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从革新作:密道追踪(簋心风水陵里的阴兵虎符——宜昌之外鬼事)

  倒在地上的那人也在大叫,表情也是惊恐到了极点,整张脸扭曲颤抖。
  看着自己的样子真的很滑稽,要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但我没有心思发笑,几乎没有什么任何想法,光靠身体本能就立即扑上去,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按翻在水泥地上。
  他嘴里发出咕嘟嘟的怪声音,不去扯我的手,反而也掐住我的脖子。
  真实的触感令我双手发麻,肾上腺素狂飚,全身滚烫,我从小打过不少架,但任何一次都比不上这次认真。
  我知道这是我的生死之战!
  那个人的架势跟我一模一样,两个人手掐脚踹,在地上挣扎,谁都没了半点理智,也没人说话,只咬牙切齿,抱着要把对方弄死的决心。
  两个人势均力敌,僵持半天,翻滚来回,把铁门撞得砰砰响,地上散落的菜也被压得稀巴烂,门口的鞋架和垃圾桶被踹翻,一片狼藉。
  最终两个人死死掐住对方,他眼珠子都鼓起来,在他瞳孔里,我看到自己的样子也差不多。
  没有谁会一天到晚对着镜子看,每个人对自己的长相并不会有多熟悉,所以我看着他,知道是自己,但越来越觉得陌生,除了满腔的仇恨,我看待他,已经是个陌生人的感觉。
  他的脚开始乱蹬,嘴里吭哧吭哧的喘气,眼珠子往上翻,手上的力气变大,我知道他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心里非常得意,用尽力气控制场面。
  再坚持一分钟,我就是唯一!没有谁再能冒充我!
  再坚持一分钟,我就是唯一!
  再坚持一分钟。。。。。
  我心里这么想着,嘴里也就随着喊了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非常癫狂,但我根本控制不住情绪。
  他不动了,瘫在地上。
  我一直没敢停止,就那样一直掐住对方的脖子,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确保那人完全没了呼吸,我才颤巍巍的松开手,倦怠和后怕席卷全身,手足发抖。
  等稍微清醒过来,我意识到房门打开,所幸没有人路过,看到刚才的场面,我赶忙站起来关紧房门。
  回过头,看着地上面的自己,我的心脏跳动得飞快,全身发冷。
  镜面人的事情我听得不少了,可我完全不相信会发生在我身上,但我没时间去想其中的原因。现在我该想的是要怎么去处理掉这个复制品!
  我飞快的思考,可什么都想不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这时,我猛地停住,心里头有种失重的感觉,让我眩晕。我缓缓的提起裤腿,看向脚踝。
  其实不用看,我知道我的伤已经好了,但那正是让我慌张的原因。
  我崴脚之后,并没有听那海归博士的话在家好好休息,里忙外忙,把脚伤搞得更严重,在睡觉之前,脚肿得跟棒槌似的,一片青瘀,绝对不可能睡一觉就变好。
  我赶忙检查自己身上,发现除了刚才打斗时有些新伤之外,之前在山里摔跟头产生的各种疤痕,也都无影无踪。
  我没有迟疑,弓着身子将地上那个复制品的裤脚掀起。
  一道青色的瘀肿出现在我眼前,我几乎呆住,这一次的震撼,完全不输于看到自己的复制品!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我差点眩晕,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大脑里仿佛有个漩涡在飞速转动,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搅得一塌糊涂。
  我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清理思路,回顾记忆。
  我刚从湘西回来,在路上被老沙弄走,老沙称自己是耶律乞努,带我去石屋古村,然后不死鬼兵变化,我吓坏了,离开时崴了腿。。。。。
  这些记忆,都没混乱,每一个节点都很清晰,问题出现在之后,我的脚伤莫名其妙好了,而这个复制品却受了伤!
  我想寻求一个合理的解释。
  也许,复制品,跟我一样也崴了脚,作为镜像,两个人的特征雷同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随即,我就推翻了自己的设想。
  这个复制品,他受伤的也是左脚,跟我受伤的脚是同一只,而镜面人,应该是左右互换才对。
  有一个非常不好的念头一闪而过,或者说,其实已经很明显,只是我不愿意接受,最合理的解释,当然就是我才是正的镜面人,而躺在地上的,是正主。
  我继承了他的记忆,而且把我原先的记忆都给覆盖掉,很浅显的道理,就像某个文档被同名文档覆盖,内容都变掉。
  这可能吗?
  要验证并不是什么难事。
  对,用手摸摸心脏在哪边就行了。
  我不敢验证,不管我是不是镜面人,我都是徐云峰,我害怕自己是镜面人的事实,虽然我不知道镜面人的身份,到底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问题。
  但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恐怖不是吗?自己竟然就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的存在。
  沙发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我走了过去。
  是小刘打来的,我迟疑了下,按下接听键,本想说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担心口中说出来的是陌生不受控的声音。
  “峰哥,你有时间来做体检了吗?”小刘热情的说,“你要今天能过来,我还能照应一下。明后天我轮休,你也知道,都是职工家属体检,到时你再来,可能就没那么方便了。。。。。”
  “不。。。”我喉头有点发痒。
  “不什么?”小刘疑惑。
  “我不体检了。。。。”我的声音近乎机械,不敢说太多,掐掉了电话。
  “峰哥,你有件东西落在。。。。。。”小刘赶忙提醒,但声音很快断掉。
  我坐在沙发上,揪扯头发,不知道怎么处理眼前的事情,报警?找个地方偷偷埋掉?似乎都不太靠谱。
  我只能呆坐,眼看天渐渐暗了,我也越来越害怕,到了晚上,跟一具长得跟自己一样的尸体共处一室,恐怕不会好过。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恩,对,今天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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