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骗局大全》——在这里,读懂江湖

  黄包车一直把我拉到了教会医院,我看到菩提拄着拐杖,在地上慢慢行走,每走一步似乎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就想节肢动物一样。神行太保坐在门口晒太阳,眯缝着眼睛,一滴口水挂在嘴边,摇摇欲坠。那个江湖上闻名遐迩的神行太保,却深陷赌博中难以自拔,变成了这样。
  我走进房间,把那个花色布袋解开,从里面取出卖牛钱,装进从树洞里捡出的钱袋,然后给那户人家送过去。
  刚刚走到那户人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片悲声,一个女人在长声哭喊着:“挨千刀的贼娃子,你要了我的命啊。”旁边有几个女人在哄劝着她,说:“钱被偷了就偷了,哪里有命要紧,你干啥要上吊啊。”我听明白了,这个女人是上吊的时候,被别人救下来了。
  那个男人沉默不语,手持着一把板斧,在奋力地劈着一块树根。树根纤维扭结,奇形怪状,极难劈开,但是这个男人想尽千方百计也要劈开。其实,他不是劈开树根,而是要劈开心中的块垒。
  老祖宗早就说过,盗亦有道。老荣只能偷有钱人家的,不能偷穷人的。有钱人家的钱太多了,你偷点钱,他们不会太在乎;而穷人那点钱就是他们的命根子,你偷了钱,就是要了他们的命。真正的老荣只是要钱,谋财害命的事情,他们不会做。
  我决定把钱袋给他们送回去。
  我悄悄走进院子里,把钱袋放在树背后的荒草丛中,他们都在各人忙各人的事情,没有留意到我。我退回到门口,高声叫喊:“老哥,嫩不能让我喝口水?”
  那个劈树根的男人放下了斧子,扭过头看着我,面无表情地说:“铁锅里面有,你自己去倒。”
  那时候已经开始时兴暖水瓶了,而这户人家还没有暖水瓶,在冬季,他们要喝水的时候,还是把水烧开后,留在铁锅里,盖上锅盖,让灶膛里的灰烬保持水温。可见,这一家人确实是穷人,连个暖水瓶都舍不得买。
  我站在门口,故意对男主人说:“我的腿脚不灵便,你能不能给我盛一碗水,端过来。”
  我看着这个男人的反应,如果他真的给我端水,我就告诉他钱袋藏的地方;如果他不给我端水,我再悄悄把钱袋拿回来。
  那个男人默默走进灶房,从锅子里给我舀了一碗热水,走到门口,双手捧给我,我看到他一脸愁容,眼睛红肿,显然刚刚哭过。
  我端过瓷碗,一口气喝干了,递给他。男人端着空碗,转身离开。我突然指着树下的荒草惊呼道:“啊呀,老鼠,老鼠,你家老鼠胆子太大了,大白天也敢出来。”
  男人回头看着我:“哪里有老鼠?”
  我说:“树下,你看,你看。”
  男人走过去一看,突然把瓷碗摔在了地上,一声脆响,瓷碗摔成了八瓣。男人手捧钱袋,抢天呼地:“啊呀呀,我的老祖宗啊,你咋个躲在这里,你咋不吭一声。”
  房间里的人听到男人的叫喊,抢着跑出房门。那个上吊的女人也跑出来了,他一看到男人手中的钱袋,就扑通一声跪倒了,嘴里连声叫做观音菩萨。
  然而,门外的观音菩萨转过身,已经走远了。

  钱袋完璧归赵。现在,说说我是如何从两个老荣手中偷到钱的。
  两个老荣钱袋得手,自然放松了警惕,他们不会想到,坐在饭桌对面的这个名叫呆狗的人,也是个老荣。
  我把两只手都放在饭桌上,而且两只手都没有动,所以他们自然不会怀疑我是老荣。现在北方很多地方把小偷叫钳工,钳工自然是要靠手的。手臂不动,你怎么偷东西?
  两个老荣叫了两碗油泼面。油泼面刚刚端上来的时候,是要趁热搅拌的,不然,面条就会黏在一起。两个人老荣一个晚上、半个白天都没有吃东西,早就饥肠辘辘,面条一端上来,他们就搅拌,面条的香味扑鼻而来,他们喉结滚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面条上。此时,就是偷窃的最佳时机。
  我穿着阴阳衣,我的右手缩回到腋窝,从裂口下去,偷走了尖嘴猴腮放在腿上的花色布袋,而把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小枕头放在了他的腿上。我的手法极快,尖嘴猴腮茫然不知。等到他吃了几口面条,查看花色布袋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被我掉包了。他大声叫喊,而我已经坐上了街对面的黄包车。
  阴阳衣是独角仙的必备神器,几乎每个独角仙都有几件阴阳衣。但是,在夏季,阴阳衣就不能穿出来了,因为阴阳衣都是夹袄和棉袄,薄薄的一层单衣是不能做成阴阳衣的。
  民国年代,城市里有了大量商店,卖珠宝的,卖金银首饰的,卖丝绸的,卖古玩的……应有尽有。独角仙就穿着阴阳衣,来到店铺里和掌柜的讨价还价,掌柜的看到他双手抱在胸前,而讨好了价格后,却发现珠宝被人偷走了。掌柜的看到老荣两只手一直在胸前抱着,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他把自己的珠宝偷走了。老荣的故意说,刚才有一个人跑出去了,掌柜的和伙计赶紧出门去撵,老荣趁机也就逃脱了。
  豹子曾经说过,能够在江湖上当独角仙的,都有过人之处。

  把钱袋送回给了那户人家,我的心情非常好,就在大街上溜达,一直溜达到了黄昏,才赶去教会医院。
  一回到医院,我就感到气氛不对,尖嘴猴腮坐在菩提的病床边,手里拿着那个花色布袋。奇怪了,尖嘴猴腮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尖嘴猴腮也看到了我,他站起来说:“呆狗,你怎么拆我的台?”啊呀,他连我的名字都知道了。
  我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去,装着什么都不知道,问道:“什么事?”
  尖嘴猴腮说:“你这是故意给我难堪,我的东西你也拿?”
  我装出无辜的样子,问道:“什么你的我的?你慢慢说?”
  尖嘴猴腮说:“呆狗,你就别装了,明人不做暗事,你把我的钱偷了。”
  我说:“你怎么说我偷了你的钱?”
  尖嘴猴腮抖抖手中的花色布袋,气愤地说:“这就是证明。”
  我知道无可抵赖了,就定定地看着他,准备如果发生冲突,我就先下手为强,一拳击倒他。
  菩提说:“呆狗,这就是小万,我的徒弟。”
  哦,我想起来,这就是当年那个在马戏团里跟着菩提学艺的毛孩子,当年 的毛孩子居然长成了这样。怪不得我一点也不认识。
  菩提又对小万说:“徒儿,见了你师叔还不赶快认错。”
  小万梗着脖子说:“我没有错。”
  菩提说:“你有错,你犯了大错,什么人的东西你都敢拿,盗亦有道,我当初是怎么教诲你的?”
  小万转身对我说:“好吧,算我错了。师叔好。”
  菩提不依不饶地说:“错了就是错了,怎么算你错了?”
  小万勉强说:“好吧,我错了。”
  菩提在我心中的印象一直不佳,但是,就连菩提这样的人也崇尚盗亦有道。老江湖做事都按照古老的信条,而年轻一辈则摒弃了过去的老传统,到了今天,大街上那些老荣见什么偷什么,完全不管这个人是不是有钱人,完全不顾盗亦有道的祖训。

  小万走出去后,菩提悄悄告诉我说:“河防图有消息了。”
  我问:“在哪里?”
  菩提说:“小万知道消息,我今天下午问他的时候,他给我说起过和他在一起的一个老荣。这个老荣说,他有一次在客栈里偷了一个客人的皮包,看着皮包鼓鼓囊囊,心想里面肯定很多钱,打开一看,是两张图纸。”
  我欣喜若狂:“我这就去找他们。”
  两个老荣叫了两碗油泼面。油泼面刚刚端上来的时候,是要趁热搅拌的,不然,面条就会黏在一起。两个人老荣一个晚上、半个白天都没有吃东西,早就饥肠辘辘,面条一端上来,他们就搅拌,面条的香味扑鼻而来,他们喉结滚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面条上。此时,就是偷窃的最佳时机。
  我穿着阴阳衣,我的右手缩回到腋窝,从裂口下去,偷走了尖嘴猴腮放在腿上的花色布袋,而把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小枕头放在了他的腿上。我的手法极快,尖嘴猴腮茫然不知。等到他吃了几口面条,查看花色布袋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被我掉包了。他大声叫喊,而我已经坐上了街对面的黄包车。
  阴阳衣是独角仙的必备神器,几乎每个独角仙都有几件阴阳衣。但是,在夏季,阴阳衣就不能穿出来了,因为阴阳衣都是夹袄和棉袄,薄薄的一层单衣是不能做成阴阳衣的。
  民国年代,城市里有了大量商店,卖珠宝的,卖金银首饰的,卖丝绸的,卖古玩的……应有尽有。独角仙就穿着阴阳衣,来到店铺里和掌柜的讨价还价,掌柜的看到他双手抱在胸前,而讨好了价格后,却发现珠宝被人偷走了。掌柜的看到老荣两只手一直在胸前抱着,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他把自己的珠宝偷走了。老荣的故意说,刚才有一个人跑出去了,掌柜的和伙计赶紧出门去撵,老荣趁机也就逃脱了。
  豹子曾经说过,能够在江湖上当独角仙的,都有过人之处。

  把钱袋送回给了那户人家,我的心情非常好,就在大街上溜达,一直溜达到了黄昏,才赶去教会医院。
  一回到医院,我就感到气氛不对,尖嘴猴腮坐在菩提的病床边,手里拿着那个花色布袋。奇怪了,尖嘴猴腮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尖嘴猴腮也看到了我,他站起来说:“呆狗,你怎么拆我的台?”啊呀,他连我的名字都知道了。
  我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去,装着什么都不知道,问道:“什么事?”
  尖嘴猴腮说:“你这是故意给我难堪,我的东西你也拿?”
  我装出无辜的样子,问道:“什么你的我的?你慢慢说?”
  尖嘴猴腮说:“呆狗,你就别装了,明人不做暗事,你把我的钱偷了。”
  我说:“你怎么说我偷了你的钱?”
  尖嘴猴腮抖抖手中的花色布袋,气愤地说:“这就是证明。”
  我知道无可抵赖了,就定定地看着他,准备如果发生冲突,我就先下手为强,一拳击倒他。
  菩提说:“呆狗,这就是小万,我的徒弟。”
  哦,我想起来,这就是当年那个在马戏团里跟着菩提学艺的毛孩子,当年 的毛孩子居然长成了这样。怪不得我一点也不认识。
  菩提又对小万说:“徒儿,见了你师叔还不赶快认错。”
  小万梗着脖子说:“我没有错。”
  菩提说:“你有错,你犯了大错,什么人的东西你都敢拿,盗亦有道,我当初是怎么教诲你的?”
  小万转身对我说:“好吧,算我错了。师叔好。”
  菩提不依不饶地说:“错了就是错了,怎么算你错了?”
  小万勉强说:“好吧,我错了。”
  菩提在我心中的印象一直不佳,但是,就连菩提这样的人也崇尚盗亦有道。老江湖做事都按照古老的信条,而年轻一辈则摒弃了过去的老传统,到了今天,大街上那些老荣见什么偷什么,完全不管这个人是不是有钱人,完全不顾盗亦有道的祖训。

  小万走出去后,菩提悄悄告诉我说:“河防图有消息了。”
  我问:“在哪里?”
  菩提说:“小万知道消息,我今天下午问他的时候,他给我说起过和他在一起的一个老荣。这个老荣说,他有一次在客栈里偷了一个客人的皮包,看着皮包鼓鼓囊囊,心想里面肯定很多钱,打开一看,是两张图纸。”
  我欣喜若狂:“我这就去找他们。”
  我找到小万的时候,小万正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他的头微微低着,眼睛向两边瞥,瞥一眼就赶快转过头去。老荣都是这样的。老荣不敢与人对视,他担心会有人认出他来。
  我追上小万,想和他说话,但是小万梗着脖子不理我,他对我在吃饭的时候偷走了他的花色布袋耿耿于怀。小万偷了普通人家的卖牛钱,他的同伙偷了前线通信兵的文件袋,可见,这两个碎怂都不是好种。
  但是,为了打听到河防图的下落,我还不得不仰仗于他,不得不对他委曲求全。
  我对小万说:“我们也是老熟人了,二十年都没见面,今天晚上,哥请你喝酒。”
  小万听到有酒喝,就扭过头来问:“真的?”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火花。
  我说:“哥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你把你的朋友都叫上,大家一起尽兴。我把拿你们的钱都还给你们。”
  小万兴高采烈,他说:“那好,我和小乙一起找你。”

  小万离开后,我赶紧去找千手观音亮子,今晚要从这两个小毛贼身上找到河防图,还需要亮子帮忙。
  我找到亮子的时候,亮子正在准备行李,他把一捆铺盖卷搬上一辆马车,满脸愁容。我问:“你这是干什么?”
  亮子说:“军方向我们施加压力,他认定河防图就是我们偷的,并且说,今晚如果拿不到河防图,就要帮主去监狱里报道。帮主让我给他收拾好行李,准备去监狱。”
  我说:“帮主也真是的,军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亮子说:“如果帮主不去监狱,军方也不敢动粗,毕竟这里是咱们的地方,咱们明里干不过他,暗里还能干不过他?帮主是觉得在自己的地盘上丢了珍贵中的东西,心中有愧,所以他要住进监狱里。”
  我笑着说:“我打听到消息了,偷河防图的是一个独角仙,今晚要和我喝酒。”
  亮子一听,就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臂,他激动地问道:“是吗?在哪里?”
  我说:“他们是两个小毛贼,在关中这一带流窜偷窃,我说夜晚请他们喝酒,担心到时候一个人搞不定他们,如果他们咬住不说,我就没辙了。”
  亮子说:“只要知道是他们干的这种事情,说不说都由不得他们。”

  夜晚很快就来临了。我和亮子在约好的那家饭店里等小万和他的朋友。这家酒店的窗外是一片树林,时不时能听到风掠过树梢的细铁丝一样的声音。
  我们坐下来不久,小万和那个瘦骨嶙峋的老荣就来了。小万向我介绍说:“这是小乙。”
  小乙伸出手来,向我和亮子握手,我看到他的脸上笑容灿烂,但是手掌却是冷冰冰的。他的眼珠在眼眶里飞快地转动着,我一看到他的神态,就知道这种人心术不正。
  我向他们两个介绍亮子说:“这是我的朋友亮子,是老千。”
  亮子从怀里取出一个布袋,放在桌子上,对他们两个说:“我的呆狗兄弟不小心冒犯二位,我代他向你们赔礼道歉。这是钱,和你们丢的钱比起来,只多不少,请笑纳。”
  小万接过布袋,打开看看,眉飞色舞,笑逐颜开。小乙耳朵脸上也带着笑容。
  四个人坐下来吃饭喝酒,气氛好像很融洽,有说有笑,但是我知道每个人都各怀心事。我想赶快把话题引到河防图上,亮子担心这两个小毛贼躲奸溜滑,小乙想着拿到钱就赶紧走,小万害怕小乙耍赖,让他在我们面前失了面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看到小万的脸越喝越红,小乙的脸越喝越白,两个人都有了醉意,就说:“能够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的,都是好兄弟,咱就有啥说啥,不要弯弯绕。我有一个朋友,喜欢画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前几天,在黄河边画了两张图,这图对别人没啥意思,对他来说有意思,因为是自己画的,就当成了宝贝。你们谁见到了这两张图,麻烦就给我。”
  小万看着小乙,等着小乙接过我的话头;亮子不看小万,也不看小乙,他看着杯中的酒,但是我知道他是调动身体所有器官在看着小乙。
  小乙煞白着一张寡瘦寡瘦的脸,他不满意地看着小万说:“你看我干什么,我又没见那两张图。”
  我听小乙这样说,大吃一惊,我最害怕小乙不承认了,如果他不承认,我就没辙了。但是,小万说是小乙偷的,菩提也说是小乙偷的,那就一定是小乙偷的。
  小万说:“小乙,你这样做可就不对了,两张纸,又不是钱,你给人家就是了。”
  小乙愠怒地说:“你懂个屁,我没有见到,就是没有见到。”
  小万说:“你明明给我说的,是你拿的。我把话都说出去了,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家。”
  小乙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能找到第三个人吗?给你开句玩笑,你还就当真了?”
  小万气呼呼地把头扭在一边,他说:“你要这样说,你这个人以后就没法相处了。”
  小乙不服气地说:“你要是早点告诉我这件事,今晚我就不会来了。”
  刚才酒桌上气氛热烈,现在一下子冷场了。我觉得,小乙一定抱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他不敢承认自己偷了河防图。现在他不承认,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亮子对着窗外的树林拍了两声巴掌,树林里窜出了两名大汉,他们闯进饭店,不由分说,架起小乙就走。在两名大汉的挟持下,小乙双脚离地,徒劳无益地挣扎着。
  门外等候着一辆马车,两名大汉把小乙按在马车上,马车轻快地离开了。
  小万紧张地看着亮子和我,问道::“这是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
  亮子没有理小万,他昂首阔步走出了饭店。我跟在他的后面。饭店里,只剩下目瞪口呆的小万。小万大概终于看清楚了,呆狗不是那时的呆狗了。
  我们沿着一条巷子默默地向前走,走到尽头后,拐入了一座院子。走进院子,看到墙边有一溜青石台阶,还有灯光从地下漏出来。我们刚一走进,就有人关闭了院门。
  顺着青石台阶走下去,就来到了地下室。地下室很大,足足有半个院子那么大。小乙坐在凳子上,浑身发抖,眼睛像老鼠一样望着刚刚走进来的我们。他的身后站着那两个大汉。
  亮子走到小乙的面前,他说:“现在,这里没有外人,我就告诉你实话,那两张图纸价值连城,我本来准备向你买的,你出多少钱,我给你多少钱,绝不还价。可是,我没想到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于是只好请你来这里。现在,钱我就不给你了,但是,你还必须给我说出,图纸在哪里?”
  小乙脸上带着惊恐之色,他说:“什么图纸?我真的没有见过图纸。”
  亮子说:“我没想到你还是个硬汉,我今天就想看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的铁棍硬。”
  亮子刚刚说完,一个大汉就操起墙边的铁棍,一棍抡过去,小乙和椅子都倒在地上。
  小乙大声哭叫着,神色更为惊恐,他说:“我说,我说。”
  亮子笑着说:“这就对了,看来你还是聪明的。我正确地告诉你,你的嘴巴再硬,也硬不过铁棍的。”
  小乙说:“我说了,你们一定要替我保密?”
  亮子说:“说不说在你,保密不保密在我们。铁棍,再来一下。”
  打手举起铁棍,还没有砸下去,小乙已经鬼哭狼嚎,他说:“我说,我说,图纸让人拿走了。”
  亮子问:“谁拿走的?”
  打手说:“许大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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