。
还是魏蓝先说话。
“切,这和尚胡诌什么呀,真是神经病。”魏蓝说。
魏蓝是冲着老太太说的,她希望能得到婆婆的赞同,但她想错了,婆婆的脸色依然很阴沉。
“妈,你别不舒服,别因为和尚瞎说几句,你就不舒服。”魏蓝说。
周宇也赞同。
“是,我看他就像个假和尚,他这是一派胡言,还狐狸精呢,真够能扯的。别搭理他。”周宇说。
小儿子嘻嘻笑了。
“我倒希望真能有小狐狸精来,我想看看,小狐狸精是什么样子。”小儿子说。
老太太没笑,她脸色凝重。
“这和尚有点邪门。”老太太说。
“邪门?咳,有什么邪门的,你是因为他说了两句疯话,就觉得他邪门么?”魏蓝问。
老太太摇头。
“我不在乎他说什么疯话。”老太太说。
大家都顺着老太太的目光看。原来,老太太在看黑蛋,在看那条大黑狗。
“你们不觉得有点不正常吗?”老太太问。
没有人接腔。
“黑蛋居然没叫。”老太太说。
老太太这么一说,大家都有所感。是啊,那个和尚都走到寨子门口了,黑蛋怎么一声也没叫呀。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黑蛋可不是一般的狗,它曾经跟两条狼搏斗过,远近有名,平时,即使是村长上山来,也只敢远远的先叫人,绝不敢就这么走过来。
魏蓝走到近前,拍了拍黑狗的脑袋,黑狗无所谓的睁眼瞧瞧,就又把脑袋耷拉下去。
“黑蛋,黑蛋,”魏蓝叫狗,黑蛋却连尾巴都不摇。
“这狗病了吧。”魏蓝说。
三儿子杜豹不同意。
“不会吧,中午的时候,我还带黑蛋出去转了一圈,黑蛋欢实的很呀,它撵一只野兔,差点捉住了那只兔子。”杜豹说。
魏蓝又拍了拍黑狗的脑袋。
“黑蛋,黑蛋,你这是怎么啦?”魏蓝问。
黑狗没法回答魏蓝的问题,别的人呢,也没有回答魏蓝。
大家都充满了疑问。
大家都有种不祥之感。
傍晚的时候,老大杜龙才回来。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的肩膀上似乎背了个什么白花花的东西。进了寨子,大家才看清楚,原来,他背的是个年轻的姑娘,赤裸裸,什么也没有穿,漂亮异常。
第二章
漂亮异常。
可不是随随便便这么说。是那种漂亮,即使是最挑剔的人带着放大镜贴着瞧,也挑不出来什么毛病。确实太漂亮了,决不是普普通通的漂亮,皮肤尤其白嫩,白到嫩到似乎风一吹就能吹破似的。
惊为天人,只有这个词儿能配得上这个姑娘。
而且,这个姑娘尽管是一丝不挂,但她似乎丝毫不以为意,大大方方坐在那儿,两腿自然的合在一起,瞧着围观的众人,她的嘴角还微笑着。就算是周宇,也没有见过这么完美的模特。
就连老实巴交的老二杜虎也瞧得目瞪口呆,更别说老三了,扎扎实实的说,老三的口水都快滴到地上了。
老三的媳妇也发现了这点。她倒没别的什么,她也觉得这个赤身露体的姑娘真是太漂亮了,她只有赞赏的份儿了,只是,这老三的色相太足了,不得不干涉干涉。她敲了一下老三的头。
“别老盯着人家姑娘看。”三媳妇说。
她这么一说,二媳妇也瞪杜虎,老实的杜龙赶紧把眼睛挪开了。
大媳妇看杜龙,但杜龙却没看姑娘。也是啊,他一路把人家光溜溜的姑娘背回来,用不着像老三那样色糊糊的瞧人家。
奇怪的是,赤露的姑娘别的人不怎么看,却一直眼睛瞪得大大的,瞅着杜龙,瞅着背她回来的这个男人。
老太太望了一眼三儿媳妇。
“领她去换一身你的衣服。”老太太对三媳妇说。
三媳妇和姑娘的身材差不多,年纪也相似,三媳妇也一点不介意把衣服借给这个素不相识的姑娘。
“好的,好的。”三媳妇说。
但是,姑娘的一只脚还有点不舒服,三媳妇就扶着她离开了。
所有的人都盯着老大杜龙。
杜龙必须得说点什么了,但,显然,说话不是他的长项。
“她在山谷里喊救命,我听到了,我就下去救了她。”杜龙平淡的说。
“在那个山谷?”老太太问。
杜龙告诉了妈妈。
老太太若有所思。
“那个地方呀,”老太太说,“那个地方可是比较险峻,平时也很少有人去啊。”
杜龙赞成妈妈的看法,即使是他这个采药人,也很少下到那个地方。
妈妈望着杜龙。
“她怎么会去哪儿?”妈妈问。
杜龙摊摊手。
“我也问她了,但是,她说她不知道。”杜龙说。
“不知道?”
“是,她说她不知道。她啥也不记得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也记不清家在哪儿,怎么会掉进那个山谷。”杜龙说。
“掉进那个山谷?你怎么知道她是掉进那个山谷的,而不是自己走进去的?”老太太问。
杜龙笑笑。
“这个她记得,”杜龙说,“她说她从山头一下子掉了下去,她只记得这个。”
“从山头一下子掉了下去的?居然没摔死?”
杜龙又笑。
“是啊,那么高,她只是头被碰破了一点,腿给蹭破了皮儿,扭住了脚,唉,真是难以置信。”杜龙说。
大家面面相觑。周宇也知道那个地方,从山头摔下来,摔倒山谷里,仅仅是蹭破点皮儿,确实是难以置信。
“不可能。”周宇说。
魏蓝也同意。
“是不太可能。”二媳妇魏蓝说。
大媳妇哼了一声。
“她肯定撒谎了。”大媳妇说。
“撒谎?她为什么撒谎呀?”魏蓝问。
大媳妇被问住了。
“谁知道她为什么撒谎啊,”大媳妇说,“反正,看她骚里骚气的样子,我就觉得她不像好人。”
杜龙觉得媳妇的话有点过分。这么美的姑娘,怎么能那么说人家。
“干嘛那样说人家,人家怎么骚里骚气。”杜龙说。
大媳妇斜眼望着丈夫。
“怎么啦,说她骚里骚气你还不愿意呀?”大媳妇问丈夫。
丈夫不吭气了。
“我还没找你的事呢,你就先嫌我说话不好听了。”大媳妇说。
“找我的事?你找我什么事?”
大媳妇又哼了一声。
“你背着一个光溜溜的姑娘回来,你说我找你什么事?”大媳妇反问杜龙。
杜龙语塞。杜豹嘿嘿笑起来。大嫂又瞪杜豹。
“怎么,你也想跟你大哥一样,背着人家光溜溜的姑娘走走路?”大嫂质问老三。
老三当然有这个心思啦,可是,他也只是嘿嘿笑,没有当众承认。
“是啊,这姑娘怎么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啊。”周宇说。
“是啊,这姑娘怎么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啊。”周宇说。
大家又都望着杜龙。但,杜龙并不明白大家的意思。
“你发现这姑娘时,这姑娘就什么也没穿吗?”老太太问大儿子,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一点。
杜龙这才恍然大悟。
“当然啦,”杜龙大声说,“我发现这个姑娘时,她就什么也没穿,她如果穿了,我难道会把她的衣服扒掉吗?”
大媳妇撇撇嘴。
“那谁知道呢,也许你看人家漂亮,你就,嗯,哼。”大媳妇说,说到这里,就没有往下说了。
但就是这样,也惹恼了丈夫。
“混蛋。”杜龙骂道,“我那是救人,救人的时候,我还能想别的什么吗。”
平时,杜龙都让着媳妇,媳妇管他管得厉害,但大媳妇明白,丈夫真要是生气了,她最好还是不要跟丈夫斗嘴的。
大媳妇没再说什么了。
“不过,这个事啊,倒真是蛮怪的。”周宇说。
连老太太都瞅着周宇。
“上山来游玩,可以理解,一个人上山来游玩,也可以理解,”周宇说,“上到那么高的山头,不小心掉下来,嗯,也说得过去,可是呢,不穿衣服爬山,倒是不太常见,反正,我是没见过。”
说起光溜溜不穿衣服的美丽姑娘,老三又合不拢嘴了。
“是啊,她怎么会不穿衣服呢,真是太奇怪了。”魏蓝说。
老太太又瞧着老大杜龙。
“那个山谷里,还有别的人么?”老太太问,虽然,她明白,杜龙的回答多半是否定的,谁会在那个山谷里呆着呢,但是,她还是想确认这个事情。
杜龙的确摇头了。
“反正,我什么人也没见到。”杜龙说。
大媳妇又说话了。
“哼,邪门,这小妮子就是邪门。”大媳妇说。
杜龙瞪着媳妇,媳妇才没再继续说下去。
周宇嘿嘿笑了。
“蹊跷,嘿嘿,确实有点蹊跷。”周宇说。
魏蓝突然想起来什么。
“莫非,这小妮子是,”魏蓝停住了话头。
每个人都望着魏蓝。魏蓝只好说下去。
“莫非,这小妮子就是那和尚说的那个,嗯,那个小狐狸精。”魏蓝说。
作者:cq_033090032 来自:iPhone客户端 时间:2013-12-11 16: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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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狐狸精?杜龙有点莫名其妙。
有人跟杜龙讲了和尚的事。
杜龙的反应强烈。
“那个和尚不是瞎诌么,我要是在场,我非揍他一顿,不说好话,净他妈的瞎掰。哼。”杜龙说。
“你揍人家干吗?人家说咱们家的啥事说得可准呢。”大媳妇说。
“准屁。”杜龙倒简洁。
“确实准。”二媳妇魏蓝向大哥证实,“他说咱们家这些年日子过得不平坦,还说咱们家的子嗣不旺,你看看,说得多准。”
杜龙没词儿了。
周宇开口搭话。
“那和尚来之前也许向别人打听了,这不难。”周宇说。
杜龙赞同。
“对,对,那和尚肯定向别人打听了,要不然,他怎么能知道那些事。”杜龙说。
“哼,人家打听那些事干嘛,有什么目的啊?”大嫂说。
“干嘛?他肯定有他的目的,也许是为了骗钱。”杜龙说。
“骗钱?哼,这方面,人家什么话也没说,骗什么钱。”大嫂说。
“什么话没说,并不表示他就没有骗钱的心思。”杜龙说。
“咋骗钱呀?人家当时就下山了,人都走了,还怎么骗钱?”
杜龙想了想。
“人今天走了,也许,他明天还会来。”杜龙说。
周宇点头。
“嗯,有可能,说不定,明天那和尚又会上山来这儿。”周宇说。
杜龙摩拳擦掌。
“他妈的,要是让我见到那和尚,我非打得他屁滚尿流。”杜龙说。
老三杜豹笑了。
“人家一个和尚,你也打人家。”杜豹说。
“和尚?和尚也不能瞎说啊。”
老三还是笑。他倒对和尚的瞎说意见不大。
老大训老三。
“你当时就应该揍他一顿,他胡诌一通,你怎么就这么便宜放他走了?”老大说。
老三委屈的解释。
“咳,大哥,你是没见那和尚,那和尚看起来可不一般呢,我根本下不了手。”老三说。
“下不了手?有什么下不了手的?”
“是,那和尚是看起来挺邪门的。”魏蓝又向老大证实。
“邪门?哼,咋邪门啊?”老大问魏蓝。
魏蓝说起了黑蛋的反应。那个和尚走过来,走到寨子门口了,黑蛋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那和尚不邪门么?
杜龙有点沉默。但他并不想就这么容易败下阵来。
“黑蛋也许睡着了,”杜龙说,他还嘴硬。
“黑蛋也许睡着了,”杜龙说,他还嘴硬。
“睡着了?即使黑蛋睡着了,它也能闻到陌生人的气味,不会让陌生人就那么走到寨子门口。”魏蓝说。
老大没词儿了。
“不过,刚才,老大背着那姑娘进来后,狗也没有叫。”周宇说。
“是,是,我们回来时,黑蛋不是也没叫。”老大说,“那个姑娘肯定也是陌生人啊,狗也不是没叫。咳,有什么邪门的。”
大媳妇重重的哼了一声,声音之大,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
“这恰恰说明,这姑娘也非常邪门。”大媳妇说。
妻子这么说,老大是强烈反对的。
“瞎说啥呀。”老大说。
“看看,又说我瞎说,那你倒是说说看,哪个陌生人到咱们寨子来,黑蛋会一声不吭呢?”大嫂问丈夫。
这个,丈夫想不起来,只除了和尚,还有这个不知名的姑娘。黑蛋可是敢跟狼打架的狗啊,黑蛋的勇猛警觉,狗所罕见。唉,这是怎么回事呢。
“也许,黑蛋今天不舒服,有点不正常。”老大杜龙说。
“它没什么不舒服的,早上我还带它去抓兔子,它跑得可快呢。”老三说。
老大四下看看。
“黑蛋呢?黑蛋去哪儿了?”老大问。
“哦,我刚才看见,黑蛋在院子的角落里趴着呢。”老三说。
“怎么趴在角落里?我回来了,它也不迎接我一下?”
老三嘿嘿一笑。
“那谁知道呢,或许,你该去问问黑蛋自己。”老三说。
大嫂不太喜欢把话题都放在狗身上。
“别扯别的,就说说那姑娘吧,你们就一点也不觉得,那姑娘很邪门?”大嫂问大家,独独没有看丈夫,丈夫也就不太好接腔。
但是,别的人都没吭声。
“别的就不说,就说说这姑娘的长相吧。”大嫂说。
长相?在长相方面,这姑娘无可挑剔啊。
但大嫂不是这个意思。
“正常的人,能会长这么漂亮么。”大嫂说。
谁都哑口无言。
杜龙再也忍不住了。
“你这是什么话呀,人家长得漂亮,这也算是罪过啊。”杜龙说。
大嫂瞪着丈夫。
“我没说漂亮是罪过,我只是问你,你以前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吗?”大嫂问丈夫。
丈夫沉默了。事实上,他背着这姑娘回来时,他就意识到,这是他平生见过最美的姑娘。
老三又嘿嘿笑了。
“漂亮,嘿嘿,这小妮子长得是确实漂亮。”老三说,口水止不住又流了出来。
大嫂说得更极端了。
“人,能长这么漂亮吗?”她说。
丈夫不能接受。
“你这话啥意思啊,人家长得漂亮,你就说人家不是人,什么逻辑呀。”丈夫说。
“人可以长得漂亮,但是,怎么可以长得这么漂亮呢?”大嫂和丈夫针锋相对。
杜龙又哑口无言。是啊,人怎么能长得这么漂亮,长得这么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