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房间 —— 我身边的恐怖经历,差点逼疯了我自己

  半夜里,我被一泡尿憋醒。虽然膀胱涨得快要爆了,但我起床的时候,还是放慢动作,尽量轻手轻脚,以免吵醒了身边的老婆。
  
  因为职业的关系,老婆连睡觉时也十分警觉,一点小小的动静,就会把她吵醒。所以,为了避免夜尿,结婚半年多来,我睡觉前从不喝水。今晚实在没有办法,两人吃了一只盐焗鸡当宵夜,太咸了。
  
  我下了床,连灯也不敢开,摸索着进了卫生间,再轻轻关上门。我站在马桶前,咬紧牙关——哗,好不畅快!
  
  此情此景,有诗为证:飞流直下三千尺,一枝红杏出墙来。
  
  爽完之后,我仍然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走回卧室。借着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微光,我不无欣喜地发现,老婆并没有给我吵醒。
  
  我站在床边,带着一种成就感,看着熟睡的老婆。老婆是蒙古族,姓斯琴格日勒,我一般叫她斯琴。这婆娘身材高挑,性格豪迈,普通男人真吃不消;我们之所以会喜结连理,这完全是上天……有眼无珠。
  
  此时此刻,老婆侧身躺着,脸朝墙壁,穿着樱桃图案的睡衣,纯棉质地,摸上去柔顺而松软。
  
  我欣赏了一会儿,正准备上床的时候,风吹起了窗帘的一角。不远处有个楼盘正在施工,塔吊上的水银灯彻夜通明,一瞬间,银白的光芒倾泻而进。
  
  我突然发现,被子下的老婆,有些不对劲。
  
  老婆身高一米七几,平时按她这样的睡法,脚底离床尾只有二十厘米左右。可是现在,这个距离宽了许多,足足有三十厘米的样子。而且,不仅是身体的长度,老婆的背跟肩膀,也比平时窄了一些。
  
  我皱起眉头,再次打量,却把自己吓了一跳。日不死的,我明明记得,老婆留着栗色的短发。为什么床上的这个女人,却是一头长发?
  
  头发。又黑、又直、又长的头发,像墨水做的瀑布,悬挂在她脑后,静静地流淌到枕头上。
  
  我吞了一口口水,向后退了一步。不,不可能。今天晚上,就在我们边看电视、边吃盐焗鸡的时候,老婆还是一头栗色的短发。从上床到现在,几个小时而已,她的头发——怎么变这么长?
  
  呃,这个可以看作是《短信》的续集,也可以当成一个独立的故事。想写个三部曲的:
  
  一 《短信》
  二 《恶邻》
  三 《房间》
  
  感觉《房间》的这个构思比较成熟,所以就跳着先写。
  
  至于《短信》原来的那个坑,跟之前说的一样,会在出版后填完。书号已经批下来了,只等封面做好就能去印,如无意外,在这个月中旬会上架。万一跳票的话,我表示毫无责任。
  发不上来,啥敏感字……
  我狠狠捏了大腿一下,再用力揉眼睛。不是在做梦,更不是自己看错了。眼前的一切,都是正在发生的、无比真实的场景。
  
  就在我开始头疼的时候,风又一次掀起了窗帘。可能是外面的光线太亮,老婆翻了个身,脸朝外地对着我。
  
  她闭着眼睛,还咂了一下嘴,睡得很香甜的样子。
  
  我却吓得差点叫起来——
  
  床上的这个女人,根本不是我老婆!
  
  如果说身材跟发型,都还能用“疏忽”、“错觉”之类,牵强解释过去,可作为老公,每日朝夕相对的老公,总不可能认错老婆的脸吧!
  
  再怎么看,这都是一张陌生女人的脸,眼睛、鼻子、嘴巴,跟我老婆完全不同。如果说,我老婆的美,是大草原上奔放的美,那么这一个女人,就是江南水乡秀气的美。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日不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一不小心,整个人撞到了衣柜门上。
  
  砰!
  
  夜深人静,声音似乎响透了整栋楼房。
  
  老婆——不,床上的那个女人,慢慢睁开眼睛。
  
  她被我吵醒了。
  
  我的心脏骤然停止,这简直比见鬼更可怕。鬼,我们听过很多,甚至见过很多,在电影电视里。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可是,大半夜的,我不过去撒泡尿而已,一回来老婆竟然换了个人。这叫我怎么理解,又怎么接受?
  
  我双手捂着脸颊,觉得自己像蒙克《呐喊》里的怪人,随时就要尖叫起来。
  床上的女人,从容不迫的,慢慢坐起了身子。她伸手打开了床头灯,温馨的橙黄色灯光,照亮了大半个卧室。
  
  这下我看得更清楚了,这个女人,不是我老婆,绝对不是。只从坐起来的上半身,就能看出她的身材,要比我老婆小上两号。她的长发垂直下来,淹没了两个小小的肩膀。在白天看起来,这应该是一番古典美,可是在这么诡异的气氛里,简直比贞子还恐怖。
  
  更让我想不通的是,她身上穿着的睡衣,就是老婆最爱的那件。樱桃图案,纯棉质地,那种柔软的触感,我每个指头都记得清清楚楚。为什么这件睡衣,穿在身材娇小的女人身上,也显得这么合身?
  
  女人开口了,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慵懒,柔声问:“老公,你怎么了?”
  
  我后背紧紧抵在衣柜上,好一阵子说不出话来。那女人渐渐清醒,看着我的脸,却像知道什么似的,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深深吸了几口气,强作镇定问:“你是谁?我老婆在哪?”
  
  女人露出一个笑说:“我就是你老婆。”
  
  我又开始气急,脱口而出道:“你怎么会是我老婆?我老婆是斯琴格日勒,你、你又是谁?”
  
  女人非常平静地说:“我的名字叫林菲菲,和你在去年11月20号登记结婚,结婚证就在床头柜里,如果你想看的话……”
  
  女人停了一会,轻轻吐出两个字:“小安。”
  
  我一下子愣住了,这女人,竟然知道我名字?
  
  幸好我头脑转得快,几秒钟后,我就醒悟了过来。她知道我名字,这太正常了。是斯琴告诉她的嘛,因为,这是一场恶作剧。
  
  一场串通好的恶作剧!
  
  没错,一定是这样子的。我可爱又可恨的老婆,斯琴格日勒,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想要捉弄我一下。是前个月忘了她的生日?还是上星期玩Wii没陪她上街?总之,她想出了这个鬼主意,要来整蛊我,惩罚我一下。
  
  依她的个性,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算太奇怪。
  
  所以,她趁我去上厕所的时候,跟床上这个女人,狸猫换太子。她们还准备了件同样款式的睡衣,准备得挺充足。老婆啊老婆,你这一招真够损的,确实把我吓得够呛。不过接下来,我可不会再上当咯。
  
  这样想着,我心里慢慢轻松下来。啊哈,想必斯琴就在房子里,躲在哪个地方,正等着看我笑话吧?
  
  好!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事到如今,我不如将计就计。
  
  床上这个女人,应该是斯琴的闺蜜吧?既然她演的是我老婆,那我们索性加演一场床戏吧。
  
  想着斯琴从哪里跳出来,气急败坏的样子,我不禁笑出了声。
  
  那女人却问:“老公,你笑什么?”
  
  我收了脸上的笑,眉毛一挑说:“没什么。老婆,我突然想起,我们好久没那个了……”
  
  女人愣了一下,犹豫道:“不是今晚才……”
  
  我心中暗笑,果然是这样,说到要动真格的,你就打退堂鼓了吧?
  
  她又笑了一下,说:“不过,难得老公那么有兴致,来吧。”
  
  原来“每TIAN朝夕相对”太敏感,换成“每日朝夕相对”就没问题了。再次证明,日,是一个HE XIE的词汇。
  
  跟《短信》那篇一样,更新快不到哪里去,每天两三段,大家多担待了。
  作者:尹佳畅 回复日期:2010-11-2 14:52:00
    这一篇,在“短信”里介绍了,是原来打算叫“钥匙”的那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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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后来想想还是叫《房间》比较切题。
  作者:dicely 回复日期:2010-11-2 14:56:00
    还有没有继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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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 =)
  
  我先逃遁了。
  明天更新 =)
  我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一下有点手足无措。
  
  女人却开始动起来,她关了床头灯,把窗帘拉开了一点,然后伸手去解睡衣的扣子。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从容不迫,睡衣上的扣子,被一粒,一粒,又一粒地解开。
  
  我吞了一口口水,水银灯的光亮下,露出了一抹雪白。
  
  女人抬起头来,对我笑着说:“老公,愣着干嘛?老夫老妻了还害羞啊?”
  
  这我就理解不了啦,只不过是恶作剧,只不过帮闺蜜演场戏而已,你犯得着动真格,犯得着这么有献身精神吗?
  
  我摇摇头,不可置信地说:“这玩笑开大了吧?你、你们也太过分了!不,不是这样的……”
  
  我突然转身,一边拉开衣柜门,一边大喊道:“斯琴!斯琴你在哪里?我输了,我认输了,你快出来好不好斯琴!”
  
  可是,衣柜里一目了然,除了衣服只有衣服。我放弃衣柜,像疯了一样,在房间里翻来翻去。床上的女人,却像是早就习惯了一样,一句抗议的话也没有。
  
  等到我翻遍了整个房间,就要推门而出的时候,女人这才开口说:“等等。”
  
  我转过身去,愣愣地看着她。只见她慢慢地扣上睡衣,打开了床头灯,这才镇定自若道:“别找了,你不会找到的。因为你说的这个女人,根本不存在。”
  
  我目瞪口呆,看着她嘴巴一张一合,听见她说的每一个字,却理解不了整句话的意思。
  
  她苦笑了一下,继续说:“你的老婆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林菲菲。”
  
  女人的表情非常诚恳,还带有一点无奈,如果这是在演戏,她的功力,够拿个金像奖影后了。
  
  但是,我不会相信的。
  
  因为,这根本不可能。
  
  斯琴,我的老婆,怎么可能不存在呢?我记得她的一颦一笑,记得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记得她脖子上的小小胎记。我的老婆,斯琴格日勒,今晚我还搂着她看电视,拼抢一个盐焗鸡腿,把鸡肉撕扯得掉了一地。
  
  我老婆,一个活生生的女人,一具有体温的肉体——怎么会不存在!
  
  除非,除非是我疯了。
  
  我抱着脑袋,感觉到头疼欲裂。目前的情况,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更不可能接受的。
  
  突然之间,脑海里灵光一闪。
  
  对,对了!
  
  我箭步冲了过去,抄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翻查通话记录,最近联系人里,有这样一条信息:
  
  老婆
  138XXXXXXXX
  10年9月23日 17:31
  00:06:31 费用0
  
  没错,果然还在。这是今天下午,斯琴打电话过来,问我今晚家里做饭,还是出去吃。
  
  这就是铁铮铮的证据,证明我的老婆,是一个真实的存在。
  
  我如获至宝,一秒钟都等不及,马上回拨了过去。床上的女人一言不发,哈哈,这下子你没得说了吧,再过几秒,我就能听见老婆斯琴的声音,看你还敢不敢说她不存在!
  
  手机里传出了声音,却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 number that you dial is power off……”
  
  我呆呆地看着手机,这样的关键时刻,斯琴怎么关机了?
  
  那女人叹了一口气,探出身子,拖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里面的一台手机。她就在我眼前,长按开机键,然后轻声问:“我睡觉都关机的,有辐射。”
  
  一阵开机音乐响起,她抬起头来对我说:“老公,你忘了?”
  
  我要疯了。
  
  她低下头去,拇指动作了几下,再按下拨号键。
  
  熟悉的手机铃声,划破了夜半的寂静。紧接着是一阵抖动,从我的右掌里传来。
  
  低头一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赫然写着——老婆。
  
  疯了,我真的要疯了。
  
  作者:我相信朱口口 回复日期:2010-11-2 21: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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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咱就别买了吧,《短信》我送你一本,嘿嘿。请站短我你的姓名、电话、详细地址,方便快递,谢谢。
  作者:davidjoe222 回复日期:2010-11-3 11:58:00
    这本书可比《短信》的进度快多了,一开篇就进入正题,不用什么铺垫。可惜,就是更新的太少。呵呵。
    兔子加油,一会过来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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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这位同学,下午更新 =)
  
  其实我感觉这一篇反而会慢热些,这正吓人的都在后面。
  我像被蛰了一样,赶紧松开手指,手机顺势滑落到木地板上。并不是很大的声响,在夜深人静的楼房里,却被放大了很多倍。刚才是大喊,现在是摔东西的声音,有几户邻居被吵醒了吧?他们一定会认为,这是小两口在吵架。就好像以前我跟斯琴,半夜听到吵闹声一样。
  
  遇到什么事情,我们总是往简单里想,而很少考虑其它的可能性——比如说,半夜醒来,发现枕头边躺着的,换了一个人。
  
  跟我的失态对比,女人要淡定得多。她慢慢地掀开被子,下了床,径直朝我走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这女人的全貌。她长得不高,也就160多点,骨架很小,所以就算手脚都肉肉的,看上去也还是很瘦。如果说,我老婆斯琴像是一匹高头大马,会让人产生征服的欲望,那么这个女人,就像是一头小绵羊,让人不由自主,想要保护她。
  
  但是现在,我却像看见索命的厉鬼,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她却只是弯下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仔细检查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还好,没坏。”
  
  女人叹了一口气,把手机塞到我手里,然后说:“今晚,我还是睡客房吧。”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女人已经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却又回过头来,交代道:“对了,不要像上次一样,半夜打电话给婆婆,还有你的那些朋友。他们都睡了,而且你这样做,他们会担心你的。”
  
  见我还是没有反应,她犹豫了一会,还是踮起脚尖,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轻声说:“晚安。”
  
  我摸着脸上被亲过的地方,心里竟然一甜,神差鬼使道:“晚、晚安。”
  
  女人笑了一下,哄小孩一样说:“好了,快去睡吧,明早还要出门呢。”
  
  我下意识问:“去哪?”
  
  她注视着我的眼睛,柔声道:“罗医生那里,我们预约好的。”
  
  我像被蛰了一样,赶紧松开手指,手机顺势滑落到木地板上。并不是很大的声响,在夜深人静的楼房里,却被放大了很多倍。刚才是大喊,现在是摔东西的声音,有几户邻居被吵醒了吧?他们一定会认为,这是小两口在吵架。就好像以前我跟斯琴,半夜听到吵闹声一样。
  
  遇到什么事情,我们总是往简单里想,而很少考虑其它的可能性——比如说,半夜醒来,发现枕头边躺着的,换了一个人。
  
  跟我的失态对比,女人要淡定得多。她慢慢地掀开被子,下了床,径直朝我走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这女人的全貌。她长得不高,也就160多点,骨架很小,所以就算手脚都肉肉的,看上去也还是很瘦。如果说,我老婆斯琴像是一匹高头大马,会让人产生征服的欲望,那么这个女人,就像是一头小绵羊,让人不由自主,想要保护她。
  
  但是现在,我却像看见索命的厉鬼,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她却只是弯下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仔细检查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还好,没坏。”
  
  女人叹了一口气,把手机塞到我手里,然后说:“今晚,我还是睡客房吧。”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女人已经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却又回过头来,交代道:“对了,不要像上次一样,半夜打电话给婆婆,还有你的那些朋友。他们都睡了,而且你这样做,他们会担心你的。”
  
  见我还是没有反应,她犹豫了一会,还是踮起脚尖,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轻声说:“晚安。”
  
  我摸着脸上被亲过的地方,心里竟然一甜,神差鬼使道:“晚、晚安。”
  
  女人笑了一下,哄小孩一样说:“好了,快去睡吧,明早还要出门呢。”
  
  我下意识问:“去哪?”
  
  她注视着我的眼睛,柔声道:“罗医生那里,我们预约好的。”
  
  现在,我一个人半坐在床上,翻着手机里的电话簿。
  
  跟大多数人一样,我的手机里,存着许多电话号码。老妈的,同事的,同学的,猪朋狗友的,还有前女友的。无论我打谁的电话,三分钟内就可以问清楚,我老婆到底叫什么名字。是叫斯琴格日勒,还是如那个女人所说,叫林菲菲?
  
  手机的屏幕,停留在一个姓名上。刘一波,这个人选不错。
  
  这小子是我大学舍友,毕业后都在一个城市工作,经常联系着。两个星期前,我还带着斯琴,跟他一起吃过饭。
  
  据我对他的深刻了解,每逢周末,他习惯流连于夜店,以欺骗无知少女为己任,辣手摧花,作案累累。现在正是星期六的凌晨,按照惯例,他肯定还没睡,也就不存在吵醒他的问题。
  
  我猜,这个电话打过去,等我讲完,他一定会说:“老兄,你脑子进水啦?嫂子当然是叫斯琴啦,什么林菲菲,没听过,你新把的小妹妹?”
  
  这样一来,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我马上跑到隔壁客房,把那个女骗子赶出门去。
  
  对,就这样做!
  
  拇指按住拨号键,往下施力,只差一两毫米,电路就会接通,无形的电波就会穿越夜空,把我跟刘一波联系起来。
  
  可是,就在这时,我犹豫了起来。
  
  万一,我是说万一,他的答案正好相反呢?万一他告诉我,我的老婆,千真万确,就叫林菲菲呢?
  
  我不禁打了个冷战。恐惧,像是深海里的气泡,慢慢上浮,把我整个人笼罩在内。
  
  如果刘一波这真的这么说,我只有两个选择。第一,认为刘一波也跟她们串通好了,要来整蛊我,然后,我继续打下一个电话求证;第二,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也就是说,相信我的老婆叫林菲菲,相信斯琴这个人根本不存在,相信我自己——脑子出了问题。
  
  我咬着下唇,迟疑着,拇指始终不敢往下按。
  
  那女人镇定自若的脸,浮现在我眼前。
  
  在走出房门前,她交代我说,“不要跟上次一样”,半夜打电话给别人。
  
  照她的意思来看,我之前就干过类似的事,来一个午夜凶铃,把他们全都吵醒,一个挨一个问:“我老婆叫什么名字?”
  
  如果是我自己,半夜接到这样的电话,也会认为对方疯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有个声音说,算了吧。
  
  嗯,夜已经深了,就算真要打电话去问,也等到明天白天吧。到时候,打个电话给他,旁敲侧击几句,很容易就能问出我老婆的名字。
  
  不,或许根本没这必要,或许明天早上,当我一睁开眼睛,就会发现斯琴睡在旁边。到时候,我会挠着自己的头,跟她讲这一个荒诞的梦……
  
  这样想着,睡意汹涌而来,我伸手关了床头灯,好像连闭上眼皮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沉沉睡去。
  
  ……
  
  “小安,起床了。”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个女人的身影,在床边站着。昨晚的窗帘没拉上,早晨的阳光刺在我眼上,一时分辨不出那女人是谁。
  
  我闭上眼睛,揉了一会再睁开,眼前的景象便清晰了起来。
  
  床边站着的——是昨晚那个女人。
  
  作者:imahorse 回复日期:2010-11-4 15:58:00
  
  --------
  
  谢谢,会慢慢写完的,不烂尾 =)
  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像我期盼的那样。一觉醒来,我发现,昨晚的荒诞并不是一场梦,而是活生生的现实。也就是说,无论我主观上接不接受,我老婆换了一个人,这是个不容否认的客观事实。
  
  我还在发呆的时候,女人转身走向衣柜,在里面挑挑拣拣。过了一会儿,她选出几件我的衣服,轻轻放在床上,温柔但不容商量地说:“今天就穿这个吧。”
  
  她揉了一下我的头发,催促道:“都八点多了,快起床,我先去做早餐。”
  
  交代完后,女人走出了房门。我深呼吸了一下,对自己说,陆小安,不要慌,不要慌。
  
  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换好衣服,带上手机,鬼鬼祟祟溜进了卫生间。
  
  一把门关好,我就拨了刘一波的电话。我把手机贴在耳朵上,心里祈祷着,一波啊一波,你可千万要接电话啊。
  
  一个温柔的女声对我说:“对不起,您拨打的已启用来电提醒,您的来电我们会以……”
  
  靠!为什么总是这样,每次一有急事找谁,电话都是打不通?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小子,估计是抱着昨晚泡来的美女,正在睡大觉吧。我想了一下,发了条“速回电话”的短信给他,便放下了手机。
  
  打开盥洗盆上的龙头,掬一把冷水,泼到自己脸上。一下子,睡意都被赶走,头脑清醒多了。
  
  我直起身来,看着镜子里的男人。上半身是粉红色polo,黑色小西装,下半身是水洗牛仔裤。这一身搭配,看起来还挺精神的。
  
  厨房里,传来滋啦滋啦的声音,还有一阵煎蛋的香气。
  
  明明是在自己家,我却有种奇怪的不适应感,比旅店的房间还要陌生。这是因为,跟斯琴结婚半年多,她从来没做过早餐,更别提帮我选好衣服了。要说起来,我照顾她的次数,肯定比她照顾我的多。
  
  有像林……林什么来着?哦对,像林菲菲这样一个老婆,每天帮我打点好一切,不也是一种享受?
  
  我愣了一下,对着镜子,打了自己一巴掌。真该死,我怎么会有这种念头?就算只是想想,也是对斯琴的一种背叛。
  
  我弯下腰去,开始刷牙洗脸。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回真正的老婆——斯琴,搞清楚这离奇的遭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把脸用毛巾擦干,心里渐渐有了主意。照现在的情况,来硬的显然不行,最好的办法,还是假装配合,跟随这女人的步伐,找出漏洞,再一举揭穿她。
  
  没错,就这么干。
  
  洗漱完毕,我从卫生间走出来。我们家户型不大,本来是两房一厅的格局,客房外面连着个小阳台,被我改造成了小书房。厨房是开放式的,跟餐厅、客厅都连着,加起来也就三十平方米。
  
  现在,那女人正坐在餐桌前,等我一起吃早餐。我还没拿捏好,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她,所以便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餐桌上,摆着简单而美味的早餐,还考虑到了营养搭配。一玻璃杯牛奶,还是温过的,切成三角形的方包,里面夹着生菜、西红柿、火腿片,还有一人一碟煎蛋。
  
  我最爱的太阳蛋,拿筷子一戳,蛋黄像是粘稠的糖浆,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别以为煎蛋很简单,像这样完美的火候,饭店的厨师也未必能做到——更别说斯琴了。所以,以前我每次想吃,都要自己动手。
  
  餐桌对面,那女人笑道:“别发愣了,快点吃,我们快迟到了。”
  
  我捉起筷子,犹犹豫豫地吃了起来。无论如何,她总不至于下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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